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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哪个重要

      安一念走到医院门口,坐在行李箱上的温静直接跑过来,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瞧了个遍。

    看到温静紧张成这副模样,她暗觉好笑,“静静,那是你叔叔,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你看你紧张的。”

    “哼!没良心的,我这么担心你,你还笑我!”温静也知道自己表现过激了,可是个中缘由又不便解释给她听,只得撒娇地说道。

    “上车。”黑色宾利刚刚停稳,车窗缓缓落下,顾桓之一如既往的清冷高贵,目光落在她身上,说话语气极淡。

    看到这样的他,安一念有点不适应,之前在医院照顾她时,他还表现出一丝温柔来的,这又是怎么了?不过,他这冰冷无温的气质,真是容易让人沉迷其中。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尴尬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往车里瞧了瞧,用尽量正常的语气问道:

    “林清呢?”

    “上车。”他眼神冷了冷,又重复一遍之前的话。

    温静见状用胳膊肘捣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多说话,赶忙将行李放在车上。

    “好啦,安一念,我就坐叔叔的车走啦,有顾先生送你,我就放心啦。”搬完东西,温静主动要离开,笑着拉开车门,推安一念上车。

    “静静,你和我一起走吧。”她拉住温静,满脸祈求。

    “叔叔是长辈,让他一个人走不太好。”温静不着痕迹地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又拍了拍她脸颊,才挥手再见。

    顾桓之唇角微勾,算是与温静打了招呼,随即开车走了。

    “安一念,不要怪我,我这可是在帮你。”温静想起安一念临走时那个像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觉得有点心疼。

    “刚刚那个人,是安小姐男朋友?”

    温良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她往旁边跳了一下,抚着胸口,夸张地说:“叔叔,你要知道人吓人也是会吓死人的!”

    “回答问题。”他的眼角已经生了不少皱纹,可是那双眼睛仍然目光锐利。

    “不是,只是她老板而已。”她明明很希望安一念和顾桓之能成,可是在面对温良时,又不想他知道太多。

    “上车吧,送你回家。”见她不肯说,他也没再多问。

    冥府中,白墨带着被齐葛吞噬过的灵魂到了阎王面前。

    阎王扫了一眼这诸多灵魂,大手一挥,声音浑厚地说道:“带他们去过奈何桥,转世投胎吧。”

    “阎王大人,这些被吞噬过的灵魂大多残缺不全,即便投胎转世也会成为呆呆傻傻的人,生生世世痴痴呆呆,这样对于他们来说,成为人类还有何意义呢?”白墨听了阎王的话有些急,急忙跪下,说出自己的看法。俊美的脸上表情十分肃穆,有种别样的魅力。

    “鬼差白墨,依你所见,当如何?”阎王自是能猜到他想说什么,现在有些好奇他到底敢不敢说出,如若敢说,是会直接说还是拐弯抹角地说。

    “臣斗胆想请阎王大人多拿些白玉出来,用引魂白凤将他们散落的魂魄找回,补全他们的三魂七魄再准许他们投胎,这样至少他们每个人生而为人,都能够体验真正有意义的人生。”他双手抱拳,低着头请求道。

    “啪!啪!啪!”阎王听完,笑着鼓了掌,随即笑意敛去,眼神一凝,“鬼差白墨,你说,让这些人投胎转世后过真正有意义的人生与地府的根基稳固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闻言,他抬头看着阎王,“依白墨之见,有意义的人生更重要。”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血红光芒朝他打来,他不躲也不怕,红光打在他胸口,推着跪在地上的他往后退去,双腿划过的地方,都留下血痕。

    一直重重撞在墙上,他才得以停下,同时胸口剧痛,喉咙一紧,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他扶着墙站起,用雪白的衣袖抹去口边血液,再度开口:“人生的意义更重要……”

    这次话还未说完,又一道红光落在他的胸口,他再次口喷鲜血,整个人也无法支撑,扶着墙滑落下去。

    “阎王大人,鬼差白墨尚年少,并非故意出言不逊。”孟婆见状,急忙跪下为他求情。

    “罢了,这两掌就算惩罚了,孟婆,你带他下去吧。”阎王摆了摆手,不再看他。

    “大人仁慈。”孟婆再拜,起身扶着他走出大殿。

    “若地府根基不稳乱了,人间岂不也会成为地狱?”阎王看着手中书卷,无奈低语。

    孟婆将白墨安顿好,又喂他吃了药,坐在他床边摇头叹息。

    人间,顾桓之的车已经开到了安一念家楼下。

    车一停好,安一念急忙跳下车,“我自己拿上去就好,不沉。”

    看到顾桓之已经帮她将行李箱拿下车,她赶快接过,想尽快从他身边逃离。

    他也不与她争,就看着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我都到家了,你跟过来做什么?”不知为何,她心里现在很慌乱,是那种夹杂着害羞的慌乱,总觉得继续与他待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虽然这种想法毫无根据,但是却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他仍旧不说话,打了个响指,两个人瞬时从楼下移到了客厅中。

    “我去开门锁。”这下她更加慌乱,把行李箱丢在一旁,就要往门口跑。

    “不用了。”他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戏谑地想让她更慌乱一些。

    果然,听了他的话,她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还往旁边挪了挪,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欺身向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唇角勾起,笑得邪魅,“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说着,他便低下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俊脸,眉头紧锁,紧抿双唇。

    就在唇要落下时,他忽然停住了。

    笑容在一瞬间消失,凉凉望着她。

    看了一会儿,自嘲笑笑,松开了钳制住她小巧下巴的手。

    尔后,就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地,消失不见了。

    她愣在原地,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她梦中出现的前世情景,他表情清冷地对她说:“承蒙小姐厚爱,在下早已心有所属。”

    眼泪,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