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京都

    姬凡似是挺看好唐颜，这几日居住在女院中唐颜来寻她，总会给她指点一二。

    但姬凡也不是每日在女院，隔着几日就会回未央宫，女院的众人也习惯了。

    因为不过是由于贡试相逢，自不会多问什么。

    而在后面的几天，女院又陆陆续续来了二人。

    要离也时常住在文院那边暗访考生情况，不过此时，两人都在未央宫中。

    姬凡问了要离文院那边寒士的情况，要离道：“此次似有许多隐世之人出世参加贡试，另外岳麓书院那边的学生也来了许多。”

    岳麓书院便是乔淑允之前就读的书院，在姬凡颁布下一系列关于女子方面的政策的时候，岳麓那边也立马响应，特开设了女子学院。

    而如今西周国力强盛，那些人看来也是看中了西周的前景非凡，所以这次的贡试这才那么热闹。

    毕竟机会难得，西周如今朝中正是空缺严重，有意一展抱负的人自是要牢牢抓住机会。

    虽然如今顾氏因顾庭与自身的缘故颇得西周帝与姬凡宠信，但姬凡也不会在这上面昏了头脑。

    顾庭是顾庭，顾氏是顾氏，顾氏这回参考的子弟也有许多，但姬凡却是不会将机会都给与他们。

    顾氏如今有顾庭在，对姬氏皇族忠心耿耿。但是百余年后顾庭父母或是她和顾庭都去世了之后呢？她如今纵容之下，顾氏届时发展若是能威胁到皇室，难免不会起异心，那么受苦的便是她和顾庭的子女儿孙。

    她想这也不是顾庭愿意看见的。

    所以顾庭虽负责了金秋会试，却是丝毫没有做考官的意愿，他也料到这等平衡西周帝与姬凡会很好的处理好。

    顾氏可以有子弟入仕，但是却不能很多，官职也不能够太高。

    因为顾庭这个丞相还有顾父的辅国公之位已经够高了，何况日后顾尚成婚完还要在授予官职。

    氏族贵门虽依赖于帝王，但是有时候势力过大也会给帝王造成极大的麻烦。

    所以姬凡这次的想法是最好在朝中填入这些寒门子弟，便是那些并非京中氏族贵门出身的子弟。

    而如今大量岳麓学院的学生与隐世的学士参考，便是正应她心。

    岳麓学院原本是私立，后维持艰难，是姬凡母亲先出资赞助维持才能得存，她母亲去世之后，西周帝每年都会给岳麓学院资金资助，所以岳麓学院如今在西周可算是国之学府。

    另外，岳麓学院收人只看才能天赋，不看身份地位，毕竟人家背后是皇室，不缺钱也不怕事。

    所以培养出的弟子质量也很高，乔淑允当初就是凭借自己能力进的岳麓，后又表现优异，故西周帝早前对她颇有赞许。

    文试那边主考是西周帝，姬凡得知文院的那些人情况之后，也不用再多操心。

    转念倒是想起了祁容，便问要离道：“祁容的事查透了吗？”

    要离微微拧眉，“主子您猜的不错，这祁容的确不是当初的祁容。祁姨娘是来自北戎的不错，因为是做歌姬入的尚书府，后被人陷害不洁，兵部尚书怀疑祁容不是自己子嗣，所以那母子二人在尚书府的地位才如此低，祁容也是因此不得随尉迟姓。

    祁姨娘的身份.......”

    说到这儿，要离的表情有些怪异，姬凡见要离突然停下，不由看向他，要离这才继续道：“我们查了许久，甚至让北齐的探子去了北戎核对，才发现祁姨娘竟是如今北戎王的姑母，当初齐戎之战后，北戎战败，献公主议和，但那公主竟是半路逃了，不知为何，最后遇到了在外领兵的兵部尚书，带回了京都。”

    姬凡闻言，眸子有些兴味，怪不得是姓祁，这是北戎的王姓，虽说北戎还是有不少平民也姓祁，但她直觉奇怪，便让暗部之人细查。

    “这兵部尚书也是不惜福，既然如此那现在的这祁容可是与北戎有关？那真祁容又去了哪里？”

    “真祁容已经死了，真祁容本就因为祁姨娘怀他的时候没受到好的照顾，一出生身子就不怎么好，前些年被尉迟矣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欺辱，给活活打死了，而兵部尚书这才想起这母子二人，象征性的请了大夫来，大夫说没得救，祁姨娘哭着求着开了药方子，人最后还是活了。”

    姬凡微微眯眼，“人就是那时候换的吧？”

    要离点头，“是，真假祁容换的时间太巧，以为祁姨娘是北戎王室中人，属下便特意关注了下那段时间北戎的情况。

    正逢祁姨娘的兄长过世没几年，其正宫嫡长子祁舍继位其间，但先王素来宠妃妾幼子，幼子不甘，发动政变斩长兄篡位，祁舍胞弟祁央出逃北戎不知去向。”

    “有意思.......”

    姬凡听完，语气有些悠长。

    北戎的王室竟是挨个跑她西周来了，看来祁姨娘也不像是表面山看起来那么柔弱简单了。

    不然又怎么会联系上外逃的祁央，让他潜伏于此？首先她就要对北戎国中情况有所了解。

    不过也可能是祁央先找到祁姨娘，那这样的话，倒是她低估祁央了。

    北戎之外七国林立，茫茫天下，祁央竟是能找到失踪多年的姑母，也是厉害。

    要离看着姬凡的样子不由问道：“主子打算如何？”

    北戎王室那点事姬凡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跟西周上了些关系。

    “北戎王弑兄篡位，虽然北戎算是外化之邦，但多年与中原各国贸易来往，也是受教了不少，国内有不少人因此不平，北戎王为稳固王位，这才又对北齐开了战，望战胜立威。”

    说到此，姬凡又看要离一眼，要离垂头不言。

    北戎王杀兄算背德之事，但他们陛下当年还弑父了，所以关于北戎王的作为，他不敢妄加评断。

    姬凡又继续道：“北戎王因暂不知祁央在西周之事，祁阳央本人定也与国内有所联系。

    如今中原其余六国都差不多陷入了战事，再掺北齐恐有变数，便先让北戎牵制北齐好了。

    至于祁央，你可还记得北宫奚是如何能回国的？”

    姬凡微微眯眼，来容易，离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