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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过境 作者:七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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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不掉了,也不想戒掉。
没有她,他依旧能活下去,可余生都不会再快乐。
没有她,他这生,就算再快乐,也不会有快乐了。
bsp;10 没有你,我依旧能活下去,但我不会再快乐(下) “砰”地声,汪吉办公室的门被脚踹开,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与下属谈话,听到声响刚想发火,侧头看见来人,愣了愣,表情由愤怒转为讶异:“南风?”抬了抬手,示意下属先出去。
南风双眼冒火,瞪着汪吉。
汪吉像是没看见她的怒意般,走过来,指着沙发让她坐,笑着问:“喝茶还是咖啡?”
南风依旧着,冷冷说:“不用了,我怕被毒死!”
汪吉的笑容僵住。
南风的视线停留在他的领带上,那上面别着的领夹,正是当初她送给他的临别礼物,这刻她觉得那领夹异常刺目,明晃晃的刺出她的愚蠢。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着数钱的傻逼是吗?”南风咄咄质问道。
其实从她怒气冲冲闯进来时,汪吉就知道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被南风知道了,此刻被她□裸地挑明,他想维持表面的和睦都已经不能够,确实是他对不起她。当初顾恒止找到他,许他高位,唯条件是,让他留下南风,以及由他出面介绍她去恒盛地产做总裁助理。他并不清楚其中缘由,但他十分明白这么做等同于设计与出卖,不是没有犹豫过,但到底还是自身利益战胜了那点情分。
汪吉讷讷地:“南风,我……”
南风厉声打断他:“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汪吉,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我说完了,不再见!”转身,她走出去,与来时高涨的怒意不同,离开时,她发现自己竟然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在走廊上碰到从洗手间出来的陶桃,被她惊喜叫住:“南风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飞快看了她眼,又低头,低声说:“桃子,我回头联系你。”然后快步走出去。
门外是冬日难得的好晴天,太阳明晃晃的照下来,刺得南风眼泪都要落下来,她咬了咬嘴唇,抱紧双臂,埋头疾走。
对汪吉,除了愤怒,的其实是难过。从她进经纬开始,他教导过她,帮衬过她,照顾过她,在她心里,他不仅仅是同事兼上司那么简单,他亦师亦父。她信任他,当他提出让她跟着他起离开公司时,她都已经决定跟他走。后来他说留下来,她同样二话不说决定追随他。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在文职上没有半点经验,却得到这样好的机会,可是因为汪吉,她点点的怀疑被对他的信任击败。可真相,却是这样□裸的难堪。
她想起当初汪吉那句“我也是公事公办,见不得埋没人才”,忍不住笑出声来,真讽刺啊。心里刀割般难受,原来被自己信任的人设计是这样种感觉。
她没有回公司,直接坐车回家。
车上接到林小柔电话,质问她上班时间跑哪去了?
她没好气地回:“不舒服,翘班了。要开除赶紧的!”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回到家就蒙头大睡,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也不会糟了,索性睡到天昏地暗吧。
南风是被电话铃声吵醒来的。
“琳琳,怎么了?”她迷糊地接起。
“季姐,你下班后方便来医院趟吗?”琳琳说。
南风翻身坐起,急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妈妈怎么了?”
琳琳忙说:“不是不是,是我找你有事说。”
南风看了下手机,下午三点半,她竟睡了好几个小时。“好,我等会就过去。”
起床简单洗漱后,出门去医院。
琳琳在病房里等她,南风先看了看妈妈,然后将她拉到楼下花园里去说话。
“你要跟我说什么?”在长椅上坐下来,南风问。
琳琳有点迟疑。
南风笑说:“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琳琳咬了咬嘴唇,说:“是这样的季姐,我想辞工。”
南风惊:“怎么了?做得不开心吗?还是觉得薪水不够用……”
琳琳急忙摆手:“不是的,挺开心的,这是我毕业后第份工作,虽然不知道别的老板是怎样的,但是我觉得季姐对我挺好的,薪水我也满足。”她低了低头,声音轻轻还带着丝羞涩:“我要回老家结婚了。”
结婚?琳琳才二十岁,这么早?南风张了张嘴,有点怔怔的,但转念又释然,她是农村女孩儿,二十岁结婚很正常。
“这是好事呀,恭喜你。”南风真心说道。虽然重新找个护工需要阵磨合期,但她不能强人所难。只是很不舍,琳琳是个勤奋又善良的好姑娘,她十七岁从护专毕业,在网上看到她发的招聘帖找过来,干就三年,将赵芸照顾得很妥帖,而且从来不主动要求加薪。这几年,南风已把当成妹妹般看待。
“谢谢你,季姐。”琳琳松了口气,展露笑容。
“不过,得麻烦你做到我找到新的看护,行吗?”
琳琳点头:“季姐你放心,我定与新看护交接好。我也会帮着问问护专的同学与校友。”
“嗯,谢谢你。”
从医院开这边往市区的公交车唯有趟,运气好的话,可以很快走人,可旦错过了班,下班总是要等很久。南风坐在台陈旧的长椅上,支着额头,觉得个头两个大,波未平波又起,真有点屋漏偏遭连夜雨的感觉。
公交车久等不来,夕阳渐渐落下去,夜幕降临,寒风乍起。南风紧了紧大衣,抱着手臂。
疼痛是忽然袭来的,先是隐约的,接着愈来愈厉害,南风蹙眉,微微弯腰,手指摁在胃部那个地方,才蓦然想起,除了早上喝了杯豆浆,自己整天都没吃东西,也难怪胃开始叫嚣。自从上次胃出血后,胃部就落下了毛病,只要没照顾好它,就跳出来闹腾。
南风看了看时间,已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车。
疼痛加剧,她额间已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身体弓成了只虾米。因为没吃东西,她身体虚弱,手脚发软。她摸索着去掏手机,想要打电话给谢飞飞,手指个轻颤,手机竟掉在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
这时,辆车停在她身边,按了声喇叭。
南风闻声抬头,车窗正徐徐降下来,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季小姐?”陆江川微微笑:“看着有点像,真的是你。”
在他工作的医院对面遇见他,南风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还记得她?
她想笑着打个招呼,无奈太勉强,那笑容十足苍白。陆江川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急忙将车倒退出公交车的位置,停在路边,然后快步走过来。
“你胃不舒服?”他蹲在她身边,望了眼她手指摁着的地方。
南风点头。
“带药了吗?”他问。
南风摇头,也不是经常疼,她没有备药放包里。
他扶起她,问:“能走吗?”见她满头细密的汗珠,想必难受得很,也不说,拦腰就将她抱起,快步穿过马路朝医院去。
南风脸“轰”下红了,算上那次他匆忙撞上她,他们也才是第三次见面啊!转念想,他是医生,此刻不过是将她当做了病患,反倒是自己想了,不禁释然。
人熟好办事,连挂号都省了,陆江川直接将她抱到了急诊室。急诊室的护士小姐讶异地问:“陆医生,你不是下班了吗?”又望向被他抱在怀里的南风,惊讶了,嘴唇张老大:“陆医生,你跟季小姐……”
陆江川打断她:“去喊医生。”
南风的胃有点痉挛,所以情况才会这样严重,打了止痛针,医生又开了堆药。
陆江川给她倒来热水,又剥开药递到她手中,南风觉得有点受宠若惊,心想这个陆医生对病患也太周到体贴了吧?忙迭声说谢谢。
“不客气。”陆江川微微笑,他笑起来时,眼角眉梢全舒展开,如清风扑面,如朗月照耀。
南风忽然想到句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形容眼前这个男人,再恰当不过。
又休息了片刻,南风情况好转许,他们起离开急诊室。
“对不起啊,耽搁你时间了。”南风抱歉地说,他送她到急诊室后她就让他先走,可他却直等在旁边。
“没关系。”他说。
走到大门口时,陆江川脚步微停,侧头问:“你的手机没摔坏吧?”
南风愣,片刻才想起他指的是当初他那撞。原来他认出了她!
她不禁笑了:“没事,哪那么脆弱。”
“那就好。”他摸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直还记挂来着,那时实在太急切,连句抱歉都来不及说。”
南风说:“事有轻重缓急。”
陆江川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们院小护士都认识你,你常来这边?”
“嗯,我妈妈在这里住院。”
“什么病?”
南风低了低头,轻声说:“她住在318。”
陆江川愣,318病房常年住着同个病人,他刚来医院时,听同事提过,同事副惋惜的语气说,醒过来的几率十分渺茫,可病患女儿直不肯放弃,还特意请了看护专门照顾着,只要在哪打听到对植物人有用的治疗法,总要试试,可没少花钱,也真难为那小姑娘了。
他没想到,那个被同事赞赏的小姑娘,竟然是南风。他忍不住重新打量她,单薄瘦削的女孩子,眼神却坚毅,胃痛成那样,她也只是咬牙忍着,硬是没有哼声。
走到他车边,南风说再见,陆江川却将后车门打开:“上车,我送你回家。”
“谢谢,不用了,我坐公车就好。”已经够麻烦他了,哪能再让他送!。bcbe3365e6
陆江川坚持:“把个病人丢在路边,我可做不到。何况,这么晚了,公交车估计没有了。上车吧。”
话说到这份上,南风再拒绝就是矫情了,跨上车,说了个地址。
“你吃的药会有点嗜睡,回市区得段时间,你躺着休息会吧。”陆江川脱下自己的大衣递给她,“车上没毯子,你将就下。”
南风心里暖,感激他的体贴,她之所以想坐公交车走,最主要还是怕两个人路上无话可说气氛尴尬,毕竟不熟悉。而且她也真的觉得疲惫,不想说话,上车,她躺下来,陆江川的衣服就搭在她身上。
发动引擎,陆江川将空调打开,从后视镜望了眼南风,才将车子驶出去。
实在太累了,加之药效,南风闭上眼就进入睡眠,还做了个梦,梦里是十几岁的光景,爸爸问她,小风,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季家父母不像别的家长,对孩子管东管西,相反他们与南风相处像朋友。南风也就无所顾忌地回答说,我啊,对喜欢的男生只有个要求,那就是,像爸爸样宠我!季爸爸哈哈大笑,小风,那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呀!她就高调地哼声,说,不嫁就不嫁,我陪爸爸妈妈辈子……
“季小姐,季小姐……”
南风恍惚地睁开眼,入目是昏暗的空间,她呆了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陆江川的车内,车已停下来,他正弯着腰在轻轻推她.
她翻身坐起,侧头望向他,哑声问:“到了吗?”
“你……”陆江川的话顿住,望着她的脸,神色讶异。
车门洞开着,路灯昏黄的光线从他身后漏进来些,隐隐绰绰打在她脸上,映着她满脸的水光潋滟。她眼眸中还带着未睡醒的迷蒙,像是蒙着层淡淡的雾气,雾后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情绪,轻易将人吸进去。
那瞬,陆江川的心,微微荡。
“怎么了?”南风下意识伸手摸,才发觉自己竟淌了满脸的泪痕,她愣了愣,而后慌忙低下头。
陆江川忙直起身,扭过头去。
南风伸手拭去泪痕,微微闭眼,想要再次进入那个梦,却怎么都找不到入口。她有点难过,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梦见过爸爸了,她想听到他后来说了什么。
bsp;11 故地风景旧曾谙(上) 谢飞飞进门,就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喊:“好饿,有吃的没有?”
南风从卧室里跑出来,讶异道:“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声,家里没吃的了,打算明天去超市。”
谢飞飞说:“这次是去谈个大case,又是考察场地又是临时熬夜出方案图,累得连拿起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谈妥了?”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谁出马!”谢飞飞骄傲地说。
南风为她高兴:“是是是,你最厉害!”将她拖起来:“我也有点饿了,出去吃宵夜吧,你请客!”
谢飞飞懒得开车,两个人打车去了临江路,找了家小馆子吃火锅,谢飞飞点了好下锅的小菜,又要了两瓶啤酒。
“要冰的!”她朝老板追加了句。
南风蹙眉:“这么冷,喝冰啤?”
谢飞飞掰开筷子,有节奏地敲着碗沿:“热火锅,冰啤酒,这他妈才是快意人生啊!”
南风被她逗乐了,冲口而出:“别再喝醉啊,我可没力气再背你上三楼!”
谢飞飞倒水的动作顿了顿。
“说说吧,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了?”南风早想问了,但这些天谢飞飞出差,忙得跟陀螺似的,她自己也是堆纠结的事儿。
“他要结婚了。”谢飞飞轻说。
南风张嘴就回:“好事啊!”
谢飞飞瞪了眼她,没好气地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顿了顿,又说:“朋友里我是最后个知道的。”
那天她拿着南风给的邀请卡去找周扬,他说有饭局。她只以为是普通饭局,让他推掉。他犹豫了下,才告诉她说,这顿晚餐很重要,是他的父母与他女朋友的父母见面,商定婚期。她呆了呆,傻傻地问,你要结婚了?他点头。她又重复问了两遍,答案是样。有几秒钟,她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呼吸。后来她是怎么离开他公司的,她也不知道。她坐在车内给几个他们共同的朋友打电话,问他们是否知道周扬要结婚了,他们都讶异地反问她,你不知道吗?你们关系不是最好吗?谢飞飞挂掉电话,眼泪也跟着落下来。她其实很少哭,但那刻不知怎么回事,泪水如崩塌的河堤,怎么都止不住。
南风撇嘴:“我可不是落井下石,他那尊魔咒,绑了你这么年了,正好,痛快死次,早死早超生!”
谢飞飞刚低落的心情又被她给逗笑了,冰啤正好送上来,她倒满两杯,“来,敬早死早超生!”
南风也忍不住笑起来,端起杯子,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咽下去,刺得她打了个冷颤。其实医生才嘱咐过她,不要吃辛辣食物,不能饮酒。可她想陪此刻的谢飞飞喝杯。好朋友就是,哪怕她糟糕的情绪你无法感同身受,但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义无反顾地陪在身边,陪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那顿火锅她们吃到很晚,谢飞飞知道南风胃不太好,克制住想喝醉的冲动,喝完那两瓶酒没有再叫,如果自己喝,南风势必会陪着起。她就狂吃菜,胃里仿佛有个黑乎乎不见底的大洞,填也填不满。她其实知道,那个黑洞,在心里。
吃完饭,已经过了凌晨,第二天是周日,可以睡到自然醒,谢飞飞吃撑了,提议去不远处的江边散步消食。南风嘴角抽了抽,冬天凌晨的江边散步?但还是顶着寒风相陪。
冬夜的江边很静,两岸灯火通明,映在水面波光粼粼。海城的这条江与莲城属同条水域。南风望着江面有点走神.
几年前她住在莲城的江边公寓,29楼,有个大露台,正对着烟波浩渺的江面,入夜后在露台上往下望,整个江面的夜景尽收眼底,美不胜收。傅希境见她很喜欢呆在露台,就弄了张极舒服的软沙发放在那,配张木头桌子,桌子上她爱吃的零食从不间断。开始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只有张软沙发,后来总算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那只单人沙发很宽大,坐两个人完全没问题,傅希境就跟她挤在沙发里,将她抱得紧紧的,脸搁在她颈窝里,凑在她耳边吃吃笑说,对,我就是故意的……
“南风!”谢飞飞的声音打断她的神游。
“啊?”
“你在想什么呀,我跟你说话呢!”
“呃……你刚刚说什么?”
谢飞飞跺了跺脚:“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噢,好。”
出租车上,谢飞飞极疲惫地靠在南风肩头,闭着眼。南风以为她睡着了,她又忽然低低地开口:“南风,好累啊,真的好累。出差那几天,我心情差极了,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工作上各种琐碎……这就是生活。”
这就是生活。
南风脑海里总是回播着谢飞飞说这句话时近乎绝望的语调。她从抽屉里拿出张银行卡,这张卡是赵芸医疗费的专属卡,每个月发了工资,她留下必须生活费后,剩下所有都存入了这张卡。这张卡加上她个人银行卡,所有的钱都没有十万。或许她可以找谢飞飞借,只要她开口,谢飞飞哪怕自己没有,也定会帮她搞定。可她不想。
谢飞飞那句话如当头棒喝。
傅希境就算是洪水猛兽,也比不过苦难丛丛的生活。
她深深吸口气,已做好决定。
这个男人,不管是在几年前,还是现在,总有本事,把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搅乱。
可是,她想,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被父母宠坏,天真、不谙世事。这些年,生活不仅把她的性格磨砺得坚韧,也把她的心,磨得冷硬。
如果不能回避,那就直面迎击吧!
周南风如常去上班,林小柔见了她,脸色自然不好,她主动走过去道歉,既然决定留下来,她就会好好对待工作。林小柔看了眼她,让她以后注意点。顿了顿,嘴角微动,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忍不住盯着南风的背影打量了几眼,默默猜测,她与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天总裁室的动静她也听到了,南风摔门摔得那么响,竟然还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上班!而且,南风翘班,面对她的责问口气还那么恶劣,她进去送文件给傅希境,忍不住提起,傅希境竟然云淡风轻地说,南风不舒服,同他请了假。
那份辞职报告像是没存在过样,南风没去问傅希境拿回来,他也不提,两个人都装作若无其事,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他很少主动找她,对她与对林小柔,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傅希境兼顾两个公司,海城与莲城两地跑,在恒盛的时间并不。
南风稍稍放下心来。
这天快下班了,傅希境忽然内线找她。
“傅总,什么事?”她敲门进去,毕恭毕敬的语气。
傅希境也是公事化口吻,不带丝情绪地说:“明天你陪我出差,八点公司见。”说完补了句:“哦,要去两天,你记得带随身物品。”
南风蹙眉:“傅总,是不是找林特助合适?”她不过是b助,陪总裁出差这种事,般还轮不到她吧?
傅希境挑眉,副“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的神情,南风在他不容反抗的沉默眼神中败下阵来:“去哪儿?”
“莲城。”
南风的脸色变了变。
傅希境说:“有问题?”
“没,没问题。”
“那好,明天见。”
晚上南风不出所料地失眠,第二天早上眼睛微肿赶去公司,差点儿迟到,路小跑着进了大门,等电梯的时候接到傅希境的电话,让她直接去地下停车场。
在众车里,傅希境那辆越野特别好认,南风平复下气息,走过去拉开后车门,他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不容反抗的语调:“坐前面。”
南风顿了顿,默默走向副驾。她知道,哪怕争论,最后的结局还是样,何苦浪费心力。整晚失眠让她精神很差,实在没力气跟他争,坐前面就坐前面,她上车,眼睛闭,补眠!
傅希境看了眼她微肿泛着淡淡青黑的眼睛,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俯身去帮她扣安全带。他忽然的靠近让南风浑身僵,下意识地睁大眼睛,四目赫然相对,他离她那样近,他的呼吸喷薄在她脸颊,缠绕着她的呼吸,他深黑的双眼霎也不霎地望进她眸中,毫不掩饰的炽热令她心脏窒。她猛地别过头去,脸颊擦着他的嘴唇扫过去,酥酥麻麻的氧。
“咔嚓”声脆响,安全带终于系好,他起身,坐回驾驶室。而后微微侧身,从后座拿过个食品袋,递给南风:“早餐。”
她只迟疑了下,就接过来了:“谢谢。”她确实有点饿了,早上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去买,为了不让胃唱反调,她宁愿承他的情。
傅希境发动引擎。
打开纸袋,她愣了愣,里面是红豆面包与无糖麦芽奶茶。她吃面包永远只吃种口味,就是红豆馅的。喝奶茶也很挑剔,只要麦芽味,还不能放糖。这么年过去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小口小口咬着面包,红豆细腻,甜而软,她却只觉得满嘴都是淡淡的苦涩。
面包只吃了半只,奶茶也只喝了几口,她便放回食品袋里。她知道傅希境在看她,也懒得管了,闭上眼,继续补眠。
南风严重怀疑傅希境给她的奶茶中丢了安眠药,否则自己转移了阵地怎么点感觉也没有?她醒过来时,发觉自己竟然平躺在后座上,身上盖着条薄毯,车是停下来的,却没有熄掉引擎,车内暖气很足。驾驶室里没有人。
她翻身坐起,晃了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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