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梅伦部长，我们的意向并没有绝对性的矛盾。”洛空影稍稍收敛威势，算得上耐心地和这个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国安部领导说话，“你们想要的我并不打算阻止，但是你们也没有资格限制索菲亚的自由。”

    卡梅伦对最后一句话嗤之以鼻，自由？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自由！但是前一句是什么意思？

    “说具体点。”

    “你们所想要的，不过是具现者的身体素质，存在状态，想要用这一个唯一的样本来研究出具现化这种‘反科学’现象的原理是吧？就算研究不出来，她那种完全死不了的体质也有很多用处。”洛空影说着这种话的时候态度非常自然，自然到了让人有些不安的地步，“别急着反驳，这是人类和国家的本能。面对未知的事物，勇敢探索是最正确的选择，相比之下，牺牲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被认为是人类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都是人类进步必要的牺牲。”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一成不变的语气终于发生了改变，夹杂着一丝半是讽刺半是赞同的诡异情绪。

    再一次中枪而且连推卸责任都做不到的洛河心虚地左右瞟了瞟，被苗学真发觉然后警告地瞪了一眼。

    洛河觉得如果有一天洛空影真的黑化了的话，自己一定会呗公认为罪魁祸首，因为再没有能比他更清楚洛空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了。

    在《永夜将至》里面，洛空影曾经被人陷害困于实验室——作为实验素材。毫无疑问这段记忆是洛空影不可能忘却的伤疤，然而后期他为了提升科学进度而不顾一切，甚至亲自下令再度启用了人体实验。

    这两段剧情的对比，更加凸显了洛空影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性格。那个时候洛河写得各种兴奋，现在报应就来了……

    洛空影好像想起来那些负面情绪了的样子，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自己搞死啊？现在写遗书还来得及吗？

    而站在他背后的周成华此刻也有些尴尬，因为那些想法都是国家高层曾经想过的，虽然在接触了本人之后就完全放弃了这些未成形的计划，不过被当面提起来还是有点心绪吧。

    不过周成华怎么也是在国安部工作了这么多年，立刻就调整好心情，面上也没有任何变化。他的一切行为和思想，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这个国家。

    所以能够担负起更多，即使那是罪恶。

    卡梅伦思考着洛空影所说话语的意思，不确定地说：“你不反对我们研究具现者？”

    “为什么要反对，就算你们不做，也会有人来做，甚至可能是我自己来做。”洛空影似乎完全没有将具现者划归为自己的同族，就像当初衡量利弊之后，没有犹豫地就准许了人体实验这种反人类的行径一样。

    “我们可以放弃对索菲亚小姐的监禁与追踪，但你能提供哪些资料？”卡梅伦注意到周成华瞬间看过来的目光，管都没有管。

    他早就发现了，这家伙对理论上是同等级别的洛空影根本没有约束力。新上任的虚神部部长，在华夏政府中似乎有个很超然的地位。

    ——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得到的。

    “我的要求不多，只需要保证具现者的基本权益。”洛空影的要求的确不多，可实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由华夏和米国牵头，制订虚神管理条约。”

    “……”

    周成华和卡梅伦都沉默了，他们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要让自己两个水火不容的人见面。

    “我没有权利答应你的条件，需要请示上级。”卡梅伦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意愿，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周成华也很快就离开了，洛空影这一次提出来的东西已经足以影响国家的战略，没有经过商定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他们必须考虑洛空影的态度，将这件事报告给上级。

    最后还是只有他们三个人留在虚神部的办公室里面，其中还有一个洛河完全是来凑数的，空旷的房间显得非常冷清。

    苗学真看着新上任的光棍部长和他的“网友”聊了会儿天后，就去督促洛河码字了，才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用处：“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洛空影一点也不在意地说：“全华夏现在就我一个具现者，哪儿来的事让我们做？”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推动舆论方向，使得今天晚上的第二轮具现对自己这方更加有利。

    可惜洛河写的新书才刚刚发布，想让明赫挤进这一轮怕是难度太高了。这样也好，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无限流洗礼，明赫大概也会有很多的改变。

    他们为明赫设定的路线是数量偏少的科技强化路线，还不是那种兑换高科技武器一路无脑强化下去的路线，而是需要洞悉科学原理的高难度求知路线。

    毕竟现实世界是不可能存在超自然力量的，在无限空间当中获得再多的力量一旦被具现化出来也没有太大用处。还是走科学侧的路吧，至少又可以为国家的科技树的点出一些超前的进度。

    “你很闲的话，帮我找几个人过来吧。”等到大纲中明赫的强化路线依照他的想法基本成型，洛空影抬起头对像是练军姿一样站得笔直一动不动的苗学真说道。

    “谁？”

    “新瑞娱乐有限公司总经理江焕辰，和新瑞电影导演陈璜。”

    娱乐圈的人？有什么用？

    苗学真点了点头：“遵命。”

    于是那两个无辜人士就被他拉过来了，在身份的强压之下，他们连拒绝都没办法。

    江焕辰和陈璜跟在这个年轻军人后面，面面相觑，他们互相是认识的，毕竟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吗？自己也没犯法啊！

    直到看见了洛空影，江焕辰才恍然，随即就更加恐慌了。华夏唯一的具现者，虚神部部长，永夜君王，人类联邦主席……当这一个个名头套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你真的是……”他手有些抖，看到那个直播的时候江焕辰还不敢相信，但是连央视都播出了，由不得他不信。

    “有几天不见了，江总，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把你请过来，我们继续谈谈上次的合作项目。”洛空影说着看了一眼苗学真，那人神色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哪里有问题。

    江焕辰心说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自己受到的惊吓就当不存在吗？

    想想面前这人的身份背景……好吧还真的只能当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