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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新事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喝酒?!”洛纯的路上碰到了楼岄,这会儿楼公子正在路边树下的石桌上喝酒,神情还不大好看。

    这真是奇怪了,好好的喝什么酒啊!

    这个事情着实让人困惑。

    “纯姑娘,是你啊,请坐吧。”楼岄喝的有些糊涂了,嘿嘿地笑了两声,他伸手抹了一把脸,目光深远啊。

    “怎么,你这是伤什么春悲什么秋的,说来听听。”洛纯在石凳上坐下,一手支着下巴,夜里有些凉意,她伸手轻轻地挥了挥石桌上的落叶,“我今儿个心情不错,说完了离策小朋友,你也要听我讲讲道理么?!”

    楼岄伸手在眼前摇了摇,呵呵地笑了,“说什么道理,什么道理都不要说了。”

    然后他摔着袖子走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纯轻叹一口气,然后也回了东侧院,霜非晚正在院子里等她。

    “还没有消息吗?!”洛纯见霜非晚的脸色也不大好。

    “没有。”霜非晚摇头,“案先生已经出来了,这一路寻找快一个月了,什么都没发现。”

    那具躯体已经丢了一个月了,洛纯了做梦没想到那个洛蝶纯居然会活过来,她只是想着,那一具躯体也是她用了十年,落在别人手上的感觉实在是膈应,得赶快找回来才行。

    而且,也是应该入土为安了。

    “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洛纯心里有些担忧,总觉得事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第一,阵法完好,那就是没有人从外面闯进去,里面的人也无法出来。

    第二,消失得实在太诡异了,没有任何异常的人踏进过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人出来,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重生之后,她只有两件事情觉得自己掌控不住,第一个定然是东辰凡了,东辰凡她是掌控不住的,这个无需质疑,第二就是这件事情了,让她实在是头疼的不要不要的!

    “这件事情会不会和云翌有关?!”倘若是云翌,不知道使了什么她们所不知道的手段也是有可能的,要知道,云翌可是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找她们。

    “不会。”洛纯摇头,这段时间云翌已经焦头乱额了,云裳公主死,太后卧病,洛锦翎和维安的事情,还有现在的阿拉塔公主进宫,再来就是百里棘的事情了,他就是有心想要做点什么,估计也没这个力气了。

    那么能做这件事情的人到底是谁呢?!

    “案先生将要来到帝城。”霜非晚脸色不变,问,“主子,要见他么?!”

    案先生么?!

    洛纯微微一顿,现在除了东辰凡的人,知道她回来的人也只有两个人,霜非晚和维安,既然维安都已经知道了,对于为她守了两年冰棺的人,她实在是生不出什么不愿意的念头。

    “那就见吧。”

    她不愿意见王司,因为他是王氏的公子,她不愿意与百里杜鹃相认是因为百里杜鹃恩怨未了,但是案先生,她却没有理由不见了,若说非要找一个理由,那就是连她都不知道案先生到底来自何方。

    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为什么甘愿留在她的身边,这就是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夜里下了雨,云翌正在御书房的檐下发呆,夜空黑蒙蒙的,散发着丝丝的凉意。

    真的说起来,云翌也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皇帝了,虽然当上皇帝之后被很多事情禁锢住了手脚,有些事情需要忍耐,需要退步,但是他偏偏在这满世氏族的地界上为这皇族立于一个不败之地。

    毕竟当皇帝和当将军是不同的,将军,他只需要知道打仗,怎么打赢就好了,安抚民众有人帮忙,粮草钱财有人帮忙,直到他做了皇帝之后才知道,原来这路走得十分的艰辛。

    大大小小的事情堆在案头,永永远远永无休止。

    许是,她说的对啊,皇帝可真是一个累人的工作,享受了无上富贵的同时,也许是付出许多。

    “陛下,今夜,可是去流云宫?!”正在这时内侍曹公公到了他的身后。

    流云宫是赐给阿拉塔公主的宫殿,今夜阿拉塔公主进宫,成了云翌的新妃,云翌自然是得去流云宫才对,若是不去,这宫里宫外的定然有人说闲话。

    且是阿拉塔公主特殊,阿莫里君王如今还在帝城,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这联姻结亲还不结成仇怨。

    “云惜公主呢?!”云翌回头问了一句,这段时日云惜公主一直在他身边。

    “回陛下,云惜公主已经睡下了。”曹公公低下头来,不敢在说别的话。

    “那就去吧。”云翌的手接住了一点雨水,脸色冷淡,“不必惊扰他们,为我取一把伞来便好。”

    “是。”曹公公领命,转头吩咐了后面候着的内侍去取一把油纸伞。

    而后曹公公为云翌撑了伞,两人走在皇宫的小路上,夜里风吹雨凉,沥沥地打在油纸伞上,偶尔有几滴飘落在他的脸上,清清凉凉的,一如他的心,迷茫而困惑。

    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处理这些乱七八糟揪心的事,如今甚至连今夜去那个地方睡觉都不得自由了么。

    云翌心里总是生出一种荒谬的空荡感,总觉得他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以后会让他寸步难行,可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到底是忽略的什么东西。

    他心里很不安,像是捂住心口都感觉不到心脏在跳动一样,空荡荡的让人窒息。

    “啪!”他一时不查,踏在了地上的积水当中,云龙纹的鞋子浸湿了一半,他微微愣了一下。

    “陛下请恕罪。”曹公公一慌,若不是他手中还撑着伞,这会儿已经跪下来求饶了。

    天知道云翌最近有些喜怒无常,惹得他们身边伺候的人都有些战战赫赫的。

    “无妨,一会换了就行了,走吧。”云翌的嘴唇微微抿紧,他从何时开始便得这样娇气了,不就是脚下的鞋子浸湿罢了,也算是什么大罪。

    以前他行军打仗的时候,汗水浸湿的全身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