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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章 受伤

      黄公公这里心思已经饶了八十八个弯,却还是没有绕出个所以然来,皇上看着他许久不回答,笑道:“朕不过问你句话,要想如此之久?”

    黄公公连忙告罪:“老奴只是在想,还不知派谁过去比较合适。”他试探地说道,最终他还是觉得皇上绝不可能不叫人过去送信。

    皇上笑骂:‘果然是只老狐狸。算了,朕也不派人过去了,既然如此担心,快些回去吧。’

    水彦寻不解,皇上将他留下,就仅仅是为了多留他这一会儿,不是为了跟他说话?

    皇上看他不走,问道:‘怎么?又不想走了?那正好留下来陪朕。’

    水彦寻连忙道谢告退,出了宫门,外头的马车只有两辆了,不用猜也知道一辆是探春的,另一个一定是林家的。

    其实皇上留他这一会儿就是早就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有意作弄他一回,等到看众人差不多都离开了,水彦寻也等得实在不耐烦了,也就叫他回去了。

    水彦寻连忙走到挂了南安王府的对牌的马车旁边,还没等他上去,帘子已经从里面撩开了,程雪君带着念雪正打算出来,水彦寻只当他们姐妹说话,也没有多问,只拱了供手便上了马车。

    进去才发现探春似乎有些不对劲,虽然马车里灯光昏暗,水彦寻还是明显发现了探春的神色不对,她正歪在软塌上,见水彦寻进来,也只是说了句“王爷回来了。”似乎再多说一句都是费力气。

    水彦寻不放心她,连忙过去仔细看她,凑近了才发现探春脸色惨白,水彦寻着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侍书,你说。’

    侍书看看水彦寻又看看探春,刚出来,姑娘就交代她了,皇后针对她并非是因为王爷,而是因为旧事,且以后见皇后的机会也少,不必将事情告诉水彦寻,免得他生气多心,后来看自己疼的厉害,见瞒不过,便叫侍书说自己是不小心跌了一跤,跌的疼了。

    侍书不置可否,先不说王爷能不能信,皇后那里那么多人看着,怎么可能不走漏半点风声,也就是姑娘还想着隐瞒。

    但是现在王爷真的问了,侍书也不敢就真的说实话,但要叫她按着探春交代的说,她又不甘心,所以干脆闭口不言。

    水彦寻一眼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正想再问一遍,探春笑道:“这丫头嫌我不小心,正生气呢,王爷别跟她一般见识,时候不早了,先回吧。”

    水彦寻看了她一眼,明显不信,且不说侍书并非探春所说这种人,只看她的神色就知道不是不小心这么简单。探春说完便低下了头,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先向外面吩咐了一声回府,路上水彦寻过去将探春拖到自己怀里,好好地躺了,趁机看了看她的神色,才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停了一下又补充到:‘别想着瞒着我,今日这么多人,我一问就能问出来,别叫我担心。’

    探春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原原本本地交代了。

    她明显地感觉到刚说了几句水彦寻的气场就有些不对,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说道自己在御花园中下跪,水彦寻连忙起身,要看一看她的膝盖可有受伤,探春连忙拦住他:‘无事,马车里也不方便,你看,我还能走出来,就没多大事。’

    水彦寻不信,但也知道她说的对,马车里不方便,看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有可能吹了冷风,也就暂且作罢,又自责地说道:“这件事怪我,我没有跟你说清楚,以后不管皇后叫你做什么,你都大可以不理,得罪就得罪了,她又能拿你如何,你现在好歹也是我的夫人,我不会轻易叫你受委屈的,皇后今日竟敢如此做。”

    探春怕他事后找皇后寻仇,连忙劝到:“王爷也别太生气了,皇后针对我,原是为了贵妃姐姐的旧事,我不理她也就算了,若是真的跟她纠缠起来,也是麻烦。”

    探春不愿与皇后明面为敌,一来是皇后虽不怎么得皇上喜欢,但毕竟也是皇后,代表的是皇家颜面,皇上可以不喜欢她,若是别的人敢怎么对她,那也是不行的,当今皇上最讲究皇家尊严,探春不愿因皇后叫水彦寻为难。二来是皇后娘家势力依然不可小觑,水彦寻和贾环都在朝中为官,水彦寻又要带兵打仗,最不可与朝中官员闹矛盾,身家性命都交代在人家手中,万一人家给你送粮草的时候耽误几天,援兵因为什么事故晚到几天,那性命可就有可能丢了,所以探春不愿因为自己给水彦寻增加风险。另一个,就是皇后身边的三皇子,皇上虽还能坐几年,但说到底年纪也不小了,水彦寻不参与夺嫡,但这也决定了他谁都不能轻易得罪,如今三皇子与四皇子正是热门人选,探春可不想得罪皇后,叫三皇子将自己记恨上。

    探春都明白的道理,水彦寻也知道,但他拼着性命在外带兵打仗,远离妻儿母亲,若是连自己的夫人都不能护好,还要这些战功做什么。

    探春怕他不肯听,又慢慢劝解:‘等咱们回府了看一看,我觉得已经不怎么痛了,想来是当时起身起的猛了。’

    水彦寻知道她是变着法子不叫自己去找皇上说道,也不理她,只静静地看着她,探春被看得心虚,只好默默低下头。

    好容易到了王府,王府要祭祖,探春也躲不得嫌,下车的时候,她本想着叫水彦寻看看自己确实是已经无事了,没想到一脚没有站稳,差点摔下去,还好水彦寻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差点掉下马车的探春,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还逞能?”

    探春不敢再说自己是起的猛了,只好默不作声,挣扎着要下来。

    水彦寻淡淡到:‘别动。’

    探春顾念礼仪,从不肯在外人面前做什么出格之举,如今叫水彦寻抱进王府是绝对不肯的,所以即便知道他要生气,也要挣扎着下来:“王爷,求你了,快些放我下来吧,不然我待会可怎么去见母妃呢?”

    探春说的可怜,水彦寻知道她怕又叫母妃挑了错处,可怜她处处小心,叹了口气,只好将她小心地放了下来,半抱半扶着她进了屋里,探春自己根本没有用上什么力气。

    到了屋里,探春张罗着要换了衣服去给太妃请安,水彦寻趁机要看一看她膝盖上的伤,之前没有看到,探春只觉得那里辣辣地疼,如今一看,确实两个膝盖通红一片,有些骇人,水彦寻看了更是生气,若不是想到要祭祖,母妃还在等着,她若是不过去,又是一项事端,说什么也不肯叫她再动。

    侍书机灵,一看探春的伤,心疼地要抹眼泪,又急忙忙地去寻了伤药来,水彦寻接过来,亲自替她上了药膏,火辣辣的伤口一碰上冰凉的药膏,探春忍不住嘶了一声,水彦寻抬头看她:“还说没事,恩?”

    探春心虚不敢搭话,等他上好了药,叫侍书和小蝉一起伺候着穿戴好,又叫两人几乎是半架着去了太妃屋里,南安王府祖宗不多,祭祖却也简单不得,叩头上香总归是免不了的,探春即便是尽力忍耐隐藏,下跪时那艰难的样子还是叫太妃看了出来,等祭祖结束,她倒是没有怪探春,只问她膝盖上的伤怎么来的,太妃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出她膝盖受了伤,探春也不敢隐瞒,只说自己今日在皇后那里,一时走神,跪的时间有些长了。

    太妃不置可否,却是明显不信,她知道探春不是娇气的人,若只是跪了一会儿,,不至于这个样子,但她不愿跟自己说实话,太妃也没有追问,只叫他们赶快回去。

    回到屋里,水彦寻叫侍书赶快帮探春收拾一下,重新上药,刚刚虽然有蒲团在,但又几次下跪,都痛在一个地方,跪了几次,探春差点就忍不住了。

    果然等到掀开衣裙一看,膝盖上已经有些渗血了,看起来挺吓人的,就是探春自己也忍不住一个哆嗦。

    水彦寻心疼,却也知道刚刚那样的场合,探春不能不跪,只好轻轻地替她上药,说是明日里要去请魏太医来看看。

    探春笑他:“明日宫门不开,你去哪里寻魏太医?”

    “总有办法的,你在家中好好休息,不准乱动了,要留下病根的,你可知道,别当我是吓唬你。”水彦寻正色道。

    探春笑道:‘自然不是吓唬我的,不过王爷你放心好了,总不至于成个瘸子。’

    “还乱说。”水彦寻生气道。“好在这几日也无事,可以好好休养,等过了十五,事情又要多起来,你想躲懒也不成了。”

    探春乖乖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侍书就说水彦寻出门去了,探春奇怪,今日初一,哪有人出门呢,水彦寻不会真的去宫里寻魏太医了吧,今日宫门不开,他要寻人,一定会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到时候那些见到自己在皇后跟前罚跪的人将两件事联系起来,自己在皇后面前又讨不了好了,不过,讨不了便讨不了,探春心想,反正水彦寻已经出府了,还能将人追回来不成。

    果然水彦寻大年初一要见皇上惊动了守城门的冯紫英,也叫皇上有些吃惊,他昨日故意留他一会儿,今日难道是故意来找自己算账?

    但是水彦寻到了皇上面前,也没说昨日的事,只说要请魏太医替夫人诊治。

    水彦寻脸色难看,皇上心中也不见得多高兴,他大年初一,开自己的宫门,来了就是要自己的御医出宫,魏太医是自己的御医,不是他南安王府的,这件事希望他能明白,所以在水彦寻说明来意之后,皇上许久没有说话。

    水彦寻看皇上不说话,也僵着不说话,他们两个别脾气,黄公公可不能不做个和事佬,皇上他不敢说,水彦寻好歹还是听劝的,所以他先从水彦寻下手:“王爷,您看,这才是初一,您着急请太医是为何事?”

    水彦寻看了他一眼,黄公公有些心惊,南安王虽说是战场杀伐之人,但并无戾气,按皇上的说法,这人若是不上战场,原该是个闲散王爷,自由随性,但是他刚刚看自己那一眼,不怒不威,却叫自己心惊胆战,黄公公不敢再多话,只好陪着这两人僵着。

    皇上能不说话,水彦寻却不能,虽然他心中有气,但探春在家中等着太医治病,且自己毕竟是臣子,能发以发脾气,却绝对不能过。

    所以在看了黄公公一眼后,他也就顺着梯子下了:“臣并非故意打扰皇上,实在是臣的夫人昨日进宫之后受了些伤,看着挺吓人的,不想叫她落下病根,所以来宫里求皇上叫魏太医出去看看。”他说的故意模棱两可,他知道皇上一定会问的。

    果然他刚说完,皇上便皱眉:‘昨日受的伤?’

    水彦寻没说话,皇上转头问黄公公:“怎么回事?”

    黄公公看了看水彦寻,最终还是一咬牙,贴到皇上耳边低声说道:‘昨日皇后娘娘叫南安王妃在雪地里跪了会儿。’说完看了一眼水彦寻,他避重就轻,皇上却已经可以大致知道情况。这就是做奴才的聪明,不管谁犯了错,自己都只能说一半,剩下的要靠主子自己想,毕竟那都是主子,自己若是说的多了,那就管的太宽了。

    皇上听完,怒道:“荒唐。”他是知道黄公公的,他这么说了,情况一定更严重,难怪水彦寻一大早的脸色这么难看,他昨日没当下来找自己已经算给自己这个皇上面子了,想来今日也不只是要请太医,也是故意要叫自己知道的。

    皇上看了看水彦寻,说道:“行了,你先坐吧。”又转头对黄公公说:‘你去将魏太医请过来。’宫中太医虽有轮值,但魏太医作为皇上的御医,一般都在宫中的,所以水彦寻才信心满满地直接来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