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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等虐吧第9部分阅读

      鬼畜,等虐吧 作者:肉书屋

    鬼畜,等虐吧第9部分阅读

    明知道自己招人是另有隐情,却偏要装傻充愣借机吓人(揩油?)!果然还在记恨昨天嘲笑他年龄的事儿吧!靠,你丫都二十多了,较小倌的标准年龄而言本来就老了很多好不?心眼儿这么小,这么不去当受啊你!

    霍改重重地掐着东方未明的手,坚定不移地掰开,提着腰带挪出五米远,飞速系好。然后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我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个忙,来,我们先坐下再说。”

    霍改给东方未明拉开凳子,倒了杯茶,沉吟片刻,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调配好情绪,这才幽幽叹息道:“卫公子,若你当真满足我昨日提出的三个条件,那么你必定在男人方面颇有经验。”

    东方未明坐在凳上,吹了口被霍改掐红的手腕,头也不抬:“那又如何?”

    霍改起身,背手,望窗,一副标准的黯然神伤样。嗓音也随之低沉,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惆怅。“我钟情于一人,唯愿与之白头偕老。但那人素来冷情,我只怕贸然示爱反而弄巧成拙。”

    转身,霍改凝望着淡定喝茶的东方未明,诚挚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教我如何引诱,如何媚惑。若我能不动声色地挑得他动情,那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东方未明依然是那副万事不放心上的模样,但那放在茶杯上的手指却是在无意识地摩挲,那样煽情的摸法,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触摸杯面,反而像是在享受一片滑腻的肌肤。

    霍改微微挑唇“不知你意下如何?”亲爱的鱼儿,别装逼了,乖乖咬钩吧啊?爹会好好疼你滴~

    “好啊,只是不知你想学的是床上功夫还是床下功夫,或者两者皆学。”东方未明含笑问道。

    霍改眯眼轻笑,果然,咬钩了!

    “我的身与心都是属于他的,你教我床下功夫足以。”霍改彬彬有礼地点点头,坐在了一边。

    玩具自己蹦到了你手中,主人却不是你,东方未明,如果想抢玩具的话,那就放马过来吧!

    “正所谓言传身教,你不会只想跟我学纸上谈兵吧?”东方未明瞥了霍改一眼,带着几许轻蔑之意,似乎是在嘲笑对方受教的决心并不坚定。

    霍改暗自警醒,看来,东方未明已经明白游戏规则,这是在利用规则为今后的抢玩具之行铺路?

    霍改面容依旧温然:“自然不会。不过我想,卫公子你也必定不会失了分寸,对吧?”

    东方未明并不回答,而是抬眼懒洋洋地问道:“任公子,介意我对你本身的条件查勘一番么?”

    “请便。”霍改颔首,闭眼。心理建设中:摸,随便摸,这不是老子的身体、这不是老子的身体……

    东方未明抬手,钳住霍改那细腻瓷白的下颚,兀自摩擦,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有些用力,眼中却噙着柔光笑意,仿佛诱哄一般的口气,温柔亲切:“看着我。”

    霍改只得张开眼,眼睁睁地看着某人对自己上下其手。

    带着淡香的手指沿着霍改脸颊浅浅勾画,倒抹过细长的弯眉,点滑过小巧的鼻端,停驻于淡粉的樱唇,漫不经心地将其揉弄成艳丽的绯红。

    “来,笑一个~”

    霍改不动如山,爷卖身不卖笑!

    东方未明冲着不听话的某人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手指一探,居然直接伸进了霍改的唇间,然后被霍改紧闭的牙齿阻在了舌腔之外。

    东方未明不以为意,手指就在霍改的唇间一进一出再一进一出,一下一下叩及齿面。霍改略微干燥的内唇被指尖带动着,轻轻蠕动,唇间的缝隙也随之一开一合再一开一合。

    这是一种隐晦的暗示,一场无耻的模拟,一番流氓的调戏。

    要霍改真是个纯洁的,也许会以为东方未明不过是把自己的牙齿当了大门敲。问题在于,霍改这厮从来就没跟纯洁这俩字擦边过,所以他迅速反应了过来,并且自动脑补出了无数不纯洁的画面。继而面红耳赤,血脉喷张,寒毛倒竖,青筋直跳。

    霍改毫不客气拍开东方未明的手指,怒目而视。

    “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东方未明冲着霍改无辜的眨眨眼:“现下气氛不错。我们继续?”

    霍改只能点点头,继续任人吃豆腐。

    东方未明走到霍改身边,还带着几分湿意的手指沿着霍改白皙的颈脖不轻不重地滑了半圈,霍改的喉结忍不住微微颤动,仿佛那缠绵在咽喉附近的不是某人圆润的指甲而是把薄到极处的弯刀。

    “卫公子,你查勘完了没?”话一出口,霍改就恨不能咬舌自尽,自己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绵软沙哑,往好听了讲那叫性感,往难听了讲,那叫【哔——】不满。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恐惧和情欲并无太大区别,它们都会将人逼入绝境,然后让灵魂战栗到癫狂。

    “别急~我还需要将你的身体,细细地看一遍。”东方未明俯在霍改颈边,含笑呢喃。

    霍改这下连耳根都红透了。不是吧,这家伙还来!喂喂,这算马蚤扰吧,算马蚤扰吧?

    东方未明的手从霍改颈脖处滑下,在肩胛处绕了一圈,又巡至腰际,手指微握,有技巧地揉弄起来。

    霍改的身子战栗了一下,腰身也随之变得僵硬。

    霍改心中一时间乌云罩顶:‘靠,捏毛啊捏,你捏的是爷的敏感点啊混蛋!不行,再捏、再捏就要出事了,必须想个办法制止这家伙的流氓行径!’

    “哈哈哈~”霍改突然一把按住东方未明的手,狂笑不已。“别,别摸,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痒死我了……你那手怎么跟痒痒挠似的,啊哈哈……”

    痒痒挠……技术水平被人严重打击的东方未明瞬间包子脸。

    “小生失态了。”霍改俨然一副小生不是故意滴,实在是哥们儿你技术有问题的模样。

    东方未明指节握得咔咔响:“……无妨。”

    东方未明坐回原位,单手支着下颚,眼睑微垂,斜瞧着霍改道:“我虽不待见你这一本正经的儒生模样,但不得不承认,你自身的资本确实优异非常。你需要学的,只是如何把这些资本展示出来罢了。”

    东方未明冲霍改钩钩手指,待得霍改将全副注意力集中过来后,却是不发一言,只是凝望着霍改,然后,缓缓地,舔了下唇。

    刹那,霍改只觉得置身于情湖欲海,四周爬满了河蟹……

    看到霍改一副被煞到的模样,东方未明颇有些自得:“我要教你的,就是这个。”

    霍改却是摇摇头,面露不赞同之色:“我要学的,可不是小倌那些露骨的招数。茶靡石叶之香,鹿锦凤绫之艳,不过是外在的色相,可引得人动欲,却引不得人动情。我要的是,极清中恰生出的极艳。”

    你周围都是搞色诱的专业性人才,爷要是和他们全无区别,又怎么能惹得你动心?

    东方未明怔忪片刻,继而抚掌大笑:“好一个极清中恰生出的极艳。我东方未明阅人无数,偏还从未调教过你这样的人,指教过你所求的事。看来,我得重新替你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霍改也很满意很矜持地笑了,小明,这么高兴么,高兴到连假名都忘了用。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霍改计划露端倪,东方趁机占便宜

    35

    35、东方乃警觉生物

    东方未明十指交错,眯眼沉思片刻后道:“你想要我教的东西,我虽有些眉目,但仓促之间也无法拿出个尽善尽美的章程,容我先盘桓一夜,明日再来教你,可好?”

    “好的,卫公子。那明日未时,我们在这里,不见不散。”霍改含笑点头。

    “何必那么生疏,任仑你叫我卫茗就好。”东方未明似笑非笑。

    霍改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道:“礼仪不可废。”

    “任仑就算是知道我的真名也依旧体贴地叫我假名,果然很讲礼仪啊。”东方未明笑着说出以上语句,意味深长地看了霍改一眼,转身离去。留下被惊到了的霍改原地s望夫石。

    霍改将杯中的茶慢慢喝尽……

    所以说,在自己试探东方未明的时候,东方未明也在不动声色地试探自己么?故意作出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说出真名,其实一直都在观察自己的反应,如果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话,听到真名的一刹那必然会有所反应,要么是讶然要什么是不快,但自己那时的反应是……微笑。娘的,得意忘形了!

    会试探,也就是说,其实东方未明也在怀疑自己。为什么会怀疑?细细想来,自己计划里其实一直存着一个致命纰漏不是么?这个纰漏就是——计划实在是过于完美,几乎为东方未明量身定做到分毫不差。偶尔遇到合胃口的事并不奇怪,但过于合胃口,那就不能不让人怀疑是有人在对症下药了。

    东方未明这畜生也不是那么容易跌进陷阱里啊,这家伙虽然总是跌落进自己的欲望里,却依旧对别人的欲望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呢。

    霍改放下杯子,冷笑一声。

    就算确认了本后爹的接近是另有目的又如何?哪个正常人能猜到自己那匪夷所思的目的。不过是为这场诱惑与反诱惑的游戏增加了一点名为危险的调料罢了。真正的勾引不在于暴露多少,而在于隐藏多少,有猜忌才更好玩不是么?东方未明,请关注我一点,再关注一点,当你的满腹心思都绕着我转之时,我就可以……提线了。

    霍改搓搓下巴,自己刚刚是不是很有反派boss冷酷又拉风的风范咧?

    霍改走出客栈,然后晃晃悠悠地走向坤城唯一的官办学馆——甘棠书院。拖了那么久,也该准备上学了。即使上学不过是个借口也得应付应付不是,不然,家里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了。

    在甘棠学院挂了名,霍改晃回宅院,却接到了一封来自万黍离的信,中心思想就是,你小子怎么不好好干活跑坤城玩去了,当真以为买了个秀才功名就有希望当举人了不成?赶紧地回去待你大哥身边才是正经。

    霍改扭头,问那将信送上的仆人:“这信那儿来的?”

    “回三少的话,是驿站的差役送上来的。”

    霍改想了想,又问:“这驿站送信容易丢么?”

    “这驿站送的家信都是那些差役接的私活儿,很少丢。”那仆人一头黑线,三少,你不会是想假装啥都没看到吧?

    霍改揉揉眉头,没想到到了坤城还是得应付万家人,不过为啥这次写信的不是万老爷而是万黍离?算了,一群龙套而已,管他那么多,照旧忽悠过去就成,谁让爷演的正戏叫《万小三复仇记》而不叫《豪门恩怨录》。

    第二日,当霍改推开落英客栈天字号的房门时,却发现某鬼畜已然先到了。

    “抱歉,劳你久等了。”霍改翩然躬身,一副礼貌好宝宝的姿态。

    东方未明却是坐在凳上,笑着勾了勾手指道:“我可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小仑也别总这副假学道的模样,没得坏了人兴致。”

    喂喂,爷啥时候改名叫小仑了啊混蛋!而且,是爷花钱请你来的好吧,就算摸准了爷的计划是针对你来的,你也不用这么嚣张吧!还是说……

    这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东方老板,你虽是我在整个坤城里寻出的最适合的帮手,但说到底,我也不是没了你就不行。任某的确是有求于你,但也没到卑躬屈膝的地步,你若不愿接这笔生意,请走便是。”

    霍改笑着看向东方未明,那眼却是如覆冰霜。

    东方未明毫不在意地倒了杯茶,自饮了:“我就是这个脾气,不会为任何人而约束分毫。你可要想好,是否要因为这区区不合,放弃我这一大助力。”

    霍改觉得牙根子有点发痒,东方未明这家伙,你跟他讲道理,他就和你耍流氓;你跟耍流氓,他就和你讲道理。实在是明马蚤易躲,暗贱难防!奈何这是闯关游戏,这boss是想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得打。

    “好吧,希望你有让我迁就的价值。你盘桓了一夜,可有了章程?”霍改在凳上坐定,背脊笔挺。

    见某人妥协,辛苦思索了一夜教学计划的东方未明自然没有前功尽弃的道理。

    东方未明一面摆好笔墨,一面便拿出了良师益友的派头:“你所求的无非是不露痕迹地引得那人倾心于你。你本是极清的,想要极艳便说不得要引诱一二,正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你只需给他颗种子,但凡他对你有一丝想法,那种子便会在他心底开出花儿来。”

    “人有五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东方未明边说着便边在纸上将五识排列出来。

    哇靠,不是吧,这么较真?!霍改看着边板书边细致讲解的东方未明老师,有点适应不良。

    “我要教你的,便是如何从这五识入手,如细雨般,一点一点,侵蚀他心。” 东方未明两指沾了茶水,在宣纸上轻轻一弹,字迹顿时晕染开来,模糊成一朵朵浅灰的云。

    “啪啦、啪啦”霍改捧场地鼓掌。

    东方未明看着霍改一副看戏群众的模样,只觉得分外不给力。

    “你进入要学的,便是眼识。”东方未明重振精神,继续讲解:“再好的颜色,久处之下,也会因为习惯而变得熟视无睹。所以,你就需要让人注意到你平时并不轻易显于人前的姿色,耳之玲珑,颈之纤细,手之莹白,足之圆润,皆是不会显得轻佻却又大为可用的资本。”

    东方未明长篇大论完毕,一脸得瑟地扭头想看看反响,却发现自己的关门弟子正奋笔疾书,连眼神儿都没给自己一个。

    “你在做什么?”

    “在下正将您的金玉良言记下来。”

    霍改头也不抬,心中激荡不已。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春宫啊,这可是活生生的古代耽美教程,一句句那都是小说素材啊素材!等爷在东方小受学院毕了业,回去再写个古代架空,看哪个还敢笑爷写的是狗血小白文!

    看着眼前这素来一本正经的家伙抄得一脸严肃认真却又暗含亢奋的样子,东方未明只觉得不爽、不爽、很不爽,一种费心费力却为人做了嫁衣的憋屈感油然而生。

    让你抄、让你抄,小爷偏不言传了,改身教!

    傲娇鬼畜攻——东方未明翩然起身,来到霍改身边,却并不做声,只是替霍改磨起墨来。

    霍改打东方未明一站起来便留了心,生怕这家伙又对着自己动手动脚,待看到东方未明只是在为自己磨墨而已,心下才微微放松,但不知怎的,那眼神一沾上东方未明那磨墨的手,却是再也拔不出来。

    东方未明磨墨的姿态优雅非常,右手两指捏抓住墨,左手捞住右手的袖管,露出一截瘦削的手腕。然后整个手臂带着掌指不紧不慢地起伏转动。大概是因为不常出门的关系,东方未明那一双手,衬着浓黑的墨,白得有若上好的羊脂玉琢磨而成。但那颗颗分明的骨节,却又彰显着男性特有的修长骨架,便是玉,那也是玉雕的竹,骨子里藏着不折的坚韧。

    墨汁被那双欺爽赛雪手带动着,轻盈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就像是要旋出一个漩涡,将人的心神整个吸进去,沉到墨底,沉到他手下,随之旋舞。

    “这就是眼识。”东方未明突然罢了手,摆出咱刚刚那就是案例示范的架势。

    霍改这才收回了神智,看着东方未明面上那恶作剧得逞般的狡猾笑容,他很想抱头痛哭,刚刚自己为毛会走神啊走神!难道爷要被这么一个家伙给掰弯了么,不要啊啊啊!呜呜,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耽美大神,求求你赐给俺一颗纯洁到只能写清水文的心灵吧~

    “来,你把我刚刚的动作再做一遍。”东方未明退开两步,作出请的造型。

    霍改自然是乖乖起身,心中却颇为挣扎,像自己这等聪明绝顶,英明神武,历尽千帆的风流人物想要学会东方未明的把戏自然是手到擒来,重点是自己要做出何等模样才最方便打入敌军核心。

    所谓鬼畜的思想纲领,横竖也就那么几条,把纯洁的染黑,把别人的抢走,把不甘的压倒。所以,自己的方向是……

    羞涩的痴情别扭受?

    拿定主意,霍改便咬着唇,提起袖口,开始皱着眉将砚台当洗衣板搓。

    “这墨跟你有仇?”东方未明看着霍改那凶猛的架势,沉默了半晌后问道。

    霍改扭头,吞吞吐吐道:“抱歉,只是一想到我在学的是什么,便……”

    “枉你之前谋算得那般清楚,事到临头却怎的情怯至斯。”东方未明对这种战略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倍感不解。

    霍改闷头不语,作“人家就是纯洁嘛,有种你咬我啊!”状。

    但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装傻的代价偶尔也是会很严重的。

    “乖乖的,跟着我动。”耳畔的呼吸炙热而潮湿,背后突然袭上一个温度,手被包裹住,捏着那墨缓缓转动,更要命的是后腰也被抵住,随着手臂的动作辗转磨蹭,怎暧昧二字了得。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东方生疑巧试探,霍改糊弄强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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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作业乃勾搭于我

    霍改咬牙,咬牙再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身体虐不着流氓!这家伙既然拿出了认真授课的模样,提前又打好了招呼,自己身为一个一心想早日学成的羞涩的痴情别扭受绝对不能两巴掌给他呼上去。

    就在霍改在心中对着东方未明插鼻孔、吐口水、拔头发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包覆上身体的温度却已然撤离。

    “你不喜欢被别人触碰?”

    猛然听到这么正经的话,霍改一抬头,正对上东方未明那温润的眉眼。心里咯噔一下,呐呐道:“也不是,只是你的动作总归过于亲密了些。”

    东方未明轻叹一声道:“是我考虑不周,想我之前,从未教过你这等人,虽有所顾忌,但到底还是孟浪了。”

    霍改嘴角狂抽,这是欲擒故纵对吧,这是对症下药对吧,这是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对吧?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东方未明童鞋认真了,不再拿自己当可以随意调戏的玩物,而是当要攻略的重要人物。坏消息是东方未明童鞋认真了,但此人在原著中从未认真过,所以现在此人已然进化为了一个无参考数据的崭新boss。

    东方未明见霍改沉默,索性接着说:“你既不喜我碰你,有学得颇为艰难,单单靠我言语指教恐难成效。归根到底,还是要你放松心神才是,你若一想起那人便总这般笨手笨脚,便是学了千般招数,倒时恐也使不出半点来。”

    霍改点头,虚心受教。俺有错,俺悔过,装傻到这地步是不厚道滴,是应当被谴责滴。

    东方未明却是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推了杯茶到霍改眼前道:“欲速则不达,我们且将这事儿放一边,谈点别的如何?”

    霍改眨眨眼:“谈什么?”谈恋爱?还是谈收费问题?

    “只是随意谈谈,不必紧张。”东方未明安抚性地笑笑:“比如,谈谈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霍改张嘴就来:“剑胆琴心,风流潇洒,外妍内秀,实是平生所遇第一妙人。”

    霍改心下碎念:‘良心狗肺,薄情寡性,金玉其外,实是平生所遇第一贱人。”

    “你言过其实了吧?”东方未明低调地含蓄了一把。

    “有求于人,自然得溜须拍马。”霍改邪恶地耿直了一把。

    东方未明黑线:“喂喂,有你这么直白的么?”

    “谁让你得了便宜还卖乖?”霍改无辜地歪头眨眼。

    东方未明忍不住低笑出声,霍改也随之笑了起来。一番玩笑,这俩各怀鬼胎的妖孽倒是无形中又亲近了不少。

    东方未明:“你若不介意,不妨和我讲讲你的心上人,我也好帮你参谋一二。”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霍改暗道:想要打着知心哥哥的旗号从帮手上升为闺蜜么,不愧是东方未明,要知道,古往今来起码有七成的小受就是这么被好心人劝着劝着就爬墙鸟。爷身为一随时准备出墙的红杏,爷表示吾心甚慰。

    “他相貌是极好的,性情是极好的,才情是极好的,对我亦是极好极好的。” 霍改好歹是个码字的,捏造个梦中情人自然是毫无压力。

    恋爱是盲目的,胡掰的恋爱更是瞎眼的。

    东方未明看着霍改那羞涩样儿,阴暗思量:感情你也有求于他是吧?还所求甚巨。

    “你真这么认为的?”

    霍改点头,情人眼里出西施嘛,自然是十全十美。

    东方未明摇头失笑:“你说的那不是人,是神。人和神是没有缘分的,人和人才能长相厮守。你只有先将其放下云端,才可与之倾心相对。那人总不会一个不足之处都无?”

    霍改作冥思苦想状,良久答道:“他为人清冷了些,我总看不清他的心思。”

    东方未明却是不予置评,问道:“你那一双手,嫩若荷尖,想来你也是个富贵的。我倒是很好奇,他要如何待你,才当得起你极好二字?”

    霍改沉默半晌,觉着不管怎么编,都容易被东方未明看出纰漏,最终憋出一句:“不告诉你。再说,我这手嫩是天生的,和富贵之类可攀扯不上半点干系。”

    东方未明托起霍改的手,细细观摩了一番,才开口道:“你倒是生了一双好手,十指纤长,十甲圆润,是极适合抚琴的,却是不知你到底会否。长着这样一双手,若是不会琴,那可就真真是暴殄天物了。你若当真不会,我倒是极愿意教你一教。”

    霍改愣了一下,貌似这是东方未明原著里对万仞仑的台词吧,之后万仞仑就兴高采烈的跟着东方未明学琴了,虽然是初学者却进步飞快,连陈柏舟都对其琴技赞叹不已。最后换来的结果是——

    被陈柏舟怀恨在心的老情人活活拔去了十指指甲,再不能抚琴。

    鬼畜世界生存守则第二条:永远别炫耀所谓的才艺,将曾经的骄傲生生毁灭,是虐心的常见套路。

    霍改脑中‘学琴=拔指甲=痛不欲生’的公式轰然推演,然后某后爹被自己过于丰富的想象力搞得遍体生寒。

    “怎么?”东方未明感觉到身前人的颤抖,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会弹琴,也不打算学会弹琴。”霍改的口气近乎蛮横,闭眼,握拳,将指甲统统包在掌心,僵硬的身子这才缓缓放松。

    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水声,随即鼻端忽然嗅到一阵茶香。

    霍改定睛一看,却是东方未明倒了一杯茶捧到自己眼前。霍改接过茶杯,一抬眼,正对上东方未明那温润的眼神,微微一怔,随即颔首微笑致谢。

    轻轻抿了一口,温度正好,带着一点点烫,却又不会让人难受。仰颈,举杯,微烫的茶水涌过喉管,将心底的寒气缓缓驱散。

    霍改放下杯子,轻叹一声。能将杯中冷茶和壶中沸水兑得这般恰好,东方未明也算是费心了。

    “多谢。”霍改有礼地笑笑。心中对东方未明的防备又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温柔,洞察入微的体贴,这条鱼,可是会咬人呢。

    “来,我接着教你。”东方未明说着又拿起了墨:“你看我这挽袖,手臂将将外露一寸之长,过短则无趣,过长则粗鄙。研磨之时,手臂应如画太极,缓而婉。手腕需恰如游鱼,转而弋。你再来试试。”

    霍改自然从善若流,进步飞快。

    一番演绎,换得东方未明由衷赞叹:“不想,你悟性这般超卓,星眸低缬,香辅微开,当真令人消魂荡魄。”

    霍改汗哒哒,那眼神儿效果纯属这具身体自带技能,跟爷没关系。

    霍改放下墨,小媳妇儿状道:“我刚刚只是在磨墨时想起了他提笔而书的模样,一时间,便情不自禁……”

    东方未明木然点头,眼中渐起阴霾。花艳到极致却不是为自己而放,真是……太有意思了。

    霍改觉着身边温度直线下降,望了眼窗外道:“怕是快到酉时,我也差不多该回去吃饭了。”

    “不如我请你?”东方未明欣然邀约。

    霍改摇头:“不了,家里有门禁。”

    东方未明见霍改意志坚决,也不强劝:“我今日教于你的,你可懂了?”

    “了然,了然。”霍改点头如蒜捣。

    东方未明沉思片刻道:“下次再会时,你且想个主意将眼识之道演示于我。”

    霍改:“这算是功课?”

    东方未明眨眨眼:“那是自然,作学生哪有不做功课的道理。你且好好准备,待我明日来查。”

    霍改歉意一笑:“明日不成,我明日要去书院上课,十五日之后方得一日休沐。我们到时再会。”

    东方未明的脸霎时变得有几分难看,冷冷回了句:“到时再会,”便拂袖离去。

    霍改挠挠头:这家伙,莫非是生气了?果然是个小孩儿脾气,没人陪着玩就发火。哎,虽让主导权不在他手上,而在爷手上呢?

    只有时间才能成就思念,只有思念才能成就纠结,只有纠结才能成就缱绻。小明,请尽情地……辗转反侧去吧!

    霍改的书院生活却是乏善可陈,谁让人举人冲刺班重点培养的不是明经就是进士,像霍改这种学明算的非专业人才自然只能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所以霍改的日子就清闲了,只需每日在学馆的书房里蜷上一天即可。至于他手中书那严肃正经的书皮底下包的是啥货色,咱就不透露了。

    由于此文尚无进化为种田文的企图,所以我们让时光如钞票般飞快流逝,转眼就到了十日之后。

    这日,万宅的广大仆役发现,自家三少好不容易休沐一日,打早上起来就一直在房里团团转,当真是一日不读书便心神难安,实乃广大学子之楷模。

    当然,真相总是残酷的,霍改不过是和广大学子犯了一样的毛病,直到上课前才发现没做作业。

    “嗯……眼识之道,也就是视觉感受,本质上就是小露一把色相。要怎么演示呢?”霍改皱眉为难。

    “说起来,这个作业倒是个明目张胆色诱东方未明的大好机会,那简单的诠释肯定不行,得有新意,得别具一格,得让东方未明这等情场老鸟都口水哗啦。”

    霍改开始在脑海里翻阅那浩如烟海的耽美文献……

    霍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两圈,三圈。最后,一拍手道:“就是这个,缎带捆缚!”

    “客栈里倒是有道具,不过嘛……还得提前准备一番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两妖孽手段频出只为攻心,看最终鹿死谁手还得蹲坑。

    下面是美好的无责任小剧场时间。

    【小剧场——无责任小剧场之梦中情人】

    东方未明:不知你心上人是何等模样。

    霍改寻思片刻,起身,高唱:

    “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那是武松)

    “他丰姿英伟,相貌轩昂。顶平额阔天仓满,一身不俗是才郎。”(那是唐僧)

    “他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那是刘备)

    “他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那是贾宝玉)

    万思齐路过:谁在说我?

    37告白乃对牛弹琴

    老时间,老地点,东方未明抱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裹上得楼来,一推门,看到屋内的情形,顿了一下,然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东方未明一手抱包裹一手指着霍改笑得东倒西歪,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不想这家伙也有如此蠢笨之时,居然被帘钩挂住了缀着五彩珠儿的发绳尾,也不知道凭他那小个头是怎么挂上去的,现在就跟个被拎住了耳朵的小兔子似的,扑腾着两只爪子死活挣不脱。

    “笑什么笑,还不过来帮忙。”被笑得面红耳赤的小兔子呲牙咆哮。

    坏心眼的东方未明将怀中的巨大包裹小心翼翼地徐徐放置好,这才优哉游哉地往霍改这边走来。

    而小兔子再此过程中一直蹦跶着企图够到那高高在上的帘钩,但因为身高原因屡战屡败,好不心酸。

    “别着急啊,我这不来了么?”东方未明闲闲地说着,来到了蹦跶不停的霍改身前,抬起手来。

    就在这时,明显已经急红了眼的小兔子居然破釜沉舟地狠狠扯了以帘挂和发髻为两端点的头绳一把,瞬间——

    头绳崩开,满头青丝盛放如刹那绽开而又须臾陨落的烟火,在空中划出一道墨色的弧线,最终软软的帖服在脸颊两侧。

    弹起的发绳因为两端坠珠的作用,在空中交错盘旋,一端的珠子卡在微微张开的指间,缎绳绕过手背,将精致的腕骨轻轻束缚,然后在因为上举而赤裸的小臂上,蜿蜒,缠绕,旋舞……

    玫红纱幔被扯离盘银帘钩,高高地抛飞而起,然后翩然飘坠,包裹住帘下的两人,隔绝出另一个红尘。错落的光影将这一方窄地涂抹出瑰丽的霞色,随着纱幔的柔摆,落樱翩跹。

    这是一场无声的盛宴,它突然浮现,以猝不及防之势掠走看客的所有呼吸还有视线。墨色与雪色,暗红与莹白,霞彩与幽暗,彼此攀附,彼此绞缠,彼此侵蚀。声音动弹不得,同样动弹不得的,还有心神,比呼吸还重,它停滞在惊艳的瞬间,想要将眼前这媚色狠狠吞嚼入腹,却又带着莫名的珍视而唯恐触及,于是只好定在原地,和声音一起沉溺。

    呼吸加重,喉结滚动,瞳孔放大……

    将猎人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的猎物带着狡猾的笑意扬起了下颚,心口有淡淡的温暖淌过,菊花咒印针对东方未明的怨念百中消一。于是眉眼都染上了笑,效果不错,不枉自己提前演练了十多遍。

    “先生,你对弟子的功课,还满意么?”

    东方未明的视线被禁锢在那暗红的锻绳之上,心底的猛兽在蠢蠢欲动,他从未为任何人克制过欲望,也从来无需为任何人克制欲望。修长的手指握住那纤细的双腕,身体也随之下俯。

    看着东方未明那饿了三天一般的可怕眼神,霍改莫名就想起了一句自己常常给小攻使用的狗血台词,“你点的火,自然该由你来扑灭。”接下来的场景,一般而言就是小受被小攻压倒强行ooxx再xx,直到小受的台词从“不要、不要……”变成“求你、求你……”

    眼前的阴影不断放大,霍改心下狂跳,不行,再不反抗就要被当消防员使了。必须让东方未明的停下来……

    “你说,我若是在他眼前这般姿态,他会动心么?”被钳制住的某人突然对东方未明饱含希冀地提了个问题。

    就像是在臻美的画卷上粗鲁地用墨泼了一通,东方未明的心口顿时被这一句淋得冰凉彻骨。

    是了,眼前这人,和之前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即使他在自己身下毫无忸怩,即使他的身体和自己亲密无间,他的媚色也从来不曾属于自己,而是属于一头不知道是圆是扁的牲口。

    欲望的野兽被理智勒紧了脖子,欲念在身体里叫嚣冲撞着想要不顾一切地掠夺,霸占。心底甚至开始盘算要如何才能压制对方的反抗扯掉衣衫然后长驱直入。

    东方未明闭上眼,猛然咬了一下舌尖,将种种冲动狠狠压下。他东方未明还不屑于以暴力来捕捉自己的猎物。他是以心为食以身为佐的不败赌徒,而不是不是只求肉欲的禽兽,以武力博取胜利是心智的败北,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再睁眼时,东方未明已经恢复了之前那慵懒的模样,他松开捏住霍改双腕的手,然后将霍改的两臂从那松松缠起的头绳中解脱出来。

    “做得很好。”东方未明的嗓音低糜得近乎危险,他将发绳塞到霍改手中,掀开纱幔大步走开。

    霍改不动声色地长长地松了口气,自己的判断没错,东方未明纵然是只流氓也是只高级流氓,不会屑于强j之类毫无技术含量的手段。

    霍改一爪子刨开纱幔坐到客栈配备的梳妆台前,拿了梳子将长发细细绑好,一回身,又是那副道貌岸然的书生模样。

    此时东方未明已跪坐在外间的案几之前,那长条形的硕大包裹被他横置于案上。那包裹所用的绸缎极佳,细密紧实的锻面绣着大朵大朵的流云,层层叠叠,深深浅浅,华美非常。霍改可以以一位伪专业人士的眼光断定,仅这块布,就得值五两白银。

    “今日我们学什么?”霍改在案几另一侧的蒲团上正襟危坐,盯着包裹好奇问道。

    “眼识之道你已明悟,我这回要教你的,自然是耳识之途。”修长的手指将包裹层层挑开,最后露出一张乌沉沉的桐木瑶琴来。

    霍改一愣,东方未明,是故意的。

    上次发现自己对琴的反应不正常,这次就故意带了琴来,是想挖掘出万仞仑和琴不得不说的故事?一发现别人心理有创伤就立马揪住血痂一点一点撕开,以求一个接近内心深处的契机,东方未明还真是不愧他的鬼畜之名。而自己,又要摆出什么样的脸来才好?

    “我说了,我不学琴。”霍改冷声道。

    “我也没说要教你啊,只是以琴为器让你了解耳识之道罢了。”东方未明伸手在琴弦上依序拨弄,宫——商——角——徵——羽——

    霍改不吱声了,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东方未明。

    东方未明低头看着霍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乐由心生,诸般情绪皆可借声而传,你且细听。”

    东方未明的手缓缓举起,宽大明艳的衣袖自手腕垂落至肘部,露出瘦削的前臂,双手按下,如蝴蝶俏立枝头,一手按压,一手挑抹,琴音若流风般在耳畔涌起……

    东方未明半阖了眼,低眉续弹,想他七岁操琴,十五无人敢教,十七登峰造极,这几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千金求一曲而不得。

    他不用看都能想象出对方那沉醉于琴音的模样,他这曲可是特意为霍改所写,婉转缠绵,其中的情意之深,爱意之诚,霍改但凡懂半点乐,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到时一曲终了,自己复再言一句:“乐由心生。”这小徒儿纵使心中有人,也不可能对自己这一片赤诚视若无睹吧。只要他有了这么点心思,那他就迟早逃不脱自己的掌心。

    霍改端坐于前,两眼迷茫,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东方未明的琴声为什么这么、这么的……催眠?

    霍改,二十四岁大龄男青年,打初中起就将对音乐的全副热情统统献给了摇滚,越是歇斯底里越是欲罢不能。瑶琴这种只有五个调子,叮叮当当半天还不知道要传达啥的玩意儿实在不是他的菜,拿个破锣狂敲一气没准儿还能合他胃口些。

    于是琴艺高超的东方阁主杯具地——对牛弹琴了,还是一头喜欢没事儿带着耳机狂吼的牛。

    “呵嗯……”霍改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小小声地打了个呵欠。

    “嘣。”琴弦霎时绷断。

    霍改含糊着声音关切道:“你手没事儿吧,弹得好好的,怎么就断了?这种拉着弦的东西一定要定时保养,不然很容易出事故的。”

    琴艺超卓的东方阁主面对着某人那惺忪的睡眼、事不关己的态度,终于忍无可忍地,怒了。自己费了整整三天特谱一曲,还亲自抱了琴来是为毛啊为毛!难道就是为了给这焚琴煮鹤的蠢货看看琴弦的保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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