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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强上美昏君第47部分阅读

      悍妃强上美昏君 作者:肉书屋

    悍妃强上美昏君第47部分阅读

    夜,有本事……就、就出来跟本王光明正大地较量,暗地里躲起来做缩头乌龟,算、算什么男人!”

    嘻,她不是男人,所以可以做缩头乌龟,你若真有本事,就别怕啊,一直野兔而已,瞧把你吓得。啧啧,一定是亏心事做多了,说不定这乱坟岗里,有一大半的人都是被襄阳王害死的。

    从棺材的缝隙往外看去,一个高大的黑影正以龟速朝自己这边缓缓靠近,白染宁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强压心中的不耐,只为一击成功。

    终于,襄阳王以他那超级慢的速度,挪到了白染宁藏身棺材的正前方,幽暗的棺材内,白染宁脸上的邪恶狞笑,比一旁的死人尸骨还要令人胆寒。

    “goodbye,亲爱的襄阳王。”

    “砰!”

    一声巨响,惊散了盘桓在乱坟岗上空的乌鸦。

    乱坟岗内,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倒下,子弹正中额头,一枪毙命。

    白染宁从棺材里爬出,踢了脚已经断气的襄阳王,然后抽出腰间的解牛刀,抱歉地看着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男人:“其实,我很想给你留个全尸的,但我答应过我的小夜夜,要把你的人头包成礼物送给他,我一向都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对心爱之人,就更不能食言了,所以,只能委屈你了【111】。”

    ——

    白染宁早猜到萧祁夜不会听话,明明眼睛看不见,却还强撑着在批阅奏折。

    慕容沙华坐在一旁,黑着一张脸,不劝阻也不帮忙。

    屋内静悄悄的,一股不同寻常的诡异气氛,正弥漫在宽敞的房间内。

    难道在担心她?虽然这俩人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在为她着急。

    有啥好急的,她又不是去打仗,暗杀对于她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他们该担心的,是倒霉呃襄阳王才对。

    “亲爱的小夜夜,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从窗户翻入,眨眼间就掠到了萧祁夜的榻前,将一只扎了蝴蝶结的华丽锦盒捧到萧祁夜面前。

    萧祁夜只淡淡看了眼,虽然态度冷淡,但白染宁却从他如释重负的眼神中看出,其实看到自己平安归来,他是非常开心的。

    既然开心,就要说出口,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无论难过还是高兴,都会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她不喜欢看到现在的萧祁夜,那种将一切痛苦和欢愉都藏在心里,却从来不对任何人宣之于口的皇帝陛下。

    白染宁很想问一句:“如今的你,可感觉孤独,可感到压抑?”可以看到他眼瞳深处的悲伤,就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了。

    萧祁夜淡淡撇开脸,似乎对她送上的礼物一点也不感兴趣,倒是慕容沙华,不敢置信地将蝴蝶结拆开,打开盒盖:“你……你真的把襄阳王杀了?”她能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慕容沙华根本就没想过她能成功,如今亲眼看到襄阳王的人头,才不得不信【111】。

    白染宁将盒盖“啪”地合上:“这礼物是送给夜的,蝴蝶结也是我精心扎好的,你做什么来拆礼物?”

    “送给他的就是送给我的,再说,他根本就不愿意拆你的礼物。”瞥了眼岿然不公的萧祁夜,慕容沙华耸耸肩。

    白染宁站起身,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一脸不爽地瞪向慕容沙华:“是不是趁我不在时,你跟他说我坏话了?”

    慕容沙华眼角一抽:“我犯得着说你坏话吗?是你自己做事有欠考虑,把他气到了。”

    白染宁狐疑:“是吗?他这个样子,是因为我?”

    慕容沙华反问:“难道不是因为你?”

    白染宁托腮沉思:“好像真的是因为我,可我已经认错了啊。”想了想,再次走到榻边,扑通一声跪倒在萧祁夜面前,声泪俱下:“夜,我错了,我这就像你道歉,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单,所有的心碎全与我相伴,没有你的城市我真的好茫然,所有的快乐都与我无关,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单,思念的痛还在心里纠缠,没有你的城市我真的好迷乱……”

    一旁的慕容沙华差点笑断气,这番情深意切的话,一听就知道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也不知萧祁夜怎们能忍得住,她那聒噪且荒腔走板的唱腔,比魔音穿耳还要可怕,但凡正常人都无法忍受。

    看那两人,一个唱得起劲,一个面无表情,就知道这俩人全都不是正常人。

    白染宁恨不能掏心挖肺,无奈学问有限,风花雪月感天动地的情话想说也说不出来,只要借用歌词,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可她这么认真的表白,对方连屁都不放一个,难免令人沮丧【111】。

    没关系,她是打不死的小强,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不就是追个男人吗,有什么难的。活了两世,什么都干过,就是没主动追过人,现在终于可将遗憾弥补,说起来也算是难得一遇的好事。

    “夜,不管你怎么对待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原谅我,总之……”挺起胸膛,尽最大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激|情豪迈,情深意切:“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萧祁夜蓦地一震,终于有了些反应,却只是一闪而过,要不是白染宁眼尖,肯定就错过了。

    “你再与我说这些又有何用?即便我想重新接纳你,老天爷不会允许的。”

    “咱俩谈恋爱跟老天爷有什么关系啊!”古人就是麻烦,表个白还得用诗词歌赋,否则对方没反应,好不容易有反应了吧,他又给你扯上老天爷,你说可气不可气!

    萧祁夜眼中只亮起一瞬的光彩,如在狂风中挣扎的烛火,刹那便熄灭了,“宁儿,凭心而论,你我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你向往自由,而我,却只能禁锢你的自由,你憧憬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我,后宫佳丽三千,对你根本做不到一心一意,你看重亲情,而我,却是个狠心冷血的薄情之人,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杀手。宁儿,和我在一起,你是不会有快乐的,你是翱翔于九天之上的苍鹰,只有离开我,才能远离桎梏,才能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我希望你能快乐。”

    好一张厉害的铁齿铜牙嘴,三下两下,差点就将她说服了。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她心甘情愿画地为牢,为了他,她宁愿折翼不飞,宁愿搁浅不游。

    就算她是苍鹰,是鲲鹏,离开他,她也只能做一个没有心的行尸走肉,别说是飞了,只怕连怎样飞,都不会再记得【111】。

    “你现在跟他说这些是没用的,我劝了他不知多少次,嘴皮都要说破了,他还是这个样子。”将白染宁从地上拉起来,慕容沙华脸上尽是无奈。

    白染宁看了看慕容沙华,又转头看了看一脸死气的萧祁夜,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心就像拧着一样疼。

    “宁儿,有件事,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慕容沙华忽然为难地开口,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符合他一贯的个性。

    萧祁夜那张死气阴沉的脸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立马截断慕容沙华的话:“不算什么大事,就不要告诉她了。”

    从一进屋,她就察觉到了一丝古怪气息,两人虽然都缄默不提,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原本不想问,但慕容沙华既然主动说了出来,那就不得不问个清楚了。

    “反正闲来无事,不如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萧祁夜冷然道。

    白染宁扯了一把慕容沙华,朝他丢了个眼神:“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就算他们全都不说,她又不是傻子,难道不会自己去打听?

    略一沉吟,慕容沙华决定还是告诉她,以白染宁的个性,不告诉她,她也会打破砂锅查到底,“是你大哥……”

    “什么?我大哥?我大哥怎么了!你快说,我大哥到底怎么了!”慕容沙华的话还没说完,才起了个头,白染宁就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大喊起来。

    慕容沙华连忙道:“你大哥没事,有事的是桑芸。”

    白染宁焦急的表情僵在脸上,愣了愣,然后露出比之前还要激动的神情,“桑芸怎么了?是重伤还是……还是……”白染宁艰难地做了个翘辫子的手势【111】。

    慕容沙华长叹一声:“暂时没死,但随时有可能去见阎王。”

    “那我大哥呢?”

    “你大哥没日没夜地陪着她,也熬得差不多了。”

    什么叫做也熬得差不多了,这话听起来很吓人啊!

    “他们现在在哪?”

    “还在河谷镇,桑芸伤势严重,经不起长途跋涉。”

    “那……仗打赢了吗?”

    “赢了,有桑芸从北秦辛苦运来的粮草,还能不赢吗?”向来眼高于顶自大狂妄的慕容沙华,也不禁佩服那个刚毅勇敢的北秦公主,她完全不像是王室中人,性情豪爽,敢作敢当,在前有敌军后有杀手的情况下,还能将粮草安全运入关内,实在不简单。

    白染宁察觉他眼神有异,顿感不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有人派出杀手刺杀桑芸的事,还是不告诉她为妙。

    他答得斩钉截铁,白染宁却始终不信,桑芸久经沙场,怎会轻易受伤?这事有些不太寻常,但她现在无心追究,桑芸命在旦夕,如何救她才是重中之重。

    “慕容,我求你件事。”

    “想让我去救桑芸?”慕容沙华不用想,就知道她要求自己何事。

    白染宁眨眨眼,他难道是自己肚里的蛔虫不成,她才刚起一个念头,他就猜出她在想什么,“那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无所谓,你让我去我就去,救不救得活,那得看天意【111】。”之前没有赶去,是因为担心她,如今她平安回来,他还有什么好牵挂的,留在这里,也是碍眼。

    白染宁重重吐了口气,像是要将所有不好的念头全部吐出来一样:“不能看天意,你要尽力,人定胜天,我就不信,什么事都得看老天爷的脸色来办!”

    慕容沙华无奈地摇摇头,“你这等于是在为难我。”

    “求你了,慕容,一定要救活桑芸。”桑芸若是死了,只怕白瑞的下半辈子也就跟着毁了。

    “好吧,你应该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拒绝你的请求。”他这一生,都栽在了这个名叫白染宁的女人手里,堂堂邪教教主,当得可真够窝囊的,心爱的女人不能爱,还得为她和自己的弟弟挪地方,想来就倍感凄凉啊。

    事不宜迟,慕容沙华只简单地向四娘交代了一些事宜,便快马加鞭赶往边关。

    对于慕容沙华的医术,白染宁深信不疑,只要桑芸能挺得住,慕容沙华就一定能救活她。

    有白瑞陪在她身边,她定然是舍不得就此死去的。

    白染宁从未怀疑过桑芸的毅力,她是个坚强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执着,有自己的坚持,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绝不会放弃生的希望,更何况,还有白瑞这个支撑她活下去的支柱。

    桑芸,你要努力啊,你曾说过,不论自己做过什么,结果如何,你都不会后悔,我希望,可以看到你真正开怀大笑,说你永远不悔的样子。

    “皇上,该喝药了。”一室静谧中,传来小德子的声音。

    白染宁连忙闪身躲去了屏风后,小德子推门而入,将盛满浓稠药汁的瓷碗放在床头小几上,小心翼翼觑了眼皇帝的脸色,发现竟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唇角隐约还带着一丝笑意,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为皇帝的些微改变而感到高兴【111】。

    皇帝好了,他们才能好,天下百姓才能好。

    “皇上,这药……”前几日皇帝总不肯吃药,今日看着心情不错,想着劝上两句应该有用,没想到,还是被皇帝冷冷打断:“搁着吧,你先下去。”

    小德子想劝又不敢劝,皇子最近有些喜怒无常,惹恼了他,自己的屁股要受苦,气大伤身,对皇帝也不好,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当哑巴好了。

    小德子退下后,房间内又恢复静谧。

    白染宁从屏风后走出,望了眼小几上的药碗,二话不说,搬了把椅子放在榻前,端起药碗,舀起一勺药就往萧祁夜嘴边送去:“不知道自己在生病吗?有病就要吃药,不吃药病怎么会好,不许耍小孩子脾气,把药喝了。”

    萧祁夜寒着脸,死活不肯张嘴,白染宁软硬皆施,他就是打定主意不理她,也不喝她喂的药。

    白染宁原本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哄也哄了,骂也骂了,什么手段都使尽了,他还是那么一副臭脸,忍不住心头火气:“你以为对我不理不睬,耍耍无聊的小脾气我就会怕了你?你小看我白染宁了,今天这药,我还非得让你喝下去不可!”说着,将手里的药碗举到自己唇边,喝下一大口苦涩的药汁,然后倾过身子,搂住萧祁夜的脖颈,唇对唇,将口中的药汁强硬送入他的口中。

    ☆、第112章 保姆生涯

    112,夜夜夜笙凉 第112章 保姆生涯

    也不是第一次这般亲密无间地唇舌交缠,只是这一次,似乎与从前又多了些不同,那种像是霸道却又小心翼翼的感觉【112】。没有的夹杂,有的,只有分外的疼惜。想象不出,这几个月他到底是怎么过的,他是一点也不为自己着想,肆无忌惮地糟蹋身体,也不管是否有人会心疼,有人会难过。

    不敢把他的自我虐待归结为自己的死,她还没有忘记,在河谷镇时,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说安定候是他软禁的,白瑞去边关,也是他暗中计划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唯有自己的死,超乎了他的预料。

    与其说他是生无可恋,倒不如说是在赎罪。可她现在已经没事了,他还有什么罪要赎呢?再这么糟蹋自虐,那就是在报复她,要她难过,要她心痛,萧祁夜虽说是一国之君,可骨子里,却是个地地道道的顽皮孩子,他怨恨她的隐瞒,气她的不告而别,可这能怪她吗?当时那种情况……

    “白染宁,谁允许你这样做了。”萧祁夜推开他,语气凌厉,可眼神迷离气息不稳的样子,让他看上去实在没有半点威慑力。

    白染宁一脸无谓地放开他,砸吧砸吧嘴,药虽苦,可他的唇很甜,先苦后甜,人生不外乎如是。

    “没人允许,我想做就做了,你待如何?”白染宁发现,自己现在跟慕容沙华说话的口气是越来越像了【112】。

    萧祁夜气得发笑,是了,她本就是这样的人,想做就做,无拘无束,这世上还没有能约束她的人。皇帝,皇帝算什么?怕是玉皇大帝,她都不放在眼里。

    自己喜欢的,不就是她这一点吗?敢作敢当,勇往无畏,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有血有肉的她,明明应该高兴的,可他心中却像吃了黄连一样苦。

    “这药你喝是不喝?”白染宁将药碗举到他面前,摆明了是在说,你要么自己喝,要么让我用嘴来喂。

    嗅着鼻端浓黑刺鼻的汤药气息,萧祁夜轻蹙了蹙眉,这世上有什么苦他受不得,只是小小的一碗汤药罢了,黄连苦入心,却又怎比得眼睁睁看着她离自己而去,此生永不得相见要苦?

    只是,突然有些怀念她亲吻自己时的甜蜜,没有掠夺,没有占有,没有,只有怜惜。

    呵呵,什么时候自己竟需要被人来怜惜了,他可是堂堂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御龙九天。

    可皇帝就不是人了吗?即便被奉为九五之尊,那也是凡夫俗子,只要是凡人,就有失落寂寞的时候,就有脆弱不堪的时候,就用需要温暖安慰的时候,他是个人,不是神,更可况,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穷尽一生,至死也忘不了的爱人。

    将脸撇开,不再面对那碗苦涩的药汁。

    白染宁还以为他想通了,没想到依旧是个死性子,这个样子,是想告诉她,这碗药他死也不喝是吧?

    好,他不喝,自己也有办法逼他喝,曾经他逼自己做这做那,可怜她这杨白劳受尽折磨,现在也该由她做一回黄世仁了。

    侧身在床榻上坐下,低头喝一口药汁,伸臂揽过萧祁夜的脖颈,二话不说,再次将唇凑上,狠狠堵上那张紧抿的薄唇,舌尖推送,将自药汁渡入对方的口中【112】。

    虽然与他亲吻的感觉很美妙,但白染宁却不久留,一触即分,接吻与喂药她分得很清楚,既然是喂药,那就认认真真喂药,反正现在他就在自己身边,想接吻随时都有机会,不在乎这一时片刻。

    唇上的温暖只维持了眨眼光景,正沉溺在那暖心温柔中的萧祁夜,在白染宁唇瓣离开的刹那,竟有种惊慌失望的感觉,那甜蜜入心的丝丝甘泉,也在刹那消失殆尽。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不是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心永远封闭,即便绝望悲戚,也不会贪恋外界任何温暖,可为什么,只是个一触即分的吻而已,心就再次沦陷了。

    该死的,他的心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白染宁,白染宁,她就像自己的心魔,这辈子,都无法从心底将她驱逐出去。

    短暂的失落后,那令人安心沉溺的温暖,再次覆于唇上,甘甜的泉水,继续滋润着干裂的心田,仿佛春回大地,百花盛开。

    在无数的失落与甜蜜中煎熬着,没人知道萧祁夜心中正在做着怎样的挣扎,似滔天巨浪,汹涌如潮。

    喂完了药,白染宁舔舔嘴唇,药虽苦,不过却被萧祁夜的甜给盖去了。

    放下药碗,看着端坐榻上一动不动,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漂亮瓷娃娃的萧祁夜,白染宁不厚道地笑了。

    早就看他像绝世小受,只是这种想法,被他后来一系列变态行为给彻底击碎了,如今在看他,突然发现,他其实就是个绝世小受。

    如绸般的长发披散,直垂腰际,脸色虽然苍白,却因刚才哺药的缘故,两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眉目如画,清远如歌,眼角下的泪痣盈盈欲坠,衬着如玉黑眸,竟似马上要落下清泪一般,楚楚动人,凄美绝丽,这番模样,让一向不懂如何怜香惜玉的白染宁,也不禁想要怜回香惜次玉【112】。

    捧起那朝思暮想的俊美容颜,白染宁轻轻吻上那残留着药汁的红润双唇。

    她吻得很小心,像是怕碰碎了眼前这美丽的人一般,眼睫轻颤,纤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翼,轻轻刷在萧祁夜的肌肤上,酥酥麻麻地痒,心间也像是撑了一双蝶翼,颤动的翅膀,带起令人无法忽视的强烈悸动。

    心脏不断地鼓胀着,冲击着,连自己什么时候躺下,被盖上被子都不知道,当萧祁夜终于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却发现白染宁早已不在房中。

    又离开了吗?那份令人留恋憧憬的温暖,又再次离他而去了吗?

    可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么?只是,他不懂,为什么当她真正如了自己的愿时,他竟会感到这般难过,那颗重新鲜活跳动的心,再一次变得僵冷如死。

    不要再想了,她其实从来都不属于他,那只是他的幻想而已。两个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的人,强行缔结姻缘,最终只能成为一对怨偶,与其今后相互憎恨,不如带着美好的回忆,从此天各一方。

    在无尽的折磨与彷徨中,萧祁夜醒了睡睡了醒,最后一次醒来,竟发了噩梦,浑身都被冷汗湿透,望着帐顶,心跳如擂。

    正自心惊,汗湿的手却被人用力握住,白染宁的轻柔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怎么了?都得这么厉害,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没走?她竟然没走。

    一颗动荡不安的心,竟在突然之间,平静了下来。

    “朕没事【112】。”明明贪恋那份暖意,他却违心地将手抽回,转过身去背对她。

    白染宁也不在意,既然决定留下来照顾他,她就有承受他所有苛责与冷漠的能力。她不敢说自己是这世上最坚强的人,但她却敢说,自己的心是这世上最顽强的,脸皮也是女人中最厚的,她怕什么?

    “还是我陪你吧。”不管三七二十一,鞋子一脱,就钻上了床榻,自萧祁夜背后将他拥住。

    男女毕竟有别,身材上就可以看出悬殊的巨大型,白染宁娇小的身子根本抱不住萧祁夜,两条手臂,只能马马虎虎将他的半个身子拥住,虽然只是半个身子,但当脊背贴上她柔软温暖身躯的霎那,萧祁夜只觉得这些年来心中的苦闷与艰难,在这一瞬间,全都化为了乌有。

    一个晚上下来,白染宁睡得腰酸背痛,却是萧祁夜这几个月来睡得最安心香甜的一次。

    因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所以这几日他都没有去上朝,而这天早上,他却早早起身,也不唤宫人,自己在黑暗中摸索着衣物和龙袍往身上穿。

    白染宁迷迷糊糊睁眼,看到黑暗中,萧祁夜正艰难地将龙袍往身上套,动作笨拙,全然不似以前的利落。

    不知为何,就这一眼,白染宁的眼眶就红了,鼻子酸酸的,用力吸了吸,不让眼泪流出来,然后起身,点燃蜡烛,从萧祁夜手中拿过龙袍:“我帮你穿。”

    “不用。”他若是连一件龙袍都穿不上,那岂不成了一个无用的废人。

    白染宁也不坚持,由着他去了。

    房间里很静,一景一物都是白染宁所熟悉的,可给她的感觉,却与从前大不相同。

    昏暗的光线中,她忽然小声地问:“你要去上朝吗?”

    萧祁夜点点头:“是的【112】。”

    “你的眼睛没事吗?”

    “上朝又不需要眼睛。”

    是啊,上朝不需要眼睛,之前他想尽各种办法隐瞒自己失明一事,是因对萧祁夜有所顾忌,现在,这份担忧一随着襄阳王的死而不复存在,他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向满朝文武宣布自己的禅位的决定。

    “你还是再等等吧,等慕容回来。”白染宁见他半天都穿不上衣服,实在忍不住,从他手里夺过袍子,一件件亲自帮他穿好:“慕容不喜欢他人擅自为他做决定,你既然要禅位给他,就要听听他的意见。”

    “朕早就将自己的决定告诉过他,禅位是迟早的事,朕的眼睛越来越差,现在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朝廷大事,总要有个人来主持,当初父皇本就有意立他为太子,如果不是为了母妃,现在大燕的皇帝,应该是他。”

    不喜欢听萧祁夜说这些,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慕容沙华没有当成皇帝,对他来说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萧祁夜总是揪着以前的事不放,所以活得比谁都累。

    皇帝上朝的龙袍,比一般的便服要复杂数倍,先是里服,然后是小褂,再是外衣,然后是外袍,层层叠叠,皇帝上个朝也不容易啊,腰带绳结又一大堆,乱得跟头发丝似的,要不是白染宁以前看他穿过,否则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帮他穿。

    终于帮他穿好,白染宁也累得一头汗。

    不明白他养心殿明明有一大堆的宫人,为什么他偏要亲力亲为,自己眼睛能看得见也就罢了,偏偏又是个睁眼瞎,这么麻烦的龙袍,他自己根本就穿不好,弄来弄去,还得她来帮忙。

    一切准备妥当后,为他戴上朝冠。

    碎玉一般的流珠,随着他走路的节奏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穿明黄龙袍的萧祁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帝王与生俱来的威严,眉目清减,却不怒自威,远远瞧着,真有种天之骄子的感觉【112】。

    天之骄子?竟然是老天爷的孩子,为何老天却这般狠心,要让他受这诸般苦楚,难道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如果真是这样,以她的想法,不如不要抗这大任,有时候,人要自私一些,毕竟生命只有一次,不对自己好一些,阎王爷都看不过去吧。

    萧祁夜却上朝,她不能陪着一起去,反正有小德子,应该会照顾好他。

    晚上抱着他没睡好,正好趁机补一觉,加上晚上他总做噩梦,她必须要保持精力照顾他。

    睡的正香时,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人在吵闹,白染宁懒得去管,继续蒙头大睡,幸好那吵闹声只维持了片刻,然后便恢复了安静。

    养心殿的内室,除了小德子外,阖宫上下,没有人敢踏足半步,正因如此,白染宁才能躲在龙榻上安然补觉。

    养心殿外,岳灵旎面色阴沉地望着巍峨的殿宇,尖利的护甲,狠狠刺入掌心。皇帝这些日子,竟再也没有去过瑶光殿,但以她对萧祁夜的了解,他对白染宁的感情,不可能这么快就变淡,可是为什么,他竟再也没有去过瑶光殿,难道他另有新欢了?怎么可能!他爱的是白染宁,就算这份感情总有一日会变淡,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更不该被别的女人占了先机!夺走萧祁夜的人应该是她,她要让白染宁九泉之下不得安宁,还要让白瑞为他的绝情付出代价,如果萧祁夜真的已经忘了白染宁,那自己所做的一切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娘娘,皇上回来了!”身边的随侍宫女忽然出声道。

    岳灵旎眯起眼,朝宫女所指方向看去,果然,见身着明黄龙袍的萧祁夜,正在小德子的搀扶下,朝养心殿疾步赶去【112】。

    他在急什么?以往他日日留宿瑶光殿,连自己的寝殿都不愿意回,可此刻却如此迫不及待。

    太不寻常了,真的太不寻常了,若说养心殿内什么都没有,她是万万不信的。

    但问题是,养心殿内究竟有什么?是女人吗?哪个女人会有如此大的魅力,竟能盖住白染宁在萧祁夜心目中的地位。

    “娘娘,我们现在去求见皇上,那些个奴才一定不敢阻拦。”贴身宫女提议道。

    岳灵旎冷笑一声:“现在?现在去,只怕我们更要吃闭门羹了。”

    “可皇上已经回来了啊。”小宫女想法天真,以为自家主子一进宫就被封为贵嫔,在皇帝心目中自然分量不轻。

    岳灵旎脸上笑意加深:“回来了又如何,那颗心,现在指不定被哪个狐狸精迷去了呢。”

    小宫女一窒,这才明白问题所在,见主子脸色不郁,不敢再乱开口胡言。

    在养心殿外站了一阵,岳灵旎便回了自己宫中。

    与其自讨没趣,不如想想办法揪出那个狐狸精,她就不信了,那个痴情帝王真能被别的女人迷住,若真是如此,白染宁在九泉之下,也必然无法瞑目吧。

    “把饭菜端到寝殿来,朕要在寝殿用膳。”

    “啊?”小德子愣了愣,皇帝最近真是越发的古怪了,之前不肯在寝殿用膳,要到偏殿来,现在把午膳摆到了偏殿,他又要去寝殿,哎呦喂,皇帝老儿真难伺候。谁能告诉他,好端端的皇帝,性子咋变成这样了呢。

    虽然心里只犯嘀咕,当皇帝的话哪敢不从,连忙指挥手下小太监,将饭菜端去了寝殿【112】。小德子则准备留下来布菜,刚拿起筷子,却听皇帝吩咐:“小德子,你出去。”

    “啊?”又是一愣,让他出去?那谁给他布菜?虽说皇帝不至于把饭菜吃到鼻子里去,但这满桌子的菜,他能看到吗?还是说准备凭嗅觉来夹菜?

    虽说心里继续犯嘀咕,但皇命依旧不敢不从,小德子带着一肚子不解,退了下去。

    临出门前,小德子飞快地往龙榻上扫了一眼,幔帐低垂,龙榻上,似乎躺着一个人,看那身形,貌似是女人。

    女人?

    小德子虽是太监,可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他只是不明白,皇帝心中不是只有彘妃吗?身为御前大总管,若是不懂得察言观色那还做什么大总管,既然身在高位,那就有身在高位的本事,皇帝心里装着哪个女人,对哪个妃子是真好,哪个是假意,他比皇帝自己都清楚,萧祁夜对白染宁的感情,那真是没的说,好听些是痴情,难听些那是犯贱。

    这般浓烈的感情,竟然也在彘妃薨逝的第一百零八天里变了心?果然啊,自古无情帝王家,皇帝所谓的痴情,全他妈的是屁话!

    睡得更香,白染宁忽然问道一股诱人的菜香味,猛地转醒。

    望着端坐在饭桌的男子,白染宁半晌没回过神。

    ☆、第113章 自己幸福,别人痛苦

    113,夜夜夜笙凉 第113章 自己幸福,别人痛苦

    “你怎么回来了?”以前他中午从来都不回来的,她无聊时就只能看看小黄书,睡睡觉,吃吃东西,借以打发时间【113】。

    萧祁夜沉默不言,像是这屋里根本就没她这个人似的。

    白染宁也不在意,望着一桌子好菜,再摸摸干瘪的肚皮,从榻上跳下,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坐在了萧祁夜的对面:“你眼睛看

    不见,怎么也不叫小德子来服侍?”说着,夹起一块肉片放在了萧祁夜的碗中。

    几乎是肉片一落入碗内,萧祁夜就拿起筷子,将碗中的肉片夹起吃了【113】。

    白染宁有给他夹了几片竹笋,“不是还有试毒的太监吗?怎么都不见了?”

    萧祁夜将碗里的竹笋吃了,依旧不说话。

    白染宁随便扒了两口米饭,然后用小勺舀了一勺松子玉米,放入萧祁夜的碗内:“还是小心一些好,你那些只知道吃皇粮拿皇

    饷的侍卫,都是些没用的蠢材,连四娘都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万一有人想至你于死地,岂不是很危险?禹篱到底还忠心与你,你何

    苦将他赶出宫?没有暗卫,这皇宫一点也不安全。”

    萧祁夜还是不说话,脸色臭臭的,但吃着白染宁为她夹的菜,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白染宁自己吃一口米饭,就为萧祁夜夹一筷子菜,等自己的米饭吃饭了,他碗里的米饭连动都没动过。

    “你怎么不吃饭?”白染宁摸摸涨圆的肚皮,好久没有吃御膳房做的菜了,还是一如既往得没新意。往生教的厨子可比御厨敬

    业多了,每天都换着花样来,谁让他们的教主难伺候呢。

    说来说去,还是萧祁夜脾气太好了,御厨都学会偷工减料玩忽职守了,她离开时吃的什么,如今还吃的什么,不行,得让萧祁

    夜开除那不思进取的御厨,这种饭菜,再精致也得把人吃腻歪了。

    “是不是天天吃同一种饭菜吃腻了?”白染宁感觉自己像个保姆,而萧祁夜就像个半大的调皮孩子。

    萧祁夜还是没说话,不过却轻轻点了点头。

    白染宁翻了大大的白眼,她现在不光只觉得自己像保姆,他娘之明明就是个保姆【113】。

    “你等着。”在往生教不光学了武功,还学了煮饭,虽然做不出一桌满汉全席,但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还是没问题的。

    在小厨房里随便做了几个拿手好菜,论精致不必御膳,可味道却丝毫不与御膳差。

    萧祁夜终于不恼别扭了,将一桌子菜吃了个干净,胃口好的吓人。

    用完午膳,需要小睡一会儿,白染宁就搬了个躺椅,守在床边,等他睡醒,为他更衣梳发,整理好仪容后,再将他送出去,由

    小德子陪着去御书房。

    几日下来,白染宁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好像一切理所应当,她如普通百姓家的妻子,每日做好饭菜,等着丈夫回家,为

    他穿衣束发,与他同榻而眠,唯一不太和谐的一点就是,他不理她,白染宁是那性子急躁的人,每天对河空荡荡的房间实在磨人,

    不过幸好收到了慕容沙华报平安的书信,这才抚平了她心中的焦躁。

    信中说,桑芸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正由白瑞陪着回京,他则无意间从一位海外商人那里得到了一株奇草,听说那草可医

    治百病,萧祁夜的眼睛有希望复明了。

    白染宁自是欣喜若狂,但为了避免日后失望,她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萧祁夜,万一那草药并不能医治他的眼睛,倒叫他白高兴

    一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现在的萧祁夜,已经不起半点刺激了。

    见这日天清气爽,白染宁决定陪萧祁夜去御花园散步【113】。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萧祁夜对她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偶尔也会与她心平静气地聊天,白染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融洽,也

    不敢过多苛求他,只小心翼翼提出散步的建议,没想到他竟同意了。

    换上宫女的装束,白染宁搀扶着萧祁夜,缓步走在阳光明媚的宫道上,边走边聊。这种感觉非常美妙,就像是一对恩爱的老夫

    老妻,在在儿女都已长大成|人后,老俩口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寻个好天气,相互搀扶着外出散步,不需要任何浪漫的气氛,也不

    需要任何甜言蜜语,就这样手牵手走在阳光下,默默陪着对方,直到天荒地老。

    以往做妃子的时候,总觉得与他地位有别,两人再相爱,始终都会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横在中间,而现在就不同了,她只把他

    当成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不是他的妃子,也不需要与别人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她就是她,一个心甘情愿为爱人付出一切的平凡女

    子。

    “朕已下旨意,封慕容为锦王,并恢复了他皇室的身份,届时可便可名正言顺地继位。”想起前几日草拟好的圣旨,萧祁夜唇

    边缓缓溢出一丝微笑,他终于,要把这本就是属于慕容沙华的皇位还给他了。

    白染宁心里不是滋味,他这么快就打点好一切,给她的感觉就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做不做皇帝她不在乎,不当这个天下之主对

    他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可他的心愿就是成为一代明君,做个造福百姓的好皇帝,若不是真的心灰意冷,他又何至于放弃自己为之

    努力一生的愿望?

    这心里,当真是百般矛盾啊【113】。

    “这事你不用跟我说,慕容是你的亲哥哥,这应该算是你们的家事。”难得他肯与她说句好话,白染宁却很不给面子。

    原本融洽的气氛就这样僵冷下来,白染宁偷眼朝萧祁夜脸上看去,发现他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肠子都要悔青了,心里再不

    好受也得敷衍着说几句啊,看吧,又把他惹毛了。

    白染宁正在心里只喊后悔,忽听一个娇柔的女声自前方响起,“臣妾参见皇上。”

    白染宁脚步一顿,险些丢下萧祁夜转身逃跑。

    她易了容,对方应该认不出她吧?

    “哦,是旎贵嫔。”萧祁夜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怕白染宁见到岳灵旎会有所误会,还是怕岳灵旎会认出白染宁。

    白染宁悄悄松开搀扶萧祁夜的手,往他身后挪了挪。虽然脸上易了容,但只要对上岳灵旎那双故意的死鱼眼,就有种针扎般的

    不适感。

    为什么说是死鱼眼呢?因为岳灵旎的眼睛很大,原先看着倒觉着水灵,可现在却黯淡无光,当她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神平平

    ,不但不灵动,反而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总之,怎么看怎么像是死鱼眼。

    白染宁将目光转向别处,刻意逃避岳灵旎那双诡异的眼睛。

    “臣妾还想着去养心殿见驾呢,没想到竟在这里碰上了【113】。”岳灵旎话中有话,傻子都能听出来。

    萧祁夜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奇地问:“旎贵嫔一向深居简出,此时见朕,是有什么事吗?”

    岳灵旎走前两步,忽地跪下,声泪俱下道:“自臣妾的姐姐薨逝后,臣妾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姐姐,故而请求皇上,将姐姐的长

    春宫赐予臣妾,还望皇上成全。”

    闻言,白染宁在心里冷笑,说的多好听啊,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姐姐?贤妃就是被她害死的,这种话亏她也能

    悍妃强上美昏君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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