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渝没好气说道：“对，没错，但是我们不是在聊天，你说你的，别反问我们，我们听不懂的地方自然会问你。”

    “好好好，小妮子脾气挺暴。”潘森笑了笑，说道：“那家伙第一次杀人埋尸的时候啊，被我撞见了，手法太糙，我实在看不过去，就表示要帮忙，呵呵，把那小子给吓得呀……”

    潘森接着用很长的篇幅叙说了一下他们相识相知的过程，基本上就是第一次撞见后，他发现对方也是异能者，就觉得他们弱势群体应该互帮互助，然后又发现对方有伪装成别人生活的恶习，他就负责帮他处理处理尸体，偶尔见面聊聊天，有一次他发现任生被人跟踪，就带他去卫生间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了监听器，后来他反跟踪了那名跟踪者，知道了跟踪者的住址，再后来帮任生伏击田易等人，只是没想到田易身手不错，一时之间没拿下来，就放弃了，但他更没想到的是任生脑子坏掉了直接去找江承，结果还被江承活抓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至于昨晚就更倒霉了，他平时就喜欢去看个地下拳击，结果看到了台上的江承，他也没想要如何如何，只是发现他身边的女人身手非常好，就本能的去跟踪一下，看看她是什么来头，结果就被她给活抓了。

    听到江承去打黑拳时，田易看了他一眼。

    闾丘博问田易：“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

    田易说道：“这种人讲话半真半假，很难说，但我肯定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他还藏着许多没说出来的话，那些才是关键。你看，听到现在，我们对他还是没什么了解，他到底是谁，为谁工作，怎么处理的尸体，为什么会处理尸体，他家在哪，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异能……什么都没说。”

    江承在一旁听着，有些被吓到了，原来自己早就被他发现了，甚至知道了自己的住址……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发现对方？他在不用真元的时候，五感看来真的还很迟钝，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好一点，在一些训练有素的跟踪者面前，一点儿用都没有。

    田易发现的问题，荆渝当然也发觉了，她没有打断他只是为了让他把完整的内容先称述一遍，她已经在本子上记下了许多关键问题。这时候才开始问：“你之前杀过人？”

    潘森笑得令人毛骨悚然：“这年头谁还没杀过个把人啊？”

    荆渝眼中一抹厉色闪过：“杀了谁？什么时候？哪里？”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潘森笑道。

    病猫捂着额头，两个黑眼圈诉说着加班带来的困倦：“这小子玩我们呢，他只说他觉得能说的。”

    荆渝点点头：“那我们继续吧。”

    潘森似乎也不是那么怕了，他用二流子的语气说道：“别闹了，没用的，我只能告诉你们我觉得能说的，不能说的我半个字也不会说，因为比起你们，我更怕另外一些人。”

    荆渝和病猫二话没说，给他接上了电极，很快里面的潘森就被电的直翻白眼。

    外间田易和江承都沉思着，林筱曼忽然推门进来了，她抹着姨妈色口红，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看着永远光鲜亮丽，看到几人后她打了声招呼：“哟，都在呢。”

    随即她先对江承说道：“回头你帮项琊拍个一寸的证件照，白底的，直接发到我邮箱就行，上面帮她办证件。”

    江承楞了一下，随即欣喜道：“这么说上面同意了？好，我回去就带她去拍。”

    林筱曼点点头，随即又问闾丘博：“里面怎样了。”

    闾丘博努努嘴：“你看，还在忙呢。”

    林筱曼看了一眼也就明白了：“这么久还审不出来什么……估计没戏了，我跟上面汇报过了，上面对这人的能力非常感兴趣，已经给了我确切的时间，中午十二点，还是三虎桥的桥洞下，我们把人交接给九部的同志，再给他们一小时，如果还是问不出什么就算了，直接交给他们吧。”

    闾丘博表示明白，随即用耳麦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里面的荆渝，于是乎荆渝电都更狠了。

    林筱曼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离开之后，田易对江承说：“让他们忙吧，我们去打会儿台球放松一下，顺便你跟我说说昨晚的情况。”

    “行吧。”江承答应道，脑子里开始盘算着怎么说会比较好。

    打黑拳毕竟违法诶……可是那违法所得又确实很丰厚……

    鬼警内部对这些行为会有什么惩罚机制不？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他们再次来到了那间娱乐室。

    田易给他拿了一罐可乐，自己喝啤酒，然后在球桌上摆上球，一杆大力开球……一个没进。

    江承接着一边跟他打，一边交代了一下昨天的事，不过他略微做了点微调，没有说项琊要见李紫畿且怀疑李紫畿也是穿越者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只是说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到了鑫爷的会所，随后被利诱去打了黑拳，晚上项琊发现被跟踪，直接过去二话不说一顿吊打……

    当他说完时，田易这局也输了。

    其实现在田易对江承的态度已经比最开始好了许多，他现在更像是一个性格比较凶悍的叔伯大爷，而江承则像是他的晚辈。

    看着桌上还剩下的几个全色球，田易皱眉摸了摸下巴的胡渣，似乎有点苦恼自己的球技，随后才转过身对江承说道：“鑫爷和曹公这二位我都略有耳闻，荆渝可能跟他们更熟一点，昨天我带他们过去的时候，一说地址她就说那不是曹狗的场子嘛……她跟我大概说了一下，这二位虽然不算最狠的角儿，但也绝对不是好惹的。”

    江承知道自己做的事可能……不太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所以没说什么话，以一种认错的态度听着。

    田易想了想，说了句：“有一句话不晓得你听过没，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听过。”江承秒答：“蜘蛛侠台词。”

    “哦，知道啊。”田易琢磨了一下措辞：“那以后就别滥用你的能力，你不该去那样的场合，和那些亡命之徒一样靠暴力混饭吃，你有饭吃。”

    “还有，你说的那个人，那个打输了的异能者。”田易问道：“我觉得刚刚那叫潘森的，去看拳赛，可能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