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开口说道：“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看到这么荒诞的事情。时空出了一点点小问题，到这都会变成大问题，你说这蒋曜……以前是一个将军，而且是一个有反骨的将军，在那里没有成功，没想到来了这还在坚持。”

    “是啊。”张啸坤说道：“黑袍的高层之所以一直都听他的，就是因为他们真的认为，他有能力实现他说的所谓‘大变革时代’让这里千年的科技文明拐一个大弯，颠覆世界格局，复立皇权，简直在异想天开。”

    老头笑道：“我们来帮他刹个车。”

    “嗯，急刹车。”

    “去准备吧。”

    张啸坤收起了桌面上所有的材料。

    ……

    三天后。

    某地下实验室。

    偌大的空间里，左侧靠墙的位置，放着一排棺材一样的培养皿，有的可以看到里面似乎躺着人，浸泡在培养液里。

    右侧一个巨大的复杂机器舱，旁边连接着四根粗大的连接管，一个从头到脚裹着银色防护衣的人站在舱前，等上面的信号灯亮了之后，拉开舱门，里面的淡蓝色液体流了下来，顺着地上的排水槽流入地下。

    里面一个只穿了白色内裤的瘦弱男人被固定着，此刻头已经无力的垂下来。

    这人走上前检查了一下，把他放了下来，然后直接塞进了黑色的尸袋中，这人拉开衣服的拉链，把头露了出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上唇留着胡须，带着副大框的金丝边眼镜，看着有些像学者教授，他此刻喘着粗气，不快的喊道：“徐茗茗！你在干嘛呢！整个实验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想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啊！”

    一个长相有点像混血的娇美女人从安全出口处走进来，也是一身类似防化服的衣服，她把手机收回口袋里，脸色不太好。

    她正是江承之前在4s店碰到的那名女士。

    也是狐面女。

    栗色的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显然是为了方便这里的工作。

    徐茗茗黑着脸走过来：“爸，我刚刚是打电话去确认情况，犀牛他们都没有回去，狮子也没有，看来确实都翻车了。”

    “早跟你说了。”徐泽不快道：“别跟那帮人走太近，有必要吗？那都是一帮杀手！你是科研的料子，这次还好你先跑了，不然你是不是也消失了？怎么说不听呢！肯定是因为你母亲的那一半基因作祟，老是让你想追求点刺激……”

    徐茗茗的母亲，是西方一种可以通过繁殖继承能力的特殊异能者，被称为血族，血族生命很漫长，但分娩的话却十有八九药丸，她母亲就是生她后血崩而死。

    徐茗茗不算很纯粹的血族后裔，对她来说，鲜血是可有可无的饮料，只是她晚上会特别兴奋，而且对轻微的痛楚会有渴望。

    徐茗茗没有接她爹这茬，而是看向那个尸袋，说道：“死了么？”

    “嗯，失败了。”徐泽用桌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做一下记录，tbl307号药剂还是出现了窒息问题，稳定性没有之前的效果好。”

    徐茗茗在旁边的记事本上记了几笔。

    写完后，她皱眉看着那个大机器：“蒋叔他后面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徐泽摇摇头：“他很成功。”

    徐茗茗叹了口气：“这东西我们研究了很多年了，失败率还是非常高，可能是每个人基因有其局限性，有些人就是适合短期快速变异，有些人不适合，我们何必花这么多钱和时间继续研究这个……蒋叔带来的那个那些修炼功法对于提高个人的力量明明更有效也更安全，我们何不研究……”

    “如果这个没价值，那他当初何必找我合作。”徐泽还没缓过来，喘着粗气，打开了一个保温杯喝了口热水：“他自己又何必去大胆尝试……况且，他的修炼功法，只能算是一种武器，不是生物演化的方向……从猿类成为智人，只是演化的一大步，让智人成为神人，也是演化的一大步，但这没办法通过自然演化做到，只能是利用基因控制技术……”

    “我知道。”徐茗茗叹了口气：“这是老爸你毕生的追求……当初你在科研单位混的好好的，不就是因为这个，非法做人体研究被开除的嘛……”

    “知道就行，别废话，这才是对人类有价值的事业。”徐泽看着他女儿：“我死了，你也要做下去。”

    “别瞎说啊老头子，我们父女合作，目前还是挺成功的。”徐茗茗笑道：“现在市面上有些异能者，不就是我们的实验成功品吗？观测到现在，大部分人都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健康问题，社会融入也没问题，都聪明着呢，知道藏着掖着。”

    徐泽欣慰的笑了笑。

    有人敲门。

    两人扭头看向大门位置，不知道这个时候谁会过来。

    门的位置靠近天花板，徐茗茗走上一个很高的台阶，通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外面是蒋曜。

    徐茗茗赶紧开门。

    “就猜到你们又在这里忙活。”

    蒋曜看上去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但和一般的中年男人不太一样，他的五官兼具英气和阴气，浓眉细眼方脸，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宝蓝色衬衣外，披了一件毛皮大氅。

    她搂着一个露着深深事业线的娇艳女人，烈焰红唇那款的，带着暗红色带框眼镜，有股子媚意。

    外面两个穿西装的年轻人站着，似乎没打算进来。

    蒋曜咧嘴笑着，嘴上还叼着一根**粗的雪茄。

    徐茗茗赶紧下了楼梯，这楼梯窄，容不下这么多人并行。

    蒋曜搂着他的秘书走了下来，笑着走向徐泽：“老伙计，悠着点，你又不跟我学练功，这身子骨怕是不够你这么辛劳的。”

    他的声音很洪亮浑厚，自带混响。

    徐泽皱眉：“这不能抽烟。”

    “好好好，忘了。”蒋曜把雪茄拿了下来，直接摁灭在自己手掌上，然后塞进了内侧衣兜里：“我听说侄女儿差点出事了，来看看。”他看向徐茗茗，笑着问道：“没事儿吧？”

    徐茗茗觉得后脑脖子有点凉，赶紧道：“我没事，蒋叔费心了。”

    “你没事就好。”

    “那这事能跟我说说吗？”蒋曜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话锋一变，抬头看她：“好久不管事儿了，也没人跟我汇报，我有点懵……这怎么的了，狮子犀牛狗，都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