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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贾赦第21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之贾赦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之贾赦第21部分阅读

    赦上前瞧了一眼,只问着邢夫人道:“姨太太可是回去了?”

    邢夫人一听,脸上的笑容便敛了去,只朝着贾赦没好气道:“老爷还说呢,前儿我说拿银子买几亩地打发她走便罢了,偏老爷大方着,一出手又是绸缎又是银子,这回怎么着,竟是认定咱们家了,银子一花完,便上门来了,我是没心思再理会了,老爷爱管便管去罢。”

    倒不怪邢夫人生气,任谁摊上这样隔三岔五便上门来要钱的亲戚,都会心里不痛快,更别说邢夫人这样原就有些乖僻性情的了。

    贾赦本也是一番好意,想着邢夫人如今有了身孕,又不大爱走动,娘家来个姐妹,陪着她说笑解闷也是好的。

    哪知道,这二姨太太一来,除了叹着自己没福气,便是拐弯抹角的问着邢夫人讨银子,时不时还顺走些摆设物件,把邢夫人气的直咬牙。

    贾赦更是哭笑不得,偏又不好开口请出去,只得借着故儿躲开了去,能不见便不见罢了。

    听得邢夫人这么一说,贾赦揪着眉心,看了迎春一眼,只说道:“我怎么管去,罢了,你若不想见,吩咐门上不给她通传便是了。”

    听着贾赦这话,邢夫人忍不住一笑,只摇头道:“这话也只是口上说说罢了,若吩咐了下去,不说下人怎么看,光是那些嚼舌头的话儿便能传得满城风雨去?”

    贾赦听着,也颇有些无奈,只说道:“偏你心思重。我看谁敢胡闹传去,都不要命了。”

    邢夫人闻言一笑,只看了看迎春手上的绣样儿,方又说道:“且不说这个了。前儿我听说琏哥儿打外头折腾了好些木料回来,可是要打家具用的。依我说,老爷对琏哥儿的亲事也太不上心了,这早前年便定了亲,怎么眼下还没置备齐东西,若不是老爷以前常夸着王家大姑娘爽利,我还以为老爷是有什么不满意呢?”

    听得邢夫人这么一说,贾赦不觉露出一丝苦笑,若说起来,前世他看书时,最喜欢的便是这个精明能干,胜过须眉男儿的王熙凤。

    可是看书归看书,如今真遇着了,贾赦却也不免悬心掉胆,毕竟王熙凤能干是能干,可行事手段之毒辣,机心算计之阴狠,也是出了名的。

    说起来,真教人爱也不是,怕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贾赦转念一想,王熙凤毒辣虽毒辣,但到底只是个深宅妇人,若没了贾琏在外头支应,王熙凤再是谋略过人,杀伐果断,也没了施展的地方去。

    毕竟书里头也写的分明,王熙凤借剑杀人害死了尤二姐之后,贾琏刚与王熙凤离了心,王熙凤在府里便受起冷落来了。

    不但东府那边的尤氏找她麻烦,便是素日同她一条心的王夫人,也不肯替她说句话儿。

    倘若贾琏还是如从前那边,对她言听计从,又有谁敢给她气受。

    再说着,贾琏和王熙凤这两口子再怎么有缺点,可在贾赦和邢夫人面前,却是极其孝顺的。

    王熙凤再怎么嫌弃邢夫人愚钝,可邢夫人甩脸子给她看,王熙凤却不敢驳回去,只是另寻了通情达理的话儿,顺着邢夫人的心思说。

    若说强行解除了贾琏和王熙凤的婚约,再给贾琏另娶个千金小姐,贾赦也不是办不到,可是这年头千金小姐都是养在闺中人不识的,谁知道究竟是什么摸样性情,万一娶个夏金桂或着王夫人这样的媳妇回来,贾赦只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想着,贾赦不免露出一丝苦笑,只朝着邢夫人说道:“东西倒是置备齐全了,那些木料不过是买回来修房子用的,琏儿都快成亲了,还住在原来那厢房里也不像个样儿。老太太说让他们成了亲便搬到荣禧堂后面的院子去住,我瞧了一遭,觉着那儿房舍太小了些,院子也不像个样儿,便让琏儿采买了些木料砖石回来,预备着好生整治一番。”

    听了贾赦这话,邢夫人禁不住一笑,只朝着贾赦温言软语道:“原是这样儿,亏我还为琏哥儿不平呢,还是老爷想得周到。”

    说着,邢夫人想了想,又对着贾赦说道:“我瞧着不光院落太小,单琏哥儿身边的人也少了些,虽说新媳妇进门少不得要带几房人来,可那也是头脸上的人,粗使的活计是不能让他们做的。我想着,是不是先挑些稳重妥当的人出来预备着,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也寻不着人使唤去?”

    赵嬷嬷笑说闲时事

    贾赦听了,略思忖了一番,正要说话,外头王善保家的却慌里慌张的进来了,只喘着气儿急说道:“老爷太太,可了不得了,二老爷要休了二太太。”

    贾赦和邢夫人双双大吃一惊,贾赦盯着王善保家的,急声道:“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王善保家的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只忙回说道:“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只听外头闹囔囔的,只说着二老爷打外头回来,不知怎么和二太太吵起来了,如今正写了休书要二太太回娘家去呢。”

    说完这话,王善保家的缩缩了肩膀,垂下眼看着自己鞋子的花纹,任凭她平日再怎么无事生非,可还知道哪些事情能添油加醋的,哪些事情该装聋作哑的。

    如今明瞅着这事来势不对,就是天上掉块石头下来,把她给砸成了傻子,她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哪敢在贾赦跟前充什么万事通,不是嫌活腻味了么。

    贾赦盯着王善保家的看了一眼,方嘱咐了邢夫人一番,才沉下脸去,往贾政院子里去了。

    刚到了贾政院门口,贾赦便听着里头传来一阵尖利的哭嚷声:“老爷好不讲理儿,我便是揽银子又如何,还不是为了咱们府里,为了珠儿和宝玉,老爷凭什么休我!”

    紧接着便是杯子砸在地上的破碎声,还有贾政的狂吼:“凭什么,就凭你行的这恶毒之事,我就要休了你。你还有脸提珠儿宝玉,你做下这样的事儿,把他们的脸面都丢光了,若不是瞧在他们的面上,我立时便将你交了官了,也省的似如今这般上累祖宗,下害子孙!”

    贾赦听着,不觉停住了脚步,侧眼看了看身边的下人,那些下人忙不迭的扯起嗓子大声传报:“大老爷来了。”

    屋里瞬时安静了下来,贾赦领人进了屋,只见得王夫人跪在地上,发鬓凌乱,满脸泪痕未干,贾政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满脸紫红,显是气得厉害。

    贾赦瞧了贾政一眼,只皱着眉道:“有什么事儿合该好生说说,怎么动起手脚来了,岂不叫外人看了笑话去?”

    贾政一听,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喘着粗气说:“这事儿,兄长只当没瞧见罢,我恨不能把头上这些烦恼根都剔去了,自去寻了清净处,好赎了这娶妻不贤,上辱先人的罪过去。”

    贾赦见着贾政眼下气度全失,毫无半点读书人的涵养不说,竟如同那街头的莽夫一般,心知必是王夫人作下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否则依贾政昔日的作风,再恼再恨,也不至于这般模样。

    同时,贾赦又想到了前儿林之孝所禀的事儿,王夫人放贷之事,已是快水落石出了,只是贾赦正犹豫着如何掀出来,哪知王夫人竟又作下了别的事情去。

    想到此处,贾赦不由得叹了一声,也不好再言语,正自叹息着,忽听得外头人说道:“老太太来了。”

    一句话未了,贾母便扶着丫头颤巍巍的进了屋来。

    王夫人一见,顿时一惊,心知今日这事必是了不了,当下脸色越发憔悴。

    贾母进了屋来,只看着贾政厉声道:“你平日不管不问,如今事到临头了,才来要打要休的,你这是做给谁看呢?”

    贾政听着这话不像,只忙跪下含泪道:“母亲这话,儿子不敢辩驳,但如今王氏作下这等事情,若不惩处,儿子如何见人,又如何面对宝玉和珠儿?”

    贾母看了贾政一眼,见贾政好似生了一场大病,瞧上去竟比往常老了七八岁,不觉心疼起来,只是闻言不解,只问着贾政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才有这样的举动,可王氏到底做了什么事儿,惹得你这样大动肝火,再怎么样,她也是宝玉和珠儿的娘,单瞧在他们面上,你有话也该好好说才是?”

    贾母不说这话还罢,一说起来,贾政便红了眼,只恶狠狠的瞪着王夫人,吐出一口唾沫来,冷笑道:“有话好好说,我还有什么话儿好说。借着我的名儿,包揽官讼,好威风好排场。今儿若不是人家找到了我,说着什么互相关照,我还不知她做下的事体呢,天底下竟有这样不知本分的妇人,我上辈子究竟作了什么孽才娶了这样的人进门,今儿我要休了她出去不说,连着大门外的门槛都得烧了重新换了去,省的玷污了我们贾府的门风。”

    听了贾政这话,又见得贾政这暴跳如雷的摸样,便是贾母再怎么喜欢宝玉和贾珠,也不由得对王夫人动了怒,只冲着王夫人道:“好,好,你果然是个能耐的,一时半刻不兴风作浪,便心头不自在,非要折腾得满府不安,你才痛快,你说说,你到底起的是什么心?罢了,我也懒得问你,只命了人请了王家两位老爷过来,慢慢分说,该怎么样便怎么样。”

    听得贾母这话,王夫人顿时急了,只冲着贾母哭道:“老太太,我也不是有意的,着实是家里面没了进项,我为着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吃穿发愁,一时糊涂,才做下这样的事儿来……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见贾政铁青着脸儿,拿起茶盏又要砸过来,王夫人唬得抖了抖,忙跪行过去,抱着贾母的大腿,又放声大哭道:“老太太明鉴啊,这府里头的事儿,你也不是知道,今儿老爷请客吃酒花销几十两银子,明儿大老爷买字画古董又是几百两银子,还有亲戚世交的礼儿,哪天没个花销去。家里的进项就那么一点,着实不够用度,库里虽有存银,可元春出嫁,珠儿娶亲,哪样不是大笔的支出,若不留着些,日后又该怎么办,我也是没法子了,才出下策啊。”

    这里头闹成一团,外头的丫鬟婆子也议论纷纷着。

    去年贾琏的奶娘赵嬷嬷介绍进府的周媳妇,如今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管事了,今日正理着换季的衣裳,忽见着赵嬷嬷喜气洋洋的进了府来,只拍手叫好道:“今儿可大快人心了,真真是不是不报,时候不报啊。”

    周媳妇抬眼笑了笑,只问着赵嬷嬷道:“嬷嬷可是遇着什么喜事了,这般高兴儿?”

    赵嬷嬷闻言,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花似的,只朝着那周媳妇咂舌道:“你竟不知道,二太太这会子定要栽了,老婆子我早看着他们那伙子人不顺眼了,往日还道着是底下不争气,二太太不知情罢了。倒没想着,这根子竟在主子头上,怪道着人家常说着上梁不正下梁歪呢,今儿也算见着什么是佛口蛇心了!”

    听着赵嬷嬷这么一说,那周媳妇也奇了,只问着赵嬷嬷道:“可不知出了什么事儿,这府里不是人人都说二太太是好人么,怎么成了佛口蛇心了?”

    赵嬷嬷闻言,忙笑着分说道:“倒不怪你不知道,便是我老婆子这样活了几十岁的人,也被二太太给蒙了过去。你是不知道,今儿府里都传遍了,二太太为了搂银子,竟是使唤人借着二老爷的名头,作起了包揽官司的事儿,结果那办事的官儿回京述职,借着这交情,同二老爷叙起旧来,可把二老爷给气得不轻,如今正要休了二太太回娘家去。我还听着旁人说,二太太还作了很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只是往日没凭没据,二太太又得老太太欢心,旁的人也不过抱怨几句便完了。”

    说着,赵嬷嬷又看着那周媳妇,压低了嗓子悄声道:“不瞒你说,我心头也有些生疑,前儿那霉米的事儿,虽说查出来与二太太无关,可出事的都是她身边的人,谁也说不清,她到底是真没插手还是让身边的人担了责去。”

    这话还未完,外头便有小丫头囔囔起来了,只喊道:“赵嬷嬷,赵嬷嬷,王嫂子找你过去呢。”

    赵嬷嬷忙应了一声,又对着周媳妇说道:“我先过去了。对了,险些把正事给忘了,今晚上我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在家办酒,你们也过来吃两杯,陪老婆子我热闹热闹。”

    周媳妇听得赵嬷嬷这话,忙不迭的应下了,又笑着送了赵嬷嬷出去,方回来翻了翻那些做好的衣裳,脸上的笑容不觉冷了下去。

    过了一会,周媳妇叠好了衣裳,用匣子装好,捧着匣子便往园子里去了,才走到了角门前,便见着贾珠打外头回来了。周媳妇忙上前行了礼,又笑说道:“珠大爷怎么在这儿,快去劝劝二老爷罢?”

    贾珠满头雾水,不知缘由,只忙问道:“这位嫂子,可不知府里出了什么事儿,要我劝什么?”

    周媳妇打量了贾珠一眼,只笑了笑,略带了几分惊讶道:“珠大爷竟不知道,二太太在外头包揽官司的事发了,二老爷正要休了二太太回娘家去呢。要我说,二太太不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可都是大爷的母亲,大爷合该去劝劝二老爷,该偏心还是要偏些心。世上哪有什么公道可讲的。再说着,二太太就是杀了人放了火,大爷也得替她瞒着,否则岂不是不孝顺了。”

    贾珠听得周媳妇这话,心头一股郁气骤时冒了出来,当下也顾不得与这周媳妇细说,只忙不迭的往贾政院子去了。

    邢夫人笑语贾赦羞

    那周媳妇见着贾珠去远了,也若无其事的往着园子里去了,过了一处假山,周媳妇停住脚步往四周看了看,忽然拿帕子捂着嘴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周媳妇仿佛喘不过气似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拼命大笑着,眼里的泪水滚珠儿似的往下落,明明很是渗人,可偏偏又让人觉着有些说不出的心酸难受。

    笑了好一阵,这周媳妇才停住了,拿帕子抹了抹眼泪,往地上狠狠啐了两口,这周媳妇的心里方才好受了些。

    若说起来,自打那周大去了之后,这周媳妇心里就一直憋着火儿,虽说这周大死是意外,但是这周媳妇午夜梦回时,难免会想着,倘若周大没吃那霉米粥,是不是能活得长久点,是不是能亲眼看着他儿子中举做官,是不是还能一边听着她唠叨,一边傻笑。

    周媳妇本不该恨这贾府的人,贾母活了七八十岁,过一回寿,有小辈挖空心思讨她欢心,本也是常事,穷人家过生还要下碗面条呢,只是没料到底下人出了岔子罢了。

    再者大老爷和赵嬷嬷待她们一家着实不薄,若不是大老爷开了口,赵嬷嬷帮忙,她们一家子早就到地下和周大团圆去了,哪能过得似现在这般平安富足。

    可不该归不该,这心头的火儿却不是平常想想便能熄了去的,纠结了一番,周媳妇不恨贾母,也不恨大房的人,却惦记上了二太太。

    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只认准一个死理,这霉米的事儿是二太太身边的人作下的,二太太再怎么不知情也脱不开干系去。

    只是平日里她和二房里的人又无交际,便是想作些什么也无能为力,不过是心头白念想一遭罢了。

    哪知今日,她心头的火儿刚被赵嬷嬷说的事儿挑起来,就撞上了贾珠,虽只是含讽带刺的说了几句话儿,但对周媳妇来说,已是小小的出了一口恶气了。

    却说,贾珠忙忙的到了贾政的院子里,刚打起帘子要进去,就听得贾母的怒喝声传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前儿你做的那些事儿,我暂不跟你理论,你倒越发上了天了。马道婆到府里来作什么,你又答应了柳太太什么事去,珠儿为什么要提前成亲,元春的亲事是怎么回事?这一条条,一桩桩,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过看在珠儿和宝玉的面上,替你留着脸罢了,没想着你竟是越发没脸没皮了。”

    说着,贾母气喘吁吁地指着王夫人道:“前儿珠儿病得厉害,你听了马道婆嚼了一回舌头,便打起了冲喜的主意,偷着摸着,和柳太太套了近乎,央着她上门去替你说告一番,哄着珠儿媳妇嫁了过来。柳太太也打的好主意,他们如今正拥着废太子,便让你给王家二老爷递了话去,想动京营的主意,结果王家二老爷不理会,柳太太又顺势拿了元春作抵押……这里头的事儿,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着,人在做天在看,任凭你算计在深,终究逃不过老天爷的眼去。这府里姓贾不姓王,你以为能拢住几个眼皮子浅的下贱东西,便能在这府里只手遮天了,这些人,再贪财好利,终究抗不住皮肉苦楚,你能拢多少个,我就能打杀多少个,你如果不信,就再试试,看看我老婆子是不是真的心慈手软了去。”

    王夫人听着贾母这番话儿,当场便吓傻住了,她哪知道贾母竟是这样手段毒辣的人物,如今这珠儿和元春的婚事,贾母已是查得清清楚楚了。

    那以前她那些放贷揽官司的事儿,只要贾母用心去查查,想来也不是查不出来的,当下喉咙咕嘟一声,竟是委顿在地,瞧着竟是快晕过去了。

    贾政听了贾母的话,几乎气了个倒仰,面上再无一丝血色,只恶狠狠的看着王夫人道:“你这个毒妇,竟是连这样的事儿也做的出来,我若不休了你,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贾政这话一出,忽听得外头一声重响,似又什么东西重重的跌在地上。

    屋里的众人,忙不迭的出去一看,不由得惊叫起来,只见得贾珠倒在门口,面色苍白,满头是汗,身子还不时抽搐着,唇边还有一道血痕,显是气怒攻心之状。

    一时竟皆慌了,贾赦忙命了人去传太医,贾母抚着贾珠大哭起来,王夫人爬在地上,“儿啊”“肉啊”的哭得不成形状,贾政脸色已成的酱紫色,握着拳头,狠狠的砸一旁的门柱子,眼睛看着王夫人,红得能滴出血来。

    不多时,赖大家的领人抬了软椅来,将贾珠抬进屋里安置着,李纨也闻讯赶了过来,太医也很快过来了。

    王太医仔细替贾珠把了把脉,只说道:“这是气的,原该没什么,只是哥儿前儿大病了一场,身子虚了些,才一时激得吐了血,吃上一剂药,调养调养便好了。”

    听了王太医这话,屋里的人方才放下了心,众人围着贾珠倒水的倒水,拿帕子的拿帕子,竟是忙得落不下脚儿。

    见这屋里忙碌了起来,王太医也拿过纸笔预备着开方,正要落笔,王太医忽而想起什么,搁下笔,又回头替贾珠把了回脉,皱起眉头道:“哥儿这脉象不对,纵然是大病过,这身子也不该如此虚弱,况且这脉上看……哥儿竟似吃过什么不妥当的药,这方子倒有些不好开啊。”

    一时屋里忙碌的众人又皆停住了,王夫人拿帕子捂着嘴惊恐万分的望着王太医,贾母正抚着贾珠落泪,不由得抬起头来,刚好瞧见了王夫人的神色。

    听着王太医这话,又见着王夫人这般作态,贾母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狠狠瞪了王夫人一眼,又对王太医分说道:“前儿珠儿病得有些严重,二太太难免操心,打外头寻了些偏方野药来,前儿我们瞧着渐好了,倒也没往这上头想过,如今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妨碍了。王太医瞧着,珠儿这病到底要不要紧?”

    王太医捋了捋胡子,思忖了一番,方对着贾母道:“我开个方子先吃上一段时日,旁的倒没什么,只是这药性……哥儿身子本来就虚,用不得虎狼之药,偏这番又……我如今也不好说,还是先让哥儿吃了药再说罢。”

    待得王太医开了方子,贾母忙命了贾赦送王太医出去,又嘱咐贾赦道:“这半天府里乱糟糟的,也不知你媳妇怎么样,我现下也不大安,也不好过看她,万一过了病气,那可就了不得了。你送了王太医出去,便不必过来了,这儿有我呢,你安心照管着你媳妇去。”

    贾赦怎不知贾母为何这样说,他经了这番事儿,倒也无心再看着二房的笑话,毕竟王夫人不管做了什么恶事,如今贾珠这般模样,也算是昭显报应了。

    若说起来,王夫人再是恶毒,可生得这几个子女却是无辜的,贾珠温善宽厚,元春天真活泼,宝玉烂漫不知世事,可只为王夫人自己一点私心算计,竟使贾珠命若游丝,元春声名全无,而宝玉日后又何曾落到个好儿,姹紫嫣红,繁花看尽,最后不过遁入空门,到底意难平。

    想到此处,贾赦难免心软了去,一时领命送了王太医出去,便直直转回自己院子去了。贾赦刚打起了帘子,便见着邢夫人靠在塌上,竟已是睡熟了过去,不免笑了笑,轻手轻脚起来。

    邢夫人原因身子重,越发有些浅眠,刚睡熟了一会,便觉得屋里有什么不对,偏又累得紧,眼睛都睁不开,只迷迷糊糊的侧了侧身子,口里说着:“腰酸,难受。”

    话儿才念叨了几句,便觉得有人帮她揉按起腰部了,手里的力道不轻不重,更不似丫头那般软绵绵的,按得她极其舒服。

    邢夫人扭了扭身子,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安安稳稳的又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邢夫人打了哈欠,眯了眯眼,往旁边看了看,见贾赦倒在塌边上,头一起一伏的点着,手却仍旧按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揉着。

    邢夫人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瞧着贾赦这摸样,心里又酸又甜,眼里也热了起来,只轻呼着贾赦道:“老爷!”

    贾赦猛得抬起头,瞧了瞧邢夫人的神色,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脸去,看了看桌上的座钟,只老脸微热的说道:“已是这个时辰了啊,该叫下人们传膳进来了。”

    一边说着,贾赦一边飞快的移开了手去,仿佛刚才什么事儿也没做。

    邢夫人瞧见了,扑哧一笑,脸上不觉也红了红,只瞥了贾赦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这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去哪儿了,怎么连个端茶送水的没有?”

    贾赦的老脸越发红的厉害,只侧过脸去,看着座钟道:“我让他们都下去了,要喝茶,自己动动手倒一盏,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说着,贾赦便欲起身倒茶,却不料被邢夫人拉住了。

    贾赦转头一看,就见着邢夫人笑得眼儿弯弯,如同柳叶月牙一般,一边笑着,一边看着贾赦不放,倒笑得贾赦越发面红耳赤起来。

    贾母哭贾珠事未歇

    邢夫人笑了一阵,正欲开口说话,外头王善保家的却忙不迭的进来了,只禀说道:“老爷太太,不好了,外头来人说,珠大奶奶晕过去了。”

    贾赦心下一凉,忙稳住心神,不露丝毫痕迹,只对着邢夫人说道:“今儿珠儿又犯了病,想是珠儿媳妇年青没经过事儿,一时掌不住,外头的人也跟着惊慌失措起来了,我出去吩咐人过去瞧瞧,你且安心歇着。”

    邢夫人双颊绯红,抿着唇羞涩一笑,微微点头应下了,又朝着贾赦说道:“若说本该我过去瞧瞧的,只是如今我这般模样儿,也不大方便过去。倒是珠儿,如今怎么又不好起来了?”

    贾赦叹了口气,眉头略皱了皱,只对着邢夫人道:“他那身子一贯便不好,二太太平日又极上心,不知打哪儿捣鼓了什么偏方灵药来,是药三分毒,这药吃多了,更没什么好处,今儿被风一吹,珠儿便又病倒了。”

    贾赦只略提了提贾珠的病情便罢,如今邢夫人身子重,这府里的烦心事儿,她知道了也于事无补,反倒徒耗了心力去,倒不如瞒着不让她知道,也好让她安心养胎。

    听着贾赦这么一说,邢夫人一时倒心有所感,她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自然能体会出几分王夫人为贾珠的心思考量,只忙笑道:“二太太也是为了珠哥儿好,只是或许操劳太过,反而失了分寸去,我想着,咱们合该使唤个人过去,好歹劝劝二老爷和二太太,多少也是份心意。”

    贾赦正端着茶要喝,听了邢夫人这话,不由得放下茶盏,瞥了一眼过去,只淡淡笑道:“想来二房那头如今正乱着,打发个人过去问问情况还罢,若是旁的,只怕二太太他们也没心思说话。你且歇着,我去去便回来了。”

    听了贾赦这话,邢夫人略点了点头,方起身来送着贾赦出去了。

    却说贾珠房里,如今早已乱的不成形状了,十来岁的大丫头满屋子乱跑,上了年纪的嬷嬷屋里屋外穿进穿出,那些粗使的小丫鬟老婆子,更是忙的只恨没绳子上吊,一会儿端水,一会儿倒茶,一会儿搬凳子,一会儿拿屏风,竟是将几辈子的活计都赶在这日里做尽了。

    贾母围着贾珠直哭着,那老泪纵横的摸样儿,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招得满屋子的人都愁眉苦脸,悲伤难抑。

    王夫人又是羞惭又是后悔,眼里的泪珠儿就没停过,还时不时的瞟眼看着贾母和贾政,不知心里是何想法。

    贾政一边儿看着王夫人冷笑,一边长吁短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垮了下去。

    这时赵姨娘和周姨娘闻得消息,过来探望,见得屋里这般情形,也不免伤心起来,一边拿帕子抹着泪,一边劝着贾政道:“老爷也别过于担忧了,哥儿是有大福气的,这只是一时之病,老爷这般模样,若是教哥儿瞧见了,岂不是让他越发不安生,反而加重了病去。”

    听得赵姨娘和周姨娘这话,贾政心里又急又恼,一时正要说话。

    贾母却听得心头火起,当下立起身来,只朝着王夫人狠啐一口,骂道:“你还有脸哭,倘若珠儿有个好歹,我也不问旁人,只和你要命。都是你做下这等没脸没皮的事儿,连累了一个还不够,如今又带累了珠儿去,你但凡有三两分良心,早该一头撞死了去。”

    王夫人哭得越发凄惨,只拉着贾珠哭道:“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一时又想起元春来,不禁又嚎啕大哭起来,只说道:“我可怜的元春啊,我可怜的儿啊,珠儿……元春……”

    贾母见着王夫人说的不像样,惟恐着元春的事儿被宣扬出去,反倒坏了府里的体面去,一时只冷冷的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道:“还不请了你们太太回房去,这儿事多,扶了她回去仔细歇着,省的再添了乱去。”

    那些丫鬟婆子虽不知就里,但瞧着贾母的言语和贾政的脸色,便知王夫人是不得人待见了,一时只心下生奇,面上却恭恭敬敬的强扶着王夫人回了房去。

    赵姨娘和周姨娘在旁见了,诧异之余,不免暗自称愿,只是面上不露分毫,走到贾母旁边殷勤服侍起来。

    且说王夫人被丫鬟婆子强扶回了房,虽说那些下人是得了贾政的吩咐,但再怎么也不敢轻慢了王夫人去,一路上只劝着王夫人不要忧心云云,待得到了院子,更是进进出出的端水倒茶,说不出的殷勤小心。

    王夫人只拿帕子捂脸哭着,她眼下心乱如麻,哪顾得上这些人殷勤不殷勤,小心不小心,泪珠儿似断线般的往下落,也不知王夫人哭的是贾珠,还是元春,仰或是她自己。

    待得天色渐黑了下来,那些丫鬟婆子见着劝不住王夫人,也各自出去了,留着王夫人一人在屋里,对着烛火凄然落泪,晚风微寒,透过窗纱,吹得一地琐碎光影,越发教人心中凄凉。

    忽而,帘子一动,周瑞家的捧了个茶盏,一边往外头看着,一边悄步进了屋来,又透过窗纱往外头看了两眼,才心有余悸对着王夫人道:“太太,今儿可是出事了。我听着老爷身边的人说,前儿平安州的事儿教老爷知道了。”

    王夫人移开帕子,只狠狠瞪了周瑞家的一眼,惨然一笑道:“老爷今儿已是来找过我了,老太太还说要休了我,珠儿也为这事病了……”

    周瑞家的一听,大惊失色,只忙说道:“这可怎么了得?这该如何是好?”

    王夫人拿帕子擦了擦泪,抬起头来,盯着周瑞家的咬牙冷笑道:“慌什么慌,想要休了我,单贾家说话作不得数,还得问问王家同意不同意呢?”

    听着王夫人这话,周瑞家心头发毛,小心的打量了王夫人一番,心里略安了安,一时只陪笑道:“太太既已有了主意,只管示下,小的照办就是了。”

    王夫人直愣愣的瞪着周瑞家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来:“如今珠儿正病着,老太太和老爷就算再恼再气,为着珠儿宝玉,也不能休了我出去,只要我还在这府里,只要王家势力仍在,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眼下最要紧的是放贷的事儿,如今旁的事儿老太太已是知道了,这事儿只要老太太有心去查,任凭作的再隐秘,也难保着不被人揭开来,好在眼下珠儿病了,老太太一时半会也顾不到这上头来,你抓紧时机,赶紧出去料理干净了,那些经手的人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都让他们永远都不知道为好。”

    周瑞家的猛的打了寒颤,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想到,王夫人到了如今这地步,竟还想着东山再起,这份心思算计,不由得教人心下发寒。

    周瑞家的偷瞧了王夫人一眼,见王夫人眉头紧锁,面上的神情虽愁,可这眼神却说不出道不明的阴沉。

    周瑞家的心里虽有些不大安,可想想自己的身份,再瞧瞧这屋子里的冷清情形,不禁咬了咬牙,匆忙应下话儿,便欲打帘子出去。

    王夫人瞧见了,心里隐约生出了些许不安来,面上越发愁苦,只忙唤住周瑞家的,低声交代道:“若是事成了便罢,若是不成,你便去王家,把事儿源源本本的告诉二老爷,求他看在我们兄妹多年的情分上,好歹搭手救我一救。”

    周瑞家的停步顿了一顿,忙点头应下了,又说道:“太太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必出不了篓子。”

    说着,又探出头去,往四下里瞧了瞧,见着左右无人,方才端着空盘子出去了。

    见着周瑞家的去远了,王夫人重又坐回桌边,一边对着蜡烛哽咽着,一边拿帕子擦着泪,听其声息,竟比先前还要悲伤几分。

    一时王夫人正哭着,外头的丫鬟婆子忽又来来往往的走动起来,一个贾珠屋里的丫鬟打了帘子进来,瞧了王夫人一眼,只怯生生道:“给太太报喜了,珠大奶奶有身子了。”

    王夫人一听,先是一喜,而后想起贾珠的身子,竟是越发难过起来,只拿帕子不停拭泪,只嘶哑着嗓子问着那丫鬟道:“珠儿怎么样了?可用了药没有?”

    那丫鬟偷眼瞅了瞅王夫人的神色,只忙回道:“已是用过药了,奴婢过来时,大爷又睡下了,瞧着倒比先前安稳些。”

    王夫人心里略松了口气,思忖了一番,才又问着那丫鬟道:“珠儿可说什么话儿没有?”

    那丫鬟摇了摇头,只说道:“奴婢只在外头行走,里头都是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姐姐侍候着,并不知哥儿说没说话?”

    听着那丫鬟如此说,王夫人眼神越发有些不定,低头拭一回泪,方才抬起头来,略有些讪讪的问道:“你们奶奶的情况如何了,太医是怎么说的?”

    那丫鬟一听,眼睛便是一亮,只笑说道:“太医说我们太太身子倒还好,只是肝火重了些,血气不大盛,幸而查出的早,倒没什么,只是开了几剂保胎的房子让吃着瞧瞧。太太放心,我们奶奶没事儿,明儿早上便能过来给您请安了。”

    林之孝拿人夜惊魂

    且说贾赦出了房门,正打发了人过二房那边去瞧瞧,却见邢德全带着几个小幺儿,背着弓束着箭,忙不迭的打外头进来了。

    贾赦一瞧见邢德全,便想起前儿学里先生的话儿,不觉略生出几分好奇来,他从前是想都没想过似邢德全这般贪财好色,成天眠花宿柳的不堪人物,竟会是那些先生口中的可造之才,甚至预备着举荐他参加武举去。

    贾赦倒不会以为这些先生是为了趋炎附势,迎奉于他,才特意在他跟前夸赞了邢德全去,毕竟这邢德全的本事究竟如何,武举过后自然便一清二楚了,这些先生再怎么短视,也不会拿这砸饭碗的话儿来奉承他。

    如今见得邢德全这摸样儿,贾赦想一想,倒觉那些请先生的束脩没白给了去,任凭他从前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邢德全这样的亲戚,他还能怎么办?

    每月给几两使费银子,把这些不求上进的亲戚供起来,已是贾赦所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

    哪知道,这家学里的先生,竟能想出法子引着邢德全往正道上,这术业有专攻,因材施教的老话,果然是至理名言,似邢德全这样的纨绔子弟,除了吃喝嫖赌之外,唯一擅长的可不是骑射之事。

    书里头贾珍引着满京城的纨绔子弟胡闹,用的便是这射艺之事,虽说是遮人眼目的障眼法,可若是这些纨绔们开不了弓,放不了箭,贾珍再蠢也不会用这名头作掩饰。

    前儿的贾芸,今儿的邢德全……真不知贾府里还埋没了多少可造之才去,前世每每贾赦翻看红楼之时,总会设想一二,倘若贾珠不死,贾府可还会败落?

    可贾赦总经不住摇头叹息,贾珠纵是还活着,对贾府的败局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上有宗族长辈,下有纨绔子弟,贾珠便是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收拾不了这些人惹下的祸,说不得还要反被连累了去。

    但如今,贾赦想着邢德全和贾芸的变化,不禁想到,难怪前世听讲座时,每每听到那些兴盛数百年的家族史,那些教授总会强调一番,这个家族对于人才的重视,对于家学或族学的扶持,眼下比对着一看,贾赦不免感叹,难怪书里曹公借探春点出了一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贾府再怎么也是百年大族,论教育水平,论人才储备,怎么也是寻常人家比不得的,偏满府的老爷太太都只想着趋炎附势抱大腿,没一个想到这长远之处去。

    如今贾赦用心管管家学,便接连得了几个好信儿,乡试一过,想来家学少不得要出几个文武举人来,待得再经营上几年,贾府便是不说复兴,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这么一想,贾赦一直烦躁的心气儿总算平和起来,脸上的神色也多了几分和气,只叫住邢德全道:“倒有几日不曾见了,在学里怎么样,先生可教训了你没有?”

    邢德全正一脸得瑟的往屋里窜,猛然见得贾赦立在跟前,当下唬了一跳,立马背手背脚的站直了,低眉顺目的说道:“姐夫,你没出去啊!”

    说着,不禁偷眼瞧了瞧贾赦的脸色,略有些羞涩不安的解释道:“今儿先生带我们出去射猎,我打了几样东西,顺道儿过来给大姐瞧瞧。”

    贾赦瞄了一眼跟着邢德全的那些小幺儿,见这些手里提着的笼子和背上的背篓都很装了些活物,笼子里是兔子和狐狸,背篓里则是刺猬和山鸡,贾赦看着,嘴角溢出丝笑意,只看着邢德全笑问道:“这些都是你打的?”

    邢德全一听,便挺胸抬头起来,很有几分得意道:“还不止这些,我还猎了獐子和鹿,只是没带进来。可惜那鹿没角,亏我还想着给了姐夫呢。”

    贾赦眼角一抽,邢德全果然还是邢德全,再怎么出息上进,也改不了这没脑子的毛病,这鹿角是补肾益精的东西,给贾赦是嘲笑他老来无用,还是夸赞他老当益壮啊。

    贾赦禁不住揉揉额头,只朝着邢德全笑道:“你有这份心便足够了,我如今也用不着那些鹿角什么的。”

    说着,又问着邢德全道:“前儿你二姐来,说是在门口见着你,你却不理会,这是怎么回事儿?”

    邢德全一听,贾赦提起二姨太太,脸上的笑容便没了,只无精打采的说道?br />

    红楼同人之贾赦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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