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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第1部分阅读

      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第1部分阅读

    《红楼之成为英莲》

    正文 1、被拐

    经历了一番混乱的梦境之后,邱凌半睡半醒的,却迟迟没有听见闹钟的清响,她有点心烦意乱,便如同往常一样闭着眼睛,凭着本能伸出了右手,习惯性地想去床头柜上摸手机看时间,要是她没有记错,今天是星期五了,最后一天,明儿就能放心地睡了。

    但是,今儿还得照样早早起床去挤公交,真是杯催啊。要是可以不用上班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对很早开始已经自食其力的她来讲,不上班就活不下去,所以,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愿意,她还是哆哆嗦嗦地继续伸着手摸了半天……没有,还是没有……

    不对啊?手臂下面怎么是悬空的?那个平日里伸手就能触及的床头柜,现在竟然不在了,奇了怪了,不会是她睡觉已经不老实到把柜子踢翻了吧?

    她万分不情愿地强打精神睁开了眼睛,然后便被眼前的一张放大的人脸吓了一跳,本能地捂住嘴尖叫了起来,才叫了一声,就戛然而止,这个声音,为什么会是童声?

    再看看捂着嘴的手,竟然也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小胖元宝手一只,一时间,她呆住了,一面想是不是还在做梦,一面预备闭上眼睛想着索性干脆继续睡睡说不定就会完全清醒了。

    于是,她不管不顾地躺回床上,完全无视了面前的人脸还是鬼脸,下一瞬,耳朵上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还来不及惨叫出声,整个人已经被提着耳朵拎了起来。

    耳边同时传来一阵堪比河东狮的咆哮:“小蹄子!竟然敢给老娘偷懒,看老娘不拧死你的!”

    邱凌猝不及防,已经被丢翻在地上,那凶狠女人的一双糙硬的大手已经隔着单薄的衣服狠狠地拧起了她身上的肉来,剧痛让她当场清醒,也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镇定,迅速开始对现在自己的状况进行评估了起来,虽然对为什么会变成小女孩这件事有点莫名其妙,但赶紧从现在的危机中脱险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因为现在身为幼儿的她同那女人的力量对比实在太过悬殊,显然挣扎是徒劳的,哭闹也不过是浪费体力,而且,她并不知道这女人的身份,所以对自己的处境真是一点底都没有,混乱中只想到“以不变应万变”,索性咬紧牙关由得那女人施虐,静静等待机会,如果这凶女人并不想弄死自己,总是会找得到空子或是停下来的。

    果然,那女人拧了几下,见她竟然不似以往那样剧烈挣扎哭闹,反而一动不动,自然有点惊奇,下手自然就慢了,又见她眼神似乎也同以往不同,心中竟忽然有些害怕,又兼她本意不过是要教训这孩子不要偷懒,要听话,真要是打坏了,她的损失也就大了,是以虚张声势地,又拧了几下,骂了几句,便气鼓鼓摔了门帘子出去了,一路走还一路嚷:“还以为自个儿是小姐呢,不过个蹄子的命,不是看模样生的还能看,早就让你爹把你卖到贵人们府里当丫头去了。”

    咒骂声伴着脚步声渐渐远了,邱凌却依然维持着原状一动不动,重新确认了自己的清醒和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之后,她心中依然一片茫然,有用的信息太少了,她现在知道的只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变小了,然后,有个爹,这女人身份不明,又着实凶狠,难道竟然是后娘?

    她想了一会儿,实在摸不着什么头绪,便想着出去看看,刚缓缓地自地上爬了起来,就见外头又进来了一个满脸横丝肉的男人,见了她二话不说,一把便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出了屋子,一路拖着来到一间略大的屋子,她这才见到里面竟然还有两三个年纪同她相仿的小女孩,都是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

    那男人把她往中间一丢,随意抽了几鞭子,恶狠狠地道:“再有练功偷懒的,偷着想跑的,不听我和你们的娘的话的,还有不肯认我们做爹娘的,都是这个下场。”

    男人满意地看着女孩儿们哭成一团,又粗声大气地教训了几句,便叫来他老婆将女孩儿们一起关回了那间屋子,吃过了简单的早饭,又在凶女人不间断的咆哮和忽如其来的拧人的威胁下练习了唱曲儿和绣花之后,这一天总算过完了。

    晚上,女孩们如同动物一样被赶回房间里睡觉,邱凌躺在早晨睡过的那张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正想着爬起来溜出去看看究竟,那对夫妻却忽然出现,她赶紧躺好了装睡,就见他们俩提着灯笼过来挨个检查,看大家是不是都在各人的床上,看到了却仍然不放心,还要用灯笼照照脸,确认下是不是都睡着了才好。

    邱凌屏住呼吸,只希望他们赶紧查完赶紧走,没料到那男人似乎晚上多饮了几杯,喷着满嘴酒气,一面检查一面含混不清但却异常亢奋地对那女人道:“老婆子,你不知道,昨儿城里出大事儿了?”

    那女人没好气地应了声,似乎有点不大想听,不过那男人也不理会,接着道:“就说你是个没见识的,昨儿是三月十五,葫芦庙炸供,葫芦庙你知道罢?咱还在那儿白捡了个女孩儿呢,就那个模样挺俊但没事儿就要跑的那个大小姐,今儿还被咱打了一顿的那个。”

    邱凌听到葫芦庙心中已是一动,又知道他这是在说自己,心中忽然就有了点不祥的预感,偏偏那男人只在那儿磨磨唧唧,半天了才接着说:“因这葫芦庙里头炸供,不知怎地油锅火逸了,烧着了窗纸。也是劫数,那起子城里人家都用的竹篱子木壁子,于是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一般,虽有军民来救,那火已成了势,如何救得下?直烧了一夜,才渐渐的熄了,一条街都烧没了。”

    那女人哼了一声道:“烧没了就没了,同老娘又没有什么关系,老娘在家看着这几个小蹄子,你倒快活,跑城里看火吃酒去了。”

    那男人啐了一口道:“我还不是为了家里生意,上次元宵佳节去看社火白捡了那个丫头,这一次火势更旺,保不准就又捡俩呢。”

    他们再说什么,邱凌却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好不容易等他们放心地退出去之后,她一骨碌滚下床,爬上屋子角落的梳妆台,借着窗外的月光往铜镜里一看,果然,那张陌生的小脸上,额头的正中有一枚胭脂痣,她顿时瘫倒在地。

    元宵佳节、葫芦庙、失火、胭脂痣,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自己这一觉醒来,竟然变成了甄英莲,那个红楼里最惨烈杯催的女人,年幼被拐子拐走,初长成就落入呆霸王薛蟠之手,跟着又惨被他那个母夜叉老婆蹂躏,终于凄惨致死的“真应怜”。

    正文 2、新人

    一晃几天就过去了,邱凌虽然无奈,也只有接受了自己穿越成为甄英莲的命运。不过,正如死党芳芳所说的那样,她这个人,没有什么其他的优点,就是够淡定,那个时候芳芳每每在她跟前碎碎念,说虽然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但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她都没有见过邱凌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看透一切的样子,这让性格活泼的芳芳十分地羡慕嫉妒和不理解。邱凌不置可否,不过邱凌的老妈却颇不以为然,一针见血地指出,邱凌这不是什么淡定,其实,只不过是懒。

    邱凌大笑,还是老妈理解自己,她确实只是懒,不过,芳芳说得也没错,很多事情,能搞定的,自然可以想办法搞定,非人力所能及的,只有坦然接受,多说无益,不如冷静思考,好好评估现状再行动,那才是王道。

    她这么一想,情绪自然就□动不起来了。其实大约最理性的处事方式本来就是如此,人人也都知道这个道理,但做得到的没有几个,偏偏她自幼性子懒散,做起来浑然天成,时间久了,自然就被扣了“淡定姐”、“冷淡机器人”的帽子了,多少也是有点言过其实。不过,也因了此,她二十几年的人生虽然不够跌宕起伏,倒也是过得顺风顺水,自食其力之余还能养老妈,也算是不错的吧。

    想起那个如同芳芳一样活泼大条的老妈,她忽然有点心酸,看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的去了,不知道在那个世界里,自己的那些股票基金存款保险,老妈找不找的到?再加上平时给老妈买的那些养老型保险之类保障性的东西,她略微算了算,如果省着点用,再请个人好好打理打理,老妈的后半生还是可以很舒舒服服地度过了,芳芳又一贯很热心的,自己出了事,她应该也会时常去关照老妈的,这样看,倒还不至于严重影响她的物质生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顺利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邱凌便开始习惯性地分析起目前自己的情况来,现在,她是甄英莲,大约五六岁,已经被拐子拐到了个僻静的乡下养着,每天所做的无非是吃饭、睡觉,练习唱曲儿和刺绣,算是未入流的二奶养成班课程,衣食住行方面虽然不算好,但是也过得去,看来这拐子果然是如同书里所言,干得是单拐人家五六岁的女孩儿,找个僻静的地方玩儿养成,养到十二三岁,度其容貌再转卖与人的行当。

    如若果真如此,她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顺从听话,倒也衣食无忧,只是总归是没有丝毫的社会地位可言的,在这个女人出身比什么都重要的世界,想必她最终的出路只有做人家姬妾,惨烈点的还可能会给卖到妓院里什么混个花魁当当什么的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安全脱离这个拐子窝吧。

    不想,一连过了几天,邱凌的侦察活动基本上没有什么进展,那对拐子夫妇相当地警觉,虽然她现在的身体英莲妹妹不过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大约因为是被拐卖来的,到底是心虚,他们平日里还是分外提防,生怕她们偷跑,把个小院子守得铁桶一般,直接导致这些天下来,邱凌根本连大门在哪儿都没有找到,逃出去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考虑到她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年纪又太小,就算侥幸逃出去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冻饿而死就是落入其他歹人手里,可能会面临比现在更加不堪的后果,所以思来想去,她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从长计议。

    这么决定了之后,她的日子过得倒也平静,为了不招来皮肉之苦,避免任何节外生枝的可能,每日的功课她还是认真学了的,那凶女人虽然凶悍,但是于她教授的唱曲儿和刺绣上,倒也真有两把刷子,稍微用点心,邱凌的成绩倒也差强人意,不过她习惯性地留了点心眼儿,很多东西即使领悟了也没有显露出来,须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这个地方,太扎眼了可不好,毕竟她不准备久呆,只是苦于机会不好寻到而已。

    不过一两个月,邱凌便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被圈养生活,外表上同一般的五六岁小女孩没有任何差别,在那一群同伴中并不起眼,心中却一时半刻都没有放弃妥善出逃的计划,她已经初步弄清楚了自己现在大约在南方,根据拐子那日所言,离英莲旧日居住的姑苏城似乎也不是很远,但因所处的地方实在偏僻,她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只依稀记得书中言说养到一定时日之后,可能会转卖到其他地方,届时舟车辗转,说不定就有机会逃脱了,眼下,只有继续静待时机,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机会脱身了。

    话虽然如此说,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儿,在这荒山野岭的也确实找不到什么门道迅速脱离苦海,加上她素来是个能忍得的,讲究“谋而后动”,因而不计划完全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何况正因了年纪小,暂时还不会有什么被卖的危险,于是,她安心地早睡早起、吃饭练功,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竟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

    自然,这三年的时间,她还是没白过的,当初想着既然短时间内出逃无门,考虑到以后的情况,她还是觉得英莲这身体太柔弱了点,于是利用每天早晨练嗓子的时间,偷偷蹲蹲马步,跑跑步什么的,晚上还悄悄练习练习仰卧起坐,三年过去了,她的身体总算是好了很多,瘦自然还是瘦得,但至少结实了不少。

    这一晚,邱凌照旧闭着眼假寐,躺在床上静思,忽然听见院子里隐隐传来一阵嘈杂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这对拐子夫妇素来谨慎,平时天刚一擦黑他们的小院早就关门闭户、鸦雀无声了,偏偏这日都已经快半夜了还弄出这么多声响,必然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难道机会来了?她不动声色地悄悄披衣下床,凑到门前从缝隙里小心往外张望。

    院子里没有掌灯,不过因正是月中,晚上月光还算明亮,从这边望过去依稀可以看到拐子夫妇正站在院子的一角,正和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低声交谈着。见到这个情景,她不免就有点奇怪,拐子夫妇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历,竟然会认得他们?不过,这深夜到访,又连灯都没有掌上,想必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罢。

    她又看了一会儿,因为隔得实在太远,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看到拐子夫妇频频点头哈腰,似乎对那黑衣人十分恭敬的样子,心中的疑虑更甚了,加上她已经认定这件事情并不简单,自然有的是耐心,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就见那黑衣人转身从背后的角落里拖了一个袋子出来,借着月光,她仿佛看见那袋子里似乎在挣动,可见装的是个活物,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还没有容得她细想,就见那拐子夫妇恭敬地接了袋子,又赶着把那黑衣人送出了门,便扛着袋子回屋子这边来了。

    她赶紧悄悄站起身,迅速躺回床上继续装睡,不想,那拐子夫妇虽然直奔着她们这屋子过来,但是却并没有进屋,脚步声也有点凌乱,想是有点慌张。隔了一会儿,她就听见隔壁柴房的门响了一响,跟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和噼里啪啦的什么东西倒塌的巨响,几个小女孩被吓醒了,也不敢大声哭,只是小声地抽泣了几声,刚好给跑来检查的凶婆子逮了个正着,赶着骂了几句,女孩儿们更是连声都不敢出了,含着泪花抽噎了几下,便又窝着睡过去了。

    那婆子巡视了一圈,看一切倒还正常,便锁了门出去了,那男人在隔壁柴房骂骂咧咧地,两个人不知弄了什么,又过了一会儿,那边便安静下来了。

    邱凌伏在床上,听着那一对夫妇的脚步声慢慢走远,心中虽然对柴房里关了什么东西有点好奇,但是还是没有动,虽然她不是没有法子出去,但是,既然已经关到了柴房,就不愁没有机会去看,不如赶紧睡觉养好精神,明儿一早自然就知道了。

    果然,正如她预料的一般,次日一起床,那凶婆子只匆匆露了一面,随便吩咐她们了几句便走了,她依言随便吊了半个时辰的嗓儿,然后跟着其他几个女孩子往院子里绣花去了,刚绣了小半个时辰,忽然听见里面柴房那儿又传来了清脆的瓷器破碎声,然后是一阵嘈杂,不一会儿,就见那拐子一路骂一路走了过来,手上鲜血淋漓的,甚是吓人。

    看着他一副快要杀人的样子,邱凌赶紧闪到一边,生怕被波及,其他几个小女孩儿平日里被打怕了,看到他这样子哪儿还动的了,眼看着就又要遭殃,幸而凶婆子也随后就赶到了,她一把拉住已经抬手要打向一个女孩儿的自家男人,怒气冲冲地道:“不过个小崽子,竟把你弄出失心疯来了不成?不敢打里面那个赔钱的,竟然要打这些个赚钱的了!”

    男人挣动了一下,把婆子掀了个趔趄,两个人纠缠做一团,咒骂着闹出去了。邱凌松了一口气,摆正了绣花的案子,瞅瞅左右没有人注意,借故要上茅厕,悄悄地往柴房那边绕过去。

    想是拐子夫妇走的急,那柴房的门竟然没有上锁,里面叮叮咣咣地,传来一阵阵撞击的声音,配合着破旧的咯吱咯吱作响的木板门,听起来多少有点吓人。

    邱凌吸了一口气,不为所动地继续靠近,用力推了一下柴房的门,那门应声而开,透过扬起的灰尘和东倒西歪的柴火,她见到了那个胆敢咬拐子的人,原来竟然是个比她们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脏的像花猫一般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黑亮得惊人,满是熊熊的怒火,如同要吃了她一般盯着她,显然把她和那对拐子夫妻看成了一伙的。

    邱凌看着他满身也不知道是撞出来还是打出来的淤青和地上打翻的饭菜,忍不住暗暗苦笑,原来,竟又来了个新人,不过这样子的装扮明显是个男孩儿吧,莫非拐子现在还兼做小倌儿和相公的养成生意了不成?

    说不了,前院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想必是拐子夫妇想起了没有锁门,这会儿跑回来看了,很明显,此地不宜久留了,她想了一下,破天荒地多了一回事,一面慢慢地往外走,一面小声对那男孩儿说了句:“想逃出去,总得留着条命,死了就什么都完了。”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险险地躲开了拐子夫妇,邱凌慢慢地走回院子,继续绣她的花,刚刚虽然只看了一眼,但那男孩儿的来历应该相当不凡,那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是跟她们这种寻常人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加上那天那个送他来的神秘的黑衣人,他的经历更是耐人寻味。来了这样的新人的话,说不定就有脱身的转机了呢,以后的日子就比较值得期待了。

    正文 3、脱逃

    话是这么说,但让邱凌没有想到的是,经过三年漫长的等待,这脱身的机会竟然来得这么快,这么离奇而狗血。

    且说那日她从柴房回来不久,便见到拐子夫妇表情诡异地出来了,第二天,那男孩便被带到了院子里跟大家见了面。阳光底下,这个年纪同众女孩相仿的男孩子,在洗干净了脸,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之后,竟然是一副漂亮得不像话的派头,一双桃花眼宛转生波,愣是把那几位萝莉们迷倒了一片。

    邱凌也难免怔忪了片刻,倒不是单单因为他的出色容貌,更多的是讶异于他是如何这么迅速顺利出了柴房的,挺能干的。她心中对这男孩不免就高看了些许,小小年纪,倒还是有几分见识,这么快就知道不跟自己较劲了,倒也算是孺子可教吧。

    一时间全场静默,凶婆子似乎很满意这种惊艳的效果,得意洋洋地介绍说,这孩子是新来的,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那个时候邱凌正预备继续绣花,听了这话,差点一个不小心戳到手,什么一家人,昨天还被咬了呢,果然,做这种拐卖生意的,就是对漂亮的脸没有脾气吧?对他们来说,美貌跟金钱绝对是直接等价的,看起来他们果真是在培养二奶和花魁之余想兼职做做娈童的养成了。

    因为是男孩子,绣花什么的总归有点不妥,但是练练嗓子还是可以的,于是次日一早,这男孩就加入了女孩们的练嗓子大军。

    相比绣花,练嗓子这门功课拥有更多的自由,女孩们可以在院子里小范围地走动,而且可以分散在各处独自练习,邱凌因心中另有打算,自然是一得了这个空子便开始有计划地对拐子家的院子进行探索了,不想她刚刚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面慢慢开了声一面准备暗暗观察的时候,旁边忽然多了个人影。

    会在这个时候跑来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她没有回头,继续练嗓,等着他先开口,反正,现在是他找自己而不是自己找他,况且她现在正在光明正大地练功中,不管谁来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一个清亮中略带沙哑的声音轻轻道:“你叫什么名字?”好听倒是好听,但以一名正太的音质来说,略显沧桑了点,她收了声,慢慢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腔。

    不想,对她略显失礼的沉默以对,这男孩愣了一下之后竟然笑了,轻轻道:“你昨儿不是很能说的么?怎么今儿竟然变成哑子了?”

    他一面说一面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邱凌,邱凌也饶有兴味地打量回去,还别说,这男孩儿长得还真不错,有点像芳芳喜欢看的什么少女漫画里面的小正太,如今这不过岁的年纪都已经如此地具有杀伤力了,还不知道再过几年会变成什么样儿呢,非常有成为大众情人的潜质。而且眼神也挺凌厉的,估计智商也不低,不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这一场眼神的对峙最终以男孩的退让告终,由于远远地瞄到了那凶婆子往这边奔来的身影,他只有讪讪地离去了,到底,也没问出来邱凌的名字。

    邱凌照常地练嗓,午饭,刺绣,晚饭,熄灯,入寝,不想当夜,情况却忽然有变。后院的狗狂叫起来的时候,她刚刚迷糊过去,还没完全清醒就被拐子用条帕子塞住了嘴巴,用布条捆了手脚,装进了个袋子,丢进了一口木箱,也不知道那帕子上抹了什么东西,她只觉得昏昏欲睡,后面又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身下颠簸不已,似乎正在船上,侧耳细听,果然听得见水流的声响,试着动了一动,因为还装在袋子里,能活动的范围也很小,好不容易翻动了一下,不想,却碰到了旁边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她心中一动,知道大约这箱子里,并不只她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个是谁。

    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凝神细听,外头十分安静,没有人声和其他的异响。邱凌于是静下心来,预备先自救一下,当时虽然事出突然,但正因为行事匆忙,那拐子绑的布条便不是十分的紧,她试着挣动了一下绑着自己的布条,竟然慢慢地能够挣动了,她沉住气一点点地挣了小半个时辰,竟然被她挣开了。

    手脚恢复了自由,脱身就好办多了,她很快便找到了布袋子的结,耐心地慢慢解开,终于钻出了口袋。果然,口袋的外面还有一层木箱,而自己的身边,也躺着另外一个装了人的布袋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看看外面的情况。此时应该是白天,船舱顶上,木板的缝隙中透入了几丝日光,比起刚刚在布袋子里,总算是能勉强看到东西了。她试着小心地推了推那个木箱的盖子,自然是推不动的,想是外面锁住了,不过大约是怕她们闷死,透过那个比较大的缝隙可以看到箱子外头的搭扣,上面却没有锁死,只是扣住了,装个样子。虽然这不算是个坏消息,但是以她现在岁萝莉的体力,要弄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叹了口气,便不再做那白费力气的尝试,开始解起旁边的那个袋子来,她想好了,两个人的力气比一个人大,重量自然也要大的多,不论是合力顶开箱子还是利用船体颠簸倾斜把箱子弄翻,都比一个人的成功系数高。

    但是等她解开那个布袋子,露出里头的人来的时候,倒叫她小小吃了一惊。那里面的竟然不是任何一个同她一起被圈养的小女孩,而是才来了一天的那个漂亮的男孩子。

    而对方看到她,显然也吃了一惊,邱凌沉思了片刻,还是先拿掉了他嘴巴里的帕子,男孩刚刚恢复了说话的自由,倒也没有急于出声,只拿两只黑眼珠子看了她一阵,不知道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竟然看了半天都没说话。

    邱凌也不以为意,还是决定先把他放开,一面给他解开绑着手脚的布条一面问:“你还能动么?”

    那男孩竟然又笑了:“这回不装哑巴了?”

    饶是淡定如邱凌,也给他弄得有些黑线,这么不靠谱的人,还真是在哪儿都遇得到,明明都给关在箱子里了,还有心思打情骂俏,哦,这应该算是打情骂俏了吧?套用芳芳的话来说,这就是那典型的“丫以为自己长得帅就没事送送秋天的菠菜”,定性词语为“矫情”。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生活在了红楼的世界,多的是宝玉之流以怜香惜玉打情骂俏为己任的公子哥儿,她也就释然了,本来看这孩子就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家出身的样子,有点这种豪门共通的习气自然是再正常都不过了。淡定就好。

    她打定主意无视这个男孩儿的菠菜,直接同他摊了牌:“废话少谈吧,想逃的话,这是个好机会。”

    果然,这句话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大约也是被邱凌的淡定的胸有成竹的模样唬住了,他竟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乖乖地按照她的提议来,于是,在这个不甚大的箱子里,这位花样正太终于沦为邱凌的出逃工具,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姿势趴在了箱子的一侧壁上,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们等待已久的一波浪头终于打过来了,船体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邱凌看准了时机,一头撞了过去,箱子空间不够,自然,难免就撞到了男孩儿的身上。

    于是,伴着他一声凄惨的“哎呦”,他们总算是打翻了箱子,成功挣脱出来了。

    不去理会那男孩子不顾形象地用力憋着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的窘态,邱凌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下酸痛的四肢,小心地观察着舱内外的动静。看样子,这是艘普通的客船,只是大白天的,未免安静得有点诡异。她就留了个心眼,预备先自己悄悄地出去看看,不想那男孩怎么都不愿自己一个人跟这堆箱子在一起,一定要跟着她一起出去,她无奈,只有带着他轻手轻脚地往船舱外头摸索而去。

    虽然是普通客船,但对他们这样年纪的孩子来说,还是太大了,光线又不怎么好,东西堆放的又杂乱,加上邱凌又十分谨慎,所以,光是出个船舱他们就花费了大半个时辰,待好不容易找到舱门,小心翼翼地爬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了。

    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她这才知道原来刚刚那个帮助他们出箱子的剧烈颠簸正是船停靠时候造成的,然后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船上这么安静了,原来靠着他们不远处正停着一艘明显非官即贵的大船,船上所有的人都在甲板上跪了一地,正在接受一队官兵的盘问,整个的气氛相当肃穆,她小心地张望了下,却没有看到拐子夫妇的身影。

    还没有等她思索出下一步该当如何,忽然觉得身边的那男孩感觉有点不对,转头一看,果然见他正死死盯着那艘船,浑身颤抖,嘴唇已经被咬得都有点发白了。

    她心中暗奇,正待发问,远远地又来了两艘船,虽然未必想要直奔他们而来,但因正是顺风顺水的时候,那船很快就到了跟前,见有不速之客,官兵们自然有点严阵以待的意思,前面的船本有几个船夫在船头支撑,见了官兵便停浆避入舱中。旁边的船内却出来一个男人,一张四方脸,相貌颇魁伟,一身月白的绸衫,手里一把折扇,迎风而立,颇有点玉树临风的样子,看看地船行的近了,他便远远地朝着船上的官兵头子遥遥作了个揖道:“学生贾化,此番护送巡盐御史家的千金去往都中荣国府,因恐误了行程,未及避让,若有搅扰,还望各位官爷见谅。”

    听得“荣国府”三个字,邱凌略愣了一愣,把那句文绉绉的话咀嚼了一遍,方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她这一趟竟然遇着贾雨村护送林黛玉入荣国府了,心中不由得一动,还没有等她细想,那边那艘富丽堂皇的大船上已经有人传下话儿来,说是北静郡王爷听说了御史府上的事儿,请小姐节哀,因现下自家也有些事要处理,便不耽搁行程,出来见礼了。

    那贾雨村听得是北静王的船驾,慌得赶紧遥遥以国礼见之,邱凌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们在那里说着套话、礼来礼去的折腾,不由得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忽然间身体一沉,本能地奋力挣扎,却哪儿还挣扎得动,回头一看,抓着她竟然正是那凶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阴魂不散般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她仿佛又回想起被她下死力拧肉的剧痛,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那男孩趁着婆子不注意,一口咬上了她的手,趁她吃痛松劲儿的时候挣脱开来,然后奋力往甲板上跑去,一面跑一面喊,成功地引来了官兵们的注意。

    婆子见事不好,慌忙甩开她预备跑路,因情急,用力过猛,竟然将她带得绊了一跤,眼看着就要落水,她顺势一滚,因距离旁边一艘船非常近,用尽全力才堪堪抓住了一块船板,成功滚入了那艘船的船舱。

    正文 4、黛玉

    日后回想起那神奇的一天,邱凌总是觉得匪夷所思,那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其力度和强度,对于一名岁的小女孩来说,基本上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她竟然做到了,大约是逆境中爆发出来的潜能吧,毕竟,对不会游泳的她来说,落水,基本上等同于死亡,她还不想死。

    当然,这种被迫爆发潜能的行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她滚进船舱中之后,便直接昏睡了整整三天,究其原因,除了不可避免地撞到了舱板之外,与体力透支也肯定是很有一定的关系的。

    虽然她得以因此而安然地逃脱,但也因此而错过了被官兵解救重返家园的机会。等到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晚上,在一片幽暗里,她扶着晕乎乎的脑袋,从一堆宣纸字画衣服布料中慢慢地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饿得快要死掉了。

    她蹒跚着爬出船舱,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想着去哪儿弄点吃的,推开舱板,就见一片月光,白亮亮地撒了满船满江,挺美的画面,但竟然让她联想起一张满是糖霜的大薄饼,真是不解风情到了极点,事后想来,那一回果真是饿得昏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闻到糕点清甜的香气,饶是平日里再淡定的人,也淡定不起来了,那个瞬间她几乎靠着本能,闪电般地冲到船尾的甲板上,跌跌撞撞地扑向那张小桌子上的点心。

    可惜,还没有等到她靠近那桌子三米之内,便已经有几个婆子丫头飞快地冲出来拉住了她,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地,要送她去见官,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乱成一团的时候,她的肚子非常合时宜地鸣叫了起来,声音之响亮,竟然压过了周围那么纷杂的声音,一时间,四周一片安静,良久,人群的背后忽然传来“扑哧”一声轻笑,紧接着就听得一个甜美的童声娇柔地道:“罢了,王嬷嬷,放开她吧,这孩子不过是饿了,怪可怜见儿的。”

    听了这话,那个打头的胖嬷嬷应了声,便指挥着众人放开了邱凌,她本就饿得头昏眼花,又被推搡了半天,几乎已经完全瘫倒在地上了,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水流迟缓,舟行平稳,她好不容易凝神抬头望去,只见船尾不远处设着一张小几,上面摆着三两盘精美的糕点,令人垂涎。小几的后面,端坐着一个身着月白竹叶衫裙、外披雪白皮毛披风的小女孩儿,满月的光中,她美丽而高贵,俯视着自己的眼神宽容而怜悯,活脱脱一个下凡的小小仙子,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坯子。

    见到邱凌盯着自己看,小美女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虽然略显冷淡,但不失怜悯,她一面笑一面道:“饿坏了吧?过来同我一起吃罢。”

    她这么一说不要紧,先头那个胖嬷嬷急了,赶上来道:“小姐,这怎么行,咱们走前老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地照顾您,把您安全护送到荣国府去呢,这眼看着就到了,却这么忽然地冒出来这个丫头,也不知道她的来历,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奴才可不敢冒这个险啊。”

    邱凌虽然昏昏沉沉地,但还是听进去了王嬷嬷以洪亮嗓门慷慨陈词的这一番话,原来,这位小美人,竟然便是黛玉。她那日仓皇逃命,竟然这么巧地落入了黛玉坐的这条船。

    就见那黛玉轻轻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顿住了,略想了一想,便吩咐胖嬷嬷道:“既然如此,那么劳烦王嬷嬷,把这几碟点心给这位姑娘端过去吃吧,左右我这两日不思茶饭,索性连这莲子汤一并端给她吧,天怪冷的,你看她嘴唇都青了。”

    那王嬷嬷应了一声,便带着两个小丫头把那些糕点并一碗莲子汤端了过来,邱凌虽然饿极,但也深知越是久饿越是不能吃太急的道理,便先将那碗温热的莲子汤慢慢喝了,然后开始小口地吃那堆糕点,几块点心下肚,她这才总算是略略恢复了点元气,一面继续吃,一面开始思索起眼下的状况来。

    很明显,当日她为了逃脱拐子夫妇的魔爪,阴错阳差地上了黛玉去荣国府的船,因为上得蹊跷,掉落的地方又隐蔽,竟然没有人发现。而那天她们坐的客船与黛玉的船行方向并不相同,现在两船分开各自行驶了这许久,想是距离已经十分遥远,而且,刚才听那王嬷嬷说这船马上就要靠岸了,想是已经快到金陵,离姑苏已有数百里,想回去,恐怕是不太现实的了。

    况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按照她现在的年龄推断,甄家已经完全败落了,英莲的爹甄士隐已经出家,英莲的娘封氏目前应该正在娘家靠针黹度日,那个传奇的大丫鬟娇杏已经生了个儿子,由贾雨村的妾升级为填房正室。只是不知道,这娇杏还记不记得昔日的旧主人,靠着这个风光的丫头,封氏在娘家寄居的惨淡日子是不是有所改善。

    且不说他们现在过得如何,单说这个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想来,他们大约早已经当英莲已经遭遇不幸了吧。不过,这倒也不假,英莲她现在可不就是没了,现在的英莲,不过是披着英莲皮的穿越女邱凌而已。

    这么一想,她对回外公封家寄居便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了,即便真的想回,也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看那封肃如何对待自己女儿就知道,即使自己千辛万苦地找回去,待遇也不会怎么好,很有可能不过是换了间更大的院子,换了个更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她等价交换给人家做妻妾而已。

    不回去,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虽然不甚风光,但是安全,因而,她几乎没有怎么考虑,便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等她想得差不多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四周又是一片安静。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黛玉并那几个丫鬟婆子,竟然都在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看,似乎她是个什么怪物一样。

    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一面想着,一面还在继续吃,虽然看着动作不大,但是速度却不慢,没过多长时间,那几碟点心竟然都落了肚,以一个岁女孩的食量来说,她倒也真算是惊人了,当下,不免有点脸红,赶紧慢慢地起身,深深地对黛玉施了一礼,表示感谢。

    想是被她庞大的食量震惊了,黛玉缓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一面笑言不用谢,一面认真地询问:“这点心可还好吃?”

    邱凌自然连声称赞,几乎连“有生以来从未吃过比这更好的点心这种话” 都要说出来了,肉麻到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那黛玉似乎竟然很高兴,开口吩咐王嬷嬷再上两盘,并两碗莲子汤,她这会子有点饿了。

    王嬷嬷一听这话,自然高兴得很,看邱凌的眼神也没有先前凶狠了,想是她的狼吞虎咽竟然带的黛玉有了食欲,这也算是好事一件吧。

    见黛玉食欲甚佳地饮了一碗莲子汤,又拈了几块点心,王嬷嬷感动得都有点热泪盈眶了,想是黛玉平时食量太小,这回竟然破天荒地吃了这么多,她都有点不习惯了吧。

    吃了东西之后,这孩子苍白的小脸也有了点血色,精气神儿好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自然?br />

    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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