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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第10部分阅读

      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第10部分阅读

    了考完出场时辰,余大爷从人堆儿里挤出来时候已经快走不动了,最后是被他们几个小厮扶回来,整个人都瘦脱了形了,端得是十分吓人。想来他苦读这么久,又有那一种振兴家族任务在身,这一回自然是只准成功不准失败,心理压力过大,倒让邱凌隐隐觉得,他这一次要超常发挥恐怕有点悬,京城本来就是个藏龙卧虎地方,依着他这种状态,要考个第一怕是没有希望了,依着她看,只要能考中就不错了。

    她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见了余瑜平安归来,林如海早就高兴地不行,他这些年已经将余瑜视作自己儿子一般,老早就吩咐小厮们先安顿他好好睡上一日,又吩咐厨房煮些好饭菜,到了晚间才同终于恢复了些许精神余瑜一道用餐,也算是个庆祝意思了。黛玉很自觉地回避了,由得他们两人促膝长谈,毕竟她虽然没有见过这小书生几面,但在林如海口中可没有少听到他好话,既然林如海喜欢,她也就顺着老父心意,将他当做兄长一般敬重着了。只是他作为外男,也在林府这么久了,但因素来循规蹈矩,同黛玉直接见面机会,却也几乎是完全没有。

    轰轰烈烈秋闱就这么结束了,按例要九月才能放榜,林如海心疼余瑜应考辛苦,又觉得左右才考完了,子监倒是可以暂时不必去了,便留了他在府中,原意是要他好好休息休息,安心等着放榜便好了。却不想这小书生最是讲究礼数,又是素来敬林如海如师如父,自然是不肯乖乖歇在府里什么都不做混日子,于是又把自己旧日东西收拾了,重新开始帮着林如海做起了些杂七杂八事务。

    林如海甚感欣慰,因了确实公务烦多,倒也没有推脱,由得余瑜继续之前幕僚工作,邱凌暗中揣摩了一番,觉得林如海这么做,想必是因为余瑜很明显要走仕途这条路,他便就存了个要这小书生提前实习一番意思罢,倒也真算是用心良苦了,心中也慢慢有了几分好奇,不知道余瑜家同林家到底有何渊源,如果不过是个单纯故人之子,他这番用心,也未免太过了,或是说古人竟真地有这么一种肝胆相照情谊,为了故人所托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么倒也真是邱凌这么一个现代人理解不能了。

    那一边林如海和余瑜每日忙于公务,白天里甚少在府中久待,剩了黛玉一个人在府中,便多少有些无所事事意思,幸而府中藏书甚多,她也不至于十分无聊,每日里读书习字,又继续管着家,加上不时地还是要侍奉侍奉林如海,日子过得倒也算是充实。

    这平静日子也没有过上几天,消失了很久甄氏便又来拜访了。她是带了侄子甄庆霆来谢林如海“不吝赐教”,外头余瑜接待着甄庆霆去书房里见林如海了,甄氏自然还是来了内宅,陪着黛玉说了几句闲话,邱凌在旁边伺候着,不知道是她多想了,还是怎地,总是觉得这甄氏言语之中隐隐透露了点提亲意思,竟比之前更迫切了些。

    她给黛玉和甄氏都奉上了茶,看了看妙语连珠、句句饱含着深意甄氏,和似乎完全没有发觉这一点,还好好地陪着甄氏坐着黛玉,心中暗叹,有时候,还是单纯些好,黛玉年纪尚小,按理说,如果不是明明白白说出来,她是不会往这个方向想,但是偏偏这黛玉又不是一般小女孩,近来年纪略大些了,倒愈发如林如海一般,高深莫测了起来,邱凌暗暗观察了一番,见她应对上是十分得体,便也不再想这些有没了,反正依着甄氏风格,没有十足把握时候自然是不会贸贸然直接开口,她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探探林如海口风呢。

    接待完了甄家人,第二天北静王妃帖子又到了,却是因北静王府后花园中丹桂盛开,要弄做个桂花诗会,因了上一次荷花诗会由头,那王妃自然还是要来请黛玉,日期定在了三日后。

    黛玉这一回倒是比上一次更是从容了许多,依礼还是准备了些东西,到了正日子,邱凌照旧带了春纤陪着她去了,才发现这一回受邀请已经大大减少了,看起来竟似个上一次成绩优秀姑娘才有资格来意思,比如上一次得了个参与奖惜春就没有受邀,当时坐在黛玉对面几位小姐也没有来,邱凌借机瞄了一眼门口儿名帖,见到上面她们熟悉人便只有湘云了,另外就是也有上一次同湘云吵得很厉害那位卫家小姐。

    因黛玉到早了些,便依着王府管事安排,坐在凉亭中等候,没坐了多久,旁边园子里却传来了女子谈笑声,见转过来却是北静王妃同东安王妃。黛玉慌忙起来见礼,两位王妃笑吟吟地扶了她起身,又一同在凉亭坐下。黛玉本不敢坐,因两位王妃坚持,她便也只有拜谢了,坐在了最下手。

    北静王妃是主人家,少不了拉着黛玉说了几句话,因说起上一次诗会,确是黛玉拿了魁首,只可惜那几首好诗又难得一笔好字,竟被东安王妃夺了去,她这个主人家竟然无缘收藏了。她一面说还一面故作了些委屈,逗得东安王妃开怀大笑,忙不迭地赔了个不是,黛玉也陪着笑了笑,便又上前拜谢两位王妃,礼数十分周全,倒把那两位王妃弄得有些不忍,连连要她不必如此见外了。

    黛玉笑着应了,但该有礼数一发不肯少,两位王妃见了,愈加欣赏她知书达理。因了上一次荷花诗并荷花画卷渊源,那东安郡王妃甘氏见了黛玉自然也是十分亲切,黛玉也对这位平易近人王妃很有好感,口中自然又是一番感谢话语,她在这方面,倒是无师自通般地完美,从来都让人挑不出来什么,那东安王妃看着便十分欣赏,她旧日也是出身诗书世家,族中无论男女皆习文泼墨,在书画方面造诣更胜过北静王妃甄氏,便拉了黛玉仔细地问今年几岁,都读了什么书之类,很有些同黛玉惺惺相惜意思。

    不一时,受邀请姑娘们也都到齐了,北静王妃站起身安排大家入了座,富贵人家小宴,自有一番别致韵味,宴后照例赏花,赋诗,一个下午转瞬即逝。黛玉诗照例名列前茅,虽然北静王妃在黛玉和卫家千金诗中犹豫,但东安王妃却更中意黛玉,于是便定了两名魁首,各自封赏了,湘云却是第三名。

    晚间回到林府,黛玉照旧同林如海报告了此番行程,林如海特意又仔细问了问两位王妃同黛玉说了什么话,便点了点,夸赞了黛玉几句,吩咐她回房休息了。

    月底时候,贾府里熙凤打发了人过来给林如海送了几坛子精酿桂花酒,邱凌代表黛玉出去打赏,闲聊中得知,东府里蓉大奶奶病了,偏他们府里太爷下个月又过寿,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邱凌随意客套了两句,心中却似明镜儿似得,看来秦可卿要不行了,贾府也要开始不行了,以后没事儿,还是少去贾府比较好。

    九月,桂榜放出来了,正如林如海预料那样,甄庆霆和余瑜分别中了第二名和第三名亚元,邱凌虽然早有预感,但也还是稍微竖着耳朵关注了下林如海和余瑜讨论得中解元那位,名字却也好记,叫做甘漉。

    正文 32、家宴

    九月里,恰逢贾敬生辰,他虽然素日里神神叨叨,怎么着也算是前任宁公,在贾家这种人家,自然也是要大办一场。几乎才入九月,他儿子贾珍就早早地开始筹备,不想,这位一心修仙,不屑沾染红尘俗务宁府太爷,竟是丝毫不领情,只吩咐抄几卷道经就行了,其他杂务,一概不要来烦他。这么一来,他自是潇洒了,贾珍两口子却犯了难,没奈何,还是硬着头皮办了一个没有寿星寿宴,意思就是一家人吃个饭,乐呵乐呵就算办了。

    林如海因近来事务愈见繁多,加上那寿星又没到场,不去也不算十分失礼,便找了个借口推了,没有亲自参加,只早早地安排人送了寿礼作数。黛玉本来也不想去,但因正日子前两天,尤氏亲自差人来林府相请,黛玉便只好去了,左右不过吃顿家宴,也不值什么。

    于是邱凌和春纤、雪雁三人一起陪着黛玉往宁府而去,因时间尚早,便先去了荣府,本欲去问候一下贾母,但不巧门口小丫头回说,老太太因为吃坏了东西,正躺着呢,没有什么精神,今儿不见客。听了这话,黛玉便转身要回去,里头鸳鸯却赶着出来把黛玉让了进去,说老太太听着是姑娘来了,心中欢喜,因又有一个来月没有见着林姑娘了,意思是要姑娘进去说会子话。

    黛玉答应着,便带着邱凌几个跟着鸳鸯一起进了门,邱凌见鸳鸯冲着自己抿着嘴儿笑,便借故走到后面,陪着她说了两句话,心中却已经明白了今儿贾母说话为何有些自相矛盾了,必然是为了躲避那个神神叨叨、不务正业贾敬生日,懒得给面子去,又怕贾珍尤氏等多想,给大家找个台阶下罢了。她一向不怎么喜欢这个不知所谓侄子,虽然没有明面儿上丝毫没有说破,但两府里但凡有点心眼儿人,任谁都看出来。

    黛玉进了里间,因上前施礼请安,一晃又是一个月没有见面,老太太看了黛玉就拉着她坐到了自己床边,邱凌远远地站着底下伺候着,见她今儿头上系了一条松花抹额,围着一床锦被,正和衣侧卧在床上,倒也真像是个病着了样子。偏偏见了黛玉又是一副十分欢喜模样,拉着她手连连问家里可好,父亲身体可好之类话儿,似乎不是住在一个城里,也不是才一个月没有见,竟似千里迢迢、一别数载意思,端得是一副慈爱外祖母模样。

    黛玉虽然年纪尚小,也是分辨得清楚谁对她更真心些,谁又对她基本都是假意,她素来同这外祖母还是亲近,虽然不比在熙凤、李纨那种年龄相差没那么巨大长辈面前随意,但也绝对比同邢、王二夫人两位舅母关系近多,不过这也难免,不过是什么因种什么果罢了,邱凌想了想这二位贵妇姿态各异别扭样子,倒也觉得,黛玉还能想现在这样维持住基本礼仪,已经相当不错了,要是搁着邱凌性子,早就懒得搭理这俩人了,一个总是有点见不得人意思,另一个总是有点瞧不起人意思,远着点好。

    黛玉陪着贾母闲话了几句,因怕影响她休息,看看地时候也差不多了,便要告辞离开,碰巧儿凤姐儿来瞧老祖宗,见了黛玉在,也是十分高兴,又见了贾母那一副静养模样,自然还是赶着说了几句凑趣儿话,便顺便带了黛玉一起出去了,到了外面,宁府来升媳妇已经恭敬地在内院候着,正是奉了尤氏之命请众人来了。

    三春姐妹也装扮好了在厅中坐着等,李纨因贾兰病了便告罪缺席,当下凤姐便去请了邢、王二夫人出来,带着黛玉和三春姐妹一道儿径直去了宁府,贾珍和尤氏早在大厅那儿等着了,见了她们来了,忙起身迎接,不想连尤氏母亲尤老夫人也在,大家见过礼,入了座,贾珍和尤氏果然问起贾母,口气里很有些微酸意思在里头,半开玩笑似地说“老太太不肯赏面”。

    邱凌在后头看着,觉得这大家族果然是麻烦,宁府这么一说,荣府肯定要回得体,不然就伤感情了。幸而还没有等邢、王二位夫人开口,凤姐儿便出马了,笑着道:“昨儿老太太还说要来呢,叫我们今儿过来时候去叫她,不巧她昨儿晚上被宝玉引得嘴馋,吃了大半个桃儿,五更天时候就起来了两次,我方才原也专门去瞧了老太太,正歇在榻上呢,叫我过来回了大爷,今儿断是不能来了,叫把些好吃东西带几样过去,还要很烂。”

    贾珍等听了,心中自然舒服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接了这个话茬,熙凤因笑道:“原本是去请老祖宗,结果倒把林妹妹给拐来了,也算没有白走这一遭儿。”她照旧是存着个活跃气氛意思,众人便也十分赏面地说笑了起来,说不了,宝玉也来了,许久未见,他似乎过得不如往日滋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可卿生病,他也好,秦钟也好,情绪都不怎么高原因,要么就是近来在学里被太爷和贾瑞训了,总之有点子闷闷不乐。他既然进来了,倒也难得中规中矩地同众人见了礼,又因久未见黛玉,也就多少提起了点精神,挨着黛玉不远处坐下了说话。

    聊了几句,王夫人便扯到了秦可卿病上面,尤氏将她那些病症说了一遍,大家探讨了一回,很有些不胜唏嘘。大家又坐了一会儿,贾蓉便进来回话了,邱凌远远打量了一下,这贾蓉生得也确实是不错,言谈举止也十分得体,配那秦可卿倒也是好,只是可惜,终究未能长久。只是惋惜是惋惜了些,她倒也没有要插手意思,她本来就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很多事是为了黛玉和自己才费心去做,这秦可卿事儿,因素来同她们没有什么往来,她也不想掺和,再说了,她就是想掺和,恐怕也帮不上忙,只有静静地做个旁观者好了。

    但熙凤却素来是和秦可卿交情不错,因叫住贾蓉又问了问秦可卿病情,却是个“不好”,她便有些悲戚之意,吃过了饭,等大家都去后头会芳园里逛时候,便回了王夫人,要去看看秦可卿,宝玉听了,便撇了黛玉也要跟去,王夫人嘱咐了两句,也就由得他们去了,黛玉因听王夫人意思是人去多了不好,加上三春姐妹也都没有去,便跟着一起去会芳园里略坐了坐,没多久就见贾蓉陪着宝玉先回来了,看他眼圈儿,却是通红,邱凌看在眼里,倒也不由得暗叹一声,这人虽然不怎么靠谱,倒也算是个情痴,果然是惯会怜香惜玉,但凡美人凋零,都是从心底里头伤心。

    还没等她叹息完,那宝玉又嫌戏文无趣,寻了个由头到天香楼后门去找小丫头们玩儿了,本欲叫黛玉同去,黛玉本就懒得动,又看了看上首坐着王夫人,便笑着婉拒了。宝玉倒也并没有十分介怀,便自己一个人儿跑下去了。又过了半天,尤氏派人请了几次,才把王熙凤请过来,眼圈自然也是红了,王夫人看了便也俯过身问了几句,台上戏,却也唱完了。

    众人于是辞谢了尤氏,慢慢往回走。邱凌因见这凤姐儿眼中悲伤虽然还没有褪去,却另有一股子厌弃和狠厉在里面,便知道她在宁府那边时候多半还是遇到了贾瑞了。她虽然对这贾瑞没有什么好感,但总觉得如果熙凤不去设那个什么相思局,人家贾瑞也就是个意滛,虽然有错在先,但也还犯不着整人家丢了条命在里面,凤姐儿这事儿做得也太狠了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做,天在看,什么事儿做得太绝总是不好,不考虑别,也该为巧姐儿积点德吧,邱凌在心中揣摩了一会子,便暗暗地动了点心思,有心化解化解,只是这件事算得上是十分隐秘了,她肯定不好明说,又没法直接出面,倒是要费上一点脑筋了。

    从宁府出来,少不了还是要去荣府晃一圈儿,邱凌几个陪着黛玉又去给老太太问了个安,少不了也顺路去看了看李纨,她正照顾着贾兰,黛玉站了一会儿,问候了几句就出来了,又辞别了邢王、二夫人并三春姐妹,便起身准备离开了,凤姐儿因有事要办便跟着一起辞别了众人,顺路送着黛玉往外走,路过她同贾琏小院儿时,忽然见奶妈抱着巧儿在院中晒暖,便又让着黛玉进去坐了一阵,那巧姐儿才蹒跚学步,正是人见人爱时候,黛玉便坐着喝了半盏茶,同凤姐儿闲谈了两句。

    邱凌见机不可失,便悄悄地到外头套间里找了平儿,将今儿事儿编了个幌子说了两句,虽然并未言明,但这平儿素来也是个极聪明,心中已经明白了,因笑着点了点头,说她知道了。邱凌见了她这样,倒是略安了安心,虽然未必能有用,也算是稍微做了点事。其实她这么做,倒也不都是为了息事宁人,还另存了自个儿一点小心思,这贾瑞虽然懵懵懂懂,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竟是得了那一僧一道风月宝鉴,虽然最后还是未逃一死,倒也算也是个人物了,她这么搅合一下子,不知道那两位高人还会来不?也不知她那个做了那跛足疯道人弟子便宜爹怎么样了,能避开还是避开好。

    邱凌同平儿说完了该说话,便又回到黛玉身边伺候,恰好她那盏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便辞了凤姐儿,带着邱凌几个回了林府。

    不想才到了府上,就有林安家赶着上来回,说是东平郡王府上下了帖子,来人等了大半天才去了,请姑娘务必赏光等语。

    黛玉听了,倒有些奇了,接过来一看,却又是个菊花会,她倒是依然很淡然,邱凌站在一边看着,嘴角却难免有些抽搐,好嘛,七月呢,就看荷花,八月就看桂花,这九月就看菊花了,果然,这些贵妇们生活整天就是这些了,当真是富贵闲适地让她都觉得,有些无趣了。

    关于这东平郡王家,因近来交集略多了些,邱凌便也习惯性地收集了点相关资料。东平郡王在四王里并不如北静郡王那么扎眼,一贯是游离于全力争斗之外,现任郡王穆莳又是个书痴,最爱写上几笔字,到处送给亲朋好友,连正妃选得都是个诗书世家翰林小姐,就为是两人能琴瑟和鸣,共书佳话,倒是至贵之家中难得清贵人家,所以这东平王妃虽然才总共见了黛玉两面就甩开了北静王妃直接下帖子相请,倒也算说得过去。

    晚间林如海回来,黛玉便带着帖子去回了。邱凌在后面跟着,见林如海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缓缓道:“既然是王府邀请,便还是去罢,他家虽不甚讲究些俗世虚礼,但也不要失了应有礼数便是了。”

    正文 33、起意

    /名书于是,待到菊花会这日,黛玉便早早地起来了,邱凌几个服侍着她梳洗毕了,又帮她换了一身应景儿淡色缀了墨菊衫裙,才出了房门。到厅中用完了早饭,刚漱了口,就听见外头有人回说,东平王府派了人来接,出去看时,却是齐齐整整八名侍女,出落得十分水灵,打头一看就是个管事儿大丫鬟之类身份,一见黛玉出来,恭敬地请安施礼,然后便退在一旁静候黛玉登车。

    黛玉含笑点头道谢,缓缓走过去看时,见那车却也精巧,淡青纱幔,雕着暗花车身,无一不透着点子清贵之气,邱凌几人将黛玉扶上车时候,竟闻到了一股清淡花香,里面有座有几案,几上竟还有本古籍,黛玉一看就喜欢上了,那个打头侍女因恭敬地禀道:“这书是王妃恐姑娘路上无聊,做个消遣之用,请姑娘随意翻阅。”

    这话简直就说到了黛玉心坎儿上,她连忙颔首称谢,便立刻在车中坐定,打开书来慢慢翻开了,侍女又恭敬地退下去,方才号令众人驾车启程,邱凌见这情景,心中不由得暗道,这东平王府倒当真是讲究,彬彬有礼、细致入微得紧,倒也不枉担了那书香郡王美称。

    因着身边黛玉如痴如醉地阅读,邱凌恐她一时不查,发生什么撞到车板惨剧,便时刻紧盯着她,东平王府本来就距离林府不甚遥远,两个人又都有事情忙,由此这一路上时间竟过得飞快,还没等黛玉将那一本薄薄书翻完,外面侍女通传声音已经传了进来,“林姑娘,咱们到了。”

    黛玉如梦方醒地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将那本书放回原处,邱凌照旧将她扶下了车子,却见她们此时竟然已经身处在一座院落之中,当前是一座大屋,门扉打开,几个身着素色锦衣侍女正在门口侍立,见了黛玉,忙进去回道:“林姑娘到了。”

    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一名管家模样略年长些女子,笑道:“林姑娘请入厅内休息,王妃已在堂上恭候您多时了。”

    黛玉口中称谢,颔首为礼,那女子含笑又施了一礼,才恭敬地引着黛玉进门,邱凌于是扶着黛玉,跟着她踏入了那间大屋,转过屏风又进了一重门,到了一片珠帘前,那女子方才停下,将帘子打起来,躬身请黛玉进去,黛玉又道了谢,方才举步进门,那厅中自然也是十分雅致清贵,见到她们进了门,那原本坐在厅中贵妇,便站起身来,笑着迎了出来,这便是东平王妃了。

    这王妃在北静王府已经远远地见过了两次,印象中是不怎么喜欢多话类型,搭配上书香世家那一种特有书卷气,算是十分安静而文雅得体,此刻见了黛玉,却是一副欢喜得紧模样,由此便在那一种安静文雅里掺杂了一股子温柔可亲,她含笑走过来,彬彬有礼地将黛玉往上首让,黛玉还要谦让时,她却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客套,我们府里现下女眷们不多,平日里偶然来了些相熟亲眷们谈风咏月,也是不讲究这些,常常混坐一处,倒也有趣儿,若论以文相交,自然还是坐近些好。”

    黛玉仍再三谦让,那王妃见了她如此,只有作罢,却也笑着又赞了一番黛玉礼数周全。亲自将黛玉让到了座位上,方才自己也坐了,命人斟上清茶来,略略倾斜着身子同黛玉说话。黛玉先还略显拘谨,后来见这王妃果然也是个文识广博,倒也渐渐有了一种敬服之感,一盏茶还没喝完,竟似已经遇到了知音一般。

    邱凌在一边看着,倒对这位王妃生出了几分好感,做王妃做到这样,倒也算是难得了,那甘翰林家,不知几代书香,方才养得出甘妃这样女儿,这么看起来至少也得同林家仿佛了。她在荣府里这么久,听到看到,除了黛玉外,也就李纨还沾了点这种气质边儿,可惜,她爹不知怎么禁了自家女孩儿学文,不然李纨也会是这种样子吧,如果这样,就算是守寡,大约就也能过得没有那么无趣儿了。

    片刻后,外头通传,却是西宁郡王世子妃,南安郡王世子妃到了,她们这次却不是自个儿来,还每人带了府上一位郡主,因年纪略上了两岁,已近及笄之年,又才定或是正定着婚事,倒是很少出来了,故而黛玉同邱凌都是第一次见她们,东平王妃自然是起身相迎,黛玉也赶紧站起身,众人厮见毕,又重新落座,方吃了半盏茶,外头却又通传,北静郡王王妃携郡主到了。

    这倒是不错,本来邱凌还担心因年纪小些就只有黛玉一个人,这顿饭恐吃得恐怕没什么意思,不想正想着,就来了熟人了,虽然身份地位还是有些差距,但那小郡主却总归是是上次荷花诗会并赏桂花时候见过,倒也可以说上两句话,刚寒暄了两句,外头又通传,说护将军夫人带着小姐到了,东平王妃方笑着站起身来道:“这回人齐了。”邱凌在后头听着,却觉得有些诧异,果然这东平王妃同北静王妃风格完全不同,她竟不喜欢什么热闹排场,原来却偏好小圈子聚会这一口儿啊。

    说不了,就听北静王妃笑道:“我还道我是最晚呢,没想到她比我更晚。”那护将军夫人刚进门儿,冷不丁听了这话,忙笑道:“这倒确是我不是了,原想着这会子出门赶得上午膳来着,谁想着娘娘们都到这么早,看这样子,想是东平王府菊花开得太好了,众位竟等不到午膳后再赏,竟要赶着清早儿过来看那菊英带露之景了不成?”

    听了这话,众人早又笑了一回,重新序了礼,东平王妃便照旧让了她们上座,护将军夫人谦让了一番,便在上面一溜儿椅子末手坐了,带来那小姐便给安置到黛玉身边,大家方坐下,继续吃茶,邱凌一看,原来这将军小姐也是熟人,便是那日同湘云不打不相识卫家小姐,卫若雪。

    她听了这卫小姑娘妈刚刚那一番话,倒也多少明白了为何这小姑娘会是那种性子了,伶牙俐齿是会遗传,史大姑娘已经够能说话了,这卫小姑娘年龄似乎还小了一两岁,却同她争辩得不相上下,倒也是个能人,不过她奇异地同黛玉关系倒是不错,因上一次桂花诗会上对黛玉诗情十分敬服,又加上那一场险险赢过了史湘云,心情自然是分外舒爽,不由得同黛玉关系更近了一步,此时在东平王府中重逢,自然倍感喜悦,忍不住就同黛玉小声闲聊了起来。

    一盏茶功夫过去,看看外面天色还早,东平王妃便请众人移步到后花园中,边赏菊便等候开席。邱凌陪着黛玉并卫若雪主仆,跟在众人后面,穿过了几条游廊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山石飞流,颇具雅趣,知道这便是东平王府后花园了。

    邱凌边走边看,入目之物乍眼一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偏偏每个细节却精致得无法挑剔,又依着观看角度不同而各有风姿,当真是园林中少见类型了。

    转过一座玲珑假山飞瀑,又似换了个天地一般,映入眼帘皆是各色菊花,竞相齐放,争奇斗艳,偏偏又错落有致,栽放有序,丝毫没有凌乱之感,众人见了,不免啧啧称奇,东平王妃含笑邀请了众人过去欣赏,大家便纷纷踏入花丛之中,观赏把玩,东平王妃在一旁作陪,或谈笑,或解惑,或鉴赏,极尽地主之谊。

    黛玉同卫若雪走在后面,两个人闲话儿,早有那小郡主过来掺了一脚,想是那两位虽然也是郡主,但终究年纪上差了几岁,又是等着嫁人心态,怕是有代沟了。

    众人且行且看,且赏且走,时间不觉过得飞快,已经到了用膳时辰,东平王妃忙令侍女们传菜上来,就在菊圃外侧,凉亭中设宴开席。邱凌等跟着姑娘们丫鬟们也被侍女们请到亭外,在回廊上又摆了一桌,坐下用餐,席上各自跟着姑娘都另派了人伺候,请她们吃喝尽兴,如有要事再听候传唤即可。

    虽然是坐在了丫鬟席中,但那诸多菜品已经十分丰盛,邱凌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恭敬地道了谢,便告罪退席回到了黛玉身边,却见那边却已经开始即兴酒令,玩儿了一圈儿,众女眷们或多或少都是读过些书,自然玩儿起来很是顺畅,因是菊花酒,故而黛玉几个年纪小也略饮了些,但东平王妃终究还是怕于她们身体不好,仍不敢要她们多喝,每人喝了两三杯就喊停了。

    一顿席吃下来,宾主尽欢,撤了席,又换上菊花茶来,芬芳四溢,十分惬意。见了此物邱凌倒是心中一动,因觉得此物可以明目健脑,还能松弛神经、舒缓头痛,便想着以后可以偶尔泡来给黛玉喝,想必这茶原料便是刚刚菊圃中角落里那一片白菊了,只是不知道开口要两棵回林府做种是不是太过唐突了。

    正在那里略微走神功夫,黛玉和卫若雪却不知怎么地又已经做起诗来了,连三位郡主都在一旁苦思,邱凌虽然没有听到前头,但猜测也是一样,但凡这班人聚会,总是要找个好听由头,一般就是赏花儿,然后呢,主要流程就是看,吃,喝,诗,似乎没有这最后一环,几乎不能算做一个完整聚会,所以有时候几乎什么都不用说,大家吃喝得高兴了,自然就做起诗来了。

    一盏茶时候还没有过完,黛玉和卫家姑娘已经完成了,三位郡主略慢了一拍,也很快交了卷,几位贵妇们一同鉴赏,果然,还是推了黛玉为首,邱凌想了想,这倒不是说黛玉当真是战无不胜,碰巧是这几次咏东西都合着她性子,芙蓉就不用说了,那个是“风露清愁”,月桂却也是“冷香袅娜”,这一回菊花,愈发地“霜姿傲骨”了,倘若是咏咏牡丹什么,倒是不太匹配了,即便都是好,也就不能保证做得最出彩了。

    黛玉等少不了谦虚了几句,当下众人便将那几首诗稿放在一起品评,东平王妃家中父辈兄辈里都曾经有人中过榜首,自幼深受熏陶,在文学造诣上算是在座中最深,由此便将众人诗中亮点很巧妙地都点评了点评,轮到黛玉时候,却笑道:“林姑娘这首,我却看不出那最好一句了。”众人听了这话,倒有点吃惊,邱凌却似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果然,这王妃虽然卖了个关子,但自己却先撑不住了,笑道:“我只觉得这诗,句句都好,须得好生装裱了,挂起来鉴赏。”

    听了这话,众人又忍不住笑起来,护将军夫人笑道:“娘娘可又犯了痴病了,但林姑娘这诗却也确是甚好,这么看去,倒颇似娘娘旧日之风呢。”

    原来这众人中,唯有这卫夫人是东平王妃旧日闺中密友,两家算是世交,小时往来甚多,故而她知晓王妃旧日文风,此时随口说来,倒引得王妃心中一动,正待说话时,却见那南安郡王世子妃在一旁笑道:“娘娘镇日里常叹因无女儿伴在左右,内院里甚为寂寥么?难得这林姑娘年纪虽小,但文采风流,颇有娘娘昔日之风,不如将林姑娘收为义女,岂不美哉?”

    正文 34、义母

    /名书南安郡王世子妃这话,大约不过是随口一说,但却恰如一石入水激起了千层浪。厅中气氛霎时热烈起来,邱凌静静地侍立在黛玉身后,往上首座位上看去,见那东平王妃虽是忽然给说中了这桩心事,却是十分欣喜,护将军夫人面带微笑,想来也觉得这主意不错,西宁郡王世子妃表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那北静王妃面上虽然不显,但目光中却多少有些不快。邱凌心下了然,知道她必然是有些不忿东平王妃这出“横刀夺爱”戏码了。

    这也难怪,按说黛玉算是由这北静王妃借着那次寿宴机会正式引入她们这个京中显贵们女眷圈子里。根据邱凌这几次观察,这王妃本身自然也是十分喜欢黛玉文采风流,姿容秀美,又加上因了她姐姐甄氏关系,恐怕也早就知道了兄姐已经属了意将黛玉许给自己娘家侄子甄庆霆事情了。她既然探明了甄氏和甄友直心意,难免也就存了个多多接触心,故而才会不停寻着机会同黛玉往来,大约除了想给北静王府增添点热闹气氛之外,恐怕也多少存了个好好看看黛玉是不是有她姐姐甄氏说那么好,算不算得上是自家侄儿良配这个意思。

    不想,这时机选得不怎么凑巧,大约还没有等她看个分明,斜刺里却冲出一个东平王妃来,不但同黛玉一见如故,如今更是要认成干亲,正如同那句俗话儿说,“将失去方知其珍贵”,邱凌看着那北静王妃满腹抑郁模样,暗暗猜测保不准她自己心中恐怕也本已隐隐存了这个心思,真要收了黛玉做义女,继而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掺一脚她婚事,虽然说可能没有什么决定权,但总归还是有个建议权,姑姑义女许给侄儿,来个亲上加亲,那将是多么美好事儿,想必她和她姐姐甄氏姑奶奶费了这么大劲儿把黛玉绕进来,大约存也就是这个心思了。

    邱凌想了一回,忽然觉得如果她们真是这么考虑,那这想法倒也不错,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甄家姐妹们讲究是招招稳健、步步为营,没成想这东平王妃看着文质彬彬,却是个想到就做性情中人,再加上护将军夫人和南安郡王世子妃推波助澜,竟然被她当场便说破了,依着她地位,这事儿一说已经先成了一半,当真是平白地给了北静王妃当头一击。

    这甄妃此时猛然听说了黛玉竟忽然要成了东平王妃义女,看这样子竟还有些十有要成意思,自然多少就有些不快了。特别是又看到那东平王妃在南安郡王世子妃有意无意点破了之后,竟然真得开始征求起黛玉意见来,更是忍耐不住,正欲开口说点什么,一旁坐着西宁郡王世子妃却抢先开了口,她在北静王妃旁边坐着,早把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心中想也觉得南安郡王世子妃这话说得多少有点欠妥,此时开口就存了个圆场意思,当下笑道:“东平王妃娘娘果然爱才如命,只是这林姑娘原本是北静郡王妃殿下引荐给咱们,想也是视为己出一般疼爱着,却不想,倒被娘娘抢了先,思量着弄成自个儿闺女了,岂不让北静郡王妃殿下独自伤心。”

    西宁郡王世子妃平素里最是个不紧不慢性子,说起俏皮话儿来倒也别有一番趣味,众贵妇不由得善意哄笑了一回,北静王妃大约也觉得自己有些情绪外露了,想是有意克制了一番,脸色略略恢复了平静,跟着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东平王妃,有那么一点儿看你怎么接话儿意思。

    那东平王妃却也笑得欢畅,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却也继续微笑着道:“哎呦,这就实在是惭愧了,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我哪里有北静王妃好命,得了郡主这么一样心头宝啊。虽说府里头有两个儿子,可惜命里竟一个女儿都没有,众位却也知道儿子们大了,一个个就是会跑得没影儿了,这一两年,府里头就剩我一个了,那旧日至爱诗文字赋,竟无人共赏。如今见着了黛玉,我实在是心头欢喜,一时难免忘形了,北静王妃殿下可不要见怪啊,就可不知道我有这个福分没有了。”

    她这一番话,轻飘飘地转移了众人注意力,倒让邱凌想起这东平郡王家两位公子来,据说这两位旧日倒也是名满京都风雅人物,秉承其父教诲,本也是极其难得京城名公子。现今世子已经成婚分府别居,世子妃也是位名门千金,人自然也是极其聪慧漂亮,但无奈于这文学造诣上并不十分用心,又是才入门没多久就传出了喜信,身子又弱,王妃看着不落忍,已经免了她日常请安,要她在世子府里好好养着了。世子也在东平王爷王妃面前告了罪,除了日常在朝中点个卯,做点子有没工作,每日回王府中请个安之后,也就安心去照顾世子妃安胎了。二公子也是才定下了个望族闺秀,出了年儿就要大婚,现今也已经带了人分府另住去了。故而,偌大王府内院,竟只有王妃一个正主,实在是甚为无趣儿了。

    她这一回见了黛玉,自然也就生了个留她在身边陪伴意思,这东平王妃看着文静优雅,但竟也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条道走到黑类型,既然有这个意思,也就留了点心,竟还真给她找了点旧日缘分出来,她一面重新命侍女们重新给大家斟了茶,一面已经将她发现娓娓道来。

    又是一盏茶时候过去,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王妃家说起来同林家也还是有渊源,甘家祖上同林家祖上封侯那位侯爷也曾有过些交往,据说有一位祖姑奶奶还差点同林家结过亲,虽然说后来阴错阳差没有成,再后来林家封了侯,又移居去了维扬,渐渐地联系便少了,但这旧日渊源还是在。邱凌听着这话,心中十分不免感慨,所以说,贵族世家为什么能这么长久地延续下来,果然,往上数个四五代,总有一两代有那么一点牵扯,这么一联系下来,搞不好,整个京城,诸侯王公,大家都是有亲。

    听了这个消息,黛玉虽然惊诧,倒也没有小家子气地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按着礼数先谢过了王妃厚爱,然后自然还是把那套“事关重大,黛玉年幼不敢擅作主张,待回府禀明了父亲再亲自来王妃府上答复”话说了一遍,小小年纪,应答已经是十分得体,自然给众人留下了更加好印象。东平王妃一口应允,然后又道自己也预备禀明王爷亲自同黛玉之父林副都御史大人协商此事,以示正式。

    她这里满心欢喜地定下来,一回头却见北静王妃犹自在那儿闷闷不乐,便过去笑道:“这事儿原是我急切了,但也请娘娘不要如此伤怀,万一过几日我当真有这个福分收了这孩子做义女,自然还是要好好感谢娘娘引荐,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小郡主虽有王爷娘娘照料,但总归在府中无有年纪仿佛玩伴,想来多少也有些寂寥,届时若娘娘不见怪,我便会常常带着黛玉来北静王府叨扰,咱们母女几个一处品茗论诗,说笑玩闹,岂不乐乎?”

    北静王妃听了这话,自己想了一回,倒也是这么个理儿,而且东平王妃既然抢占了先机说了这收义女话,她心里就算再不甘也不好当面翻脸,只有勉强笑着敷衍了几句,其他两位世子妃并一位将军夫人

    红楼之成为英莲 完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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