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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55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55部分阅读

    ,黛玉却是讶然道:“妹夫?那是婆婆的那位已逝的前夫?”

    不是听说死掉了么?不然南宫风也不会自号桃花夫人,如何却依然在世?

    胤禛上前竟是展开大礼拜见:“胤禛见过上官先生。”

    上官瑾瑜,的确是南宫风少年相恋的相公,当年死于康熙手中的,瞧来,轩辕阁探来的消息并没有错。

    不管无论如何,自己的皇阿玛对不起他是真的,让他与母亲劳燕分飞也是康熙之错,他身为康熙之子,很该向上官瑾瑜赔礼道歉,这一礼,他当之无愧的;这一礼,更无法弥补他所承受的苦楚。

    黛玉愈加惊奇,只是方才失口,此时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问南宫清和那上官先生,只是轻轻扯动胤禛的手,低低地道:“四哥,你怎么知道啊?却没有跟我们说起过?这位先生贵姓上官?”

    胤禛含笑对黛玉道:“是的,我知道上官瑾瑜先生还在世的消息,也不过是半个月之前。”

    黛玉恍然大悟:“因此你才要到金陵小住一些时候的?”

    薄而生嗔,悄然啐道:“四哥你真是坏,怎么知道了这样大的事情,却不跟我知道?”

    说着轻移莲步,款款上前盈盈拜倒,脆生生地道:“方才言语失礼了,还请先生莫怪。”

    人生在世,谁愿意听到自己在别人口内是个死人啊?上官瑾瑜亦然。

    既然是自己祸从口出,那便应该向他深感抱歉,他是婆婆的丈夫呢,也是长辈啊!

    上官瑾瑜看着眼前的一双璧人,脸上带笑,目光中迥然几分赞赏之意,伸手虚扶道:“在下腿脚不便,贵客盈门尚不能亲自迎接,才是失礼了。王爷和福晋快快请起,上官瑾瑜可是万万不可当的啊!”

    黛玉有孕在身,自是不能劳累,胤禛急忙扶着黛玉站起,微带斥责道:“你有了身子的人,有我一人行礼便是。”

    黛玉灵眸流转,轻嗔道:“都说夫唱妇随,什么样的事情是不能一同担负的?”

    很是不满胤禛处处将自己当做玉娃娃,黛玉衣袖下长长的指甲悄悄按在胤禛上,虽恼却不忍心掐下去。

    瞅着夫妻两个如此,上官瑾瑜不禁怀念起三十余年前,他与南宫风的你唱我和,不禁深深地叹息出来。

    看到他脸上的浓浓怅惘,黛玉忙推了胤禛一把,何必让上官瑾瑜觉得刺目刺心?

    上官瑾瑜却是若无其事地含笑道:“大哥,你外甥媳妇有了身子,你还不让小两口坐下?仔细累着,岳母和岳父回头跟你急,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言谈之间,竟是十分洒脱,竟没有一丝迂腐气派。

    黛玉心中暗暗激赏不已,南宫清已经从外面搬进了两把竹椅来,自己却径自坐在竹榻边上,爽朗地笑道:“禛儿,玉儿,快坐吧,在瑾瑜家里,很不用生分什么,你们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他就是。”

    胤禛先扶着黛玉坐下,才自己坐下,眼望着上官瑾瑜。

    上官瑾瑜含笑吩咐书童道:“给王爷和福晋上茶,你便不用在跟前伺候着了。”

    书童答应了一声,沏上了滚热的四碗茶,便躬身退了出去。

    上官瑾瑜端着茶碗,神色却在茶雾中朦胧起来,叹息道:“我盼了三十几年,等了三十几年,想了三十几年,念了三十几年,还是没有将风儿盼来、等来、想来、念来。一生之中,爱过、恨过、挣扎过,有人说,死者已矣,生者伤悲,可是我却又感激着上苍,给我一条生路,让我有等待风儿回来的勇气。”

    温文的目光,倏然凌厉起来,凝望着胤禛,似乎要穿透他与她相似的一双凤眼,看到那个如花般飘然的女子。

    胤禛淡淡地开口道:“知道当年事情的人,除了南宫家,也没有别的人知道太多的东西了,竟能让我打探到这些消息,也不得不有些庆幸,为娘亲有些欢喜。她一直都以为先生已经没了,倘若知道先生仍旧在世,必定欢喜无限。”

    听了胤禛如此郑重的话,上官瑾瑜竟是有些迷惘,语音更是苍凉悲怆:“都过了三十多年,有你们兄弟照顾,她如今平安祥和,午夜梦回之际,竟真的曾经想过我一二分么?又愿意回到这曾经拥有的家?”

    呀!一丝忧伤,一丝彷徨,对着妻子,此时竟有一些胆怯,这一怯,就是三十几年啊!

    不可讳言,康熙是一代大帝,权势谁还能逾越了他去?

    对他,有着彻骨的夺妻之恨,灭家之恨,可是,却又要被天下苍生所缚,动康熙则天下百姓遭殃。

    黛玉静静地听着,却见到这个半百之人眼角竟是有一丝晶莹之色,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见胤禛沉闷不语,南宫清脸上也有凄然忿恨之色,黛玉心中自是明了,却又想知晓当年究竟,便柔声道:“婆婆自号桃花夫人,亦与息夫人一般,深恨皇阿玛,她一直以为先生不在了,听说,当年曾十年不言不语。先生此时,又怎能怀疑婆婆的心事呢?我想,若是婆婆知道先生尚在人世,必定如四哥所说,欢喜无限。”

    上官瑾瑜脸上的悲怆之色消逝了一些,可是念及少年分离的妻子,他却心头热血涌上,竟有一丝雀跃,可还是难掩迟疑。

    看着上官瑾瑜眉宇间纠结着沉郁之气,黛玉轻声道:“都说历经风雨方见彩虹,先生若是和婆婆果然情深意重,三十几年的光阴白白消逝,自是让人可怜可叹,可是人生不到死,便没有结局,什么样的命运都是能从自己手中衍生的。”

    上官瑾瑜心中豁然开朗,点头赞许道:“我日夜苦思,隐隐约约也明白些,却不及你这般清秀。”

    说着转头对南宫清和胤禛道:“我想,该是我进京的时候了,想见见风儿,问问她,还愿意不愿意,与我共度残生。”

    南宫清叹了一口气:“你这家伙,想了三十几年才想明白,若说虚度年华,风妹子的年华也是你白白浪费的!”

    虽然是斥责的言语,但是脸上却是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家伙,终于想明白了,终于没有了多年来的胆怯。

    黛玉也打从心底为上官瑾瑜欢喜,虽然两人都已半百,可是人生又岂止是短短的半百?若是能相知相守,哪怕是半日聚首也此生无憾~想到这里,不由得启齿问道:“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都说先生死了,死在皇阿玛手里,想必,先生这双不良于行的腿便是在那时候坏的罢?”

    听到黛玉询问,胤禛眸子中也有着想知道真相的神色,南宫清长吁,上官瑾瑜短叹,将多年前的陈年往事娓娓道来。

    那是康熙十五年,年少英俊的康熙也时常偷偷出宫微服私访,听说,他下江南,纯粹是为了探望那个绝代的女子贾敏。

    贾敏是荣国府嫡出的千金小姐,荣国府也算书香簪缨之族,贾敏姐妹四个,她年纪虽小,生得却是最好,冰肌玉骨,最受其父钟爱,权当儿子教养,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那通身的气派,便是公主郡主亦尚不及。

    贾敏三岁之时,其父依然无子,便从旁支过继来两个儿子,贾赫、贾政兄弟二人,贾敏也算是这兄弟两个看着长大的。她是荣国府中嫡亲的小姐,自是从小到大金尊玉贵,但凡言谈举止又得人心,十三岁时,在桃花宴上艳冠群芳,傲视英才,只与林家公子林海旗鼓相当,微服私访的康熙亦是她裙下败臣。

    康熙对贾敏亦是一见钟情,且他是帝王,贾敏又是旗人包衣,按规矩,原该入宫待选,偏生贾敏性子刚强,且秉性高傲,不肯深入朱门皇宫,虽然在那次待选的秀女才人中拔尖儿,可是不知为何,她竟从中落选。贾母很是遗憾,又逢康熙大怒,严惩贪官污吏,查出贾府亏空数十万之多,便将贾敏许给了当时江南织造府林家的公子林海,以聘金数十万填补亏空。

    贾敏眼中容不得沙子,随后便夫唱妇随,一同回了姑苏老家,虽然年年孝敬母亲东西银钱,却不肯进京半步。

    可叹自古多情空余恨,康熙一番心思如落花,偏生贾敏流水潺潺竟无意,亦不进京城,因此康熙那年便轻装到了江南,虽说是微服私访,了解百姓疾苦,可是但凡知道的人自是明白,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夫妻二人住在太湖之畔的桃源府,又与喜爱游山玩水的南宫风结成了手帕交,况且二人容貌极其相似,彼此更添了些亲近之意,上官瑾瑜与妻子便也住在了太湖畔的桃花坞,比邻而居,二对神仙眷侣,当时可谓是羡煞了江南名流无数。

    那年的初春,气候依然料峭,可是枝头桃花却绽放出了三两朵,迎着春风展颜,娇妍欲语。

    虽然桃花似极村俗,又极轻薄,春风吹便落,贾敏与南宫风却生平都爱桃花,扯着夫君的手,争着那初绽的半枝桃花。

    贾敏依偎在林如海身边,娇容如画,语音如铃:“相公,那是我先看到的,很是该给我!”

    南宫风轻轻啐了一口,不依地扯着上官瑾瑜的衣袖道:“瑾瑜,你可说过的,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会为我摘来的,今儿个,我就是要初春的头一枝桃花,敏姐姐不能跟我抢!”

    姐妹两个情分深厚,只是淘气,故争一枝桃花,实则却皆不放在心中。

    正吵得凶,却听得桃花深处一声佛鸣:“成也桃花,败也桃花,可怜!可叹!可悲!可惜!”

    两对佳偶皆是诧异,却见一布衣僧人从林中漫步而出,林如海却是认得他,上前拱手道:“无我大师怎么却到这里来了?竟真是稀客,如海携妻有礼了。”

    无我大师凝神看着贾敏与南宫风,长声道:“两位夫人端雅秀慧,林夫人当为皇后之母,上官夫人则生下代帝王。”

    一言而出,众人皆惊,脸色陡然一变,不敢置信,平凡妇人竟能生帝王国母?

    林如海干笑道:“大师这话却是有所蹊跷,我们两家皆是寻常百姓而已,何以与帝后有所瓜葛?”

    无我大师低头沉思,半日方道:“言尽于此,只施主们切记,成也桃花,败也桃花,不仅四位施主亦有日后帝后。”

    南宫风原是个极灵动的女子,却并不深信这些的,故而不理无我大师的话,只是顽皮一笑:“敏姐姐,听这大和尚说的话,若是你能生个女娃儿,我生个儿子,咱们可不仅仅是姐妹,还是亲家了!”

    说得贾敏也不禁笑了起来,只嚷着她淘气。

    原是这样天真烂漫的两个女子,阳光穿过桃枝,在两个女子身后形成淡淡的光晕,两对翦水眸恍然如一泓春水。

    原本,这只是一件随风飘过的小事罢了,哪里知道,两对夫妻玩耍的时候,竟有康熙远远望着,将无我大师的话听在了耳中,凝视着南宫风的一张桃花粉面,心中若有所思。

    康熙本就手中握着龙军,岂能容忍旁人生得下一代的帝王?那不就是威胁到了他的天下帝王权?再者南宫风容貌又与贾敏相似,除了灵动的气质,可谓是一模一样,因此竟派了龙军从中捣鬼,先让上官家一举败落,又将上官瑾瑜逼到了绝路。

    那上官瑾瑜从小也是文武双全的男子,生性又是聪颖无比,不然也难以与林如海这样出众的探花公子结交,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龙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渐渐给逼到了悬崖之畔,浑身是伤,面目全非,举动更是费力之极,只余下苟延残喘而已,之所以迟迟不肯咽下这口气,皆因他不瞑目!

    上官瑾瑜心中悲愤异常,仰天长啸,指着龙军统领冷笑道:“上官家子孙,宁死不屈!”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康熙意在南宫风,只想着康熙必定还是要顾忌南宫家的权势,只要他不给南宫家牵扯上麻烦,南宫风又有林如海夫妻照管,必定能平平安安,因此他那日是不告而别,给龙军钻了空子的,想到南宫风平安,他心中存着的一口气登时咽尽,软倒在地上,已没了气息。

    那龙军统领是何等精明人物?虽试探了几次,可是却依然不放心,便将他尸首掷下了悬崖。

    也合该上官瑾瑜命不该绝,他原是筋疲力尽,血流如注,一时闭了气,给那龙军统领一摔,蹭过了悬崖上的参差不齐的山石,摔得竟然一口气回了过来,只是昏迷不醒,悬崖下也并不是十分陡峭,原是几家乡民住在那里的,也有山崖之路,堆满了软软的稻草,接住了空中坠落的上官瑾瑜,保住了一条性命,只是双腿却是在那时折了,没有治好,多年来没有知觉。

    他在山下足足养了三年伤,心里对南宫风的爱,随着他的心思,宛如黄河泛滥。

    当他终于能起身的时候,依然面色如鬼一般苍白,从崖底出来,却听到了晴天霹雳,让他不知所措。

    那就是南宫风竟然为康熙所掳,生下了双生子,长子胤禛为康熙派人带走,次子鬼影却因康熙的人不曾在意,反而留下。

    上官瑾瑜心灰意冷,加上身子残废,面目损伤,身为人夫,却不能保护妻子平安,他心中的结难解,不免自暴自弃。

    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年,方给有琴松找到,见到他时,简直就是一个乞丐,神色茫然,了无生气,不由得痛骂了他一顿:

    “你如此自暴自弃,竟还是当年风流潇洒总是笑看苍天风云世间红尘的上官瑾瑜么?若是你的妻子得知她的丈夫竟然如此懦弱无能,受了伤就自暴自弃,连找回妻子的勇气都没有,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你的妻子,你的亲戚,你的朋友,都是怎么过的?他们一个个心中愧悔,对你的家破人亡竟没有回天之力,你是男人,你就该顶天立地地活下去,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一个懦夫!”

    上官瑾瑜十分羞愧,苦到这个地步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此时却是泪流满面:“我如今一无是处,竟让妻子历经那样的痛苦,我狂为人夫,且如今这个模样,又如何面见风儿?她又怎么能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你有本事,就站起来,堂堂正正地去跟她请罪,如此窝囊,她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有琴松揉着额角,递给他一方锦帕子,才缓缓地道:“瑾瑜,你要振作,你与她夫妻缘分未尽,你竟真的要放弃了么?”

    上官瑾瑜登时瞪大了眼睛,扯着有琴松的衣袖问道:“你说什么?我与风儿,夫妻缘分未尽?”

    有琴松点点头,握着他满是刀痕的双手:“瑾瑜,站起来,你要有活在世上的勇气,才能重新将你的妻子找回身边。”

    只因有琴松的这些话,又将上官瑾瑜送到了林如海家中。

    林如海当年深恨自己一介书生,又一介布衣,不能帮上官家一丝一毫,又进谏康熙未果,不能救上官瑾瑜于水火,这些年也是惭愧不已,见到上官瑾瑜竟然还活着,又并不在意南宫风为康熙生了双生子愿意找回南宫风,林如海便替他筹划起来,布下了一局惊天动地的棋局。

    只为了,替上官瑾瑜找回他失去了的妻子,南宫风。

    之所以不告诉南宫风,也是因为,上官瑾瑜没有把握,以至于蹉跎至今。

    听到这一段陈年往事,南宫清长叹道:“如海兄运筹帷幄,万事竟是皆在他掌握之中,他说过,若是果然两个孩子如无我大师所说,他必定以保着孩子平安为首,虽然胤禛和鬼影并非瑾瑜的儿子,然则毕竟是风妹子的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风妹子作为一个娘亲,自是不舍自己的骨肉。因此,如海兄顺其自然,一丝儿风声不露,对皇上百依百顺,实则却是预备三股势力,就是怕日后皇上会对你们两口子翻脸。”

    黛玉有一丝疑惑地问道:“我爹爹运筹帷幄?什么三股势力啊?至今,我们也只见轩辕阁和南宫家罢了。”

    上官瑾瑜呷了一口茶,才缓缓地道:“轩辕阁和金甲卫队都是当今知道的,不过也算是一股势力,只是明面上的,也算是给了当今的一份面子。他预备的势力,一个在朝野之中,是当今的肱骨之臣,此人受恩于他,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是谁,你们日后自是明白,他日必定能派上极大的用处。第二,就是南宫家,这个亦是放在明面上的,不管有多少势力,若是没钱,便是一无是处,他想得很是周全。”

    胤禛与黛玉听着点点头,这些,他们还是知道的,也因此让康熙颇为忌惮了一把。

    黛玉仍旧有些迟疑地道:“这些都是皇阿玛知道的罢?原是我爹就着皇阿玛的意思弄这些的。”

    南宫清淡淡地道:“并不是如此。你要知道,你父亲生性洒脱,最见不得肮脏之事,更何况当今于瑾瑜可是夺妻之恨。虽然他当年事康熙的幕僚军师,然则他却也是知道康熙的老谋深算,这一盘棋局,一着错则满盘皆输。我们啊,都老了,是生是死也无所谓,然则你们却是后辈,又有那样的命格,他在生前都给你们安排了所有的路,至今,当今也没斗得过他!”

    衣袖一拂,神色隐然有些自得之意:“哼,想跟你父亲斗,谁都差得远了!其实当今可也对这些鬼神谶语之说并不深信,只是经过得多了,方才信了一二分,就因为他这一二分的相信,倒也是让我们很多的事情都十分顺当。”

    说到这里,脸上更有些得意:“如海兄辖制住了他的软肋,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算是瑾瑜与风妹子夫妻团聚了,他亦是无计可施,只因为,帝王国母令,皆已经落在了你们的手上。凤凰令也罢了,原是有琴松从德妃手里偷来的,帝王令可是他亲手交给了禛儿的!”

    黛玉有些讶异,眸光滴溜溜一转,光华四射,轻声道:“舅舅的意思是说,直到如今,爹爹要的,就是帝王令?”

    上官瑾瑜含笑道:“并非如此,他为禛儿谋划的,是那帝王之位!帝王令落在禛儿手中,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帝王令拿到了手,太子废了,诸位争嫡的皇子皆已获罪,又或圈禁,余下的几个,都不足为惧!当今的帝王权,迟早就是禛儿的,这些权势,可也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心甘情愿的,可没有人逼他!”

    黛玉深深叹息道:“爹爹神机妙算,他什么都不用做,却将所有的事情都了然于胸。这样的事情,看似与父亲无关,实则皆在父亲落子之中,他料定了每一个人的品性,更知道一步一步的棋子如何落下,即便是皇阿玛最后明白了,可也无可奈何,父亲早就去了,何来插手之说?”

    南宫清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与其说当今精明狡猾,一手将禛儿送到如今的地位,不如说,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在背后推动的。经历了风妹子的事情,如海兄料定了当今深信那谶语,他的手也是一双无形的手,事事顺着当今的意思,不如说是当今处处顺着他的意思走!”

    胤禛一直都是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如黄河之水,波涛汹涌!

    虽然知道林如海胸中有丘壑,却从未想到,他竟如此了得,让人顺其自然地随着他的意思走。

    他已经是一把枯骨,可是却依然让后人受着他的影响。

    胤禛心中暗暗地叹道:“若是不曾料错,日后的事情,还会有着岳父的痕迹!”

    成也桃花,败也桃花,如今是成了,果然如他所料,自己稳稳立于不败之地,可是败呢?

    这个败,指的又是什么呢?

    黛玉细细地轻叹道:“那支凤凰签,想必爹爹也是知道的,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南宫清忙问道:“什么凤凰签?”

    想了想,黛玉妙目流转,只看着胤禛,自己并不是很想说起那支凤凰签。

    胤禛三言两语将那日的凤凰签之事缓缓吐了出来。

    上官瑾瑜听了却是笑笑:“一听着这件事情,定然是如海兄的手笔。”

    黛玉讶然地道:“先生为何说是我爹爹的手臂啊?又何必在阿穆跟前告诉我什么凤凰签呢?求到了那支凤凰签,那位师父便解签,若是当初我并没有求得凤凰签,那最终可如何是好?难不成,那师父还要看面相不成?”

    上官瑾瑜摇头笑叹道:“这倒不是,你却又将你父亲瞧得小了。你从小到大,皆云你是皇后命,听说你幼时跟着你娘亲礼佛的时候,每次皆是抽到了上上签是不是?可是却没有人给你解签。”

    皱了皱眉,黛玉隐约想起小时候好几次求签皆是如此,后来一生气,每次都不抽签了:“好生奇怪,先生怎么知道?我也纳闷着,为何每次都不给我解签,不过每次求得的都是同一支签倒是记得的。”

    上官瑾瑜含笑道:“这就是了,皆因你每次求得的都是帝王签,故而不肯给你解签,唯恐落入多事人耳中。那年你求的凤凰签,却是你父亲意料中的事情,在那位八福晋跟前解给你听,也是因那八福晋竟似和你有些缘法,很是不该有挫骨扬灰之命,也算是救人一命罢!”

    提到阿穆,黛玉不自禁地担忧起来,叹息道:“如今胤祀圈禁,阿穆可也没有自由可言,不知道她如何了呢!”

    胤祀刚一圈禁,自是人人又都远着八贝勒府了,当初自己也曾探望着阿穆,竟是憔悴苍白了许多!

    她有心想救阿穆出水火之中,可惜阿穆不肯,说她如今是罪有应得,圈禁也未尝不可,毕竟衣食无忧,是非更没有了,她觉得比往日里更加清净了呢,自己也不好强求,只得依着她了。

    既然说她们有缘法,可是缘分在何处呢?

    母仪天下 第131章 重圆

    见上官瑾瑜,通晓了如云往事,黛玉柔肠百转,暗自心惊于父亲的谋略,不觉叹息连连。

    父亲原是康熙的少年军师,明白动康熙则是动江山的道理,他更知道上官瑾瑜抛不下灭家之仇,夺妻之恨,若是不为他筹划,由着他一腔恨意支使,报仇事小,百姓遭殃事大。

    如今行事,既让上官瑾瑜解气,又不危害社稷,更能顺水推舟,为康熙选好下一任帝王。

    再者,婆婆与娘亲是亲姐妹似的手帕交,父亲,也是想让她有一个幸福的归宿吧!

    父亲啊,在自己的脑海中,愈加鲜明起来,那玉树临风的气度和容貌,虽只是淡淡含笑,却似笑中包含天下。

    他太过了解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他能替任何人都谋划过日后的是是非非,不管是谁,竟都是按着他的意思走出来。

    他虽然去了,可是他的睿智却留在人心,依然能与康熙大帝斗得不分上下。

    只是,康熙已经落在他的彀中,可以说,他虽没了,却依然能胜过康熙。

    凝望着上官瑾瑜鬓边斑驳的白,想起父亲的苦心,黛玉柔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韧。

    南宫清忽然想了起来:“哦,对了,你说的那位八福晋,如今可还好?”

    “虽然圈禁,可是看着她的言谈举止,倒是如鱼得水,并没有抱怨之意。”想起阿穆那时候的一脸平和,黛玉便如此说道。

    其实,别人都觉得他们可怜,可是阿穆却是喜欢,她曾说过,她并不是想要什么金尊玉贵的身份,只是想要一段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而已。如此的胤祀没有了勾心斗角,她亦觉得心地空灵起来。

    上官瑾瑜沉声道:“难得那位恶名昭著的八福晋竟有这般的想法,想必她的缘法亦在此处。”

    林如海性情自己深知,他并非什么人都愿意援手的,但是他竟能对阿穆另眼相看,想必她果然有过人之处。

    黛玉腮上也有一丝笑意莹然:“先生说的是,阿穆虽有不是之处,可是却又有一颗赤诚之心,难为她熬了这么些年。”

    想起胤祀娶妻皆因阿穆家的权势地位,此时他已失势,保不住他对阿穆如何。

    不禁有些怔忡起来,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一场,他又在外人眼里做足了功夫,人人都说他也是因深爱阿穆,方才容忍阿穆醋海生波,如今阿穆又对他不离不弃的,他未必会对阿穆如何冷淡吧?

    看到黛玉神色有些异样,胤禛伸手握着她微凉的手,柔声道:“怎么了?”

    黛玉恍然回神,摇头笑道:“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回头就让人去打探,并没有什么大事的。”

    摸了摸尚未突起的小腹,脸上生出一种为人母的慈爱和温柔,幽幽地对胤禛叹道:“四哥,什么时候,接婆婆回金陵吧,不然,带上上官先生回京城也好。先生和婆婆,这几十年,都是很不容易的。”

    自始至终,康熙都不曾爱惜过南宫风,她更不用因为这件事而郁郁终生。

    谁说女子该当从一而终?女子如同香花树,不被怜惜,总是会淡漠了幽香,凋零了美丽。

    人生若有七十年,她还有近二十年的时光可以与上官瑾瑜双宿双飞,那样的远景,比起她在京城中的寂寥,可是天壤之别。

    胤禛点点头:“皇阿玛纵然是我生父,可是他的极多兴味却又让人不齿,娘亲孤独一世,身为儿女,自是盼着她有归宿。”

    胤禛生为满人,从小骑射规矩礼俗都随着旗风,满洲妇人改嫁、兄死弟继之事也有极多,并不如汉人女子那样规矩繁多,故而他并不在意南宫风再嫁上官瑾瑜,毕竟他们原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夫妻,心里反而还颇为赞同,言谈也就清爽了些。

    因此,他确定了上官瑾瑜果然在金陵的消息之后,便已吩咐人送信进京了,依着南宫风的性子,只怕她已经在路上了。

    上官瑾瑜和南宫清听了,脸上都有一丝喜色,上官瑾瑜的声音更有些颤抖:“你们,并不反对我见风儿的?”

    胤禛不禁一笑:“先生何以如此担忧?最终的结局如何,还是要看着先生和我娘的意思。”

    上官瑾瑜喜极而泣:“我盼了这么多年,唯独怕的就是她会因你们之故,不愿意与我破镜重圆,如今总算是放心了。若是她不肯,我也要牢牢地将她捆在我身边!”

    说到最后一句话,语气强硬,霸道异常,那本是丑恶的面庞,竟是越发英俊清秀了起来,隐隐泛着温玉的光芒。

    胤禛心中隐然一丝钦佩,他能坚守着他们的爱情数十年,这份情义足以感天动地,眼睛情不自禁地看着黛玉,黛玉自是明白,含笑道:“若是先生能与婆婆破镜重圆,我与四哥这个孩子,便以上官为姓,过继给先生为孙可好?”

    上官瑾瑜有些不敢置信,眼睛也霎时亮了起来:“你们当真舍得将孩子过继到上官家?”

    黛玉柔声道:“先生落得如此,都是皇阿玛的不是,身为后辈,我们自是应当极力弥补。只是,千言万语,锦衣玉食,又怎么能弥补先生所受苦楚一二?这个孩子能有先生这样的祖父,也是他的福分,只是,到时候,还是要在我们身边长大才好。”

    “这是自然,天下间的孩子,岂能离开父母的?如同当年王爷被抱离风儿身边,那种苦痛,也唯独做母亲的人才能深知。我上官家能有后人,已是极大的福分了,若能与风儿重聚,自当留住京城。”

    上官瑾瑜倒也不是迂腐之人,与妻子团聚在望,又得知黛玉与胤禛愿意将这个孩子过继到他上官家,早已喜不自胜,别说只这一个要求,便是一千个一万个,他也满口答应不提。

    南宫清感概道:“果然唯独你们两个,竟是天造地设的夫妻罢了!”

    黛玉不禁笑盈盈地道:“爹爹和娘亲,先生和婆婆,这样坚贞不渝的情义,才是值得我们这些后人效仿的。”

    听了这话,上官瑾瑜老脸上竟是有一丝少年时代初见南宫风时候的手足无措来。

    “说起来,你父亲的睿智,你娘亲的聪颖,那才是天造地设。”上官瑾瑜不禁怀念起那对九泉之下相会的好友来。

    黛玉不禁嘟嘟粉唇,眼中就是黠光四射:“方才舅舅还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如今竟又用在爹娘身上了!”

    看到黛玉如此慧黠的神色,南宫清和上官瑾瑜都是哈哈大笑,怀中的郁气也一扫而空。

    将去上官瑾瑜家的事情告知娘亲,南宫老太太脸上尽是疼惜:“我原说玉儿这个孩子是极好的,处处为人着想,难得的,还是她的这一付胸襟脾气,禛儿将她教养得极好,很没有那些娇滴滴千金小姐的矫揉造作。”

    南宫清也笑道:“真是,当年的百子会,那聪明伶俐的小模样,娘不也是都瞧见了?”

    说起来,那次的百子会老太太是在高楼上的窗内遥望的,原本画轴放在那里,只是纯粹碰个运气罢了,却不曾想到,老太太费劲了精神想的法子,却又给黛玉识破,看来,这小东西,真是为上官瑾瑜和南宫风前线的小红娘。

    冥冥之中,皆已注定。

    南宫老太太因道:“听说玉儿生小弘历的时候难产了一日一夜,可见身子骨不是很好,竟是好生将养才是。这一胎,可是上官家的命根子了,咱们南宫上官两家世代交好,如今上官家却是凋零至此,很是该替上官家筹划起来。”

    黛玉因有身子,众人如同捧着玉娃娃似的,唯恐碰碎了,再者黛玉生过小弘历,身材也长得高了一些,江南灵秀的山水,清淡的饮食,也娇养得黛玉气色极好,添了些丰润,依然轻盈婀娜,南宫老太太还是觉得她太瘦了,天天给黛玉进补。

    金陵的头一场雪,迎来了南宫风多年来的第一滴清泪。

    “为什么?为什么你活着的事情竟然瞒了我三十几年?你知道不知道,这三十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十五万三千三百七十二个时辰,每当午夜梦回之际,我恨我自己招惹来这样的祸患,日日夜夜的蚀骨之痛,你明白么?”

    年已半百的南宫风见到每每思念愧悔的前夫,往事竟是一起涌上心头,千回百转,万般滋味儿,分不清到底是悲是喜,哭得竟像是个孩子似的,扑在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尽皆往他衣衫上抹去,红通通的鼻翼让上官瑾瑜心中万分悲痛。

    她,真的不怕自己的容颜已毁?她的眼里,只有怜惜、歉意、悲伤,最后化作惊喜,唯独没有嫌弃。

    上官瑾瑜不禁老泪纵横,双手紧紧地抱着南宫风,不断喃喃地道:“风儿,我的风儿,你让我想得好苦!”

    南宫风少年时代天性顽皮,此时见到心系一生的丈夫竟然尚在人世,竟是欢喜多过了悲痛,粉拳落如雨,用力捶着上官瑾瑜的肩头:“你想我?你凭什么想我?你活在世上三十几年,这就是你想我?让我等了三十几年,我也不要你想我!”

    上官瑾瑜心中一痛,想起两人少年结缡,又少年分离,多少年了?她却记得那样清楚。

    人生,又有几个三十几年?

    “风儿,对不起,是我这个丈夫没有用,没有护住你的周全,让你吃了这样刻骨铭心的苦痛!”上官瑾瑜喃喃自语,眼里心里说不尽的歉意,道不完的怜惜。

    若是寻常男子,必定嫌弃南宫风不贞失节,可是此时,他心中却只有怜惜,若非他无用,怎能让妻子如此?

    南宫风哭得稀里哗啦:“不,不,瑾瑜,这些,都不怪你,该当怪我才是。若不是那劳什子的谶语,若不是我生得与敏姐姐那样相似,我们不会分离这么些年,上官家不会败落,你不会九死一生,我们彼此也不会抱着遗憾在红尘中郁郁而行!这些都是我的错啊!我才是祸水啊!”

    轻轻掩住南宫风的嘴,上官瑾瑜略带薄责:“风儿,我不准你这么说你自己!”

    伸手用衣袖用力地在南宫风满是泪痕的脸上擦拭,不想让南宫风纠结于她的罪过,故意岔开道:“风儿,瞧你,哭得像是小孩子似的,更像个猴子屁股了!人人都说梨花带雨,天底下有这般的梨花带雨么?竟是暴雨梨花了!”

    说得南宫风出手更重了,恶狠狠地瞪着他:“那你说,谁是罪魁祸首?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到青丝虽已斑白,然则明眸皓齿,花容如玉,颦眉嘟嘴的模样一如记忆中的俏皮,上官瑾瑜却不禁有些迟疑。

    似乎察到了他的迟疑,南宫风凶神恶煞地怒道:“难不成你竟是嫌我是残花败柳之身么?既然如此,那我走就是!”

    说着作势便要走,却给上官瑾瑜一把搂进怀中,道:“风儿,不要走!”

    南宫风抹泪道:“那你还迟疑什么?难不成,竟因为你残废了,脸容毁了,便怕我不要你么?”

    一想到这里,立即便明白了上官瑾瑜这么些年不敢见她的缘故,不禁暴跳如雷,揪着上官瑾瑜的耳朵便吼道:“该死的,你这个臭家伙,竟然因为这个你就不敢见我?那我呢?是不是该给人浸猪笼,才是对得起世人的规矩?”

    南宫风的凶悍,痛得上官瑾瑜哀哀直叫:“风儿,你的手劲还是没收敛,扭得人更加痛了!”

    南宫风收回手,抱着他呜呜咽咽又大哭起来,抽抽噎噎地道:“我以为,你是嫌我已是不贞之人,因此不来找我!”

    上官瑾瑜怜惜地吻着她的脸:“我是自惭形秽,怕是我自己配不上依然如桃花般的你。”

    “我们在桃花仙子的玉像前有过盟约的,不管噤今生如何,总是要不离不弃,你怎么能说着说我?难不成我竟是那些在意皮相之美的庸俗女子么?你是最懂得我的心的人,怎么竟如此糊涂了?”南宫风心里很是难受,如刀割一般。

    上官瑾瑜叹道:“风儿,是我们彼此误了彼此!”

    他怕的,是南宫风见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会生出嫌恶之心,所以不敢见她;

    风儿呢?她却是因为不贞失德,怕自己嫌恶,也不敢去打探自己到底是生是死。

    太过为彼此着想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为彼此着想了,却谁知,这些,都不能阻碍他们。

    枉自蹉跎了三十几年的光阴,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却都在彼此的思念下如白驹过隙。

    茅舍外秋风萧瑟,吹动桃枝乱颤,卷起那一层层的落叶残枝,却是让人倍感悲伤、凄凉。

    听到茅舍中哭声转小,却是喈喈细语轻喃,似是诉说别来想念,黛玉与胤禛并肩在屋外相候,倾听着南宫风的哭声、笑声、欢喜悲痛之声,方知道这个看似坚强的婆婆,其实,有一颗比谁都稚弱的心,双眸不禁珠泪滚滚,朦胧生雾。

    将黛玉拥进怀中,一同分享着温暖的披风,胤禛眼中也闪着一丝淡淡的凄惶。

    黛玉柔声叹息,如枯叶坠地生悲,可是却又带了一丝喜色,为上官瑾瑜和南宫风这一对历经坎坷的夫妻。

    “玉儿,我们先回避吧,他们老两口这么些年没见了,定然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的,瞧你,也别叹息哭泣了,皱着脸皱着眉头的模样真是难看,难道要给我生个小老太婆或者小老头么?”毕竟有身孕的女子,不能太过伤悲,不然对孩子也不好。

    黛玉不禁破题一笑,娇嗔满面:“就算是生了个小老头或是小老太婆,那也是你的儿子女儿!”

    伸手情不自禁地抚着小腹,脸上爱怜横溢,低喃道:“女儿,你可要在额娘的肚子里乖乖的知道不知道?你阿玛嫌弃咱们娘儿两个了,等你出来,要替额娘出气哟!”

    胤禛不禁有些失笑,低头与黛玉同看那怀着宝宝的小腹,忽然发觉,自己,比父母都是幸福得多。

    人生,求的是什么呢?荣华富贵?两情不渝?

    该当是后者吧?荣华富贵总是转瞬成空,坚贞不渝却是千古传诵。

    才转过身想回南宫家去,却见南宫风开门出来,红通通的鼻子竟如同小萝卜一般,霎时可爱。

    黛玉忍不住轻轻一笑,此时方知道娘亲与南宫风相似到了什么地步,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见到黛玉脸色,南宫风神色亦是似羞似嗔,素手摸着鼻子道:“玉儿,你瞧什么呢?快些儿进来,我方才听说,你们要过继你肚子里的孩子给上官家?怎么这样突然就决定了?”

    黛玉含笑道:“并没有什么突然的,只是觉得,有弘历和弘晖就足够了,先生落得如此,焉知不是娘亲的过呢?我身为娘亲的女儿,很是该当照顾先生和婆婆,只不过,肚子里若是个女娃儿,俏皮些才好,到时候也是有婆婆忙的了。”

    南宫风心里感激黛玉的体贴,却硬是道:“谁说你娘亲有过了?她原是平平静静过着自己的日子罢了!再说了,你可要记住,这是你自己愿意的,别到时候瞧见我的小外孙女生得玉雪可爱你就又反悔不给我们了。”

    说到这里,黛玉倒是不与南宫风嬉笑了,郑重地道:“我虽是女子,可也是说话算话的,懂得什么叫做一言九鼎。只是,别到时候婆婆嫌我女儿絮烦就是了。”

    言谈之间,竟是都将肚子里的宝宝当做女儿了,看来这个小宝宝生来也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5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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