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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4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4部分阅读

    些坐,站在本宫跟前,还得仰着脖子看你。”

    “尊卑有别,敦儿不敢。”敦儿见到黛玉如此平易近人,眼神软软的,仿佛一汪秋水,神色也是十分柔和,像是一个安详温柔的母亲,一点儿也没有别人传说的那样凶悍狡诈。

    黛玉摇摇头,她也是从这样来的,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吩咐身边的宫女按着敦儿坐在身边,细细打量了一会子,见她气度不凡,也没有缚手缚脚惶恐,实在是少有人及,不觉心中更是怜爱,道:“在本宫这里,很不用守那些劳什子俗礼。”

    敦儿看着小梅子水汪汪的大眼,觉得做皇后的女儿真好,这样自由自在,比寻常官员家还好些呢!

    “敦儿,本宫知道,傅恒是你的兄弟,你进宫,是愿意伺候万岁爷呢?还是愿意出宫,自行许人,让本宫撂了你的牌子?”黛玉也不喜拐弯抹角,便直言相问,这的确是个有见识的 孩子,何必在宫中折损了她的青春年华?

    听了这话,敦儿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娘娘果然能允敦儿出宫?”

    历代以来,宫中的生活,她从书中看过太多,皇上和皇后又是伉俪情深,进宫,唯独空对残烛,望月长叹而已。倘若能出宫,寻得属于自己的一份幸福,那是多美好的一件事情?若是有皇后做主,只怕父母也不得强行让自己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黛玉淡淡一笑:“这没有什么允许不允许的,万事,总是要端的看着你们自己的心意。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伯父和父亲又都是万岁爷极重用的人,我们夫妻两个也有十来年了,多少事情都经历过了,又怎么能在这时候,在宫中掺入沙砾?只是按例选秀,若是你们不喜在宫中,本宫自是能撂了你的牌子,送你回家。”

    倒是个好女孩子,不知道弘历有没有这个福分呢!

    坦坦荡荡地告诉她缘故,也好看她如何打算,毕竟傅恒那孩子自己也喜欢得很。

    敦儿沉吟了片刻,就着榻跪倒破在地,款款地道:“敦儿心中明白,万岁爷和皇后娘娘伉俪情深,羡煞了天底下所有女子,原是不得别人插足的,况且敦儿虽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些好歹,亦不愿意做万岁爷和皇后娘娘眼里的沙砾。若是皇后娘娘能为敦儿做主,送敦儿出宫,敦儿心里感激不尽。”

    黛玉忽而一笑,含笑道:“你也知道的,宫中选秀,历来并不是仅仅为万岁爷充实后宫,也是为诸王诸位贝勒贝子阿哥们选福晋的,你没这样的心思,留在本宫身边可好?日后你瞧中了谁家的公子,本宫给你做主。不然,你纵然回娘家去了,只怕也要依着父母的意思寻婆家,是好是歹,你也不知道,若是一时不合,只怕反成了怨偶了。”

    敦儿脸上一红,她原是极敏慧的女子,自是知道若回娘家里,也不过就是拉拢权势的一件器物罢了,既然能得皇后如此垂青,原是天大的福分,忙复又跪下道:“敦儿谢娘娘恩典,敦儿愿服侍娘娘。”

    黛玉沉吟了片刻,方笑道:“自从本宫与万岁爷都住在养心殿,自是没了乾清宫的女官,这养心殿里服侍的也都是旧邸之人,并没有按着什么品级。如今你在本宫跟前,就做一名二品淑仪罢,也好教些小公主针线规矩。你原也是金尊玉贵的大家子小姐,做宫女陪侍,实在是太辱没你了。”

    敦儿倒也不在意这些,倘若能随着黛玉,学些清雅脱俗之气,也是极大的福分,故忙磕头谢恩。

    富察敦儿一举得了皇后的眼缘,封了二品淑仪,陪侍跟前,真是让不少秀女又是妒忌,又是眼红,只没法子。

    星儿立即横冲直撞了进来,小脑袋挂在门上,看着老嬷嬷告诉敦儿一些黛玉身边的事情,眼里有些惊喜地道:“啊!敦儿姐姐,原来真的是你啊!真是好,你也能在皇额娘跟前了!”

    转头看到星儿,敦儿浅浅一笑,因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所以也不敢贸然言语。

    老嬷嬷忙对她笑道:“这是星公主,和月公主是孪生的姐妹,月公主跟着弘晖阿哥出宫去了,日后也能见到的。”

    敦儿有些讶然,忙上前甩着帕子行礼:“奴婢敦儿,给公主请安。”

    星儿一把扯起她,笑眯眯地道:“知我者,真是只有皇额娘也。我才想着留你住在宫中呢,皇额娘就让你做了她的淑仪了。”

    敦儿还是一笑,这样天真烂漫又美若明珠的公主,也只有皇后娘娘那样的人才能教养出来罢?

    正在这时,小梅子咬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过来,玉团儿似的小脸上抹着红红的冰糖山楂渍,红通通得可爱极了,看到星儿抓着敦儿,立即大叫道:“姐姐不要欺负敦儿姐姐啊,额娘会生气,后果很严重的哟!”

    星儿翻了翻白眼,一双手将小梅子举了起来,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欺负敦儿这姐姐了啊?”

    “两只眼睛!”小梅子空出的一只手指着双眼,得意地道:“我都看到了,要去告诉额娘,你欺负敦儿姐姐!”

    看到这般相处自然而然,且更有一种平淡的幸福,敦儿眼里掩不住的羡慕,曾几何时,她也这般和弟弟淘气呢!

    因今日黛玉正式召见筛选秀女,故而十分忙乱,一忽儿敦儿也要跟着黛玉过去的。黛玉不喜秀女跨进养心殿,故而她凤驾过去储秀宫,倒也不怕烦劳。敦儿跟着黛玉的这几日中,也见到黛玉吩咐人暗中察看秀女们,举止言谈、各种生活习性、有没有睡梦中打鼾、是不是有骄奢之气,她都得一一记录下来,一会儿召见的时候要刷掉的。

    不过,她也的确留意到了,那日和星儿说话的金佳尔语,容貌姿态举止言谈,竟真的是模仿着皇后娘娘。

    只是,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更让人觉得可厌。

    星儿抱着小梅子,两个人都是笑得贼忒兮兮,拍拍小梅子的头,星儿大人气地道:“小梅子可不准漏气啊!”

    小梅子舔了舔糖葫芦,脸上也是两朵灿烂的笑花,用力地点点头,原本沉静的大眼,竟也染了几分淘气。

    敦儿不解其意,便见黛玉已经扶着宫女的手出来了,并没有施脂粉,亦是穿着皇后的服色,可是在庄重中却透着无人能比的绝代风华,乍然看的时候,还当是何处的仙子临凡,清妍娇丽的容颜更是让人望而生愧。

    “敦儿,来,想必储秀宫的秀女也都等候多时了,过去罢!”黛玉浅浅一笑,似月光下一朵昙花绽放,清澈而娇嫩。

    敦儿答应了一声,回头一看,却见到星儿已经快手快脚地换了宫女的服饰,抱着小梅子跟在黛玉身后。

    黛玉自是瞧见了,忍不住轻声道:“淘气!”却也并不深管女儿。

    星儿得意洋洋地跟着,对着敦儿一个劲地眨巴着眼睛,小梅子蹬了蹬小腿,不满地道:“不要姐姐抱啊!”

    黛玉正欲上凤辇,听了这话,伸手道:“星儿,将小梅子给额娘,瞧小梅子,吃花了一张脸了。”

    拿着手帕细细地给小梅子擦拭着小脸,到了储秀宫,已有太监扬高了声音道:“皇后娘娘回到。”

    未进殿,已闻得一阵扑鼻香。

    待得进去,只见九十六个秀女已排排列好,皆是修眉香腮,屏息静气,眼中都有些喜色。

    黛玉微微一笑,缓缓落座,抱着小梅子,小梅子空着的手替她翻开泥金的大红名册,娇嫩的嗓音道:“额娘,看看啊!”

    母仪天下 第149章 下药

    黛玉素指点在名册上,白玉般的手心上露出了极其丑陋的疤痕,深深的,让小梅子眼里泪珠打晃。

    几个偷眼瞥见的秀女则喜在心头,好丑的手啊,而且残废了,只要一跃而上做了皇贵妃,那就是能与她并驾齐驱了。

    按着人名,敦儿一个个点到,上前三步,挺胸抬头,让黛玉看得仔细一些。

    黛玉唇角含笑,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这些秀女,中意的,颔首,则留下;不中意的,摇头,则刷下。

    望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少女,正值芳龄的年级,真的愿意为了荣华富贵而甘愿入宫,做那青丝换白发的人?

    被选中留下的女子,眼中的喜色是掩盖不住的,她们心里的欢喜,是因为,最后要由雍正筛选,必定会留下他们。

    何等可悲可叹?真的就以为,他的四哥不顾这么些年的夫妻情分,转而喜爱这些年轻的小女娃儿么?

    “金佳尔语!”敦儿清脆娇嫩的声音缓缓扬起。

    金佳尔语立即应了一声,缓缓上前,姿态娇柔袅娜,微微甩着帕子行礼,倒也是落落大方,柔声柔气地道:“待选秀女金佳尔语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公主殿下请安。”吴侬软语,又嗲又糯。

    听到一口轻柔婉转的苏州口音,黛玉不觉抬头一看,竟是怔了怔,打量着眼前这个约莫有自己二三分相似的女子。

    “你叫金佳尔语?”黛玉开口含笑询问道,心中却在品度,这个女子竟是斗影消息中说的人么?

    容颜与自己有三分相似,举止也有三分相似,更相似的,却是那一口吴侬软语,最容易让人软到了心坎儿里。

    忆起斗影探来的消息,黛玉一阵冷笑。

    “今年初春的选秀之中,会有一个叫做金佳尔语的秀女,娘娘切记须得小心一些儿。”斗影飘来京城,回报黛玉。

    黛玉不禁愕然地扬高了双眉,含笑道:“这个秀女可是有什么来历不成?”

    能让斗影亲自禀报的,必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斗影抬起头,神色淡淡地道:“她原是勾栏中的清倌,亦是江南姑苏人氏,朝中每每反对皇上册立娘娘的前朝老臣金大成(此人杜撰啊,杜撰,反正好几次都没写他名字)在早几年的时候,偶然见到,发觉与娘娘似有几分相似,便花了巨资买下,代替了其女金佳尔语,令人教此女琴棋书画,无不是以模仿娘娘为主。”

    突如其来的身世倒是让黛玉更为诧异,笑吟吟地道:“金大成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买下勾栏女子,用来冒充旗女?”

    说到“勾栏”二字,饶她已是好几个孩子的额娘,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在烛光下,炫目之极。

    斗影亦道:“说起来,金大成倒是打得好如意算盘,以为皇上对娘娘不过就是顾念着多年的夫妻情分,又觉得皇上是杨广之流,故而耗费精神,教养出这么一个人儿来。别看着这个金佳尔语柔弱可怜,实则妖媚之极,曾在勾栏之中长袖善舞,当时亦曾倾倒不少达官显贵,竟是祸害。”

    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儿而已,竟能在勾栏之中如鱼得水,心计之深,可想而知。

    黛玉听了,沉吟了片刻,才问道:“告诉皇上了没有?”

    斗影忙回道:“皇上已经知道了,也抓住了那金大成的罪证,就等着皇后娘娘选秀的时候,解开这个金佳尔语的身份。”

    给那金大成,以及那几个妄想的老臣致命一击。

    听了这话,黛玉放下心来,笑道:“这样的事情,四哥原本心里该有些明白的。”

    因此才会格外注意到这个金佳尔语,星儿在自己跟前也说了一两遭儿,敦儿亦曾言道过,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听到黛玉的问话,金佳尔语更显得落落大方,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似的:“臣女正是金佳尔语。”

    黛玉脸上荡漾着一抹轻笑,吩咐敦儿道:“敦儿,将尔语小主独个儿安置在储秀宫的偏殿中,吩咐人好生伺候着了。本宫也乏了,今儿个也就到这里了,明儿个,选下来的秀女们,径自由万岁爷来筛选吧!”

    一番筛选下来,林林总总,倒也刷掉了五十五个秀女,其中一半是因天性娇纵,不知尊卑,一半却是心甘情愿出宫,不想老死于皇宫之中,倒也是有些见识的,黛玉便吩咐重赏了些东西,好生送她们回家。

    余下的,除了金佳尔语,也就三十个秀女了,不免心中欢喜,可是对金佳尔语,却又情不自禁地生出了很浓重的恨意。

    原本以为她只是生得好罢了,却哪里知道。竟是和皇后娘娘相似,谁不知道皇上宠爱皇后啊?若是在金佳尔语身上看到皇后娘娘的影子,焉能不宠爱的?因此不知不觉,几个秀女都怒气冲冲地去找金佳尔语的烦恼。

    能留下来的小主,皆是身份高贵,又都是家世清白的,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主儿?堵在金佳尔语的房间门口,水泄不通。

    尤其是一个红衣少女,更是嚷嚷得大声,满口不过辱骂金佳尔语下贱卑鄙:“不过就是万岁爷和皇后娘娘漫步的时候路过了御花园。你装什么马蚤货啊?还东施效颦,学着皇后娘娘葬花,没的让人恶心!”话里的尖酸刻薄,竟是无与伦比。

    但是瞧见金佳尔语神色不变,就可知道这红衣少女说的不错。

    黛玉葬花,美人如玉,风景如画,倒是不曾想到,为了让路过的雍正另眼相看,竟敢冒着大不韪地在御花园中葬花。

    星儿也有十一岁了,人又聪明伶俐,自是从黛玉口内知道了一些消息,立即又扮成了小宫女,托着两颊坐在远远的栏杆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心里却在想,要是想办成这件事,还是得用得着她小星星啊!

    敦儿过来送黛玉赏赐给金佳尔语的东西,见到星儿坐在栏杆上,不觉轻轻一笑,悄声道:“格格,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宫女的衣裳穿起来就是这么好?非得打扮成这个模样来?”

    星儿忙跳下了栏杆,嬉皮笑脸地道:“好姐姐,这可是乐趣,乐趣你懂不懂啊?”

    敦儿不解地问道:“打扮成宫女也有乐趣?有什么乐趣啊?给主子们支使得团团装?”说到最后一句话,已经有些挪揄。

    星儿立即拉着她咬耳朵:“好姐姐,我懂医术和毒术的,师父也夸赞我学得好,平常学这些东西是要用药人的啊,宫里原本的小宫女小太监,一见到我公主打扮,跑得可是比兔子还快,有时候见到了姐姐,他们也吓得瑟瑟发抖。我可是为了他们着想的啊,扮成个小宫女,他们就不用害怕了。”

    听得敦儿有些愕然,不禁莞尔一笑:“莫不是格格要将这些小主们当作药人?”

    她原是玩笑话,怎么说,这些小主们也是给皇上充实后宫的,虽说结果不大尽人意。谁知星儿竟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姐姐真是聪明伶俐,怪道额娘爱你得很。我正是有此意,上一回选秀让我错过了,这一回可千万不能了。”

    敦儿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我说格格啊,你竟是这般淘气,怪道娘娘常常抱怨。”

    星儿瞄了她身后宫女捧着的一盘金银玩物,贼忒兮兮地道:“姐姐,东西借我用用好不好?”

    敦儿一怔,道:“这可是娘娘赏给尔语小主的东西。”

    星儿挥挥手,笑道:“我知道啊,额娘心里想的是什么,一下子就从她脸上看到了。”

    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忙从怀里取出一个红瓷瓶来,将一些药粉洒在玩物上,过了没多大功夫,竟一丝儿看不出来洒上白粉的痕迹,金银器物依旧耀眼声光。

    惹得敦儿目瞪口呆,不自禁地嘟嘴顿足道:“真格儿,我竟也成了帮凶了。”

    “敦儿姐姐你放心啦!这可不是什么毒药,对身子骨没什么大碍的!”星儿挥挥手,才笑道:“我要是想试试新药,一定要光明正大地去试。”想试的药,是给额娘去疤治手的,不是这些没用处的东西。

    忽而一道人影闪过,落在星儿身边,折扇拍了拍她的头,口内笑道:“小闹闹,你又在这里淘气!”

    双眉斜飞入鬓,眼眸幽深如海,容貌俊雅,举止潇洒,竟是个丰神如玉的美少年。

    敦儿自小养在深闺之中,除了家人,极少见到外人,冷不防在内宫中见到男子,难掩羞涩地红了脸,忙撇过头去。

    “阿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啊?”傅恒也随后跳了过来,诧异地看着新进成了皇后娘娘身边淑仪的长姐,脸上也荡漾笑容。

    敦儿微微一怔,回过头来看着兄弟,低语道:“老六?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是内宫,你竟是来去自如的?”

    傅恒忙笑道:“是弘历阿哥说要来瞧瞧新进宫里的秀女,所以就偷偷溜过来了。”

    方才的美少年弘历立即板着脸道:“傅恒,说什么呢?好歹我也是阿哥,怎么能说我是偷偷溜过来的?小闹闹才是偷偷的!”

    星儿不满地咕哝道:“谁偷偷啊?我才是光明正大扮成小宫女来的。”

    敦儿原本不知弘历的身份,听了这话,心里也明白了大概,忙弯腰甩帕子道:“奴婢给弘历阿哥请安。”

    虽常常听兄弟夸赞弘历生得风流潇洒。倒是不曾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弘历细细打量了敦儿几眼,心弦蓦地一动,忙伸着扇子虚扶道:“敦儿格格不用多礼,爷也是偷溜来的,切莫声张。”

    星儿顽皮地笑道:“包子哥哥,你不是说不是偷溜来的么?怎么在敦儿姐姐跟前,就这么乖乖的啊?”

    挽着敦儿的手臂,笑嘻嘻地道:“敦儿姐姐,咱们快些送东西去吧,怎么说,也是皇额娘的恩典啊!”

    急匆匆地跑到了金佳尔语的门口,大叫大嚷道:“皇后娘娘赏赐尔语小主!”

    软软的声音拉得像丝线一般长,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在嘈杂的争吵中,金佳尔语忙整了整衣裳,挽了挽碎落的发丝,唇边带笑,什么都不理会,那些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因此忙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弯腰道:“尔语在。”

    敦儿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带笑:“见尔语小主竟与娘娘生得有三分相似,娘娘心里很是爱见,故赏赐七宝金钗一枝,绞丝银镯子二对,玉环一双。”实在是,她才进宫几天啊?也让星儿公主带坏了。

    在一群秀女的艳羡中,尔语忙含笑道谢,亲手将金钗插在头上,戴上了银镯子和玉环,大清闺阁梳妆,皓腕上向来都是二三对手环的,黛玉家常也都是两枚玉环中间夹着一只金镯子,故而尔语此举,倒也没什么出格之举,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喜色和得意,倒是很容易泄露了她的心思。

    只要明儿个皇上选秀女的时候,那就是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日子了!

    星儿见状,肚皮都快笑破了,扯着敦儿的手,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储秀宫。

    刚出了宫门,星儿便放肆大笑起来,捂着肚子喘不过气来,忙将身子靠在敦儿身上,断断续续地道:“敦儿、姐、姐、明儿个、有好戏。”简直是太大快人心了!

    敦儿还是不解,因听星儿说不是害人的毒药,故而也不大在意。

    弘历拿着扇子敲着她的头,含笑道:“小丫头,你又在用那个药了?是皇阿玛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星儿不可思议地望着弘历,见他如此聪慧,突如其来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跳了几下,用力地在他脚上踩了几下:“该死的,你不要太聪明好不好?越发觉得我自己笨了!”

    星儿做事向来没有丝毫规矩,痛得弘历大叫道:“该死的,臭闹闹,你踩我!”

    星儿扭扭身子,扮了个鬼脸:“你来追我啊!追我啊!”

    看着兄妹两个追逐打闹,忽而初春的粉蝶在花间飞舞,星儿便去追着粉蝶,才不理会弘历。

    傅恒在后面对姐姐微微一笑:“家常见惯了,倒也不以为意了。”

    听了这话,敦儿脸上一红,亦抿嘴笑道:“倒是很喜欢小公主这样直率的性子,虽然淘气,可是不失可爱和娇憨。”

    傅恒点点头,认真地道:“阿姐,方才星儿公主放的是什么东西啊?我倒是不知道。”

    敦儿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心中颇为疑惑不解,故而回去便一一告诉了黛玉。

    黛玉听了淡淡一笑,道:“那是万岁爷的意思,我们不用理会。”

    次日雍正便携着黛玉亲自筛选最后的秀女,亦命金大成为首的几位老臣在宫外候着,也好亲眼见着帝后选秀。

    谁知雍正举动缓慢,只是与黛玉并作榻上,细心地喂她吃瓜果,宠爱地道:“你身子弱,不能多吃,少吃一些。”

    香甜的蜜瓜,晕散在嘴里的清甜,让黛玉笑弯了双眉,娇嗔道:“不让我多吃啊,那你还喂我!”

    皇上皇后恩爱的模样,真是让这些秀女艳羡非凡,都盼着坐在皇上身边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双手残废的女子。

    雍正脸上不见素日朝堂上的阴沉,却是温柔得化不开,道:“你的手不是很灵活,自然是要朕这个夫君来效劳了。”

    黛玉轻嗔道:“今儿个要万岁爷你亲自筛选剩下的秀女,万岁爷可也要选好了,莫让外头的各位老臣,说是臣妾不能容人。”

    话虽然说得好听,可是长长的指甲在衣袖中藏着,按在雍正的身上,一副霸道的眼神,让雍正爱到了心坎儿里。

    雍正咳嗽了一声,才缓缓地对管事嬷嬷道:“朕也不耐烦看什么名单了,一个个报上来吧!”

    “奴婢遵旨!”管事嬷嬷躬身取了册子,缓缓地念道:“钮钴禄芳儿!”

    一个曼妙少女应声出列,大红锦衣衬得她娇艳如花,吹弹可破的脸上,荡漾着一抹娇媚的笑容。

    雍正没有微微一皱,淡淡地道:“你就是钮钴禄芳儿?”

    雍正竟是亲自问,芳儿急忙躬身道:“正是芳儿,芳儿给万岁爷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雍正冷冷地问道:“昨儿个在储秀宫里,带头辱骂秀女金佳尔语的,就是你吧?”

    此言出口,更让金佳尔语心里有了一丝淡定,原来,她的名字,连皇上都知道啊!

    看来,那天的那次葬花,的确是让皇上记住了,真是好啊,得来全不费功夫。

    钮钴禄芳儿听了这话,心中登时大惊,咬了咬嘴唇,不知道为何这样的事情竟能传到雍正耳朵里。

    她有些害怕,也有些楚楚可怜地道:“芳儿并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看不过金佳尔语的为人处世,效仿皇后娘娘。”

    雍正挥手道:“身为待选秀女,入宫小主,不能严于律己,却要辱骂他人,如何为后宫之主?”

    听到雍正说出这话来,钮钴禄芳儿的心登时凉透了。

    果然雍正吩咐道:“来人,撂了牌子,带下去!”

    那金佳尔语见状,心里更添了些喜色,巴不得这些秀女都能给皇上挑出不是来,最后就剩下自己一个,一跃而成为皇贵妃,掌管凤印,统领后宫,双手完好的她,必定能逾越皇后的地位,那是多么的荣宠风光!

    也不容金佳尔语想多少,但是似乎上天亦听到了她的祈祷似的,余下二十九名秀女,竟皆给雍正寻出不是来,打发出宫。

    眼瞅着就剩下最后一个金佳尔语了,今日的她,一袭淡绿宫装,裙摆绣着一枝虬曲如画的绿萼梅花,确是十分出众,连衣着打扮也是效仿黛玉少女时代的模样,黛玉才款款地对雍正道:“如今只剩下金佳尔语了,万岁爷你瞧,是不是和臣妾有三分相似呢?怪道臣妾头一回见到,都觉得有些亲切。

    不过眼里凶悍可是不掩丝毫,大有倘若敢留下她,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惹得站在一旁看着的敦儿抿嘴偷笑,常常觉得皇后娘娘是个好娘亲,如今瞧着,竟是个孩子似的。

    难怪弘历阿哥和小公主们都是这般的调皮,实在是有些无法无天。

    想起弘历,敦儿暗自心惊,不由自主将心神收了回来,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家阿哥,是将来的储君,原非她所能觊觎的,万万不可生出丝毫有违礼法的心思来,不然,不用别人说,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

    雍正握着她的手,对她微微一笑,眼里的浓情蜜意可是未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减去丝毫。

    “既然皇后如此说,朕倒是要好生打量打量了,天底下,竟能有人得皇后三分容颜,可见必定是个绝代佳人了。“真是笑话,他的玉儿,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纵然有人效仿,也不过就是东施效颦,还想用这个来迷惑他?

    目光如剑,望着金佳尔语,问道:“你就是金佳尔语?“

    “尔语正是。“不知道为什么,金佳尔语此时竟是有些呆呆愣愣的,不复方才的妖媚娇柔,只是眼波却愈加滴得出水来。

    雍正满意地看着星儿的药效起来了,看到诸位朝臣因雍正一口气刷掉二十九个秀女,而心生不满,匆匆过来拜见求情,雍正方闲散地揉着黛玉的手,缓缓地问道:“那朕问你,你是何方人氏?父母何在?如何进京的?又是如何到了宫里来选秀的?”

    金佳尔语呆呆地道:“我是姑苏人氏,也是中等人家出身,父亲苏龙,母亲周氏,父亲好赌成性,家道中落,将我卖到勾栏为妓,十岁已成当红花魁,被干爹金大成巨资买下,改名金佳尔语,待选进宫为秀女,要角逐皇后之位。”

    一字一句,虽然缓慢,可是清晰无比,仿佛玉珠落盘,玲珑生脆。

    母仪天下 第150章 叛变

    星儿贼忒兮兮地躲在角落里,看得那是津津有味儿,小梅子爬到了她身边,低低地道:“姐姐,为什么傻傻的啊?”

    虽然说话不清楚,星儿却是明白,抱着她坐在腿上,笑吟吟地道:“那是你姐姐我的真言散啊,问什么说什么。”

    小梅子嫩指头指着门外的几个老臣,甜腻腻地道:“姐姐,阿玛问问,他们真话。”

    星儿一愣,也笑了起来,俩姐妹顺着墙角往外面爬,上头雍正和黛玉自是瞧见了,却也当没见,黛玉却微微叹气。

    雍正脸色极为难看,怒喝道:“都给朕滚进来!”

    磨磨蹭蹭,最是关心这次选秀的几个老臣,以金大成为首,跨进殿中,便跪倒请安。

    雍正厉声喝道:“请安?朕还有什么安?”

    手用力在榻边一拍,声音沉重,在殿中激荡不已,吓得金大成脸色惨白,连连呼有罪。

    “有罪》你们的罪都大着呢!胆敢以勾栏妓女冒充秀女,当朕是什么》勾栏中的嫖客不成?竟以此等下贱女子来比皇后娘娘,你们长了几个脑袋?”雍正越说越气,阴沉的脸,风雨欲来,浓重之极。

    黛玉亦冷眼看着金大成嘴唇动了动,似有话说,便淡淡地道:“后宫清明,天下方平安,金大人这是怎么说?令勾栏女子乱我大清后宫,实属可恶之极!”

    金大成吓得几乎尿裤子,谁能想到,金佳尔语竟老老实实地回答皇上的话?

    磕头如捣蒜,哭道:“老臣知罪,老臣知罪,还请皇上看在老臣为先帝爷做牛做马的份上,饶了老臣一命!”

    雍正冷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莫忘了,此时是朕的雍正王朝!”

    这些老东西,只会事到临头拿着康熙的宠爱说事,他忍了这么久,怎么可能饶了他们?

    正在这时,鬼影在外求见。

    雍正立即扬声道:“让银而王爷进来!”

    鬼影大步流星似的进来,给雍正躬身为礼,低沉着嗓子道:“鬼影已经拿到了以金大成为首,释放张氏,欲杀皇后公主,买下勾栏女子,冒充秀女入宫,这些人勾结商议的名单,以及证人。天牢中那两位看守张氏的老臣,亦已俯首认罪。”

    金大成等一群人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可是还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认罪,口口声声道:“原是他们二人诬陷老臣!”

    谁知忽而神色一呆,雍正瞧出了些眉目,对着旁边吹着药粉的女儿微微一笑,缓缓地问道:“金大成,你可知罪?”

    “老臣知罪。”金大成神色痴呆一如方才的金佳尔语,只是神色更呆了一些,可见是星儿用药更重了一些。

    雍正满意地点点头,道:“你罪在何处?”

    金大成道:“微臣罪在不该觊觎着皇后之位,不该私自商议计较释放张氏伤害皇后和公主,不该涉足烟花地,买勾栏女冒充秀女,不该贪下面送上来的十万两白银,不该……”

    絮絮叨叨,竟一一将藏在心中的亏心事说了出来,以及一些琐碎的小事,亦如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旁边的一些中了真言散的老臣亦是点头称是,竟然是老老实实地交代。

    雍正身边的小太监忙都记了下来,又令其按了手印儿。

    雍正挥手道:“将这些人全部摘取顶戴花翎,押入大牢,鬼影,皆由你来料理这些事情,别叫他们好过了!”

    鬼影躬身答应了,雍正下旨抄没其九族,一时之间,树倒猢狲散,这一次查抄的,竟有朝中大臣数十个,挖出底下勾结的官员数百个,其家资饶富,几百车的东西络绎不绝地拉出了他们的府邸,自康熙朝库中亏空,至今竟是填满了半个国库!

    雍正生平最恨铺张浪费,亦最恨贪污腐败,雷霆怒起,言出必行,但凡贪污,一个不留!

    他登基以来,如今要处置的,就是这些朝臣,还有深得他忌讳的大将军,年羹尧。

    年羹尧才干精明,从一而终,都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可是,狼子野心,人人都有,年羹尧,未必没有。

    除了黛玉,除了鬼影、允祥,他对谁都不信任,更何况只是当初察言观色跟随了自己的年羹尧?

    他仍旧位于陕甘的封疆大吏,对他仍旧荣宠有加,只是,却不得不防,省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先处置这些老臣,就是给朝中那些自以为身份贵重的老东西一个杀鸡儆猴之举胆敢小觑他的皇后,就该死!

    一时之间,后宫清明,朝野清明,普天同庆。

    什么事情都解决了,黛玉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揉了揉手指,看着手心中颜色渐淡的疤痕,星儿不断地在金佳尔语身上试药,如今果然调制出了治自己伤疤的药出来,这些日子按着她的话敷药,果然比以往大为灵活,不由得轻轻一笑:“四哥,倘若我的手不好了,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选秀女入宫,取代我的身份和地位啊?”

    雍正抱着黛玉躺在榻上,嘴里咬着才快马送进京城的荔枝,轻轻打了黛玉一下,道:“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还说这话。”

    黛玉柔柔一笑,将头依偎在他胸膛上,止不住。

    一袭明黄的龙袍穿在雍正的身上,衬得他虽然年将半百,却依然十分俊气,让人心折。

    窗外的海棠花,开得纷纷扰扰,牡丹谢了海棠红,红影似剪,藏匿了彼此情深意重的心,甜如蜜,热如火。

    半日功夫,黛玉才轻叹道:“辟邪不要我们了,真的是好想牠啊!”眼里有些泪意,很是想念从小骑到大的辟邪。

    那一次出宫之前,找不到辟邪,事后竟也没有找到,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辟邪真的是离开了自己。

    为什么呢?牠是灵兽没错,可是,牠与她相处了二十几年,这份情分比什么都浓厚,可是牠却杳无踪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雍正也有些沉默,淡淡地道:“也许是牠完成了牠的使命,所以就离开了。”

    黛玉不满地道:“什么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牠是我的守护灵兽啊,为什么那次出宫,明明有危险,牠也不出现呢?”

    心里很痛,像是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紧紧地搂着黛玉,雍正也没有什么话可安慰,心里想的,的确是辟邪完成了属于牠的使命,所以牠走了,再没出现过。

    也许那一次,的确是世俗给黛玉的劫难,正如她说的,人岂有完人?历此劫,也是肖泯日后的灾难。

    上古神兽,经历了几多风雨,来得突然,走得淡然。

    只余下那对恩爱的夫妻,心里眼里,挂念着生命中曾经出现的这个好友一般的灵兽。

    笑看花开花落,共对日出日落,时光从指间滑落,幸福凝结心头。

    在他的心中,她依然是那个巧笑倩兮的少女,俏脸生晕;

    在她的心中,他依然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四哥,凤眼带情。

    当生活趋于平淡的时候,他会想起,那年的逃婚,那年的芳菲,一声清亮的哭声,划破了自己孤寂的心;

    无所事事的时候,她也会想起,那年的桃花,开得那样灿烂,花海中的少女是自己,林中的男子,是他,情愫生出。

    眉眼已是雍正四年,出了很多事情,也淡化了很多事情,只是夫妻携手,大清路不拾遗。

    天下人,谁都知道,有一位帝王,年号雍正,他雷厉风行,绝不姑息。

    天下人,谁都明白,有一位皇后,封号香玉,她温柔和蔼,聪明贤惠。

    弘历也该当是大婚的年纪了,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黛玉的宫中,撒娇道:“额娘,你可要为弘历做主!”

    黛玉微微一怔,含笑问道:“做主什么?额娘可不知道,你皇阿玛逼着你什么了!”

    弘历如幼时一般,将头埋在黛玉怀里,叹息:“皇阿玛说二臣到了大婚的年级,竟然封了儿臣为宝亲王,弘晖大哥为端亲王,今年的选秀,要给儿臣选福晋!”真是的,他也要娶对媳妇好不好?

    黛玉莞尔一笑,看着出落得更加俊气的弘历,点头笑道:“正是,弘历很该大婚了,都是亲王了,还跟额娘撒娇。什么时候,让额娘抱上小孙子啊?想一想,也只有额娘是天底下最美丽的祖母了。”

    逗得弘历也笑了起来,抱着软软香香的额娘,沉吟道:“额娘,儿臣心里也有人,只是要看额娘的意思了。”

    “哦?”黛玉支起了半边身子,含笑问道:“弘历心里有人了?啊!是谁家的姑娘?怎么没听你说呢?”

    脸上带着笑,心里也带着笑,这两年,弘历总是没事找事过来走一趟,时常眼光总是溜向敦儿,打的是什么主意,她这个做额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原以为他不会自个儿开口了,没想到,今儿就风风火火地过来开口。

    弘历看着敦儿,羞得敦儿脸都转过去了。

    黛玉笑道:“莫不是弘历瞧中了额娘身边的敦儿》这可不行,敦儿生性贤惠大方,额娘离不开她。”

    急得弘历忙道:“有什么离不开的?媳妇孝顺婆婆,不也是一样?更尽心些呢!”

    扯着黛玉的手撒娇道:“额娘,好额娘,好额娘!”

    黛玉虽已是三十岁的女子了,可是依然如小女孩儿一般淘气,点着他的鼻头,道:“你大婚的事情,是要你皇阿玛赐婚,你来求额娘有什么用啊?再说了,额娘的敦儿,可也没说愿意跟着你呢!”

    敦儿红着脸顿足道:“娘娘!”真的是羞死了!

    弘历听了黛玉的话,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去找雍正,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黛玉坐起身,拉着敦儿坐在身边,缓缓地道:“好孩子,许多事情,很是要你自己拿个主意的。你也知道,弘历虽生得好,偏生他性子不比万岁爷,生来就骄傲得很,很是受不得一些儿挫折,性子也淘气,本宫倒是担忧着你,怕他负了你。”

    孩子是自己生的,也是自己养的,是什么脾性,比谁都明白。

    弘历更像康熙一些,能做好一位帝王,可是却也会让许多女子黯然神伤,因此,她也要跟敦儿说清楚的。

    敦儿脸上一红,咬了咬粉唇,轻叹道:“娘娘对敦儿这般好,敦儿竟是不知道如何回报了。”

    说着眼睛望着窗外一剪海棠红影,淡淡地道:“一开始,敦儿就明白宝亲王的脾性,敦儿不知道能不能守住宝亲王的心,只是知道,天底下,并没有多少像万岁爷和娘娘这般夫妻的。”一颗心,有时候遗落的时候,是突如其来。

    坚定地道:“只是,敦儿虽管不得别人,却管得自己,会一心一意地保护着宝亲王,让他有一个温暖的家!敦儿亦是什么都不怕,倘若天塌下来了。头一个顶上去的是敦儿!”

    明亮的眼中,闪着极其坚定的光芒,弘历天生就是有一种风流气派,会让少女情不自禁地为之折服,更何况敦儿?

    这两年,他们也算是两相爱悦的少年男女,也许,身为将来的帝王,弘历对敦儿,不会从一而终,可是心中的一份尊重,却是如他凤眼生灿,丝毫不会泯灭。

    黛玉叹息出声,望着敦儿脸上有一种决然,搂着她在怀里,道:“敦儿,倘若日后弘历欺负你,头一个,一定要告诉额娘。”

    弘历去请旨,敦儿是她的媳妇,亦是她如今唯一的一个媳妇。将来的女子,她不知道,也不会另眼相看,她的儿子,从来都是只能有一个妻子,纵然弘历日后,必定难以做到如此一心一意。

    宝亲王大婚,喜事昭告天下。

    连马齐和李荣保都没想到,他们家的敦儿,竟然能贵为亲王福晋,将来的国母。如此一来,两位重臣更是忠心耿耿,坚定地拥护着雍正和弘历,眼里心里,亦是只有这一君一王,如今的帝,将来的皇,也开始小心翼翼地留意着朝中的动荡。

    平淡太久了,总是要生出一些事情的,有些人,就是不甘寂寞。

    海棠花开了,开得纱窗都能看到红影摇曳生姿。

    雍正?br />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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