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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凤凰重生第13部分阅读

      还珠之凤凰重生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凤凰重生第13部分阅读

    力看向那太医,喝道:“给本宫说清楚点!本宫不明白!”

    那太医抖了一下,头越发低下去,不敢看我,只说道:“回娘娘,十二阿哥现在的症状,出冷汗,发烧,抽搐,呼吸微弱……”顿了顿,说道,“所以看似是风寒症状,可是经过诊脉,却觉得十二阿哥的脉象奇怪,倒好似是身体受了重创,一时无法恢复……”

    “你是有说人重伤了永璂?”我瞪向那个太医,不能置信。

    太医抖了抖,说道:“臣没这么说过,而且十二阿哥身上并无伤痕,臣说的意思,是说十二阿哥的身体显得十分虚弱,如果不是风寒,就是身体的底子本就薄弱,根基差点儿的话……就好像是一棵幼苗,如果扎根不深,只要一阵风吹过来就……”

    那太医仿佛怕我听不明白,特意举了一个浅显易懂的例子。

    “混账东西!”我大怒,几乎一巴掌甩过去,站住脚喝道,“你这是在咒十二阿哥?说了半,连十二阿哥究竟是怎样都还没确定,养你们这一帮废物又有什么用?”

    哗啦啦,太医们跪了一地,齐声叫道:“臣等万死,皇后娘娘饶命。”

    我看着面前乌压压的人头,怒气勃发,无法按捺,气的浑身发抖:“统统给本宫跪在这里!若是想不出十二阿哥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就真的万死去吧!”

    永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动,原本以为已经够冷静的了,也知道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事,然而……自从踏步进入阿哥所之后,自从听这些太医在耳边说的那些话之时,我心底的怒气就再也压不住,此刻见到永璂,满腔的怒火却又变成了凄楚,快走了两步到了床边,叫道:“永璂?”

    永璂不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原本白净的小脸儿竟然变得黄黄的,果真是个憔悴非凡的样子,连脸颊都似乎有些凹陷了下去,嘴唇泛白开裂,看的我又惊又是心疼,手抬起来想触摸他,却又不敢碰下去。

    “永璂,你醒醒,皇额娘来看你了。”我轻声叫着,望着紧闭双眼的永璂。

    永璂仍旧不语,只是那紧闭的双眼仿佛动了动,容嬷嬷说道:“娘娘,您别急别伤心,十二阿哥好像听到了您在叫他呢!”

    我急忙凑过去,叫道:“永璂,皇额娘在这里你,知道吗?你听到了就答应皇额娘一声。”伸出手向前,将永璂的手抓起来,猛然一惊:永璂的小手冰凉一片。

    一刹那,吓得我几乎将那小小的手扔开,就在冰凉的温度接触手心的瞬间,我整个人几乎也都冰住了,瞪着永璂,放声叫道:“永璂,永璂你睁开眼睛,看看皇额娘啊,永璂!”先前的镇定,荡然无存。

    就好像回到了,我失去小格格的那一年。

    冰冷的风,自窗棂透进来,我在小格格的身边站了很久,站的整个人失去了知觉,那是一种好像人已经跟着小格格一起死去的感觉,如槁木死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耳畔传来容嬷嬷的叫声:“娘娘,娘娘您别这样,娘娘……”有人抓住我的肩膀,叫着,劝着。我全然听不到,只盯着面前的永璂,就好像看着当年的小格格,什么镇定,什么冷静,什么还有二十年,统统都不见。

    我彻底的慌了。

    他前一天还冲着我喊皇额娘,承欢膝下。

    他前一天还夸耀自己背书背得好,要练习武艺,保护我。

    他前一天还可用那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我笑,用他水嫩的脸蹭着我的手撒娇。

    怎么一瞬间天昏地暗?

    怎会如此?

    慌乱之中,有个声音叫道:“现在情形怎么样,永璂怎么了?皇后?”

    我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是叫我的吗?不是吧,我不是皇后,只是……如妃。

    我不理,拼命地抓着永璂的手,低头看着他,叫着:“乖孩子,你快嗲醒过来,醒过来看看额娘……看额娘一眼啊,额娘求你……”眼泪扑啦啦地落下来,打在永璂的身上。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娘娘!”是容嬷嬷在拼命提醒。

    皇上?皇上又怎样?

    天皇老子来了,也管不了我跟永璂在一起。

    我已经不想要再失去。

    不想再失去一次。

    我什么都不想管,任凭她不停的唤我。

    逐渐地,容嬷嬷不再出声,过了一会儿,先前那个声音说道:“皇后,你别担心,永璂不会有事的,啊,朕在这里,朕会让人把永璂治好的,你听到了吗?”

    我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永璂,这人说完之时,永璂的嘴巴动了动,叫道:“皇额娘……”

    声音小而微弱,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皇后,放开永璂的手,让太医来给他诊治。”那人轻声劝说。

    接着,一只手缓缓地扣住了我的手,试图将我的手跟永璂的分开。

    我用力地挣扎了一下:“不要,放开我,我要守着永璂!”

    “皇后,你不能呆在永璂身边,不然的话太医们无法诊断。”那个人坚持说道。

    我慢慢地清醒过来,转回头,泪眼婆娑之中,终于隐约看清楚了一个人,张开口,迟疑地叫道:“皇……皇上?”

    “皇上?”泪眼朦胧中我看不清楚,迟疑叫道。

    那人点了点头:“是朕,朕听说消息后就赶来了,皇后你不要担心,朕会让最好的太医来替小十二诊断,朕的永璂洪福齐天,一定会没事的。”他握着我的手,将我带离开床边上,认真说道。

    “皇上!”一瞬间,我不再猜忌面前这人,所有的算计也都在刹那里退散,皆因为永璂的缘故,也因为他在这个合适的时间里出现,说出这番话的缘故,我竟感激的流出眼泪,望着面前的他,顺着他的手势向前一靠,靠在他的胸口,低声抽噎起来。

    皇帝伸出手来,将我抱住,说道:“别怕也别担心,朕知道你关心情切,把眼泪擦擦,永璂醒来了看皇后你哭成这样,也会伤心的。”

    我没想到,皇帝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暗暗咽下泪滴,我慢慢地恢复神智恢复精神,站定了脚,抬手,缓缓擦拭了一番脸上的泪,再离开他的胸口,微微低头,说道:“臣妾一时失态,请皇上见谅。”

    他的双臂缓缓放下,叹一口气,说道:“朕怎么会怪你呢,你跟永璂,毕竟是母子连心,连朕听说这个消息,都着急的不得了,这不是么,赶紧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臣妾也不知道,偏偏那些太医还没有诊断出来,有人说是风寒……若是风寒,倒好医治。”我抬起帕子,再度擦泪,一边回头,去看永璂那边情形怎样。

    乾隆帝点了点头:“这倒是……听人说永璂这病发作的很是快速,前一刻还好好的,接着就说头晕肚子疼,朕方才唤了永璂身边的人问过,说是永璂在昏迷之前,说自己看不清东西,这症状却跟风寒大相径庭了,除非……”

    我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竟也实现问过侍候永璂的人,不由地对他刮目相看,急忙问道:“皇上,除非什么?”

    乾隆帝欲言又止,最后只说道:“除非是永璂真的从小身体差,缺乏补养,太虚弱了所致。”

    “不!”我摇摇头,说道,“永璂这几日都好的很,脸色都比以前红润好多,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差起来呢?就算以前……以前再怎么缺乏滋补都好,体弱是个一长期的过程,怎么会这么快的就不省人事?”

    皇帝看着我,说道:“皇后不要担心,这些事情就交给太医去处理吧。”

    我心头一动,见皇帝他目光闪烁,显然是心中有事嘴里不说,莫非这件事情的确有什么隐衷皇帝没有告诉我?

    我绝对不相信永璂是因为体弱而一时如此的,可是,万一真的不是体弱,也不是风寒,那么剩下的唯一的可能便只能是……

    人为!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也明白了皇帝方才隐而不说的是为什么,想必他也隐隐有此担心,但一来为了六宫的安定,二来怕我更加担心,所以才不肯说出他的想法。

    这的确,是一个最坏的想法。

    要知道,若是病症的话,还可以对症下药,若是身体差的话,还可以慢慢补养,但如果是有人故意下黑手的话……“他”既然动手,要的肯定不是永璂卧病在床这么简单,“他”要的,是永璂一条命!

    莫非永璂,当真凶多吉少?

    一刹那脑中无比慌乱:怎么可能,以我所知,永璂起码可以活二十年的……怎么会从中横生枝节?难道说、难道说……

    忽然之间,一个不可思议却万分惊悚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是不是,——正因为是我的出现,改变了永璂的命数?

    “永璂?不……不是的,不会……”想到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出现而害死了永璂,我只觉得双腿发软,眼前迅速的发黑,仿佛黑夜无边无际的扑入了我的眼睛,我再也承受不住,脑中一昏,向后便倒了过去。

    “皇后娘娘!”

    “皇后!”

    昏迷倒下之前,身后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叫声,听来,似乎有容嬷嬷的,还有一个是……皇帝?

    可是昏迷之时我想:假如能够用我一条命,换取永璂的一条命,那么,我很愿意。

    我醒来之后,发现人坤宁宫,景物依旧,床的两边,分站着宫女太监等,见我醒了,个个面露喜色。

    我翻身起来,茫然四顾,皱眉一叠声叫道:“嬷嬷,嬷嬷!”

    容嬷嬷闻讯而来,急忙说道:“娘娘,奴才在呢!”

    我望着她,慢慢说道:“本宫方才,做了一个噩梦……”

    容嬷嬷脸色微变。

    我说道:“本宫梦见,永璂他无缘无故昏迷……太医们束手无策,你说何其荒唐,永璂他一定好端端的,本宫却做这种梦,实在是……”我盯着容嬷嬷渐变的脸色,一眼不眨,逼问说道:“嬷嬷,你告诉本宫,本宫这个梦是不是很荒谬,永璂他现在一定好端端在阿哥所吧?”

    容嬷嬷不忍,将脸转到一边去,我从床上起身下地,靠近容嬷嬷,问道:“你说啊!”

    容嬷嬷仍旧不语,外面却进来两个太医,见状急忙跪倒地上:“臣不知娘娘已经醒了,请娘娘恕罪!”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出去!”我一挥手,喝道。

    太医回答:“娘娘,皇上吩咐臣等在此照看娘娘,娘娘在阿哥所昏迷,直到现在才醒过来……娘娘您觉得身体……”

    剩下的一切一切,我皆都听不到。

    眼前一片空白,我厉声喝道:“容嬷嬷,扶本宫去阿哥所!”我要去见永璂,守着他。

    容嬷嬷起身,劝道:“娘娘,您现在身体不好,也要好好休养,皇上已经吩咐下来,让好好照看着娘娘您呢,皇上说了,十二阿哥那边,他会代娘娘守着。”

    眼泪毫无预兆,哗地涌了出来,我向外便走:“为什么要让本宫回来?就算守,也要本宫去守!”

    直冲出去,身后容嬷嬷叫道:“娘娘,娘娘你不能去啊!”

    几个宫女太监闻声转了出来,我厉声喝道:“给本宫滚开!谁敢拦路,本宫诛他九族!”宫女太监们吓得全都跪倒一地,求饶不已,我不去管这些,一直冲出寝宫,冷风吹来,眼前又是阵阵发黑,身体无力,脚下一绊的光景,便要跌倒在地,急忙伸手扶着门框,摇摇欲坠。

    “娘娘小心!”一声匆忙低呼,紧接着,有个身影从边快速闪了出来。

    毒攻毒 1

    那个人及时挺身而出,一手向前,抢先护着我腰间,手却不敢直接碰到,虚虚的隔着一指的距离。

    我体力不支,身子一晃的瞬间,感觉腰间那支手臂靠过来,飞快地用力向后略微一拢一收,一股沉稳的力量令我重新站直。

    仍旧略觉得头晕,一时靠在门口,看不清眼前是何人。

    而那人见我站住了脚步,便又极快的收回了手臂,顺势后退一步,动作干净利落地跪倒在地,说道:“奴才一时情急冒犯皇后娘娘,奴才该死。”

    我皱着眉低眸看过去,地上的他低着头,看不清脸,只凭着这熟悉的声音,让想起一个人来:“是……是你。”

    正在此时,身后的容嬷嬷赶到,跪在我的面前嘶声说道:“奴才大胆,奴才冒死也要说这句话,娘娘,娘娘您千万不要着急啊,这急火攻心的,实在太伤身体,娘娘您可不能为了十二阿哥,就连自己的身子也顾不了得啊!”

    我挥挥手,仍觉得气虚,只说道:“嬷嬷,扶着本宫。”

    容嬷嬷慌忙起身来,伸手扶住了我。

    我半靠在容嬷嬷身上,神智慢慢恢复过来,看了看地上的人,心里也明白了些,说道:“是……善保啊。”

    地上那人头一低,说道:“回娘娘,正是奴才。”

    “你……怎么在这里?”我心上明白,身体却有点支撑不住,只说道,“你且进来说话。”

    刚想转身,容嬷嬷低声在耳畔说道:“娘娘,且慢……”

    我一怔,见容嬷嬷的双眼看了看我的脚下,又看了看我的头上,使了使眼神。顿时也跟着了悟,一刹那只觉得满心悲凉:我先前急火攻心之下,乱了神智,连梳理都未曾就出来了,散着一头的发,而脚下,更是连鞋子都没有穿。全无平日雍然从容的样。

    善保却仍旧低着头未动一下,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说道:“奴才暂且在此等候娘娘。”

    我知道以他的敏锐,早就将所有一切都收在眼底,只不过他这样的聪明人,怎肯透露出半分,让我难堪?

    而这一切也都是覆水难收,这种种狼狈无状的,被人瞧了眼里去,难不成还能挖出来?羞恼都无济于事,我也便淡淡地道:“成了,你暂且在此稍等一下,本宫片刻便出来。”

    这时侯恢复了原先的神志,也明白了,善保在此恭候是为了何事。

    先前善保是陪着新月格格跟克善出了宫去,所为何事自不必多说。如今他已经回来,料的那件事情已经有了着落。

    我回转内里,换了件衣裳,整理好了发式,端正了仪容,顺便梳理先前乱作一团的神志。

    期间,容嬷嬷说道:“娘娘昏迷了有一个多时辰,善保副都统大概在半个时辰前回来了,回来后听说娘娘昏迷不醒,人便一直都在坤宁宫外边儿候着呢。”

    我仍旧无心,只问道:“永璂那边,一直都没有信儿吗?”

    容嬷嬷看了我一眼:“太医们还都在那边儿呢。”

    我叹了一声,说道:“先前我见永璂的样子,一时忍不住,大概是在皇上面前丢丑了吧?”

    容嬷嬷摇头,说道:“娘娘快别这么说,皇上也说过了,母子连心,娘娘那样,不过是真情流露而已,奴才瞧着,皇上仿佛一点不乐意的样都没有,反而越发关心娘娘,娘娘昏过去之后,可是皇上亲自将娘娘从阿哥所抱回了坤宁宫的,这得是多大的面子?又派了御医之类的看着……且不说了。”

    我心系永璂的情况,也不关心这些,只摇摇头,说道:“这可是上天对本宫的惩罚吗?”

    容嬷嬷说道:“娘娘您可不要这么说,什么惩罚不惩罚的,若老天真的有惩罚,娘娘以为这后宫里有几个是没事人的,何况娘娘乃六宫之主,一点子雷霆手段不用,若是压不住那些糊精假媚的,反而会被人说毫无威严,无法治理六宫呢。”

    我望着镜子里的脸,分外苍白,说道:“这倒是,这宫内,有几个人是清清白白的,然而斗归斗,小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本宫只希望,若真的有什么惩罚,就落在本宫身上就是了,千万不要连累到永璂。”

    说到这里,眼泪终究又是忍不住。

    容嬷嬷急忙说道:“娘娘爱护十二阿哥,上天有知,必定不会让十二阿哥有事的。”

    我只好点点头,擦擦泪,这次第才打起精神来,问道:“你先前说善保是半个时辰前回来的,那么新月格格跟克善小世子呢?”

    “回娘娘的话,新月格格是跟善保副都统一起回来的,小世子却没有在身边儿。”

    “那新月格格,是个什么样子?”

    “回娘娘,奴才那时候正焦心娘娘,谁有心去管那个。”

    我叹一口气,说道:“这件事应已经有了了局了,当初本宫交代下去的时候,说是若事情办成,一切好商量,若是事情办砸了,善保也不用再回宫来了,他既然已经回来,想必事情终究有了不错的结局。”

    我重新回转大殿之中,见善保仍旧远远地跪在门口处,一动不动。

    我看了容嬷嬷一眼,容嬷嬷立刻领会,便说道:“善保副都统上前进见。”

    善保远远地“喳”了一声,小步上前来,重新跪倒在地,依照惯例请安。

    我摆摆手,说道:“那些俗套之类的,能免则免了,本宫另外有事,副都统你便捡那紧要的来说,本宫只先问你,这件事情是成了还是不成?”

    善保这才慢慢抬起头来,一张脸仍旧沉静如水,沉沉稳稳说道:“回娘娘的话,成了。”

    我一听这个,心也蓦地宽了宽,想到永璂的病症,又觉得苦痛,若然是寻常,必定开怀而乐,但是此刻,只能微微一叹而已。不过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一件小小幸事,无愧我谋划那么久。

    “怎么个成法?你且说来。”

    “正如娘娘所料那般,新月格格性情倔强,一旦认定了绝不回头,但经过今日之事后,——奴才看,以她那种外柔内刚的个性,恐怕日后是绝对不会再见努达海将军了。”

    我微微一笑:“你对新月,只不过见了两面而已,倒也认得透彻。”

    善保回答:“奴才为娘娘办事,自要火眼金睛些。”

    接着,善保便将事情的过程迅速的对我讲了一遍。

    当初雁姬进宫来之时,我曾她说对一过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新月这件事情,要杀要剐,自然容易,但这无异于焚琴煮鹤,杀鸡取卵,却也坏了却皇家体面,正是下下之策,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她自己认得荒谬,回心转意。

    然而这种狂热之中的少女,自然是誓死不会回头的她,自以为同努达海真爱如金,牢不可破,死都会自觉死得其所。所以,我当初定下了这“以毒攻毒”的计策。

    选一个样貌,才情,甚至身世都跟新月差不多的女子,去接近努达海。一边在民间释放新月已经移情别恋,准备令定下婚约的谣言,假以时日,努达海必定会因此生疑,因此动心,继而“情不自禁”移情别恋。

    然而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第一紧要的是这女子难求,幸而善保自动投诚,正是办这件事情的合适人选。我将此事交给善保之后,他便立刻出宫,马不停蹄的在京城之中寻觅合适的女子。

    善保是个手腕玲珑之人,在京城中有各种各样龙蛇混杂的朋友,天罗地网撒下去,要找个绝色佳人,原是不难的,然而既要有才又要绝色,却有些难度,善保同一干人等疯找一日,才发现了一个合适的女子。

    听善保所言,要调教那女子,的确也花费了一些时间跟手腕,然而以善保的为人,我自信没有他驯不服的烈马,他用手段也好,答应对方条件也好,只要最终达成目的,便是一切。

    果然那女子如他所愿,被努达海“所救”,方法跟当初努达海救新月是一模一样,那时候正遇上努达海听闻了谣言心神不稳的时候,一番早有预谋的“偶遇”,努达海的红颜知己便又多了一个。

    那女子也的确是好手段,并未曾用些下三烂的招数,便很快令努达海神不守舍,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原本爱如拱璧的天上新月,早不知成了哪个角落里破破烂烂的一面旧铜镜。

    我听到此,深深叹息:世人都说女子“水性杨花”,却不知男子更加喜新厌旧。而这名新“茂陵佳人”倒也颇有手段,不管她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这种若即若离的手段,让男人求之不得的心态,才更加显得刺激,继而让对方欲罢不能。

    我忽然沉思:这样的引诱招数,究竟是那一个心想要进宫的女子天生就会,亦或者有高人从中点拨?

    我看向善保。

    善保仍旧不动声色,继续讲述。

    今日他带新月跟克善出外,直接便去了那女子所住的“有情小居”,据说也是努达海给置下的宅子,连“有情小居”几个字,都是出自努达海的手笔。新月一见那四个字,当下便泪如雨下,不能自控。

    善保跟新月刚一进门,便听得一阵悠扬琴声徐徐而来,伴随着爽朗而熟悉的笑声。

    新月大受刺激,加快脚步,穿过月亮门,遥遥地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美貌清丽女子,正在抚琴,对面上面带笑容听琴听得如痴如醉的那个,不是努达海是谁?

    新月又气又怒,含泪上前问其究竟,努达海见到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喜,而是大惊,继而大怒,居然闪身挡在了那名白衣女子的跟前,似乎生怕新月惊吓到她似的。

    爱护之情,溢于言表。

    新月哭着问努达海是不是不记得当初的誓言,为什么在此地同这名女子如此暧昧,努达海毫无愧色,反而质问新月已经有了婚约,凭什么这么问他。

    他说完之后,便又看向那女子,含情脉脉,一如以前看着新月般,温柔款款说道:“我跟落花儿一见倾心,我已经答应她,此生非她不娶。”

    落花,落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原来这“有情小居”,是这么来的。

    有了这新鲜的“落花儿”,那“月牙儿”瞬间已成旧土。

    新月眼睁睁看着此情此境,想通其中关窍,一时如万箭穿心。克善在一边不忿姐姐受此待遇,便冲上去质问努达海:“努达海,你当初不是答应过姐姐要跟她生死与共的吗?”

    努达海没有说话,那女子却变了面色,泪眼盈盈,一副柔肠百结之状,望着努达海,不信质问:“你真的对她如此?那我算得了什么呢?”嘤嘤之声说罢,纤腰一扭,甩手便跑。

    努达海着急叫着:“落花儿,落花儿你听我说!”又万般恼恨瞪了新月一眼,不再出声,扭身去追伊人了。

    善保讲完了整个过程,便说道:“娘娘觉得此事怎样?”

    “果然甚好。”我点头,听得都如此刺激,“副都统安排出色。”

    “奴才只不过做尽分内之事,新月格格回宫来之后,本想见皇后娘娘的,听闻娘娘……不舒服,便自先回芷青居去了。”

    “等等,”我皱起眉来,“为何克善小世子未曾回来?”

    善保说道:“小世子很生气,说自此不回将军府,他说要回将军府去将自己的两名心腹之人带出来。”

    我追问:“那新月是主动回宫来的?”

    善保略一犹豫,说道:“瞒不过娘娘,是奴才百般劝说,才令她又回转来的。”

    这就对了,新月在我面前说尽好话,让我相信她跟努达海之间“情比金坚”,如今却发现那所谓“情比金坚”也不过只是一堆烂铜铁,新月虽然时为情所困未免愚笨,但个性却也颇为刚强,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死认努达海不放,宁肯屈尊降贵也要嫁他,如今丢了丑丧尽面子,自不肯再含羞带愧出现我的面前。定是善保也怕节外生枝,故而用了什么法子令她回了宫来。

    可是,我偏偏因为永璂之事昏迷,新月一时没见了我……难道会乖乖呆在芷青居?以她的个性又受了刺激,克善还不在,我素来千防万防的就是怕她一时想不开……想到这里,我双眉一皱,脱口惊问:“容嬷嬷,芷青居那边,可继续派人仔细给盯牢了没?”

    正文 毒攻毒 2

    容嬷嬷没来得及开口,善保说道:“请皇后娘娘放心,奴才已经安插了人过去盯着,应该会万无一失的。”

    我略觉得诧异,原本知道他手段高超,没想到心细如发至此,只见了新月两面,外加些传说故事便已经将她的性格猜的八九不离十,如今又先一步想到新月或许会因为受不了如此打击而心有想不开。

    “你做得很好。”我望着善保,点点头说。

    他并无表情,只垂头说道:“这都是奴才该做的,”顿了顿,忽然说道,“奴才能多担待一点,皇后娘娘就可以少想上一点,这也是奴才的本分,望皇后娘娘不要责怪奴才多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本宫怎么反而会怪你多事,本宫很该好好地赏赐你才是。”我淡淡说道。

    善保急忙说道:“奴才知道皇后娘娘另有要事,奴才只想替皇后娘娘分忧,不敢讨赏。”

    他越是说的合乎我的心意,我的心就越是厌烦,却不知道为了什么,想了想,按捺着说道:“也罢,这几日也劳累你了,你自管先回去歇两日,等本宫的事完了,再论功行赏。”

    善保不动,仍旧说道:“娘娘若有什么吩咐奴才做的,奴才将全力以赴。”

    我眯起眼睛盯住他:“怎么你觉得本宫应该让你做点什么吗?”

    “奴才不敢!”他提高声音,身子略略伏底,乃是畏惧之象。

    我知道自己有可能是因为永璂的病而心情不好,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也知道自己不能如此迁怒于人,应该压下去才好,可是看着善保如此,心头却越忍不住,最终冷哼一声,说道:“本宫若有事情吩咐,自会传召你,不必你自作聪明测度本宫的心意。好了,”深深吸一口气,才平稳说道,“——你跪安吧!”

    善保这才谢恩,慢慢退了出去。

    一直等他离开,我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容嬷嬷在旁边说道:“娘娘好似不太喜善保副都统,莫非是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惹娘娘不开心了么?”

    “不是,”我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正因为他什么事都做的太好太完美了,才让本宫不开心。”

    在新月一事上,他处处都曾跟我不谋而合,如今我只问容嬷嬷一句有无派人去芷青居,他便已经猜得出我想说什么,而且已经先一步防患于未然。

    得这样一名得力之人,诚然是好,但我内心却又有一点隐忧。

    容嬷嬷很是不解:“既然善保副都统做的很好,娘娘为何又不开心?如他所说,他多替娘娘想一些,娘娘的担负就轻一些,我看这人,倒好象真的是全心的为了娘娘您着想呢。”

    “他现在倒是全心全意的,本宫只怕日后……”

    容嬷嬷很是吃惊,问道:“娘娘难道是担心善保副都统将来有朝一日会不再听命于娘娘,亦或者……跟娘娘对着干么?”

    “不错,本宫只怕养虎为患。”

    容嬷嬷想了想,说道:“奴才觉得娘娘可是多虑了。”

    “为何?”

    容嬷嬷说道:“就算副都统他将来平步青云,位极人臣,他也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娘娘是皇后,就算他再怎么权势熏天,难道能够欺压到娘娘头上来,再者说,是娘娘最初提拔了他,他总不至于忘记的吧,我瞧着他并不像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我听了这话,心略略一宽,说道:“是不是忘恩负义,谁也不敢说。只不过,本宫也不知怎地,越来越看他不顺眼……不过你这话说的倒也有理,本宫是皇后,难道还怕他区区一个奴才不成。罢了,先去看永璂吧!”

    到了阿哥所,已经是掌灯时分,太监们见我来到,便欲扬声,我立刻制止,容嬷嬷问道:“皇上可在此间?”

    太监回答:“皇上掌灯时分刚刚离开。”

    我点了点头,抬脚进入。

    屋内仍旧有四五个太医在,见我进门,都跪了一地,我趁他们还没有开口之前先说道:“都别乱糟糟的了,只说——十二阿哥的病情到底怎样了?”

    几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打头那个鼓足勇气开口,说道:“回娘娘的话,十二阿哥将近傍晚的时候醒过来一次,其他的时间多半都在沉睡,经过臣等们的诊断,觉得十二阿哥……好像……”

    迟疑着,不敢说出来。

    我心头冷飕飕的,表面却丝毫不动,冷然问道:“到底怎样,但说无妨!”

    太医说道:“十二阿哥的体内,仿佛是有一种古怪的毒素……”

    “毒?”我身子一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太医低垂着头,说道:“回娘娘,正是因为这股莫名其妙的毒,才令十二阿哥的脉象紊乱,呈现出了体弱而虚的状况。”

    “不是风寒,是落了毒?”我咬牙切齿,低低地说,整个人遏制不住的发抖。

    太医战战兢兢地开口:“请娘娘不要着急,臣等正在仔细查探是何种毒,只要找到毒源来由,应该会找出破解之法的。”

    我握着永璂的手,轻轻地,不敢用力。

    还是这么小的手,生怕略用点力气,就会揉碎。可是无论我或轻或重,他却总是安静的躺着,丝毫不动。我便静静地望着他的脸,有时候我会忽然惊恐起来,若然永璂就这么离开,那又会如何?

    难道当真会有命运轮回,上一世经历过的惨痛,这一世也必不可免?若真如此,上天令我重生与此的意义何在,莫非只是让我重复一遍昔日的伤痕痛楚?

    当初我醒过来,发现自己是景娴之时,深深疑惑——为何我会在此?后来见到了小十二,望着他郁郁寡欢的神色,畏畏缩缩的眼神,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极想保护他的冲动,后来,见他一日一日展开欢颜,承欢膝下,我甚至曾以为我跟上苍达成了默契,——原来,我是为他而来。或许,我是为他而来。

    可是现在……

    我深深怀疑,且不自信起来。甚至以为是因为我的到来,而令得本该活到二十多岁的永璂,遭逢此难。

    下毒?又是谁人所为?

    其实当太医提及的时候,我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令妃。

    甚至立刻有一个冲动,想要冲到延禧宫,拉出令妃当面质问,若真个是她害了永璂,我不管呀是不是深受皇帝喜欢,必定让她立死当场。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要让永璂醒来。要找到解决之法。

    别说现在尚无证据,就算真的有十足把握此事乃令妃所为,我也不能打草惊蛇,皇帝虽然斥责过她,但厚积的宠爱还在,不容我严刑逼供或者审讯于她,假如我那么做,反而会不美。

    我生怕害永璂永远无法醒来。

    握着永璂的手,想一阵,便伤心一阵,眼泪竟然停不下。

    最后容嬷嬷劝了又劝,才松开永璂的手,让太医上前来喂药。

    永璂毫无知觉,所有的药水喂到嘴里,便又随着嘴角流出来,我看得凄惨,心头绞痛,几度要失声痛哭。

    太医宽慰说道:“娘娘不必太过焦虑,虽然十二阿哥咽不下大半,但好歹有些会咽下,这便就有用。”

    我点点头,靠近了过去,坐在床边的,望着永璂,低声只说:“永璂,你答应过皇额娘的,将来长大了,要保护皇额娘,你千万不要有事,知道吗?你若是狠心不肯醒来,——皇额娘这条命,也便就随你去了。”

    太医们闻言,纷纷跪倒在地,惶恐不已:“娘娘,请保重凤体!”

    容嬷嬷也掉下泪来:“娘娘,您不能这样。”

    我擦擦泪,只说道:“永璂,你若是能听见皇额娘的话儿,就乖乖地喝药,早点醒过来,给皇额娘看了欢喜,你是个乖孩子,又听话,必不会看额娘为了你伤心泪落的是不是?”

    说完之后,将太医放在床边小桌上的药碗拿起来,调羹在内转了转,舀起来一勺,轻轻地送到永璂的嘴角边上。

    我说道:“永璂,额娘喂你喝药,你听话,把药喝了。”

    调羹在永璂的小嘴唇上抖了抖,药水洒出一些来,顺着脸颊滑下去,而永璂的嘴唇却依旧紧闭,毫无知觉。

    我心头的痛翻江倒海,眼睛闭上,泪水自脸颊上纷纷滚落,几乎无声嚎啕。

    忽然之间,容嬷嬷在一边惊叫一声:“娘娘!”

    我闻声缓缓地睁开眼睛,却见容嬷嬷双眼瞪得滚圆,震惊地盯着床上面的永璂,我转头看过去,刹那身子也微微一震,却见永璂原本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而我调羹中那剩下的药水,顺着永璂的嘴滑了进去。

    “永璂!”我又惊又喜,泪水模糊了双眼,擦去了又出来,收拾不迭,容嬷嬷上前急忙说道:“娘娘,天可怜见的,十二阿哥听到了娘娘的话!让奴才来伺候十二阿哥……”

    我本不愿,想亲自来,然而激动之下,手抖得厉害,实在不成,容嬷嬷便接了过去,慢慢地一勺 一地开始喂永璂,永璂也都乖乖地喝看下去。

    我在旁看着,心底一阵儿欢喜,一阵儿悲伤。喜得是永璂果然有知觉,还知道听我的话,悲的是这样乖巧的孩子,却不知能否醒来,且遭受这样的罪,一刹那间,一颗心如半边在火上,半边在冰上,冰冷跟滚烫交织,受尽煎熬。

    “皇后……”一声叹息,有人在身边伸出手来,揽住我的肩头。

    我的身子一震,急忙抬头看,却见乾隆站在身边上,正望着我:“不要伤心了,小十二会好起来的。”他何时进来的?想必是趁着我刚刚不注意,又不许那些太医宫女们出声,是以我不知道。

    我对乾隆的这一张脸,本来毫无感觉,然而此刻却不知为何,竟然忍不住,泪如泉涌,只叫一声:“皇上……”便将脸埋在他的身上,身子一抽一抽,难以控制地哭起来。

    “听朕的话,不要再哭了,你的身体也要注意,别小十二还没好,你也跟着病倒了,朕……很是心疼。”他的手轻轻地拍在我的肩膀上,缓缓说道。

    “臣妾,不敢违抗圣意,只不过臣妾的心里实在难受,请皇上……恕罪。”我低声,压抑着说道。

    “朕不怪你,朕不怪你,看小十二这个样子,朕的心也如皇后一般的难受。”他轻声说道,“不过,皇后你放心,朕答应你,一定会治好小十二的。”

    “臣妾……多谢皇上。”我抽泣着,一条手帕几乎都被泪水浸湿了。

    那边容嬷嬷起身行礼,这才敢开口:“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帝说道:“免礼!”又问,“小十二真个儿把药都吃了?”

    容嬷嬷也有些忍不住,却仍控制着自己,说道:“回皇上,十二阿哥方才大概听到了娘娘的肺腑之言,果然是张口配合着把药吃了。”

    旁边的太医们亦说道:“只要十二阿哥肯吃药,那就好了。”

    皇帝叹说:“果然是母子连心啊,皇后,小十二听到你的心意,必定不会让你为他伤心难过的,他是个乖孩子,你可放心吧。”

    我虽然心底仍旧痛楚难当,当着他的面,却不好发作十分,免得又惹他厌烦,只好竭力控制,说道:“臣妾只愿永璂他托皇上洪福庇佑,度过这一关。”又转开头,看着床上的永璂,望着他他乖顺的眉眼,不知不觉说道,“臣妾宁肯用自己这条命,换回永璂的也在所不惜。”

    “不许胡说!”皇帝一急,厉声说道。

    我垂下眸子告罪:“皇上……”

    皇帝说道:“朕知道你担心永璂,但朕也不想看皇后你出事!”

    他不由分说地说完,又疾言厉色的说道:“今晚上,多派几个太医来看护着永璂,朕不想让朕的十二阿哥有半点事,你们知道吗?”

    太医们急忙跪下:“臣等遵命!不敢有违!”

    皇帝才对我说道:“皇后,时间不早了,

    还珠之凤凰重生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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