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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皇后重生第8部分阅读

      还珠之皇后重生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皇后重生第8部分阅读

    康熙这才停了手,仍在她脖颈上留了一个记号方才起身。见莹琇也要下床,又把她按回锦被里,“你接着睡吧!还早呢!”

    莹琇笑了笑,还是爬出了被窝,随意穿了件夹旗袍,笑道:“我送您。”说着唤过来了门外的奴才,先伺候他洗漱了,几个宫女或站或跪的给他更衣,先将明黄朝服在身上穿齐整了,又加了紫貂端罩、石青海龙片金披领,蹬了珊瑚珠朝靴,带了顶熏貂青绒东珠正冠,莹琇上前给他束了条金丝璎珞带,又亲自选了条青金石朝珠为他挂上,理顺了“记捻”,站的略远一些,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道:“这么着可成了!大朝会就是这身儿行头麻烦,一样一样的东西,让人打饥荒!”

    “你也是!又不是头回看朕穿了,这么些年都念叨这身儿衣裳麻烦!你这么抱怨着,难道朕的大朝还能不穿这朝服不成?满朝文武都朝服,朕这儿倒是一身儿常服——那才是笑话呢!”康熙看她拿了这样儿又是那样儿,笑道。

    莹琇又在后头给他理了理朝珠后头的“背云”,笑着说:“我不过一句话,您就一车话等了我,这不也是替您抱怨的么?早知道,我还不如躲个懒儿窝在床上不起来呢!”

    康熙摇摇头:“越发惯的你了!”走了两步儿,又回头对莹琇道,“今儿个等朕前头的事儿结了,回你这儿问问那个……紫……哦,紫薇的事儿!”

    正文 第三十章 骂子

    既是康熙嘱咐了要同她一起问紫薇的事儿,莹琇大早起来,先用了几口早膳,又细细的上了妆,挑了件领子能遮住康熙在她脖颈上“记号”的旗装,安坐在宝座上受了嫔妃们的礼。一群大大小小美人们看着莹琇“欲罢不能”的眼神,让她自己低头暗乐了好久。应付了这群美人儿们的“问安”,莹琇就命容嬷嬷把紫薇带到了东暖阁,自己仍是倚在暖炕的迎枕上做针线。

    紫薇和金锁自打被“请”到坤宁宫,就一直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小燕子被圈在了宗人府,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进的坤宁宫,忽地听见皇后宣召,心中自然又是一团乱。“奴婢紫薇叩见皇后娘娘,恭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莹琇长叹了一声,“罢了,你起来吧!今儿个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家里的事儿。”

    “娘娘……奴婢是还珠格格去福家的时候……嗯……”

    莹琇抬起头,“不着急说,你且先想想吧。”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莹琇依旧倚了迎枕扎荷包,紫薇退到一边思忖着这件事:总不能,这位皇后娘娘知道了吧?!过了将近小半时辰,立在墙角的自鸣钟当——当——的想了数声,吓得紫薇心里越发的没底了。莹琇的余光瞄了眼紫薇,把她的几丝慌乱收在心底。这时,看见帘子一挑,高无庸走了进来,打了千儿道:“回主子娘娘,主子爷说今儿有点忙,这会儿恰得闲,让您带了紫薇去养心殿东暖阁呢。”

    莹琇点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万岁爷,我这会子就过去。”因着是在自己宫里,莹琇只是穿了件家常旗装,梳的小两把头。养心殿到底是在前头,太家常的衣服也不相宜。指了件明黄缎绣五彩云龙纹吉服换上,重新梳了两把头带了几样簪环,两只腕子上各带了两只景泰蓝镂空雕花手镯,配了东珠朝珠,带了紫薇就往养心殿去。

    进了养心殿,一殿太监宫女看见她去了纷纷长跪在地请安,挑帘进了东暖阁,见康熙也并没坐在宝座上,只是在南边窗下的暖炕上坐着批奏折,自己福了一福。

    康熙指了自己对面道:坐坐!这儿对你没那么些个规矩。”

    “是。”莹琇笑了笑,偏身坐在炕沿儿。

    康熙放下笔,“给你们主子娘娘拿□,”又向莹琇说,“大冷天儿的过来,先喝着,暖暖。”

    莹琇接过□,呷了一口,听康熙问道:“这就是那个紫薇?”

    “是。”

    康熙仔细看了一回这个“沧海遗珠”,又拿了比了一回上辈子自己身前儿的几个公主,心头直纳闷儿,她娘究竟是个什么女人?!明明是个他爱新觉罗家的满洲女儿,竟能被她调理成一副扬州瘦马也似的!“起来吧!高无庸,去宣令妃五阿哥还珠格格,哦……还有福家那福伦的妻儿也一并宣来!趁着得了个闲,这事儿还是办妥当得好!”

    紫薇听了这话早已吓得跪在地下不住的哆嗦,皇上——她的爹,真的知道这件事了?一时众人到齐,紫薇更是害怕,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康熙盘膝坐在暖炕上,手中翻弄着那本《王摩诘诗集》,口中道:“这《王摩诘诗集》的扉页上题着‘丙子年八月,余膝下娇女紫薇及笄……’你们几个,眼下是不是也该和朕交待下这件事了?”

    令妃虽不知前因后果,不过听见“娇女紫薇”,再看看其他人的眼神儿,也猜出了一二,险些没晕过去!自己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

    小燕子一连在宗人府关了十几天,心里怕极了,可是想想“长痛不如短痛”,心一横把整件事说了个底儿掉。从她如何认识的紫薇,如何结为姐妹,如何姓了紫薇的姓,定了八月的生日,如何知道了紫薇的秘密,如何闯的围场……“整个故事就是这样,我只是紫薇的信差,我不是格格,当时,皇阿玛对我那么好……给我擦汗,喂我吃药,是我糊涂了,没有马上说清楚,因为有个爹实在是太美好了。等到想说清楚的时候,就怎么都说不清楚了!其实,我跟每一个人说过,也跟皇阿玛说过,我不是格格,但是,没有人要相信我,大家都警告我,如果再说不是格格,就要砍我的脑袋!就这佯,我吓得不敢说,左拖右拖,就拖到今天这种状况了!”

    莹琇皱眉道:“这成什么话?!不错,你是说过你不是格格,你不想当格格,可你说说,那次不是见着皇上恼了,要罚你了,你才说出这等话?等满天云雾散了,你就又成了‘承欢膝下’的格格。你且说说,让我们怎么信你?”

    令妃听了小燕子说这件事,只觉得浑身发软,几欲瘫倒……却还是换上了那副泫然欲泣的面孔:“娘娘……小燕子也说了,是因为皇上这个‘爹’太美好,才会这样啊……”

    “你这又成什么话?!民间拜个干亲还得要个银碗银筷长命锁呢!哪有就因为这个爹‘太美好’,就上赶子要认?自己的爹还要不要?更何况,冒认的这个爹是皇上!”

    令妃见“乾隆”仍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还道他是心疼小燕子,忙插嘴:“娘娘,此事,还是让皇上自己定夺吧!毕竟,皇上的事,他自己心底是最清楚不过的。”

    莹琇心中暗啐令妃一口:不识好人心啊!让你的“皇上”处置这些人,要不是先前我说要留着看戏,你这辈子就甭打算见他们了!

    康熙坐在炕上,从令妃、小燕子、紫薇、永琪、福家一家子脸上一一扫了一遍,冷冷地说:“福伦,你们一家子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为何不早奏?!”

    福伦一颤,惶恐的躬身说:

    “皇上,实在情非得已,有太多的顾忌呀!”

    福伦夫人见皇后咄咄逼人,“乾隆”却阴沉郁怒,许多话,再也不能不说了。

    “皇上,请听奴婢说几句话,当时,我们对紫薇的身份,也是半信半疑,除了把她收留在府里,慢慢调查之外,不知道有什么路可走!等到小燕子偷溜出宫,两个姑娘见了面,咱们才确定了这件事!接着,我们千辛万苦,把紫薇送进宫,让两个格格,都陪伴在皇上身边……您没有损失呀!而我们大家,已经用心良苦了!虽然是‘欺君’,也是‘爱君’呀!”

    这时,福尔康也接口了:“皇上,请您仔细想一想,我们当初发现了紫薇,知道两个格格,有了错误,我们原可以杀了紫薇,保持这个永久的秘密!我们没有这样做!我们也可以把紫薇送到天边去,让她永远接触不到皇上,我们也没有这样做!把紫薇留下,再把紫薇送进宫,这里面固然有臣的无可奈何,但是,最重要的,是紫薇对皇上的一片爱心,让人无法抗拒呀……”

    康熙忍了笑看着这对母子,这个令妃的表姐还真是一张如簧巧嘴啊,分明欺君的事儿也能掰扯成什么“爱君”!“‘臣’?福尔康,皇后为什么把你黜为蓝翎侍卫,你该不是一点没想明白吧?‘臣’是你称呼的?!”

    “奴才该死!”

    康熙又叫过高无庸给自己碗中添了一回□,才说:“这么说,你们之前还存了个暗害格格的心思?”

    这是诛心之言啊!福家的人连连叩头,忙道“不敢不敢!”

    “不敢?欺君也欺了,朕竟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老五,这事儿你也早就知道?”

    在永琪看来,他皇阿玛虽然是个严父,可是待他一向都是和蔼的,今儿一开口就吓得他直打寒颤,这是怎么了?!“回……回皇阿玛,儿臣……嗯……知道……可是,儿臣想着,小燕子,她只是一心充满了对皇阿玛的孺慕之思,其实,她是无辜的啊!”

    “她无辜?!她有孺慕之思,所以你就忍心在宫里瞒骗君父!在宫外,看了你的妹子走投无路先是委身包衣之家,而后误入包衣旗下?!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孝不悌的子……儿子!”

    “皇上!”令妃拿帕子擦了泪,一溜身跪了,“五阿哥一向是诸皇子中最有才学的,这么做必定也是为皇上想的……”

    康熙见着令妃那张垂泪的面孔,不由得想到了他幼年仅仅见过几次的孝献皇后董鄂氏,那个看着娇娇柔柔,就能把皇父拉走的女人;那个让他亲额娘孝康章皇后“红颜未老恩先断”的女人……心里又是一阵厌恶,登时觉得头晕脑胀:“好才学?果然是好才学!如此欺瞒君父,真是个书读得好的!老五,既是这书读得不错,你倒是和朕说说,尚书房教了你什么了?你的心肝呢?你的心肝哪儿去了!嗯?!”

    “皇阿玛!儿臣……”

    见永琪仍要反驳,康熙紧咬了细白的牙,冷冰冰的笑道:“‘皇阿玛’!呵呵!人言‘龙生九种,种种不同。’朕原想着,哪怕你们一个个不成器,是‘饕餮’是‘睚眦’,朕也认了,哪怕是离龙种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寒鸦慈乌呢?好歹还孝顺!你呢?邸枭!夜猫子!欺君是不忠,瞒父是不孝!朕同你,就算没了‘君’的那层,可朕还是养了你二十年的亲阿玛呀!羊跪||乳|、鸦反哺,人若不孝,兽亦不如!你就不知有愧么?!”

    第三十章 贬斥

    康熙眼看是气的狠了,连莹琇端了□的手都吓得打颤。心中暗道,怪不得上一世没几个儿子能在他那儿讨过好儿!当下忙放下碗,下了炕,走到康熙身边,轻轻揉着他的胸脯给他顺着气。

    “皇上,病才好,孙之鼎前儿千叮咛,万嘱咐,可不能这么生气的……”康熙略定了定神,温言道:“皇后坐吧!朕无事。”说着低头沉吟了片刻,“小燕子交宗人府议罪,福伦革协办大学士,降翰林侍读。革其妻诰命,福尔康福尔泰夺职,永琪……”

    令妃大惊,当即拦了话,道:“皇上!您要想明白啊!福伦一家,对国家屡立战功,是您钟爱的臣子,五阿哥更是您一向最钟爱的儿子,万不要因一时生气,让亲者痛,仇者快呀……”

    “令妃,你这是表功么?福伦有何战功?朕岂会放着一个有战功的人做一个协办大学士的闲差?你这是道朕用人不明?!这话将傅恒、兆惠置于何地?‘亲者痛’?‘八议’当中是有‘议亲’、‘议贵’的说法儿,令妃该不会以为,你一个偏妃的亲戚和朕有什么‘亲’吧!”

    令妃被这话吓得险些厥过去,“奴婢万死不敢,万死不敢……”

    众人在地下跪着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怕到了极点,可又没人敢说话。片刻,小燕子惊天动地的大喊:“皇阿玛!你会后悔的!你饶了别人吧!永琪他们都是被我害的……皇阿玛,不是说‘人不独亲其亲’吗?你是认我做的义女啊!不是亲生女儿!我没有欺君啊!永琪和大家都没有欺君啊!紫薇!紫薇,你说句话啊!”

    莹琇听了这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个傻大姐儿!真要气的皇帝表哥杀了她,那还看什么戏?!当下轻轻握住康熙的手:“皇上……”

    康熙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等着东暖阁的藻井说道,“小燕子,朕是为什么认你做的‘义女’,你还不知道么?你要是不说你是夏雨荷的女儿,朕会认你做什么‘义女’么?要是没有那幅画儿,你擅闯围场,按刺王杀驾论,朕当时就能活剐了你!‘人不独亲其亲’,看来你也是读了些书的,这大清朝都是朕的,人人都是朕的子民,朕自然亲之、爱之。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康熙说的话,小燕子大半听不明白,心一横说:“那您也要饶了尔康啊!紫薇是喜欢尔康的啊!”

    康熙和莹琇俱是一惊,看向了紫薇,紫薇这时候哪还敢说话,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抖。莹琇拍了桌子叱道:“放肆!闺阁名节,岂容你在此胡言?!”

    “我说的是真的!你这个恶毒皇后怎么会明白这个……”

    啪———小燕子还没说完就领了康熙一巴掌。康熙指了她颤声道:“皇后乃是朕之正妻!一国之母!朕尚且要敬要爱,你竟敢如此谩骂毁谤?!”扯过了幔帐上的一条明黄丝绦扔给了高无庸,“去!这个赏她了!带几个人出去伺候她,把事儿了了!”

    小燕子还不明白赏她一条丝绦,伺候她出去“了了”是什么意思,高无庸就走到了她身边:“格格,请吧……”

    小燕子正挠着头要和高无庸走,就听见永琪凄厉的喊道:“皇阿玛!您就饶了小燕子吧!儿臣……儿臣……儿臣不能看着小燕子死啊!”

    康熙走到他身前,“你说什么?”

    永琪这时也顾不得怕了,“儿臣,儿臣知道了小燕子不是儿臣的亲妹妹之后……就……情不自禁了,求皇阿玛……小燕子要是死了,儿臣……儿臣也不活了……”

    康熙一脚踢了永琪一个跟斗,骂道:“你个没人伦的混帐东西!她就算不是你亲妹子,可还算是朕的义女,与你尚有兄妹名分!头一条欺君难道在你看来还不算是罪,你还要再加上一条‘□’?”

    “皇阿玛!您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我和小燕子,尔康和紫薇,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绝对绝对没有做出‘越礼’的事来!小燕子和紫薇,两个姑娘都是洁身自好,玉洁冰清……”

    康熙不知拿这个“儿子”如何是好了……上辈子他那几个儿子是闹家务闹得不可开交,可也从没出过这路货色。“好一个玉洁冰清!玉洁冰清到谈情说爱、私定终身?!”

    “皇上,”跪在那儿就没说话的福尔康磕了个头,道“皇上,这个‘情‘字,本来就不是‘理法’所能控制,如果处处讲理,处处讲法,处处讲规矩,处处讲操守……那么,整个‘还珠格格’的故事,都没有了!没有小燕子的误认,没有紫薇的存在,也没有我和五阿哥的痛苦和无奈了!”

    永琪随声附和道:“皇阿玛明鉴!您也曾经年轻过啊!……”

    康熙被这个“儿子”气的头上恨不得直冒烟,他年轻过!他八岁登基冲龄践祚,就算是当年贵为天子,再喜欢他小表妹,也就是趁她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远远看一眼,也是正经秀女大挑的时候进宫封的妃,从没想过直接点了名儿弄进宫。

    “皇阿玛!我们都是‘情有独钟’啊!您也是‘性情中人’,您是那么仁慈,为什么不了解这份感情?不欣赏这份感情?不同情这份感情呢?皇阿玛,小燕子要是死了,儿臣……儿臣也不活了……”

    “你!你这个逆子!”康熙一把拔过墙上挂的天子剑,朝永琪刺了过去。

    “皇上!”莹琇扑过去拉了他的胳膊,“皇上,老五纵有些个着三不着两,皇上一时恼了,也万不可如此啊!”又向五阿哥叱道,“老五!小杖受大杖走,你今日难道成心要陷君父于不慈么?还不快滚!高无庸,找人把他架出去!!”

    见高无庸带来人把永琪拉了下去,康熙仍是双目血红的握着剑,莹琇身子一软,滑跪在地,哭道:“皇上……您这是干什么啊?……不能这么置气啊……”

    康熙一根一根松开了握着剑的手指,搀起莹琇,“逆子!怎么会有这样的逆子……”

    “皇上!虽是五阿哥忤逆,可皇上也要想想自己啊!!”说着将康熙仍是扶到暖炕上坐了,康熙想了半晌,道:“宣和亲王弘昼。”

    弘昼在路上就听传旨的太监说“皇上这会子心情不好”,心里就揣了一万个小心。进了东暖阁,看见他皇兄坐在暖炕上发呆,皇嫂旁边坐了垂泪,再看看地下跪的一堆人,心中早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甩了马蹄袖,叩头:“臣弟弘昼恭请皇上圣安,恭请皇后娘娘金安。”

    “起吧!”康熙打量了这个“孙儿”脸庞还是像胤禛多些的,又给他指了个座儿,,道,“坐吧,今儿叫你过来,有件事跟你说,五阿哥永琪,朕原念其母前岁逝世,令其在景阳宫守孝。今其母丧已过,尽快择府出宫。”

    “嗻,臣弟领旨。只是,这道旨意,是明发还是廷寄?”

    康熙冷哼一声:“明发!入档!你管着内务府,让他们马前点儿!甭跟朕一推四五六的耗时候!”

    “嗻。那……品级……”一般皇子出宫,哪怕眼下只是个贝子,日后只要不犯事也是郡王、亲王的,所以选宅子建府,多是选的略高过自己已封品级的。这个永琪……

    康熙皱眉,“贝子!”

    弘昼瞪着脚下的地砖:得!就这么把五阿哥的品级定了……“那,封爵的旨意是不是一并拟了?”

    “你也听不明白话了!朕是说他的府邸视同贝子,几时说要封他了?皇三子永璋封循郡王,皇四子永珹封宣郡王,皇六子永瑢封质郡王。这道旨意也明发。”

    “嗻,嗻……是臣弟一时耳背,这就去办。”

    “等等!命永琪那个混帐东西滚去宗人府领五十鞭子!”

    “嗻!”弘昼一甩马蹄袖急忙跪安出去传旨,出了东暖阁就忍不住直擦汗,这下分封几个年长些的皇子,单单隔过永琪——这可真是,傻子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弘昼下去办事,康熙又缓缓把目光移到殿内跪着的几个人身上。“还珠格格暴毙,漱芳斋所有宫人充入辛者库。宫女肖氏,赐五阿哥。”

    小燕子听了睁大眼睛:“皇阿玛!我没死啊!你难道要我死么?……我不要死啊……”

    莹琇怕康熙再恼,忙说:“堵了嘴,叉出去!”

    令妃现在早已是花容失色,看着康熙青白不定的脸色,道:“皇上,皇上不要自苦了!当初错认格格,确实是奴婢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吧……”

    “是啊!好一个眉毛鼻子像朕!你也是罪无可恕!皇后,令妃黜为令嫔,缴妃宝册。禁足延禧宫,撤绿头牌!魏氏是内命妇,归你管,即刻用印下旨!”

    “嗻。”

    令妃原本是掐了“乾隆”“怜香惜玉”的脾气,这招自请处罚不过是想以退为进罢了,她是一心在今年想进贵妃位的,不想竟然引火烧身,反而被夺了妃位。“皇上……奴婢……”

    “道乏,跪安!”

    “嗻,奴婢……告退……”

    令妃去的远了,康熙又盯着福家几个人看了半晌,一个妃子城墙拐三拐的亲戚罢了!“你们家办的这叫什么事?嗯?这一场事办下来,朕打量着就算是当年太宗、世祖朝的博尔济吉特氏,圣祖朝的赫舍里氏、佟佳氏也断不如你们威风啊!”

    福伦几人忙不迭的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不敢?将朕的女儿隐瞒下来,送入内务府包衣旗下的时候可没见你们不敢呐!旁人不知道包衣的意思也就算了,难道你们也不知此事轻重?!一入包衣旗,那是要世世为奴做婢的!”

    福尔康听见“世世为奴做婢”,忙说:“皇上,奴才们是想着……紫薇是皇女,是金枝玉叶,真相大白之际,自然是能抬出……”

    “抬出?”康熙又笑道,“抬出是容易的么?令妃可抬出了?愚昧,昏聩!福伦,带着你的两个孽障滚回去思过!”

    第三十一章 善后

    看着福尔康走的时候紫薇粘在她身上的目光,莹琇心中就暗觉不妙:这丫头怕真是和小燕子那傻大姐儿所说一样,“情不自禁”了……怕康熙要细问,莹琇连高无庸、容嬷嬷就遣了下去,偌大一个东暖阁就只有三个人。

    康熙又盯着紫薇看了一会儿,仍是觉得不喜。“你还有什么说的?”

    紫薇眼波盈盈的叩头道:“我娘临终前让我带两句话给皇上,一句是小燕子知道的‘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还有一句,连小燕子都不知道,我娘她想让我问问您,‘蒲草韧如斯,磐石是不是无转移?’我娘说,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康熙和莹琇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个夏雨荷别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吧!自己不检点也就算了,就那几句话,哪一句是做娘的该和自己女儿说的?莹琇轻咳一声站了起来,亲自搀了紫薇在暖炕底下的木杌子上坐了,“你娘,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身为男子,本身就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何况,你的父亲是皇上呢?这世上,远有一个比‘情’字更重要的一个字那就是‘责任’的‘责’,你明白么?”

    “我……奴婢明白……”

    康熙又看了一眼这个女儿,做包衣还做上瘾了不成!于是,怫然不悦:“都这个时候了,还称什么‘奴婢’!”

    莹琇也笑道:“正是,以后可是要改口了!”

    “是。”紫薇离座,插烛似的拜下去,行了家礼,“皇阿玛,皇额娘……”

    “这几日你就先在你皇额娘那儿住着,先下去吧。”

    紫薇又磕了头,动了动嘴角,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皇阿玛,皇额娘,尔康……他也是为我着想才……还有小燕子……”

    莹琇心一沉,仍是笑道:“此事自有你皇阿玛考量,今儿起得早,早些回去歇了吧。”

    看着紫薇退下,莹琇挂在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薄,最后好似罩上了一层霜。“皇上,我原想着老五和小燕子固然很有些个着三不着两,可是……眼下看来,这个正经的金枝玉叶怕是更为棘手啊,就夏雨荷和她说的那些话,纵是我一个外人听了都怪不好意思的,这孩子还挂在嘴上……”

    康熙哼了一声,翻开了炕桌上的奏折,“这有什么难的,你回去也在同她说说,她要是改的过来,朕也不会薄了她,自然能给她指一个好人家儿。若是实在说不通,咱们家嫁去蒙古的格格还少么?”

    “那……她的身份?……总不成,还说是义女啊……先前认的一个如今说是‘暴毙’,如今再认一个,这……恐怕不大合适啊……”

    康熙重重的搁下手里的朱笔,怒道,“这个弘历!朕先前看他也还是个好的,万没想竟是这么不着调!一个皇帝,能被魏氏那么一个包衣奴才蛊惑得就这么认了义女!”

    “您看您,又急了不是?”

    “唉!”康熙长叹一声,中指不断按揉着太阳|岤,“你说,恪靖在这儿?”

    莹琇点点头,“是,今年回来省亲,原说过了年儿再走的。”

    “跟六丫头说说,把这个紫薇归到她儿子车登多尔济名下,是她的孙女,带进宫来请安,你看着喜欢,想养在身边。这样,固伦恪靖公主的孙女,土谢图汗车登多尔济的格格,朕封个和硕公主也是使得的。名字……嗯……就叫,宝音吧, 宝音格格。”

    莹琇低头想了一回,“这……我是怕,万一和这个紫薇说不通,看她心里倒还是有福家那个混帐的,小燕子嚷出来的时候,声儿也大,这暖阁里也还有旁的人。要是传扬出去……连带着四格格、兰馨她们也越发的没法儿做人了。”

    康熙瞪了莹琇一眼:“难道朕还能真把她嫁给那个包衣奴才不成?!他家要是能尚主,这满蒙八旗还不笑掉大牙?!说得通说不通都这样儿了!真要是说不通,就在车臣部、科尔沁部随意找个博尔济吉特家的台吉把她嫁过去也就是了!几千里地,朕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念着那个包衣奴才!”

    莹琇的眼珠子险些掉到地上,这么说,这事也不是很难啊。遂笑道:“倒是我想多了。就照皇上说的,那我这就去同她说?”

    “慢,不急,朕先给你看个东西再走,”说着,康熙从身边抱出了一个紫檀木雕花的精致小匣,打开之后从里头摸出一个小卷轴递给莹琇,“这可是朕今儿大清早去乾清宫拿回来的呢!看看!”

    莹琇迟疑的接过,乾清宫拿出来的?刚一碰到那个卷轴,突然明白了,乾清宫拿来的!像是被烫了一样,猛地抽回了手,“皇上,这个……这岂是我能看的?”

    “诶,无妨!朕既然来了,横竖是断不会用上这份诏书了!”

    莹琇接过那个卷轴,轻轻打开,前头一大篇儿官样文章自然是没心思看,目光落在最后两行字上,登时心惊胆颤,只见上头一笔极漂亮的正楷写着:

    “皇五子永琪,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乾隆二十二年六月”

    “皇上,这……”

    康熙走下来,拿过那个卷轴,一把扔进了暖阁的紫铜炭盆里,回头看着莹琇,“琇儿,此番若非朕来,你有几条命能抗住这道诏书?那时,你就是不惹他,你和十二也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莹琇伸手揉着胸口直后怕,虽然她在乾隆病重的时候都动了借着“欺君”罢黜永琪的心思,可是,现在想来,那是一步险的不能再险的棋了。

    “表哥……”莹琇眼圈一红,把头埋在康熙怀里。

    康熙搂着她坐回暖炕上,笑道:“你发作老五的时候,可也没见你怕啊?朕刚才差点一剑杀了他,你不还拦了朕?”

    莹琇照康熙肩上捶了一把,“我这不是后怕么?!再说了,拦着您不让杀他,也不是为了他啊。他做的事固然是让人恼,不过和他置气才是抬举他了呢!一个脑子不清不楚的逆子罢了,您也犯不上为了他担上一个‘杀子’、‘不慈’的名声不是?”

    康熙笑着在她颊上一吻,“很是很是,莹琇是‘祁祁皇孋,言观贞淑。媚兹良哲,承我天禄。’朕自然是爱极的。”

    莹琇笑着推开他站了起来,嗔道:“大白日的!您好意思?!我可不扰您的正事儿了,您忙吧,我也得去开导开导那个情窦已萌的‘女儿’呢!这事儿若是砸了锅,满朝文武还不笑话死!益发拖累的四格格和兰馨、晴儿都不好呢……”

    “朕不是说了么,这事儿你很不用挂心,大不了让恪靖把她带喀尔喀!也罢,你只先和她说说,这样朕就算是把她送走也不算是‘不教而诛’!”

    “话虽这么说,依我看,她这个脾气,又让她那个娘教的满脑子情情爱爱,去了喀尔喀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您呐,还是容我‘教’她一回吧!”

    莹琇和紫薇的谈话并不顺利,因为莹琇只提了第一句,说要将她放到土谢图汗车登多尔济名下,紫薇就百般不乐意。

    “皇额娘……皇阿玛和皇额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让我做土谢图汗的女儿……这……皇额娘,我娘,她可是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啊……如今我只是为了认爹,做公主,就这么抛弃我娘……我……我怎么对得起我娘等的那十八年啊!”

    听见那段“可等可怨……”的话,又听她说什么,对不起她娘等的十八年,莹琇顿时有些恼了,说她“夏紫薇”对不起那十八年是假,指了皇上对不起那十八年才是真吧!虽然事儿是乾隆那个不着调的惹出来的,不过莹琇这个时候还是护短的,强忍了心头的不自在,端起了茶碗装作一副要喝茶的样子,拿盖子拨了半天茶叶,说道:“皇上同我,都知道你们娘俩的难处,知道她等了、恨了、想了……十八年,可是,孩子,你得知道,等了皇上十八年的,可不只有你娘一个啊!”

    紫薇抬起头,泪如雨下,双目凄迷:“皇额娘,我娘……”

    莹琇抬手拦了紫薇的话,“你必定要说,谁能像你娘那般?呵呵,傻孩子,这宫里像你娘那般的女人岂在少数?你也是读过书的,白居易说,‘红颜未老恩先断,独倚熏笼坐到明。’杜牧说的更好‘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比你娘如何?况且,在外人看来,她们还要装的体贴大方、金尊玉贵,这些女人就容易么?总之,一人一个命数罢。孩子,我从皇上在潜邸时就是侧福晋,这么些年,见得多了,当着你,我也说句不大好意思说出口的话,皇上同你娘当年也是柔情蜜意的,可这后宫里又有多少,就因为‘留牌子’这仨字就抬进宫的?你想过么?”

    第三十二章 底牌

    紫薇闻言,一双本就雾蒙蒙的眼睛顿时有如降下大雨,在她看来,她娘是这个世上最凄惨不过的女子,也是最深情不过的女子,从没想过,原来不知有多少像她娘一样深情的女子就这么在等待中度过。“皇额娘,可是我娘她……”

    莹琇微微一笑,“孩子,我说的你还不明白么?这世上等了十八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女人,不独你娘一个。我也是做娘的人,将心比心,我百年之后,惟愿我的儿女能过得好。你娘想必也是如此。既然这样,如今皇上说把你放在土谢图汗名下,心里其实已经是认下你的,这么安排,是为了给你一个好前程,你娘地下有知想必也是愿意的。你又何苦拘泥于定要做‘你娘的女儿’呢?”

    紫薇心头被这一段话击的不轻,只是摇头:“我,皇额娘,我心里乱极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莹琇也不理会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呷了口茶,仍旧是云淡风轻的问道:“方才在养心殿,肖氏嚷嚷的那句‘紫薇喜欢尔康’的那句疯话是怎么回事儿?”

    “我……”紫薇手里的帕子早被她自己揉了个不成样子,只觉得皇后这句话就像是一支箭一般朝自己射过来的,扭捏了半日,方才红着脸说:“我……尔康,他是真心待我的。”

    一个清脆的声响,莹琇把手中的盖子撂在那只成窑斗彩茶碗上。“这成什么话!你一个闺阁娇女如何能把一个包衣奴才的名字挂在嘴边儿上?”

    “皇额娘!”紫薇呼腾跪了下去,“我和尔康是真心的,皇额娘……还望皇阿玛皇额娘能够成全……”

    莹琇揉揉眉心和太阳|岤,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人,“我只同你说一句,你若要认父,看在你娘‘等了十八年’的份上,皇上自然会给你身份,只是,你不能姓爱新觉罗,将你归于土谢图汗名下,你就随了姓博尔济吉特。可你要知道,不管你是姓爱新觉罗还是姓博尔济吉特,皇上都不会把你嫁到福家那个包衣奴才的家里。”

    紫薇自从进宫就不断听人说“包衣”、“包衣籍”就连她入宫也是入的“包衣旗”,而今皇后又提起了“包衣奴才”,紫薇不禁抬起头:“皇额娘,我自从入宫,就不断听人说起‘包衣’,包衣又是什么意思啊?我……我不明白啊……”

    莹琇头痛了,甚至后悔和这个“便宜女儿”说这件事了。“你!你连‘包衣’二字都不明白,怎么就糊里糊涂入了包衣旗呢?”

    紫薇睁大了那双无辜的眼睛:“五阿哥、小燕子、尔康他们说让我以宫女身份先进宫,就让我入了包衣旗。”

    “胡闹”莹琇猛地一拍桌子,吓得紫薇猛地一抖,“包衣就是咱们满人说的奴才!这么和你说吧,就像大户人家儿常有的家生子儿奴才,包衣三旗就是皇家的家生子儿奴才!除非恩旨,世世代代都是为奴做婢的。福家和令妃的魏家都是内务府包衣出身,他们安的什么心!自己是包衣,还要把个好好儿的皇女也给弄到包衣旗!现下明白了?不管你是天家骨肉还是土谢图汗的格格,都绝不能嫁这样的人家儿,不然不光是你,咱们天家到时候就是整个儿满蒙八旗的笑话儿!”

    紫薇哭着摇头:天呐!怎么会这样?!!!本来想着找到爹,要回自己的身份就能嫁给尔康了,为什么会这样?!原来,不是自己的身份不够,而是福家不够……“皇额娘,您那么仁慈美好,您是天下之母,全天下最高贵的女子,您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呢?”

    “够了!我是想体谅你们,可你若真嫁过去,咱们家还不成了满朝文武茶余饭后的谈资?我刚才不就同你说了,这世上,远有比一个情字更重要的一个字,那就是责任的‘责’!我问你,就是寻常人家儿,有把个千金小姐嫁给家生子儿奴才的么?”

    紫薇哭着又磕了个头,哀求道:“皇额娘……”

    莹琇气的直想摔了手中的茶碗,思忖片刻,说道:“我当日对兰馨说过,叫我一声‘皇额娘’我就要为她打算,而今,我也这么对你说。既是认我做额娘,我也会为你打算。事到如今,你也别求我,这事儿,天家的规矩大,慢说是我,就是皇上也不行。我呢,也不逼你。我指给你两条路,一是你是夏紫薇,夏雨荷的女儿,可是皇上不会认,你仍是内务府包衣旗下的宫女,还珠格格暴毙,漱芳斋宫人充入辛者库,本宫念你进宫仅仅数日,心存不忍,将你赏给福家——福尔康到时候拿你做妻做妾,再与天家无干。二是,皇上认你,只是不下明诏,只说你是固伦恪靖公主的孙女,喀尔喀土谢图汗嫡福晋所出的格格,名唤宝音,随恪靖公主一道进宫给本宫请安,本宫见了甚是喜欢,留在中宫做养女,皇上与土谢图汗又是姑表之亲,恩旨诏封你为和硕公主——虽不姓爱新觉罗,但皇上是认你的,我与皇上自然拿你当女儿待。我给你三日时间,这两条路,随便你自己选。你若是选第二条路,固然皆大欢喜。你若是选第一条路,皇上与我,也断不会拦了你。”

    “这……”

    紫薇正要说话,莹琇却拦住了她,“我说了,给你三日时间。不必急了回我,你自己也好生想想!”

    紫薇一向是个没经过事儿,又没主意的,回到自己住的偏殿就忍不住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金锁是见惯了她以泪洗面的,又知道今天皇后宣她过去,想是她在皇后那儿见了皇上也见了小燕子,苦于自己身份无法言明才回来哭的,先前也没多理会,想着她哭一阵儿也就好了,谁知过了一会儿哭的倒更凶了。“小姐?小姐?怎么了?”

    “金锁……呜呜呜……”紫薇看见金锁,好像这会儿才想到自己在宫里还是有人说话的,抱住她就哭。

    金锁被她蹭的一肩膀的泪,拍哄她一会儿,说道:“小姐,怎么了?可是今天见着皇上了。”

    紫薇哽咽的点点头,“见到了……皇阿玛皇额娘,他们也都知道这件事了……”

    “小?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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