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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全本第113部分阅读

      继室谋略全本 作者:肉书屋

    继室谋略全本第113部分阅读

    来了,如今心爱的人儿又在眼前,就算再痛,于他来讲也是甜蜜的!

    孔琉玥又岂能不担心,她巴不得让傅城恒再也不受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因此不论是给他搓背还是洗头的动作,都无比轻柔。

    等到做完这些后,她又细细的给他搓起前胸和手臂来,最后,才来到了他的两条腿上。

    傅城恒的双腿乍一看跟以前并没有太大差别,还是那么的修长健壮,还是那么的贲张有力,但只要稍稍一细看,就会发现,他两条腿的颜色与上半身的颜色相比,明显要更深色一些,摸上去感觉也要硬一些,且捏他的力道一旦轻了,他便根本感觉不到,显然是因被冻的时间太长了,以致血液不通,肌肉损坏所致!

    孔琉玥心里有了底,看来情况果然不若她想象的那么糟糕,只要以针灸治疗,再辅以药物的外敷,傅城恒的腿至多大半年,就能恢复到以前一样,别说行走,就算是骑马拉弓也不在话下!

    她不由一阵庆幸,幸好上天还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幸好!

    但孔琉玥的庆幸只维系了短暂的几秒,便已皱起了眉头,照理说就算安西都护府的大夫们医术远远及不上京城的大夫,就更不要说太医们了,但他们既然懂得剜肉救人,且真将傅城恒救了回来,那他们多多少少也该懂得针灸之术才对啊?怎么就任由傅城恒腿上的肌肉一直这样坏下去?退一万步说,就算安西都护府的大夫们不懂,从辽西回来京城少说也有数千里,少说也要经过好些规模比京城小不了多少的城镇,难道这些城镇也都没有好大夫不成?

    一刹那间,她不由对赵天朗生出了几分埋怨之情来,旁人不知道双腿对于傅城恒一个武将来讲有多重要,难道身为他打小一块儿长大好兄弟的赵天朗也不知道?就算忙着昼夜兼程的赶路,想要早些回京,好让大家放心,也该抽时间找个好大夫细细的给他瞧瞧才是啊,这万一拖久了,再治不好了,岂非一辈子都后悔不来?

    眼见孔琉玥一直低垂着头,专心的给自己按摩两条腿,并不多说一个字,只眉头时而舒展开来时而又皱起,傅城恒虽不能完全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多少也能猜到几分她是在为自己的腿惋惜心疼,没准儿还怨上了赵天朗,因在水中握了她的双手,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要怨子纲,他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你也不要担心我的腿,其实我的腿并不若大家想象的那般严重,若是早些治疗,指不定这会儿早已痊愈了。正是想着我回京后,只怕皇上心里会有想法,不知道该怎么安置我,我才和于纲商量好先不治疗,同时故意夸大我的腿疾,待回京后一来好叫皇上放心,二来也为之后上表辞官,只保留虚名做铺垫。”

    顿了一顿,又道,“至于小华太医那番说辞,也是姐夫日前便安排好了的,好叫皇上安心,其实并不是真的就不能治我的腿了,你且放宽心些!”

    傅城恒这一席话,尤其是那句,你不要怨子纲,他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说得孔琉玥一下子红了脸,满心羞愧的低下了头去。是啊,赵天朗已经为他们做得够多,她不知感恩就算了,反而还轻易就怨上了他,简直就是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典范了。万幸她终究没有将这话说出口,眼下也只有她和傅城恒两个人在,不然她就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孔琉玥羞愧了一小会儿,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你说小华太医那番说辞是姐夫事先便安排好的,姐夫是如何得知你腿疾并不若驿报上所说那般严重的?还有皇上那里,难道姐夫就不担心此事会走漏了风声,反而适得其反?”皇上既然已经对晋王起了猜忌之心,十有八九会私下里安排人监视他,难保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还是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要点……傅城恒就忍不住赞赏的看了孔琉玥一眼,才笑道:“我们自然有我们不为人知的消息渠道,也自有不叫皇上动疑的法子,你只放心罢!如今我既回来了,万事都有我呢,你不要再操心了,省得劳神费力,于身体无益!”

    见他说得笃定,且深知晋王虽无不轨之心,该做的防备还是一样不少,孔琉玥也就放下心来,有意放松一下气氛,因偏头以轻快的语气说道:“那我以后可就真万事不管,只在你的羽翼下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哦?”

    傅城恒重重点头:“嗯,以后都由我来保护你,再不叫你担惊受怕!”玥儿为他受了那么多苦,流了那么多泪,以后他绝不会再叫她吃一丁点儿苦,也不会再叫她流一滴伤心的泪!

    孔琉玥又给傅城恒按摩了一回腿,其间还有意在几个关键的|岤位上用力多按了几下,才叫人换了干净的清水来,服侍他洗第二遍澡。

    这一次,也许是没有了先前的心酸和伤感,也许是没有了先前的严肃和凝重,当孔琉玥柔若无骨的小手再次搓到傅城恒的前胸和旗部时,他自然而然起了反应。

    偏||乳|琉玥一时间并未察觉,还是直到再往下洗,不小心碰到了某个灼热滚烫的物事,耳边也随即传来了他浊重的喘气声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方才不小心碰到的硬硬物事是什么,当即触电般收回了自己湿淋淋的手,近乎狼狈的扔下一句:“我给你取干净衣衫去。”猛地站起来转身便走。

    傅城恒又岂能轻易放她走?正所谓“饱暖思滛欲”,他如今腿脚虽暂时还不便,手却是一如既往的快,孔琉玥如何逃得脱?只觉眼前一花,人已不受控制的被揽进了一具还带着水的温热怀抱中,身上薄薄的夏衫也很快被浸湿了,粘粘的贴在身上,以致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傅城恒肌肤的温度。

    孔琉玥浑身的血就腾的一下都冲到了脑门上,身上的温度也猛地升高了好几度,她不由自主的喘息了一下。

    耳边已传来傅城恒低哑的声音,还含着他喷出的灼热鼻息,让她直觉的缩紧了脖子,“小坏蛋,点了火就想跑,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说着,已就势含住了她白皙小巧的耳珠,那种曾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细滑感觉,便瞬间溢满了他的口腔,让他身体和心灵对她的渴望,都在一瞬间攀抵到了顶点。

    孔琉玥耳珠被他含着,整个人被他拥着,要命的是他什么都没穿,她虽穿了,却因衣衫单薄,且方才已经浸湿了,根本有穿等于没穿,也就是说,他们这会儿其实已相当于是裸呈以对,自然能清晰明朗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一下子只觉连腿都软了,快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听见自己虽说着拒绝他的话,声音却娇媚至极,反而有些像是欲拒还迎,“不行,你身体还没好,还是等你身体好些了再……不迟……”

    傅城恒的声音就越发低哑起来,还拉着孔琉玥的手伸到了自己身下,可怜巴巴的道:“从去年出发至今,我都足足九个月没碰过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罢……”

    孔琉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红着脸将手自他手中挣脱开来,正色道:“不行,你如今身体还没完全复原,好歹也要过阵子,等身体好些了,才可以……”

    说着见傅城恒垮下脸来,瞧着比方才还要可怜,又觉得不忍,只得越发放柔了声音安慰他,“你的伤口还需要上药,明儿也得请了太医来再侩你瞧瞧,让太医瞧出来了,成什么样儿?”又哄她,“等以后你身体好了,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这总行了罢?”

    其实傅城恒这会儿也不是非要她不可,才经历了那样的生离死别,他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虽然真要他说,他一时间又觉得无从说起,既然她坚持,且这坚持说到底还是为了他好,也就不再坚持,委屈的点头道:“好罢,我都听你的……你要记住你方才的话,以后我要怎样,你都答应哦?”

    趁机讨得了孔琉玥的承诺不算,跟着还话锋一转,“不过,大餐不给吃,利息总要先给点罢?”

    因着失而复得的心情,孔琉玥这会儿可说对傅城但是有求必应,要星星不给月亮,让往东绝不会往西,听他这般委屈的一说,心里立刻充满了负罪感,又怎会拒绝他先只要‘利息’的小小要求?当即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方偏头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浑不知自己嫣红着脸,大大的眼晴里闪动着期冀光芒的模样儿有多娇美诱人。

    她不知道自己眼下有多诱人,傅城恒却是看在眼里的,如何还把持得住?不由分说便捧住她的脸,将她吻了个七晕八素、气喘吁吁,也将自己吻了个气血翻诵、欲火焚身,才终于强忍着放开她,复又坐回了浴桶里,借以平息自己的欲火。

    等到傅城恒平定下来,又红着脸服侍他穿好衣服后,孔琉玥才扶了他去到外间,叫了婆子进去净房收拾,随即又吩咐珊瑚被自己备水沐浴。

    珊瑚应声而去后,孔琉玥又叫了白书来,吩咐她去取金疮药和纱布,然后向傅城恒道:“我瞧你胸下那个伤口恢复得很不好,难道也是故意不上药弄成这样的?”

    傅城恒见问,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孔琉玥就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在心里将皇上骂了个半死,都怪丫的有被害枉想症,不然傅城恒和赵天朗犯得上这么小心翼翼,连伤口都不敢上药,惟恐其好得太快吗?就算丫担心傅城恒功高震主,跟晋王郎舅联手,也不至于这般草木皆兵的防着罢?须知光防是防不住的,得想办法平衡,想办法让臣下都对自己由衷的口服心服,而不是被逼着臣服才对啊!

    她心里火大,傅城恒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于公来讲,他才为大秦为赵氏江山九死一生,差点儿就再回不来了;于私来讲,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皇上难道就那么信不过他,信不过姐夫,甚至连子纲都信不过?这也委实太让人寒心了!

    只不过这话他不好当着孔琉玥的面说出口,从小受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教育也让他说不出口罢了,是以只能选择沉默。

    好在孔琉玥虽有所不满,毕竟没有再说,只是在白书取了药和纱布回来后,细细给他上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又安置他先行睡下后,便去了净房沐浴。

    等到孔琉玥沐浴完从净房出来后,傅城恒仍睁着眼晴,并没有睡着,显然是在等她。

    她的心一下子酸酸甜甜的,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个人等自己睡觉的滋味儿,真的很好!

    她才掀被躺到床上,便已被傅城恒一把拥进了怀中,在她耳边几不可闻的道:“玥儿,我以为,我再见不到你,也再完不成对你‘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承诺了!”

    只这一句话,就让孔琉玥瞬间潸然泪下了,她反拥住他,也几不可闻的道:“正是因为记着你对我的承诺,所以我才会坚信你还没死,你一定会回来!好在,你终究还是做到了!”

    这一夜,孔琉玥终于睡了将近半年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218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格子上挂着的白色烟罗纱帘子照进房间里,近几个月以来养成的生物钟,让傅城恒缓缓睁开眼睛,按时醒了过来。

    因是刚醒,他猛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身处何处,只是觉得触目所及的一应物件大到床幔,小到挂幔帐的银钩,再到一旁人高的三足铜鼎,都是无比的熟悉,让他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已回到了于他梦里已出现过千百次的家中,回到了属于他和他想念入骨的孔琉玥的卧室里。

    这个念头,让傅城恒下意识勾唇苦笑了一下,好像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每天早上睁开眼晴时,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他果然是太想回家,太想回到孔琉玥身边,以致竟产生幻觉了!

    但他随即便察觉到了异样之处,住日里他虽然也产生过类似的幻觉,臂弯里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此刻这般真实的温热细腻感觉,鼻间也从未这般直接的闻到似是近在爬尺的馨香,最重要的是,他的耳边分明有极轻微极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近乎是如梦初醒般的忙忙住身侧望去,下一瞬,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真回到家中,真回到孔琉玥身边了,而不是他以为的产生了幻觉!

    就见在晨曦的映衬下,孔琉玥正拥被而眠,睡得正酣,素面朝天的绝美小脸因其人还没醒过来,而显得无比的静谧,再合着她露在外面有如象牙般细腻圣洁的肌肤,直让人一望便移不开眼球。

    傅城恒看着这样一副以全然信任依赖姿势窝在他臂弯里的孔琉玥,心一下于软得能淌出水来,想到了昨晚上她明明困得都睁不开眼晴了,却仍固执的不肯睡觉,仍要坚持与他说话的情形。

    久别重逢,又是在经历了那样的生离死别之后,夫妻二人自然有许多话想对彼此说。

    但真当彼此都洗漱完毕,屏退了众词候之人,只余了他们两个躺到床上之后,无论是傅城恒,还是孔琉玥,却都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只能紧紧的抱着彼此,倾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哪怕渐渐困得都睁不开眼晴之后,却依然舍不得闭上眼晴。

    尤其是孔琉玥,她心心念念的盼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才终于等到了傅城恒的归来,她又岂肯轻易闭上眼晴睡觉,将这堪比无价之宝的重逢给浪费了?她躺在傅城恒的怀里,是既怕不小心压到了他的伤口,让他不舒服,同时却又万分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后还是傅城恒让她只管放心,说她那点重量根本压不坏他,又以实际行动箍住了她的纤腰,让她挣扎不得,最终才不得不乖乖窝在了他的怀里。

    只是她却说什么也不肯闭上眼晴,哪怕到最后她已困得有些神智不清了,也依然固执的大睁着眼晴,——她怕自己一觉醒来,会发现傅城恒已经不在身边,甚至白日里的一切,都是她的梦,她怕梦醒了之后,一旦自己发现那是在做梦,她会再没有力气支撑下去!

    奈何她实在太因了,自打接到了傅城恒坠下悬崖的消息后,将近半年以来,可以说她从来没有睡过哪怕一个囫囵觉,如今终于亲眼看到傅城恒回来了,她心上一直在硬撑着不让其绷断的那根弦也终于绷断了,叫身与心都疲惫到了极致的她如何还支撑得住?是以终究还是没能撑多久,便在傅城恒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余下傅城恒虽然也疲倦到了极致,但因之前实在太想孔琉玥,如今好容易见到了,自是不肯闭眼睡觉,因又强撑着饱含感情的凝视了她的睡颜大半宿,才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后,便一觉安睡到了此时此刻。

    一想到昨晚上孔琉玥明明已经困极了,却一直固执的硬撑着不肯闭上眼晴睡觉,反而柔声劝他若是困了就睡的场面,傅城恒就觉得自己连心尖尖都疼了起来,她一定也跟他一样,怕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即使再困,也不敢顺应本能的睡过去罢?

    念头闪过,他已情不自禁的俯下身体,饱含怜爱心疼的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睡梦中的她就像是有所察觉似的,虽没有睁开眼晴,却翻了一个身,趴躺在了素底碎花的被褥上,也因此而露出了大片临睡时被傅城恒哄着,半推半就褪了中衣,只余下了杏黄掐绿芽肚兜遮掩的美背来。

    此情此景落在傅城恒眼里,就微微眯起了眼晴,却并不是因为旁的原因,只是因为心疼。

    昨晚上拥着近乎半裸的孔琉玥躺在自己怀里时,傅城恒已知道她瘦了很多,以致他抚着她的背时,一度觉得害怕,怕自己一个不慎用力过度,便会捏碎了她。然害怕之余,更多的却是想要流泪,自打她跟了自己,虽然才短短一年多,可她却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不是在为了后宅的事劳心劳力,就是在被他伤害因而与她冷战,这一次更是为他担惊受怕,几欲活不下去,他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但让傅城恒没有想到的是,他摸着她时已觉得她瘦了很多,却没想到看起来的视觉效果比摸起来的触觉效果还要让他难过和心疼,她到底是怎样熬过过去这半年,尤其是最初那两个多月的六十多个日日夜夜的?!

    他近乎是哽咽的抱紧了她,并且越抱越紧,只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肉里。

    孔琉玥原就浅眠,尤其是这半年以来,更是极其不易入睡,且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便会惊醒,照理这会子都比她往日起床的时间迟了,她早该醒过来了。只是她实在太累,心上那根一直绷着的弦也终于断了,自然不比往常那般浅眠,因此一直到傅城恒都抱紧她有一会儿,以致她渐渐喘不上来气后,她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晴。

    晨光中,就见傅城恒正深情的凝望着她,刚毅的面容,俊朗的眉眼,深邃的目光……几乎与她刚才梦里的他一模一样。

    孔琉玥忽然生出了一股很强烈的想要流泪的冲动,她原本以为,她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他了!

    感受到怀里人的轻颤,傅城恒以为是自己抱得太紧让她不舒服了,因忙减轻了一些抱她的力道。

    却没想到孔琉玥仍颤抖着,且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嘴里也渐渐发出了呜咽之声,傅城恒听着听着,终于明白了她是在哭,不由一下子慌了,忙有些笨拙的松开她,捧起了她的脸庞。

    果见她白暂的小脸上,此刻满满都是晶莹的泪珠,再配上她有意压低了的呜咽声,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必定会立刻化作绕指柔,更何况本就一心心疼她的傅城恒?当下几乎是惊惶失措的将她抱进怀里,便笨拙却不失温柔的哄了起来,“玥儿,乖乖,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把我的心都要哭碎了……”

    孔琉玥却仍抓着他中衣的前襟,哭得忘形,似是要将她这些日子以来苦苦压抑的紧张、害怕、不安和绝望都通通发泄出来一般。

    傅城恒约莫能猜到她的心情,便也不再哄劝她,而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一次性哭个够,心里想的是,今日之后,他一定再不会让她流哪怕一滴伤心的泪!

    孔琉玥这一哭,便直哭了大半个时辰,才渐渐在傅城恒的安抚下平静下来,也才终于有了空跟傅城恒说话,“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哭过很明显的鼻音,“我不管,以后不论你再去哪里,我都要跟了你去……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也再也不要承受类似这次这样的痛苦……便是有一天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一定要走在你前面……你答应我,好不好?”

    傅城恒没有说话,并不是不想说或是没的说,而是怕自己一旦开口,便会泄露了自己也在哭的这个事实,他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哭有有的,成什么样子!

    孔琉玥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以为他是不肯答应自己的要求,只得又抽泣着哀声重复了一遍,“傅城但,你答应我,以后一定让我走在你前面,好不好?你就答应我罢,好不好?”

    面对这样哀婉的请求,傅城恒除了重重的点头答应,还能怎么样?

    他一边点头,一边再次抱紧了孔琉玥,同时在心里暗暗起誓,他一定要保重身体,让自己活得比孔琉玥多一天,不再让她承受第二次这样的痛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傅城恒和孔琉玥都没有再说话,夫妻两个就保持着孔琉玥以头枕着傅城恒腿,以手抱着他腰的姿势,一直到照进屋的阳光自昏黄|色,变作了明黄|色。

    “……玥儿,昨晚上你就一直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应该饿了罢?要不,我让丫鬟给你准备些早饭送来。”傅城但自是很愿意一直抱着孔琉玥,再也不撒手,可有些问题不是他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

    奈何窝在他腿上的那颗头却只是微微摇了摇,便继续窝在原处不动了,声音也是闷闷的,“……不要!”

    傅城恒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宠溺的低叹道:“可是你这样,我没有办法活动!”

    这一次,那颗头连摇都懒得摇了。

    傅城恒越发无奈,只得把话挑明了,“那个,你总得让我先去解决点……某些问题罢?”

    “就地。”窝在他身上的脑袋终于发出浓浓的鼻音回答了两个字。

    傅城恒就语塞了,只得强忍着某种冲动,继续耐着性子哄她“我就离开一小会儿,立刻就会回来了,你乖乖儿的躺在床上等我,我保证立刻就回来!”

    怀里的人微微一动,终于缓缓的发出了一声:“嗯。”却答应归答应,仍是动也不动一下。

    傅城恒哭笑不得,“玥儿,我真的得起来了,那个……憋不住了……”

    “嗯。”孔琉玥仍是缓缓应道,仍是动也不动一下。

    “……不要只是应着却不动。”傅城恒的声音听着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换来的仍是一声:“嗯。”

    “玥儿,宝贝儿……真的很急啊……”傅城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了,觉得若是真在她和众伺候之人面并上演了那一出自他三岁后便一直再没出现的情景的话,那他以后也不用再见人了,成日里都窝在家里发霉罢!

    好在他的宝贝儿终于还是没有让那一幕出现。

    等到傅城恒和孔琉玥都更衣盥洗毕,由孔琉玥亲自搀着傅城恒去到宴息处时,已是日上三更了,初华姐弟三个也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也幸得老太夫人如今卧病在床,府中就他们夫妻两个最大,便是起得再迟,也不会有人敢多嘴说一句话。

    一瞧得二人进来,三个孩子便忙都起身见礼,“女儿(儿子)给爹爹请安,给母亲请安!”

    三个孩子看起来气色都很不错,应该都是一夜好眠,不过想想也是,父亲九死一生的回来,他们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悬着的心一旦放下,自然无梦到天亮。

    孔琉玥逐次扫过他们的脸,笑道:“你们可都已吃过早饭了?”

    三个孩子见问,脸上都闪过一抹羞郝,片刻才由初华答道:“我们一大早就过来等着给爹爹和母亲请安了,因此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不过,方才珊瑚姐姐有拿点心给我们吃,我们都还不饿,请母亲放心孔琉玥闻言,微微有些心酸,又有些愧疚,孩子们之所以打早儿便过来,一定是想早些见到傅城恒,想多与他相处一会儿罢?早知道她方才就不该腻那么久的。

    念头闪过,她已本能的觑了傅城恒一眼。

    就见傅城恒正看着傅镕,神色间有些喜怒莫辩,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傅镕被父亲看得有些惴惴的,片刻方小声说道:“回爹爹,儿子只是太想早一点见到您,所以今儿个才没去学堂的,不过请爹爹放心,儿子就算没去学堂,也不会落下功课的!”

    孔琉玥将傅镕的话听在耳里,便一下子想到了傅城恒向来对他的学业究竟有多看重,正想说两句话来为他开脱一下,没想到傅城恒就先开了口,“嗯,我知道了!”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姐弟三个都是好孩子,我很以为有你们这样的儿子和女儿为做!”

    三个孩子的眼晴就一下子灿若星辰。

    219

    吩咐丫鬟传了早饭来一家五口吃毕,又叫人拿了昨夜便吩咐下去为傅城恒熬的人参骨头汤来打发他喝了,孔琉玥方搀着他,领着三个孩子一道,被簇拥着去了乐安居给老太夫人请安。

    许是应了那句老话“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太夫人的气色看起来比昨日又好了不少,这尚属老人家中了风以来的第一次,可见人的心情一旦好起来,精神气自然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由孔琉玥搀扶着给老太夫人行了礼问了安,傅城恒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轻言细语的陪老人家说起话儿来,“祖母昨儿夜里睡得可还好?我昨儿个夜里还跟初姐儿姐弟三个说,待过一阵子我身体好些后,要带了他们姐弟去城外的庄子上避暑,整好今儿个小华太医要来,到时候再请了他给祖母好生瞧瞧,好生诊治一番,早日好起来,也好带着我们这些儿孙们去城外逛逛。”

    ——对孔琉玥和三个孩子,傅城恒有愧疚,对老太夫人,他也是一样的愧疚,即便之前老太夫人曾不止一次让他寒心,但也并不能抹杀了老人家对他们姐弟自小的疼爱和看重。如今她是因他才病得只能躺在床上,连囫囵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来的,且过了今日,还不知道明日能不能再睁开眼晴看他们这些儿孙一眼,他惟一能做的,便是竭力多陪老人家说说话儿,多孝顺她一点了!

    傅城恒今日穿了鸦青色的袍子,经过一夜的休整后,看起来虽仍有些消瘦,气色却很是不错,老太夫人见了,已是十分高兴,这会儿又见他耐心十足的陪着自己说话儿,不由越发高兴,费力的抬起手来“咿呀”了半日。

    卢嬷嬷忙在一旁微笑着为傅城恒解说老太夫人“说”的话,“侯爷,老太夫人是问您一路舟车劳顿的,今儿个怎不多睡一会儿?还说都怪她昨儿个忘了让你今儿个不必过来的,让侯爷想什么吃的,只管告诉大夫人,若是大夫人那里没有,只管使人过来这里取。”

    傅城恒忙一一应了,又问老太夫人吃药了不曾,“……如今天气虽热,早晚倒还凉爽,尤其菡苋池子边的水榭里四处都通风,比之别地更要凉爽几分,祖母成日里躺在屋里,也够闷了的,不如早晚吃了药,都让人抬了您过去水榭那里散散?”

    孔琉玥忙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菡苋池子边的空气都要好上许多,祖母若是不嫌弃,以后就由我早晚过来服侍您老人家过去那里散散可好?”

    这个问题她其实早想到了,老太夫人如今中了风,只能躺在床上,尤其是夏天,时间短些倒还罢了,时间一长,难保不会生褥疮,但一来之前傅城恒还没回来,她委实没有那个心肠:二来之前的天气还不算太热,她怕老太夫人受不住那凉气,反而染了风寒,那就太得不偿失了,所以便没有提出来。

    如今傅城恒既然回来了,且先她一步提出了此事,兼之天气又热了一些,她自然愿意全力配合他。

    听完夫妻两个的话,老太夫人又“咿呀“了半天。

    卢嬷嬷忙道:“老太夫人说侯爷和大夫人的孝心,她先心领了,如今侯爷方回来,身体还没有复原,正是该好生调养的时候,让侯爷和大夫人先不必理会她,只管先将养好了自个儿的身体是正经,横竖她已上了年纪,又浑身都是毛病,散不散淡都没多大区别,不比侯爷还年轻,可不能有一丝半点的马虎!”

    转述完老太夫人的“话”后,卢嬷嬷自己也笑道:“侯爷方回家,正是该将养调补身子的时候,大夫人刚要照顾侯爷,也抽不开空儿,侯爷和大夫人若是信得过我,就由我每日里早晚带了老太夫人去园子里散散何如?”

    卢嬷嬷词候了老太夫人一辈子,自是比任何人都精细也更清楚老太夫人的喜恶,从某种程度上说,由她早晚伺候着老太夫人去园子里逛,甚至比傅城恒和孔琉玥都合适。因此二人闻言后,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她的提议,不过仍坚持各自若是早晚有空,都会过来陪老人家一道去,毕竟他们虽及不上卢嬷嬷精细,身为儿孙,该尽的心力还是要尽的!

    老少几人正说着,博希恒和二夫人来了,先给老太夫人见过礼后,二人忙又给傅城恒和孔琉玥见礼,问候傅城恒的身体,“……晨起过来时没有见着大哥大嫂,想着必定是大哥连日赶路辛苦了,因此这会子又过来,好在终于见到大哥了,大哥昨儿个夜里休息得可好?身体可好些了?”

    又道,“我前儿个整好得了两支野山参,虽说年头还不久,听说补身子却是极好的,待会儿打发人给大哥送去!”

    傅城恒也不推辞,只是起身谢了傅希恒过去半年以来的操劳,又谢二夫人照料老太夫人和帮孔琉玥理家之苦。

    二人忙齐声道:“原是我们应当应分的,不敢当大哥这个‘谢’字。”

    傅城恒却就势拍了拍博希但的肩膀,饱含感情的道:“二弟的辛劳,我都是记在心上的,也幸得还有你在,不然你嫂子一个弱质女流,也撑不起这么大一个家!”

    跟三个孩子一样,傅希恒也极少得到傅城恒的赞扬,像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称赞,尚属第一次,一时间不由有些怅然,却又忍不住兴奋,身上那双傅家人几乎都长了的凤眼也因此而亮晶晶的。

    床上老太夫人看着兄弟二人兄友弟恭,也是十分高兴,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兄弟之间就是要这样和和气气的,方是兴旺之道,只可惜……老太夫人想到这里,心下不免有些黯然,她忙甩了一下头,将这份黯然甩开了,眼下正是高兴的时候,她想那些事做什么,没的白坏了自己,也坏了大家的好心情!

    就有小丫鬟进来屈膝禀道:“王妃娘娘、世子爷并郡主来了!”

    孔琉玥和二夫人听了,对视一眼,忙齐齐接了出去。

    就见晋王妃母子三人被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已经自走进了乐安居的院门,一瞧得孔琉玥和二夫人接出来,晋王妃便高声笑道:“我是回自个儿家里,难道二位弟妹还怕我找不见路不成,何必特意出来接我?”

    晋王妃今日穿了件蔷薇色的半袖夏衫,下配珍珠色绫裙,其上绣着点点碎花,衬着望仙髻上镶红蓝双色宝石的凤钗并几朵时新珠花,再衬着满脸的笑意,生生比往日多了几分活泼娇艳来,瞧着竟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已携了要给她行礼的孔琉玥和二夫人起来,又笑道:“这会子又无一个外人在,二位弟妹不必多礼!”

    孔琉玥笑道:“就算没有一个外人在,可以不行国礼,家礼却是必须行的,姐姐可不能惯坏了我和二弟妹。”

    晋王妃闻言,挑眉一笑,道:“我就惯坏了你们怎么样,别人我还不耐烦惯呢!”说着上下打量了孔琉玥一番,见她穿了粉黄织锦窄袖襦裙,戴了珍珠发箍并同色系的珍珠耳坠,瞧着虽仍一如既往的弱柳扶风,气色却比往常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脸上的笑容便不自觉更大了。

    后面一身宝蓝色衣衫,已快接近晋王妃高的赵允睿和一身象牙白素锦襦裙,梳了双螺髻的赵阑珊刚趁机上前见过二位了舅母。

    姑嫂娘儿们一行且说且行,很快便进了屋里,傅城恒和傅希恒忙都起身给晋王妃见礼,急得晋王妃忙道:“煦之你腿还没好,理这些俗礼做什么。”又一叠声的命博希恒,“二弟,快扶你大哥坐下!”若非碍于男女有别,她就要自己上前扶人去了。

    晋王妃随即又领了一双儿女进里间见过了老太夫人,方领着他们复又出来,认认真真给傅城恒行了大礼。

    “给大舅舅请安!”赵允睿和赵阑珊虽都红着眼圈,却看得出来十分高兴,尤其赵允睿,望向傅城恒的目光更是崇拜仰慕至极,估计连对着晋王,他都没有过这样的目光。

    晋王妃母子三人前脚刚到,傅淡梅夫妇与傅淡云夫妇也领着各自的儿女回来了,当下大家都忙着行礼厮见,说到傅城恒的大难不死,不免都又哭又笑的,一时间屋里是热闹得不得了。

    孔琉玥和二夫人见了,因忙吩咐厨房整治酒席,又命人临时去请了一般小戏,还使人去请了在自己屋里苦读的傅颐恒过来,按了去学里的傅铮傅钧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团圆饭,气氛比之去年过年时,不知道热闹到了哪里去。

    下午,小华太医来了,还带了皇上赐下的一大堆珍贵药材和补品来。

    孔琉玥闻得下人来禀后,忙搀着傅城恒回了芜香院,晋王妃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却见除了小华太医以外,太医院另一位精于骨科的施太医也一块儿来了,给傅城恒见过礼后,便陪着笑脸恭敬的说道:“皇上担心王爷的腿,说虽有华医正这样的国手在,多一个人,总能多一分希望,因此特意下旨让臣跟了华医正一块儿来给王爷诊治。”

    傅城恒闻言,自然目露感激,道:“皇上皇恩浩荡,本侯感激不尽,还请华医正和施太医回宫复命时禀告皇上,就说臣谢恩了,一定早日养好身体,再为大秦效力,为皇上分忧!”当着小华太医和施太医的面儿,他仍是沿用的以往的自称‘本侯’二字,一来是为表示自己的谦逊,再来便是为之后的上疏请辞王爵做铺垫。

    小华太医和施太医便都应了,然后在小华太医的坚持下,由施太医先给傅城恒诊起脉来。

    傅城但旧伤未愈,且此番遭此大难,身体着实亏损了不少,脉象摸着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对此施太医并无异议,但针对他的腿疾,施太医却明显有不同的看法,因有些犹豫的看向小华太医道:“王爷的腿疾虽因耽搁得太久,治起来或许有些麻烦,但据下官看来,却并非无药可治,不知华医正缘何说王爷的腿疾终其一生都好不了了?下官医术浅薄,一时诊错了也是有的,未知华医正可否再细细给王爷诊断一回,毕竟王爷乃国之肱骨,天子近臣,若是因华医正和下官诊断错误而贻误了病情,不说圣驾面前我二人脱不了干系,便是我们自己,只怕也会良心难安!”

    一席话,说得傅城恒心里瞬间千回百转不说,屏风后面的孔琉玥与晋王妃对视一眼,心情也是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只听施太医话里话外对傅城恒的推崇,便知道如今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秦的人只怕都拿傅城恒当英雅了,对于一个臣子尤其是武将来说,拥有这样空前的声望可不一定是好事。偏偏皇上在人前的姿态又是摆足了的,又是封王爷又是厚赏其家眷,其余赏赐更是接连不断,说句不好听的,甚至隐隐有捧杀傅城恒之嫌,然瞧在旁人眼里,却只会觉得他厚待功臣,心胸开阔,将来一旦有个什么变故,旁人也只会说傅城恒的不是,绝对不会疑到他头上去!

    姑嫂二人沉思间,小华太医已经开了口,“王爷的腿疾乍一看的确不算太严重,但施太医须知道,如今正是炎炎夏日,就算你能暂时治好王爷的腿疾,那也不过只是假象,到了冬日依然会有复发的可能,好歹也要待冬日过了,方能初步判定王爷的腿疾还到底有没有痊愈的可能。正如施太医所说,王爷可是国之肱骨天子近臣,半点马虎不得的,万一因我二人诊断错误,真个贻误了病情,我二人可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还请施太医细想!”

    施太医既能在国手如云的太医院挣得一席之地,还让皇上都记住他善骨科,特意下旨让他跟了小华太医一块儿来给傅城恒看病,自然除了医术以外,更是个不可多得的聪明人。这会子既闻得小华太医这般说,又见坐着的傅城恒一副根本不甚忧心自己腿疾的模样,虽不至于立刻便明白了十成十,至少该明白的已都明白了,因换上一脸的愧色,向傅城恒抱拳道:“下官也是太想治好王爷的腿疾,一时急切,考虑不周了,还请王爷恕罪!”

    傅城恒闻言,点头微微一笑,“施太医的心情,本侯理解,以后本侯的腿疾,可就要多劳华医正和施太医了,本侯也不求能再回复到以前骑马拉弓样样自如的情形,好歹,也要让本侯行动无碍,不至于沦为废人一个才是!”

    他话都说得这样明白了,施太医还能有什么不懂的?自是满口答应:“王爷放心,下官医术虽浅薄,还有华医正在,下官一定会配合华医正,尽全力治好王爷的腿,一定让王爷行动无碍的!”

    不但满口答应,待之后回宫见了皇上后,更是着力夸大了一番傅城恒的病情,说:“如今天时热倒还好些,忠靖王爷虽行动不便,好歹还不会太痛,待过些日子天气转凉后,可就说不好了,只怕到时候忠靖王爷会痛得连勉力都站不起来,真是可惜了王爷那一身的好武艺!”

    施太医话里话外的惋惜之意,极大程度的取悦了皇上,他面上虽是一脸的焦急和惋惜,吩咐小华太医和施太医务必要尽全力治傅城恒的腿,还命二人需要任何珍贵的药材都可以直接去御药房取,不必来禀,心情却是无比的轻松,只要傅城恒的腿再好不起来,以后再骑不了马拉不得弓,那他便?br />

    继室谋略全本第1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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