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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妻第5部分阅读

      佳妻 作者:肉书屋

    佳妻第5部分阅读

    满,但总是心里松快多了;二来他身边同龄人实在太少,舒彦虽然也是男孩子,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和他说不到一起,现在来了秦鉴之反倒是更合他的胃口,几乎每天都将秦鉴之请到书房里一起读书。

    舒颖知道李夫人的事情之后,对此很是不以为然,却也没说什么,继续读她的诗词,只是在书房的时间明显减少,在舒玉点头同意之后,将那些她喜欢的书都拿回自己屋里。

    舒玉走进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舒宁和秦鉴之两个人在低声谈论着什么,舒宁似乎很激动,秦鉴之倒是看起来一脸淡然,还有功夫朝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是舒玉之后,似乎又多看了一眼。

    “舒玉怎么到书房来了?”舒宁也发现舒玉走了进来,不由得回头对她笑了一笑。

    “我找哥哥有事。”舒玉道。

    因为李夫人一家搬过来,舒彦的那件事情,舒玉一直都没敢和任何人提,一直到昨晚她又去了舒彦屋里一趟,看屋里那几个丫头一个个都擦脂抹粉,矫揉造作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一大早就过来找舒宁。

    “什么事?”舒宁这两天心情好,笑得亲切,“但凡是我能帮上忙的,妹妹尽管开口就是。”

    “不是我自己的事情。”舒玉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秦鉴之,“是舒彦。”

    秦鉴之自然识趣,立刻起身对舒宁道:“正好我去看看母亲今天吃了药是不是好些。”

    “什么灵丹妙药也不能这么快就见了效。”舒宁不明所以,笑嘻嘻的拉住秦鉴之,又对舒玉说,“鉴之不是外人,再说他比我稳重,又见多识广,你有什么事,说给他听听也是一样。”

    舒宁哪里知道舒彦会有这样的事情,他听舒玉说是舒彦,自然会以为不过是读书作画之类的小事,要真是大事舒玉也不会跟他说,应该跟许氏商量,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秦鉴之可以旁听。

    舒玉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却不敢流露,只能带着歉意看着秦鉴之,又对舒宁撒谎道:“还有点我的事。”

    秦鉴之已经站起来,这会儿就转身往外走,听到舒玉这么说,却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临路过舒玉身边的时候,他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脸红就不要撒谎。”

    舒玉听了这话只觉得血液全都朝着脸上去了,这一次可是货真价实的烧了起来,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做什么,只好垂下头等他出去,努力平复心情。

    “到底是什么事?妹妹怎么脸红了?”舒宁没听到秦鉴之的话,看着舒玉通红的耳朵和脑顶的黑发,不由得好奇了。

    舒玉被舒宁一句话说得回了神,也顾不得脸红,连忙抬起头,正色对舒宁说::“哥哥最近有没有注意舒彦?”

    “我最近事情多。”舒宁摇了摇头,看舒玉面色凝重,终于觉出哪里不对,“发生什么了?”

    “我前几天不小心发现,舒彦和身边的丫头调笑的有点出格。”舒玉红着脸继续说,“昨天又去他屋里,见那几个丫头也是浓妆艳抹的,舒彦才几岁,就跟这群丫头们厮混,就算不怕左了性情,这样也是耽误了读书。”

    “我道是什么。”舒宁不以为意的摇头笑了笑,“舒彦打小就喜欢扮风流书生,这些东西你是不该看,下回见了躲开就好。”

    舒玉看舒宁并没有意外,心中暗叹,犹豫了一会儿,才将那天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舒宁。

    舒宁原本还只是觉得没什么,听着舒玉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最后转为铁青。

    “哥哥先别动怒。”舒玉见舒宁已经开始喘粗气,连声安抚道,“这事我没有立刻告诉娘,就是想给舒彦留几分脸面,哥哥好生劝劝他,让他千万别再做这等傻事,什么风流书生都是不靠谱的事情,现在年纪还小,这些东西不要碰。”

    舒宁听了舒玉的安慰,面上没有转好,反而更加恼怒,对舒玉说:“我会去跟他说,只是他虽然看上去怕我,心里却不服我,尤其是我现在转而学医,这些日子他也没少在我面前晃,怕是听不进去。”

    舒玉皱了一下眉头,她之前倒是也想过舒彦是否能听舒宁的劝,此时听了舒宁的话只能苦笑:“那不然……”

    “若是他自己作孽倒罢了,”舒宁厉声打断舒玉的话,黑着脸看着舒玉道,“家中还有你和舒晴,让姑娘们看到这种事情,简直是放荡无耻,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你不要再管了。”

    这还是舒玉头一次看到舒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也是她头一次见到好脾气的舒宁动怒。

    舒玉总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可在舒宁看来,不过是一个懵懂年纪的小姑娘,撞见了舒彦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和刺激,居然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记得顾忌舒彦的脸面来求助自己,还能镇定的替他想办法,简直是让舒宁又心疼她的懂事,又痛恨他自己居然为了学医的事情对家中弟妹的事情放松到这等地步,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起来。

    “你不要怕。”舒宁拍了拍舒玉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都不要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我吧。”

    舒玉看着舒宁难得严峻的面色,不由得顺着他点了点头。

    “妹妹受委屈了。”舒宁努力想要缓和面色,却不是很成功,扯出了一个比哭还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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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挨打

    第二十三章 挨打

    文老爷面色阴沉的坐在书房里,看着舒宁,一脸的不信。

    “你说的这是真的?”文老爷声音有点沙哑,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是舒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舒宁垂着脸,一脸的无奈,“之后的事情,更是我亲耳听到,并且那些丫头也都可以证实。”

    舒宁原本也是和舒玉一个想法,如果能在不惊动文老爷和许氏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情摆平,那是最好,可谁知道前天他跟舒彦提起的时候,舒彦却抵死不肯承认,甚至还大喊冤枉,说只是平日里跟几个丫头玩笑惯了,口没遮拦,让舒宁不要多疑,更不要听信别人信口雌黄。

    若是平时,舒宁怕是会被舒彦这番信誓旦旦说服,可这一次看到他事情的却是舒玉,而舒玉一个小姑娘,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扯出这种谎话,更不可能想着陷害舒彦。

    舒宁毕竟是个软性子,被舒彦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一通,又觉得心中有点乱,不由得答应舒彦不告诉文老爷,只让他保证再也不做这类的事情,并且和丫头们都保持距离,舒彦当然是忙不迭的一口答应下来,甚至还煞有介事的抱怨舒宁太不信任自家兄弟,他一个文家少爷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伤风败德的事情。

    换了家中别人,舒宁都会立时相信了,可舒彦却曾经有过几次言口不一的记录,舒宁对他的话虽然表面上信了,可心中却还是打鼓。

    到了昨天晚上,舒宁从鉴之那里回来,正好路过舒彦屋里,也没声张,悄没声息的走了过去,正好听到舒彦在和丫头调笑。

    “你怕什么,大少爷从来都说什么就信什么,我只要堵住那几张嘴,谁还能把我怎样?”

    “大少爷去悬壶济世了,哪里管得到我的头上来……”

    几句话说得舒宁怒火中烧,差点就破门而入,在门口站到深夜才冷静下来,之后立刻招来屋里丫头询问,初月却说舒彦屋里一个粗使小丫头因为犯了错,被打了一顿,还回了太太卖出去。

    原本恢复冷静的舒宁立刻嗔目欲裂,他生来性情平和温柔,对弱者最是同情怜悯,如今听到这件事情,自然知道是舒彦以为屋里丫头出卖了自己才出这样的手段,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如此狠心,让舒宁觉得异常心惊。

    几件事情加在一起,舒宁终于觉得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事情,一大早就鼓起勇气,将想了一晚的话说给文老爷听。

    文老爷原本对这几个孩子都有很高的期许,被舒宁几句话颠覆了心中所有的想象,不由得喘了起来。

    “您别着急。”舒宁见文老爷这样,更加着急懊恼,连忙替文老爷倒了一杯茶,扶着他喝了下去。

    文老爷一口喝掉杯中的茶,将茶杯掼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红着眼看着地上,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又伸胳膊将桌上的一套茶具扫在地上,还站起来恨恨地踩了一脚,差点咯了脚,踉跄两步,更加恼怒,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花架,上面的青花瓷瓶顿时砸了下来,好好的一束牡丹全散了,连汤带水的落了一地。

    舒宁看着文老爷勃然大怒的样子,心中暗叹,还好来之前舒玉自作主张的将书房里的贵重瓷器都换了下来,他当时还觉得舒玉小题大做,又笑她一副财迷鬼的样子,这会儿却不由得觉得舒玉才是那个真正了解文老爷的人。

    “把那个畜生给我叫过来”文老爷喘着粗气,赤红着眼,对舒宁吼叫。

    舒宁被文老爷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顿时觉得腿软,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几乎是滑到了门口,急匆匆的叫守在门口的小厮去叫舒彦。

    门外的小厮也听出不对,文老爷还是头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连滚带爬的就走了,没多一会儿,舒彦就一脸苍白的走了过来,看到舒宁在门口站着,面色凝重,不由得腿也软了几分。

    自从舒宁和舒彦说了那件事情,舒彦就一直提心吊胆,原本还以为舒宁会信守诺言不告诉文老爷,可眼前的架势却告诉他,显然舒宁已经将他出卖了。

    “你说好不说的。”舒彦恶狠狠的看着舒宁。

    “你如果不做那些恶心人的事情,我又何尝愿意管你。”舒宁看他这幅色厉内荏的样子,反倒镇定下来,眼观鼻鼻观心,懒得看他。

    舒彦心中暗恨,却已经到了门口,不敢再说什么,挪了进去。

    “跪下。”文老爷冷冷地看着舒彦。

    “父亲不能只听大哥的一面之词,”舒彦急赤白脸的解释,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大哥听信别人谣言,不是我的错。”

    “跪下”文老爷暴跳如雷,手里的水晶镇纸用力甩了过去。

    舒彦吓坏了,连忙躲闪,却还是被擦破了头皮,立刻就冒出了鲜血,他腿一软,哆哆嗦嗦瘫在地上,准备好的词也再说不出来。

    文老爷原本也被舒彦流血吓了一跳,可看到他不争气的样子,又恨得咬牙切齿:“滚过来”

    舒彦原本被吓傻了,听文老爷的怒喝,顿时大哭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是她们勾搭我……”

    “你给我闭嘴”文老爷气急败坏的走过去,伸手一巴掌将舒彦打翻在地。

    舒彦被打懵了,躺在地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文老爷嫌恶的看了舒彦一眼,走上前一脚将他踹出一米远:“你还有脸哭?”

    舒宁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接着又被文老爷下得狠手吓得心惊肉跳,连忙对小厮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去叫人来。

    那边文老爷已经将舒彦压在地上,手里拿了一根又长又厚的戒尺,抡圆了打过去,舒彦努力扭动躲闪,却还是每一下都挨了正着,痛得又哭又叫。

    院子里的下人四散逃窜,有去周姨娘那里的,也有去许氏屋里的,院子里一片静悄悄的,显得屋里的惨叫和哭声更加凄厉。

    舒宁终于忍不住,走过去苦劝文老爷:“爹就算怒其不争,也请手下留情。”

    “你走开”文老爷一手推开舒宁。

    舒宁被推到一边,却离舒彦近了一些,趁机对舒彦大声说:“小杖则受,大杖则走。”

    可惜舒彦此时已经完全没了躲避的勇气和力量,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尖叫和嚎哭上,被舒宁暗中推了几把,仍然像死猪一样动也不动。

    文老爷看他这个样子,更加来气,可手上的戒尺却因为推了舒宁一记而掉落在地上,又被舒宁一脚踢到了桌子下面,不好捡起来,不由得对舒宁嚷嚷:“你跟着添什么乱,快滚快滚”

    舒宁却不敢走,也不敢接近,站在屋角可怜巴巴的看过来。

    文老爷被他看得更加气闷,再看看另一边努力往墙角缩,却因为害怕连四肢都不能协调的舒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抄起旁边一根鸡毛掸子,噼里啪啦挥舞得更厉害。

    舒宁看文老爷没有再用戒尺,而是换了鸡毛掸子,不由得松了口气,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却听舒彦鬼哭狼嚎的更加厉害,不由得站在门边苦笑。

    第二十四章 等待

    第二十四章 等待

    舒玉心神不宁的盯着手里的书页,半天也没有翻动一下,这两天大概是因为天气热起来,舒晴有点没精神,趴在许氏腿上打盹。

    许氏难得的心情不错,任由小女儿赖在自己身上,并没有纠正她不恰当的动作。

    舒玉不由得多看了许氏好几眼,她记忆犹新的是,许氏当年管教她的时候,从来不允许出现这样的纰漏,就算许氏从来不动怒,也从来不开怀,有很长一段时间舒玉甚至觉得她像是个冷冰冰的贵妇人,用完美的礼仪和优雅的举止将所有人拒绝于千里之外,包括舒玉,包括文老爷。

    倒不是说她对别人不闻不问,该做的她从来没有落下一样,只是做得每一样都尽善尽美的同时,少了一点生气,和文老爷的相处反倒不像是夫妻,而像是上下级。

    这种状况在最开始那几年尤为严重,一直到舒晴出生那一年,许氏才终于有了几分情绪,对舒玉也开始有了更多的情绪。

    屋里一片温馨,许氏都柔和了面色,笑着嘱咐舒玉不要看太久书,累了眼。

    舒玉却还是莫名的心慌,从早上舒宁给她带了话,她就一直提心吊胆,总觉得眼皮乱跳,像是要出事。

    门外一阵响动,端月走了进来,脸上有些发白地对许氏道:“宁哥儿的小厮长弓过来报信,说是老爷大怒,在书房打了彦哥儿,让您过去看看呢。”

    许氏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拍拍怀里的舒晴,让她坐起身来。

    “哥哥被打了?”舒晴似乎也对舒彦挨打这件事情有几分惊讶,却还是带着些欢喜,皱了皱鼻子道,“他昨儿个还踢了我的猫,我都告诉爹了,爹答应我今天要给小猫讨回公道的。”

    舒玉哭笑不得的看着舒晴,她还真当文老爷揍了舒彦是因为欺负了她的小猫。

    “我过去看看。”许氏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起身整理衣服。

    舒玉原本想过去看看,却被许氏阻止了,只吩咐她在屋里照看好舒晴,并且如果这会儿有别的事情,就先帮许氏挡了。

    就算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能让文老爷大动肝火的事情,再考虑舒彦平日的做派,许氏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况且庶子挨打带着一群小姑娘过去围观这种事情也不是许氏这种大家主母能做的出来的。

    难得好奇的舒玉和一直都好奇的舒晴被留在了原地,俩小姑娘心里跟猫抓似的,却也不敢违背许氏的过去偷看。

    许氏一去就是大半天,舒玉不断听见外面有各种响动,一会儿请大夫,一会儿又是周姨娘的哭嚎,一会儿又是文老爷的怒斥。

    这还是舒玉头一次见文老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就算是舒彦确实不争气,也毕竟还小,如此大动干戈是不是有点太过严厉了些?

    许氏没能回来,却也没忘了屋里还有两个小姑娘翘首期盼,没多会儿派了端月过来传话,身后还跟着哭得眼睛都肿了的舒颖。

    “这是怎么回事?”舒玉连忙问端月。

    “颖姑娘刚才过去想劝老爷来着。”端月吞吞吐吐的,对舒玉使了眼色。

    显然,一向得宠的舒颖这一次碰了一鼻子灰,被文老爷冷着脸骂了几句,连旁边周姨娘都没能逃过。

    “快进来坐下。”舒玉连忙拉着舒颖的手,跟她一起在榻上坐了下来,扭头对巧月说:“去准备热水,给姑娘洗脸。”

    巧月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太太说让颖姑娘到姑娘这里来,晚饭也在这边吃,等那边完了事再回去。”端月轻声对舒玉说。

    “那边还没完?”舒玉皱起了眉头。

    端月小心翼翼的看了舒颖一眼,舒颖却只是默默流泪,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伶俐劲儿,对端月的目光视若无睹。

    舒玉对端月略微点了一下头,示意她稍等,便专心看着舒颖,又有丫头过来帮着把皱了的外套换了件新的。

    巧月也很快从外面回来,端了一盆温水来,帮着舒玉给舒颖重新洗了脸,又给舒颖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梳起来。

    从头到尾,舒颖一句话都没说,哭得时候还能看出悲切,好容易止住了眼泪,面色却阴沉的可怕,还不如方才哭的时候令人放心。

    趁着巧月给舒颖梳头的功夫,舒玉起身带着端月到了另一边说话。

    “本来是老爷打了彦哥儿一顿,太太和宁哥儿跟着劝住了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周姨娘和颖姑娘过去了,也不知说了哪句话让老爷又发了脾气,连着把周姨娘和颖姑娘都骂了一顿,太太劝都劝不住,这会儿又在发作彦哥儿呢。”端月心有余悸地道,文老爷这么些年从来没发过脾气,这一次可是把下人们也都吓得够呛。

    “还打呢?”舒玉吃了一惊,看了一眼天色,脸色都变了,“这都好几个时辰了,再打可真要出人命了。”她这么说着,心里也抱怨周姨娘愚笨无知,原本还只是小打小闹,生叫她那一张不会说话的嘴给折腾大了。

    这种事情在家里发生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平常都因为有舒颖在旁边,还能把犯傻的周姨娘劝住,今天也不知是舒颖到底说了什么,居然让文老爷又生了气,平日里管用的那一套统统没了作用。

    “没有打。”端月连忙摇头,“只是一直在训斥,还没消火气。”

    “那太太是怎么说的?”舒玉看了舒颖一眼,有点拿不准自己应该怎么办。

    “太太说,让姑娘看住这边不要出别的岔子就好。”端月脸上也显出几分茫然,“别的就没说什么了。”

    “那老爷怎么说?”舒玉忍不住又问。

    “老爷说,”端月顿了顿,“让颖姑娘从今天开始好好跟着太太学女红,暂时不要读书了。”

    “读书?”舒玉惊讶了。

    “老爷还说,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让少爷姑娘们都左了性子。”端月绘声绘色的学文老爷说话,惹得舒玉忍不住抿了嘴角。

    “让厨房给端点排骨萝卜汤过去。”舒玉对端月说,“这都好几个时辰了,也该吃点东西,顺顺气。”

    “谁说不是呢。”端月对着舒玉苦笑,“可老爷原本已经没了的火气,不知怎么又起来了,连太太都被说了两句。”

    “怎么说的?”舒玉吃惊的问。

    “说太太平日里太过宽容放纵,把孩子们都宠坏了。”端月笑嘻嘻的说。

    舒玉这才放了心,又问了几句别的,这才放端月回去。

    第二十五章 寿礼

    第二十五章 寿礼

    文家这几天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舒彦被打,舒颖被罚,周姨娘被禁足,连带舒宁都被文老爷狠狠骂了一顿,只是看在偏院客人的面上,并没有说别的。

    许氏对舒玉和舒晴的管教更加严格了起来,每天从早到晚都排的满满的,除了必要的功课加了一倍,平日闲下来可以玩的时间也被许氏勒令禁止,将二人带在身边寸步不离,舒晴不懂到底是为什么,总觉得舒彦是因为做错了事受惩罚,而自己却很无辜的被连累,装着胆子闹了一次,被许氏狠狠打了两下之后,再也不敢在许氏面前放肆。

    舒玉好容易偷了空,从许氏的眼皮子底下钻出来,摸到书房里自己的角落坐下偷懒打盹。

    平常书房人多,又大多是孩子们,毛手毛脚的总是弄出很大动静,舒玉有时候觉得心烦,索性窝在角落里躲清静。

    这个角落是舒玉偷偷收拾出来的,在书架最里面安放了软垫和小毯子,旁边还有一张小几,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这会儿书房没人,舒玉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小角落,蜷缩着闭眼休息。

    书房里空无一人,静得有些可怕。

    舒玉反倒喜欢这样的宁静,平常她总觉得人太多,连自己的屋里都一直有丫头和奶妈陪着,完全没有自己的空间,这会儿在书房里丫头们都不进来,反倒更加舒心。

    到这里这么些年,舒玉到底还是没习惯身边永远有人的状态。

    太过安逸的结果是眼皮打架,这两天一直精神紧绷,晚上睡得也不踏实,总算在这里放松下来,立刻感觉被倦意吞没了。

    舒玉是被说话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瞬间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用力揉了揉眼,试图分辨周围的环境。

    声音是从门口处传过来的,文老爷有硬性规定,不识字的丫头婆子不允许在书房停留,所以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进来说话。

    “你不要多想,这一次是舒彦犯了错,父亲只是在气头上,才说了我几句。”舒玉能分辨出这是舒宁在说话,清悦和缓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我没有多想。”另一个声音响起,比舒宁略显低沉,有几分耳熟,“只是最近你家中有事,多有不便。”他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舒玉却终于听出来,那是秦鉴之的声音,虽然接触不多,但是这么沉稳的少年她还是印象很深。

    “你们还是安心住你们的。”舒宁笑了起来,似乎是放松下来,“原本也说好了住到过冬。”

    秦鉴之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什么。

    “最近家中是有些事情有点麻烦。”舒宁再次开口,像是在苦恼,“爹的任期将满,想要回京谋个好出路,只是京城局势瞬息万变,这两日又有消息过来,说是皇上斥责了燕王,又斥责了许大人,两边都没得好处,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想的。”

    秦鉴之愣了一下,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燕王的名字,不由得有点出神,过了一会儿才看到舒宁询问的目光,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皇上在想什么,底下的人又怎么猜得准。”秦鉴之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燕王和许大人不睦已久,皇上对两个人同时斥责,没准还代表他对两人都很看重,所以不去想这些事情也罢。”

    “爹也是这么说的,”舒宁因为秦鉴之的话而露出微笑,看着他的目光更加带着赞许,“这两位大人的事情皇上自有定夺,所以爹想从给太后的寿礼上入手,不要扯进京城里太多的是非。”

    “太后的寿礼……”秦鉴之像是想起来什么,看着舒宁半天都没说话。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舒宁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连忙问。

    “没有不妥。”秦鉴之缓缓摇了摇头,眉头却皱了起来,“可知道你家老爷想送什么?”

    “太太的意思是,寿礼就是图个吉利,稳妥就好。老爷却想讨个彩头,弄点新鲜玩意。”舒宁如实回答,“这会儿还没商量出什么结果,因为这是关系到之后的事情,老爷说还是要再考虑考虑,今儿个还问了我的意见。”

    许氏从来都是中规中矩,对于寿礼心中有个定数,而文老爷却急于向皇帝展示自己,定数的东西又如何能让皇帝惦记呢?

    “你怎么说?”秦鉴之笑着看舒宁。

    “我哪里懂得这些。”舒宁摸了摸脑袋,“感觉太太和老爷说的都有道理,可我看老爷的意思,大概觉得这么多年的外任,怕是皇上都快忘了他是谁,若是寿礼中没点招惹眼球的东西,怕是不能让皇上想起来老爷。”

    “太后这是几度春秋了?”秦鉴之若有所思的看着舒宁,目光深沉。

    “听太太说,太后高寿,这是七十六岁高龄了。”舒宁努力回想当时跟许氏和文老爷讨论的时候。

    “七十六岁,可谓是高龄了。”秦鉴之低声重复,又对舒宁道,“皇上最近斥责两位大人,可是因为心情不好?”

    “那谁知道皇上心情到底怎样。”舒宁有点无奈的看着秦鉴之。

    “听闻当今皇上是至孝的孝子。”秦鉴之笑了笑,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春夏之交,老人总是容易犯老毛病,怕是皇上也是心疼母亲才会心情不好。”

    “倒是有所耳闻,说太后有咳症,每到春季都会发病。”舒宁愣了一下,忽然若有所思起来。

    新奇讨巧固然是好事,可架不住太后年纪太大,年纪大的人最怕折腾,万一正好在寿辰的时候出了点什么事,新奇可就讨不得巧,反倒要糟糕了。

    “七十六岁的年纪,是有些大了。”秦鉴之看着舒宁低头思考的样子,意味深长的说。

    舒宁听了他的话,心中一动,抬头看他,却又发现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由得有几分丧气,想了想,对秦鉴之正色道:“多谢鉴之提醒,我这就去跟老爷商量。”

    “何来此言?”秦鉴之有点惊讶的看着舒宁。

    舒宁又气又笑的伸手捶了秦鉴之一记,转身急匆匆的走了,留下秦鉴之一个人在书房里。

    秦鉴之站在原地望向窗外,看着远方的天幕,嘴里喃喃:“燕王……大将军……”

    第二十五章 书房

    第二十五章 书房

    从听到舒宁和秦鉴之开始谈话,舒玉在里面就着了急,想从里面出去,却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后来说到文老爷和许氏准备寿礼,反倒不好出去,只能呆在里面心中盼着他俩快些离开,又怕被发现,窝在角落里半天不敢动弹,这会儿已经手脚发麻。

    偏舒宁走得快,留下秦鉴之在屋里,让舒玉心中叫苦不迭,谁知过了半天屋里也没动静,舒玉不由得有些惊讶,勉强活动了关节,蹑手蹑脚的攀到书架上看向书房正中。

    秦鉴之最初只是看着窗外出神,舒宁说了一句燕王,他才发现自己并不像他认为的那样放下过去。

    “出来吧。”秦鉴之低沉的嗓音此时带着一丝沙哑,更加不像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舒玉顿时僵硬了,一伸手差点就扶着书架走出去,又停在原地,心中默念他只不过是在使诈,整个人又缩了回来,贴着书架站直,屏住呼吸,努力减少存在感。

    秦鉴之似乎笑了一下,转身朝着舒玉所在的书架走了过来。

    舒玉瞪大眼睛看着秦鉴之一步步的走近,恨不能整个人缩进书架的缝隙之中,心中仍存着侥幸希望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却越来越绝望的发现他正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没有犹豫,没有迟疑,甚至没有走差一步。

    几次呼吸的时间,秦鉴之就已经站在了舒玉身边,低头看着她,目光深沉。

    即便心中默念了千万遍这只是个孩子有什么好怕,舒玉还是被秦鉴之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完全不敢抬头,只能面色潮红的看着地面,脑子飞转到底要如何应付此刻的尴尬。

    既然已经躲不过,不如先下手为强,舒玉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壮起了胆子抬起头看着秦鉴之,谁知他也正好看过来,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一个平静,一个慌张。

    素来平静的那个,满眼的惊慌失措,总是阴沉的那个,眼里意外的带着几分安详。

    “你在这里做什么?”两道声音和在一起,清悦撞着金石声,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舒玉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同时开口,并且还说了同样的话。

    原本想着先下手为强,谁知说出口却因为底气不足,心虚加耍赖的说得反倒像是恶人先告状,舒玉顿时通红了脸,哑口站在原地,讪讪地看着秦鉴之。

    秦鉴之大概也没想到舒玉会用耍赖来做开场白,不由得愣了一下,进而弯起了唇角,玩味的盯着舒玉通红的脸,一时间也忘了自己方才想要说什么。

    “方才太太在跟舒晴说话,”舒玉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的解释道,“我就到这屋里来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忘记了时间,醒来时你们已经进来了。”

    秦鉴之略一颌首,示意自己已经知道,却又看着舒玉皱起了眉头。

    舒玉见他没说什么,松了一口气,心跳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可看到他这样看着自己,又感到有点尴尬,这会儿再娇羞好像也觉得有点奇怪,索性抬起头直视他的眼,想看清楚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七岁的年纪,顶多就是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好看?舒玉自认也并没有生得比别人多些什么,说起漂亮,家里的舒颖舒晴也并没逊色,文家基因良好,姑娘小哥全都模样周正,粉雕玉琢。

    “你在书房看书?”秦鉴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是。”舒玉点了点头,“这几日外面变热了,书房凉快些,”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也安静些。”

    秦鉴之点了点头,躲到书房里来,怕也不是为了凉快,而是清净,这几天文家大小都噤若寒蝉,他虽然装作不知情,心里也都明镜似的。

    “都读些什么?”秦鉴之继续问。

    舒玉有点奇怪的看了一眼秦鉴之,平日这家伙显得很安静,甚至有几分阴沉,怎么今天话那么多,而且还像是在没话找话似的,却还是老实回答:“我家几个兄妹读书各有所爱,大哥是喜欢医术,舒彦和舒颖喜欢诗词歌赋,我是喜欢游记散文。”

    “游记散文?”秦鉴之似乎愣了一下。

    “爹总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身在宅院之中很难走出去看山川壮美、江河秀丽,只能借别人的眼来看看这天下之美。”舒玉难得认真的解释着。

    秦鉴之吃惊的看着舒玉,像是头一次认识她一般,舒玉被看得略有些不好意思,侧身躲过他探寻的目光,心中暗恼自己又一次不小心多说了话。

    “你到底是谁?”秦鉴之深深的看着舒玉,似乎是想透过她看到另外一个人似的。

    一句寻常的话,让舒玉几乎跳起来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问这个问题,这么些年来就算是最亲近的家人都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这个少年居然看出她的不同?

    舒玉惊魂不定的看着秦鉴之,脑海里翻滚着各种可怕的念头,把他灭口的心都有了。

    “我就是我啊。”舒玉勉强扯了一下唇角,却发现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得若无其事的后退两步,跟秦鉴之保持距离,又心虚的加了一句,“有什么不对?”

    “没有。”秦鉴之狐疑的看着舒玉的反应,如果说刚才只是他随口一提,这会儿舒玉的反应却让他心中的疑惑更加确定。

    如果没做亏心事,如此心虚的表情又是为了什么?

    而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样的亏心事,和她的身世相关?

    这一次,任凭秦鉴之有再多的智慧和洞察力,也无法得知舒玉心中的秘密。

    “我不懂你为什么问了这样的问题,”舒玉带着几分警惕看着秦鉴之,“是哥哥曾经说了什么?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何止是不对……”秦鉴之几乎是苦笑的看着舒玉,将后面半句话吞进肚里,简直是大错特错,原本他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并且和他过去所想过的完全一样,可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文舒玉,让整件事情都变得不那么一样了。

    而如果一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变得不一样,结果,还会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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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从父

    第二十六章 从父

    自从书房那一次见面,舒玉就再也没见过秦鉴之,听说他好像最近一直都很忙,书院一位脾气古怪的先生看上了他,非要他做自己的关门弟子,偏偏秦鉴之自己没什么兴趣,左推右拒的,一直拉扯了七八天也没个下文。

    听舒宁说,秦鉴之虽然被认为极有天赋,本人却对读书兴致不大,反倒有心从戎,甚至即便是在文家偏院都没有放弃晨起操练。

    舒玉也不知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居然去打听秦鉴之的消息,只是自从那次书房谈话之后,她似乎对秦鉴之有了点奇怪的猜测。

    秦鉴之似乎觉得舒玉不应该是现在这幅模样,但是舒玉确定自己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很小,小到只懂得吃和睡,压根不可能看得出性格,那他这些认知是从哪里来的呢?他又是在透过舒玉看到了谁?

    舒玉对此十分好奇,她隐隐约约的有一种猜测,却又觉得实在荒谬,可真正荒谬的事情,不就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身上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别人又为什么不能呢?

    好在舒宁对秦鉴之也十分好奇,平时又找不到人倾诉,被舒玉这么一问,顿时有了可以探讨的对象,虽然觉得舒玉毕竟是个姑娘,可又觉得七岁实在没有到需要考虑男女大防的年纪,便将自己和秦鉴之接触的事情统统告诉了舒玉,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真是个怪人。

    从舒宁和秦鉴之的交往来看,秦鉴之也并没有哪里不对,只是做事太过稳重,又心事多了一些,不像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模样,反倒显出几分老成,舒玉心道,好在自己平日里伪装成功,否则肯定是舒宁心中另一个怪人。

    舒宁这几天日子也不是很好过,文老爷突然对他从医的事情有了新的考量,非但不再鼓励他从医,反而逼着他重新开始苦读诗书。

    文老爷的原话是,本想着对孩子们不要管教太多,让男孩子从小就有自己对未来的判断,谁知道一切都是扯淡,再纵容下去肯定要出事,不如还是严加看管的好,别人家的少爷小姐也都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文家从此也没有。

    舒宁被文老爷打击得够呛,连续几天都蔫头耷脑的,读书比从前更加坑坑巴巴,让文老爷这几日的火气蹭蹭见涨,两个男孩子在他面前简直是动辄得咎,从前的宽厚纵容,像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剩下的只有严厉和冷酷。

    舒玉有点担心这种状况会不会影响到文老爷的健康,以及两个男孩子被骤然这样管教会不会产生什么逆反心理,还为了这个困惑心事重重的跑去跟许氏讨论。

    许氏当然不知道什么叫逆反,听了这个词之后奇怪的看着舒玉说:“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君臣父子,天经地义的应该顺从,就算舒宁再喜欢学医,若是老爷不答应,他也只能去老实读书。”

    舒玉噎了一下,半天才缓过气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一个和她认知之中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讪讪的转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爷这是在气头上才会这样,”许氏看着舒玉的反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若是舒宁让你来问我,就告诉他这几天先忍忍,若真不是读书的料,老爷那个疼孩子的性格,也必然不忍心勉强他什么。”

    舒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又连忙解释:“哥哥没有托我问什么,只是我自己好奇。”

    “老爷是太惯着你们了。”许氏无奈的看着舒玉放松下来的表情,摇了摇头,“你们真是从小都没被管过,若是换了在许家,可有你们受的。”

    “所以娘小时候被管得很严?”舒玉好奇的问许氏,存心讨好的想要多听一些许氏年轻时候的故事。

    “何止是管得严。”许氏至今想到过去的岁月,依然唏嘘不已,“许家书香门第,对这些规矩体统尤其讲究,平常行为举止就有专门的嬷嬷上课,我们的教养嬷嬷姓李,看上去慈眉善目的,罚起人来也是笑眯眯的,可下手却从来都毫不留情,我们几个姐妹都特别怕她。”

    “那读书呢?”舒玉更加好奇,“也是只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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