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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妻第14部分阅读

      佳妻 作者:肉书屋

    佳妻第14部分阅读

    异口同声。

    地图在这里可不是那种批量发售的廉价货,几乎称得上是稀有物品,如果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也难怪秦鉴之会珍重保存。

    可地图也都是惹麻烦的东西。寻常家里谁会需要地图这种东西?而真正用得到地图的,也只能是战场了。

    舒宁和舒玉对视一眼,脸上都有几分不安。

    “是。”秦鉴之对两人点了点头,笑道,“不过无妨,没人知道这是地图,也没人知道我手里有这么一份。我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好几个人手里搜集到这些,中间还有一段是我自己走过之后画出来的。”

    “边境的地图?”舒宁倒抽了一口冷气。

    舒玉的脸色也变得不好,这东西虽然不是男人的鞋袜衣服,可却比那些东西更危险万分。

    “不是。”秦鉴之摇了摇头,对舒宁笑道,“你看我会有那东西?”说罢,伸手掏出一张纸展示给舒宁看,“你自己看看,能看得明白吗?”

    舒宁捧着一幅地图,恨不得整张脸都贴在上面,看了半天,才颓然放弃,对秦鉴之道:“看不懂。”

    “这东西大概也只有我自己能看得懂。所以放在你家里,不会有问题。”秦鉴之对舒宁狡猾的笑了一笑,“我怎么会陷你于不义?”

    “对。”舒宁呼了一口气,笑容重新回到脸上,“你不是这种人。”

    这一句,却让秦鉴之愣了一下,半天才苦笑:“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人?”

    “这还用说吗?”舒宁对秦鉴之咧嘴一笑。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秦鉴之拍了拍舒宁的肩膀,摇了摇头。

    “既然这会儿没办法搬到我屋里去,先把这箱子搬到一边吧。”舒玉看着在屋子正中突兀的箱子,忍不住说。

    两个少年一手一边,将箱子提了起来,放在书房的角落。

    秦鉴之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把锁,锁上箱子,将钥匙递给舒玉道:“你先拿着钥匙,回头将里面的东西一点一点搬过去就好,这口箱子,不要也罢。”

    舒玉接过钥匙,顿时有了一种身为地下党的错觉,不由得对秦鉴之点了点头。

    没等几个人再说什么,秦鉴之就神情一凛,将箱子推进布幔下面藏起来,又跳进书房最里头,打开柜门,藏了进去。

    舒玉看他一连串流利的动作顿时目瞪口呆,紧接着就被舒宁握住肩头,扭过身来。

    “到底怎么了?”舒玉忍不住开口问舒宁。

    话音还没落,书房的门就被推开,舒颖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舒宁和舒玉两个人站在一起,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舒玉明白过来,对舒颖勉强笑了笑,转身走到桌边。

    舒宁也摸了摸鼻子,问舒颖:“怎么这会儿来书房?”

    “闲得无聊,过来看看。”舒颖心中起疑,回答的有几分漫不经心,继而装作不经意的问:“哥哥姐姐这是在干什么?”

    第六十七章 针锋

    收费章节(12点)

    第六十七章 针锋

    “没什么。”舒玉摇了摇头,笑着道,“不过是和哥哥说两句话。”

    “我好像听到还有别人在说话。”舒颖并不相信,好奇的看向舒玉。

    舒宁虽然脾气温和,在家中却也有几分大哥的风范,尤其从前一阵子开始跟秦鉴之走得近了之后,在家中益发有了做大哥的样子,平常那些不注意的说笑也并不再一笑而过,而是淡淡的提醒弟妹们逾矩,舒彦试了几次之后,被舒宁逮住机会训了几句。

    文老爷听说此事居然还给舒宁叫好,声称终于可以放心将孩子们交给舒宁管教,并且让舒宁看着舒彦,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就直接责罚,不用顾忌。舒宁自然的点了头答应,还真就因此打了舒彦一次手板,舒彦从此不敢在舒宁面前造次,心中更是发誓要出人头地,读书更加刻苦了十分,舒彦都怕了舒宁,舒颖也就跟着在舒宁面前乖巧起来,不再像从前那样出言顶撞,平日里也尽量躲着舒宁。

    不敢在舒宁面前放肆,舒颖的目光就在舒玉脸上来回打量。

    舒宁皱起了眉头,走到舒玉身前,挡住舒颖的目光,低声问她:“太太不是说过,让你这几天专心做女红,不要再一整天泡在书房里?”

    舒颖顿时羞红了脸,神色带出几分懊恼和尴尬,半天才声细如蚊的道:“我昨儿落了东西在书房,今儿过来拿。”

    “落了什么?”舒宁扬眉看着舒颖,“我帮你拿过来?”

    “也,也没什么。”舒颖几乎被舒宁说得哭出来,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哽咽,不由得低声道,“我不过是来书房看看,哥哥又何必抬出太太来压我。”

    “原来我说太太,是抬出来压人了。”舒宁轻轻笑了起来,也没看舒颖,看着窗子道,“我只是觉得妹妹们平日里就应该多听太太的,将来总有能用到的地方。”

    “太太自然是为了我们好,我自然是听话的。”舒颖慢吞吞的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

    “那就少到书房里来。”舒宁的声音变得有几分严厉,盯着舒颖道,“尤其是爹娘在书房里说话的时候,不要总是在门口晃来晃去。”

    舒宁一早就发现这两个双胞胎弟妹有问题,每次文老爷和许氏到书房里聊天,舒颖总是找不到人,舒彦就在书房门口摇来晃去的,舒宁一直觉得有问题,后来还从舒玉那里知道舒颖和舒彦两人知道了很多文老爷没透露给别人的事情,加上后来他还发现书房后面有一个柜子被清空,对此事就更加疑心起来。

    偷听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够光彩,可舒宁却苦于找不到什么证据,又不好直说,怕这两个人不承认,只得抓住机会敲打舒颖两句,免得她们真的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

    舒颖听得心惊肉跳,连忙抬头看舒宁,想要分辨舒宁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舒宁偏偏就挪开目光不再看她,脸上也是一片淡然。

    难道之前偷听的事情被发现了?

    舒颖的目光偷偷飘向书房后面的柜子,却眼尖的发现地上有一节铁链,不由得心中大疑,指着地面的铁链道:“这是什么?”

    舒玉顺着舒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抬头和舒宁对视一眼,舒宁眼里带着几分焦急,舒玉则是略微扬起了眉毛。

    “那是哥哥想要买一批新书,”舒玉开口道,“我跟哥哥商量着,怕在车上来回磨蹭把书皮磨破,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箱子,只得让人结结实实的包裹上几层,再拴上铁链,正说着,你就进来了。”

    “也没敲门。”舒宁一本正经的补充了一句。

    舒颖被说得面红耳赤,张了嘴半天,却说不出什么,只得喃喃地道:“我哪儿知道屋里有人呢。”

    “你不是在门外听到屋里有声音么。”舒玉凉凉的道。

    舒颖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一跺脚,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

    舒玉看着舒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由得有点不安的看着舒宁道:“会不会有点太欺负人了?”

    舒宁摇了摇头,笑道:“我从前就总觉得弟妹们都不过是小孩子,有些事不要计较的好,可谁知越是年纪小,越相信那些最浅显粗糙的几乎类似于兽性的本能,不懂谦让,也不懂宽容,他们只认准了,你好欺负或者不好欺负,只想到自己眼前是否爽快,还考虑不了整个人生到底有多长,而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们,如果能顺利活下去,将要互相扶持一生。这些大道理,还是等他们长大了再讲不迟。”

    舒玉看着舒宁笑容里泛着淡淡的苦涩,不由得心中不忍,伸手握住舒宁的手臂:“哥哥也不必沮丧,对人有善意是好事,就算他们现在不懂,将来长大了,再回想起来,也会懂得。”

    被舒宁几句话说得,舒玉也觉得自己这些年大概是有些太一厢情愿了,她只觉得小孩子都是天真无邪,不会有心机和算计的,因此总希望用善意去对待那几个孩子,可她心里也明白,有多天真就有多残忍,他们被周姨娘教导的一直把许氏和他们几个嫡子女看作是对手,这种观念几乎是根深蒂固,就连一直试图改变的文老爷都无能为力,她一个身单力薄的姑娘,又如何能用简单的善意来换得她们同样善意的对待呢?

    “我也没那耐心等待几十年之后才变成好人。”舒宁对舒玉挤挤眼,笑道,“还是鉴之说得对,有时候做事就是得讲究点方法,对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若是一视同仁,不光抬举了那些不值得的,也贬低了那些值得的。”

    “哥哥自从开始学医,倒是变了不少。”舒玉看着舒宁发亮的眼神,若有所思。

    “每天要接触陌生的人,每天都要去不同的地方,还要看不同的病患,”舒宁的眼神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光彩,“其实病人们之所以得病,有很多时候也和家中境遇有关,家中困苦的,缺食少穿,那是一种,家中富足的,妻妾争斗,又是另一种,我师父曾经说过,行医就像是在看世间百态,因为看到的是每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所以他人生中所有的黯淡、失落、困苦,全都被医者看在眼里,而我们却只能帮助病人在身体上停止痛苦,有时候甚至连身体上的痛苦都未能真正解除,而真正心灵上的痛苦,却要继续延续下去。”

    “哥哥这么说,我反倒不愿意你去学医了。”舒玉皱起了眉头,拍拍舒宁的肩膀,让他不要再沉浸在悲伤的思绪之中,”人各有命,各有因果,那些挥金如土的,将来必定落魄,那些好色寡耻的,也必然会妻妾儿女成群,争斗不休。你只看到了他们难过的时候,风光的时候却没人会请一位医者去分享喜悦。况且,每个人首先都是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你连自己的生命尚且无法完全把握,又如何去改变别人的生活?”

    舒宁愣愣的看着舒玉,半天才露出一丝微笑,点头道:“说的也是。”

    “我不管天下众生要如何狂欢,如何受苦。”舒玉也笑了,看着舒宁,面色郑重地道,“我只希望我在意的家人们,能够平安喜乐,诸事如愿。”

    “诸事如愿这也太难了。”舒宁立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像是怕说得太好,遭了天谴,“只要大家平平安安,和和气气的,就好。”

    “说了你多少次,”秦鉴之不知什么时候从柜子里钻出来,加入讨论,看着舒宁摇头叹息道,“平平安安本就已经很难做到,和和气气就更不可能,人多的地方自然没有和气,再多些,甚至还会有战争,你们家里姨娘弟妹不过是斗斗嘴,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可战场上,那是会死人的。”

    “咱能别说那么远的事儿么?”舒宁无奈的看着秦鉴之。

    “远?”秦鉴之冷笑,指着藏箱子的地方道,“你看好了吧,我准备这些,可不是为了好玩,或是发财的。”

    “难道边境的状况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舒宁吃了一惊。

    “虽不中亦不远矣。”秦鉴之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窗口,“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朝中局势,如果朝中稳定,边境自然也乱不起来,三年五年的来一场小仗,那不算什么。可若是朝中……”他顿住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生生掐断了话题。

    “那你还执意要去边境?”舒宁担忧的问。

    “暂时不去。”秦鉴之摇了摇头,对舒宁露齿一笑,“我还得去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舒宁好奇。

    “这不能说。”秦鉴之再次摇了摇头,用力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土,对舒宁道,“我要在书房睡一觉,等晚上就离开。”

    “那你睡吧,我替你看着。”舒宁指了指后面专门用来休息的小榻。

    “衣服脏,我就在地上睡会儿得了。”秦鉴之指了指自己的身上,摇了摇头,“回头不好收拾,更没法解释。”

    “我去替你拿一套哥哥的衣服。”舒玉对秦鉴之道,“这屋里有热水,你自己洗头洗脸,在外面艰苦也就罢了,到家里好歹也得睡个舒服觉。”

    “别麻烦。”秦鉴之摇头,“洗头洗脸倒是好说,衣服还是算了。回头晚上怎么解释衣服不见了?”

    “这不用你操心,”舒玉笑嘻嘻的道,“最近正在学做衣服,我只要说是想给哥哥做身衣服,那一套过来就没事了,时间长了哥哥的衣服又得换新的,谁还记得我这儿有一套。”

    “正是正是。”舒宁跟着点头,“我最近长个儿,衣服换的勤。”

    秦鉴之想了想,对舒玉道:“那就有劳了。”

    第六十八章 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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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喜事

    秦鉴之来去匆匆,第二天一早就没了踪影,若不是留下那一箱子的纸卷,舒玉还真以为自己是做了梦。

    书房里角落的柜子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装满了书,再也不是之前那样空荡荡的样子,舒宁和舒玉看了,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舒彦和舒颖两个人益发不爱和其他孩子们一起玩了,总是两个人凑在一起,舒颖变得更加沉默,不光每天看书,就连平常和大家说笑的时间,也总是手里抓着个绣花绷子,装作在低头做针线,舒彦则是更加刻苦,一天到晚的就在屋里摇头晃脑的背诵诗书。

    文老爷对此反倒高兴,觉得舒颖变得沉稳了,舒彦也开始用功,算得上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

    而最好的事情则是,许氏居然再次怀孕了。

    起初就连许氏自己都没发现,她月事一向不准,晚个十天半月也是常有的事,因为文老爷并不惦记,文家又一直在外面,许氏也就没有着急,一直到前阵子决定要回京的时候,许氏才想到子嗣问题,开始重新惦记起这回事。

    这也才惦记了没几天,许氏就发现身上不大舒服,明明天气已经很冷,她却觉得浑身发热,手脚发烧,还没了胃口,只想吃凉的。

    舒玉怕许氏吃坏了肚子,不肯给做太多凉的,只捡了些温和的水果浸了井水,切成小牙儿,给许氏送去。

    谁知一向对零食没什么兴趣的许氏,一口气将一盘子水果都吃完了,中午还不愿意吃饭,说了没两句话,居然脑袋就一点一点的,差点在王妈妈面前就睡着。

    这下就连舒玉都觉得不对,连忙叫人去把舒宁叫回来。

    许氏还埋怨舒玉太过大惊小怪,可心里也有些惴惴的,这些年也没生太大的病,这几天确实腰酸腿软,还没什么胃口,要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了病,可真是给家里添了太多麻烦。

    舒宁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进门就听说许氏生了病,禁不住吓了一跳,连忙一路小跑的进了许氏的屋里,满头大汗的就要给许氏问诊。

    “慢点。”许氏虽然心里也着急,看着舒宁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对舒宁道,“这满头大汗的,快坐那边歇会儿,你这跑得面红耳赤的,还能摸得出来我的脉?”

    “好。”舒宁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坐在旁边,努力平复呼吸。

    “喝口茶,再吃点水果。”许氏在旁边又道,“今儿个舒玉让厨房做的冰镇果子挺好,你也尝尝?”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吃那么冷的东西?”舒宁不赞同的看着旁边的舒玉,“太太本来就消化不好,再吃点子冰的,不更难受?”

    “我要是不给做点这个,娘今天还真就什么都不吃了。”舒玉苦笑的看着舒宁,“从一早就什么都不吃,连水都不爱喝,还说手脚烧得慌,非得想吃点凉的,你看那一大玻璃碗的果子,也就她一个人都吃了,别人听着都觉得要打哆嗦。”

    “不怪舒玉。”许氏被舒玉说的有几分不好意思,低声道,“是我今儿个怎么都不得劲儿,总觉得心里有火在烧,这才让厨房给做了点这个。”

    舒宁看着许氏红润的面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可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反倒看起来气色说不出的好,他定了定神,站了起来。

    “我还是先帮您看看脉。”舒宁低声道,“若是我诊不出来,也好赶紧去请别的大夫。”

    “谁不知道咱家大少爷已经是城里有名的小神医了。”舒玉笑着对舒宁道,“请别家大夫,还未必及得上哥哥。”

    舒宁被舒玉说得面上一红,低头将手指搭在许氏腕上,不再理她。

    舒玉看舒宁专心做事,也不敢再打扰,立在一边看他给许氏把脉。

    “太太……”舒宁突然变得面红耳赤,低着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眼瞅着后半句又咽回嘴里。

    “该说就说,不必因为是一家人就忌讳这些。你是大夫,我是病人,如此而已。”许氏看着舒宁为难的样子,开口轻声道,“若是在人前问话都不能坦然,扭扭捏捏做小女儿状,又如何让人信服你的判断?更不要提信任你的医术,可如果不能让人信服,你又如何能继续行医?”

    “太太说的是。”舒宁立刻站起来,对许氏行了一礼,“是我想的太多没必要计较的事情。”

    “有话就问吧。”许氏淡淡的道。

    “我是想问,太太是否月事不准?”舒宁虽然勉强镇定,眼神里却还是有一丝尴尬,面上也浮现出几分红晕。

    许氏没想到他居然问的这个,也顿时愣住了,垂下眼睑,半天才道:“是。”然后又恍然的看着舒宁,“你是说……”

    “正是。”舒宁笑了,对许氏点了点头,“若我看得没错,应该是喜脉。虽然觉得手脚发烧,又没胃口,但太太身上还好,只是需要多休息,不要太过操劳就好,喜欢吃什么就吃一些,但是生凉的东西还是不要再吃了。”

    许氏忍不住面露喜色,对舒宁点了点头,又在下一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舒宁连忙问,“是身上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许氏摇了摇头,苦笑,“只是大家都在准备回京城去,我这会儿有了身孕,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了。”

    “太太不用着急。”舒宁对许氏笑了笑,“回京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再者家里的事情还有我和舒玉在,这些日子我会减少出门次数,以便家中有事可以随时照顾,您就安心养胎吧。”

    “也好。”许氏到底还是挂心子嗣问题,点了点头,又跟舒宁和舒玉交代两句,便转身回屋里休息。

    舒宁和舒玉一路闲聊,一路往书房走。

    “这么大的消息,得立刻通知爹才是。”舒玉一拍脑袋,想起来。

    “还用你想起来。”舒宁看着舒玉忍不住笑了,对她道,“刚才确定了之后,太太就已经差人去通知爹了。”

    “哦。”舒玉点了点头,也因为这个好消息笑得合不拢嘴,随口问舒宁。“哥哥这是从哪儿回来?”

    “从衙门回来。”舒宁虽然也因为这个消息心情不错,可听了舒玉的话,还是垂头丧气起来。

    “怎么了?爹又让你读书做功课?”舒玉好奇的看着舒宁,文老爷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勉强舒宁什么,还能有什么事能让舒宁如此愁眉苦脸的?

    “舅舅家里来信了。”舒宁有气无力地道,“把爹都骂的狗血淋头的,说爹纵容我弃文从医是对我不负责任,还说我在文家无人管教,导致现在太过任性妄为。”

    “那他想要怎么办?”舒玉忍不住也跟着耷拉了眉眼,低头问舒宁,“难道要你去舅舅家里接受管教?”

    “那倒不至于。”舒宁摇了摇头,撇撇嘴道,“舅舅是因为听到我在这边行医,居然传出名气去了,这才大发雷霆,说之前听说也只不过觉得是小孩子玩闹,没想到真的放弃了科举。还说,我一个人胡闹就罢了,怎么连爹都跟着我一起胡闹。”

    “之前不是已经带话过去了说了这事的么,也不能是拿这种事情蒙他,再说,谁敢蒙他啊。”舒玉小声道。

    “说的也是。”舒宁被舒玉说得笑了,点了点头。

    “那这是要怎么办呢?”舒玉又问,“是不让你再行医了吗?”

    舒宁从小没了母亲,舅舅虽然也不经常见面,却一直没失了联系,对于舒宁来说,舅舅几乎是母亲一样的存在,虽然嘴上并没说过什么,但是舒宁对舅舅的话,还都是不敢违抗的。

    “倒也不至于吧。”舒宁语气不是那么确定地道,“只是舅舅也知道我们很快就要进京去,这次的信也主要是责备爹一通,大概是想等我进了京,再说这事?”

    “那就还早。先别担心了。”舒玉无力的安慰着舒宁,她可真不知道遇到这种状况,应该如何处理。

    “刚才太太说的对。”舒宁整了整神色,对舒玉道,“我既然选择行医,自然要有行医的自信和气度,否则如何以一个医者的身份立足?好比今天,若是因为病人是母亲,就不敢开口询问病情,将来又如何坦然面对更尴尬复杂的病症?没有坦然,又如何能有谨慎镇定的判断?再若是因为舅舅反对,我就只能依靠逃避或者躲藏来继续行医,每天躲闪在舅舅的视线之中,不敢承担自己选择带来的后果,更不敢承担舅舅的怒火,将来又如何能担负得起医者之名?更不要提担负一位病患的生命安危。”

    “哥哥真是长大了。”舒玉笑嘻嘻的看着舒宁一脸的郑重,赞许的点了点头,“那你是打算回京城去,直面舅舅的责问了?”

    舒宁愣了一下,脑海里想了想那个画面,壮着胆子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看来对舅舅的积威还是颇有几分忌惮。

    舒玉忍不住哈哈大笑,换来舒宁懊恼的几枚白眼。

    第六十九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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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商议

    虽然最近烦心事很多,又被舒宁舅舅来信臭骂一通,文老爷的坏情绪还是很快就因为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而消失殆尽,天还凉着就无心做事,早早放了人,巴巴的回了府,一路几乎是小跑的到了许氏屋里,一直看着许氏交代婆子们差事,看孩子们功课,又一直陪着吃完了饭,还留在许氏屋里,并不像从前那样去书房里。

    孩子们也因为喜讯过来道喜,一直到吃完饭,舒宁才又替许氏诊了脉,这才告辞离开。

    舒宁走了,舒彦兄妹也不愿意多留,也都纷纷起身离去,只留下舒玉和舒晴两个,留在屋里陪许氏坐着。

    舒玉倒是想走,奈何舒晴对即将来临的小生命太过兴奋,要不是舒玉在旁边拉着,她恨不能扑到许氏身上去看个究竟,小嘴儿一直不停的在问东问西,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停了一会儿。

    许氏虽然也是心情极好,可看到身边这老老小小的兴奋到不能自已,还是觉得无奈好笑,虽然她已经是眼里含笑,可跟旁边舒晴和文老爷相比,却仍然显得冷静从容的多,好像怀孕的那个压根就不是她,她只是坐在那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间或回答舒晴两句,偶尔再瞥文老爷一眼。

    文老爷虽然也在旁边,却不知说什么好,满屋子的走来走去,还立着眼不让许氏下地。

    “快回去躺好。”文老爷竖起眉头,做恐吓状。

    这样的表情大概能让舒宁心惊胆战,让舒彦屁滚尿流,让还没学走路的舒欣哇哇大哭,可对许氏却没有任何效果,她只是淡淡的瞥了文老爷一记,就成功让文老爷讪讪的闭上了嘴。

    “我这不是怕你累着。”文老爷看着旁边偷笑的舒玉姐妹,面上有几分挂不住。

    若说识相,家里没人比得过舒玉,她连忙站起来,拉着舒晴往外走,一面走还一面抛出诱饵:“咱们去试试那个猫篮,今儿早上做好了送过来,还没来得及用。”

    这是为了带那只猫走,舒玉想出的法子,请人专门编织了一个放猫的篮子,四面都封住,只留一个小门,用铁丝拴住,这样在路上也不用担心猫会丢了。

    舒晴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兴冲冲的跟着舒玉走了。

    文老爷满意的看着舒玉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家大姑娘居然走起路来都有几分少女的窈窕,不由得对许氏道:“咱家大姑娘是不是该考虑婚事了?”

    “这才多大的孩子,就考虑婚事?”许氏不由得失笑。

    “今天才收到的消息,老2家的大姑娘已经和赵家订了亲。”文老爷苦笑,“原本是看上了赵家的大哥,谁知罗家居然在前几天先和赵家的大哥订了亲,据说光这两个月,京城里定亲的小孩子就得有七八家。”

    “那又何必非得跟他家定亲?”许氏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就算罗家是香饽饽,也不至于这么上赶着,我看家里二老爷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净做些糊涂事。”

    “读书人才最喜欢做糊涂事。”文老爷失笑着对许氏道,“正是因为读了些书,又读的不那么厉害,才既失了笨人的谨慎,又没有能人的精明,这才会办了蠢事。”

    “老爷说的是。”许氏笑了,点头看着文老爷,“到底还是咱家老爷看得明白。”

    “也不用夸我。”文老爷摸了摸下巴,“我是没读那么多书,知道自己有几斤斤两,才留着一点笨人的谨慎,活到现在。”

    “京城里又不是只有罗大人一家。”许氏有点不明白的问,“文家交好的不也有四五家,怎么偏偏就非得罗家少爷?”

    “罗家本来是咱们这边的,可罗家大老爷却不知怎么,跟那边沾了点关系,现在罗家左右逢源,眼瞅着他家大爷连升了两次,多少人都红了眼。”文老爷撇了撇嘴道,“况且我们这几家都跟太子走的近,这些年多少受了些牵连,有好几家都大不如前,甚至还有脾气硬的老人家直接辞了官回乡的。我这是在外地还算好,又一直韬光养晦不敢出风头,这才让皇上放了我一马。若不是因为舒宁娘家那边跟太子实在是太近,怕是也有人向咱家提亲的,如今看来,怕是将来婚事不好办。”

    说到舒宁,文老爷又有几分沮丧,这孩子非得学医,就已经堵了自己在仕途上的路,家里又都是太子一系,虽然说吃穿不愁,生活也过的挺滋润,可想要找个像样的闺秀就难了。

    文老爷是答应舒宁可以学医,可那不代表他想让舒宁的孩子也跟着改去从医,文家依然还是要有读书人,要混官场,而舒宁的孩子,没有官场的爹,总得有个爹是官场中人的娘。

    “舒宁那孩子,宽厚温和,又能懂事守礼,我看着是个命好的。”许氏笑了,在文老爷身边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她身份却不容她多说什么,只得对文老爷道,“我看也用不着那么早就定下来,将来舒宁混出了名气,自然会有好姑娘。”

    “我倒是不急舒宁,他现在有心做点事就让他去做。”文老爷摇了摇头道,“京中纨绔大多早早订了亲,一辈子消磨在内院妻妾中,实在没意思。”

    “舒宁的事,怕是舅舅家还有的说。”许氏看着文老爷,略微正了神色道,“这也是人之常情,老爷还是跟舅舅家商量着来才是。”

    “他的事还早,我看舅舅家也没有问过这个,估计也是不愿意他成家太早。”文老爷摇了摇头,笑了笑。

    “那老2家的闺女还没有舒玉大,用得着那么早就定亲?”许氏将话题转了回来,她想到舒玉,不由得有几分疑惑,“这京城人是怎么的,做事也益发不够大气了。”

    “也不小了。”文老爷肃着脸道,“从来乱世都是如此,虽然成亲可以晚一些,但是定亲的事情早点做准备也好,倒不是怕别的,回头京城里门风好又有体面的人家全都订了亲,咱们挑不到合适的。”

    “乱世?”许氏愣了一下,面上的笑容变淡了几分,“有那么严重了?”

    “说不上。”文老爷摇了摇头,又换了一副笑脸道,“这事你先心里有个谱,遇到合适的先相看着。”

    “这才几岁的孩子,心性都还没定,将来能变成什么样儿,谁都不知道,能相看出什么来?光看婆家有多少家产有多高的乌纱?要是那孩子本人不争气,不是误了我们姑娘一辈子?”许氏摇了摇头,“我看这事不靠谱。”

    “咱们这样家里的孩子,都是从小耐心调教出来的,坏也坏不到哪儿去。”文老爷大手一挥,一脸理所当然。

    “京城里一肚子坏水的还少啊?从小到大祖父母惯着宠着的也不在少数,沾花惹草更是常见,也就是没有什么真正的胆量,做不来什么无法无天连坐家人的事儿,”许氏冷哼了一声,“再者,要真是读书读迂了脑袋,我也看不上。”

    “不急不急。”文老爷看许氏像是不大高兴,连忙赔了笑脸对她道,“你这才有了身孕,就先不要走这份心了。是我想到一出是一出,说错了话。”

    许氏看文老爷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低声对他道:“老爷又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跟我提这个还不是为了那两个姑娘好,我自然知道老爷的意思,将来要真碰到合适的,会为她们留意。”

    “这两天还是好生休息。”文老爷连忙又道,“你身上一直都不大好,舒晴出生之后还病了一场,这回一定要千万小心。”

    “那也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你还记着。”许氏好笑的看着文老爷,“舒宁今儿个给我诊了脉,说我身上一切都好,早些年的毛病,现在也都因为这几年在家里养得好,没什么大碍,之前那场病落下的根儿,没准儿还能在这次月子里养好了。”

    “那也不成。”文老爷皱着眉头道,“他才多大的孩子,能有多少经验,还是请一个有经验的老大夫来好好看看。”

    “舒宁现在每天早出晚归,就是出去给人看诊,”许氏对文老爷笑道,“他现在是不光有经验,还有名师,更有天分和努力,已经能看出几分名医的风范了。”

    “哪有夫人说的那么好。”文老爷听得笑开了花,扶着许氏靠在床边坐好,“我倒是还有件事儿,想跟夫人商量。”

    “什么事?”许氏原本已经眯了眼,听文老爷这么一说,又睁开眼看他。

    “之前舒宁舅舅写信来的事你也知道。”文老爷想了想低声道,“他在信里还说,让我提前把舒宁送回去,我没答应。”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许氏皱起了眉头,“让舒宁一个人回京城去?”

    “不是。”文老爷连忙摇头,又凑近了道,“我是想着,这家里本来就一大摊子事儿,让你费心,我们又准备搬走,你更是少不了的操心劳神,如今他舅舅既然说要让舒宁早点回去,不如就让孩子们提前回去,也好让你省一半的心,好好养胎。”

    第七十章 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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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补品

    按照文老爷的安排,他是想趁着天还没冷,把孩子们送去京城里,一来舒宁舅舅一劲儿的催,关于舒宁从医的事情,他总觉得是文老爷试了坏,或是误导了孩子,他并不相信舒宁小小年纪就有了自己的判断力,更不相信舒宁对这件事情的决心,他自己不方便离京,就总是让文老爷将舒宁送到京城,想要亲口听听舒宁的意思再做别的考虑。

    二来也是觉得家中人口众多,孩子们也一大群,许氏不怀孕的时候还算勉强过得去,现在有了身孕,就应该好好休养身体,更不应该费心管教孩子们,家中老太太也早就来信说想念几个孩子,让他早点带孩子们回家,可他现在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让孩子们先回去陪陪老人家,等老太太新鲜劲儿过去了,文老爷和许氏也就到了家,顺便将孩子接管过来,再合适不过。

    几番算下来,简直是一举多得的好算盘

    可许氏却反对了文老爷的提议,并且明确表示要孩子们过些时候和她一起回去,还说舒玉虽然年纪小,却很能干,若是身边没有一个足够信任又能干的姑娘,她怀着孕还真不知道家里的事情要交给谁,更何况孩子们从小就跟在她身边,要是身边没了她们,她心里也总是牵挂着,一想到几个孩子要在文家那样的宅子里暂无依靠的小心翼翼的生活,她更没办法好好休息。

    许氏的意见,文老爷一向都是很认真的考虑,更何况她还说的句句在理,原本已经想好要将孩子们送回京城,甚至连书信都写好了的文老爷变得不那么坚定,直说再看看,却也没有说准是否要送孩子们走。

    正好遇到连下了几天的雨,天气一直没有转晴,这件事情就这么先放了下来。

    一层秋雨一层凉,几天的雨下起来,顿时把夏天剩下的最后一点热气打湿淋透,消耗殆尽,只剩下秋天的凉意沁人。

    舒晴的猫这两天总是跑出去到处蹭泥,在长廊上按出一溜一溜的泥爪印,气得打扫长廊的婆子牙痒痒,告到了许氏那里,许氏发了话,让舒晴看好她的猫,在长廊上按出几个泥巴印子还勉强能说是有几分野趣,要是在文老爷的书画上盖了章,怕是就要出猫命了。

    凉凉的几句话,让舒晴顿时紧张起来,这个天气关上门窗还有点闷,猫下了地就朝着亮处去,几个丫头围追堵截都拦不住,只得连续几天都把小猫关在猫篮子里面,不让它到处乱走,每天坐在猫篮子旁边陪小猫说话聊天,生怕憋坏了它。

    倒是那只猫,在铺得软乎乎的篮子里睡得直呼噜,连多一眼都懒得丢给舒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居然是被囚禁了,只有在它想出去溜达却被阻拦的时候,用爪子用力挠花了垫子,之后就开始对这个新玩具产生兴趣,布垫很快变成绒垫毛垫流苏垫,以至于蔓延到开始挠最外围的篮子,让舒晴不得不赶紧找人再帮忙做两个篮子,免得在路上被挠烂了没得换,回头让猫跑出去。

    舒玉看着舒晴在屋里逗猫不愿意出去,外面又还淅淅沥沥的零星下着小雨,便自己去了许氏屋里。

    “娘今天觉得怎么样?”舒玉看许氏又在看书,连忙走过去伸手抢过书卷道,“外面阴天,屋里光线不好,别看书了,坏了眼睛可怎么办?不如说说话,或是躺一会儿。”

    “我这连着几天都躺着,身上都躺软了,只想出去走走。”许氏摇了摇头,也觉得眼睛有点酸,便松开手让舒玉接过书放下,坐起身来,无奈的看了一眼窗外,“这雨也下了好几天,还不见歇,让人着急。”

    “您也知道着急啦?”舒玉笑着小声道,“本来就想让娘多休息,如今这阴天下雨,打开窗空气也润得沁心沁肺的,正是睡觉的好天气。”

    “得了。”许氏摇了摇头,“本来就不是爱睡觉的,这两天睡得我浑身不自在,想做做针线,说坏了眼睛,看看书,又说坏了眼睛,问问家里的事儿,又说劳神费心,这才哪儿到哪儿,我就开始被端上桌供着了。”

    “这话要是让爹听到了,不得多伤心呢。”舒玉抿嘴笑道,“这几天爹晚出早归的,还每天学着怎么料理家事呢。”

    “他那是胡闹。”许氏又好笑又好气,唇角扬了起来,“你们也信着他胡来。”

    “这些天家里也没什么事,爹从前吩咐说让精简人手,家里剩下的都是要带回京城去的,有原来京里的老人,也有后来在这边添置的,爹是一家之主,之后还要带着这些人一起上路,这两天过问几句,也是情理之中。”舒玉笑着对许氏道,“娘也不用太担心。”

    “你跟你爹越来越像了,”许氏半责怪地道,“歪理一大堆。”

    “我去厨房看看下午的补品炖好了没有。”舒玉笑着转身,回头对许氏眨眨眼,“爹专门吩咐让我盯着娘一定要喝了。”

    没等许氏再说什么,舒玉便步伐轻快的离开了屋子,早就在门口等候的巧月立刻拾起门外的伞,一手提着裙角,一手撑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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