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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时衣第51部分阅读

      嫁时衣 作者:肉书屋

    嫁时衣第51部分阅读

    “瞧.笑了。”

    虽然知道婴儿现在的笑只是无意识的表情动作,可是小冬只觉得又新奇,又欢悦,一颗心象是要化掉了一样。

    秦烈掀帘子进来,扑鼻一股混着奶味几和其他味道的气息,软软甜甜腻腻的.一点儿也不难闻。

    “睡了吗?“他凑过头来.低声河。

    “刚睡着。“

    胡氏进来要将孩于抱出去,小冬说:“今天晚上让他睡这边。”胡氏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那晚上我睡外头。”

    小冬也知道自已一个人要照料孩子夜间吃唱拉撒的话应付不来.非得胡氏帮忙不可。||乳|娘姓郭.是个干净爽净的女人.二十来岁。起先孩子不亲她,小冬只疑心她有什么不妥,但是换另一位段氏也是如此。后来小冬发现.吃奶时孩子是不挑剔的.可是一吃饱喝足了.那就谁抱都不成。

    “这小子,年纪小小的还这么拗。”秦烈在他脑门上点点:“男子汉怎么能老黏着娘呢?“

    “轻点儿.“小冬嗔怪地把他的手拨开.小声反驳:“我们现在还不是男子汉呢,你再过个十年八年的教训他也不晚。” 秦烈有点酸溜溜的,缩着头坐在一边:“唉,有了他,你可是难得看我一眼了。“

    小冬忍着笑回过头来,认认真真,狠狠看了他一眼:“你也不害臊、我打小看你看到大.都看了十来年了、还有什么好看的。”秦烈委屈地小声说:“你这是喜新厌旧……“

    小冬敷衍地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好吧.你去把那边瓶子上的盒子拿来给我。“

    秦烈过去把那个盒子棒过来,小冬把盒子柞开来、取出一只荷包来:“给你的。”

    秦烈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两眼放光脸颊红润:“你做的?“他随即想到,小冬哪有精力做这个?

    “以前做的,后来……就搁下了。这两天拿了出来,串了带子和穗子,你就先将就吧。”小冬指着荷包上的图案上:“本来是蝶恋花.现在只有花。“

    果然上头只有一朵花而已。

    秦烈毫不介意,把荷包递给小冬:“你帮我系上。“

    小冬抿嘴一笑、果然替他把荷包系在腰里。秦烈得意洋洋地在床前走了一圈儿,活象只趾高气昂刚打了胜仗的小公鸡。

    可惜没别处炫耀去。

    男人啊,又不是女人,没事儿时聚在一起说说私房话,比较一下各家的男人,说说自己的寂寞啦苦闷啦等等等等。男人不同。不但得把苦痛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这种闺房之乐也得偷偷憋着,没事儿时拿出来咀嚼品味。

    两人熄了灯躺了下来,小冬一边睡着胖乎乎的儿子,一边睡着可靠的丈夫。左右两边的人都睡熟了.可是小冬自己却唾不着。

    生产完这几天地夜里总觉得燥热,汗也多。太医和其他人都说这也很常见,只是太不舒服。身体虚弱得很.小冬觉得自己象是刚过了冬的羊,精气 都耗空了,只剩下了瘪瘪的一个壳子。

    好象她才刚刚睡着,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刚要动.秦烈按住了她:“别起来了,你睡着。”

    她也实在起不来,困倦得厉害,整个人象是被沙子埋着,眼皮重的掀不开。

    但她能听见,秦烈将孩子抱了交给胡氏.她还能听见他们低声说话,||乳|娘在给孩子喂奶,拍他.轻声哄他。还有倒水的声音,走动的声音……

    这一次她还知道.后来她就再也不清楚了。

    她实在太累了。

    睡足了一觉,小冬第二天感觉好得多。能好好的睡一觉比吃什么名贵补品都强。

    安王一天要来两三回,小冬 敏锐地发现他身上的变化一一安王这些日子都没有穿那些素净寡谈的颜色,颜色都很鲜亮。

    也许是人逢喜事情神爽—— 也可能安王心里觉得穿得太灰暗平常了.小外孙会对这个外公印象不深刻,因此才一改往日作派。孩子刚吃饱喝睡足.难得的精神好,睁着乌溜溜的小眼几定定的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人。安王脸上带着笑.用一种象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的目光看着他。

    李氏兄弟也特别喜欢这个初生的孩子。只要一有空就跑来看.胡氏打趣他们:“怎么了?不就还两只眼睛一张嘴巴.就看不够?”土生认真的说:“四皇子比我们俩还上心呢,就是他不能时时出来.我们细细着了,回头上学时再告诉他。”

    安王只是微微一笑,大方抬让他们俩凑近了看。

    “哥.他眼睛好象比昨天大。“

    “我可没看出来。“

    小冬现在已经能下床.由人扶着在屋里走上几圈儿,就这么点点的路她依然觉得吃力。红芙扶着她站在窗边朝外看.天气一天天暖起来.庭院里盛开了一片灿灿的花。

    “那一枝不错,折了来插瓶吧。“

    小冬说完话不听红芙应声.转头看时、红芙却在发呆。

    卡结尾。。

    很快就要完结鸟。

    第157章 听闻

    红芙一向稳重,难得见她这样儿,小冬好奇地又喊了一声,红芙才象吓了一跳似的,转过头来。

    “在琢磨什么呢?想的这样入神,喊你几声都听不见。”

    她本来是打趣,红芙却显得有些慌:“请郡主恕罪……” 

    小冬试探着问:“莫不是想亲事了?”

    红芙的亲事小冬左挑右拣终于定了下来,就是四海聚宝的一位掌柜,家境很是殷实,人小冬见过一回,长得虽然不算出众,可是说话有一句是一句的,看着很是可靠。再说,秦列既然一直说他好,那人品一定错不了。

    这亲事本来已经说定,只是后来小冬有了身孕,红芙也说不肯就这么嫁出去,才拖延了下来。

    红芙把头低下去不吭声,小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嗯,你放心,是我耽误了你。不过我已经和秦烈说了,今年一准儿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可是等午后小冬睡醒,慧儿给她倒茶,往外面看了一眼,却低声对小冬说:“郡主,红芙姐姐这两天心事忡忡的,是为了别的缘故。”

    小冬小动声色,轻声问:“是为了什么缘故?”

    慧儿凑得更近了一些,神态里带着一点急切,可是还把话掐住,一次不说完:“前天有个人找上门来,说要见郡主,让胡妈妈拦了,也没告诉郡主知道。”

    找她?

    小冬想不出有什么人会上王府来找她,而胡氏又不让她见。她在京城这些年,统共认识的人就这么些,其中哪个胡氏会拦着不让她见呢?

    慧儿又卖了一个关子,才说:“那是个女子,我听前头人说,穿的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

    小冬心里一动:“后来呢?”

    这戏码何等熟悉,没经过也见过,没见过也听过。

    “ 那女子还说,见不着郡主,见姑爷也可以……”

    慧儿以为这话说得很中切,可是小冬却把心放了下来。

    要是小三打上门来找正室,那目的不外是两个:一要钱,二要名分。

    不管要哪样,都是目的明确的。如果是秦烈的相好,完全可以直接跟秦烈要,要不到,跑到王府来,等于撕了破脸,就不可能再说见不到郡主见姑爷也可以了。因为秦烈另一条路已经走不通了,才会选择小冬这一条。事情已经捅破,那就要做到底才对。

    “然后她就走了?”

    慧儿这回是真的不知道了:“奴婢只知道这么多。”

    小冬点头说:“我知道了,倒亏了你来告诉我。她们都把我瞒着,虽然是一片好意,但是事情既然牵扯了我,我蒙在鼓里也不是事儿。”

    慧儿到底年纪还不大,修炼远远不到家,露出惊喜的神色来:“是,我也是一片心为着郡主着想……”

    小冬三言两语把她打发出去,她这屋里人来人往的,慧儿也不能再说什么。

    一片心为她着想?

    小冬低下头,手指在杯缘上慢慢划圈。

    身边这些一心为她的人,比如胡氏,比如红芙红荆,小冬都不怀疑

    慧儿为的是她自己。

    红芙嫁了,红荆也不小了,屋里的大丫头都出了缺,就着落在妙儿慧儿她们几个身上。而且,虽然同是大丫头,那职份又不同,红芙是这屋里头第一位的,这是众所周知的。

    都说人往高处走,丫头里面也分个高低上下三六九等——

    可是红芙固然很得用,红荆她们也是管事的。小冬的大部分私房,都是红荆帮着胡氏料理照管。要说,这个差事才要紧得很。打个比方来说,红芙算总裁秘书,红荆也可以称得上财务总监了。但是红荆从来不吭声只埋头做事,出风头露脸面显威风的差事从来不是她的,所以慧儿看不上?

    真是可惜了。

    红荆还一直带着她教她,结果教出这么个结果来。

    有的人的好是在嘴上,有的人的好是在心里的。

    小冬经过,见过这么些人和事,这她分得清。

    可是慧儿却分不清。

    小冬又转过念来想起慧儿说的这事儿。

    她是一万个不信秦烈会在外面……咳……

    退一步说,就算他有那个贼心,也得有那个贼胆呀,安王和赵吕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安王,那真是杀人不用刀的手段。

    就算他既有贼心,也有贼胆——也没有那个做贼的时间。

    虽然老婆怀孕老公出轨搁现代都是常见的,但秦烈从小冬有孕起那简直是二十四孝的相公,恨不得把小冬揣兜里装身上,远路的买卖一桩也没办过,就算出去了,一天也要往家跑三回。

    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分身去沾花惹草——除非秦烈会分身法。

    小冬干脆直接问秦烈:“那天有个据说是风尘女子的人找到王府门前来,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秦烈果然点头。

    他们相识相熟这么多年,彼此了解得很,完全不用象其他夫妻那样尔虞我诈的耍把戏。

    “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说是要找我?”

    小冬一下午猜疑了许多,连安王和赵吕会不会有风流账没清理都想过了,都没想明白。

    “唉,这事儿。”秦烈说:“胡妈妈前天就责问我了,不过这事儿瞒着你,我也同意的。你还记得咱们刚成亲的时候,有一回我带你去找乐子,去了平康坊的水仙阁么?”

    小冬点了下头。

    自然记得,印象还挺深。

    “在那儿你还遇到了个熟人,是以前景郡王府的丫鬟。”

    小冬顿时恍然,从记忆中将那个姑娘翻了出来。

    是的,有这么个人。在那个水仙阁里碰了一面。

    “是她来找我?是不是她遇着了什么难处?”

    秦烈摇摇头:“若是只是缺钱,或是想让我们帮着赎身这些,不是不能办。可是这桩麻烦有些棘手。”

    “怎么?”

    秦烈坐近了,低声说:“后来我问过了,赵芷回京城来了。”

    “啊?”

    小冬果然大吃一惊,秦烈抱着她:“就是怕你月子里听这些想这些,所以才说不叫告诉你的。”

    “她……为什么啊?”

    在遂州的时候明明已经替她安排了,在那边也有秦烈的人照应,回到京城来——景郡王那事儿可是皇帝的疮疤,到现在也没人敢触没人敢揭。

    “她上京的事儿我不知道。”秦烈苦笑:“人都到了才知道,也不能再送走了。她病得很重,只怕没多少日子了。”

    小冬半晌没作声:“她……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命不长久,所以想要回京城来?她怎么和那个丫鬟又遇到一块儿的?”

    那丫鬟在平康坊,一般良家女子是难遇上她。

    这时候的人,总有一种叶落归根的思想。

    赵芷也是因为这样才回京城的吗?

    秦烈表情可没有小冬那样良善:“在遂州我们管了她一次,结果这烫手山芋就送不走了……可惜旁人想要的总是太多,我听那个女人说的意思,赵芷想见你,只怕是想向你托孤。”

    啊……是。

    赵芷的孩子还小……

    小冬现在也做了娘,理解做娘的心。

    自己的命给了孩子都可以——现在自己撒手走了,一个孩子在这世上孤零零无依无靠的,让他怎么活下去?谁会对他嘘寒问暖,照料他的衣食住行?谁关心他是不是过得开心,他是不是受了欺负?他有委屈,要向谁去说?

    秦烈在肚里叹气,就知道小冬会是这样,所以他才和胡氏一起决定瞒着小冬的。

    “要只是她的孩子,也犯不着为难。”秦烈索性把话说开了:“问题就在孩子上。你知道吗,那个在水仙阁的丫鬟,身边儿也有个孩子。”

    “嗯?”

    从秦烈的语气里,小冬听出了不妥来。

    “当时景郡王发动之前,景郡王妃已经把刚出生的小孙子送走了,他们事败之后,还有人追查过那孩子下落呢,没想到,竟然就在平康坊里头。”

    “你是说……”

    小冬怔了。

    是的,她也记得那个小孩子,白胖白胖的,小冬还吃过他的满月酒,送过他金锁和小如意——

    上回在那里遇到景郡王府的丫鬟,小冬并没多想。

    想不到那孩子就在平康坊。

    一瞬间她心里忽然说不出的悲凉

    那些富丽,尊贵,众星捧月式的宠溺……

    旧时王谢堂前燕……

    她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的孩子,也会落魄如此?

    人的际遇,往往是不由自主的。

    当初她和赵芷在集玉堂念书,一起抄写,一起逃课,一起分吃糖果……

    一转眼,她们都成了家,有了孩子。

    “你不会想出去见她吧?”秦烈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你还没出月子——就算出了,这事儿也不是你能管的。这事儿我昨天已经告诉了王爷,该怎么办,自有王爷定夺。”

    是的,道理她明白。

    可她心里就是抑制不住的伤感。

    也许生了孩子变得更脆弱了?

    秦烈一琢磨,把大胖儿子抱了来。这孩子现在好吃好喝的,养得又白又嫩,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人的时候,真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

    果然小冬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不少。

    秦烈了解她。

    她什么道理都懂得,只是心软。

    娶个心软的老婆,当然免不了麻烦。

    不过秦烈摸摸下巴,笑得有点儿贼。就象狐狸偷吃到了葡萄,那种乐不可支的满足感。

    转过头他就沉下脸来。

    王府里居然还有这么快的嘴?小冬说她“听说”,她能在哪儿听说?她连屋都没出过。

    赵芷的事还没平歇,又出了一件事。

    四公主出事了。

    第158章 酒后

    六公主做了娘一样风风火火的,||乳|娘抱着孩子在后头根本就追不上她,进了屋就说:“快倒盏茶来我吃,不要烫的啊。”

    正好有温的茶,胡氏亲手倒了捧来,六公主接过去,倒还能想着和她客气一句——她是小冬的||乳|娘,地位非同一般。

    “有劳妈妈了,我和小冬说几句话。”

    胡氏领人退了出去,六公主凑近了说:“四姐姐出了事,你可知道?”

    “唔?”

    “四姐姐府上有个丫鬟,趁着四姐姐生病的功夫,勾搭上驸马啦。”

    “然后呢?”小冬问。

    这种事可不新鲜,谁家没有三五件的?能让六公主特意跑来说,肯定后头的事儿不寻常。

    四公主一向把驸马看得死死的,结果她这么一病,就被人钻了空子——

    六公主喝了一大口茶,缓过气来才说:“四姐姐当然不乐意,四姐夫又赔礼又发誓的,说自己喝醉了不是有心的,呸,男的都会这么说,一句喝醉就跟领了免死金牌一样百罪不罚了。”

    她意外的气愤,小冬想起来,她在全京城的人面前丢大脸的那回事。那时候罗渭也是喝多了,两个人才拉拉扯扯的动了手。

    所以六公主一提起男人喝醉了这回事难免排斥。

    不等小冬问她又接着说:“四姐姐也没说什么,驸马自己先说要把那个丫鬟打发了。也该着他倒霉,那个丫鬟听说要被卖到那不好的地方去,怀里揣着个剪子,也不知她开始是想剪头发还是想捅心窝,结果后来把四姐夫的脸给豁了一个大窟窿。”

    “啊?”

    小冬想了想四驸马那张白胖胖的脸——虽然早就跟英俊不沾边了,可这突然多出一个大窟窿来……

    “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四姐姐可是吓坏了,太医啊,名医啊,请了一茬一茬的。反正都是一个说法,不要命,可是好起来也不易,以后落疤是一定的。四姐姐现在那个焦心呀……”

    “呃……”小冬问:“这是哪天的事儿?”

    “好些天了,”六公主说:“你还没听说?”

    小冬摇摇头:“刚听你说才知道。”

    “你就当不知道吧,也不用上门儿去看望,反正你现在也不能随意出门。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六公主走过去看孩子:“瞧瞧这小模样,和你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家这一个,我看着就不太象我。”

    小冬轻声笑:“象罗渭也挺好的。”

    “那有什么好,莽汉一个。”六公主这明贬实褒的腔调任谁也听得出来。罗渭有罗渭的好,一开始两个人只顾着排斥对方,现在倒过得有滋有味儿的,罗渭还带六公主去骑过马,射过箭,那是手把手的教……把六公主美得恨不得见人就说道说道表白表白。

    关键不在于教会没教会,而是情趣啊。

    这一来二去的,再加上有个宝贝儿子,两人真是好得蜜里调油似的,比人家新婚夫妻还显得亲热和美。

    当时六公主这门亲事谁都不看好,没想到皇帝一怒之下乱配的一对鸳鸯如今倒是错打错着了,小冬很替六公主高兴。

    “对了……你那事儿……怎么说的?”

    小冬纳闷地瞅着她,六公主一下子明白过来,疑惑地问:“你还不知道啊?”

    得,她这种口气,小冬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怎么这事儿六公主也知道了?不会还有旁人知道吧?

    “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你知道啦?”六公主放下心来:“长乐坊这边儿就算什么都缺,也不缺闲人啊。你们王府一向门缝紧得溜不进耗子,这回突然有那样的人找上门来了,看见的人还不当个稀罕事儿拼命的说?”

    “没什么事儿,是一场误会。”这件事牵扯重大,小冬也不能跟六公主说内情,不过六公主也没去刨根问底,两人坐一块儿说起孩子经,你儿子如何,我儿子如何之类。六公主有些羡慕地伸手捏捏小冬的脸:“你怎么就没胖,看看我,跟吹气似的一个劲儿长。”

    小冬安慰她两句。

    其实想要身段儿苗条,道理很简单。要管住嘴,多动腿。六公主的小毛病就是爱吃,整天吃了这顿想下顿。一边说着想苗条,一边还是吃吃吃,这能瘦才怪了。

    但凡她来,十次里八次会留下吃饭,可着性子点菜。

    现在六公主爱吃什么,小厨房的厨娘心里可有谱了,没准儿这会儿已经预备下材料单等下锅了。

    果然不出所料,小厨房打点起精神,做了一桌好菜。象六公主爱吃的罗汉斋、佛手脆,也有小冬喜欢的几个菜。六公主拣着自己爱吃的菜吃了不少,又用冬瓜汤泡饭吃了一碗,心满意足地说:“舒服……唉,可惜了四姐夫了,只能喝药喝汤,我看这伤好了,他也该瘦成竹竿了,真可怜。”

    小冬点头说:“性命无碍就好,慢慢养着,伤总会好的。”

    “嗯,四姐姐这回真是嘘寒问暖端汤送药的……我说,吃一次亏学一次乖,四姐夫这回是‘喝醉’,不过以后他再喝醉,见到漂亮丫鬟只怕要躲着走啦,哈哈。”

    嗯,很有可能。脸上被开个大洞,四驸马没准儿真会落下心理阴影的。不管他那个酒后乱性是真是假,假如现在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敢有下回吗?

    小冬也笑了:“这可难说。”

    “切,猫要偷吃挨了烫还会长记性呢,我就不信他连猫都不如。”

    六公主凑近了和小冬小声说:“你家那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我看他一双眼恨不得长在你身上——再说,他要敢,让你哥哥揍他,不必手下留情,一次就揍改了,保证下回不敢犯。”她叹了口气:“有个哥哥真好。”

    小冬安慰她:“你也有个弟弟。”

    六公主白她一眼:“要等他长到能替我撑腰的岁数,我儿子也顶用了。哎哟,不和你说了,我们这就回去,他中午必是要睡一个时辰的。”

    “你们就在这儿歇着吧,我让人收拾下房子。”

    “别,我们还是回去睡的好,今年河东、遂州的新茶你这里都有吧?给我装上些。”

    小冬忙吩咐人去准备。幸好她认识的人里,占人小便宜占的如此光明磊落的,也就六公主一个人。

    第159章满月

    安王给孩子取名恒。

    秦烈笑嘻嘻地把安王写在纸上的名字拿来给小冬看:“瞧,孩子有名儿了。”

    小冬有点犹豫:“怎么会取这个字呢?”

    “我觉得挺好的。”秦烈说:“又好听,意思也不错。依我说,只要不叫秦寿,叫别的什么都行。”

    小冬白他一眼:“你这是当爹的人说的话么。”她抱着儿子,笑着轻声说:“乖宝贝,你有名子了。”

    秦恒……恒字并非不好。不过小冬觉得,安王是不是对这个孩子期望过高?

    安王府众人于是都改了口称恒少爷。胡氏同小冬商量过,平日还是唤他的||乳|名。

    ||乳|名是胡氏想的,叫阿大。

    “他是哥哥,将来还有弟弟妹妹,”胡氏满怀憧憬:“到时候一直排到阿九阿十……”

    小冬忍不住冒汗,胡氏的愿望是美好的,可小冬绝没想过自己生八九十个孩子。

    “郡主觉得怎么样?”

    小冬赞同地说:“挺好的。”

    她这是由衷之言。

    幸好胡氏没提出什么狗蛋狗剩富贵之类的建议,不然怎么叫得出口啊。

    阿大也好,秦恒也好,都是寄托了浓浓期望的名字。

    阿大的满月十分热闹,男客在前头,女眷们满满的挤了一屋子,人人都说了不少吉祥话。六公主一没留神,想好的话被旁人先说了,她又挖空心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再好的来,闷闷不乐地说:“得,你们抢了我的话,让我说什么才好?”

    屋里人都笑了起来。

    四公主招呼一声:“咱们去园子里坐坐,都挤在这儿太闷了。”

    小冬有些感激地朝她点头,四公主朝她笑笑。屋里人的确太多了,可阿大倒挺好,一直呼呼大睡,这么多人说话也没把他吵醒。

    六公主随那些人出去了,可是一转身儿又拐了回来。

    小冬有些诧异:“你怎么没去?”

    “不去。”六公主从取出一个不大的绸布包来:“这是……五姐姐托我给你的。她身份有碍不便来,说这个略表心意。其实要不是四姐姐家里有事儿忙着,她也不会找上我。”

    小冬接了过来。六公主说:“她已经定下来了,初九就迁了。”

    “皇上和太后准了?”

    六公主嘴角微微弯起,显得有些嘲意:“为什么不准?这世上谁真的舍不得谁?大概明贵妃会舍不得女儿,可她现在自己都顾不过来。”她又安慰小冬:“你不用替她担心,五姐姐气色好多了,不象原来那么病恹恹的。我觉得,她不住宫里倒也自在。宫里规矩那么大,想吃点儿什么自己都做不了主,也不能随意走动,跟关在笼子里一样。她这么一出来,自己手里又有钱,有庄子铺面的,日子比在宫里好过多了。要换了我我也出来,自己单住,想吃什么吃什么,不比在宫里战战兢兢给这个请安给那个问好的强多了。”

    不愧是六公主呵……到什么时候也忘不了一个吃字。

    “瞧瞧,这是个什么?”

    小冬打开布包,里面是个异常精致的葫芦荷包。

    五公主的女红是挺好的,小冬也认得她的针线。

    六公主歪着头打量:“她倒下了功夫,这个一天两天可绣不成。”

    荷包里还装着一枚赤金长命锁,成色并不算新,小冬掏出来,六公主凑过来看了下:“咦?怎么是这个?”

    小冬也认出来了,这个长命锁应该是五公主自己戴过的东西。六公主也戴过一模一样的,她们这几位公主,人戴的都是同一样式的长命锁。

    “她怎么把这个送出来了……”六公主念叨了一句,不过想了一想,点头说:“这个东西,我们姐妹几人都有,当年是请护国寺的高僧加持过的,四姐姐那个给她老三戴了,我那个给了琮儿……五姐姐这个白放着也不会有人戴了,给你也挺好。”

    五公主送这个应该是出于好意吧?可是小冬拿着这个,心里总有些疙瘩。

    她将长命锁又装了起来交给红荆收好。阿大现在还小,小冬并不想给他戴这些东西。即使戴,也不必非戴这一个。

    “成,反正东西我是捎到了。”六公主问:“你还有话跟她说吗?下回我若见了再替你告诉她。”

    “嗯,若是见了,就替我多谢她吧。”

    六公主应了,又说:“那天她来找我,我们到说了些话。也不知道怎么,小时候看她,总是觉得气不顺儿,怎么看怎么生气。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够拗的。”

    “她还好?”

    “气色挺好,还说安顿好了请我们去吃茶呢。”六公主站起身来:“我也过去了,回头再来瞧你。”

    秦烈偷空儿从前头回来,逗了一下儿子,又过来抱了下小冬。

    “累不累?”

    “还成。你呢?”

    “我没事儿。那些人多半不是冲着我来的,王爷和世子忙着,我就偷闲回来看看。有什么吃的?先给我垫垫。”

    小冬拿帕子替他抹汗:“我让人摆饭,咱们一块儿吃吧。”

    “阿大睡得倒香。”

    “嗯,刚才一屋子人都没把他吵醒,上午吃了一回奶,这会儿时候又差不多了。”

    小冬说的一点儿没错,阿大很快醒了过来,皱着眉头,眼都没睁开就咧着嘴哭。秦烈笑嘻嘻地打开襁褓,娴熟而细致的替他擦拭。湿的尿布取下之后,阿大就不哭了,看样子被伺候得很是舒服,躺着那儿蜷着两条胖藕似的小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秦烈看,两腿间的小雀雀很精神地抖了抖,又射出一股水箭,不偏不倚的全尿在秦烈胸口上了。

    “嘿你……”秦烈手忙脚乱,抓过一边的尿布来接着,阿大已经结束战斗了,嘴一咧咯咯笑,仿佛十分满意自己的战果。

    “臭小子”秦烈擦擦自己前襟:“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这就揍你。”

    小冬忍着笑过来接手:“你去把衣裳换了吧。”

    两人收拾停当,||乳|娘来把阿大抱去喂奶,饭也已经摆上。秦烈忙活了半天,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先掰了一块饼,小冬忙盛了汤递给他:“先喝口汤。”

    “小心烫……”

    胡氏在门口停了一下,微微笑着又退了回去。

    屋角处慧儿探了下头,又飞快地缩了回去。胡氏已经看见了她,却不动声色。

    这丫头心太大了,远不如其他几个丫头安分。

    原来觉得她聪明,可是现在看来,不过是几分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等忙过了这两天腾出手来,就赶紧打发了她。

    第160章 试探

    而这一天的主角——秦恒小少爷,或者喊他胖子小阿大。他睡得人事不醒,一天吃喝拉撒若干次,被许多人看过,也看了许多人……当然,他虽然睁着眼,可是这么多张面孔,这么多双眼睛,对他来说也许并没有什么意义。

    除了丰厚的满月礼,小冬还收获了一筐的吉祥话,把孩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小冬笑着对秦烈说:“我得拿笔记下来,下回去吃旁人的满月酒时就不怕没有好听的话说了。”

    秦烈忙说:“你累了,别动手。你说,我来写。”

    他还当真拿了纸笔来。小冬为着方便记账写字,让人削制了炭笔来用,秦烈也说这个方便,出门在外装就得,掏了就用,决不需要再现磨墨铺纸的费事。当然,不庄重是一定的,可是又不是和人签契书,要庄重干嘛?点货的时候谁还有那闲功夫。

    看秦烈铺了纸要记,小冬笑着回想那些女客们说的吉祥话儿,一个说一个写,写了足足一页纸,还没有记全呢。

    秦列端盏茶过来:“喝吧,润润嗓子再接着说。”

    小冬拈起纸来看看,秦烈写字很用力,以前用毛笔时,安王就夸他的字有风骨,力透纸背。现在用硬笔,下面两层纸都印出了痕迹来。

    “行啦,就这么些吧。你今天也累了,换了衣裳,我让人打水来。”

    “没事儿,我不算累,就是话说得比平时多点。回头把你那体己的玉酪茶匀我一杯尝尝。”

    小冬一笑:“那个是女人家喝的。我让人去沏蜜茶给你。父亲和哥哥呢?”

    “王爷上午应酬了一会儿,世子么……”秦烈压低声音说:“世子出去啦。”

    今天这样的日子,赵吕怎么会出去?

    秦烈又干嘛笑得这么贼兮兮的?

    小冬心念一转,偎近了小声问:“哥哥怎么会出去的?”

    秦烈端起小冬面前的茶盅喝了一口,悠然自得的说:“我可不知道,我又没派人跟着他。”

    居然卖起关子来了。

    小冬好奇心上来,戳戳他胸口:“你肯定知道。哥哥和你说他他去哪儿了?”

    秦烈慢悠悠地晃着脑袋:“他可没和我说。”

    小冬又晃又揉又搓,快把秦烈搓成一瘫软泥了,关子也卖够了,才说:“世子特意换了一身儿衣裳,还拿了一个小包袱,不是去办差的。”

    那就是私事了?

    小冬眼睛发亮:“他往哪方向去了?”

    秦烈笑着说:“你不用急,等他回来你再问不迟啊。”

    对对,小冬拍了下额头。

    她是有点儿糊涂了,她想知道,完全可以直接去问赵吕。

    秦列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笑得这么……贼。

    小冬第二天一早就杀到赵吕的院子去——没办法,去晚了只怕赵吕已经出门,那就堵不到他了。

    赵吕果然才刚梳洗,看见小冬过来,十分意外,笑着说:“妹妹怎么起这么早?阿大醒了没有?”

    小冬接过食盒对他亮了下:“他五更天就醒啦,吃过奶又睡了。我来陪哥哥一起用早饭。”

    她进了屋来,赵吕的屋子还是老样子,架子上的书乱糟糟的,赵吕还不许旁人收拾,总说自己放的自己能找着,让旁人一收拾,那就什么都找不对地方了。

    赵吕看着小冬摆开的清粥小菜,眼睛发亮:“还是妹妹心疼我,昨天酒席上的菜油腻腻的,又顾着应酬,根本没动几筷。”

    他捧起粥来喝了一口,只觉得入口软糯浓香,火候已到了十分。再尝尝小菜和点心,包子是素馅儿的,偏偏吃起来又清淡又鲜美,小菜也调得可口,赵吕好久没吃得这样舒服小冬吃了一个包子,喝了半碗粥,笑吟吟地托着腮看赵吕吃,还夹了些脆瓜拌菜心放他碗里:“这些还合口不?”

    赵吕连连点头:“秦烈这小子真是太有福气了。”言下之意恨不得把秦烈揪过来揍一顿方能心中舒坦。

    小冬笑着眯起眼:“哥哥将来也给我娶个心灵手巧的嫂子回来,不就行了?”

    赵吕从碗沿上投过一瞥来,小冬拿筷子敲敲他手背:“哥哥你说是不是?”

    赵吕放下碗来抹了下嘴——他在军营里这么久,有些小动作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换了以前,那是很讲究的,要香茶、净帕什么的一套伺候。

    “出去走走吧,我看你这个月也在屋里闷坏了。”

    小冬一怔,随即站了起来:“好,咱们去后头转转,园子里的花都开了。”

    晨雾未散,花儿也没有全开。各种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小冬偷看了赵吕好几眼。赵吕抬手拧住了她的鼻子:“小丫头,贼兮兮的想什么呢。”

    小冬忙扭头闪躲:“哥你别卖关子了,快点儿说,你昨天去哪儿了?是不是……去见什么人了?”

    赵吕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过了一会儿才说:“嗯,你也认得她,就是殷姑娘。”

    小冬微微意外,小声问:“哥哥和殷姑娘……还有往来?怎么没听你提过呢?”

    再说,若是赵吕对殷姑娘有意,又为什么要偷偷来往?大可以直接上门提亲把人娶回来,私相授受,官盐也变私盐了,更何况这事牵涉名节。

    “她又她的难处。”赵吕脱了外衫铺在石凳上,才让小冬坐下。

    “我在四公主府见过殷姑娘一次,她性子很好……不过,”小冬想了想:“她也很谨慎。”

    赵吕点点头,把小冬肩膀旁边的花枝轻轻拨开,叶子上有几点露水,簌簌地落下来。

    “她老家是越州的,也是当地的大家族,越州出过不少有名的文人,她的父亲也是其中之一。她母亲并不识字,但是很贤惠……”

    小冬静静地听着。

    “后来他们一家迁到了京城来,她父亲病逝了之后,祖父母已经上了年纪,她和她母亲就依附于伯父一家生活。”他的口气平淡,但是很温和。

    小冬轻声问:“我听说,她……曾经定过亲?”

    “是的,我知道,我也见过。”赵吕说:“吴离可不是个安份守己的主,他还曾经偷偷潜入长青书院里偷看过赛花会。殷姑娘和她的堂姐也在那里……”

    小冬揉揉鼻子。

    太巧了。

    那会儿她和赵芷也在——

    想到这儿小冬有些恍神。

    赵芷……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离自己告诉我的。”

    第161章 知己?

    这就让小冬更不明白了。

    “那……”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吴家虽然退了亲,可是吴离一直跟他母亲较着劲,就是不肯另娶。这边要给他说亲,他那边就跑庙里去说要出家,闹腾了好几次,还有一回直接说,再想给他定亲,除非还是先头那一门亲,不然他这辈子就不娶了。”

    这个人……咳,还真有股泼皮无赖劲。

    “那,他能娶成殷姑娘?”

    赵吕摇摇头:“娶不成。他娘也说了,他要想娶这个命硬克爹克兄长克祖父母的丧门星,她这边进门,她那边就一根绳子吊死在房门前。”

    太强了。

    果然泼皮的娘也是个老泼皮啊。而且话说回来,吴离的娘占着道义的名份,一个孝字就能压得吴离抬不起头来。就算他娶了殷姑娘进门,他娘自己是不是吊死不一定,但是先把殷姑娘整个死倒是可能的。

    “那殷姑娘和他是成不了,即使成了,日子也过不好。”

    这年头媳妇的生死存亡差不多八九成都捏在婆婆手里,丈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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