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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6部分阅读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 作者:肉书屋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6部分阅读

    苏水潋见状,倒也不再扭怩客气了,拉拉林司曜的衣袖,跟着他往繁花镇中南端的王家走去。身后,自然是两只驮着物什的狼崽,信步跟着自家主人去村长家蹭饭去了。

    023 定宅西南

    更新时间2012317 10:00:13字数:2131

    “来,姑娘,吃点鸡蛋。别净吃白菜嘛!”王家婆娘杨氏客气地夹了几筷子鸡蛋放到苏水潋碗里。

    “谢谢杨婶。”苏水潋笑着谢道。

    扫了眼身旁兀自吃着白饭的林司曜,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到了他碗里。见林司曜抬眼看过来,浅浅柔笑不语。

    林司曜垂下的眼睑挡住了他眼里深深的笑意,一口吃掉了她夹给自己的鸡蛋。

    “啧啧!瞧这小俩口,多恩爱。!”杨氏笑着打趣道。

    上午在花家院门口拉着劳家婆娘唠了会儿磕,才知道苏水潋两人是打算在繁花镇落户成婚的,谁想到昨日刚买的花家宅子,今个儿花家就反悔了。

    杨氏当时心里就思忖开了,不过碍于自己老伴还在花家堂屋里坐着,也不好唤他出来商量。没曾想,老头子竟然与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还拉着他们上门来谈转让老宅的事儿了。

    杨氏心下可高兴了。她早就想把老宅给处理了,离自家路远不方便照料不说,屋子也早就落破得连娃子成婚了都不想去住,宁可与自己俩老窝一块儿。既是如此,倒不如早点把老宅转让了,趁现在还能住人,若是真等屋子塌了,不整顿卖不了多少子儿,整顿了又嫌费钱。

    这样想着,杨氏对苏水潋两人招待地更殷勤了。

    …………

    “那个啥,闺女儿,我和你婶商量过了,咱也不开虚价,就这个数。”午饭后,在去王家老宅的村道上,王更发思忖着要不要先把自己的心里价位说给苏水潋听。省的她待会一看宅子如此破落,会直接给自己报个狠数。

    苏水潋见村长伸出食指和中指朝自己晃了晃,这是……二十两吗?她唇角微弯,朝王更发笑了笑,点头说道:“王叔,若是宅子合适,自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更发“嘿嘿”地笑着放下了手指,依然背在了身后,远远见几个村民往这里走过来,朝苏水潋低声吩咐:“那个……闺女儿啊,若是待会有人问起,可别说是我要卖宅子哦。那个……嘿嘿,闺女你没中意之前,我总不好意思四处宣传的。”

    实则他是担心,若是其他村民也有与自己同样的心思,拉着苏水潋去看他们的宅子,两相比较之下,怕她选了人家的宅子。毕竟,王更发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家老宅的破落程度的。

    “放心吧王叔,我明白的。”苏水潋闻言点点头,她本就不是好嚼舌根的人。更不会与他人说这些尚没有影子的事。

    王更发赞许地点点头。果然是个乖巧的。若不是自己娃子有了中意的姑娘,这丫头倒也是个好的。心底盘算了无数个小九九的王更发,完全遗忘了苏水潋身边一心护着她的林司曜。

    …………

    王家老宅建在繁花镇的西南角,占地一亩。主屋是三间正房,一间做了厨房的耳房。院子都是篱笆矮墙。北面屋后的空地上只栽了一株野樱桃,屋前向阳处原先是一大片菜地,不过多年没打理,现在都是丛生的杂草。当初王家老爹之所以把宅子选在这里,看中的就是屋前淌过的蜿蜒河道。河道西高东低,故而,这里的水质是最清澈见底的。

    只是由于宅子落坐在西南角,离入城的村口距离也最远,故而待王更发机缘巧合地坐上了繁花镇村长的位子后,首先就给自家挑了个镇中的好位置重新造了座院子。王家老爹上了年岁,行动不便了,才拗不过王更发,搬去了新宅与他们共住。

    王家老宅里的物什在王家老爹搬去新宅之后,就被方氏给拾掇完了。只剩了个空壳。所以说,苏水潋两人若是决定入住这里,还必须花上不少银子备齐各种家具物什之类的。

    苏水潋绕着王家老宅走了一圈,对于这里的外围景致还是十分满意的。

    屋前的篱笆墙外,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蜿蜒淌过,过了七、八米的岸,是一大片碧油油的草坡,一直延伸往西,隐约可见一座秀丽的山峰,估计是大室山的支峰吧,与更远的山峦绵延在一起,远远望去,云雾萦绕,煞是优美。

    屋后,村道到这里就结束了,再往西就没路了。换句话说,王家老宅占据了这个繁花镇的西南一隅,若是想在村道尽头继续扩建几间耳房之类的,只要手头上有资金,直接到村里办个手续就成了。

    只是,苏水潋扫了一圈有些发脆的屋柱和门梁,布满霉斑的内墙,窗纸尽剥的窗子。这样的宅子也要二十两吗?她有些为难地看看林司曜。

    “十两。”林司曜直接了当地开口。

    王更发一听,面色难看了不少,讷讷地看向苏水潋,朝她游说道:“那个啥……闺女啊,这个宅子可是还有两亩良田的,就在西首,出门没几步路就到了。那啥,十两是不是太少了些?”

    对哦,还配了两亩田呢。苏水潋点点头,再度看向林司曜。

    “十五两。”林司曜接到她投来的询问目光,加了五两。

    王更发这才发现做主的好像是眼前这个冷浚寡言的男子,之前自己一个劲儿地围着苏水潋转悠,明显是抱错大腿了。只是,就算是知道做主的是这个男子,自己也不敢与他大着嗓门讨价还价吧。实在是,林司曜周身散发的寒意,令近身的外人不自觉的会两腿发软。

    罢了罢了,横竖超出了自己与婆娘商讨好的最低价位——十两,就这样成交了算了。这么角落的宅子,明显是越放越跌价。王更发这样想着,朝苏水潋两人狠狠点了点头:“成!”

    于是,双方回到王家新宅,在王更发从花家拓来的转让契约上各自画押签字,一手交钱一手易物。王更发接过了苏水潋递上的二十两银子,心疼地找了五两给她。同时,将老宅的房契、田契一并交给了她。略有些感叹地说道:“闺女啊,今后,那宅子就是你们的了,可要争气些,好好整顿整顿啊!”被杨氏拧了一把胳膊,王更发才回神,朝苏水潋两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苏水潋浅笑着点头:”这是自然的。”回头与林司曜对望一眼,两人眼底都隐着深深的笑意:有自己的家了,真好。虽然,这个家需要付出的可不只是一点点。

    …………

    024 求婚

    更新时间2012318 10:00:14字数:2426

    “看来,我们还要住几天客栈呢。”再度回到刚属于两人的宅子,苏水潋环顾一圈,看着这座空无一物的破旧院落,忍不住低低叹息道。

    正在将两只狼崽背上的物什解下来的林司曜,闻言,点点头:“明天,我去唤个泥水匠过来修葺一下。”

    “嗯,这些柱子……”苏水潋指指堂屋里几根好几处脆裂的柱子:”能更换的就更换,不能更换的,也就只好先加固一下了。等将来咱们有条件了再翻新吧。”说着,就溜达到东西两间厢房查看去了。

    林司曜挑挑眉,嘴角微弯,眼里闪过明显的笑意:她,可是在与自己说两人的未来?

    “啊!”东厢房传来苏水潋带着惊慌的呼声,林司曜丢下手里的物什,一个箭步就旋身进了东厢房。

    “怎么了?”他一把扶住靠墙而立的苏水潋,言语里透着焦急。

    “没,没什么,是……是只大老鼠啦!”苏水潋脸颊泛起红晕,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脸,真是太丢脸了,竟然会被一只硕鼠吓成这样,他必定会在心里笑话自己如此胆小没用了吧。

    苏水潋偷偷抬眼向林司曜扫去,却撞进他担忧的眼神,不由得心神一震:他,并没有半点讥笑自己的意思呢!

    林司曜一手揽着她的肩,让她靠着自己缓神。另一手则拉过她白皙柔嫩的小手,在几个|岤位上轻轻按着,协助她放松。

    “谢谢!”苏水潋低着头,轻轻说道。

    林司曜闻言,轻蹙剑眉,似是不悦。抿了抿唇,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以后,不许对我说谢谢。”道谢,那是对外人而言。对他,则不必如此。

    苏水潋看着他幽不可测的双眸,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林司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上她娇柔的脸颊,白皙无汗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瑕疵,细腻的手感,令他舍不得放开,也不想放开。

    苏水潋的两颊在他轻柔的触碰下,似是着了火,红晕不散,肌肤灼人。

    “待房子收拾好,咱们成亲。”林司曜脱口而出心底的奢望。

    苏水潋不可置信地眨眨眼,他这是……在对自己求婚吗?

    林司曜瞬间回神,见她如此表情,脸色有些狼狈,不自然地撇开脸,补了一句“若不愿意,就当我没说”,随即欲要放开她离身,再这么近距离地待下去,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冲动地做出更为大胆的事。

    “阿曜……”苏水潋见状,拉住了他的衣袖,唤住他:“你不能每次都不给我回答的时间。这样不公平。”她说着,将自己拉着他袖摆的小手改而覆上他的大手,满面潮红却超乎任何时候的大胆:“我想说……我愿意……愿意嫁你为妻……我……”苏水潋的声音在其几欲埋地的羞涩中逐渐减弱。

    林司曜几乎是不可遏制地颤抖着拥住她娇小的身子,素来清冷无波的眼里,浮现了一层似雾似水的介质。良久,才渐渐转化为未曾有过的狂喜。

    “呀!阿曜!”苏水潋被他的举动吓得急忙搂着他的脖颈,任由他抱着自己在低空中旋转起舞。柔媚的脸上泛起浓浓的笑意。

    …………

    “这样一来,我们只需定制一张大床,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苏水潋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嘛!这个男人刚才的求婚竟然只是为了想要少买一些家具!哦,天!自己真够愚蠢的,竟然还走火入魔似的向他倾诉了自己的情意,没有半点保留。

    见苏水潋似有恼意,林司曜忙拉着她走到屋外那棵仅存的樱桃树下,随手一挥,从树上掉下几颗夏末过季、所剩无几的野樱桃,一一接到了手里,将它们擦干净了递给苏水潋,同时不忘解释道:“我只是说,咱们成了婚,床就只需买一张就够了。你不能倒过去想。这样不公平。”

    他……他居然还学自己说话的语气。噢……

    苏水潋有些气恼地想着。好吧,是自己颠倒了他的意思。可是,谁让他自己说话如此简略,甚至有了歧义,每次都要自己拿来猜。

    苏水潋兀自神游着,不由自主地张嘴咬住了一颗被林司曜送至她嘴边的野樱桃。直至酸酸甜甜的果汁滑下咽喉才回过神,刚要说什么,又被他喂了一颗。

    “呀!”苏水潋这才发现,他居然在喂自己。连忙捧住迅速泛红的双颊,急急转身,往里屋走去,丢下一句“我再去看看还需要买什么家具。”随后,就遁入了西厢房不肯出来了。

    林司曜看看手心里余下的几颗野樱桃,嘴角轻扬:“看在你们帮了我的份上……”他手一扬,几颗野樱桃随即悄无声息地飞入了樱桃树下的泥里,化作了春泥更护花。

    …………

    而躲入西厢房避羞的苏水潋,捧着双颊靠在门柱上,久久回不过神。

    哦,天!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竟然喂自己吃野樱桃。而自己竟也……噢……

    苏水潋一想到刚才的情景,再度烫红了两颊。

    苏家的家教很严谨,或者可说是传统。苏家当家苏放华与主母李如曦是家族联姻结合的夫妻,这在当时的民国很普遍。只是,这样结合的夫妻,感情大多是淡泊而疏离的。

    习惯了父母之间的相处模式,苏水潋一直以为夫妻间本该就是这样进退有度、得体有礼的。

    可是,苏水潋捧着发烫的脸颊,眼前晃过自昨日晚上以来,林司曜对自己间或有之的亲昵柔意,自己的内心竟然是喜欢林司曜这样对待自己的。是自己变坏了吗?就像曾经与表姐结伴去看的西方电影,里面演的那些言辞露骨、举止开放的女子一般。噢!苏水潋不由地捂住了脸,娘亲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水潋……”林司曜敲开了厢房的门,见苏水潋满脸绯红地倚在门柱边不知所措地想着什么,不解地蹙眉问道:“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苏水潋茫然地回过神,被林司曜自然地伸手抚上自己额头的举动又吓了一跳:“阿曜?”

    “脸这么烫,不会中了暑气吧?”林司曜眼里含着担忧,轻轻问道。

    “没啦。这房子里这么阴凉,哪里会中暑气啦。”苏水潋喃喃地回道。心底自是知道原因。

    “没有就好,还是……你在害羞?”

    “哪有啦!”苏水潋急忙抬头否认,不期而遇地撞进他略有些促狭笑意的双眸,这才明白他在调侃自己,当下又气又恼地顿脚:“你……你这个人……”

    “水潋……”林司曜一把拦住她急欲跑掉的身子,轻轻拥在自己胸口:“既是打算成亲了,用不着如此害羞吧?”

    “我……我哪有啦……”苏水潋抿抿唇,低着头不肯承认。

    “呵呵……”林司曜第一次如此轻快地逸出一串低笑,拍拍她的头,好笑地说道:“莫不是,害羞的是我?”

    苏水潋因他第一次对自己绽露如此轻松愉悦的笑颜而呆呆地看着他,久久没有回神。他,原来笑起来竟然如此好看。怪不得,那主动拉着他表白的陆婉儿,那同样拉着他做女婿的劳婶……而自己,何其有幸!从此可以与他执手到老。

    025 旧居换新颜

    更新时间2012318 19:00:57字数:2565

    当晚,苏水潋两人依然回了繁洛城,在一家离大型坊肆较近的客栈投了宿。

    次日一早,林司曜在坊肆挑了两名泥水匠和木工,回今后定居的宅子大肆翻修整顿去了,留下两只狼崽陪着苏水潋采购各式布匹针线。

    苏水潋带着两只狼崽,转了好几个布料铺,直到日上三竿,才选中了几匹中意的花色。棉布,她素来喜欢素色碎花的。挑了五匹粉紫色底,浅白、鹅黄、绯红交织的碎花棉布,打算缝制窗帘,门帘,桌布,以及各种大小的挡巾。

    想到成亲,苏水潋眼闪过羞涩的水光,微弯着唇角挑了一匹黛青色缎面,一匹烟云色帛锦,打算给林司曜缝制两套新衣衫。又给自己各选了一匹翠藕罗纱、绯色缎锦。随后又挑了两匹白色细棉布,准备给两人做几套里衣、中衣。最后,在布店小二眉开眼笑中,苏水潋羞红着脸给两人选了一大匹做喜袍、绣喜帕用的大红绸缎。匆匆结了帐,让小二将这些布料如数送到现下落脚的悦来客栈。

    等布匹按时送到后,苏水潋选出那五匹碎花棉布,准备先缝制这些新家必需的门帘、窗帘、桌布、挡巾来。幸而昨日回来之前,想到要量下门窗的尺寸,否则,还真无法下手呢。

    在脑海里使劲搜罗着从前苏家使用的各种布料做成的窗帘门帘,苏水潋手下持针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或者该托刺绣的福,她对其它类似缝制、编织的活计也很快就能上手。

    虽然这些堪比粗活的针线活,以前是绝不可能让她过手的。她的手,用她父亲苏放庭的话说,就是为苏绣而生的。

    想及此,苏水潋再度陷入恍神。苏家……苏绣之家……娘亲……大哥……,呵……原来自己心底,惦念着的,除了娘亲和大哥,老太爷和父亲的影子几乎都快遗忘殆尽了。若是他们知晓,该是会伤心的吧。毕竟,被他们在苏绣之路上费心栽培了数十年的女儿,竟然不足半年,就快将他们忘却了。

    苏水潋轻轻摇了摇头,微叹了口气,拂去心头百般滋味,敛神做起手下的活计。

    …………

    “呼!”苏水潋收了最后一针,起身摆了摆略有些僵硬的手腕。许久不做刺绣,手势都有些生疏了呢。

    低头看着桌案上那堆已如数完工的帘子、布巾,嘴角轻弯,愉悦的笑意浮上双眸。

    将它们一一摊开、抚平、折叠,最后收入了包袱,准备等宅子整修完就带去安装。

    此时,林司曜也从繁花镇回来了。

    看到苏水潋正忙碌地收拾着桌案上的碎布片,不由地蹙眉。

    “小二说你一天都没叫东西吃?”林司曜接过她手里装碎布的竹篓,衣袖轻轻一挥,案上的碎布全数飞入竹篓。

    “咦?很迟了吗?”苏水潋听林司曜这么一说,才起身来到窗前,望望外头,确实已至傍晚了,日头西落,余晖夕照。

    林司曜见状,目光扫过她已经收拾妥当却还未打结的包袱,看着里面露出的温馨紫的碎花棉布,心下了然:她必是一刻不停地从上午忙到现在了。

    正想拉她去他房里用餐,才看到了那些齐整堆放在衣箱上的各色布匹。特别是那匹无比晃眼的大红色绸缎,看得他忍不住轻扬嘴角。

    “怎么啦?”收拾干净房间,洗净双手后回到林司曜身畔的苏水潋,看他似笑非笑的别扭表情,疑惑不解。

    “咳……”林司曜握拳凑到鼻下,借着轻咳掩去因喜不自禁而略略失态的神色。佯装淡定地拉过苏水潋的手腕,“先去吃饭吧。吃完和你说宅子的事。”自是知道她极易害羞的性子,若是自己问起喜袍的事,必定又要脸红许久。私底下自是乐见她羞涩的模样,可又怕她因此恼了自己。咳……还是当做不知情吧。等着她给自己一个大惊喜。

    …………

    旧宅虽然看上去破旧不堪,但经过泥水匠和木工的现场考察,若是经过一番加固,再住上几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在林司曜看来,那样的宅子,完全不敌他一记玄风掌,就随掌风破落了。当然,这种话他自是不会说给苏水潋听,怕她一多心,被自己吓跑了。好不容易两情相悦,他自是不希望出现任何的节外生枝。

    苏水潋听林司曜说了泥水匠的活计只需要三天,至于木工么,就看家具是否还需要他打造了。若是家具都去家私铺买现成的,那么木工活一天就能搞定了,不过就是将几根略有些发脆蚀蛀的梁柱在外面包上一圈木皮罢了。

    “明天我们去家私铺看看现成的家具价格几何,若是合适,那就买吧。”苏水潋盘算了下剩余的银子。

    五十两银子,除却十五两付了房款,三两零五十个铜子买了布匹,泥水匠的三日工钱以及加固、粉刷的材料,加起来估摸着要一两不止。

    据木工的估算,家具若是全部由他一人打造,连木材同工钱,大概需要六两,而且还只是几件吃住必需的大家私,譬如大床、衣橱、桌椅、碗柜、五斗橱等。至于浴桶、脸盆、菜盆等木质小物什,压根还没算进去。并且,时间上,至少也需要个把月。

    如今已经夏末,即将入秋,待家具全部打造完毕,宅子收拾干净,待真正入住,想必都正秋了。不说住客栈需要银子,过冬还需好好准备一番呢。比如气候转冷两人必需的棉服被铺,比如大雪封道前需要准备的各类过冬粮食。

    苏水潋想到那两亩与宅子配套的良田,最近几年都是王更发家种的麦子,这次虽然连同宅子转让给了自己,但是今年秋收,收获的粮食可都还算他们的。自己过冬,还需要好好囤积一番呢。

    所以说,银子还是得省着点花呢。

    这样想着,苏水潋双手握拳暗暗自我鼓了鼓劲。

    看得林司曜一阵好笑。然而心头却泛起一阵苦涩。想到自己脱离了杀手的队伍,似是成了一无是处、需要女人操心的人,有些……说不出的窝囊。然而,若是冒险回那处秘密之所,取回那笔不小的积蓄,不仅苏水潋用着不踏实,司拓等人也会借此追踪到未死的自己吧。

    “阿曜?怎么啦?”苏水潋抬眼看到走神的林司曜,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问道。

    林司曜回神,正对上苏水潋担忧的目光,随即弯弯嘴角,“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苏水潋闻言,依然不放心地抚上他的额,却被他的大手裹住,身子一软,顺势被他拉到了怀里。

    “我很没用是不是?”林司曜将头抵在她的肩上,低低地叹息:“几乎一无是处。”

    “怎么会!”苏水潋听见他如此妄自菲薄,急急抬头,看着他略有些黯淡的双眸,心疼地劝慰道:“若不是有你在,我怎么可能如此快速而无恙地走出山林,怎么敢去繁花镇买宅落户……若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不可能如此安心地宿在客栈做自己喜欢的活计……林司曜……”说到最后,苏水潋几乎有些恼了。

    “水潋……”林司曜叹息一声,轻柔地拥住她,“对不起,我……”

    “之前是谁说的?两人之间不许如此见外?”苏水潋抓住他话里的字眼,不悦地嘟囔道。

    “呵……好,是我不对。”林司曜在她一连串似是抱怨实是安慰自己的质问声中,终于放下了萦绕心头多时的心结,含笑拉过她柔嫩无骨的小手,贴着自己的下巴,摩娑着。眼底是深深的眷恋。自己何其有幸,拥有了她。

    026 伐木

    更新时间2012319 10:01:05字数:2323

    次日,苏水潋和林司曜一早就去了大型坊肆,丢下两只狼崽兀自在客栈后院逗掌柜的两个孩童玩耍。

    在苏水潋的再三叮嘱以及允之以晚餐加肉的条件下,两只狼崽乖乖地趴在地上,任由那两个三五岁的孩童当马骑。看地候在一旁小心看护儿子们的掌柜夫人惊奇不已,心下越加佩服刚出门的苏水潋和林司曜了,决定回头就吩咐自家相公,给他们俩优惠点房费,作为他们的宠物大狗陪自家儿子嬉闹的谢礼。

    而两只任劳任怨的狼崽,则趴着垂涎遐想,并不时地在内心低吼:主人,别忘了你的承诺啊。晚上我们要吃肉!

    苏水潋两人走了几家较大的家私铺,里面陈列的现成家具是不少,只是价格也不低。光是一张两米宽、两边各带一张床头矮柜的雕花拔步床,竟要价三两银子。一张带上拉式鞋柜的三开门衣橱,要价二两银子。

    看得苏水潋是一阵咂舌。想那座一亩大的宅子连同两亩的良田,合起来不过十五两银子,这里几件大家私的价格都快赶超房价了。

    苏水潋哪里知道,家私铺陈列的家具都是该店的活招牌,自是选择做工最好、雕工最精致的。

    刚送走一批客人的小二,见苏水潋兀自盯着昂贵的雕花大床愣神,自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姑娘想买家具?”小二热络地上前招呼道:“这些都是咱店里的招牌。姑娘若是觉得不合适,可以随我进内堂看看其他款式。”

    听小二说里间还有,苏水潋也就不执着于眼前几件内心欢喜、价格却实在有些离谱的大家私,唤了林司曜一起进了内堂。

    果然,内堂里摆着整整一大间的家具。都是由普通木材、简单款式打造而成。这些家具的价格虽然不贵,只是,与聘请木匠自己打造还是贵了些。苏水潋心里盘算着若是买下那几件事先考虑好的必需家具,合起来要价十一两。比聘木工打造足足贵上五两整。

    五两唉,苏水潋心下暗叹。据繁洛城的日常物价,五两银子可以维持一户没有任何物资傍身的三口之家过上整整一年了呢。可为何,独独家具这么昂贵呀?

    “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咱城里会木活的一共也就十几不足二十人。如今,这近山的木材都砍伐的差不多了,再远些,就靠近那凶兽出没的大室山了,几乎没人敢去的。所以说,这今后,家具都是靠从邻城拉来的木材打造了,价格自是要高涨了不是。不瞒姑娘,咱这店还没开始疯涨呢,对头那两家,还要贵呢。姑娘不信,大可以去比较看看。”小二见苏水潋秀眉紧蹙,还道是嫌自家的价格贵,拉拉杂杂地径自说了一大堆。明着暗着劝她在这里买。

    林司曜拉过兀自思索的苏水潋,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回去再说。”两人当下回了客栈。

    …………

    “什……什么?不行!”苏水潋话没听完,就反驳了林司曜的提议。开什么玩笑。人家小二都说了那大室山凶兽出没,没人敢去,你还冲进去,就为伐几棵做家具的木材,疯了不成!

    “听我说。”林司曜微微一叹,拉苏水潋坐在桌旁,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走了一上午,两人连杯水都没喝过。看她柔嫩的嘴唇都有些干裂了。

    “我们在大室山待了一月余,你有见过什么凶兽吗?”林司曜柔柔地看着她,低声解释。

    “咦?那座山林就是大室山吗?”苏水潋眨眨眼,不可置信。

    林司曜嘴角微弯,原来她竟然不知道。怪不得刚才的反应那么大。点点头:“嗯。我猜那大室山里的凶兽早就不存在了。”

    “为何?我们没遇见过,说明我们运气好,不代表不存在啊。”苏水潋撇撇嘴,哪本书上说来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林司曜指指那张收在包袱里的白虎皮,眼里闪过明显的笑意:“我猜那个凶兽应该是它。”

    “……”苏水潋惊愣。不……不会吧?

    自己的运气这么好?刚来这个世界,就远离了凶兽的猎捕?若是,那天,两只大狼没有与白虎拼命,导致两败俱死,自己可还活着?

    苏水潋捏着满是汗渍的手心,心下暗暗庆幸。该感谢那两只大狼,虽说它们也是为了保护幼崽,可是自己也大大受益了不是。决定今后一定一定要对小纯小雪再好些。嗯,对了,答应给它们今晚上加肉的。千万不许忘了。

    …………

    是夜,林司曜只身进入了大室山。

    出发前并没有告知苏水潋。只是给她留了张字条,不出意外明日午时就可返回。并去后院扫了眼那两只睡得正欢的狼崽,将它们从吃肉的美梦中寒醒,就在它们无辜的眼神中一个纵跃离开了繁洛城,直直奔那大室山而去。

    苏水潋直至次日早上前去唤他用早餐时,看到留言才知晓他竟然不告而别地入大室山伐木了。心头交织过种种思绪,最终停留于感动与气恼。感动于他的体贴,气恼于他的胆大。

    好吧,就算他武功高强,就算林子里已经没了大凶兽,可是,既是伐木,一个人怎么将那些木材扛回来嘛?

    …………

    林司曜来到大室山入口,挑了一条人迹罕至的捷径,直奔山林深处。

    猜想着苏水潋可能会喜欢的木材颜色,挑中了仅有的七棵紫檀色、足有两人粗的高壮成树,想着做套卧房内的家具应该绰绰有余了。其余选的是林子里最多的血红色榉树,深沉的暗红做成家具应该很喜庆大方。

    想及此,林司曜清冷的眼里闪过丝丝柔情。手下的动作也丝毫不迟缓。调足内力至手部,以手为刀,刀刀致命,棵棵倒地。不出半晌,选中的数十棵大木全数倾倒。

    用藤条做缚带,五棵为一捆,扎扎实实的六大捆。来回七趟,将三十五棵大木如数运至了大室山出口处。随即盘腿而坐,调息养神。

    几个周天后,内力又恢复如初。

    饶是性子再淡漠者如林司曜,心下也不免欣喜。玉心仙髓果然不是凡品。两勺下去,不仅短短数天就救癒了自己,还能尽速恢复流失的内力。若是传至武林,必将引起一番血雨腥风。

    如此想着,林司曜双眉紧蹙,无论如何,当下的任务就是尽快整顿妥当宅子,搬离客栈。否则,若是不小心遗失了那只装有玉心仙髓水的葫芦,极易引起武林人士的觊觎。

    若是换作以前,林司曜丝毫不会去理会。即使武林里掀起的风浪再大,又与自己何干!然而,今日不同以往了,他已有了心爱的女人,即将有自己的小家庭,日后,还会有聪明可爱的孩子。

    而一旦被有心人追到玉心仙髓的初踪,直接的受害者很有可能就是苏水潋。

    林司曜握紧双拳。他,绝不允许这样的可能发生。

    027 久违的!

    更新时间2012320 10:00:57字数:2756

    次日晌午,林司曜依言回到悦来客栈。

    苏水潋正托着下巴坐在窗前等他。见他毫发无伤地回来了,欣喜地迎上前:“回来啦?”

    “嗯。”林司曜点点头,眼里闪着浓浓的笑意。她的问候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悦。

    “木材都已拉到了繁花镇。”林司曜接过她递上的湿面巾,擦去了满脸满手一路的尘土,换了件外袍,拉着她落坐,将大略过程说与她听。

    “水潋,再请几个木匠同时开工吧。”末了,他突兀地提议。

    苏水潋有些不解,眨眨眼:“怎么了?”之前都没见他如此焦虑过。

    林司曜低垂着眼睑,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好。”苏水潋扬起轻柔的浅笑,握住他宽厚的大掌,“我总是信你的。”

    林司曜闻言,抬头,专注地看她良久,才缓缓地点点头:“我不会欺你。”

    苏水潋有些哭笑不得。还以为他会解释什么呢,结果……这算是……承诺吗?然而,两颊陡然升起的红晕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欢喜。

    …………

    苏水潋躲在纱帐里,盯着自己的亵裤内层看了半天,噢……老天!你在欺我是不是?

    之前月月惦念着,它却迟迟不来。就在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这具身体尚未及笈的可能、几乎忘了这遭事时,久违的葵水蓦然降临了。把豪无准备的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怎么办?苏水潋干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乱了身下铺垫的细白棉布。

    幸而,那日买了两匹做里衣的细白棉布。扯了一段,裁成十几条一手宽的布条,层层相叠后,铺在亵裤里,希望不会弄脏仅有的两套换洗衣衫。

    只是,如此一来,她就连客栈的房间门都不敢出去了。

    这个时候,她开始怀念起在苏家时每月用的棉布包了。外层也是这样的细白棉布,里头夹了一层厚实的棉絮和一张吸水纸。虽然感觉很笨拙,但至少,穿在身下,不会漏到亵裤里。

    苏水潋这样想着,同时双手交替揉着有些胀疼的小腹,希冀别一下子涌出太多。慢慢地,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

    林司曜一早就去繁花镇做监工了。

    新聘了三个木匠,连同原先的冯老六一起,四人在宅子里热火朝天地忙开了。

    他们从没见过如此颜色的木材。心里暗自猜测是否从外地买来的。毕竟,听几个素来习惯早起的村民说,这些大木是一辆四骡大板车分四趟拉了来的。

    繁洛城里几家木料店卖什么木材,自己做这行的还不清楚吗?!自是没有这种颜色的大木的。特别是这七大棵紫檀色的木料,在他们看来,甚至比正宗的紫檀木还要硬朗、坚实。

    凭林司曜的耳力,四人在嘀咕什么,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可没有解释的兴致。只要不影响工程进度,喜欢嘀咕,那就嘀咕好了。

    手里持着一根随手拈来的柳枝,绕着宅院走了好几圈,最后定在后院的樱桃树旁,随地画了个圈,无视四个木匠奇异的表情,清冷地吩咐:“这里,加一张带背长椅。”

    四人面面相觑,随后还是年长的冯老六接了话:“公子是想用这个木头打造?”院子里摆张石桌石凳倒是有的,可是木头做的……

    林司曜闻言扫去冷冷一瞥,意即:让你们做就做,哪那么多废话!

    四人迅速低下了头,赶紧忙起手里的活计。天,这个人是什么来头?居然就那么随意一扫,就感觉好大的压力。算了算了,还是埋头苦干吧。早日完工回家抱老婆去。好在这家开的工钱还是不低的。若是能够在十日之内完成,还能有笔不菲的赏钱。所以,抓紧时间干活总是没错的。

    林司曜也不再理会他们,径自继续溜达,时而止步思索。其间,又吩咐四人在前院面河的大枣树旁加了一张同样款式的长椅,在河岸附近的草地上加了一组高矮不一的梅花桩。

    直至此时,四人才确信眼前这位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气势却远远盖过自己几人的年轻公子,是个懂武的。否则,哪家农户会想到要做一组梅花桩呀。而且用的还是如此硬朗、坚实的大木。总不至于是做来当摆设的嘛!于是,四人手上的动作越加迅速而认真了。及尽可能地拿出了全部实力用到这次工程上。

    …………

    待林司曜返回客栈时,苏水潋依然和衣躺在床上睡得正甜。

    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没有异样。林司曜这才放心。扫视了一眼室内,似乎与早上出门时并没有两样。

    微微蹙了蹙眉,转身下楼,向掌柜打听她今日的午餐情况。一听她既没叫人送食物上楼,也没下楼或者出去吃,双眉蹙得更紧了。

    点了几个清淡的热菜,让小二迅速送上房间后,林司曜再度转身上楼。心里则不停地猜测她不肯进食的种种原因。

    “咦?你回来啦?已经很迟了吗?”苏水潋听的声响,悠悠睁开双眸。这一觉睡得好香甜,几乎忘却了小腹的胀痛。

    见林司曜正指挥着小二将饭菜一一摆上桌,又送进来一桶热水,才发现天已经浑然灰蒙蒙了。

    “哪里不舒服吗?”林司曜绞了个热湿巾,帮她轻轻擦了擦睡得绯红的脸颊。

    苏水潋一听,脸上又烧红起来。

    林司曜见状,不解地扫了她一眼。若不是体温正常,他都要怀疑她是否发烧了。

    “中午又没吃?”林司曜扶她做起来,让她靠在床头。自己则端过一碗饭,每种菜都夹了几筷,坐到她身边,这架势就像是要喂她进食似的。

    “我……我自己来吧。”苏水潋欲要接过他手里的碗筷。

    “告诉我怎么了,或者,我喂你。”林司曜手一动,碗筷早就换至了另一只手。嘴里则用一贯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些许担忧,与她谈起条件。

    苏水潋闻言煞是羞愤地瞪了他一眼。扭头不再理他。

    林司曜无奈地轻叹:“水潋……有什么不方便说与我听吗?还是……我依然没有资格听……”

    “别浑说!”苏水潋一听,立即转回头,也顾不得男女之别的羞意,伸手捂住他的嘴,意图阻止他带着黯然的叹息。

    林司曜拉过她的手,包入自己的手心,幽深的黑眸则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我……那个……来了。”苏水潋拗不过他的坚持,以蚊子般的细声说了一句。听得林司曜一头雾水。

    “哪个?”他见她低头半天,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脱口问道。

    “葵水啦!”苏水潋涨红着脸,忍不住低吼。随即才发现自己似乎说得太大声了,急忙捂住了双唇。

    林司曜呆楞了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脸上也不由得染上了红晕。

    …………

    “掌柜夫人问这些可够?”林司曜手里捧着一大簇白棉花,进了苏水潋的房间。

    “哦,应该……够了吧。”靠坐床头的苏水潋小心地挪了挪下身,接过林司曜手里的白棉花,大致目测,应该可以分做四五片不止吧。

    没错,苏水潋,苏大小姐,准备依着记忆缝制几片葵水专用的棉布包出来。她可不想接下来数天,都得天天躺床上不得动弹。再说了,即便是她躺着不动,也不代表葵水它就不会渗漏到亵裤、外衫上啊。与其如此战战荆荆的,倒不如想个好对策。

    在这里,棉花虽说不是贵物,可是一般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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