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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 --完结+番外第36部分阅读

      金风玉露 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金风玉露 完结+番外第36部分阅读

    石中玉一滚,仰面朝上,就势把丢在地上的裹胸压在身下。

    谢天谢地,衣服只是撕裂,却还套着,并正巧因为她的姿势而拥在胸前,遮挡了一些绝对的事实。不过两人刚才那么亲密接触,现在被热情冲晕的头脑早晚会清醒,男女之间不同的触感,在这么贴近的情况下是无法被忽略的,难道慕容恪不会回想,并且最后再来验证吗?

    她的秘密,只怕保不住多久了

    石中玉很慌乱,但却根本不能思考,只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慕容恪。慕容恪艳绝的脸上还带着情欲的潮红,上衣也脱掉了,健美结实的身形和男人光滑的皮肤蒙上了一层细汗,令他像雕塑般美丽。

    他单膝跪在地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石中玉,现在见她的模样,又是另样的诱人,令他不想理会什么圣旨,只上前一步,伸手要把她抓过来。

    这时,那声音却再度响起,“裕王殿下,宫里的圣旨到。宣旨的人已经进了二门,请殿下速速相迎。”

    “等我。”他恼火地甩甩头,哑着嗓子说,很难割舍的样子,却不得不咬牙站起。

    没消褪的情潮不止是他的脸,他背对着石中玉站了良久,才迈步走出。而当他一走,石中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抱着衣服往外跑。

    幸好她在小道场侍候过慕容恪好一阵,知道他的卧房和放衣服的地方在哪里。而且这阵子四大美婢都在久思院,她可以自由行动。

    胡乱把裹胸穿好,又套了件慕容恪最普通的衣服,天青色绸衫,也顾不得那件长衫拖在了地上,抄偏僻的小道,磕磕绊绊的跑回醉醒院去。尽管如此,守在连接内外的穿山游廊院的婆子还是看到了她的情形。

    再普通的衣服,质料也是内造的,这王府里都是有眼力的人,怎么会认不出?何况从衣服的大小就可以看出所有者的身量。放眼满府,除了裕王殿下,这衣服的主人不做第二人想。大白天的,醉醒院那个男宠形容狼狈,脸色泛红,头发凌乱,身上穿着殿下的衣服,婆子们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白昼宣y的不堪画面,而且在第一时间就传到赵碧凡的耳朵里。

    先不提石中玉回自己的院子后,如何惴惴不安,就说赵碧凡所居的尚美院,在送走宣读圣旨的太监后,兵部尚书赵知信就以道贺的名义,第一时间赶到了。

    “金老儿果然选了裕王,还请了圣旨赐婚裕王和自己的女儿。”赵知信一脸喜色,没有半点女儿被抢了正妃之位的苦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宽宏大量,但赵碧凡却知道她的爹高兴在哪里。

    裕王争位,多了一大助力啊。

    “你放心。”赵知信看到女儿的脸色,劝慰道,“守得云开见月明,能忍耐的人,就能笑到最后。先让金老儿得意去,但最终,爹会送你做到皇后之位”

    “爹怎么这么有把握?”赵碧凡问,实在忍不住,语气里有讽刺之意。

    赵知信有点恼怒,但随即释然道,“有很多事,你不知情。你道金老儿为什么这样给女儿择婿?表面上,是他纵宠女儿,不攀龙附凤,实际上,她女儿的选择范围很小,到头来不是嫁给皇太孙,就是裕王。他手握全大燕的水军,还有熙海的财盾做后备,已经是实际上的熙海之王了。但你不是男人,你不明白,只要尝过权利的滋味,野心就会越来越大。可惜,不管他娶多少娇妻美妾,也生不出半个儿子来。就连女儿,也这么一个而已。所以,他想当的就是手握大燕重权的外戚。”

    赵碧凡不说话。

    权利的滋味,可不止男人懂得。这内宅,一样是权利的争夺场。只可惜,她助力不足,天生就落后人半步。金旖晨,皇上已经赐婚裕王为正妃,在她看来,那个金氏并不是好对付的。

    可父亲呢,一点帮不上她不说,还把她当成棋子,要她发挥更大的作用。

    “金老儿看似没有立场,其实立场很鲜明。”赵知信继续说,“谁让她女儿做正妃,做未来的皇后,他就帮谁坐上那个龙位。他要的,只是外戚能专权,谁做皇帝倒无所谓。所以,金氏女就重要在这儿,就连甘老头子都想插一脚,为东宫党添下筹码。”

    “那他干吗不选皇太孙?裕王,岂是他好拿捏的?”赵碧凡冷笑。

    那个男人的心,也只有那个下溅的家丁才能贴近一丝吧?旁人若想左右他,那是找死

    “这你就错了。”赵知信摇摇头,“裕王是个任性妄为的人,眼睛里就没有理法二字,这样的人做了皇帝,才可能被权臣把持了朝政。而且民间早有他是妖孽转世一说,还有他残酷暴戾的手段,若善加利用,钳制他很容易。一个人再强,又如何能与整个天下为敌呢?皇太孙就不同了,从太子到他,本来民望就高,又有一大众文臣拥护,得位后必励精图治,加上他上面还有两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他做上皇位,第一外戚也是夏家。说不定,夏家又塞过来个什么女儿,顶了正妃及皇后之位。那时候,金老儿还有什么想头”

    赵碧凡心念微闪,从没想到这一层,“这么说,金敬仕早就盯上了裕王,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走个形势?”也是,裕王殿下那般人品相貌,在金敬仕看来,女儿不倾心的可能性为零。

    “你想到这一点就好。”赵知信冷笑,“他这番做怪,也正和了皇上的心意。皇上心里全有数,他归天后,天下太平不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把熙海从大燕割离。皇上想把熙海给裕王,这样皇太孙就能平稳接下这江山。有谁比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知道裕王现在并无反意。这样做一来保着儿孙不骨肉相残,他在史上留下美名,二来到地下也见得了元后。说来,他可真对不起元后,圣心……也是害怕的吧?”

    “那我们赵家有什么好处?爹要做熙海的外戚吗?”赵碧凡再度忍不住讽刺。

    “小小熙海,怎么装得下赵家?”赵知信狂妄地道,“皇上想用熙海换和平,可我们就要想办法让裕王反。只要他肯反,加上金老儿的助力,这天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爹以前不是说有件东西?”

    “对,元后留下一件东西。有那个,裕王不反也得反了。”

    “可是爹,你在裕王背后做怪,若让他知道,女儿倒霉便罢了,整个赵家也承受不了他的雷霆一怒。”

    “他不会知道的。”赵知信阴下脸来,瞄了一眼女儿的脖子,“你也要争气。只要你生下儿子,等天下大定,爹一定能灭了金老儿,扶你上后座。”

    只怕是想借她,当第一外戚吧?或者,还有更深的心思?赵碧凡想到这里,心尖一抖,生出些可怕的想法来。裕王易立,也易废,金敬仕没有儿子,她爹可有好多个。

    只是裕王,她嫁了这么多年的裕王,真像外界所知的那样,是个只凭好恶、随心所欲的人吗?为什么她觉得,他若精明厉害起来,所有人都不够死的呢?是欲望和野心,蒙蔽了很多朝廷大员的眼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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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为了防止挨揍,为了防止大家血压升高,我我我……剧透一下。

    大家最渴望的那一刻,明天就来了。所以,明天再决定打不打我吧。今天下午那章,是很重要的前兆。

    所以,表急。

    还有,昨天下午是粉票360张加更,今天下午34点是400票加更。

    月票再攥紧一天,明天投。切记,明天投。

    谢谢。

    第一卷 内有乾坤 第二十四章 新婚之夜

    第二十四章 新婚之夜

    “殿下偶尔来我屋里,不过也去其他姬那儿,只是不经常来。”赵碧凡别过头去,“他若不来,我也不能绑着他。再说,说不定他命中无子呢,就算他不好女色,可也这么多年了,他膝却无一儿半女。”

    “若真如此,金氏女也未必能生出儿子。”赵知信露出嘲弄笑意,“裕王娶金氏女,全是皇上的意思,他不喜欢金家的丫头。”

    “爹怎么知道?”

    “从宫里传出一件秘事……皇上想捂,但没捂严实。”

    赵知信低声把金旖晨在明月宫几乎失贞的事说了,虽不大全面,但却足以让赵碧凡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心里不会有他的正妃的。”赵碧凡想,忽然很畅快,“她的敌人,也只有石中玉一个而已。可是一个男人,是做不了皇后的。”

    而此时,那个“男皇后”的人选,正呆呆地坐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心中五味杂阵。

    宣旨的太监走后不久,全王府就传来皇上赐婚的消息,石中玉当然也就知道了。本来,金旖晨嫁给慕容恪不是她所期望的吗?为此,她还替慕容恪泡妞来着。可为什么,当这个消息确切传来,她心里却特别难受,空洞的疼。

    或者,是因为早上那差点走火的一刻,她的心不由自主的软弱。

    想到这儿,她站起身来,脱掉了衣服,从镜子中观察自己的后背。那上面,有他留下的吻痕,就好像盖章一样,似乎宣布着所有权。

    可是,他们终究是有缘无份的吧。和金旖晨算是朋友,抢朋友的男人,这种事她不做。跟朋友共侍一夫,她也绝对不愿意。女人,也是应该骄傲的,不然就不值得他喜欢。

    还有七天,元后的大祭礼就开始了。为时三天。然后再三天后的九月初二,就是裕王大婚的日子。他和她,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可以相聚,因为她选择,在他大婚的那天离开。

    无关乎感情,全是因为理智。那一天,慕容恪也好,金敬仕也好,全在忙着婚礼。而陵王做为贵客,出了什么事也扯不到他身上。那一天,说不定举城欢庆,谁会注意两个失意的人呢?

    她会永远失去裕王殿下吧?而她可怜的哥哥,也将永远失去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想来他们兄妹还真是悲催,有爹是禽兽,有家不能回,各自的心上人凑成了一对儿。

    幸好,他们都陷得不深。

    石中玉穿好衣裳,对着镜子狠狠拧了下自己的脸。求仁得仁,这正是自己希望的,有什么好难过呢?一直寻找逃走的契机,上天不就给了一个?如果再熬下去,她真怕金敬仕哪天会对哥哥下毒手。

    她叫上屈忽昀和牛蛮,三人偷偷溜到西山堂。正愁怎么把哥哥叫来,没想到哥哥已经等在那儿了。一看哥哥的脸色,就知道赐婚的事,金府也知道了。

    而他们兄妹,不约而同的把出走日定在了那一天。

    “来之前,我见过陵王。”叶明闻说,“他说裕王有可能到成亲第二日才能回府,皇上怕他闹腾,直接关在宫里了。”

    石中玉闻言,心就扭起来了。本以为还能相见,难道说早上那一幕是最后的相聚?

    “他为什么会闹,娶个正妃而已。”石中玉无意识地问。

    “听说……他有喜欢的人。”叶明闻说着,瞄了妹妹一眼。

    石中玉的心扭曲得更厉害,似乎都翻转了过来,脑海中浮现那句话:小玉,我喜欢你,就算是男人,也没有关系。

    他为了她,不肯娶正妃吗?可那时,他并不知道她是女的。他要为了个“男人”抗旨?现在又为什么遵旨了?他遭遇了什么事?

    一连串的疑问,她却不敢想。

    “虽然婚礼要在皇宫中进行,但王府也一样会忙碌,当天……确实是最佳时机。如果你同意,哥哥自会去同陵王商量。”叶明闻见石中玉不语,连忙把话题扯开。

    妹妹的心思,他了解一点。因为,他的心在同样疼痛。可同样,他们全都要割舍。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要不要……见陵王殿下一面?”石中玉问。

    虽然哥哥信任陵王,可她持保留意见。只是他们兄妹现在没有选择,而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再嘀嘀咕咕、瞻前顾后就太小家子气了。

    “不,这件事陵王表面上不插手,全是他的暗中力量在帮我们。”叶明闻说,“你和他不宜在太府都见面,一切由哥哥居中联络,你只要安排好你的事就行。另外,我们得研究那天你怎么从裕王府出来而不怕发现。”

    “走后街的西角门,我弄来了那边的钥匙。”石中玉早就想好了,“西角门是走死去的妾室和夭折的婴儿的,有点不吉利,没人看着,好几年也没开过了,更不会有人过去。”

    “可是……真的很不吉利。”叶明闻有些犹豫。他毕竟是古人,而且太在意妹妹,听说是走死人的地方,就有点不太乐意。

    “一不忌,百不忌,那是死门,对我却意味着逃出生天。”石中玉劝道,“再者那天,虽然全府里有地位的人都去皇宫观礼,但越是这个时候,王府的门禁越森严,除了西角门,别的地方难以出去。”她没说的是,她担心那天赵碧凡会派人盯着她,老实了很久的魏锁魏大管家也不是吃素的。

    叶明闻想了想,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兄妹俩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约定九月初一再到西山堂相会,确定最后的行程,然后就是行动了。

    随后,兄妹二人各自回府。

    石中玉怕自己胡思乱想,找各种事让自己忙碌起来。可她想念却又不敢想念的那个人,此时就在宫中,像困兽一样,不停的转悠,不断回忆着父子交锋的情景。

    “朕不拦着你,以你的武功,满宫的侍卫加起来,也未必拦得住。只是朕的人就在你府里潜着,你敢走出皇宫一步,你的心肝宝贝就没命了。”皇上说。

    “父皇,你何必如此。”慕容恪冷笑,“我已经答应父皇,娶金氏女为妻了。”

    “你就当在宫中多陪陪父皇吧。”皇上这回出奇的强硬,“先沐浴斋戒七天,等着为你母后主持大祭礼,然后修心养性三天,在宫里成亲后,第二天就可以带着新妇回府了。”

    慕容恪一口气闷在胸中,可是有没有办法。

    事关石中玉的命,他不敢赌。和他的父皇不一样,那个老头子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但他不同,他有失去不起的。

    殿下的出生,是我的幸福。

    那几个字好像咒语,瞬间刻在他的心上,让他悲,让他喜,让他绝望,也让他快活。

    他没有什么好责怪的,一切全是他的错,他永远错误估计父皇狠毒程度。从母后的死,到他幼年的大火,现在再到小玉的生命。就因为他的疏忽,造成他有那么多人好用,那么多暗中的保护网可以张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玉处于危险之中。

    不过,自怨自艾没有用,他得想办法联络到他的人,查查潜伏在王府中的人是谁。在抓出那个人之前,就算他派人保护小玉,他也不能冒险回去,因为有隐藏在暗中的人,他不能轻举妄动,也绝不能冒险。

    可是他的心一直像被火烧,强烈的思念令他坐立不安。现在回想起那差点燃烧的一幕,他忽然想再验证一下:小玉,真的是男人吗?没错,他上回看到了男人的胸,可是……可是……兴许是他那天眼花了。因为,早上抱着小玉的感觉……太不同了。

    那腿、那腰身、那皮肤、那唇舌、那雪背、还有身上那奇异的香味……

    他强烈的渴望脱掉那小东西的衣服,这回要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他突然想到一件从没有想过的事,戏子可以男扮女装,为什么女人不可以扮男人?

    这想法一生出,就让他坐立不安,盼着日子过点过去。

    “就依父皇。”他阴沉着脸说,“不过,儿臣府里有人抄了佛经给母后,着墨时掺了儿臣的指尖血的,父皇派人给儿臣拿来,好在母后灵前焚化。”

    皇上沉吟不语,目光闪烁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父皇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也不答应吧?”慕容恪脸带嘲讽,“父皇对不对得起母后,儿臣不知道,但儿臣的一片孝心,难道父皇不愿意成全?”

    小玉抄的佛经,掉在了久思院的地上,相信四大美婢定会收起来。只要府里来一个人,或者有皇宫中的太监回王府,他就有办法通知孙福珩,保护小玉,并找出潜伏者。

    而他这话,正刺上皇上的心。元后经常入梦,令他寝食难安,这才办大祭礼,并着手妥善安排老七的生活。现在听七子这么说,虽然恼火,阻拦的话却就是说不出来,只得答应。

    十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各方人马都为了自己的事忙碌着,直到裕王的大婚日。

    连日来,裕王府的上下人等都要忙翻了,却不包括醉醒院和水局院的人。夏公公态度平静中带着古怪,似乎一切与他无关,可偏偏又似乎注视着一切。石中玉则是紧张起来,因为她未来的人生,在这一夜将有定数。

    就在那九月初二的晚上,慕容恪的新婚之夜。

    石中玉,终于要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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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好吧,明天早上11点见。

    谢谢大家,顺便再说一句,粉票明天投,一张当两张,多划算哪。

    第一卷 内有乾坤 第二十五章 终于露馅了!!

    第二十五章 终于露馅了!!

    九月初二。

    日央时分(未时)。庆祝裕王殿下大婚的民间表演队,通过裕王府大门前。石中玉挤在众下仆间,观看那些高跷、旱船及各式杂技艺术的恭贺表演,没心没肺的笑着,毫无异状。

    日铺时分(申时),魏大管家带领全体家仆以及没有资格参加大婚典礼的侍妾,在裕王府向皇宫的方向遥拜,以感谢圣主隆恩,并祝愿裕王殿下和裕王妃幸福美满。石中主混在男仆中间,规规矩矩。

    日入时分(酉时),裕王府大排宴席,就算正主都不在,但家仆们也欢聚一堂,取普天同庆之意。石中玉和水局院的人坐在一桌,言笑晏晏,不用人劝,就自动吃好喝好。

    日夕时分(戌时),满王府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但大门紧闭,侍卫守卫严密,府内众人三三两两,八卦着新主子、裕王正妃的事。石中玉沐浴后换上居家的衣服,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写字,与往常无异。

    定昏时分(亥时),大红灯笼依然高高挂着,除了守门的婆子家丁们聚在一起偷偷补酒打牌外,全府的人都歇下了,方便第二天早起迎接新主子。醉醒院吹灯安歇,房间内漆黑一片。

    事实上,石中玉的房间内亮着灯火。只是她在窗子和门上都挂上了厚厚的棉帘子,四边还堵得严严实实,一点光亮也透不出。

    她在收拾简单的行装,然后静等子时到来。她观察了很久,在子时,王府的巡夜侍卫们轮换班次,别说西角门那种长期无人的地方,就算正大门,也有片刻的防守漏洞。

    那时,她就会离开。悄无声息的离开。而且,抹掉一切痕迹,令某些人找不到她。

    其实她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银票缝在了腰带里,其余的不过几件衣服。这让她感觉心里怪怪的,在一个地方生活了两年多,从十三岁长到快十六岁,如花的年华,若在现代,会是多么珍贵难忘的时光,可在这里,居然什么也没留下,好像她从没有出现过似的。

    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虽是入秋的天气,可今天却有些暑热,加上她把门窗封得死死的,静坐着也汗流浃背。听到更漏声,知道至少还得等上半个时辰,干脆脱光衣服,用冷水擦一遍身子。不找点事做,实际上是很紧张的。

    冰凉湿润的帕子,贴在微微发烫的皮肤上,令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头脑却也清醒了。

    别想他别想他别想他

    这个时候,大概是酒宴结束,洞房花烛。他的怀里,抱着别的女人。他的嘴唇,在亲吻着别人的肌肤。他的温存,在给予着别人。她也不是石头,怎么会无感?那妒忌,像世界上最强悍的病菌,腐蚀着她所有的准备和坚强。

    真气人,干吗掉眼泪啊,没出息的

    石中玉有点生自己的气,把帕子丢进水盆里。冷水,溅在她胸前,令她一哆嗦,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水也太凉了可是……不对,这感觉……并不是因为冷水与热皮肤的刺激,而是危险临近的感觉。想起某人从来不会敲门,拴上门也无济于事,石中玉惊慌得倒退了好几步。

    不不不,也不对,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皇宫中,在婚床上,在做那些少儿禁止的事情

    犹豫间,她抬头望向房门。

    咔的一声,崩断的不仅是她心头的弦,还有门栓。接着,缠裹着风的味道,陌生而意外的味道,一身新郎喜服的慕容恪就那么闯了进来。不期而然

    石中玉吓呆了。她强烈的认为是幻觉,太过真实的幻觉。所以她平时的机灵劲儿半点没剩下,甚至没有跳回床上,拉点什么盖住赤o的身体,只本能的抬起双手,徒劳地遮住…。

    “殿……殿下”

    “你……你……”慕容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美景。

    熟悉的脸庞,因惊慌带着一种天然的诱惑;少女青涩半熟的身份,别样的风情。小玉,果然是个姑娘吗?他最好的梦想就是这个了,但突然间,他觉得不可信,用力眨了下眼睛。

    在皇宫被关了十几天,就在他的大婚之日,在进入洞房之前,孙福珩查到了潜伏者。他点倒了洞房中所有的人,包括新娘在内,像出笼的猛兽一样,直扑自己的王府,亲手杀了那个已经被控制起来的j细,然后来找小玉。

    自宣圣旨那天,他对小玉的身份就有了怀疑。这怀疑伴随了他这么久,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过来确认。可现在……那身子没有变化,只是以前他太相信小玉是男人,这会儿仍然不敢确定。

    他怕。他很怕。他很怕这一切都是他想象出来了,因为他太过渴望。

    “这是什么?”反手关上门,他向前一步,指着石中玉的胸前。

    纤细的手臂,挡不住那优美的隆起,反而因为这一挤,显得更加丰满。

    “没……没什么。”石中玉惊觉眼前的不是幻影,吓得又倒退几步,跌坐在床上,随手拉过帐子,胡乱挡着。

    不是吧?不会吧辛苦瞒了两年多,期间多少险情都熬过了,却在最后关头,在她就要离开的一刻被揭穿吗?

    慕容恪不说话,只缓步向前。他走得非常慢,因而威胁力十足,眼睛瞬也不瞬的在那胸前盯着,好像一错开目光,它就会发生变化,又变得平了似的。

    而面对着慕容恪的逼近,石中玉连忙往床里缩,“殿下,殿下,您别过来,啊”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因为慕容恪已经爬上了床,按倒她,一手就把她的双手全举起来,固定在头顶。动作并不粗暴,但却十分坚决。

    石中玉羞得别挝头去。

    天哪,她失守了,让人家看得通透。胸前的小白兔终于见了人,还有下……下面。她试图挣扎,可双腿也被慕容恪的大腿压住,动弹不得。那新郎袍服下摆上的刺绣摩擦着她柔嫩的皮肤,带来别样的惊恐和刺激。

    “告诉本王,这是什么?”慕容恪低着头。

    石中玉感觉心都要蹦出来了,小白兔也似乎在微微弹跳。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被揭穿得太突然,她完全不知所措。

    慕容恪见石中玉咬着唇不说话,伸出了手。

    石中玉身子一哆嗦,感觉热流乱窜。不是没被他摸过,这对小白兔还是兔崽子时就被他下过毒手。但那时不同,那时他是酒醉的,现在他是极清醒的,被这样……握在他手里,她的心都要从喉咙里冲出来了。

    “上回,不是这样。”妈啊,他还轻捏了两下。

    “我骗您的我骗殿下的上回我做了假胸,骗殿下的。”石中玉的意志很不坚定,一下子就全招认了,只求他把手挪开,“殿下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终于露馅了她能怎么办,求饶是唯一的办法。

    “真本事。哼哼,这回不是骗本王吗?”慕容恪眼神迷离,有什么东西开始点燃,并以很快的速度狂烧。

    “本王不信,本王要证实。”他说着,俯下头,吻住,轻咬。

    石中玉被突袭得抵受不住,大声呻吟,腰身弓起,恨不能蜷成一团。可身上那个人压着她的四肢,令她动弹不得,只能地无力的甩着头。同时,慕容恪的另一只手向下伸去……

    “天阉的,嗯?”在石中玉又惊恐又紧张,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中,慕容恪的手停在那处,眼睛眯起来,挡住那狂燥的情欲,“你骗得本王好苦。石中玉,你得付出代价”

    “殿……下,我真……的错了,再也……再也不敢骗你。”石中玉破碎虚弱地叫着,“您放过我吧,今天是您的大婚之日,洞……洞房……”

    “对,今天是本王的洞房花烛。不过,本王的女人却是你”他咬着牙说,否则他会立即疯狂。

    她是女人怪不得自始至终都诱惑着他,令他无法自拔。他就说他是正常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好男色了?这小东西胆子太大,撒下这弥天大谎,让他根本想不到,也让他很生气,但心底却又有压抑不住的狂喜。好像一个噩梦,他本来已经要接受,醒来后却发现无比美好。

    他要她现在就要她赔还他的洞房之夜。

    yu火焚身,心火焚情,他猛然扯掉身上的大红喜袍以及内衫,俯下身去。激烈的吻,一触即发。石中玉根本没办法抵抗,干脆双手攀紧他强健的肩膀。而当慕容恪狂乱的轻咬着她的颈侧时,迫得她大口呼吸,转过头去。

    也被情欲染红的眼中,那件大红的喜袍更红。如血般刺目,尖锥一样扎入石中玉已经融化的心中。也正因为心头柔软,那痛是如此尖锐。

    今夜,他是别人的新郎。凭什么,要她与他洞房?就算再喜欢他,天底下也没有这般道理

    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从心中升起,石中玉咬紧牙关,趁着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一手勾紧慕容恪的脖子,让他更深的沉迷,一手在床上摸索着。

    她怕热,夏天的瓷枕还没有撤下。奋力抓起,并不敢太用力,却还是砸下。

    身上的人身子一僵,好像瞬间了然,眼神中流露着愤怒和忧伤,还有点莫名其妙、动人心魄的温柔,“小玉,天涯海角,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逃不掉的。”

    轰然倒下,头枕着她左边的小白兔,手,还宣誓似的抓着另一只。

    喵滴,好好的小白兔被他压成了兔子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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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各位,我从没说过今天会xxoo,只说今天会爽一下。

    但有肉汤,有真相,是个不错的情节吧。

    其实,从写这本书的第一天,就定下在这种情况的发现真身,因为这是最激烈,最不期然,最冲突的时刻。

    恪恪娶了别人,却发现他爱的小玉其实是女人。所以真不是我前面拖,是情节使然。

    恪恪的婚姻怎么解决,小玉会怎么样?请大家继续看。我说过,跌宕起伏的情节不会少的,66怎么会食言呢?

    另外,月票双倍开始了,大家尽量投吧。

    我也别说多少票一加更,因为突然有紧急的工作,但大家用力投,我会从明天开始到下个月七号,一直保持双更,对应月票双倍。

    谢谢大家。明天请早。

    第一卷 内有乾坤 第二十六章 色女

    第二十六章 色女

    奋力从慕容恪身下逃出,赤o的身体和他赤o的胸膛擦过,仍然令她心火升腾。伸手摸了摸,他后脑并没有出血,却迅速肿起一个包。

    石中玉松了口气。

    这种程度,伤不到他的根本。可是,他应该很快就会醒。而他不能醒,他若醒了,她就肯定走不了了。

    再补上一下,舍不得。

    捆上他,以他的武功,肯定轻松挣脱。

    点|岤,她不会。

    那怎么办?搞不定床上的半裸美男,不能让他睡到明天早上,她的计划就会失败。

    本来以为,选他的新婚之夜是最佳时机,毕竟男人进了洞房,还能出得来吗?哪想到他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偏偏在这一夜跑出来,丢下如花美眷,来找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丁。

    石中玉望着慕容恪,急得团团转,无意间瞄到桌子,灵机一动。

    为了庆贺裕王殿下大婚,府里的仆众,每人赏了一小瓶酒。当然不是什么好的,但越劣的酒越烈,对那种吃一碗酒酿圆子都能人事不知的人来说,简直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她本来还想先穿上衣服,但此时慕容恪突然动了一下,把她吓坏了。再不多想,拔开酒瓶塞子,站到床前。

    可是……怎么灌进去?

    正在她犹豫的时间,慕容恪翻了个身,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似乎就要醒了。仓促之间,石中玉也来不及多想,先自己喝了一大口酒,含在嘴里,然后吻在慕容恪的唇上。

    以口哺之吧,没办法。

    慕容恪在半迷半醒之间,对那唇齿间的温柔触感似有所感,没用石中玉费力,张开口,唇舌缠绵,把石中玉的气息和那劣酒,一起吞了下去。

    烈酒像刀子一样滑过喉咙,那痛,令慕容恪有瞬间的清醒。他半睁着眼,正看到石中玉赤o着身子,俯在他的上方。他愤怒得伸出手,想把这个人死死按在怀里。没人,没有人能把他的心硬生生摘走后,还要逃跑。他要惩罚她他要惩罚她

    可手才伸到半空,就跌落了下来,无意中抓到石中玉鬓边的一小缕散发,直接扯掉,疼得石中玉轻叫,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而他拼命想保持清醒,却感觉温腻的舌头和冰凉的液体又出现了几次,随后就彻底地陷入黑暗。

    石中玉站在床边发愣,心跳得乱糟糟的。

    一口酒就能令他醉得不省人事,有必要喂好几口吗?其实,她只是想吻他吧?色女

    她骂了自己几声,连忙穿起衣服,却发现手都抖了,折腾半天才收拾好。眼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一步窜到门口,却又折回床边。

    “殿下,我也喜欢你。”她以为慕容恪听不到,于是吐露心声,不知怎么,眼泪不断涌了上来,好几滴落在慕容恪的脸上,“谢谢你能让我喜欢,可是,我要离开你。”说完,她在慕容恪额间落下告别吻,一咬牙,转身出了房门。

    又有什么崩断了,似乎是她左肋下一根看不见的弦,与他割断,血肉模糊。每走一步,她都强烈的感觉,她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生命中不可或缺乏东西丢失了,就在她身后,再也拿不回来。

    她告诉自己不许哭,面对未来的生活要保持笑容,可不管她怎么咧开嘴,落到唇角的是热辣咸涩的泪水。她喜欢慕容恪,她提醒自己不要爱上他,她以为自己没有深陷,可在这即将远离的时刻她才发现,她早就陷进去了。一切自我保护,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殿下,再见。”两生两世的真正初恋,系在一个人身上,在此刻,嘎然而止。

    石中玉抑制不住的哽咽着,从怀里拿出两个信封,悄悄来到东厢和西厢,分别塞到下面的门缝中。幸好她的房门关得紧,幸好她从没有大声呼叫,不然吵醒了屈忽昀和牛蛮,麻烦事就更多。信封中是一千两银票和只字片语,对她重生在这世上真正的好友,她要有个交待。

    做完这一切,她再没有留恋,凭借着地形的熟悉,趁黑来到穿山游廊院。

    内外院的连接处是有人看守的,到了时辰也会落锁,除了能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要到外院去,就要通过此院的大门。但王府内定期修缮的款项给魏大管家贪污了不少,石中玉无意中发现东边墙角处有破洞一个,被花木掩映着,久没有修理,这十几天她哄着看门婆子吃酒,已经暗中扩大到她一个人勉强能通过的程度了。

    此时隐约听到守门的婆子不知在和谁小声吆喝着什么,明显在喝酒赌钱,当下轻手轻脚的钻出洞去。到了外院,她沿着花径小路走,避开来回巡视的府卫,顺利来到后边西角门处。

    因为是走夭折的婴儿和死去姬妾的地方,西角门白天就给人感觉阴森森的,何况晚上?那扇大门看起来黑暗无比,门上的大锁似压在人心上似的,犯着暗红色,好像被血浸过。

    其实慕容恪成亲多年,从未有过一儿半女,姬妾不多,更没人死掉。就算是仆役,基本上不管是生病还是打杀,不等人死就抬出府,所以这个门很久没开过了。锁链颜色不正常,只是因为生绣的缘故。但不知怎么,到了此处,一向大胆的石中玉有些害怕起来。

    哆哆嗦嗦掏出提前搞到的钥匙,插在锁孔里,搅了半天也没打开,大概是长期不开,锈住了的关系。而钥匙和铁锁碰撞,发出哗啦的声音,尽管轻微,但在漆黑无人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更加惊人心魄。

    “快开快开”石中玉正满头是汗的继续努力,却忽然看到大门上映出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就站在自己身后。

    这下子,她可吓坏了。

    之前不信鬼神,但穿越让她改变了看法。这地方是极不吉利的,现在又是子时……她吓得头也不敢回,正冷汗直冒的时候,突然有只手掌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再也控制不住,吓得尖叫一声。不过那只手迅速蒙上了她的嘴,把她的惊恐闷在喉咙里。

    “是我,蛐蛐。”屈忽昀的声音传来。

    若不是被拉着,石中玉差点腿软得坐在地上。回过头,她气得拍了屈忽昀一巴掌,低声怒吼,“你想吓死我啊,哪有人走路像你这样没声音的。”

    “逃跑的话,不能让人知道,当然要轻手轻脚的。”屈忽昀很委屈,“你看馒头,为了避免出声,把脚用棉布包上了。”

    石中玉目光一转,看到牛蛮也站在一边。和屈忽昀一样,身上背着一个简易的包裹。

    “你们这是去哪儿?”她惊问,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跟你走”屈忽昀一脸坚定。

    不会是刚才她塞信封的时候,这两位知道了吧?不对,看他们衣着整齐,连行装也收拾好了,神态半点也不惊慌,明显是早有准备。难道说,他们早知道了?如果这两个傻蛋都知道她要逃,那么全天下的人大概都知道了。

    天哪

    “你们怎么知道我要走?”她惊得三魂七魄都掉了一半。

    得想办法通知哥哥,若被人发现,她自己倒霉就算了,不能把哥哥,甚至他身后的陵王牵扯进去。她不在意陵王的生死,但他暂时是哥哥的靠山,不能倒的。

    “夏公公告诉我们的。”牛蛮有点委屈似的,“你太过分了,大家好朋友,你居然偷偷溜走也不说一声。只给这个,是怎么回事?”说着,他还晃晃手中的信封。

    看来,他们是早准备好,刚才她塞了信封后,他们就一直跟在她后面出来。他们两个习武时已经晚了,成不了武林高手,但在夏公公的调教下,等闲五、六个人进不了身,而且也变得身轻如燕了。她要钻狗洞,这两人要翻内院的墙是没问题的,所以她才什么也没发现。何况他们还学习马匹,在蹄子上绑棉布。

    “夏公公怕你疑惑,让我告诉你一句话:你翻过这道墙,他就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信得过他,就别犹豫。”屈忽昀说。

    石中玉迟疑不定。

    她搞不清夏公公的意思。一时之间也想不出?br />

    金风玉露 完结+番外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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