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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番外第48部分阅读

      金风玉露+番外 作者:肉书屋

    金风玉露+番外第48部分阅读

    。只能以这种方式交流,加上彼此了然的眼神,一切就尽在不言中。

    这是不是皇家的悲哀,慕容恪不想评论,但他却深知,因为已故的太子殿下,他和长天都对对方没有恶意,可却一定要表现出恶意来,很多人才能舒服安稳,不然就会被怀疑有什么阴谋。用小玉的话来说:是在太变态了。

    迫不及待的回到家,纸鹤已经皱成一团。

    本能的,慕容恪知道那是关于小玉的消息,所以手有些发抖,因为生怕把纸撕破了,好不容易展开,却发现只有短短两行字。

    第一行:很好,勿念,小心。

    第二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认识小玉的字,因而心就像瞬间感受到了四季变化,一会儿温暖、一会儿热辣、一会儿萧瑟、一会儿又寒冷彻骨。

    小玉这是怕他莽撞,结果牵连到自身哪。可小玉不明白,事关她的安危,他不敢有丝毫的冲动和焦急,虽然他确实焦急的很。

    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他想了个通透。很明白皇上这样做的意思。小玉是他的把柄,以前皇后可以利用,来了一个火烧宝和轩,皇上为什么不可以?况且,其中还牵扯进了三哥。他那个父皇,最忍受不了事情失去控制。

    三哥于父皇而言是最忠诚的棋子,如今却受到别的影响,父皇怎么能无动于衷?

    但是,父皇暂时不会杀小玉,因为害怕他会疯。

    他跟自己保证,如果小玉出事。他会的!而他发了疯,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天下?没有尝过权利的滋味,或者沉溺于权力的人,或者还有喜欢改变天下的人才喜欢。他?哼,从来不稀罕,他自私冷酷,只在意自己的心。

    而过了快三十年,他找到了他的心。

    “长天,本王会念着你这份情。”他望着夜空,喃喃自语。如果说太子的命是抵掉了他的母后,长天的名就是抵掉小玉的,不管将来如何,他会保长天平安。

    第二天,他就进宫找人了。

    父皇也好,其他人也好,一定以为他会费尽心思在皇宫中安插人手。那些人可也太小看了他,他既不需要揣摩上意,又没有阴暗心理,何必那么做?可现在他很后悔,因为宫中没有他自己的人,找小玉就很不方便。

    这个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林林总总的人加起来也有上千。若父皇有心在其中藏匿一个姑娘家,找起来真如大海捞针一样。这从小玉给他的信写的那样匆忙就可以看出来,她不得自由,而他也不会去找长天打听,问小玉到底关在哪里。长天不会说的,他又何必浪费时间。

    不过一连半个月过去了,他踏遍皇宫也没找到一丝线索,就再难镇定下来。每天脾气暴躁到整个裕王府都战战兢兢,生怕他一怒攻心大家都得丢命。

    “殿下,关于军务……”都不敢说话,孙福珩只得硬着头皮来。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必须要处理了。

    “丢着别管。”哪想到,慕容恪却这样回答,而且语气不善。

    孙福珩缩了缩脖子,想告退,却想起一件事,“殿下,夏公公在院子候,要属下转告殿下一句话:虽说皇上在清修,但殿下身为人子。还是要请安的。”

    “皇上没召见我,是给本王下马威,本王又何必……”慕容恪冷哼了声后,却突然心头一凛。夏老此言,话中有话啊。

    确实,皇宫他都翻遍了,唯独没有去过皇观。这么浅显的事情。为什么他看不见?是一叶障目,还是事关小玉,他的智力就降低了?

    “转告夏公公,多谢。”慕容恪吩咐了一声,立即就冲出房间,也不管现在天色已晚,他不应该这么随意进宫去面圣。

    而当他硬闯皇宫,植入皇观时,却发现皇后也在。

    “皇上,您要宠老七也有个限度。”皇后气愤地说,“他从北地回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功绩。身为武臣,保家卫国不是应该的吗?在这,他的封地北元都紧邻北魏,皇上不着(看不清)战事,他自己也得顾虑封地里的属民。可他倒好,长天去迎接,他连个笑脸也没有,急匆匆回了自个儿的王府,之后满宫乱转,却没有拜见皇上。臣妾好歹也算是他的母亲,他也没来问候一声。臣妾也不求别的。这点皇家礼仪总要顾忌吧。可皇上看他,这像话吗?”

    “老七从来就是不守礼法的性子。你何必强求于他?”皇上很宽容的笑笑,“他这是和朕赌气呢。去年朕给他赐得婚,他不满意,跟朕闹脾气而已。”

    “金王妃的家事、相貌、品格都是上佳,真不明白他到底要什么女人。”皇后冷哼,“都是皇上不好。当初要听臣妾金风!玉¥露贴≈吧叮当步摇手!打~一眼,把金敬仕的女儿指给长天,皇上现在连重孙都有了。这样还害了人家金小姐,听说老七都不进正妃的房门。话说老七都快三十了,连个子嗣也没有。不如再赐几房妻妾给他吧。”

    慕容恪站在门外,听到这里时,就知道不能在隐身不现,不然不知道又被皇后折腾出什么麻烦事来。而他无意中一回头,骇然发现有个老太监就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而看到他的目光扫过去时,前辈至极的弯了弯身。

    慕容恪只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号称大燕第一高手,纵然有军事上和身份上的加分,但武功确实超一流高手。可是,那老太监在他身后不知站了多久,他甚至没有发觉。虽然这也有他分了心的缘故。那老太监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

    “你抓的小玉?”他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奴才奉旨行事而已,但没有伤到叶小姐一根头发。”谭公公以同样的声音回答,态度依然谦卑。

    ,入库的心思顿了一顿,脸上没露出任何疑惑的神情。

    刚才那一问,不过是试探,但没想到老太监居然直承其事。这说明,父皇知道他会推测到小玉在皇宫。而且断定他会来找。

    而就耽误了金~风!玉露贴¥吧叮¥当≈步摇(手)打!这一点时间,他已经听到屋里的皇后说起某位大臣的女儿。真当他当傻子,当沉迷于美色的窝囊废吗?他身边的妻妾,有哪一个是目的单纯的?虽然皇后知道这些妻妾奈何不了他,但后宅不宁,也能牵制他的精力。

    想到这里,他再不犹豫迟疑,在外面朗声道,“儿臣求见父皇。”

    里面的人明显吓着了,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很快,皇上愉快的声音就响起,“是老七吗?你这孩子是不守规矩,大晚上的跑来干什么?”

    慕容恪稳步上前,推开了门。

    “一直怕打扰皇上清修,故而没有拜见。不过今天想起父皇,干脆就来了。”慕容恪神情清淡地道,“儿臣从来率性而为,还请父皇恕罪。”

    “老七一片赤诚,其心可嘉。”回话的却是皇后,“不过天色这样晚,都公斤了,老七还能来去自如,可见确实是面生心切。那些侍卫也太不像话了,居然没有回报一声。”

    她语带双关,意思是提醒皇。慕容恪能随意入宫而不惊动侍卫。若真有二心,只怕皇上老命不保。当然,她自己也心中惴惴。

    “皇后不知情,朕赐了老七御用腰牌,可在宫中畅行无阻的。”皇上温言道,冷厉的目光却在慕容恪身上扫了一眼。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腰牌。

    皇后哼了声,起身道,“既然老七来陪皇上说话解闷,臣妾就要先回了。”

    皇上点了点头,“你企鹅坐片刻。朕让天真奉了茶,然后代朕送你回去。”

    皇后见皇上在慕容恪面前给她长脸。心下稍微舒服了些,转过头去道,“天真,快给裕王殿下敬茶,之后陪本宫回宫。”

    角落里,一个小小的声音答了声是。

    只一个字,慕容恪却心头剧震!

    那个声音,他日思夜想,从没有一刻在脑海中消失,每天在心中温存。好像她从来不曾离开过,而但他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这才发现这屋里不止有皇上和皇后,还有一个小道士

    。

    枉渴的相思,却在这一刻发现梦中人就在眼前,慕容恪拼劲全身金风玉露贴吧叮当步摇手打的力量,才使得双脚牢牢钉在地上,没有跑出去,直接把那个把他的心生生摘走,而且拒不归还的人抱在怀里。

    他特别想。但绝对不能。皇上就罢了,若连皇后也知道什么,结果不堪设想!

    “裕王殿下,请用茶。”石中玉低着头向前,捧着茶盘。

    纵使相逢应不识……她突然想起这句诗来。

    ……………………

    ……………………

    ………66有话说…

    出差中,困且累,牙疼上火,总之各种痛苦

    第七章白衣散发女鬼全

    慕容恪取过茶,一眼也不敢看向石中玉,修长的手指要极力才没有明显的颤抖,但若完全不动声色,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混乱间,他也不知道父皇说了什么,奇怪的沉默着。

    石中玉略好奇些,虽然她也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但她一直站在角落中,最激动不可自抑的时候已经过去。

    她只觉得,相思是一种很奇特的感情。当她离开裕王府,离开才发现女性身份的慕容恪时,虽有不舍,虽有心痛,却义无反顾。到熙海时,虽然日夜思念,也没有深刻的感想。只有当慕容恪找到她,两人再度相见,她才明白什么叫锥心刺骨。

    这一次,她被偷偷掳到皇宫,也只有刚才见到慕容恪的刹那,她非常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她要跟他在一起。因为,她想念的那么厉害,厉害到她愿意不顾一切。

    “臣妾告退。”耳边听到皇后的声音,看到慕容恪如没有灵魂的泥塑木雕一般呆着,面对着皇后伸出来的玉手,石中玉没有丝毫办法,只得像小太监一样,小心的搀扶着皇后,向外走去。

    没有回头,却感觉到两道灼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差点要把他身体穿透,在融化掉。

    “天真,你觉得裕王殿下相貌如何?“穿过御花园时,皇后突然问。

    “男人家,相貌不重要。“慕容恪当然是大燕第一美男,但石中玉知道皇后不爱听,又不愿意撒谎,只得打太极。

    “他是妖孽,自然生的魅惑人心。“太后哼了声说。

    石中玉不敢接腔,心中虽然不忿皇后的说词,却也觉得不可理解。所谓皇后,就应该是母仪天下的人,是所有女人的楷模吧?就算本质不是这样,表面上也得装装样子。可这位皇后却当着她一个小道士的面,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想来必是恨慕容恪之极,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吐槽和发泄的欲望强烈。

    “你还小,入宫也迟,没见过前皇后。”皇后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却听得让人汗毛直竖,“裕王殿下长的和元后几乎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一看见裕王殿下,就好像看到元后又活过来了。”

    所以,她才这么恨慕容恪,有政治的原因,有地位的原因,也有心理的原因。每当看到慕容恪,她就想到自己的屈辱和悲哀,拼命想要伤害对方,以满足报复兼自卑的心理。而当伤害不成,她就觉得她所有的一切还将失去。石中玉想着,心里怦怦乱跳。

    此时的皇后,哪里还是一国之母,完全是一个怨妇加泼妇,和到处诋毁别人的无知村妇没有区别。其实她的人生也很可怜,但他不该以更残酷的方法去伤害无辜的人,慕容恪如果长的和元后很想,难么陈元后就是个绝世美人,但她的人生同样是呗操纵的,到头来还死的不明不白,她的人生不是悲剧吗?最应该的得到报应的人,是哪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绝情又冷酷的皇上。对于那些残酷的往事,浩一真人再怎么修行也是弥补不回来的。

    而一般而言,上位者跟你说心里话,那种上部的台面的、在外人面前无法透漏的、很失身份的心里话,要么是绝对信任你,从此你就是绝对心腹,要么就是当你是心情的垃圾桶,等她心里舒服了,就会杀人灭口。

    石中玉根本不想听这些话,事实上她一直避免听任何有关皇族的事,可偏偏总是有很多人非要对她说。现在皇后就拉着她,唠叨个没完,“听说妖孽不会长命的,说是上天妒忌,本宫却以为是上天垂怜世人,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人被他害死。”

    “皇后,小心脚下。”石中玉拼命岔开话题,却不成功。

    因为皇后对他说,“刚才本宫瞧他看你时。眼睛直了。你要小心,这位裕王殿下有好男色之名,之前很是迷恋过他府里的家丁,直到把那个小可怜儿折腾死,还说是送到北元都封地去了,谁会相信?”

    石中玉把头垂得更低,因为恨掩饰不住愤恨的目光。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以为慕容恪是恶魔,他杀人,是因为在战场上,是因为有人要杀他。难道他任人宰割就是天使了?那么,她宁愿他残酷无情。其实以慕容恪的心性来说,他若真的想成为恶魔,他那双纯粹邪恶的眼睛就说明,他能令所有人战栗。那时,就算是背后也没人敢说他。

    而皇后像精神出了问题似的,疯婆子般一路喋喋不休,眼看到了寝宫,突然停下来,笑眯眯的面庞上笼罩着(看不清)的阴影。是为了刚才跟她说的太多,没有半分。。。。。别说皇后了连贵妇的风度也没有而杀她呢,还是有别的原因/

    “皇后娘娘,非是小道不愿意,而是还要伺候皇上做晚课。”石中玉感觉浑身的毛孔中都渗出寒意,紧了紧双手道。

    “本宫要留你,皇上那边好说。”皇后上前拉住石中玉的手,“再说,本宫说的话,你怎么当成耳边风?欲望殿下只怕还没有离开皇观,如果他对你有了心,以皇上对他的宠爱程度,不管他要什么,皇上都会给的。”

    皇后说着,又摸了摸石中玉的脸,“这娇嫩的小模样,怎么舍得毁了。”声音就好像梦呓和叹息。这一刻,石中玉甚至想起了某些躲在阴暗处的白衣、散发、女鬼。

    她要吓死了,虽然平时经常用,但头一次深刻理解了“变态”这个词。她感觉皇后会把她吃了,而且回事先把她的头割下来,让她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口口咀嚼。

    因为她听了皇后的私心话,也是因为慕容恪对她表现出兴趣吧?只要慕容恪喜欢的,皇后就会不遗余力的毁坏。能让慕容客人痛苦,活着能让那个死去多年,却一直顽强的存在记忆之中的元后痛苦,是皇后最大的快乐。如果知道她是慕容恪的心上人,她会死的渣都不剩。

    怎么办?在这个皇宫中生存,他脖子上始终有一把刀,随时会掉下来。

    “皇后娘娘,修道与修佛不同,与天地沟通是有时辰的。”石中玉尽量放轻松,不让身子绷紧,还显得有点谄媚,“如果错过了时辰,对皇上的修行只怕有损,耽误不得的。如果皇后娘娘喜欢天真陪伴,回去天真求了皇上,每天到皇后宫中伺候就是了。”

    皇后还想说什么,可身后远远跟着的太监宫女们已经靠近了。她知道皇上的手腕,就算在她身边,也不是绝对“清净”,所以此时不便强求,皮笑肉不笑地说,“天真对皇上如此忠诚尽心,本宫甚感欣慰。那你就回去吧,灯笼挑高些,仔细跌了跟头。’

    “是。”石中玉略躬了躬身,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慢点,慢点,别慌!她心中告诫着自己。如果这时候她表现出害怕,皇后就会立下杀手的。

    好不容易,脱离了皇后的视线,她先是加快脚步,之后就拼命奔跑起来。她没有按照原路走,而是钻进了假山群,缩到一个能容三、四个人的空洞里。

    就像大多数都市女孩,她是路痴,而且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既然知道自己随时会被这无情无意、阴森可怕的皇宫吞噬,她早就留了心。利用为数不多的出门时间,拼命记忆皇宫中的路径。再笨,反复不断的用心做一件事,也能成功的。无意间,他还发现了这个山洞,确切的说是假山之间的空隙。

    果不其然,她才多好不久,并用力深呼吸,平静着激烈的心跳,就邮一条略胖的身影飘了过来,因为适应了黑暗,她看的清楚,正是皇后身边一个紧紧跟随却说话很少的老嬷嬷。

    皇后果然对她起了杀心,就因为一点不是理由的理由!谁才是恶魔?不是很清楚吗?当着其他人的面不好杀,背后却派人下手,事后就算皇上知道了又能如何?如果皇后知道慕容恪心里爱着她,就更要杀死她,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更让慕容父子反目成仇吗?

    就在刚才,不足一刻的时辰前,皇后还像个慈爱端庄的大婶,而现在,就可以随意掠夺人的生命。她这样的人,为什么回有太子和慕容长天这样敦厚的后代?

    石中玉暗骂,却大气儿也不敢出。又一次,那个嬷嬷甚至到了山洞的门口,吓得她几乎休克,好在运气不错,不远处有巡夜的侍卫经过,那嬷嬷被惊,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石中玉的命下掉了半条,腿软的没办法走路,只能窝在那儿,想想下面要怎么办?

    躲到这里直到天亮?还是抹黑回到皇观?到了那边,就算慕容恪走了,她也会想办法和皇上那个老家伙沟通,好歹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命,以后的事再作打算。

    喵的,老公是恶魔,老婆是恶魔,诬陷自己的儿子也是恶魔。

    这是皇家吗?这是恶魔之家。

    第八章吻也可以这样的

    她这边犹豫着,那边的慕容恪却心神不宁。

    他和小玉有感应,似乎她的情绪能感染到他,不管相隔多远。就像现在,他急切地想走出皇观,走出父皇的视线范围,可是却不行。

    “儿臣要回去了。”他突兀地说。

    “傻站了半个时辰,就为说这个?”皇上温和地说,“还是……天真去送皇后太久,你担心了?”

    “父皇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放儿臣走?”慕容恪回过头来,目光灼灼。

    “朕有留你吗?”皇上冷冷地道,“向来,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这时会特别在意?”

    “儿臣有个计划,会令父皇满意的。”慕容恪心中做了决定,说完这话就冲了出去,身形快得如暗夜魅影。

    “令朕满意?哼,如果真想令朕满意,你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了。”望着面前半掩上的房门,皇上冷冷地道。

    慕容恪听不到皇上的这句话,就算听到也无法阻止他的脚步。他拼命向皇后寝宫的地方狂奔,有几次遇到巡夜的侍卫,侍卫们都只觉得黑影飘过,甚至还没有看清什么,他就已经消失。

    他知道皇后身边那个略胖的嬷嬷是个高手,因此进入皇后寝宫后分外小心。他看到皇后焦急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但其他太监宫女则神态安详,举止从容,就知道小玉还没遭了皇后的毒手,但因为那个嬷嬷不在,他很怕正是追杀小玉去的。

    于是他返身向外走,估摸着小玉应该走的几条路线,来回穿梭了好几趟,但仍然没有找到人,这令他的心中陡然生出恐惧,在皇观和皇后寝宫之间的路上没章法的乱转。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皇宫了,在这个地方死一个人,就好像扔一头泥牛入海,很快就会消弥于无形,再也找不到,再也没有痕迹,好像从没出现过。就连尊贵如皇后,他的母亲,也不能幸免。

    小玉,你不能有事,不然我就会毁天灭地,让这世上所有的一切给你陪葬

    他心里狂喊着,冷不妨身边伸出一只手,抓向他。

    出于高手的本能,他欲闪身避开,随后就是一招致命的反攻。但另一种本能却又令他突然放弃行动,硬生生被拉到一个假山之间的缝隙山洞里。

    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体跳起来,直接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石中玉不知道久别重逢的人为什么会哭,反正她在瞬间就泪流满面,不愿意与慕容恪分开哪怕片刻,身体恨不能融合在一起。刚才,她还在犹豫是躲在这里,还是趁夜潜回,就好像生命在高悬的铡刀下翻涌,却不经意中见到一条人影在附近跑来跑去。因为速度太快了,开始她没有认出是慕容恪,但当他站定在月色下,她唯一的反应就是把他拉到身边。

    “抱着我抱着我”她胸前火热,可后背寒冷,然后发现慕容恪拥抱着她,身体却颤抖个不停,灼热的吻,胡乱印在她梳成道髻的头发上,混乱而狂热的气息透过她的头发,传入她有大脑,直到灵魂深处。

    两人就那么死命抱着对方,深浓的夜色突然似火般燃烧。如果说他们的爱情之前一直隐隐约约,那么几次骤然的分离就像是催化剂,已经令他们之间的感觉变得无比清晰和深刻,而且分外热烈、激烈、强烈,而且刻骨。

    “带我走吧。”石中玉哽咽着说,突然就想,哪怕私奔也好,再不要像现在这样不仅要忍受生离,还要面对死别。

    “好。带你走。”慕容恪哑着嗓子,略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尽管在幽暗的山洞里,但石中玉的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而慕容恪夜视能力极强,因而彼此把对方的面庞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慕容恪的脸因激动而苍白,纯粹邪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变成纯粹的脆弱,仿佛直到这一刻也不能确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生怕眼前幻影像泡沫般从虚无中消失。因为爱得厉害,所以患得患失,提心吊胆。

    而泪水令石中玉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柔媚和晶亮的色彩,本来就令慕容恪深爱着的脸庞更因此显得分外迷人和妖娆。他着魔似的凑过去,却并不敢触碰,似乎在找最合适的角度,却又似乎在以急促的气息追逐与挑逗,更似珍爱无比,不想轻易开始,那样就永远不用结束。

    不过,石中玉显然更急切,更没有定力。她忍受不了这样没完没了的等待,略一撅嘴,两人的唇就牢牢粘在了一起。

    慕容恪只感觉一阵强烈的,好像被闪电击中的,又麻又热又微微疼痛,偏又特别特别甜蜜的感觉从嘴唇蹿遍全身。速度之快,令他猝不及防。他不是个未经人事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吻石中玉,但就是每次碰她都好像第一次,有点不知所措又狂渴无比。

    他修长的手指扣紧石中玉的后脑,急切的深入,而石中玉早已经准备好,迎接着他。纠缠对纠缠、翻搅对翻搅、吸吮对吸吮、什么都是双方的,于是就更加疯狂。山洞中,充斥着两人急促的喘息和狂热亲吻的声音,两人的唇不能离开哪怕稍瞬。

    从来不知道,吻也可以是这样的。把心里说不出的话,讲不明白的感觉,都借助着身体表达了出来。如果这里不是逼仄阴暗的山洞,地面和墙面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子,慕容恪绝对在这里就要了石中玉,因为他再也控制不住。什么完美的洞房之夜,什么名正言顺的拥有,在激|情爆发的时候,在爱到无法再爱的情况下,在心中的爱之火把理智全烧光,谁还在意那些最虚而不实的东西

    他的手指摸上她的脖子,感受到她的脉动与他的一样激烈。旁边就是她道袍的领子,往下是勒得紧紧的,但仍然柔软而隆起的……

    他的手覆在上面,听到她喉咙里哼了声,还有掌下突然快到连成一片的心跳,刺激得他瞬间发狂,两手一用力,里外两件道袍就都被扯开来,露出她白得晃眼的肩膀和裹胸。

    慕容恪突然很心疼。

    他的小玉本该做她的千金大小姐,不用掩饰身份,让身体受到折磨。本该被他以正妃之礼娶进王府,与他红帐鸾床,云雨温存。本该受朝廷命妇们的尊重和礼遇,被众多丫鬟仆人侍候着。可现在,却不得不继续女扮男装,还出了家当道士,战战兢兢地侍候皇上,被皇后那个老妖婆追杀,和他像偷情一样在山洞中幽会。

    不,他以后再也不会让她这样

    他捏住裹胸布的下端,略要用力,想把束缚她,也束缚他的阻碍解开,却正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咳嗽声。

    他放开她,唇也依依不舍的错开,却并没有立即动,而是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平息着彼此的所气息,让她听到他的心跳,让她明白他有多么爱她。

    他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也知道那个人不敢打扰他,就算他动情到失去了警惕,本该那人一接近就发现的,却非要对方故意大声咳嗽出声才警醒。

    “待在这儿,宝贝。”他的手指滑过她发烫的面颊,略整理了下衣服,缓步走了出去。

    其实,只有两三步。但当他站在洞口的时候,本属于天下霸主的气质已经完全回来了,虽然那场情动仍然令他的目光灼热。

    “裕王殿下,您离开的时间长了点儿,皇上担心殿下,特地叫老奴来看看。”潭公公谦卑地弯腰说着,可语气却隐含着一丝阴阳怪气。

    “父皇可真疼本王。”慕容恪冷笑,“就请公公回报父皇,本王很好。”

    “不知殿下找到天真了没有?”

    慕容恪先是愣了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天真”是谁。但很快,他舒了口气,“本王没有找到天真,因为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但本王找到了小玉,本王未来的正妃。”

    “皇上金口玉言,说有个叫天真的小道士,就一定有的。殿下没有找到,由老奴来找也是一样的。”

    慕容恪笑了起来,在夜色中听来特别好听,就算是杀意也如此性感迷人,“公公,所谓实力不是绝对的。若有必须拼命保护的东西在身后,你必输无疑。不信,就试试”

    这话说完,场面一度静默了下来,但却更紧绷了。对于一招能致人生死的高手来说,这种沉默是衡量,而结果是,谭公公骇然发现,他本实力高于裕王,但这时打起来的话会输的。而这种死意味着死,因为裕王身上的气势说明,他会为天真以死相拼。

    一夫拼命,万夫难敌。何况两人之间的武力差距并没有这么大,理工何况裕王身上有他所有没有的气质。他只是行走于暗中的杀手,可裕王是从战场的尸山血海中走出的,那种气势是他无法仰望和企及的。

    “老奴不敢。”谭公公后退一步。

    这一步,闪出了战圈和战意。

    不过,慕容恪没有放松,心反而紧了起来。因为潭公公笑得胸有成竹,似乎胜券在握。

    “那还不滚?”慕容恪急于把眼前老耗子似的人赶走。

    “老奴要找天真呀。”谭公公一本正经地说,“她不小心中了一种慢性的毒,不按时回去服用解药,会没命的。”

    第九章解毒的条件

    慕容恪鬼魅般出现在谭公公面前,手指倏地按在他老树皮似的脖子上,眼睛闪现出诡异的红光,“你说什么?给本王再说一遍!”

    谭公公害怕了,两腿发抖。

    人家说裕王殿下是天生妖孽,他从来视之为无稽之谈,但当此时看到裕王殿下的眼睛,他突然相信了。人的眼睛,为什么会有血光?他武功比裕王高,就算因为气质的差距不能制住裕王,但至少可以自保。但现在,他居然怕得像虎口的老羊。

    “不关……不关老奴的事。”慌张中,他吐露实话,“是皇上……皇上……殿下放心,皇上很喜欢天真,不会真伤她,只是为了……为了让殿下能乖乖待在京城。”

    慕容恪颓然放开谭公公。

    是啊,他怎么忘了,那个龙椅上的人氏没有心的。父皇的全部乐趣就是所有人都按他规定的方向走下去。不允许偏离。他不肯,于是就想尽办法控制他。包括,放纵他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妖孽。现在知道小玉就是他的命,父皇怎么可能不利用?

    他还是不够狠,因为他总是低估了父皇残酷无情的程度。

    “不用你,本王会自带她到皇上那儿去。”他失神了片刻,就恢复了冷意。

    他不能软弱,以前是为自己,现在是为了小玉。

    谭公公本想拒绝,但裕王殿下眼中的那抹诡异红光又闪过他的脑海。他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躬身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忙不迭的跑了。

    慕容恪反身朝假山洞里走,但才到洞口,就看到石中玉已经收拾整齐衣冠,走了出来。

    “我都听到了。”石中玉仰着头,微笑。

    “你不怕?”

    “反正有你在,会帮我解决。”石中玉耸耸肩,根本完全无所谓。她这人向来想得开,不耽误吃喝。又早晚可解,怕什么?

    慕容恪没说话,只俯头吻了吻石中玉的唇,然后挽着她的手离开。

    石中玉从来没在皇宫中散过步,尤其还是晚上,没想到是那样甜美浪漫的。可见,地方不重要,时间不重要,只要那个人是对的,一切就对了。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那样十指相扣,走回皇观。在后殿的院子里,慕容恪又缠绵的问了石中玉很久,也不管被来往的杂役小太监、小宫女看到。

    “回房去。”他的手指擦过石中玉的唇,那里因为太多的热吻而红得诱人。

    石中玉只“哦”了声,什么话也不问,就直接回了房间。

    慕容恪望着她的背影,暗暗发誓,一定要带她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并且,尽快。

    随后,他朝空深深长叹,面色渐渐变得平静而可怕,抬步向皇上的房间迈去。

    “朕在等你。”皇上并没有睡。而是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盘膝坐在蒲团上,眼睛半合半闭,一派清修的模样。

    “说说条件,父皇。”慕容恪坐在对面,神情中有一丝嘲讽。

    “你这是和父皇说话?”

    “最是无情帝皇家。”慕容恪冷笑,漂亮的脸上有残忍的艳丽,“父皇,寡情薄义的意思您比儿臣清楚,就不用再伪装了。”

    皇上眼中闪过怒意,但转瞬即逝。

    “若你当了皇上,你很快就明白,很多事朕不得不做。”

    “我不要这个天下,父皇不必再言语试探我。”慕容恪目光清冷。“我只要一件东西。”

    “解药会给你。”皇上的语音也冷下来,“但是你要知道,什么东西都有代价。”

    “我不要这个天下。”慕容恪重复,“儿臣说得不够明白吗?”

    “朕不能凭你口说就相信”皇上道,“我们父子之间一直有一层窗户纸,之前,谁也不想捅破。但这个叶明玉出现了,这层障碍就不得不扯清。”

    “父皇要什么?不妨明言。”

    “把你在太府都的北元都的力量撤掉,朕就信你。”皇上突然睁开眼睛,精光四射,“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暗中动得手脚。”

    慕容恪一愣。

    “这是朕的江山,当年趟着无数的鲜血、踏着朕的兄弟们的尸骨才得到的,自然看得紧紧地。”皇上突然撕去伪装,以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残酷的事实,“朕是皇上,只要是发生在大燕的事,没有朕不知道的。你小心,你聪明,在你狂妄不羁、任性胡闹的外表下,有最细致的思路和心机,可是朕还是知道你做了什么。北军牢牢掌握在你手,并不可怕。因为朕还有你三哥的西军、甘家的南军,夏氏一族的东军,但你在朕眼皮子底下和你母后娘家的兴盛之地摆下的棋子却令朕夜不安寝。真可惜啊,你是朕最出色的儿子。天下与你也没什么,并非长天不可。但是元后的陈氏一族贪心太盛,妄图外戚胁朝,而现在皇后的娘族夏氏却意图东山再起,多年前朕接着夏氏除了陈氏,当然要给点甜头。那就是太子之位。而朕不能让陈氏重新崛起,夏氏又没有颠覆大燕的实力和野心,就算太子死了,还是要给有夏氏血缘的未来天子之位。”

    “还因为长天听从于你吧?”慕容恪也不客气起来。既然像叶中葡和叶明闻父子那样撕破了脸,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父皇,您太喜欢控制别人。以至于希望将来殡天之后,也要大燕按照您的意思存在吧?”

    “老七,你太大胆了。”皇上阴沉下脸。

    “是父皇要的太多了。”

    “那么你不答应喽?也是,一个女人而已,怎么能为了女人而放弃自己手中的力量。力量和权利是让人安心的是不是?只有握在手中,就什么也不怕。”

    “父皇,不要威胁儿臣。您知道,自从母后被害,自从那场被掩盖的大火,儿臣就再也不怕您了。况且,以父皇的个性来说,若真掌握了儿臣的把柄,也不会跟儿臣谈条件,自会直接灭了儿臣的手笔。”

    “你说的不错,可是朕如今捏到了你真正的痛处,若你真不在乎,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朕商谈,没错,朕只知道你有力量,却不知如何拆掉那张网。好在朕也会织网,而且网中有鱼。”

    慕容恪沉默了。

    这一回合,他得认输。

    “其实你何不这么想?”皇上趁热打铁,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兴奋。老七在他腋下插的两把刀啊。一个小姑娘,就让这两把刀全废了,实在是太值得了。

    从没看出来,老七是个多情种子。为了天真,居然肯坐在这儿跟他谈条件,而且看起来打算用那两把刀来做交易。就冲这,老七是不适合当皇帝的,天真是他致命的弱点,若没有绝情绝义的心,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

    “你说你不要天下,朕信你,会把天真的毒解了。”皇上抛出诱饵。“如果你能解除太府都和北元都两处的力量,朕就赐天真还俗,送到你王府上。”

    慕容恪低着头,一声不吭,但手却不由得握紧。

    皇上看在眼里,知道对这个强势的儿子要慢火炖熬,不能逼得太急。因而也不催促,只放缓了声音。诱哄道,“你既不要这个江山,那力量就没有用,朕知道你是为自保,但朕既然保证你成为熙海之王,永世无忧,你的棋子就么有动得必要。何苦留着费心费力,还浪费你那侧妃赵氏

    金风玉露+番外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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