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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番外第60部分阅读

      金风玉露+番外 作者:肉书屋

    金风玉露+番外第60部分阅读

    让慕容恪个死家伙清醒过来,让他知道他欠我有多少情份,让他一辈子受苦来还债!”石中玉被以德的神情激得发了狠。

    “那不就结了?”

    “您先帮我弄到改颜蛊!”

    “那是自然。”以德好整以暇,“吃了晚饭,你给我准备点盘缠,明天一早我就走。喂,你又瞪我,贫道是出公差,难道要我自己出路费?还有,你知道改颜蛊的本性吗?”

    “您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石中玉气得咬牙。

    这师徒两个,一个比一个惊才绝艳,但也一个比一个欠扁。

    “饭要一口一口吃,话也要一句一句讲嘛。”以德连忙往旁边走了几步,怕石中玉暴起咬人,“断心改颜,意思就是心不记得所爱之人了,面目也改变了,纵使相逢也互不相识。你中了改颜蛊,容貌就会发生变化,直到两蛊互克身死,才能恢复。贫道提前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明白,若你真能到明镜去,不要担心有人会认出你。当然,慕容恪别说失去了记忆,就算还认得些人,那时也绝对认不出你了。”

    “这样行事不是更方便?明镜之地,虎狼环伺,唯有的几个值得信赖的人还被赵氏父女打发走了,没人认识我最好不过。”石中玉往好处想,“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嘛……谁也不能预料。”

    石中玉点了点头,再没有细问,张罗着给以德置办一桌好酒好菜,以及大量盘缠和衣物。

    她等,并不意味着她不急,以德早走一天,她就早一天接近希望。虽然心中还不安,但测了那个“天”字,不知为什么,她倒淡定了下来。

    纵使相逢应不识?没关系,不记得了,不认识了,重新认识,重新记得就是。她毕竟是从现代来的穿越女,现代女人,哪一个不在学校和职场上摸爬滚打,和男人竞争?所以这点顽强的心理素质、乐观和永不放弃的精神,她坚信,她比大燕国的所有人都强。

    ……………………………………

    ……………………………………

    …………66有话要说……………

    大家有米有想过,以德这个人物虽然戏不多,但实际上很关键?

    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第五十章 画女人

    第二天一早,以德离开了。

    临离开时,还嘱咐石中玉道,“在贫道拿回改颜蛊前,你千万不能急切,不能直接冲去明镜找慕容恪。等,你必须要等。否则强行让他回忆起往事,只能是让他去送死。而你没有改颜蛊,指望着天天戴面具做人,也容易被发现,到头来陪了夫人又折兵!”

    “我当娘了。”石中玉只说了四个字,以德就放心了。

    是啊,她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冲动的去送死没关系,孩子怎么办?若他们的爹救不回来,她不能让他们连娘也没有。

    而以德这一去,足足四年多的时光。

    在这段时间里,用一句现代的词汇来描述,真是国际国内形势风云变幻。大燕并没有像慕容楚预料的那样四分天下,而是变成了三足鼎立的情况。最大的部分是原大燕朝廷,占据了广袤土地的东西两方。北边,北魏终于侵边成功,侵吞了大片的北部领土。南边,反王慕容恪虽然没有称帝,却改号扫北王,牢牢控制着南境,并逼进其他两方势力。

    如果从地图上,大燕正统王朝横贯版图的东西,但上下两方各有敌人虎视眈眈。不过北魏的军力虽然彪悍,但国力不强,看似强弩之末,也只能偏安在北元都附近。南边的反军却不同了,虽然占地最小,兵马也少,但以明镜为着力点,似乎一个跳跃,就能把整个天下吞入口中。

    北魏不对大燕夹击,有自身实力的原因,但更怕的就是慕容恪的反军。大燕破,他们无法单独面对反军。当年他们吃过太多慕容恪的亏,如今的大燕好像是他们的缓冲之地,把他们和慕容恪隔开了。所以,他们不仅不能打,偶尔还会联手,对抗反军的攻击。

    至于西边的大周,早就以联姻和大燕站在了同一阵线上,为了不断捞取实际的好处,也不允许大燕这只会生金蛋的鹅死去。为此,他们当了好盟友,人力物力都大量提供。大周人太清楚,若慕容恪东取熙海和太府都,他们的财源就断了,若等到那妖孽魔鬼打贯东西,大周也不能存在。说不定,大燕、大周和北魏都归于反王之手,一统天下。

    说到底,在这片大陆上,局势貌似三足鼎立,实际上是燕、魏、周三家微妙的联合,对抗着以明镜为中心的反王慕容恪。

    这也就是慕容恪用了快五年的时间,也没有一统天下的原因。他战力卓绝,不仅是自己本身的实力,还具有战争指挥的艺术。可以说,他天生就是左右战场的人。但明镜物资匮乏,他兵少将寡,加上那三国联手,僵持之局形成,看来很难短时间内打破。若不是赵知信秘密经营的金矿不断出产,他的军费都成了问题。赵氏也因为这些贡献,在明镜小王朝享有着无上权利。

    “王,为什么不攻击熙海呢?”赵知信不知第多少次提出这个问题。

    熙海是东部群岛,与南境以海相连。

    当年,在原水军总都督金敬仕伤怀下台后,大燕的内水及外海水军全部收编于朝廷。但没有人知道,那个负责收编水军的、名为张大闯的新任将军也是赵知信笼络的暗棋,所以大燕原水军之力其实是归了反王这边的。从战力上看,若从外海攻击,熙海很难守住。

    熙海富庶,是大燕的钱袋子,而东地是大燕的粮仓,若破熙海,并借此入主东地,等于掐住了大燕的喉咙,并输血到明镜。大燕能对抗扫北军,很大原因是因为掌握资源,战争期间也商贸发达,不然大周怎么会卖命,北魏又怎么会援手?

    何况,大燕的国都太府都也在东地,距离熙海非常之近,昌庆帝又不肯迁都,誓与大燕共存亡。若能抓到昌庆帝,战事就能一举结束。杀了所谓正统,取尽资源财富,天下归顺之。

    “你能想得到,大燕怎么会想不到?慕容楚此人用兵,神通仅在扫北王之下,熙海和太府都看似近在咫尺,实际上看得见,摸不着,中间几座关城又守得固若金汤。咱们明镜的兵员太少,战线又过长,禁得起折腾吗?”在当年的裕王,此时的扫北王的议事厅中,除了几位军中将领,还坐着一位便服老者,正是宁山老王。

    “若把兵员集中在这几点猛攻,大燕从其他地方抄了咱们的老巢怎么办?”宁山王冷言冷语地道,“赵大人,天下这盘棋得慢慢下,你太急了,只能输得一败涂地。大燕兵多将广,又有大周和北魏相帮,可以平均分配战力,同时集中兵员于熙海与太府都,咱们明镜,行吗?”

    “他们有易守难攻的关城,我们明镜难道没有?何况,还有十万大山的天堑。”赵知信反驳道,神色间摆出就事论事的样子,其实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掐死宁山王。

    这老家伙,本来一气之下跑到副城养老了,不知为什么又出了山。虽然不得现在的扫北王信任,但总是唱反调,加上虽失了兵权,可人脉厚重,所以说的话很有些作用。他本以为扫北王服了断情蛊就只会听他女儿,也就是只会听他的,哪想到效果并不十分好。扫北王总在最关键处,表现出莫名其妙的固执。

    他真想杀了宁山王,一了百了,可这碍事的老家伙身边有无数武功高强的死士。而宁山王不死,回到扫北王身边当仆役和马夫的四大铁卫及孙福珩有这把保护伞,也没办法铲除。

    他有些不安,这几个人就像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会伤及身体,却让他难受无比,日夜提防担心。又不知扫北王的心里遗留了些什么, 对那几个人不信任却又容不得明着伤害,真令他头疼不已。

    而慕容恪,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肯进攻熙海。好像,那是什么圣地,不容战事侵犯一样。

    “容后再议。”赵知信又口沫横飞的说了半天,加上好几位将军帮腔,慕容恪却只留下这么四个字,转身就离开了。

    宁山王心中暗笑。

    老七是随便就能驾驭的吗?虽然中了蛊,却还是不能让赵氏父女完全拿捏。好小子,就算做再多错事,单只这一桩,就还算有救。

    老七的性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照这小子往常的习惯,越是困难的、越是危险的,就越是会挑战,可他死活不肯进攻熙海,想必心中有一团混沌,虽然看不清楚,却本能的保护。

    这么多年,他也打听过断情蛊的情况,知道要解开此蛊非得奇迹不可。但,谁知道有没有奇迹发生呢?他老了,老人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所以他习惯了等待。

    听说,他的两个侄孙都长到了快五岁。真想看看哪。为了这个目标,他得努力活着,不过分插手任何事,不引火上身,只等着那个契机来临,有了把握他才会真正动手。

    而这边的宁山王心里打着小算盘,那边的慕容恪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

    很奇怪,他对胜利,对拿下大燕,一统天下的兴趣越来越小。前几年才起事的时候,他心里好像还有一团火似的,最近却越来越懈怠,觉得这样的三足鼎立,偏安南境也好。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没有那个东西,人生,也不过就是如此。至于熙海和太府都,他认为那是很不错的地方,不想让战火蔓延,破坏了……

    破坏了什么呢?有什么是他不想破坏的?他不知道。于是,这让他烦躁。

    “殿下回来了?”才进门,素裹迎了上来。

    慕容恪只嗯了声,径直回到书房去。

    他不会写字,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日常公文他会看,但却总让别人代笔指示。不过他很喜欢画面儿,画人物,画女人。奇怪的是,他总是画不出女人的脸来。好像有一张他认为最美的脸就埋在他记忆中最黑暗的地方,他看不清楚,于是画不成画。

    素裹看着慕容恪的背影,心头暗恨,回头对站在一边的轻烟说,“你去奉茶吧,我去赵侧妃那儿领月例银子。”

    四大美婢,本来在慕容恪南逃时被弃了,后来又被孙福珩找回,由宁山王力荐,继续近身侍候慕容恪。慕容恪自然不再认得她们,可是却觉得她们在附近的话,并不反感。之前,慕容恪独居在主院,身边连个侍候的人也不愿意放的。鉴于此,赵碧凡没办法,只好接受。

    流年匆匆,她们也都二十五、六岁了。虽然大燕风气开放,二十岁未嫁的女子也有,但这个年纪还是太大了。只是她们自幼侍候慕容恪,再看不上别的男人,也只有蹉跎下去,指望有一天能被收了房。否则,宁愿一辈子不嫁。

    可惜,从前的裕王就不好色,现在的扫北王几乎就是禁欲了。她们近身侍候,自然知道赵侧妃和宗政侧妃使了多少手段,想让殿下上她们的床。可就算用了强力药物,殿下就算进了某些人的屋,也很快就跑出来,宁愿在书房中念静心咒,也从不染指任何一个女人。

    以及,男人。

    赵侧妃身边的三大“白丫头”已经都配了人,包括野心最大的白薇,只有她们四人还在坚守。因为嫁人这种事,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不起,将来出家当道姑去。从前殿下在太府都裕王府的小道场受罚时,她们也假扮过出家人的。

    素裹走后,轻烟去小茶房沏上新茶,送到书房去。见慕容恪正在画画儿,也不打扰,就站在一边,心里暗暗盘算。

    她一向胆大泼辣,什么话都敢说的。现在的情况像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但至少可以做点什么吧?

    第五十一章 禁书

    “啪”的一声,慕容恪正提笔做画,轻烟的怀中却掉出来一件东西。

    慕容恪皱皱眉,本来想让轻烟出去。不知为什么,他很不喜欢有人在身边,哪怕是四大美婢,也只勉强接受罢了。可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轻烟慌慌张张的把掉的东西捡了起来,快速塞到怀里,看起来很是鬼祟,令他突然有点好奇。

    “什么东西?”他丢掉笔,问。

    “王,没什么,就是奴婢闲时看的书。”轻烟回答,脸色却变了,有点害怕的样子。

    自从慕容恪举了反旗,自封扫北王,手下的人和明镜臣民就称他为“王”了。这是赵知信的主意,因为“裕王殿下”显然与大燕正统朝廷还有联系,而换个称呼能显示夺取天下的决心。

    “拿来给本王看。”慕容恪伸出手。

    轻烟却突然跪下,哆嗦着说,“王,饶了奴婢这一遭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慕容恪有点不耐烦了,但他却不再说话,只把冷冷的目光定在轻烟身上。

    轻烟立即感到莫大的压力,立即如实道,“是……禁书。”

    “本王不记得颁布过什么禁书令。”慕容恪眼神一闪。

    “是赵……赵侧妃禁的。”轻烟吞吞吐吐地说,“禁止王府里的任何人看西山堂的书,违者要家法处置的。”

    “西山堂?”慕容恪眉头一动,感觉这三个字特别熟悉似的,可又想不出为什么,不禁又是一阵烦躁,“难道是太府都的书局?”

    “正是。”轻烟的声音压得极低,“奴婢不是故意要看敌人出的书,只是这书不论及朝政和实事,不过是话本小说而已。奴婢平时就爱听故事,忍不住买来翻阅。王,您饶了奴婢吧。如果要被赵侧妃知道此事,奴婢不死也得脱层皮!”

    “本王倒不知,赵侧妃的家法如此严厉。”慕容恪冷哼了声,“本王连民间和太府都的私下交易来往都没有明禁,何至于连无聊的书也看不得。”

    一想起赵碧凡,还有宗政氏,他就心头烦闷。奇怪,他好像身体分裂了,脑子总是无比相信那两个女人的话,可心里却排斥,那感觉太别扭了 。

    “起来说话。”他岔开话题,“那什么西山堂的小说话本,真的那么好看吗?”

    “请王先恕奴婢无罪。”

    “不要讨价还价,讲。”

    轻烟慢慢站起来,低着头,掩饰眼中闪过的得逞之色道,“西山堂以前只是小有名气的书局,总铺在太府都,近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大燕、大周、北魏都设了多间分铺。他们的话本小说层出不穷,讲的故事新奇好玩,都是百姓以前没听过的,所以很受欢迎。听说西山堂的老板说过一句话:越是乱世,人心越需要安慰,文字生意才越好做。”

    “乱世吗?此人倒是精明。”慕容恪轻叹着说,脸上闪过轻蔑和厌烦,却又问,“你这书册从哪里得来的?”

    轻烟犹豫了下,才咬牙道,“咱们明镜明面儿上没有大燕的东西,这书……自然是黑市上才有的卖。王,奴婢知错,下回再也不敢了。”说着偷瞄了一眼慕容恪,继续道,“其实……奴婢也只是好奇而已。”

    慕容恪不接腔。

    轻烟见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不舍得放弃,硬着头皮道,“西山堂在这几年间,靠着卖书册就大赚而特赚。这样的手笔,却是出自女人之手。”

    慕容恪还是不说话,但目光却令轻烟后背发冷,想停嘴也停不了似地说,“那女人是太府都一位亲王的正妃,平时足不出户,只在内宅指点江山,却做大了生意。实在……实在令人佩服得很……”

    “你想说什么?”慕容恪突然截住了轻烟的话头。

    “王……”

    “别在本王面前耍花样,从你的书掉出来,本王就知道你是故意为之。”慕容恪身上涌出寒意,“直说,别逼本王杀了你。”

    轻烟真正的哆嗦了,再不是假装。原来,果然什么也瞒不了王,除了他的记忆。

    她们四大美婢被带回明镜王府时,王已经忘记了一切,不认得她们四姐妹,不认得孙大管家、四大铁卫和宁山老王,甚至不认得戚老夫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却知道王现在最信任的人是赵碧凡和宗政弥也。而这两个女人编造了王的过去,令王深信不疑。

    不是没有人试图对王说起以前的事,可王不相信。那些人被赵侧妃知道后,最后都死得很惨。更严重的是,哪怕偶尔提起裕王府,提起裕王妃,王就突发心疾,差点死掉。几年来,这样的事发生了多次,到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再提一个字了。

    可是,她眼看着她喜欢的那个人每天为了王而焦急不安,就想铤而走险,再次尝试。

    只要不提具体的事、具体的人和名字,就应该引发不了王的心疾吧?她确实冒险,也可以说鲁莽,但希望能有点用处,哪怕只有一点点。

    “王,奴婢是听说,那位亲王妃很聪明。”轻烟豁出去了,“还听说她与大燕的陵王私交很好,有几次王的计划受阻,正是她给慕容楚出的主意。说起来,她算是王的敌人。”

    “哦?”慕容恪终于关注起来,眯起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芒,“你是如何得知的,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告诉本王?”

    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不能提起的?轻烟心道,嘴里却不敢这么说,只重新跪下道,“奴婢不是有意偷听,只是有时近身侍候前来回事的各位大人,无意得知。至于为什么没人对王提起,可能……觉得女人的事不足挂齿吧。”

    “你为什么拐弯抹角的说出来呢?倒是泼辣敢言。”

    “因为奴婢也是女人,知道女人小看不得。”轻烟打定主意,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如果王发怒,也绝不牵连到那个人身上,“奴婢是内宅贱婢,本不该插手大事,但奴婢不想王忽略任何一个敌人,所以自作聪明,请王责罚。”

    “你是怕本王再输给那个女人?某亲王妃,西山堂的幕后老板?”慕容恪微微冷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说的最好是实话。若被本王证实是真,跑不了你的大功。”

    “奴婢对天发誓,绝无一字虚言。奴婢也不求有功,只是……”轻烟放缓了语气,带着恳求,“请您不要透露是奴婢多的嘴,不然,奴婢真没有活路了。”

    “下去吧。”

    慕容恪只说了三个字,但轻烟却暗松一口气。因为,这证明今天这番话不会被除王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这个府里,赵氏只手遮天,宗政氏另有蹊跷,别人不敢说也不能说的事,她今天冒死说了出来,只为了那个人。王知道了太府都那个光杆裕王妃的事,自己查问起来,赵氏父女就怪不得别人了。就算为此犯了心疾,也与她无关。

    她这样做,连那个人也是不赞成的吧?虽然他天天等待那好像永远也不会到来的真相。所以她连那个人也要瞒着,但愿她胡乱行事能打破那团无边的黑暗,解了他的忧愁。

    轻烟这么做,有自己的考虑,但她若知道慕容恪是不能被强行召唤记忆的,知道慕容恪下一步要怎么做,她肯定会后悔。可是她不知道,此刻的慕容恪竟然产生了很荒唐的一个念头。

    亲自到太府都去,深入敌人的心脏,看看那个会赚钱,能看破他的军事布置的女人是谁?

    两国对峙,双方都各自派了无数细作,打探对方的消息。可是,轻烟说的话,却是慕容恪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他对这种隐瞒很生气,本来想立即发作,找来负责情报的人,大加惩罚,可忽然又想到,到底有没有更多的事他是被蒙在鼓里的呢?

    仅仅一册书,几句话,令他从不怀疑赵知信的情况发生了逆转。而且不知为什么,他的念头突如其来,并一下占据了他的神魂。

    这当然不明智,更不理智。

    身为扫北军主帅,他不能轻易涉险,更不能做这种看似很无聊很白痴的事。可他忽然想为所欲为的,想行事只凭一个念头,狂放肆意。而这样决定时,他心里还很畅快。他已经不介意战争的输赢,只想万事随心。他倒要看看,他在敌巢来去自如,能是怎样一番情形?

    若是他只身把那个女人掳来,对大燕朝也是一种侮辱吧?

    他越想越高兴,几年来似乎从没这样兴奋过。于是立即留书一封,交待手下,自己要出门些日子,不必寻找,还要隐瞒他不在的消息。然后,连夜乔装打扮,离开了明镜城。他武功卓绝,又很容易得到各种通关文书,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实在太容易了。

    而就在同一时间,石中玉终于等到了一直等待的人……以德道长。

    “改颜蛊得了吗?”她揪着以德的衣袖,紧张地问。

    “没良心的丫头,贫道一走四年多,你都不先问问我身体如何?”以德哭笑不得。

    石中玉看了看眼前的老道,见他的相貌根本没有什么大变化,就是黑瘦了些,也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道长精神矍铄,一望即知,我何必来那套虚词?先回答我问题,回头还要好好报答感谢您呢。”

    “问的是废话,若不成功,我就在北荒地成仁了,哪敢回来?”以德哼道。

    石中玉先是愣住,好像被巨大的惊醒击中,又好像愿望实现刹那的懵懂。随后,红了眼圈。

    终于,等来了能扭转乾坤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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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给大家介绍一本好书:主站的《活色生枭》,作者是豆子惹的祸,我们亲切称之为豆子。《搬山》看过吧,简体繁体电子三丰收的好书,就是豆子写的。而这本新书也非常的好看,讲一个“偏心人”的好玩故事,我在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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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色生枭》的书号是2191385

    第五十二章 一年

    正如一道歌所唱:等待不难,时间总是不长不短。

    拿到改颜蛊的瞬间,石中玉突然觉得这四年多的时光,根本就不漫长。

    当一个人全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真的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所谓流年,在孩子们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石左左和石右右两个当初的小肉团,现在已经长成了小小男子汉。在他们身上的变化,经常令石中玉感动惊奇。好像她只是闭眼睡了一眯眯,睁开眼后,天都变了。

    在这四年里,石中玉干脆把自己当成了寡妇,独自抚养孩子们,过着没有男人的生活。当然,她并不因此而闲着,不管是叶明闻分给她的叶家的生意,还是自己的“文化事业”,她都努力经营。她想得明白,虽然有决心,但也要考虑到再不能找回慕容恪的后果。那么,她要自己为孩子的未来做种种打算。而所有的打算,都离不开钱。

    如今她已经是个隐形大富翁,还不时拿出相当一部分钱财来大做善事。战争总是会令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就算为慕容恪积德吧,希望天可怜见。

    另一方面,她身边的人和事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首先,大满和小满配给了屈忽昀和牛蛮,两对新人连儿女也有了,如今是管事媳妇,还跟在她身边做事,蛐蛐和馒头则负责西山堂生意,受到她的重用。另一个小时候的朋友康涵柏早就成了亲,不过他脑筋灵活,又深得信任,现在做了账房。大寒和小寒发誓不嫁的,虽然年纪已有二十多,但石中玉考虑到这两个丫头唯有身有武功的男人才配得起,本来想在四大铁卫中给她们找女婿的,现在连四大铁卫的主子也找不着,只好先耽误着。

    战事一起,隐居的金敬仕就迎来了自己“死去多年”的女儿,自有一番悲喜。他自认以前做的坏事太多,被权利蒙蔽了心灵,金旖晨的“死”令他幡然醒悟,又觉得人生无常,财富地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于是也大行善事,现在是远近闻名的金善人。出于对女儿名声的考虑,他对外宣称看到个和已故女儿他得很像的姑娘,收做义女。这样也堪堪配得上叶明闻的身份了,所以早在石左左和石右右百日后就成了亲,不到五年,就生了两女一男。现在的石中玉不仅是娘亲,还是三个孩子的姑妈。

    熙海那边,叶仲普早就被架空,对叶家已经完全没有发言权,每天苟延残喘的度日。叶明识和叶明珠在被亲爹抛出,顶了叶氏走私之罪后,不知所踪。

    裕王府,不,现在应该叫质子府里,夏世雄自然是大管家,凡事都能做主,兰望和箫易夫妇分管内外宅,兰弟兰妹也各找了差事。小猴子伤已大好,并学会了写字,现在就跟在夏公公的身边,虽然不能说话很是遗憾,但终究过得比在宫里提心吊胆的日子好多了。

    对于石中玉来说,另两个重要的人是慕容长天和慕容楚。慕容楚倒是时时见面的,他经常会来裕王府坐坐,也不多说什么,随口聊些闲事,偶尔吃个饭就走。他已经年过不惑,虽然有姬妾儿女,却始终没娶正妃。这么多年来,很多王公贵族看中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地位,钦佩他豪雄忠诚的人品,想把女儿许给他,但都被他婉拒。好像,他留着某个位置在等着某个人。私底下,也有传言说他与前朝的裕王正妃有染,这才不肯娶妻。为此在坊间还有不少野史话本流传,加上石中玉从不出府半步,神秘感更造就了小道消息的繁荣。不过当事人都无所谓,也没心思去澄清。

    慕容长天身为昌庆帝,不可能中宫空虚,早就娶了大周的公主为妻。这也就是大周肯鼎力相助的原因之一。联姻,是最好的联盟,加上巨大的利益,大周目前是大燕的坚定盟友。只是石中玉身为反王之妻,待罪之身,不能面见天颜,虽然新皇时而命慕容楚捎信给她,却始终没有见过面。

    以德回来的当天,正好慕容楚前来。石中玉也不隐瞒,把自己的打算和慕容楚说了。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敏感,如果突然消失,有可能牵出好多事来。她不能只顾自己痛快,却无视府内众人的生命安全。吴太后一直找她的茬,若不是皇上和陵王多方回护,指不定生出多少事来了。

    再说,她不能带孩子去明镜,石左左和石右右的生命安全,早期教育,管理成长,都需要认真安排。

    “真要去?”慕容楚听完石中玉的话,叹了口气问。

    “嗯。我要救他回来,然后他要还我的债。”石中玉强迫自己笑得轻松,“有个圣人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他得罪了我,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要走多久?”慕容恪瞄了一眼石中玉,看似随意轻快,但目光却细细描摹了她的眉眼。

    快五年了,她的样子几乎没有变过。少妇的成熟风韵只偶尔显露,大多数情况下还宛如少女般率真,有些古灵精怪,还有些爽利的男子气,回回令他……心折。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在困境中很快乐的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完全没有怨妇幽女身上那种死气沉沉的怨怼气。以至于他每回进了这个本应该阴沉的王府,却好像身上被温暖明亮的阳光照着一样。而罪王的家眷下人们每天笑嘻嘻的,那两个难缠聪明的小鬼头也生活得毫无压力和悲伤,成长得自信又骄傲,实在难得。

    “其实……以德道长说过,人不死,蛊不亡,要想确切地知道多久才能让两蛊相容,根本是不可能的。也许,三五天就好,也许一辈子也做不到。”石中玉想了想说,“但我不打算给他那么多机会,只一年。一年内如果他仍然执迷不悟,我就……放弃他。”说完她笑了一下,是告诫自己,也是给自己压力和决心。但有谁知道,她说出“放弃”两个字时,心有多疼。

    说到底,她不容许自己放弃,也不能放弃。她等了这么久,不是没缘故的。也就是在古代罢了,如果在现代,这个年龄还正要谈恋爱呢,她才不会因为换了生活的地方,就丢失生活的理念和自由,以及爱情。所以她哪怕用尽手段,包括各种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也要把慕容恪带回来。

    身为女性,不能没有心上人。身为母亲,她不能让孩子没有爸爸。就算强行恢复记忆会令慕容恪心痛致死,她也要让他死在她的怀里,埋到她的坟墓中。放弃之言,是给自己的目标!

    “一年?”慕容楚喃喃念着这两个字。

    不得不承认,他心里产生了很坏的念头。他希望一年里,他的七弟不能醒来。那么当小玉彻底放弃,他就有机会了不是吗?然而,当他看到小玉坚定的神情,又觉得她一定可以做到。

    放她走?不放她走?帮助她?还是破坏她?这两个念头在他心里疯狂挣扎。

    “左左和右右怎么办?”他犹豫着说,“他们才不到五岁,很需要娘亲在身边。”

    石中玉心头一揪。

    她怎么舍得下孩子呢?可这……不是没办法吗?两边都痛,她只能暂时割舍一边。

    她自己涉险,是不能带着宝宝们去的。好在这两个小子从小就独立得很,三岁开始就跟干外公夏世雄习武,一年前又由才神医亲自开蒙授书,每天吃饭睡觉、习武背书、上树逮鸟、下湖捞鱼、挖地捉虫,疯玩淘气……似乎忙碌得很,她这个当娘的离开一段时间,也许并不会让孩子太痛苦。幸好,当初她一生就是两个,他们兄弟间也有个伴儿。

    “疼他们的人很多,我做了安排。反正只要一年……”石中玉说着,可心里纠结着,分外不确定,“也请楚大哥多多照拂。”相处多年,她早就在慕容楚的强烈要求下,不再称他为陵王殿下,而是改称更亲近的称呼了。

    “一年啊。”慕容楚又念起这两个字来。

    “楚大哥一定要帮我,这是我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石中玉见慕容楚犹豫,赶紧加强了语气,“你也想他早日回头是不是?这么大小战事不断,对百姓、对社稷都没有好处。只要他降了,就解除了心腹大患,国家必定长治久安。咱们大燕,还应该收回北方的失地,让大周岁贡称臣。”

    慕容楚沉吟了。

    于私,他不想让小玉离开。可于公,这似乎是非常好的办法。不战而屈人之兵,上策。

    可是……

    “小玉,你要离开王府,远行明镜。一来太过危险,值得商榷。二来必定要把消息瞒得密不透风,所以你得容我和皇上商量一下才是。要走,也要布置好一切,预备好后路。不然,被有心之人发现,又是一个风波。你也知道,夏氏一族已经借吴太后上位,这么多年担着半壁江山,皇上……不得不怀柔的。”

    “这个我明白,知道并不能抬脚就走。我有计划,保证万无一失。”说到这儿,石中玉突然笑了下,“记得楚大哥问我,虽然我们母子三人是质子,但皇上并没有严格禁止我外出,为什么我却五年来不出府门半步,就像把自己关在监牢里一样呢?”

    看着她慧黠的微笑,慕容楚突然懂了。

    原来,小玉早就在做准备。她关自己五年,是让所有人放松了警惕和戒备。这样当她离开的时候,只要把府里的人管住,外人就绝不会怀疑,更不会知情。

    原来,她早就下定了决心,任何人也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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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昨天的章节中有bug,多谢读者大人提出。

    就是慕容恪不会写字,当然也不能留手书,只能留口信。

    为了防止和今天更新发生混淆,我今天晚上会改一下上一章的内容。

    第五十三章 有jq

    不知慕容楚和慕容长天怎么说的,反正慕容长天答应了石中玉的请求。并且,五年来第一次离开皇宫,微服到质子府私访。

    石中玉见到慕容长天的时候感到很惊奇,曾经温厚明朗的少年,短短五年时光,就被雕塑成一个威严的君王,眉宇间隐有些忧色。虽然高高在上的感觉,可是看得出他很不快乐。

    权利,不是人人都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假如当初先皇允许慕容长天去学医术,允许慕容恪回北元都,把这个天下给了慕容楚,今天也许会天下太平吧?

    一瞬间,石中玉有点心痛。就好像一个可爱的弟弟,曾经希望他过得开心,可他富有了四海,却失去了最初所期望的纯真和幸福。

    “见过皇上。”她跪下去。

    慕容长天没有说话,而是亲自把她扶起来,心情一时激荡,仿佛回到少年时光。

    大周公主,温柔美丽。可是他总觉得心里少点什么,尽管站在了权利的顶峰,可他却以为自己的人生充满着遗憾,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能娶自己喜欢的人。

    “私下里,小玉不必多礼。”慕容长天笑笑。

    石中玉的个性很大方,既然皇上这么说了,也不矫情,亲自奉了茶,两下坐下说话。闲谈几句后,慕容长天进入正题,“小玉要做什么,我想自有道理,也不拦你。但是,你不能孤身前去,那样无论如何,我也是不放心的。”他连“朕”字也不用,可见是存心论交情的。

    “多谢皇上关心。我本想带着大寒和小寒的,她们两个武功都很高强。可是,为了隐瞒我还在府里的事,她们不能随我去。”石中玉道,“如果皇上真不放心,那我就讨个恩典,请皇上或者楚大哥派两个暗卫跟着我。不必太接近,也不必经常联络。但若我有急用,直接出面就是。”

    她理智的想过了,真要她自己独自前往明镜,在这乱世里,她自己也觉得不安全,所以对带人前去并不抗拒。但是,如果贴身跟随,就又不方便,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慕容长天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慕容楚,后者微微点头。

    “那好吧,就依你。”慕容长天下定决心似的道,“另外,我还有别的礼物给你。”

    “啊,是什么?”石中玉脸露喜色,直觉的,知道是与她这次远行有关。

    慕容长天伸手入怀,取出个巴掌大小的锦盒来。石中玉双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不太光鲜的小铁片,但雕刻很精美,有扑拙之意,看起来有些年月了。

    “还不谢谢皇上。”慕容楚见石中玉不认识这两个半园形的黝黑铁片,提醒道,“此物乃黑金锻造,是大燕朝开国太祖命人特制的,一共有十块,现如今只余这两块了。”

    “这么珍贵?”没来由的,石中玉心里扑通乱跳了阵。

    “论起来,左左和右右是我的表弟。他们长这么大了,碍于明面儿上的那点事,我不能多给赏赐,免得倒给了们招来祸事。”慕容长天道,“你这回去明镜,肯定会不放心他们,有了这两块铁牌,就没有人能碰他们。至于暗地中的那些手段,我相信三皇叔自会解决。”

    “这到底是?”

    “免死铁券。”慕容楚道,“有了它们,别说左左右右只是孩子,惹不出翻天的祸来。就算真如何如何,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动他们分毫。”

    石中玉一听就明白了。

    慕容楚哪里说得是皇上,而是宫里头那位太后。这么多年来,太后亡裕王府之心不死,只是慕容长天及慕容楚叔侄护着,她又守在孩子身边,日夜提防,太后党下不了手。可几天后她要离开,孩子有那么多人照顾,料想不会出状况,就怕太后又出阴招。而有了这免死铁券,明枪易躲,暗箭也好防!

    “谢皇上恩典!”石中玉大为感动、惊喜,再度跪拜。

    这一次慕容长天并没有阻止,只微笑道,“不必多礼。于私,他们是我的皇弟,是你生的孩?br />

    金风玉露+番外第6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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