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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宫第20部分阅读

      金宫 作者:肉书屋

    金宫第20部分阅读

    已经用各种理由把自己生活的地方研究透彻,可原来,那些类似于传说的东西,并不是不存在,而是人们无知。

    他就像是从传说中,书中才存在的人物,他的经历和他的人仿佛是只有虚空杜撰出来的,这样的人和我的距离本应该是远在天边,远得不真实。可现在我却看着他那银白色的长袍,抱着他的腰身,看着他淡淡地笑,他就是真真实实,血肉之躯的常人。

    我离他那么近,不再觉得不真实。

    我说:“江陵城中的人就这么轻易相信你就是流暄?”

    流暄笑笑,“我在养伤期间,凑巧学了流潇家传的武功心法,江陵城中的人试探出我有流潇一脉的武功,才相信的。更何况,流潇的家传宝玉不可能轻易给他人。”

    我说:“那你的身世呢?你是东临国的人?”我拿玉的手轻颤了一下。

    流暄说:“我是东临国太子,东临碧。”

    我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是太子,将来要继承王位的人,那他势必会回到生他的土地,有一番作为。

    那我呢,我要怎么样?等着他一展抱负然后娶我进门?我是否有资格嫁入皇室?我毕竟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人,可是我不想成为这一场轰轰烈烈变动的局外人。

    如果我身边的人都在过平淡的生活,我大概会和他们一样,选择平凡地过下去,可是如果历史的车轮在我眼前,在我目所能及处,我会选择跳上车,不论是有多辛苦,更何况,我爱的人就在车上。

    一步跟不上,就会步步落后,所有的变化发生在我能跟上的时候,我一定会紧跟到底。

    流暄拉起我的手,我的手渐渐地用力,那场我生命中最大的变化终于就在眼前了。

    加油写哇,再写一个钟头回家鸟,回家弄头发,嘎嘎。

    新的一个月到来了,大家投推荐票吧。

    我都好久不看推荐票排行了,嘎,惨不忍睹。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零二章 惩罚喊喊月票。

    远方

    楚辞正在给他的艺术品剪指甲,他记得金宫的指甲向来都是短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女人就喜欢留长长指甲,里面藏一些泥垢,楚辞想到就恶心,招呼身边的人,“你来剪。”丢下小刀子,站起来懒洋洋地伸一个懒腰,去兑药水,这药水能把人手上的茧子洗掉,当年他洗掉金宫手上因为握剑留下的茧子,就是想迷惑流暄,可谁知道流暄根本不上当,看见了金宫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楚辞把药水也丢给身边的人。然后问:“这次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没有?”自己望着茫茫大海。

    下属恭敬地回答,“没有。”

    没有,嘎,没有。走的时候船上只放了够吃一个月的米粮和淡水,现在一个月已经过了,这一拨探子大约是死在海上了。马上挥手,“再派一拨人去。”

    下属应一声,准备去找一些没有家眷的人去送死。他刚转身走两步,立即被楚辞叫了回来,“让有家眷的人去,譬如那些刚当爹或者刚娶妻的。他们如果死在外面,就把他们的家眷也杀掉。”

    楚辞咂一下嘴,人心啊人心,其实我本来不想利用人心。谁叫我没有心呢,谁能让我找到心,我也愿意改邪归正啊。

    耸耸肩,无聊地笑了笑。打哈欠,这里太无聊了,我要找一个好玩的地方接着玩。

    我都要带什么过去呢?要带一大堆奇怪的东西,省得我现用现做。

    是一个好天气,天够蓝,云也够白。

    我和流暄手拉手走出去,刚下了台阶。就看见前面跪了两个人

    屈膝跪下垂着头,但是还能看见他们额头上金黄|色的头带,在空中飘舞。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暄倒是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事情都处理好了?”

    风遥殿下先开口。头低得身体都弓起来,“是。请主上责罚。”

    林桑殿下接口。“是属下的错。”

    这让人不难想起在校场上,流暄曾对林桑殿下说:“我不会罚你,除非你自己来找我。”

    现在林桑殿下果然自己找上门了。他地手紧紧地攥着,真的是一副伏法认罪的姿态。

    流暄看了看林桑,“你知道你错在哪?”

    林桑咬咬牙。“擅自做主,未听从主上地命令,才让楚辞钻了空子。”

    流暄说:“知错就好,那就到正殿前受罚吧!”

    “正殿前?”林桑殿下惊讶地睁大眼睛,汗流下来。

    正殿前?难道流暄想让大家都看着林桑殿下受罚?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罚得轻重,林桑殿下以后在属下面前,必然会……

    流暄说:“正殿前,让大家都看着。打一百板子就行了。”流暄抱着我,说出地话却冰冷,生硬。

    林桑殿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风遥殿下已经求情,“求主上换一种责罚。”

    林桑的脸红着。很难堪。

    风遥殿下接着说:“如果这样的话。林桑在下属那里会丧失威信……”

    流暄笑,“你们也知道威信?我的威信是让你们瞒着我自作主张?”转脸看风遥。“还有你,跟他也是一样。”

    风遥殿下的脸本来就苍白地不像样,眼神也不如往常清澈,甚至有些迷茫,所以对自己将受到什么惩罚也没有挣扎的意思。

    流暄说:“威信可以慢慢培养,但是有些错误必须惩罚。”

    林桑英挺的眉毛舒展开来,低头道:“是。”两个人站起来,转身去领罚。

    看着两个平时威风凛凛受人尊敬的男人退出去,我仿佛看见了他们在正殿前,爬在长椅上,被撩开下襟打板子的情形,顿时心里有点不舒服,我仰头看着流暄,在想要不要开口说话,停顿了一会儿以后我终于说:“一定要这样吗?”

    流暄笑笑,“现在不受点教训,以后带兵打仗就不知道什么叫军令了。”

    带兵打仗,不是江湖中人的殴斗,而是几十万兵马的混战,冰凉铁甲和震耳欲聋的战鼓,充满硝烟的战场,血肉横飞地场面。

    流暄紧了一下我的手,“害怕吗?”

    我摇摇头。不害怕,既然我已经知道他要那个位置,我就应该接受到底,不会反悔。

    流暄笑笑,“东临国这些年已经国富民强,我想做的不仅仅是在这块锦缎上再填繁华。”

    我说:“你是不是要统一四国?连同这里一起?那就是,你要整个天下?”

    流暄敛起笑容,几乎我每一次看到他,他都是淡淡地笑,在校场听到那几句话,他地脸色苍白,但是依然微笑,我很少看见他深深地凝望远方,有那种强硬,霸道而炽热的神情,“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我看着流暄,捏起手,“坐拥天下。”说这几个字地时候,我地心跳得很快。

    流暄伸手揽起我,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掩饰着自己地激动和不安。我在不安什么?我深吸两口气,鼻翼里都是流暄身上的温暖,我说:“你走的话,会不会……带上我?”

    腰间的手一紧,流暄的垂下头,暖软的唇贴在我的额头上,“傻

    我的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以示我对他喊我“傻瓜”的不满,但是我的嘴却悄悄地咧开,微笑。

    惩罚林桑殿下和风遥殿下,流暄并没有让所有人都参加。正殿前,刚搬上两张长凳,我就借口溜号。

    我回到自己的小屋,整理一些东西打一个包裹准备搬到流暄那里去,还没出屋就听见外面有跌跌撞撞地脚步声。

    我打开屋门,看见一个被捆绑了上半身的女人,挣扎着从远处跑过来,她身后跟着两三个人一边喊一边追。

    那女人看见我,脚下一滑,“噗通”一下栽在地上,她被摔得“哼”了一声,可是她仿佛不觉得疼,仍旧要挣扎着爬起,口里塞的破布左右摇晃。

    她还没爬起来,后面的人已经追上,伸手按住了她向上的肩膀,把她整个身体再次按在地上,她呼口气激起一片尘土。

    周五就要开始放假了,到周一上班,期间的文还要这两天攒出来。

    好不容易有时间,准备着手家里的装修工作。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零三章 疯女人 喊月票了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女人还在挣扎,手臂被捆绑在背后,她整个人都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按她的人毫不客气,拳头,脚全都用上了。

    女人的头发被揉乱了,她的身体起伏中我看清楚了她的脸,那是紫苑。一夜之间紫苑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穿着得体而端庄,漂亮的脸在阳光下飞扬,指挥我在墙头上跑来跑去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一夜之间而已,人怎么就能成这样!眼神混乱,痴痴傻傻。

    紫苑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可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从她身边走过去。紫苑在挣扎,众人去拖她后背的绳子,不像是对待人。一边不耐烦地拖拽,一边拳打脚踢。许多人看见这一幕,只能立在一边叹气。

    紫苑背叛金宫,背叛风遥殿下,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即便是她没有惹出什么大祸,但是也罪责难恕,更何况风遥殿下和林桑殿下都因为她而受到责罚。一但背叛就不能再祈求别人宽恕。

    “别打了,”我的嗓子有点哑。我走过去,蹲下来,看着狼狈不堪的紫苑。提着紫苑绳子的人看着我喊,“温……温清雅……”

    我皱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那人说:“风遥殿下吩咐把她绑起来。”

    我说:“风遥殿下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

    那人哑声了,半天才说,“风遥殿下一直在主上那里请罪,所以还没有时间来……她做了j细,伤到了风遥殿下,风遥殿下是不会原谅她的。”我突然想起流暄胸口上的那一剑,“你怎么知道风遥殿下不会原谅她?”

    那人有点激动,“她罪不可赦。”

    紫苑睁大眼睛看着我。但是她的视线没有聚合点,她喘气。然后开始哼哼,她的嘴唇已经爆裂出一条条血痕。

    我伸手把她嘴上地布帛取出来,她那过分撑开的嘴唇顿时合拢,上面一片褶皱,鲜血顺着褶皱流下。

    旁边的人立即说:“快塞回去。她会胡言乱语。”

    我说:“既然知道是胡言乱语,谁会相信。”我站起身跑回屋子拿了茶壶了杯子,再一口气跑回来。

    旁边地人看我拿了茶杯,立即委屈地说:“不是我们不给她水喝,一拿出她嘴里的布帛,她立即大喊大叫。”我倒了水,送到紫苑嘴边。紫苑睁大眼睛往前看,喉咙里“呼呼噜噜”一阵响,我把杯子前倾。水染上她地嘴唇,她才无意识地喝起水来。

    紫苑喝完水,众人都捂上耳朵看我。我也静默地看着紫苑。等着从她那疯癫的嘴中说出些什么。可是出乎意料地,紫苑看着我。左右晃晃头。没有说话,已经是一副完全呆滞的表情。我抬起手把她乱糟糟的头发拂开。紫苑露出脸冲我傻笑,从她身上我感觉到了楚辞的可怕,我忽然有一种预感,在不久地将来我一定会和楚辞见面,而且是那种长而久远的见面。

    旁边的人把紫苑提起来,推搡着准备走开,那人一边抓着紫苑,一边回过头来,“紫苑的事,还是等风遥殿下回来再说吧!”

    风遥殿下的事是应该他自己解决,就连流暄也是这么说。我拿着茶杯,站起身沉吟着准备说,让他们对紫苑好一些这样的话,就着眨眼的功夫,刚才死气沉沉的紫苑,突然跳起来,撞开身边的人,拔腿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笑。缚在背后地手臂尽量摇晃着,袖子上全是干涸掉的血迹,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冲出来的小鬼,不停地嚎叫,嘶喊。

    众人愣了一瞬,马上大喊,“快抓住她,别让她往那边跑,那是正殿地方向。”

    正殿前林桑殿下和风遥殿下正准备受罚,流暄也在那里。

    在人眼前奔跑的紫苑,好像是人濒死前发出地最后一声吼叫,爆发着强大地力量,谁也无法理解她变成疯癫时的痛苦,大家只是鄙夷她,像对待牲口一样对待她。

    她地疯狂和病态,演绎着她承受不了的痛苦。这痛苦在扭曲,在奔跑。

    很多人追不到她,看傻了眼,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发狂,这种情形好像是看着人挨打,然后隐约想起自己挨打时的情形。

    漫天都是鲜血,自己承受不了痛苦,除了用生命去嘶喊,没有其他办法。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自己的力气,声音,显示自己的愤怒。

    紫苑在喊,破空一样的喊叫。

    我的寒毛忽然都立了起来。就好像是在深沉的夜里,自己对着天空在喊,除了流泪,只能弓起咬来嘶吼,仿佛喊一声,这个世界就停顿了,自己也会死去,那么一切都不会存在了。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离正殿不远处,紫苑还没有被抓住,她冲进观刑的人群里,大家纷纷让路,谁也不敢去碰触她这个炸弹,任凭看管她的人大喊,“抓住她。”没有人插手管这件事。

    我快跑几步,恰好看见小莫站在距离紫苑的不远处,我说:“小莫,小莫。”

    小莫看看我,看看紫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往后缩在人群中。

    紫苑终于跑到了台前。

    流暄高高地坐在那里,风遥和林桑趴在长凳上。紫苑跑来这时候,行刑刚要开始。紫苑看着长凳上的风遥,不停地歪头,很好奇的样子,然后她开始继续往前走。

    风遥殿下听到声音,立即有了动静,他侧头望过去,只剩下微弱光亮的眼睛在看见紫苑之后立即燃起了火苗,病态红的脸上也有了紧张的神色,他的第一反应是支起胳膊想撑起身子从长凳上下来。可是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看着身下的长凳,拳头攥起来。

    现在这里是流暄的地方,除了流暄没人有说话的权利。

    追紫苑的人追到了台下,也不敢在上前,只能规规矩矩地跪下。

    紫苑其实也挺可怜滴,她也没干啥。

    这几天放假,大家要好好休息呦,有空的话上来留言呦。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零四章 秘密

    流暄微微一笑。

    风遥殿下用力支撑的手在抖,他看了紫苑半天,然后抬起头在四下搜索,看到我以后立即把目光停留在我脸上。

    他的目光里有挣扎和浓浓的祈求,他屏住呼吸注意着我的表情。

    流暄好像是不会管这件事,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他眯起眼睛,嘴边的笑意有一种震慑的威严。观刑的人几乎全部跪下,我的视线顿时开阔起来,我看见了不远处的白砚,他握着身侧的小金剑,正在看我。

    我往前走几步,挡在了紫苑身前。

    风遥殿下像失去了力气一般,颓然倒在长凳上,无声地看着我,用嘴形说了一声,“谢谢。”

    我在看流暄。

    流暄笑笑,“不是不想来吗?我捏了捏裙角,“我想去带紫苑治病。”

    流暄笑着看我,黑玉一般的眼睛发着淡淡的光芒,他不会拒绝我,他一向不会拒绝我。

    我说:“我想知道楚辞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我身后的紫苑“咯咯”笑起来。不管楚辞说了什么,不论是真是假我想知道。

    总有一天,我会自己面对楚辞,在那之前,我想知道楚辞究竟想要什么,我要抓住他的弱点,对待一个魔鬼,有时候用以暴制暴的方法是不能把他消灭的,必要的时候要了解他,甚至要把他变成|人。

    经过了昨晚,我突然什么都不怕了,我的恐惧完全地消失了。我终于能真正地做我自己,不再是缩在壳里的蜗牛。我不能整天躲在那里成为流暄地弱点,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已经软弱了太长时间。是时候站在流暄身边了。

    流暄深深看我一眼,垂目笑。“去找无流。”

    我点点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那两个负责看管紫苑地人。他们抬头知道我的意思,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站起来,一人架起紫苑地一只胳膊。

    紫苑“咯咯”笑,“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们三人开始下台阶。

    紫苑说:“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流暄好狠啊。”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流暄,流暄冲着我淡淡地笑。

    紫苑说:“那天晚上,流暄好狠啊。”

    我们继续往前走,路过白砚,白砚沉默地看着我,然后突然转头看向流暄,他的眼睛里有许许多多可以点燃的火种,一不小心就要爆裂开。

    紫苑路过白砚,“流暄好狠。”继续她的风言风语。

    白砚握紧了身侧的剑。握得指节发白。然后他整个人好像都变得不安迷茫和痛苦。我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转过视线看我,一点轻微地声音都没有。只有一双微红的眼睛,他看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到什么。也许他想看到一个人,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那天晚上。那个人离开的日子。

    我现在才知道,那个浑身药味的年轻人叫无流。

    我撩开帘子走进去的时候,无流正坐在小凳子上熬药,药汤在锅里翻腾,苦涩的药气冲天,这副药一定异常的苦,光闻它的味道就让人想吐,更别说要把它喝下去。

    我忍不住问,“这是谁的药。”

    无流抬起头看我,很意外,然后看见了我身后地紫苑。

    他站起身,我让搀着紫苑的那两个人退出去,然后去关上门,返身走回来给紫苑松绑,绳子放下来,我小心翼翼去挪紫苑的手,一只手没有大碍,另一只手已经血肉模糊,只剩下肉掌,手指没有了。

    我地手在抖,楚辞,楚辞,让我手脚冰凉。

    紫苑还在一边哼哼,“流暄……可怕……”

    流暄可怕还是楚辞可怕。

    我说:“能不能把她治好。”

    无流低头看,捧出一个银盆清洗紫苑的伤手,紫苑开始挣扎,不肯把手放进水里,“咯咯”笑个不停,我和无流吃力地按住她地身体。

    无流地额头上出了汗。药锅里的药汁在翻腾,一定是到了需要用筷子搅和地时候,可是无流又腾不出手来。

    被紫苑这么折腾,我也出了汗。无流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看了我一眼,“你的糖还有没有?”

    无流问起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糖?”我顿了顿,“有。”

    无流用肩膀蹭了一下脖子上的汗,“给她吃一些。”

    给紫苑吃糖会管用?无流不像是跟我开玩笑,我瞅准紫苑稍微喘息的空挡,迅速放开一只手去掏糖袋子,结果还在喘息中紫苑一下子就活脱起来,差点把无流推开。

    我忍不住要拍自己的头,伺候病人真的要有耐心。就拿紫苑来说,她受了刺激,整个人就像孩子一样,到处撞,她仿佛并不觉得疼,可是好几次撞到我的痛处,疼得我说不出话来。无流比我好一些,他只是忙活出了汗,一副老手的样子,气定神闲。我把糖袋子掏出来,拿出几块糖塞进紫苑的嘴里,然后终于腾出手来帮无流。

    糖是甜的,紫苑没有把它吐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吃了糖的紫苑又挣扎了一会儿,慢慢地变安静。

    我当然不会幼稚到认为受了刺激的人跟孩子一样,只要你给她糖吃,她就会安静。就算是我,吃了糖以后也会犯困。这两种情况只能证明一点,糖里有特别的东西。

    松开安静的紫苑,我吁口气,和擦汗的无流对视,无流的眼神好像是说:知道伺候病人的辛苦了吧!

    无流转身去捣鼓他的药锅。

    我问,“这糖里有什么?”

    无流专注在药锅里,半天才放下手里的筷子回答我的话,“里面有一些安神的东西,人受了刺激,吃这样的药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所以流暄给我吃这样的药,因为之前我也受过很大的刺激?

    屋子里很热,让人有些憋闷,无流把药倒好以后,开始处理紫苑手上的伤口,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你想从紫苑这里知道些什么?”

    我好辛苦哇,大家要留言,长评,推荐票。

    不然我都没动力做饭鸟。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零五章 种子

    我看着无流用白布一圈圈缠住紫苑的伤手,“知道我应该知道的。”

    无流的手停了,“然后呢?”语气低沉让人听着不快而且压抑。

    我说:“对于我的事,我应该有知情权!”

    这么一句我认为合情合理的话,好像激怒了无流这个老实人,“知情权?为什么你该知道你不去知道,不该知道的非要知道。无流温文的脸起了小小的波澜,就像是一个文弱书生忍无可忍的时候苍白着脸用稍大的声音来指责那些不该,“有一个人曾在这里不眠不休地抱着一个病了的人,那个病人把他的旧伤撞得鲜血直流他也不肯放手。”

    我往后退了一步。

    无流说:“为什么人人好奇那些不好的事。”

    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紫苑说的那些事,我为什么从来不想想流暄为了做了什么。我总是害怕,别人一说出什么,我就要猜测我在流暄心里到底有多大分量。

    我想弄清楚我跟金宫是什么关系,也是怀疑流暄喜欢我只是因为这副长相。如果我就这样下去,一点都不去了解,也不去知道,是不是更好?

    我难以下结论,我只是知道我想知道这些事,并不是因为怀疑流暄,只是单纯地想知道真相,可是真相真的有那么诱人吗?

    无流说:“你还想紫苑好起来吗?”

    我步步后退,身体撞上了门,我说:“我想,我想知道。”我还是想知道,就算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离开流暄。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跟他分开。所以。那我还怕什么呢?

    无流说:“好,我会治好她,你要耐心等待。”然后垂下头不再说话。

    从此以后无流很少跟我说话。后来过了很多年,我才发现,我这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太笃定。我跟楚辞犯了一样的错误,我自认为很了解自己,什么事都能放下,事实证明这件事成了我跟流暄之间的隔阂,我没有让它消失掉。等我为这件事后悔地时候,无流说:“流暄太了解你,他太了解你。”

    我从无流那里跑出来,一口气跑回校场。

    林桑殿下和风遥殿下已经受完罚。大部分人都有秩序地散去,楚楚红着大大的鹿眼准备去扶林桑走路却被林桑拒绝了。

    楚楚盯着林桑殿下染血的裤子。哭了起来。林桑叹了一口气,对这个爱哭地下属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楚楚哭地声音更大,林桑说:“想让我再挨一次板子?”回头看看不远处的流暄。

    楚楚马上咬住了嘴唇。抽噎在嗓子里。

    林桑再这么教育下属。以后金宫里的人更要害怕流暄了。

    等楚楚和林桑走了,我才接着向流暄走过去。流暄和白砚正在说话。他红色的丝织缣衣在空中像花瓣一样飞扬,背着手眯起眼睛淡淡地笑。

    我隐约听见白砚说:“你可以把她安排到一个妥善的地方,战场上刀枪无眼。”

    流暄说:“她是什么样地人,我很清楚。”

    白砚文雅的眉毛皱起来,“那是在江陵城,没有选择的权利。”

    流暄说:“你弄错了。她是在悬崖上也会露出笑容的人。她只要做她自己。”

    听着流暄的声音,我发现自己无法顺畅的呼吸,我的手在颤抖,但是我的心和嘴角都弯起来微笑。

    天流说:“有一个人曾在这里不眠不休地抱着一个病了的人,那个病人把他地旧伤撞得鲜血直流他也不肯放手。”

    他是在说流暄吧,我病的时候流暄这样照顾我,他还教我剑法,抱着我看烟火,甚至把他的身世讲给我听。他对我这样,将来就算有多大地困难我都不会离开他。

    我也不可能会离开他。

    我又往前走了一步,白砚立即发现了我,回过头来看。我看看白砚,然后转过头去看流暄。

    白砚从我身侧走了过去,他的手在我手边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大步离去。我额头上地头带随风飘扬,划过我地手背。

    白砚走远了,正殿前只剩下我和流暄两个人。

    流暄冲我微笑,“天流怎么说?”

    我咬了一下嘴唇,“他说可以治好,只是可能要需要很长的时间。”

    流暄走过来挽起我地手,“那就好。”

    我低了一下头又说:“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去给紫苑治病?”

    流暄停下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伸手整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你只要自由自在地做你自己,其他的不用去想。”

    自由自在地做自己,这句话听起来多么的奢侈啊,奢侈地让我想哭。我眼睛又红了。

    流暄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天天哭眼睛会肿的。”

    我破涕为笑,“现在眼睛肿了吗?”

    流暄敛起笑容很正式地低头看我,“让我看看。”他这么一正式让我也不好意思起来,我一边忍着笑,一边看着他宝石般的眼睛。

    流暄离我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他的嘴唇压在我的眼睛上,他说:“鸟儿被关的太久了,应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飞了。”

    我说:“如果飞不见了呢?”

    流暄说:“我会绑着她,不会让她不见的。”

    我叹口气,“可是这世间能有多少人无忧无虑呢?”想到自己记忆的那块空白,我就害怕,万一某一天我想起来一些不愿意想起来的事,那要怎么办?如果我以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或者犯过让人难以饶恕的罪过,我还能快乐的起来吗?

    流暄抱着我的腰身,“别害怕,有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我点头,拼命地点头。永远在我身边,永远永远也不要离开。

    我和流暄手拉着手缓步往前走,天边的云都变成了笑脸,我忽然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人。

    为什么叫种子捏。

    就是这个时候种下了种子,嘎将来会有收获的时候,是苦瓜还是甜瓜就不知道鸟。

    嘎嘎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零六章 似是故人来(嘎,这里说的故人是大家的故人)

    清早起来,我从房间溜达到书房,发现流暄不在,我探头探脑地往外屋张望,流暄也不在软塌上,自从我搬到金宫殿里住,流暄就到了外屋,冠着养伤行为的我,分明就是鸠占鹊巢。

    我跳到软塌上缩起来,揪桌子上的葡萄吃,然后就瞥见软塌的另一边放着一大叠衣服,花花绿绿裙子,我一边吃葡萄一边看,正吐葡萄皮,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送进去没有?”

    “送进去了。”软软的,柔弱女子的声音。

    “还没有回音?”那声音高扬起来又说。顿了顿,“我进去看看。”

    “不行,你不能进去。”声音虽然柔软,还有一种一碰就会垮的强硬,但是却斩钉截铁。

    那是楚楚的声音。

    “不能随便进金宫殿,这是规矩。林桑殿下今天早上来巡视,特意又嘱咐过了。”温柔得,气焰很低地说话,真不像是跟着林桑打过仗的人。我想起楚楚那双大大的鹿眼,被流暄吓哭的时候那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那你进去通禀一下。”那人还没有放弃。

    “啊……不……不行。”

    那人仿佛是被逗笑了,“怎么不行?通禀都不可以?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不是不可以,主上早就出去了,温……”没找到合适的称呼,“大概还没有起来。”

    那人又笑,“那不是正好,主上在的话你不能进去,主上不在。你进去又怎么样?就算小姐没起床,大家都是女人,你还怕看到什么?”

    “不是那样……随便进去会打扰小……小姐休息”楚楚顺着那人的称呼说。对称呼我小姐一词,还不是很习惯。

    那人笑声大方又很好听。“我忘记了,小姐是学武的人,比一般人要警觉。”顿了顿,“但是你也要帮我问问,小姐喜不喜欢那些衣服。弄不清楚小姐的喜好,我将来要怎么当差。”会儿小姐起床了,我一定去……”

    那人说:“那就有劳你了。”

    我仔细听过去,脚步声响起,那人慢慢地离开了。光听这轻盈地脚步声,就知道这人一定是沉稳而大方得体。这是一个什么人?流暄之前一点都没有跟我提过。

    我又吃了几颗葡萄,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才把门口的楚楚叫进来。楚楚进来,我立即让了个座给她。可是她说了一大堆纪律,就是不肯坐,年轻而温柔的脸。大大地鹿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眨。还没等我问她。自己就半哭着说出来,“小……小姐……。你看看那些衣服你喜欢吗?”

    嘎,这就是攻打江陵城中立了大功地人,校场上的那些俘虏大部分都是她抓的,和我对打的那个俘虏胳膊上的伤也是她划出来地,是林桑最得力的手下。虽然看起来胆小,在关键时刻别人都不敢说话的时候,响起来那个声音肯定是她,所以下结论说她胆小与否,还是个问题。

    估计在我没醒过来之前,楚楚和那人已经在门口说了半天话,不然楚楚也不会一见我面,就直奔主题,想把这件棘手的事给办了。

    我琢磨着应该怎么说话,想到楚楚的直脾气,还是直说吧,我说:“刚才外面的那个人是谁?”

    楚楚果然“啊”了一声,小脸更加难看,“是……是从主上家里来的人。”扯扯自己的衣服,还把自己的护腕整理整理。

    我说:“你怎么了?”

    楚楚眼眶红了,“刚才我在院子里想到一招剑法,然后比划了一下,刚比划完,颜小姐就来了,”吞咽了一下,仿佛要把眼睛里地汤汤水水咽下去,“颜小姐说,既然离主上这么近,衣服就应该穿的更整齐一些……其实是我刚练完剑没有注意。”

    我看着楚楚,看着她努力不停吞咽的过程,心底就像被羽毛蹭过,气息不停地往上顶,快把我地嘴角顶成了弯的,“其实,”气息不稳,不很庄重肃穆,我忙压住那股气。楚楚抬头看我一眼,可怜兮兮地样子,让我其实不上来了,忙抬头看房顶,忍了半天,我才咳嗽一声,面部表情变得稍微严肃一些,我说:“她叫什么?”

    楚楚说:“颜

    颜云,是从流暄家里来地。当然不可能是江陵城,是流暄说的大海地那一侧,很远很远的地方,颜云送衣服给我,她还说不知道我喜好,没法在我身边当差。

    我的脸猛地红了,流暄已经跟家里人说到我了?所以家里人派人过来。我说:“楚楚,颜云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老的,少的,精明的还是聪明敏捷的。

    楚楚说:“是个小姑娘。听说她坐了好久的船才到这里,我以为她会休息几天,没想到刚到金宫,她就去置办了好多衣裳,还在门外等了半天要见你。”

    我听着楚楚的话,看着榻上花花绿绿的衣裳,我沉默了。

    楚楚眨着那双善良的鹿眼,“那些衣服还是试试吧。”

    试啊,肯定要试。不试怎么能行,可是我看着那些衣服,皱眉,不大像是我们这里的服饰,我伸手抖落一件出来,嘎,好多带子在衣服上飘啊飘,这是哪里系在哪里的,我看看楚楚,楚楚看看我,又瞄我身上的衣服,脸上露出为难相。

    我说:“楚楚,你帮着我套在身上试试。”

    我穿袖子,楚楚拽带子,两个笨蛋凑到一起去了,费了半天劲儿,才穿上一件中衣,托盘里还有七八件衣服等在那里。我指盘子,“这是要都穿上?楚楚观看了剩下的衣服,提出一个问题,“这些衣服都穿上,”她拍了一下身边的剑,“要怎么拔剑。”

    我动了动胳膊,反复看托盘,流暄家里的女人们,不会都穿这些吧?那她们一个个一定是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透露着优雅和贤淑。像我这样,嘎,就算我不带剑,说话、走路,还是跟这衣服不相配。而且这衣服给我的震撼确实很大,我本来还想……我撇撇嘴,这事要从长计议,我不想土豆被包成白菜。

    做这样的一个公式。

    颜回+春桥颜周日木更新,因为要去搞家装,建材城一天逛下来累死了,主要是看灯最累,看的眼花缭乱,都看恶心了。

    然后还去照婚纱照,也是一天木吃饭,累的够呛,笑到麻木。

    中午睡了一会儿觉,一眨眼功夫一个消失睡过去了,嘎,累的表现。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零七章 爱情引发来的友情和亲情

    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我在房间里试着走路,走了两个来回,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比腿上绑沙袋还要累,一抬手,层层叠叠都是袖子,数一数我穿了几层衣服,我开始感觉到气闷。

    楚楚看着看着忽然说:“挺好看。”

    长长的下摆,腰带上金花,流苏下垂,肩膀上绣满宝石,裙子中央还有一条华丽的带子,走路的时候,只要步幅小,步子轻盈,衣裙轻轻的晃动,宝石闪亮,就会异常美丽,并且雍容华贵。

    看着镜子里的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都说有白蛇蜕皮,说到白蛇蜕皮,华丽丽的样子我想到了浴池里的流暄,赶紧控制住自己的遐想,换了一个比喻,就说破茧成蝶,那一瞬间是挺美,但是老做蝴蝶时间长了也会审美疲劳我总不能天天穿着这衣服,从头练习走路吧!我情愿天天扶着腰边的剑跑来跑去,就算是整天跑房顶也行啊。

    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又进来一个头带党,看看我和楚楚,规规矩矩地说:“颜小姐……又来了。”

    我和楚楚同时张大嘴巴反应。然后我往前迈了一大步,顿时被身上的衣服绊了一下,穿着这样的衣服我只能试着走猫步。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眼前立即出现一个乖巧的少女,她安静地站着,脸上是恬静的微笑,小巧的嘴巴轻轻抿起,浓重的亲和感。

    我的心紧缩一下,顿时感觉到不舒服,我没有后退。但是我地心后退了一步。少女看着我的眼睛,没挪开视线,是那种纯粹地。完全地,单纯地让我了解。接近的姿态。我笑笑,体面地打招呼,“你好,我是温清雅。”你好,我是温清雅。只有这样而已,我眨眼睛,只能这样,每个人心里都有伤,我地伤是不能与人接近。

    我可能早就受伤,也可能是成长过程中被硬生生地剥离一部分,生活让我学会独立思考,在人群里伪装,也学会与人保持一种距离。别人接近,我就会躲开。流暄大概是一个意外,虽然跟他认识时间不长。可是他就像是渗入到我的生活里,不见得有多激烈。是缓慢而有耐心地渗入。一开始我不察觉,等我察觉地时候。我已经擦不掉他的痕迹。

    颜云没有回应我官方式的介绍,她愣了一下,然后说:“那衣服你喜欢吗?”直接询问,眼神透明没有杂质。“这是我家主子亲手做的,钗佃礼衣,对襟儒裙。”

    我顺着她的眼神回到自己身上,开始怀疑我有没有把衣服穿错,然后我抓住了她话里地重点,我抬起头,她冲我俏皮地眨眼睛,“你家主子?”

    颜云点头,“是,我家主子。东临碧殿下的母亲,东临国的皇后。”听到这句话,我立即觉得自己是一个被扔进火炉里烤的土豆。我舔舔嘴唇,我的皮已经爆开了。

    太阳火烧火燎的,我的心火烧火燎的。

    颜云坐的很优雅,我势必要学得像样一些,坐地时候身体直立,看起来很淑女,但是腿和腰就糟了殃。我的腿已经像木头了,我悄悄地动了一下,幻想笔直?br />

    金宫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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