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杜鹃思华年 作者:肉书屋

    锦瑟杜鹃思华年第1部分阅读

    ☆、第一章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光等闲度。”我轻叹着缓缓吟出，空洞的双眼找不到焦距。

    今天我身穿一件大红色薄衫，下着绛红色湖皱裙。白嫩的脸上略施粉黛，眉心处汇了一朵娇艳的红莲。艳红色的丝带将三千墨丝轻轻绾起，像极了新婚时洞房花烛夜的装扮。呵呵，真是可笑之极，我在想什么？洞房花烛么，像我这样的人恐怕永远也不会有的吧。

    我冷冷的看着台下形形□的客人，只觉得一阵恶心。

    老鸨头戴金簪一脸媚笑，手里的丝帕不停的扇着“我们芸熙可是才貌双绝呢。来，芸熙，给各位大爷露两手”说罢用手捏捏我的脸。我下意识的想别过头去，可是看到两旁凶悍的护院想起每次试图逃跑后浑身的淤青，又只能不自然的站好。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我闭上双目缓缓唱着。

    大红色衣裙衬着倾城的容貌，如一团烈火，天籁般的歌声悠然的回荡。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已目瞪口呆。

    一阵掌声惹得众人纷纷回头。我缓缓睁开眼，只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公子身着一件黑色绣暗花锦袍，系着绛红色腰带，脚踏一双黑色鹿皮短靴。瀑布般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颠倒众生的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表情。

    众人纷纷自发让出一条路来，摒吸望着那男子。

    老鸨殷勤的挥着丝帕，声音极尽谄媚道“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奴家开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像公子这么风姿出众之人，连我们芸熙在公子面前也黯然失色了呢。”

    男子不理会一旁热情的老鸨，眼神炽热的盯着我。

    近看发现他不止身材高挑气质不凡，五官竟也生的如此精致完美。瓜子脸配上棱角分明的下颚轮廓，英气中又不失柔美。如玉般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眉如墨画，长长的飞入云鬓，一双丹凤眼魅惑又充满邪气。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仿佛世间一切皆入不得眼。灿若星辰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冷漠。如此相貌，竟不能用言语形容。

    我怔怔的看着他，眼睛竟舍不得从他身上挪开。

    他缓缓张口，声音却坚定无比不容拒绝“你可愿跟我走？”

    我怔了怔，心里砰砰乱跳，脸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

    我垂下眼帘不敢看他，小鸡啄米般点头。

    他转过头对老鸨淡淡道：“一万两”

    “公子真是慷慨，芸熙今晚是公子的了。”老鸨一脸殷勤的笑着。

    他微一蹙眉，有些不耐“黄金一万两，赎她走。”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众人有惊讶唏嘘的，有低声揣测他身份的，更多的是目瞪口呆。

    那个倾世男子上前拉住我的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向外走。

    我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从他掌心隐隐传来的温度很舒服，我想这么一直握着永远都不放开。

    他于我，就像一个即将溺死之人的救命稻草。我一时不能思考，只觉得眼睛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

    刚下马车，一声清脆悦耳的“宫主，您回来啦。”引得我不自觉的寻声望去。一个十□岁的少女微微欠着身子站在门口。

    “都收拾好了么？”

    少女灿烂地笑着，眼中闪着光芒“宫主交代的事，馨瑶何时马虎过了。”说罢又扭头看着我。

    她身穿碧色衣裙，头发高高绾起，两鬓有些细碎的发丝散落，看上去毛茸茸的。小小的巴掌脸上一双杏核眼灵动的眨巴着。粉嫩的小圆唇微微翘起，笑起来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真是可爱至极。

    “我叫馨瑶，平时管些琐碎事务，以后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

    我微笑着点点头。

    “进去吧”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径自入了大门。我也快步跟了上去。

    高大整齐的五间正房立在正前方，青白色的墙面，烟灰色的瓦，不似朱红色那般夺目却别有一番情调。墙头切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下面是白玉台阶，台阶两旁的小草郁郁葱葱的。看得出主人定不是庸俗之辈。两旁各有三间厢房，也是清一色的灰，当真是别致的住处。

    正房的右侧有一条长廊，雕廊画栋，宽约两米，却悠长曲折。沿长廊向内走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

    涓涓水声沁人心脾，淡淡幽香袅袅袭来。清泉沿着假山缓缓流下，锦鲤在池中欢快的戏水。

    男子缓缓步入一旁的木质雕花凉亭，坐在中间的白玉石桌旁，举起琥珀色琉璃酒杯，缓缓饮了一口，昂首看着两旁的樱树。一缕清风带起了似雪的樱花，飘飞，旋转，漫天飞舞。一片浅粉色的花瓣落到了他的肩上，他抬起白玉般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去。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美得那么动人心魄，好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他回过头来看我，眼神淡淡的“过来坐吧”他随意的指了指一旁的白玉石凳。

    我傻傻的点头，喃喃自语“樱花真美，美得那么不真实”你亦是如此。

    他默默地饮了一杯，璀璨的眸子静静望着远处。不知为何此刻的他竟显得有些凄凉，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与悲伤。

    我缓缓移开目光，望向一旁飘散的樱花“樱花烂漫几多时？柳绿桃红两未知。樱花最美处却是凋谢飘零时。燃烧着生命的美丽，转瞬即逝的陨落，也许这就是樱花真正的动人之处吧。”

    他侧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却不言语。我也望向他，四目相对，周围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一刻长的仿佛成为了永恒，直到多年后，这一刻的动容依然在我心里不可磨灭。

    他站起身来走出凉亭，我也跟着他向外走，又是一个曲折婉转的长廊。我跟在他身后，整个人没在他的影子里。他就是这样一个如太阳般耀眼的男人，任谁在他身边都显得暗淡无光。

    “天呐！”我睁大眼睛，忍不住惊呼出声。

    绿水萦绕着白墙，红花散落于青瓦，碧波荡漾的湖水在浅浅低唱，优雅别致的楼阁立在湖心正中。暗红色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提着三个字“醉欢居”

    水波流转，风过花落间我已沉醉其中。

    这就是他住的地方吧，也只有如此绝美的仙境才配得上堪然若神的他。

    “这是你以后的住处”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很动听。

    我回头一看，不由又是一声惊叹。

    一望无际的粉紫色花海簇拥着一间不大却十分别致的屋子。大片的绚烂从天际无尽蔓延。每一缕风都夹杂着花香，沁人心脾。

    “这是杜鹃么？”

    “嗯”

    “你喜欢杜鹃花？”

    他没有说话亦没有看我，只是静静地站着，凝视着那片粉紫色花海，眼底泛起一丝波澜。

    我轻叹一声，缓缓的说“杜鹃是一种悲伤的花。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个传说，从前有一对兄弟感情很好，哥哥因意外伤人被判了死罪，关进天牢。弟弟杜鹃带着酒菜去看望哥哥，哥哥说想梳洗得干干净净的上路，让杜鹃代他坐一会儿牢，杜鹃欣然同意。可哥哥竟一去不回。杜鹃伤心的哭了三天三夜，第四日便被斩首了。他死后变成了一只冤鸟，夜夜悲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啼出的血泪洒在山间，滴到之处便开满了艳丽凄绝的花，名杜鹃。”

    他浑身一怔，手紧紧地攥成拳，骨节泛着青白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苦笑了一下。

    不知在他身上曾发生过什么，他的沉默，他的成熟，都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他曾经也活得很辛苦吧。

    “宫主”银铃般的声音轻轻响起，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个身着淡黄|色罗裙，一个身着浅粉色罗裙，笑吟吟的站在花海深处的小屋门口。

    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小小的鹅蛋脸上细细长长的眉眼，高挺鼻子，薄薄的唇。与馨瑶的娇媚可爱不同，这是两个纤瘦清秀的女子，任哪个男人应该都会心生怜惜之情吧。

    “以后我们姐妹就负责伺候姑娘起居了。如有不周之处请姑娘多多包涵。”仔细一看发现她们的眉眼竟长得一模一样，我还当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

    “我们是双生姐妹，我叫苏婉聆，她是我妹妹名婉柔”黄衣女子笑吟吟得冲我欠欠身。

    我微笑着道“ 婉聆，婉柔，果然人如其名。”

    粉衣女子微微涨红了脸“姑娘车马劳顿，婉柔带姑娘先去沐浴更衣吧。姐姐今晚要亲自下厨，她可是做得一手好菜，连宫主都说好吃呢。”说罢便拉着我的手穿行入了花海。

    我回头看他，他也正在望着我。我对他笑笑，他依然没有回应，但是目光中却闪过一丝我看不透的光芒。

    ☆、第二章

    洗去了脸上的脂粉，感觉每个毛孔好像都在呼吸一样，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我换上一件淡青色长裙，如墨的青丝披散在肩上，白色的靴口绣着莲花图案十分别致。

    “姑娘，婉柔带姑娘去前院的凉亭吧，宫主在那儿等姑娘呢”婉柔在门口轻轻地唤我。

    我起身随她出了屋子，穿过花海。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凉亭。

    那个俊美男子正坐在石桌旁，翘着二郎腿，白玉般的手指微微曲起支着下巴，右手握着琥珀色琉璃杯，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前方，优雅又有些慵懒。

    “姑娘这样打扮好清爽，跟刚才好像变了一个人呢”馨瑶欢快的迎着我跑过来，一脸灿烂的笑容“不过以姑娘的容貌，穿什么肯定都很好看。”

    男子也回过头来，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一时有些尴尬，忙转头对馨瑶道“馨瑶姐姐，别总姑娘姑娘的叫了，听着好别扭，我叫沐芸熙，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了。”

    馨瑶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芸熙，快坐吧，我去叫婉聆上菜。”说罢拉了拉婉柔的衣角，婉柔会意一笑，便跟着她下去了。

    我走到男子对面坐下，他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想找个话题打破沉默又不知从何说起，尴尬地举起杯子喝了口酒。

    “你很紧张？”他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我点点头，又飞速摇摇头，最后只能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叫染澈，无姓无字”他漫不经心的说着。

    一阵微风吹过，有几缕青丝飘散到我的脸旁。他抬手轻轻拂去，又顺便在我脸上捏了一下，我的脸顿时红的像个苹果。他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我又羞又气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暗暗咒骂死馨瑶，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婉柔和馨瑶各端了两个盘子笑吟吟的走过来。“这是瑞雪绿枝，这是红梅珠香。”婉柔轻轻放下盘子。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这是脆皮烧鹅和绣球乾贝，这两道可是姐姐的拿手菜呢。”

    我咽了咽口水，折腾了一天还真是有些饿了。

    “谁说的，明明每道都是我的拿手菜”婉聆轻笑着走过来放下手里的盘子“这是山珍刺龙芽和喜鹊登梅。奴婢不知沐姑娘平时喜欢吃什么，就挑了几个清淡的做了，姑娘莫要怪罪。”

    我看着一桌诱人的美食，心情灿烂到了极点，刚想动筷，又抬头看看染澈。他轻轻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玉兰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十分优雅。

    “馨瑶姐姐，婉聆婉柔，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来坐呀，我都等不及要开动了。”

    婉聆微一欠身“我们怎么敢和宫主与沐姑娘同席进餐，姑娘快吃吧，我们在一旁伺候着。”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大家一起吃才开心嘛，这么多美味浪费了多可惜呀”又自觉多话了，谨慎的看了染澈一眼。

    “坐吧”一个沉稳又极富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惊喜的看着染澈，婉聆先是一愣又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道“谢宫主”

    我夹起一片烧鹅放入口中，酥脆的外皮裹着喷香滑嫩的鹅肉，肥而不腻，当真是好吃到了极点。“婉聆手艺真好，以后出嫁了肯定是个贤妻良母”我打趣道。

    婉聆飞快的瞥了一眼染澈，脸上飞过一丝红晕“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辈子伺候宫主。”

    馨瑶一脸意味深长的笑着点头“对，对，我们都知道。”

    “就你伶牙俐齿，哼，总仗着宫主疼你就欺负人。”婉聆气鼓鼓的瞪馨瑶。

    大家有说有笑的吃着，染澈似乎心情也不错，虽没怎么说话，眼睛里却隐隐含着笑意。

    饭后婉聆她们忙碌的收拾碗筷，我看着一院的樱花，向馨瑶要了个锦带。

    我走到樱树旁弯腰蹲下，轻轻捧起树下刚刚飘落的花瓣，小心翼翼地装进锦带中。

    “你在做什么？”染澈走到我身旁，低头看着我。

    我回头对他莞尔一笑“这是个秘密”说罢继续低头拾花瓣，直到装了满满一袋子，才心满意足的站起来。

    转过头去看到一张放大了的完美脸庞离我如此近吓了一跳，连着向后跌了两步。突然腰上一紧，我已被染澈揽入怀中，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我不由心里一阵狂跳，忙低下头去，却正好靠在他肩上。阵阵体香萦绕中我有些头晕目眩，他明亮的眸子深深的望着我。我紧张得甚至微微有些颤抖，全身僵硬地靠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他手上忽然加重了力道，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抬头想摄取更多的氧气，却见到他的脸缓缓压了下来，长长的睫毛优美的颤动着，我的脸烧得火热，紧紧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我轻轻睁开眼，对上他的眸子，他正专注地审视着我，眼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他轻轻在我额头上啄了一下，转身走向长廊。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手轻轻抚上额头，出神地回想着刚才那美妙的一瞬，心里荡起一丝甜甜的滋味。

    第二日清晨，染澈褪去了华丽繁复的长袍，换上轻便利落的骑装。我兴奋地跑上前去问他“你要去骑马么？带上我一起去吧，我还从没骑过马呢”我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向前院走去。我只当他是默认了，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

    馨瑶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手里牵着一匹骏马。它全身赤红，没有半根杂毛，只有四个蹄子是雪白的，体态健硕，一双大眼睛明亮异常。

    我兴奋地扑上前去想摸摸它，却被染澈一把拉住“它性子很烈，你小心点儿。”

    我狐疑地慢慢向它靠近，站在离它一米处，谨慎地朝它伸出手。谁知它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很主动地把头靠过来。我轻柔地摸摸它的鼻子，挠挠它的下巴，它微微侧着头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馨瑶瞪大眼睛惊呼“赤雪怎么这么乖了，看来它果然最懂宫主心思”说罢吐吐舌头跑回院里。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染澈。他翻身上了马，最简单不过的动作，但他做起来却显得那么潇洒迷人。

    他拉住我的手微一用力，我就被提上马背坐在他身后。我双手轻轻拽着他的衣服，刻意保持着距离不敢和他靠的太近。仿佛听见他轻笑一声，然后忽的一扬马鞭，赤雪长嘶一声飞快的跑起来。惯性使我向后仰去，我下意识地紧紧抱住染澈的腰，身子贴合上他的背。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耳畔呼啸着风声，赤雪越跑越快，我也越抱越紧，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

    染澈突然回身单手抄起我的腰，将我凌空抱起在空中划了半圈。我尖叫着紧紧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我已被染澈提到身前紧紧箍在怀中，阵阵体香萦绕着我。

    “怕还要跟着来？”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面红耳赤地小声嘟囔“我才没害怕”

    “那你为什么抱我抱得那么紧？”染澈笑得越发欢畅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便低下头不再理他。

    他霸道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回过头来。“你”话未说完，他温湿的唇就堵了上来。我吃惊的睁大眼睛，对上他燃着火的眸子，不由的心里一颤。他的舌灵巧地撬开我的唇瓣，探入我的口中，与我的唇齿温柔的缠绵，修长美丽的手指在我颈间厮磨。一阵酥麻涌上心头，我闭上眼睛轻轻喘息着生涩地回应他。

    “芸儿”性感的声音从他口中缓缓溢出，让我彻底酥到了骨子里，最后一点理智也瓦解掉。我痴痴地想就算他现在要了我，我也会同意的吧。

    ☆、第三章

    赤雪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旁停下了脚步，染澈无奈的轻叹一声翻身下马，我也跟着下来。赤雪打了个响鼻，一个猛子扎进小溪里兴奋地撒欢，踏起白花无数。微风吹拂中阵阵泥土的气息带着青草香，使我感觉整个人好像都被净化了。远处鸟儿在枝头翩翩起舞，唱着婉转迷人的歌儿。几棵柳树临水而立，宛若少女般婀娜的垂下长长的枝叶，随着微风轻轻拂动。

    染澈弯腰拾起一块椭圆形石子朝一旁茂密的草丛丢去“芸儿，咱们今天吃烤兔肉”

    我好奇的睁大眼睛问道“可是没有猎犬怎么逮兔子啊？”

    “你去那儿看看”他悠闲地坐在草地上，抬手指了指刚才石子落地的地方。

    我一头雾水地跑过去，只见一只肥硕的灰色野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揪着兔子耳朵将它拎到染澈跟前兴高采烈道“它好像被你扔的石头砸晕了，咱们运气可真好”

    染澈“嗤”地笑出声来“不是晕了，是死了。”

    “啊？死了？被这么小的石头砸一下就会死？”我用手戳戳兔子腿，狐疑地左看看右看看。

    染澈无奈的摇摇头，从我手里接过兔子拿到小溪旁收拾。 我又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问“草丛这么茂密，你是怎么看到它的？”“它身上都没有伤口，怎么就死了呢？”

    他回过头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忙低下头用手捂着嘴巴不敢再多话。

    “不是看见它，是听见”说罢他将收拾好的兔子穿在一根长树枝上，起身去生火。我痴痴地看着他，心里暗暗崇拜的五体投地。

    “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吃着酥香可口的绿色兔肉，真是享受啊。”我一边啃着兔子腿一边自我陶醉般的赞叹着。

    “绿色？”

    我一脸黑线，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埋头继续和我的兔子腿搏斗。

    吃饱喝足后我的心情无比灿烂，于是神秘兮兮的对染澈说“我其实是有魔力的，你信么？”

    “信”染澈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真没意思，你应该说‘我才不信呢’，然后我就会证明给你看，再然后你就会目瞪口呆的称赞我。”我沉浸在幻想里，满眼冒着幸福的泡泡。

    染澈仰面躺在草地上，双手交叠垫在脑后，悠然自得地看着天空懒懒的说“好吧，我不信”

    我兴致勃勃地跑到他身旁坐下，一脸谄媚的对他笑笑。他翻了个身，左手支着脑袋侧躺着，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虽然这样的小把戏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但是为他表演，我还是既紧张又兴奋的。

    我伸出双手在空中挥挥，示意没有藏任何东西“这个借我用用”说罢我将他腰间的玉佩扯下，双手合十，将玉佩藏在掌中，故作神秘的闭眼吟诵些乱七八糟的咒文。然后突然睁大眼睛诡异地看着他，手腕一转，玉佩不见了，指尖盛开着一朵娇艳的杜鹃。

    我伸手将花递给染澈，一脸骄傲的问“我厉害吧？”

    他忍俊不禁道“厉害厉害”

    “你应该问‘我的玉佩哪儿去了？’才对”我气鼓鼓地看着他。

    染澈十分配合的做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我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吟吟的指着他的腰间道“看，它又自己跑回你身上去了。”

    染澈邪魅一笑，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他一把将我拉到身旁躺下，翻身压了上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火热的唇就覆在了我的唇上，忘情的索取。我温柔的回应着他，尽情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刻。

    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染澈微一蹙眉，坐起身来。我也闻声望去，恍惚见到黑压压的几个人影正在迅速向我们靠近。

    “放下银两马匹快滚，要不莫怪老子手里的刀不长眼睛”一个留着络腮胡子一脸凶相的彪形大汉手拿一把镶着铁环的大刀，耀武扬威的向我们喊话，后边站着七八个同样虎背熊腰面目狰狞的男人。

    我抿着唇不敢作声，手心出了很多汗。

    “大哥，这小妞长得细皮嫩肉的，不如留下让哥儿几个今晚好好爽一爽啊。”说罢那男人□着向我走来。

    我紧张地回头看着染澈，低声说“他们要的是我，你快逃吧。”

    染澈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转而紧紧握住我的手，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那彪形大汉骂道“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说罢举起大刀向染澈砍去。

    我惊得手脚好像都已不听使唤，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却找不到焦距，四周的景物在眼前飞速旋转。

    染澈随意的一抬手，那人便直挺挺地向后栽去，一动不动了，眼睛依然惊恐地睁着。其他几人见状一齐扑了上来，染澈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一转眼几人都已倒地。染澈依然紧紧握着我的手站在原地，身上不曾沾到一滴血。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染澈把我拉入怀中，在我额上轻轻一吻。从他胸膛传来的温度让我无比安心，我紧紧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

    他拍拍我的背，声音很轻柔的说“芸儿，别怕，没事了”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绵绵细雨，染澈一直将下巴垫在我头上，双臂紧紧抱着我。我侧坐在马上，安心的依偎在他怀里。

    一个人影突然闪到马前，惊得赤雪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我忙慌张地抓紧染澈。等赤雪稍稍平静下来，我转头向那人望去。雪白的肌肤如绸缎般细腻，嘴不笑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一双楚楚动人的桃花眼正梨花带雨的看着染澈，一袭白裙和及腰的长发一起随风起舞，如九天仙子下凡，美得让人窒息。

    染澈蹙着眉揉揉太阳|岤，翻身下了马。那女子全然不顾形象的飞奔过来扑进染澈怀里紧紧抱着他。染澈没有闪避也没有回抱住她，只是静静的站着，眼神淡淡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那两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他们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一阵翻江倒海的酸涩袭上心头，我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我暗暗对自己说：现在这样的时候，我这么多余的人应该有些自知之明，赶紧识趣的离开，否则难堪的一定是我。

    我跳下马，对染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声音有些僵硬道“那个我先回去了”说罢低着头快步向前走，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狼狈的表情。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拉住了我，我吃惊的回过头去，对上染澈灿若星河的眸子，他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审视着我。

    那女子低头看着我们紧握的手，死死咬住下唇，直到一片殷红在唇上弥漫开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洒落在倾城的容颜上。她慢慢抬头看向染澈，眼中燃着刻骨铭心的爱意与绝望。

    “澈，你还记得么？十六岁生日时，我说过从此我溶月心中只有你一人，无论能否长相厮守，永志不变。” 她的声音已哽咽到颤抖“现在也是一样。”说罢她深深看了我一眼，扭头快步离开。

    染澈轻轻叹了口气，又转过头看向我。

    我强颜欢笑道“你去追吧，我没关系的”说罢将手从他掌中挣脱，低下头不再看他。

    染澈揉揉我的头，脸上浮起一丝温暖的笑容，柔声道“咱们回家吧。”

    ☆、第四章

    回到家时已是黄昏，婉聆她们已经做好了一桌美味的酒菜，然而我却无心品尝美味，心里不断萦绕着雨中的那一幕，凄美的容颜，绝望的眼神和那句“无论能否长相厮守，永志不变”。

    我默默吃了两口就回到自己房里。也没有燃蜡烛，整个人没在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雨越下越大，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我瑟缩着坐在床上，将头埋入膝盖中。从小我就一直害怕打雷，以前每到雷雨时节总是妈妈陪我一起睡。

    不知道妈妈看到我因魔术表演失败而身首异处的尸体时会不会肝肠寸断，终日以泪洗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不是已经白发苍苍了。

    记得小时候妈妈总说不爱吃油腻的，把菜里所有的肉都夹给我。我被别的小孩欺负时，她总是抱着我说“芸儿，妈妈虽然没有很多钱，但妈妈会竭尽所能让你生活的更好，不要怕，虽然没有了爸爸，但妈妈会保护你，会加倍的爱你。”

    记得上四年级时我坐在妈妈腿上一本正经的说“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努力工作，挣好多好多钱，不让你再这么辛苦，我要给你买一栋漂亮的大房子”妈妈笑着摸摸我的头说“妈妈不要大房子，只要看着你生活的幸福就够了"

    记得第一次因练习魔术而烧伤双手时，妈妈心疼的一边给我擦药一边掉着眼泪说“芸儿，不要那么辛苦了，大不了妈妈养你一辈子。”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再见她一面，哪怕不能说话，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门突然被打开，染澈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我，头发和肩膀都湿湿的。我诧异的抬头，看见他心疼的表情，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委屈的跑过去抱住他。

    他拍拍我的背，把我抱到床上躺下，自己也脱去湿漉漉的外衣躺在我身旁。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轻声说“芸儿，别怕，有我在。”说罢静静闭上眼睛道“睡吧”

    我痴痴的看着他，心里暖暖的，他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也是最重要的人。我轻轻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安心的闭上眼睛。

    耳畔响起沉稳又极富磁性的声音“芸儿，以后每个雷雨天我都会陪着你。”

    清晨，染澈身着一件白色纹暗花衫子，外罩紫色长袍，神清气爽的坐在凉亭里，馨瑶低着头站在他身旁小声说着什么。

    我快步跑过去笑吟吟的对馨瑶说“馨瑶姐姐，你会武功么？”

    馨瑶一愣，随即一脸骄傲的看着我“当然了，宫主身边的人哪个不会武功？”

    我诧异的睁大眼睛“什么？连婉聆婉柔都会武功？”

    馨瑶点点头又狐疑的看着我“芸熙，一大清早你问这个干嘛？”

    我一把抓住馨瑶的胳膊，抱在怀里摇啊摇的“馨瑶姐姐，你教我武功好么？”

    “有我保护你，你学武功做什么。”染澈放下酒杯转过头来看着我。

    “强身健体啊，而且很好玩。”我一脸谄媚的对染澈笑笑。

    “说实话”染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语气淡淡的。

    我微微有些脸红，低声道：“我不想永远当拖油瓶，事事都依赖你。”

    染澈眼神有些宠溺的看向我，却不作声。我不死心继续喋喋不休道“你就答应我吧，染澈，你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忍心拒绝一个弱女子这样小小的请求么？”说罢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染澈无奈的摇摇头，嘴角含着笑意“你想学什么？”

    我喜出望外的拉住他的手，眼中冒着璀璨的小星星“好多啊，比如点|岤，剑法，轻功，暗器之类的。”说罢又挠挠头道“这么多东西，要先学哪个好呢？”

    “轻功吧”说罢染澈站起身来走出凉亭，单手环住我的腰，微一踮脚，腾空跃起立在樱树顶端，一片花瓣都未曾碰落。

    我低头向下看看，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微风吹拂中他的衣摆随风轻轻飘飞，美得惊为天人，我痴痴的看着他，心底荡起一丝波澜。

    他又纵身轻轻一跃，抱着我在空中旋转了几周，左腿微微屈起，停在半空中。我抬头对上他魅惑的眸子，微微涨红了脸，他低下头轻柔的吻着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恍惚间我以为自己已身处天堂。

    稳稳的落地后，我还是有些飘飘然的依偎在染澈怀中。

    馨瑶在一旁笑盈盈的捂着眼睛打趣道“看来这武功是学不下去了，宫主，馨瑶先告退了。”

    我忙从染澈怀中挣脱，不好意思的低头理了理衣服。

    “馨瑶，取柄剑来”

    我惊讶的看向染澈“不是要学轻功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桌上的酒杯放入我手中。

    我傻傻的看着手里的酒杯，喃喃的嘀咕着“我不胜酒力，而且一会儿还要学剑法呢，那个”

    染澈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我一眼“不是让你喝的。”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馨瑶抱着一把青色长剑笑吟吟的跑过来，递入染澈手中。

    “教你一套偏阴柔的剑法”说罢染澈拔出剑，将剑鞘随意的扔到一旁转头对我说“把酒泼过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敢动手。

    耳边响起馨瑶银铃般的笑声“放心好了。”说罢她拍拍我的肩膀，向后退了几步。

    我战战兢兢的将杯中的琼浆向染澈泼去。

    他缓缓仰身，手腕轻轻一转使剑在空中划过一个个优美的弧度，时而如白驹过隙般风驰电掣，时而如清风拂面般温柔舒缓，招招瞬息万变，如舞蹈般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剑气化作阵阵清风带着樱花绚烂的飘飞舞动，当真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我怔怔的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他。

    舞罢染澈单手握着剑柄，云淡风轻的唤着我“芸儿”

    我仔细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非但没有沾到一滴酒，就连衣摆发丝都不曾有一丝散乱。再向剑身望去，一颗颗珍珠般的酒滴整齐的排列在上，微微颤动着。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染澈放下剑，走到石桌旁优雅的坐下。轻轻将左腿抬起搭在右腿上，白玉般修长美丽的手指微微屈起支着下巴，右手握着琥珀色琉璃琼觞缓缓饮了一杯，回头对我淡淡一笑道“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只要你尽力，很快便会有小成。”说罢拉着我的手将我拽到腿上坐下。

    我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惊艳中，心砰砰的乱跳，于是一脸期待的扭头对染澈说“我现在就想学，快教我吧。”

    染澈摸摸我的头，握紧我的手，身子紧紧贴合着我，耐心的讲解每个动作。我也废寝忘食的刻苦练习，所以只用了两日便记住了所有招式，染澈对此也很满意。

    从此我便每日清晨早早起床在院子里勤奋的练习，染澈则坐在凉亭里静静的看着我，时而赞许的点点头，时而温暖的笑笑。这便成了我衣不解带奋发图强的日子里最美丽的风景。

    ☆、第五章

    发愤图强的日子总是过得那么快，两个月转瞬即逝，这套剑法终于有了小成，至少看上去算是有模有样了。

    “芸熙，你的悟性很高嘛，不练武都可惜了。”馨瑶笑眯眯的鼓励我。

    “那是因为师父好嘛，嘿嘿。”说罢我一脸奉承的看向染澈。

    婉聆在一旁搭腔“看来我得做一大桌好菜为芸熙好好庆祝庆祝啦。”

    我兴奋的扑过去一把抱住婉聆大喊“还是婉聆最实惠了。”

    “宫主，芸熙变得比以前活泼开朗了许多呢，真是越发可爱了，看来这剑法真是没白教啊。”馨瑶坏笑着看看染澈，又看看我。

    我掐了馨瑶一把，故作凶狠的说“死馨瑶，真该把你这张厉嘴给缝上，看你以后怎么说这些风凉话。”

    馨瑶跑到染澈身后娇声道“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啊，不信你问宫主。”

    我瘪着嘴跑过去一把揪住馨瑶，抬手挠她腰间的痒痒肉，馨瑶笑的几乎要躺在地上，忙向染澈求救“宫主，你的心肝宝贝儿又欺负我了，快救命啊，哎呀，好了好了，芸熙，我错了，快饶了我吧”边说边抬手擦着眼泪。

    我瞪了馨瑶一眼“哼，知错就好，这次就放你一马。”

    馨瑶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宫主，芸熙说话的语气真像你哎，哈哈哈哈。”

    婉聆婉柔在一旁看着我们也笑出声来。

    我微微涨红了脸，又朝馨瑶扑上去。染澈却突然横在我面前，我忙不迭的与他撞了个满怀。他双手环住我的腰，将我箍在怀里。

    “哼，你偏心，就知道护着馨瑶。”我嘟着嘴抬头看向染澈。

    染澈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对馨瑶道“芸儿果然越发可爱了。”

    我羞的红了脸，用粉拳轻轻打着染澈的胸膛“你竟然跟她一起欺负我，我不理你了。”说罢挣脱染澈的怀抱跑开。后边传来馨瑶银铃般的笑声。

    手腕突然一紧，我又重重跌回染澈怀中，对上他灿若星河的眸子，我的心里突然砰砰一阵乱跳，忙尴尬的低下头“对了，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我练了这么久都忘记问了。”

    “没名字，教你的时候随手编的”

    “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染澈“这么厉害的剑法是现编的？”

    染澈云淡风轻的看着我，默不作声。

    “这算什么，两年前宫主血洗逍遥派和天剑阁，一夜之间两大门派鸡犬不留全数被灭。从此焱珩宫在江湖上便被奉为神话”馨瑶骄傲的笑笑。（注：焱yan四声，珩heng二声）

    “焱珩宫？”我诧异的看着馨瑶“你说那个天下第一邪教焱珩宫？”

    我又回头狐疑的看看染澈“你是焱珩宫宫主？就是那个在武林大会上，蒙着双眼，只一掌就把天下第一剑客花若怜的虹剑斩断的天下第一第一”

    “天下第一魔头是么？”染澈冲我邪魅的一笑。

    我尴尬的低下头小声嘟囔着“可是你真的不像江湖上流传的那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头啊。”

    “那是因为宫主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馨瑶意味深长的对我笑笑。

    我抬眼望向染澈，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他就像一个谜，恐怕我永远也摸不透吧。

    午饭后，我神秘兮兮的对染澈说“为了庆祝我顺利出师了，晚上给你一个惊喜，别问是什么，我现在是不会告诉你的。”说罢快步跑回房中。

    我忙碌的为一会儿的表演做着准备，一切就绪后已近黄昏，我换上大红色衣裙，将青丝放下披散在肩上，兴高采烈地跑去前院凉亭。

    染澈斜靠在白玉石桌旁，修长美丽的手指微微屈起支着下巴，勾魂夺魄的眸子深深的望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会魔法么？今天我就好好表演给你看”说罢我微一抬腕，轻盈灵动的舞了起来，口中吟唱着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我忘情的唱着，大红色衣裙如烈火般在风中飘飞，纤细的腰肢在夕阳中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我双手交叠在胸前，边唱边柔情似水的望着染澈，忽一抬手，两团绚烂的火焰燃在掌中。我轻轻垫脚，在空中旋转了两周，微微颤动手臂，火焰慢慢从掌心浮起，在空中随着歌声起舞，萦绕着倾城的容颜。

    一曲舞罢，染澈怔怔的看着我，我娇羞的说“现在你相信我真的有魔”?br />

    锦瑟杜鹃思华年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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