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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完结)第51部分阅读

      锦绣芳华(完结) 作者:肉书屋

    锦绣芳华(完结)第51部分阅读

    急忙催着出府。

    换了马车回了谢府,林熙还准备依着规矩去徐氏跟前回话,可才走到徐氏主院的口子上,那种眩晕感就冲了上来,她身子一歪直接就倒在了五福身上,吓得五福一面喊叫一面扶了她,继而下人们闻声出来七手八脚的把她抬进了徐氏的主院里,徐氏一瞧林熙昏厥过去的样子,立时招呼着叫人去请太医,等到林熙从昏沉中醒来时,就发现一堆人围着她,那望着她的目光似乎跳跃着什么。

    “你醒了?”徐氏的脸上闪过一抹笑容:“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顾着自己的身子,连自己有没身子都不知道的吗?”

    总算在12点前弄出来了,分身乏术啊,小孩子生病,真心伤不起,一边陪儿子输液一边码字!明早7点30还要查饿血……明天的更新,看来也是晚些时候了,见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shubao2)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安南王

    收费章节(16点)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安南王

    徐氏的话让林熙呆住了,好半天才一脸将信之色:“您是说,我,我怀孕了?”

    “当然啊,太医都号过了,你已经两个月的身子了,我说你也是,自己这两个月那信期耽搁也不上心啊!”徐氏虽是言语怪责,却毫无不悦,只一脸的笑意满满,十足的欢喜婆婆样儿。

    这些日子她也是忙坏了,没顾上林熙这边的小情况,听着太医说出恭喜是喜脉时,徐氏愣了好半天,才急忙召了四喜五福过去问话,这才知道人家这两个月上就没来。

    面对徐氏的责备,林熙深感无奈,她半年前才初潮,依着她当年14时的光景,时常有这种两三月不来的情况,那时林家还找了郎中给她调补,结果人家说,这很正常,慢慢就好了,所以当她发现又面临这种情况时,压根就没当回事,而身边的花妈妈和丫头同她所思也没差别,毕竟林熙几天前也才刚刚十五而已。

    谁曾想,有些事就是那么邪性,当年她被康正隆拉巴着两天就一回的房,生生一年没动静,而如今谢慎严一周才碰她一回,除了那日疯狂过一次之外这才半年的光景,竟就有了!她怎能不意外呢!

    当下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摸着肚子,一脸还没缓过劲的样儿,全然就那么坐在那里,不知是笑还是哭一般。

    面对林熙这样的表情,徐氏没有多想,只当她还当自己小,一时没接受,便在一旁急急的言语:“你有了身子,日后做事行止都得小心些,若生的是个儿子,那可是我们这一房的长孙,虽然你现下年纪是轻了些,但比你小就生产的,我也知道那么一两个,都是母子均安的,你就不必忧心着,好歹你是我这一房的长房媳妇,我定会把人手给你安置够,妥妥帖帖的伺候好你!”

    林熙听着徐氏这些热切的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真诚的冲着徐氏言语:“谢谢婆母一心待我。”

    徐氏到底是人精,先前一时还没多想,这话一出来,她挑了眉,随即抓了林熙的手,人却转头冲着身边的人指派起来,转眼间,屋里刚才围着她的那些人,纷纷被指使出了屋,立时只剩下她们婆媳二人,而这个时候徐氏才看着林熙,话语柔和的言语起来:“傻丫头,人的眼睛是长在脑袋前头的,可没张在后脑勺上,那是要我们得时时刻刻向前看,纵然前方豺狼虎豹的等着,我们也并非是赤手空拳的;就算真是抵挡不过,拼过了,耗过了,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呢?”

    林熙闻言怔在那里,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而徐氏此时把林熙往自己的怀里搂了一把,唇边贴了她的耳,轻而快速的言语到:“没分家前,是大嫂掌家,分家后,是我掌家,你不用思量太多。”

    林熙睁大了眼,她看着徐氏唇角几番抽动,末了,只能趴伏在床塌上:“婆母待我如亲生,熙儿大福!”

    徐氏笑着摸摸她的头发:“你是我的儿媳妇,就是我的半个闺女,我若和你不是一条心,难为的只能是我的儿子,你觉得我会是要害儿子的娘吗?”

    林熙心中暖热,才要言语,外面却传来方姨娘的招呼声:“四少爷,您可回来了!”

    “回来了,不知母亲急急召我回来是何要紧的事?”屋外谢慎严的声音由远及近。

    “好事,至于是什么好事,四少爷进去就知道了!”方姨娘话音才落下,棉帘子就被掀起,一股子冷风立时透过屏风散过来一些,徐氏便笑着轻拍了下林熙的肩头,起身走了出去。

    “儿子见过母亲。”

    “快免了吧,去内里瞧瞧你媳妇吧!”

    “熙儿?她怎么了?”话音落时,谢慎严已经绕过了屏风,便看见林熙坐在那里低着个脑袋,身上却搭着一条被褥。

    他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却又释然,转头看向了徐氏:“她,好事?”

    徐氏点点头:“没错,我的乖儿,你觉得是什么好事?”

    谢慎严眨眨眼睛转头又看林熙,见她依旧是低着脑袋的,便是眼珠子一转,随即脸上腾起喜悦来:“该不会是,她,她有了?”

    徐氏使劲的点头:“没错,就是有了!”

    谢慎严闻言两步到了林熙的身前,想要去抓她的手,却又想起母亲就在身边,手改抓为搓:“真的啊,多久的事儿?”

    徐氏当下便在林熙面前把她如何昏倒到如何诊治出来说了一遍,末了冲着谢慎严言语:“你这媳妇儿到底年轻,你纵然是忙,也务必上心些,多多留意,只不过你也知道此刻是什么时候,加之这事儿到底还是小气些好,就别声张了,待她起肚坐稳时,再去告知亲家,到时谢林两家私下小用一顿家宴,也免得被人指点,就是要委屈一下儿媳妇了。”

    林熙闻言急忙言语:“婆母不必这般言语,举国齐哀,一切席宴能免皆免,儿媳省的,断不会不讲道理的说什么委屈。”

    徐氏点点头,当下又冲谢慎严嘱咐了几句,这才叫着两人回去。

    林熙出了徐氏的主院,就有轿子到了跟前,当下坐回到自己院落,就看到花妈妈等人笑嘻嘻的上前来贺,便是低着头跟在谢慎严的身后,一言不发。

    谢慎严心情大好,当即从袖袋里翻出三吊钱来丢给了花妈妈等人,便回身牵了林熙的手入屋,待一进了屋子,他反手就把门给关上,在林熙诧异之时直接就把林熙给抱了起来,送抵内里的床上,而后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拥着林熙,将唇一次次的印在她的额头上,印得林熙觉得脑门子湿乎乎的,却又不敢阻止他这奇怪的举动。

    慢慢的,林熙的手勾上了谢慎严的脖颈,她依偎着他,感受着他唇的温度,眼泪盈于眶。

    很快,谢慎严注意到了林熙的眼泪,他抬手擦抹着:“哭什么?这是开心的事儿啊!”

    “我知道。”林熙搂着他不放:“可我就是想哭。”

    谢慎严的脸在她的脸上蹭了蹭,那胡须扫弄着她,令她发痒而习惯性的缩了脖子,谢慎严此时一笑,轻声说到:“它来的真是时候……”

    林熙一愣,挑眉看他。

    “希望会是个儿子,那你就能安心了。”谢慎严说着摸了摸林熙的脸颊。

    林熙的眼皮子耷拉了下去:“那要是个女儿呢?”

    “那就抓紧些,争取赶紧再有个……”

    “可要是还是女儿呢?”林熙的手抓着他的颈后衣衫。

    “那你也是我谢慎严的嫡妻,雷打不动的世子夫人。”他说着唇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下:“你夫君我虽然日后从政,少不得满口瞎话,但我愿意承诺,就必然做到,一个月了,你未必还不肯信我?”

    “不是不信,是不想你为难。”林熙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谢慎严的承诺让她暖,她也愿意信,但,世家的意志,世家的残酷却不会因为你的承诺而能更改,她就是再信也没用,难道真得到了那一天,要谢慎严为了她而舍弃谢家不成?这根本不可能不是吗?她只是林家的一个女儿,她只是谢家娶进门的一个媳妇,连长子都能舍的谢家,她算什么?

    “你呀!”谢慎严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说再多也没用的,罢了,不去想了。”他说着将林熙松开并取下了她环绕的胳膊 :“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先前回来的急,吏部还有事要做,四殿下给吴大人列了名单,误大人又在韩大人丁忧前把我们这些都接了过去,这个节骨眼上还得陪着他一起罗列,正是走不开的时候,稍晚些我回来再陪你。”

    林熙点点头,乖乖地松手,心中却自然想着谢慎严是不是恼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谢慎严却俯下身子在她的唇上嘬了一下,随即说到:“什么都不用想,我是你的丈夫,许你的,我自会做到。”说完便是起了身,去了前面拉门招呼着下人进来伺候,而后便急急地离开了。

    林熙转了头颅看了看帐顶,伸手摸上了小腹:孩子啊,你来的真的是时候吗?

    ……

    因着考虑到大环境情况,林熙有孕的事并未张扬,也只是在谢府内通报了而已。

    之后的一天夜里,林熙和谢慎严提及了匾额的事,谢慎严想了想,去了老侯爷那里,第二天一早,就告诉她安排好了,说有两块先皇赐书的匾额送到了工部去,同时还有一封信交落在工部尚书的手上。

    于是等到三月匾额上了牌坊时,原本太后,皇后和庄贵妃较劲的坑华丽丽的变身了,成为了歌颂和表彰先皇伟德的牌坊:因为这两块匾分别是:仁义天下,国泰民安。

    而据后来林熙好奇这两块匾是因何赏到谢家时,谢慎严才拐着弯的告诉他,这两块匾其实是先皇当年登基前夜,夜拜谢府,离开时提笔写给老侯爷的几句话,然后老侯爷果断抽出了这八个字来,要工部属意打造,而在林熙一再追问下,谢慎严才告诉林熙那几句话是什么:社稷江山何在手?瓒言仁义治天下;细说民心何所向?国泰民安是忠谏。一朝化龙飞九重,群臣助力掌乾坤,遥看前途云与雾,不忘世家砥柱言。

    林熙听闻后咋舌:敢情先皇当年在老侯爷面前都是伏低做小讨治国之方的啊,而谢慎严彼时看着林熙那膛目结舌的样子,低声为她解释:“这不过是拢络臣下的手法而已,惯例罢了!”

    ……

    到了初八的晚上,谢府内备齐了出殡的奠赙与行头,规整着明日的规矩种种,老侯爷在一切嘱咐结束后,叫这下人送上一盒子药丸给了林熙,说是专门叫太医给陪的保胎养身的药,免得这些日子折腾下来,伤着林熙。

    林熙乖乖接了,当晚就听话的吃了一丸,而后早早休息了。

    将将怀孕最是危险的时候,谢家人小心,谢慎严更怕自己半夜才回来的惊着她,便自发的又搬去了书房,除非早归,不然是不会歇在主房里。

    初九日,出殡,群臣依着规矩哭号相送,林熙是妇道人家,不用跟群臣那般长街相送,但也得因为安人这个身份而在宫门外同那些命妇们一起哭嚎完成她们的礼数。

    棺椁车架,四十九人抬出了宫,蜿蜒依仗浩浩荡荡,整个京城只闻恸哭之声。

    当棺椁之后,身穿华美正装,头戴翟凤冠的林佳坐着车辇出来时,仪官念着皇后懿旨,宣告着丽嫔已为丽太妃,会在极乐世界伺候着先皇。

    当下众人便看到,丽太妃起身自取了身边的白绫,交挂于颈部,而后规整的坐在车辇上,那一脸坦然的赴死模样,另不知情的百姓大声叫好,于哭声里诉说着什么贞洁,什么楷模,可是林熙却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在华盖下,身披衰衣的皇后和庄贵妃,此刻她们两个都是一脸的泪水,但林熙相信,她们两个一个是真的伤心,一个则是开心。

    再转头看着陪到陵寝就会被勒死的林佳,林熙却只剩下唏嘘。

    那一日,谢家在四皇子送到京郊后,再相送了五十里,而林熙则跟着徐氏在宫里陪在太后的殿外听了四个时辰的哭声。

    出殡大礼完成,林熙回到谢家便是倒头就睡,这一日她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二月二十三日,谢慎严同她言语,说四皇子交代的那些人,官位已经定下,新朝百官调配大体已成,他将康正隆也特意点了出来,直荐都察院经历一职,吴大人新官上任时期,也乐得卖世家的面子,已经填报上去,只得新皇继位朱批了。

    二月二十九日,四皇子继位,称帝,原太后被恭封为太皇太后,而皇后则变成了皇太后,至于庄贵妃,因膝下三皇子曾深得先皇爱,她又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简单处置也不合适,便被称淑贵太妃,留在宫中同皇太后做伴,延续姐妹情深。至于三皇子,新皇念着兄弟情谊,又顾念着他是父皇也十分疼爱的儿子,便封他为安南王,指蜀地为其封地,十日后赴此为王。

    当此诏书从司仪官的口里宣读出来时,群臣同贺,三皇子也下跪接旨,然而当林熙在当夜从谢慎严口中听到这一处时,便是轻声言语道:“我还以为太后要困住三皇子一辈子,却没想到她玩的是这一出。”

    谢慎严当即扫了她一眼:“困住,那是下策,这样的封赏和流放有何不同?还能博得好名,至于那淑贵太妃,如今倒成了质子,被太后用来胁迫着三皇子好好地做他的‘安’南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shubao2)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断掉的凤头钗

    收费章节(20点)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断掉的凤头钗

    林熙也是官家的女儿,纵然林昌在官学一路上没什么造诣,但林家的老太爷和大房林盛还是多多少少展现过他们的才华,作为当年的林可又跟在康正隆身边看过他家那些讲究的为官之道,多少也算了解些,此刻听到谢慎严这般直言不讳的点出皇后的手段来,登时心中一突,扭头直直的看着他。

    “怎么?”谢慎严挑了眉。

    林熙的嘴角抽了抽:“你可以如此的风淡云清,大约早习以为常了吧?”

    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大约也是一样,那和……

    “夫人是在夸我吗?”谢慎严的嘴角勾起,脸上的笑色有一点嘲讽的意味:“我不但习以为常还深以为然,且我这幅皮囊下的心,可是黑色的。”

    林熙一愣,随即笑了,心里那点生起的不安立时就散了:他不是康正隆,那家伙从头到脚都是虚伪的,对我都是假面一场,而他,却在我的面前真实不假。

    谢慎严看着林熙的笑容,眨眨眼:“为政者,利益为上,国之利,圈之利,族之利,小家之利等等,同那商者比,更加的无往不利。商贾,你可以称j,但实际上他往往还有些底线,有些脸皮,而为政者,追名逐利,称的不是j而是……黑!为着利益,可以不要脸皮,不要底线,最后的得利者便是赢家,至于你怎么赢的,谁在乎?成王败寇,看的不过结果耳!所以这里没有什么道义可言,良心可谈的!然而那些美好的辞藻,华美的赞誉却都包裹在为政者的身上,使其华美,使其道貌岸然,装点标榜着如此俊美的好皮囊只为掩盖这里的黑心一颗!”

    谢慎严说着点了自己的脸皮和胸膛,林熙望着他,笑也不是,说也不是,然而谢慎严却又冲她言道:“你的夫君我,就是这样一个黑心人,为这我所追逐的利益,道貌岸然而心安理得,明白了吗?”

    林熙心中再度升起不安,这一次她是怕谢慎严同她生气分心,当下伸手抓了谢慎严的衣袖:“你是在恼我吗?我只是……”

    “不是恼,而是说给你听,我们两个要过一辈子的话,无非是两条路,一个是瞒着你一辈子,给你我最华美的一面,让我在你心中如琉璃明瓦璀璨光耀;还有一个便是告诉你实话,让你知道我这皮囊下的心,这样你不用期望美好,只需知道我的黑暗,我的秘密。”

    林熙望着他,他眼中充满着柔色,真的不见半点阴与恼。

    “为什么会是第二种呢?是因为我们第一次的相识吗?”林熙昂着头瞧望着他的双眼不挪一息:“如果我们的第一次相识就是在洞房花烛之夜,你还会告诉我这些吗?”

    “会!”他说着伸手摸上她的脸:“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因为我们第一次相见你遇见的是我的所藏,更不是在船上你撞破我的阴谋计策,而是因为,我想让你和我,心贴着心。所以唯有最真实的坦诚,才有可能心贴着心,因为只有把我最不愿暴漏的秘密同你分享,你才会知道,我和你一路,才不会怀疑我,不信我!”

    林熙摇摇头:“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不想你在夹缝里为难而已,我娘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本就是一个成全一个的,你身背家族大业,我怎敢让你为我……”

    手指按在她的唇上,谢慎严眉眼弯弯的冲她轻摇了脑袋:“你错了!不是你让我,而是我要如何,身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妻子,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护卫不住,那还有什么资格做家长,又还有什么能力守住家业?就算守得一时,心也被扰,那固存的缺失会放大,终究有一天会吞噬了自己和家业,到时还不是什么都失了?”

    林熙的眼泪霎时充盈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我如此,如此好,如此的死心塌地,我,我实在不知自己有什么值得你这般?”

    她是学了礼仪,是看起来举止有度,但永远离不开那小心翼翼;论家世,她积弱;论相貌身姿,也非倾城;而论才华学识,她不敢和他比,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得他这般推心置腹?是那一段被定下的婚约?是自己一时的撞破?还是别的什么?

    “你真想知道?”谢慎严挑着眉,眼里闪着不明的华彩。

    林熙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的点点头。

    “在杜家,就是我给你那方印的那天,我给了之后本已离开,岂料回去路上遇上寻我的杜家人,我怕撞上后,让他们闲话我和你们女孩子一起,缠上谁的名头对我来说都是麻烦,我索性退回去,躲在角上避讳,岂料倒听到了你同你四姐姐的话。”

    林熙眨眨眼,她完全记不得她同四姐姐当时说了什么。

    大约不是什么好话吧……她才闪过这个年头,就听到谢慎严一句话:“四姐姐,你心里当真就没一个怕字吗?”

    林熙愣住。

    “你那时才几岁,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是叶嬷嬷下本事教你,我却也不觉得这是你那年岁能言语的话,何况,你明明冲着我是一副小丫头的模样,转头说话却又如此的深醒,我又焉能不上心?毕竟物以类聚不是?何况我归家时,又得知了我祖父和你祖父其实早有约,便对你多多留意,想来若是一样真假两面的人凑在一起,倒也有趣,当然幸得你也没叫我失望,在我母亲相看时,顺当的过了她的眼。”谢慎严说着手指滑倒林熙的下巴上,捏了一下后,轻轻的蹭着:“我说过,我娶妻求强,你能有那份认识,就断不会是个扶不起的,所以我娶了你,哪怕要花心思提携教导也无所谓,毕竟能一心相扶走到一起,就得共同担负着一切,不知夫人对这个答案可满意?”

    林熙垂了眼皮,谢慎严的坦白让她从期许变成了无力:这个答案很真实,明显的不带一点虚假,但是她真的不快。

    实话果然都是伤人的。

    她想着,眼看着他的衣衽,小声说到:“谢谢夫君的实话。”

    谢慎严望着她,忽而呵呵的笑了起来,在林熙不悦挑眉的那一瞬间,他的唇在她的眉间一点:“不满也没法子,这就是起初,好了,不早了,快歇着吧,现在你可是两个人呢!”

    ……

    新皇登基后,自然改号新元,只是还在丧期里,这一年都不可能会出现什么喜庆之事,因此就算是新的规章制度一天颁布三个,又大赦天下,又减免赋税的,依然听闻不到爆竹之声,也看不到什么欢喜庆典,只有一队队的人马拖着安静的仪仗在那里走马上任或是迁搬。

    这个时候就是这样,百官忙着调配换任,朝臣忙着调整出新的节奏,反正都是忙,还得哭着脸怀旧帝,堆着笑赞新皇。

    谢慎严这个幕僚换了新主,一样儿的跟着转,至于林熙因着怀孕,自是以将养的姿态窝在谢家的主房大院里,时而绣花时而歇息,但才三天的工夫过去,她的舒坦就黄了,她开始呕吐了—林熙的孕期反应有些强大,别人隔三差五的呕吐个早晚就是了,她却是一会儿一阵子的向上反,说吃的,吐,闻到点味,还是吐,不说了成吧,灶房都停了火也成了吧,可四姑娘照样吐,急得花妈妈是挂着个拉长的脸在屋外不停的转圈子:“这可怎么办,这样下去,姑娘不得饿成空谷子瘪皮糠?”

    四喜闻言咧了嘴:“有那么严重吗?”

    花妈妈瞪她一眼:“你一顿不吃都喊着饿,姑娘这两天里吃过些什么?你这没心肝的小蹄子!”

    四喜缩了脖子,一言不发:花妈妈这种抓狂的状态,惹不起总躲的起,何必送上去当她出气的靶子呢?

    林熙在里面干呕的声声响,花妈心跟着一阵阵抽,最后终于是捏了拳头,奔出了院子,她打算去找徐氏说说,想谢家这么大门大户定然有法子解脱了林熙的苦,就算真没法子了,至少也得弄个太医来瞧瞧不是?

    可是等到她气喘吁吁的奔到太太的院落里时,太太却不在院里,落了空的花妈妈当即扯了徐氏院子的丫头雨燕言语:“太太是去哪里了?谨四奶奶害喜太过严重,我得跟她讨个法子!”

    雨燕瞧着花妈妈那急切的样子,忙是言语:“花妈妈您别急,这会子太太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呢,要不您先回去,等太太回来了,我再传话……”

    “哎呦,我的雨燕姑娘,还等什么呀,你快陪着我去找太太和老太太吧,我家姑娘肚子里的可是谢家的子嗣,她吐成那样,两天都没吃下东西去,哪里还耽搁的起!”花妈妈一脸焦急,雨燕一听还真不敢耽误了—她虽是一等丫头知道轻重缓急,但这些日子,太太是何等的关心在意,她是全全看在眼里的,耳听着谨四奶奶都两天没吃东西下去,她也急了,哪里还敢耽搁,生怕太太回来知道了,数落她的不是,毕竟谢家的子嗣,从老太太到太太哪个又能不上心了?

    于是她立刻带着花妈妈就往侯爷夫人那边奔了过去。

    而此时侯爷夫人的院落里,这婆媳两个脸色却不大好看,因为庄家太太严氏来了,而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她们并不陌生的嬷嬷。

    自庄贵妃成了淑贵太妃,三皇子成了安南王起,庄家的失败众人皆知,虽然因着还是太妃与王爷的名头,而没有被痛打落水狗,但自古都是锦上添花者易,雪中送炭者难,庄家立时就跟剃了毛的雄狮一般,再无半点威风。

    自新皇登基到今日五天里,庄家可谓是门可罗雀,而景阳侯府散出去的上门帖子都石沉大海,即没人敢推,但也没人敢理,生生的晾着玩起了不知情,那昔日里过寿时权贵上门的热闹就如同十年前的光景似的,相去太远。

    你不能叹这世道炎凉,因为这才是真实的人性,尤其在权贵们的眼里,趋炎附势是必须的,趋利避害更是生存之道,包括他庄家自己也是如此的—所以到了这种地步,他们也没见咒骂什么,而是关了府门,停了散帖,俨然一副偃旗息鼓等着熬的架势,徐氏当时知道庄家是如此动作时,还轻叹过一声景阳侯不算太糊涂,毕竟懂得审时度势,伏低做小这才是最基本的政家态度。

    但是……谁曾想,她循例到侯爷夫人跟前走过场的简叙这一时期家中开销走向时,庄家竟差人又来叩门,而且还是后门。

    徐氏其实是现在谢家的掌家主母,但长者在,她又不可能真就无视了她的婆母,所以当下人来报庄家来人叩叫后门时,她不能想往常那样直接一句知道了,就不言语的由着下人们也晾着庄家,而是只能先扫看了老太太一眼,十分走形式的让她老人家发个话,自己再表态。

    但结果她没料想到的是,平时这个和她一直保持走形式的婆母,却抽了风,挑了眉眼的直接问起下人来:“叩后门?他庄家这是想什么呢?去问问,这种时候他们还跑来做什么,不知避讳的吗?”

    下人闻声立刻答应,退出去时还特意偷眼瞟了一眼徐氏,就看到徐氏对她微微晃动的食指,自是明白主母的意思,只是老太太却忽而立了起来,瞪着眼地言语:“摆什么手呢?纵然是你管家,我也是这府里的侯府夫人,更是你的婆母,如今你这般眼里没我,合着你的礼数?规矩?”末了冲着那下人就是一句吼:“照着我的话去言语去问,敢有一丝怠慢,我就发卖了你!”

    到底是侯爷夫人,再不啃声,这会儿凶吧起来也很是吓人,徐氏只能咬着牙低头认错,那下人则忙不迭的跑了出去问话,一时间平日慈祥寡言的婆母变成了颐使气指的老佛爷,而徐氏一面隐忍不发的低头立身认错,一面却腹诽不断:今个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老太太以为我不如大嫂压不住家了吗?可她是要给我摆谱那只管冲着我来立规矩啊,怎么能接庄家的话茬说事呢?就算她那话口气不善,大有讽刺之意,可庄家现在是半点沾不得啊!她这是发的什么疯啊!

    侯爷夫人昂着下巴,冷着脸的坐了回去,她不说半点宽慰的话,徐氏就只能欠身站在那里,她倒并不觉得委屈:老人家嘛,横竖都是长辈的,立规矩就立规矩,撒撒气也没什么,反正她知道婆母老人家这辈子就没掌过家,大嫂进门第一天就接了钥匙,如今钥匙更落到自己手上,婆母要耍脾气那就耍吧—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庄家要是顺竿子爬进来,使性子的婆母知道挡着的吗?

    一时间她立在那里做足了规矩,心中却已有决定,要是庄家还敢不安分,她拼着挨骂也不能叫耍性子的婆母胡应承了什么。

    可谁曾想,下人再转来时,手里却捧了一个细细窄窄十分不起眼的长匣子,一脸怯懦的言语着:“回老夫人的话,庄家那婆子递过来一个匣子,说她来此是归还物件的。”

    “物件?归还?”侯爷夫人挑了眉:“就这东西?”

    下人点头。

    “拿来我瞧瞧!”侯爷夫人立刻勾手,徐氏觉得不妥,想要阻拦,毕竟她能料想到庄家人没那么闲,可才上前一步,话都没说出来,老夫人就瞪上了她:“怎么,我要看个东西,你还拦着不成?”

    徐氏咬了下牙,依旧上前,两步挡在了下人前言语到:“婆母容禀,您要看什么东西,做儿媳的可不敢拦着,只是眼下庄家是非不断正在左右扫雪之时,大家都避讳不及,她却硬凑上我们家来说什么归还物件,我只怕其中有诈,万一是个什么圈套,讹上我们,彼时又说不清楚可就麻烦了。”

    侯爷夫人冷哼一声:“就凭他庄家?那也得讹得上!”当下她起身一拨手推开了徐氏,直接 抓了那匣子一把打开,立时一直凤头钗就在匣子内显现出来,那徐氏一扫,脸色大变:“断的?该不会是什么赏赐之物吧?”

    她生怕庄家下着什么套,一眼瞧见一支断的凤头钗,便自是想到了是不是什么皇家赏赐之品,如果是,那庄家岂不是要诬他们大不敬,而就在她的变脸时,侯爷夫人也变脸了,但她的变脸与徐氏的惊色不同,她的变脸是发阴,透着浓浓的抑郁之色盯着那支凤头钗而后一把抓起:“去,是谁送来的此物,把她给我带进来!”

    “等一下,婆母,您这……”徐氏又想拦。

    “这的确是我们谢府之物!”侯爷夫人黑气涨满的脸上有种恨恹恹的感觉:“这东西回来了,就是你公爹在,也必然会召见持物之人。”

    这话都出来了,徐氏还能怎办?她能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牵连,因而只能在下人应答出去后,急急问着为何,可惜老夫人却玩起了轻车熟路的事,立时装聋作哑起来。

    于是徐氏头疼的立在跟前等着来人,结果当两个身影出现在厅堂口上时,她觉得自己没能死心去拦着婆母就是一个大错,因为她看到了庄家太太严氏。而侯爷夫人也是脸色急剧如墨,因为她看见了严氏身边的嬷嬷,那唇角上鲜红似血的痣让她挑眉而言:“是你!”

    昨天抱歉了哈,太累了,回家说睡一会儿起来写,等我一睁眼半夜………果断继续昏迷了……捂脸,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shubao2)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阮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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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阮娘娘

    “是我,红药给侯爷夫人问日安了!”那嬷嬷说着上前两步对着侯爷夫人便是福身,但奇怪的是她的福身却是右掌向上翻起,立时就让一旁的徐氏挑了眉。

    福身行礼,都是女子双手相叠恭在右侧腰间,单腿踞后半蹲或深蹲行礼,通常那相叠的手都是手背贴手背的,可这位却偏是右掌向上翻起亮出,见多识广的徐氏一见这样的礼数自然要惊讶的,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的规矩里福身才会如此—皇宫!

    亮起掌心,不以为藏!

    自从后宫里发生过有宫女指尖夹下刃片伤人的事件后,宫里便下了令,叫着右手掌心为上,两手相叠之处,再无可藏。

    这位嬷嬷如此行举,自然是宫里出来的,那她怎么在严氏的身边?该不会是淑贵太妃叫着前来为三皇子再谋福祉?

    一时间徐氏的心扑腾跳,下意识的就想挡在婆母面前,冷言应对—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婆婆今日的抽风惹来什么麻烦,再一再而不再三再四,她是横竖不想再添乱,但是她才上前一步,胳膊都还没抬起来,就听到了婆母一句叫她意外的话:“贱婢!你竟然还活着!”

    这些徐氏懵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旧识还不够,还,还贱婢,难不成这位宫里的嬷嬷还伺候过自己的婆母?

    她愣着,那嬷嬷却是满面笑容:“二小姐,您现在可是侯爷夫人,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记不住收敛,我要是您,今日瞧见我,就是恨的牙痒痒,也会笑脸迎面问一句,为何想着归还此物?又或者冷面将我当作不识的,也好显得你位高尊贵才是啊!”

    侯爷夫人当即起身瞪眼:“贱婢,你少在这里耍嘴皮子,我若知道是你拿着这东西,还会让你进府?”说着她一扭头看向庄家太太严氏:“严家太太,我当你是客招待你进的府门吃茶,只可惜你身边的这条狗实在叫我不喜!”

    她说完这话扬着脑袋显然是等严氏去喝责那嬷嬷,可这嬷嬷能先于主人言语,等于早把主次亮透了!徐氏眼看着婆母这份压份没压到地方上,便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果然严氏开了口:“侯爷夫人息怒,这位裘嬷嬷可不是我身边伺候的,她是昔日贵妃跟前的嬷嬷,在我家老2媳妇生产后,便指派过来帮我带孙子的。”说着她上前一步,半挡在两人的视线当中冲着侯爷夫人欠身:“侯爷夫人,今日我们来,就是因为裘嬷嬷说受故人所托前来归物,因此我才陪着来的。”

    她话一说完,立刻连退两步让出视线来,当下裘嬷嬷和侯爷夫人的视线就兑在了一处。

    “侯爷夫人金贵,不待见我们这等下人,老身也不是不知底子的,既然侯爷夫人这般不快,不如还是先坐着消消火气,还是请安三太太帮帮忙传个话,请老侯爷出来见老身一面,告诉他老人家,阮娘娘跟前的嬷嬷替娘娘出来归还旧物来了。”

    徐氏一听这话,立时觉得心抽了一下:阮娘娘?高祖皇帝时的那位皇贵妃吗?

    她当下没有应声而是待在那里瞧了一眼自己的婆母,但见婆母脸色由黑见白,更隐隐透着怒涨的红,她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却分明意识到,不妙。

    “我家侯爷是你一个婢子想见就能见的吗?你还是省省吧!”侯爷夫人咬牙言语:“这东西我收下了,你们还是请回吧!”

    严氏立时皱眉看向裘嬷嬷,裘嬷嬷却淡定的笑了笑:“您确定是要我们现在就走吗……侯爷夫人?”

    “当然!”

    裘嬷嬷点点头:“好,那就如您所愿!”说着她转了身,冲着严氏说到:“太太咱们走吧,有些话传不到地方上,那只有去宗人府说说,请他们来请老侯爷一见了。”

    这话一出来,别说侯爷夫人变了脸,就是徐氏也不敢这么亮着,急忙两步上前:“这位嬷嬷,请留步!”

    裘嬷嬷转了身:“老身贱姓裘,安三太太叫我裘嬷嬷即可。”

    徐氏陪了一丝浅笑:“裘嬷嬷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种节骨眼上,掌家的徐氏怎敢还由着婆母做福?她是看出来了,这事不小,她若不拦着,只怕话赶话的要出大事!是以,也真的顾不上全着老人家的脸面。

    侯爷夫人眼看儿媳妇不给脸就想言语,可话到嘴边,她却又生生咽下去了,因为宗人府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她不是不懂,眼看儿媳妇出去拦着虽然有些打脸,但到底拦住,总比她开口去求那贱婢站住要好,也就只能扭了头闭嘴不言语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裘嬷嬷笑了笑,半转着身子看了一眼侯爷夫人,便冲徐氏言语:“我来前听人说,谢家府上掌家都是儿媳妇,侯爷夫人大气和气一早是甩手不问的,便思量着今日原是要遇上安三太太您的,岂料不是冤家不聚头,却遇上了故人,倒成了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在这里争道的,叫人笑话不说,更给您添乱了。”

    裘嬷嬷说着又是福身,这话听来客气,却无疑是在侯爷夫人的脸上再踏上一脚:大气和气?就刚才侯爷夫人的行止,哪里来的大气?

    徐氏自是听的出来这裘嬷嬷的话中话,心中立时有气:这老婆子的一张嘴,开口便是煽惑,等着吧,这事儿就算我对付过去,婆母也是和我完不了的。

    心中再是气恼,这个时候也不是置气的时候,徐氏浅笑了一下,装作没听出来,抬手请向外,那裘嬷嬷倒也真就迈腿出去,徐氏自是跟着一道,厅堂内倒剩下侯爷夫人和庄家太太严氏两个。

    一个扭着头当自己是泥塑,一个则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两个人一时倒都把自己当了看客。

    厅堂外,裘嬷嬷一气儿就走到了抄手游廊下,直到了月亮门前才站住了身影,她这位置选的好,厅堂内的人只要抬眼正视便定然会看到她,显然她是还想膈应着侯爷夫人的。

    徐氏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以最平和的态度同她言语:“裘嬷嬷,今日您到府上来,弄这归还物件的,到底图的是什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绕圈已然无意,徐氏直奔了主题。

    裘嬷嬷眨眨眼:“图什么?呵呵,我说是为尽了主仆的情谊,把阮娘娘的遗言带到,您肯信吗?”

    信?信你个大头鬼!

    徐氏心里怒骂着:死瘟婆,你当我她是傻子?阮娘娘,那是什么时候的皇贵妃?高祖啊,先皇他老子啊!这都死了多少年的人了,早怎么不见当仆的想起主子的遗言来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这分明就是下套子!

    看着徐氏那只笑不言的脸,裘嬷嬷伸手摸了?br />

    锦绣芳华(完结)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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