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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新总裁

      早上,江洲和天牛来到兴诚园公司,他们停好车走向正面的办公楼。刚巧沐蝶衣和一个中年女人走在前面,江洲不愿意在单位,这样的场合上和沐蝶衣有什么交集,示意天牛不用着急,他们保持一定距离。

    显然沐蝶衣和她那个同事没发现他们,俩个人聊得正欢。

    那个同事长得胖嘟嘟的,她拉住沐蝶衣的手说道:“听说你特意给女儿买了房子?你这做娘的做得够格,想得周到。这女儿不像男孩,又不是亲爹,万一发生不好的事可咋办?你没看网上说嘛,这种不是人的后爹还少啊?”

    沐蝶衣点了点头,说道:“孩子一天比一天大,这房子迟早要买,晚买不如早买的好,以后肯定是要增值的。”

    江洲听见这些话觉得很扎心、很愤怒。

    天牛也很愤怒地和江洲对视了一眼,天牛一动火气脚步就重了,沐蝶衣和胖女人回头发现了他们,沐蝶衣发现江洲和天牛愤怒的脸色,显得非常惶恐,那个同事也非常不自然。江洲和天牛愤怒地绕过她们,转身进了楼门。

    来到会议室,何助理早已经来了。张仲书给江洲介绍过何助理的敬业精神,果然名不虚传,响当当的逆天级别的。

    江洲坐在自己应当坐的位置上,天牛坐在他的右边,何助理坐在了江洲的左边。他把公司领导层名单递给江洲,名单上不但有各部门负责人的联系电话,就连住址、简历、专业特长都分列的清清楚楚。

    江洲心中暗喜,有这样一个助理在身边,工作起来就轻松多了,他不禁对何助理投去感激的凝视。

    八点整,公司与会人员已经全部到齐,会议当然由何助理主持。何助理首先宣读了公司的授权书,然后向大家介绍了江洲和天牛。

    沐蝶衣和一起来的中年胖妇女坐在一起,老女人脸上漏出惊讶的表情,看了看沐蝶衣,又看了看江洲。沐蝶衣脸上倒挺自然,只是眼里闪过一缕惊喜然后就淡然了。

    江洲巡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是我第一天到兴诚园,客气话、套话,我就不说了,我也不喜欢说,更不愿意听;

    既然公司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我就和大家一起努力吧,把企业做好、做大、做强,这不但是我的理想和目的,我相信也是大家愿望!”

    几个年轻人脸上露出微笑,也许江洲的处事作风对了他们的口味。几位年长高层的脸上古井无波地正襟危坐,胸藏沟壑地淡笑着看他。

    江洲向何助理问道:“昨天让各部门准备报告,都通知到了吧?”何助理点头大声说道:“昨天早上就通知了。”然后把各部门的报告递给江洲,整整一摞地摆在他面前。

    江洲从上面拿下一本说道:“就按这个顺序来吧,第一个是……是人事部。”挨着何助理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向江洲微笑爽快地说道:“我叫张运,负责人事部。”

    然后,就拿起报告,介绍了公司上月起至昨天止的所有人事变动,然后又把公司所有员工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很多内容并不是要求报告的,可能是小伙子认为江洲刚到公司有必要介绍一下。

    江洲带着非常好感的微笑说了声谢谢,然后说道:“以后为了公司职员更能发挥潜力,人事安排上,会按人尽其才的原则做一次大幅度的调配,一定要忙上一阵子,人事部要做好准备!”

    张运肯定地答道:“没问题,请庄总放心!”

    江洲又拿起第二份报告说道:“财务部!”

    挨着沐蝶衣的中年女人站了起来,不自然地向江洲笑了笑说道:“我叫朱时,主管财务部。”

    江洲心里暗自笑骂道:“这人品果然是猪食,爹妈竟然这么有先见之明,给取了这么个欠揍的名字!”

    朱时接着介绍公司的财务状况。

    江洲边听讲边认真地翻阅着报告内容,用笔勾画出重点事项。

    等朱时放下报告,刚要坐下,江洲冷冽地问道:“完了?”朱时愕然地看着江洲,“完了。”

    江洲拿起报告问道:“这是到昨天为止的完整报告?”朱时慌忙解释道:“这是到上月底的财务报告。”

    “我们要求的通知,要求做到什么时间?”江洲紧追不舍问道。

    “要求做到截止昨天晚上。”朱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然后鼓足勇气低着头说道:“可是公司没有这样的先例,都是以月为周期进行会计核算的。”

    江洲义正辞严地说道:“我先不问以前的先例,我只想知道,截止到昨天,财务部能不能跟得上做出财务报告。你既然做财务工作,难道不知道财务报告有多重要吗?

    它是企业盈亏的体现,也是企业决策者制定企业发展目标的第一手参考数据和依据吗?”

    江洲顿了顿,冷冷地说道:“我觉得你不适合做财务主管!”

    周围的人都吃惊地抬起头来,就连那几个年纪大,原本轻视江洲的高层都吃惊地看着他,紧张地半张着嘴巴。

    江洲扭头看着何助理问道:“我不知道兴诚园公司的惯例,作为公司的ceo有没有人事裁撤和任免的权利。”

    何助理肯定地答道:“当然可以!”江洲点了点头,向天牛问道:“张副总,你有什么意见?”天牛身世揭穿以后,慧姑已经决定让天牛恢复本族姓。

    张天牛闷声闷气地说道:“你自己做主就好!我和何助理一样没意见!”

    其实,江洲不问张天牛的态度,也一样可以决定。但是天牛副总的地位和威信必须树立,所以,江洲必须要征求张天牛的意见。

    朱时面如土色,手指在桌面上颤抖。

    对于这种女人,江洲没有同情的必要,会议室安静得像是空气在凝固。江洲拿起下一份报告,说道:“下一个销售部!”

    沐蝶衣很紧张,打开报告看了江洲好几眼,江洲视而不见地低头翻阅着报告。张天牛可能有些看不下去,轻轻地说道:“不要紧张,按实际情况说明!”

    沐蝶衣开始解读销售报告,一旦开始情绪倒平静了很多,等沐蝶衣介绍完,何助理扶了扶眼睛说道:“沐蝶衣主管的销售部业绩还是有目共睹的,比上年同期提高了17%的销售业绩!”何助理说完这句话闭口不再言语。

    大家看着这位大助理很迷惑,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只有江洲明白何助理的心思,他是怕自己把沐蝶衣和朱时一块杀鸡儆猴。

    江洲苦笑了一下,说道:“下一个企划部。”

    就这样,用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才结束了江洲和张天牛入主兴诚园的第一次会议。散会之后,江洲和天牛准备先吃午饭,然后去接管绿源食品有限公司。

    沐蝶衣在身后喊住了江洲,沐蝶衣抱着报告走到他们跟前,向天牛说道:“天牛哥,我想找江洲说点事。”天牛立刻说道:“我去开车,你们先聊!”

    沐蝶衣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说道:“我想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了,你能不能找个时间,我们应该谈一谈!”

    江洲淡淡地说道:“你也许认为很多事都是误会吧,但我不觉得是误会,我们还有谈谈的必要吗?”

    沐蝶衣咬了咬嘴唇说道:“你如果认为我不适合做销售部的部长,可以撤销我的职务。或者,我也可以辞职!”

    “辞职?这个位置不是你很看重的吗?为什么要辞职?沐蝶衣,你太小看我了。我处事的原则是公私分明的,我不会因为私事影响到工作。等我忙过这段特殊时期,我会找时间把我们个人的恩怨做个了断,你还是继续在销售部做吧,我不会难为你!”

    说完,江洲向天牛的车走去。直到上了车,沐蝶衣还站立在原地呆立不动。

    她看着江洲和天牛的车绝尘而去,觉得江洲的心已经远了。

    江洲的眼神充满了冷漠,那种充满宠爱体贴的柔情再也找不到。悔恨让沐蝶衣痛彻心扉,她后悔不该任性分居,那个曾经充满温馨和幸福的家,她知道自己深深地伤害了江洲。

    本以为过几天,他就会来和自己认错,然后接自己回家,但沐蝶衣却忽略了,江洲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面对两人之间,如今窘迫的境地,沐蝶衣发觉自己软弱无力,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可以解决。她的内心莫名的彷徨和无奈,江洲说的很对,她拿工作太为重了,为了工作忽略了江洲,也忽略了自己。

    沐蝶衣追求的工作如今得到了,却失去了比工作更重要的东西。甚至即将失去感情和家庭,她痛苦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一切浮躁的繁华都不属于自己,她想起了那间简陋的小屋。

    小屋虽然简陋,却充满阳光,充满温馨。江洲在窗前的小木桌前看书,她倚在他肩头看他的脸。

    窗前的花草散发诱人的清香,花间阳光下飞舞的蝴蝶。

    然而,这一切已经那么遥远。

    张仲书和慧姑知道江洲和天牛,今天要去公司交接。张仲书倒没有什么,慧姑有些神不守舍。

    仲书靠在床头,捧着报纸埋怨道:“你看你来回转得我头晕眼花的,天牛他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你挂念他们干嘛?再者说俺儿子又不是毛手毛脚的人,还用得着你惦记?”

    “老东西,我不惦记儿子惦记你,行了吧?”慧姑笑骂道。

    “我看行!”张仲书笑呵呵地说道。

    他摘下老花镜递给慧姑,继续说道:“哎,我这身子都这么久了咋还不见好?将来我要不再了,你就是想惦记我,也惦记不着啦!”

    慧姑坐在床沿儿,把仲书的脚抱在怀里,边揉搓边说道:“净说些不吉利的话,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将来就看着儿子结婚了,你一高兴啊,说不定这病根就去了呢!”

    张仲书眯起眼睛说道:“但愿如此,要是真能好了啊。我想带你回一趟东北,也不知道齐家岭现在变成啥样了。”

    慧姑急忙安慰道:“要去就去呗,有啥难的?等来年开春暖和了咱就去!”

    “好!开春去!”张仲书睁开眼睛,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的说道:“让天牛给咱俩多带些钱,要是齐家岭的乡亲们过得不好,咱们就帮衬帮衬!”

    慧姑慢慢地揉搓着仲书发凉的脚板,思绪一下子飞回到几十年前。

    齐家岭的山可真青,水也碧绿;天空总有飞鸟,山野到处是野花;张仲书和韩大个喜欢打野狍子,自己和那些小姐妹喜欢找村里的姑娘们,一起去采松菇,野鸡炖松菇是那时候最美的美味!

    “慧姑,想啥呢?是不是又想咱俩住过的那个瓜窝棚啦?”张仲书笑眯眯地问道。

    要不是因为他卧病在床,慧姑真想狠狠地打他两下。

    她恨恨地瞪一眼张仲书说道:“这么大岁数也没个正型,像个无赖!我说你啥才好。”

    张仲书很无赖,从没有过的无赖说道:“慧姑,就算我无赖,我还能无赖几次呢?这么多年,你们娘俩为我吃了那么多苦。年轻的时候都没甜言蜜语过,你说无赖就无赖吧,慧姑,我爱你!”

    “你越老越没个正型!”慧姑含着眼泪笑骂道,眼泪充满了泪水。

    几十年的等待,几十年的怜爱,一块涌上心头,慧姑紧紧地抱着张仲书的脚,搂在怀里悄悄抹了一把眼泪。

    张仲书仿佛是回到年轻的时候,就连憨笑都那么淋漓尽致。慧姑没啥可计较的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还活着。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慧姑开口说道:“天牛他们兄弟几个,都是苦命的孩子,但愿以后能好起来。”

    慧姑看了一眼张仲书,见他眯着眼睛在听,就继续说道:“天牛和叶青两个虽然没结婚,但也是迟早的事。就差扎鲁和江洲两个,可咋办呢?”

    张仲书张开眼睛,“江洲咋了,不是和沐蝶衣挺好的嘛?”

    慧姑把他双脚放进被子里,说道:“有啥好的,你是不知道。我听江大嫂说,两人分开很久了。具体因为啥,江洲也不肯说,好像还是为了要孩子的事。沐蝶衣顾忌她女儿依婷,怕闺女受委屈,上次流产以后不肯再要孩子。”

    张仲书点点头,“这倒是个问题,可她也得为江家想想啊,毕竟江洲也三十好几啦!”

    “谁说不是?”慧姑继续跟张仲书唠叨:“当初要不是因为江洲腿有毛病,我也不会把沐蝶衣提给他。要不老话咋说,二婚怎么处都有隔阂。”

    张仲书让慧姑扶坐起来,靠在床头说道:“二婚不二婚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现在的年轻人变得越来越自私。我见过沐蝶衣,觉得这个人挺好的,怎么能这样处事?”

    慧姑把枕头给张仲书垫在肩膀下,说道:“这还不算,听说她还自己给女儿买了套房子,连房照都直接登了孩子的名字。你说,江洲能不生气嘛?”

    张仲书皱眉说道:“这明显就是离心离德嘛,如果真是这样,还真怪不得江洲!”

    “当然不怪江洲,江洲是我看着长大的,跟天牛两个形影不离,这孩子从小心地就善良,对依婷也像亲生女儿似的,她沐蝶衣至于这样对待江洲嘛!有时候,我心里堵得慌,真想找沐蝶衣谈谈。”

    张仲书赶紧说道:“你可别去,年轻人的事你少参与。你还以为自己还在居委会呀?都成了职业病了。”

    慧姑笑道:“可不是咋的,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

    张仲书握住慧姑的手说道:“你呀,现在啥事都别管,你管我就行啦!”慧姑拍了拍张仲书的手说道:“行,我就管你,别人的事,我啥也不管!”

    张仲书一脸幸福和满足,说道:“其实,江洲这个孩子,我是从心眼里往外喜欢。”

    慧姑喜滋滋地说道:“你不说,我还看不出来呀,你待他跟对天牛没啥两样。”

    张仲书叹了口气,盯着慧姑的眼睛说道:“要是他真的跟沐蝶衣分开了,我倒想让他,做我张仲书的女婿。再有半年,天凌也该毕业回国了,我看她俩还真挺般配,就是天凌的性格太强势,我怕江洲和她处不来。”

    慧姑沉下脸说道:“都啥年代了,你还要包办咋地?再说,江洲毕竟结过一次婚了,天凌能愿意呀?”

    张仲书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倒不是非要包办,天凌过了春节也都三十岁了,哪有适合的她的好小伙子?再说,结过婚咋了?现在的年轻人你也不是没见过,今天换一个,明天又换一个,认识没几天就同居。恐怕十婚还挡不住呢,依我看,还不如江洲这样本本分分的呢,反正我是从心里往外喜欢江洲。”

    “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天凌都三十岁了呀!”慧姑说道。

    张仲书点点头,“我说她三十还是周岁呢,按虚岁算都三十一了。当初她执意要读博士,我就不同意,这一晃都三十一岁的老姑娘啦,用现在的话说,都成了剩女了!等她回来,安排她和江洲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