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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西式婚礼

      终于到了他们预定的婚期,池语菲这段日子更忙了。每次江洲问她准备的细节,她都神秘地笑而不语,说是对他保留一些神秘感。

    叶家沟来的人并不多,叶青的父母和老支书夫妇如期而至,招弟儿的母亲竟然没来,估计是羞于见到小朱的家人。

    她二叔陈木水和三叔陈木新倒是一起来了,还带了可爱的小婉,江洲让叶青把他们安排到市里最好的宾馆住下。

    天牛和叶青的新房江洲是去看了,布置得非常漂亮。

    晚饭只有江洲和小满一起吃,池语菲没有回来,特意打来电话不让他们等她。小满坐在对面,边吃饭边神神秘秘地笑,江洲板着脸说道:“你这个鬼丫头不好好吃饭,神秘兮兮地笑个啥?”

    小满自从在城里呆了大半年,人白净了许多,越发俊俏可爱。小丫头眨着眼睛问道:“三哥,你啥时候和池语菲姐结婚呀?”

    江洲立刻窘迫地哑了火,什么事儿都瞒不过这个鬼机灵。江洲用筷头敲了她一下:“快吃饭,再淘气我送你回叶家沟。”

    小满吐了下舌头,向他做了个鬼脸。

    已经九点多了,还不见池语菲回来,江洲想要打电话问问,但碍于小满在跟前只好作罢。江洲陪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丫头居然热衷动画片《探长奇奇》,抱着靠垫看得有滋有味。

    江洲哭笑不得地问道:“小满,你啥时候能长大,咱看会足球好不好?”小满撅着嘴说道:“不,就看这个。我才不想长大,每天看你们那么多烦恼,长大了有啥意思?”

    小丫头居然理直气壮,转过身命令江洲说道:“三哥,帮我抓抓肩膀,好痒!”江洲乘机说道:“小满,你快去洗澡吧,一定是跳蚤!”

    小满嘿嘿地笑道:“我才不上你当,我去洗澡你该看足球了!”

    江洲无可奈何地在她肩头抓了几下,小满得意地偷偷笑,陪她整整看完一集动画片,池语菲才回来。她手里拎了很多东西,江洲一一接过来问道:“都是什么啊,这么多!也不打电话说一下,我好去接你。”

    池语菲脸蛋冻得绯红,神采奕奕地说道:“还能有什么?都是衣服呗!明天是你好兄弟的好日子,我给你买了一套雅戈尔西服!你快点试试,不知道裤脚扦得合不合适。”小满一听说买新衣服,立刻跑了过来,咋咋呼呼地叫着问道:“菲儿姐姐,有我的没?”

    “还能落下你这个鬼丫头!”池语菲戳了小满一指头,小满乐颠颠地拿了衣服跑回卧室。

    江洲要去给池语菲热饭菜,被池语菲拉住说道:“先不急,你快点试试让给我看看。”说着又把一件浅紫色九牧王保暖衬衣塞给他。

    江洲只好到卧室换了衣服,回到客厅说道:“尺码正合适,裤脚扦得也长短正好!”难得池语菲这么细心,每次为他洗衣服的时候,居然连衣服的尺码也牢牢地记在心里。

    她围前围后地看了看,拉着江洲的衣襟幸福地说道:“配上这件衬衫正合适,帅气多了!”

    小满穿着一套浅粉色羊绒套装,跑出来美滋滋地问道:“池语菲姐,漂亮不?”

    池语菲拉着小满看了看,满意地说道:“正合适,非常漂亮,小满也是大姑娘了”

    小满感激地问道:“菲儿姐姐,你自己的呢?”

    池语菲接过江洲给她倒满热水的水杯,坐在餐桌的椅子上说道:“我买的时候就早试过了,跟你的一模一样!你俩还不脱下来?明天参加婚礼再穿。”

    江洲换下衣服想去给她热饭菜,池语菲叫住他说道:“我肩膀累得好痛,你快帮我揉揉!”江洲只好站到她身后,在她没有一点赘肉的肩上轻轻揉捏按摩,小满捂着嘴巴窃窃地笑着跑进了厨房。

    第二天早晨,新年的第一天,也是天牛他们大喜的日子。

    池语菲比以往起得都早,准备了简单的早餐,招呼江洲和小满一起吃饭,准备参加天牛他们的婚礼。

    江洲接了扎鲁一起下楼,扎鲁已经完全康复了,还穿上了叶修为他买的藏青色西装,人显得潇洒了许多,本来魁伟的身材,显得孔武阳刚。天牛他们自己都准备了婚车,自然不用江洲惦记。

    池语菲把两辆宝马suvx3都开出车库,让小满自己开一辆去宾馆接叶家沟的客人,小满喜滋滋地跳上了车。

    池语菲让江洲和扎鲁上了车,江洲担心地问道:“小满可以吗?”

    池语菲撇了撇嘴说道:“你除了工作看书什么都不关心,那个鬼丫头,从叶家沟回来,就缠着我学开车。一个多月前,就把驾驶证考下来了!”

    江洲恍然大悟,怪不得小满最近总是和池语菲形影不离,而且对她言听计从,原来有这个插曲。江洲轻轻地笑骂了一句“真是鬼丫头!”

    扎鲁一脸满足,笑得很开心,不论哪个弟弟妹妹有出息,他看着都从心眼里高兴。

    车子开到绿野蓝湾的小区门前,江洲立刻震惊了:“我的上帝圣母活菩萨!”车队排了整整一条街,见首不见尾。

    江洲问池语菲说道:“这是你的杰作?”池语菲把车并入车队说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今天放假,多数是三家公司的同事主动来助威的!”

    江洲担心地问道:“这么大的手笔,你把婚礼现场定在哪里了?容纳得了吗?是不是你自己做婚礼司仪呀?”

    池语菲神秘兮兮地笑:“这个先保密,不过司仪一定不是我,身份很神秘。这些天,后勤工作都把我忙个半死,你还真舍得出我再做司仪呀?”

    扎鲁一直没说话,这时候也感激地说道:“也真难为语菲妹子了!”

    池语菲回头甜甜地对扎鲁说道:“大哥,一会儿典礼的时候,你俩和我在一起,别离开我。典礼结束以后,咱们三个还有任务呢!”

    扎鲁爽快地点头说好。

    车队缓缓而行,扎鲁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想到两年前,他们三兄弟靠修鞋箱起家,经历那么多坎坷;到如今天牛和小妹终于修成正果,叶青和桑婵也如愿以偿,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扎鲁感到莫大安慰!

    车队绕过金碧侨,转向新华路。路边的行人都驻足观望,深深地被这么庞大的阵容震撼了。车队继续北行,江洲如梦初醒,惊讶地问道:“我们这是去大教堂?”

    池语菲没回答反问道:“怎么样?这个创意够新颖不?纯粹的欧式风格!”江洲钦佩地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除了这里还真没有什么地方能容纳这么多人,也就是你这个小脑袋里点子多!”

    车队都停在教堂的停车场,天牛三对新人在教堂神职人员的带领下,领先进入教堂,后面的嘉宾亲友随着鱼贯而入。

    教堂足有一家电影院那么大,因为桌椅都已经被搬了出去显得更为宽阔。中间由花束气球绸带结成的一个个彩虹门组成一条通道,来宾都站在了两边。

    一群孩子都挤到了最前面,江洲走到中间就停下了脚步。

    池语菲毕竟是年轻的姑娘,两手拉了江洲和扎鲁挤到了靠前的位置,前面是小孩子和新人双方的父母及亲属,他们便在原地驻足观望。

    讲台背后的会幕上,中间悬挂鲜红的十字架,讲台上摆满五颜六色的鲜花,锦簇着中间两排花篮,花篮中同样开满鲜艳的花束,花篮中央的空地儿上是讲经台。

    江洲拉了一下池语菲问道:“这都是你的创意?”

    池语菲得意地点点头问道:“怎么样?满意不?”江洲转向扎鲁问道:“大哥,怎么样?”扎鲁满意地说道:非常好!非常有创意!”

    八点整,随着音乐响起,大家安静下来。这时江洲才发现,讲台的右侧竟然整齐坐着诗班,都是年轻的女子。她们身着清一色洁白的圣服庄重清新,更让他吃惊的是,英娥竟然也坐在里面。她早已经发现了扎鲁他们,正对他们微笑。

    歌声响起来,清亮典雅如一泓泉水流进干涸的心房,洗净人心上的灰尘:

    “我以永远的爱爱你,我以慈爱吸引你,聘你永远归我为妻,永以慈爱诚实待你。哦,我愿夺得主的心,用我注视的眼睛,我的心如禁闭的井,新陈佳果存留为你。

    将我放在你的心上如印记,将我带在你手臂上如戳记,你的爱情坚贞胜过死亡。

    众水不能熄灭不能淹没。

    我赐你肉心代替石心,把律法写在你心里,我用水将你洗洁净,你众罪恶我全忘记。

    因你鞭伤我得医治,你受刑罚我得平安。将我放在你的心上如印记,将我带在你手臂上如戳记,你的爱情坚贞胜过死亡。

    众水不能熄灭不能淹没。”

    歌声渐落,一位年过花甲的老牧师缓缓走上讲台,他身上穿着纯白色圣服,肩上披着鲜红的披带一直垂到胸前,衬托满头的白发更加耀眼,红润的脸上带着庄重自信的微笑,矜持而不高傲,但却掩盖不了不知从何而来的荣耀。

    老牧师把经文放在讲台上,声音洪亮地说道:“在主里问候兄弟姐妹平安!”

    台下很多人跟着同声喊阿门。

    老牧师把诚挚的笑容都写在脸上,兴高采烈地说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教堂迎来了三对尊贵的客人,这里将成为他们婚姻的殿堂,他们将在这里完成神圣的婚礼!让我们低头闭目为他们献上祝福:

    “天父上帝,你是天地万物的创造主。你创造世人也眷顾世人,我们仰赖你的大能保守。求你赐予我们洁净的心、正直的灵,不让私欲拦阻我们认识你的旨意,也不让软弱拦阻我们顺从你的旨意。

    求你赐福张天牛、叶修;朱思文、李招娣;叶青、桑婵这六位弟兄姊妹,当他们来到你的面前,愿意共同进入婚约之时,让我们与这三对新人分享从你而来的恩典,并支持他们建立他们新的家庭。下面有请三对新人登场!”

    钢琴声响起,悠扬的《婚礼进行曲》飘满每个角落,天牛、小朱和叶青三兄弟清一色的深蓝色西装,艳红的领带。他们挽着叶修三姐妹缓步穿过一个个彩虹门,六位小花童为他们捧着洁白的婚纱。

    看着天牛他们缓步走来,池语菲兴奋地紧紧抓住江洲,眼神里充满了羡慕。江洲忽然发现了小婉,这个刚满六岁的小姑娘竟然做了她姐姐的花童,小心翼翼地跟着招弟儿亦步亦趋,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紧张和胆怯。

    六人在台前一字排开,钢琴曲也随之停止。老牧师微笑着说道:

    “新郎和新娘你们已经表明你们的心愿,愿意共同进入这神圣的婚约,也没有人证明你们不配进入这神圣的婚约。

    如果你们知道在你们之间,尚有拦阻你们进入婚约的因素,我在上帝及众人面前希望你们大胆表明出来……”

    六个人都异口同声:“没有!”

    老牧师点点头,问道:“张天牛,请你现在回答我。你愿意娶叶修为妻吗?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疾病,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天牛哥坚定地说道:“愿意!”

    老牧师看向叶修问道:“叶修,请你现在回答我。你愿意嫁给张天牛为妻吗?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疾病,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叶修甜蜜地说道:“愿意!”

    老牧师履行程序依次问下去,尽管同样的话重复了六次,但没人觉得老牧师有丝毫的啰嗦,每个人都沉浸在这神圣而又庄重的喜悦里,池语菲把江洲的手抓得更紧。

    老牧师红光满面兴奋地宣告:“让我们一起见证这六位年轻人的幸福和誓言,因为经上说:我若能说万人的方言,并天使的话语却没有爱,我就成了鸣的锣,响的钹一般。

    我若有先知讲道之能,也明白各样的奥秘,各样的知识。而且有全备的信,叫我能够移山,却没有爱,我就算不得什么。

    我若将所有的周济穷人,又舍己身叫人焚烧,却没有爱,仍然与我无益。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先知讲道之能,终必归于无有。说方言之能,终必停止,知识也终必归于无有。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有限,先知所讲的也有限。等那完全的来到,这有限的必归于无有了。

    我作孩子的时候,话语像孩子,心思像孩子,意念像孩子。既成了人,就把孩子的事丢弃了。我们如今仿佛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到那时,就要面对面了。

    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到那时就全知道,如同主知道我一样。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其中最大的是爱。

    请三对新人交换代表着爱心和誓言的戒指,让我们一起见证这个神圣而幸福的时刻!”唱诗班歌声响起:

    “小小两个环,圈住我和你。

    就从今天起,主里相合一。

    小小两个环,圈住我和你。

    就在基督里,让主爱显明。

    爱情不是口里的甜蜜,

    爱情不求自己的欢喜。

    爱是接纳全部的你,

    爱是忘记受伤的回忆。

    爱情不是口里的甜蜜,

    爱情不求自己的欢喜。

    爱是接纳全部的你,

    爱是忘记受伤的回忆。

    小小两个环,圈住我和你。

    就从今天起,主里相合一。

    小小两个环,圈住我和你。

    就在基督里,让主爱显明。

    小小两个环,圈住我和你!”

    歌声落下,有六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捧上鲜红的葡萄酒,三对新人相对交杯。老牧师朗声祝福:“唯愿主赐福今日,来到这里的亲朋好友,愿主赐福这三对新婚夫妇,愿主保守他们在爱中生活、成长并行出爱的见证。唯愿充满慈爱的上帝,与我们众人同在,从今时直到永永远远。阿们!”

    老牧师向前迈了两步,站在讲台一侧,向台下挥舞着手臂说道:“下面,我宣布:张天牛、叶修;朱思文、陈招娣;叶青、桑婵三对新人结婚典礼礼成!

    让我们一同用经上教导我们的话为他们祝福: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们!”

    台下竟有好多人同老牧师一同祝福,江洲也不懂该怎么说,但被气氛所感染,只和大家一起喊了一句阿门。

    池语菲拉住江洲和扎鲁说道:“江洲,你带着兄弟公司的人同三对新人及他们的亲属去味千寻,大哥你带着兴诚园公司的人去富源春,剩下的绿源公司的人最多,我带他们去登科酒楼。

    人太多了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分头行动了!”

    池语菲说完刚要走,江洲一把拉住她感动地说道:“菲儿,真太感谢你了!三天以后,我一定让天牛哥他们好好谢谢你,多亏了你!”

    池语菲俏丽的笑脸染上一抹绯红,扎鲁也感慨地说道:“这回教堂可有得忙了,你引导了婚礼新潮流!”池语菲欢快地跑掉了。

    沐蝶衣站在人群中间,为天牛他们实实在在地感动了一回。望着他们一张张幸福的笑脸,心里很难说清是为他们高兴的成分多些,还是为自己失落的痛楚多些。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他们已经是最幸运的人了。与相亲相爱的人,一起享受这神圣而幸福的婚礼时刻,一生足矣!

    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江洲,扎鲁也和他在一起,俩个人脸上充满幸福和满足,兄弟情分他们都顾念不忘,自己呢?这又能怪谁呢?沐蝶衣在心里无数次问自己: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还会选择工作、选择依婷而放手江洲吗?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人生很多时候的选择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回不来了。

    她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和他们站在一起,粉红色的羊绒套装,披肩的长发。修长苗条的身材,不妆不饰清新脱俗,正是江洲追求的那类女生。整个人美得一尘不染,气质端庄而高贵,这个人可能就是朱时说的那个池语菲。

    沐蝶衣不想再看下去,满心都是刺痛。

    并不是对池语菲的妒忌,而是对自己的悔恨。她悄悄地随着人流走向教堂的大门,手忽然被人抓住,沐蝶衣回头看到一张久违的笑脸,身上穿着洁白的圣服。“英娥?!”沐蝶衣狂喜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