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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找“母爱”

      中国的汇储管理,是央行在搞,具体落实是外汇管理局,局里面有个司叫储备管理司,整体看下来偏垂直管理。

    外汇局是长老院直属单位,但归口央行管理,外汇局局长一般兼央行副行长,一切与外汇有关的东西基本都归外汇局管,外汇局也可以是央行的一个组成部分,然后长老院在财政等方面有策略的话,一般是召集人马开会解决。

    从国内金融、到整体财政、到外汇管理、到四行三会,中国央行几乎全部直接管理,由此可见,金融从业者喊央行为央妈,是多么实在的称呼。

    近几年来,中国央行的策略是不断放宽境内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外汇管理,也就是企业想换汇去国际上“买买买”,找央妈用人民币换各种货币即可,对于金融机构却是这两年才开始呵护。

    以前经常看到实体企业在国际市场一掷千金、国有金融机构负责提供服务,一段时间下来,央妈深刻感受到国有金融机构在国际市场的“被敌视”,在时机合适的时候也顺势推动金融市场化,一系列的政策下来,总结而成的论点就是:泰隆这群金融机构也开始享受亲儿子待遇了。

    年初张张嘴就能从央妈那里拿到大量美元,泰隆国际单单是给绿角管理的投资项目就投入5个亿美元,这都是“母爱”。

    王诺还怀疑的是,顶级大机构有可能享受到更多的“母爱”,中资金融机构进入国际市场,像泰隆国际这样的机构,凭什么有那么精准的数据信息,从哪里来的?这里面要是没有“母爱”,王诺肯定是表示不信的。

    格林的提醒,也直接让王诺确定了这一点,中国金融是一家,央妈除了明面的呵护,暗地里也是各种支持,而大家也非常默契的在央妈做出政治需要的行动之时给与正确的反应。

    红色体系,就是如此恐怖。

    王诺想的也没错,当他打电话给秦既庸提出问题的时候,秦既庸那边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先有一阵的静默。

    “汇储一般是储备管理司在负责,再由他们通过各种合作来操盘,具体实施者甚至可以是任何一家机构,这里面的结构性很复杂,金融研究圈之中一部分顶级的学者,也都有汇储管理委员会委员的任职经历……”秦既庸没有回答王诺的话,而是先说了一番体制。

    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公开的,只不过委员会这东西几乎密密麻麻,说不定厕所管理都有个委员会,普通人是不会去关注的,金融领域的智囊团,却是极其重要,央妈释放“母爱”的途径也大致上是通过这些委员会。

    秦既庸无疑就是在告诉王诺,他如果开口问,那就是通过学者之间的沟通,表面看来会是分析师、财经学者之间的交流,但其实是可以通过这些渠道向上递交论点的。

    而且秦既庸是国内市场策略分析师中的佼佼者,他倒是听得懂王诺的话,也知道所有的知识点,但没有对数据深入钻研到某个层次,所以他的话也可以理解为:渠道有,事情却要王诺自己来做。

    国内外市场有关联,具体参与者却是有所不同。

    “秦老师,您的意思是……”王诺不太喜欢国内老一辈说话总喜欢留白的做法,但风气如此,他也只有顺着秦既庸的意思问了半句。

    “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秦既庸卖了个关子,道:“财经大学。”

    王诺一懵,接着立刻反应过来,他犯了野路子出身的人都会犯的错误,那就是搞个人主义。

    沪市财经大学和沪市金融学院完全是不同的两个高校,王诺在后者拿了学士学位,但他的硕士学位最终会是沪财大颁发,无论从哪一个部分来看,他都是完完全全的沪市圈金融业界人士,从他连续两次怼了京财大之后,他就是嫡系中的嫡系。

    像这种事情,找母校啊,找什么泰隆,泰隆好出面吗?金融机构求“母爱”也是通过学术圈来捞信息的,找秦既庸还不如找刘德川呢。

    想起这个,王诺不由得有些尴尬,他才发现自己貌似……没按照教授的吩咐进行充电,硕士学位倒是无忧,但没那个学术水平就拿个证书,其实对他来说已经并不十分迫切了。

    这就是计划比不上变化,王诺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快就能进入大机构、和国际知名的投资团队展开合作,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但也正因为这样,王诺的投资策略已经开始偏向于拉长时间线、对准变量最足的地方了。

    找秦既庸帮忙,王诺其实要的不是参与上层决策,他也没那个资格,他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上面现在有没有把这种方案列入考量,也就是说,当市场出现适当变化的时候,央妈到底要不要过去插一刀。

    有了秦既庸提醒,第二天,王诺老老实实提着礼物上门找刘德川询问,迎接他的刘教授吹胡子瞪眼睛的气愤之情。

    逃课是以月为单位的啊,王诺简直是准备用钱和业界成绩来拿学术证书了,刘德川作为授业老师,4月份和5月份见王诺的频率真的是太低了。

    但是,作为偏学术研究的教授,刘德川和秦既庸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对模型很有研究。

    要说分析策略,三个刘德川绑在一起都比不过秦既庸,说到金融数模这个领域,刘德川每年都要做一两个数模卖给金融机构。

    在看完王诺的研报之后,刘德川就马上把自己的生气抛到了脑后。

    “负利率套利?这不可能!不对,这或许会出现套利空间!”刘德川不像绿角那样把这件事当做投资策略,也不像王诺那样直接拿这个因子来尝试抓住市场发生最大变动的领域,而是……推开了一扇门。

    假如负利率会让市场出现新的套利模式,那对于学术圈来说,无疑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出现这种空间,就算出现了这种空间,市场也很快可以抹平掉过度的套利区间,也不对,市场也许有提供足额量能的可能,更不对了,但也对,这是……托拉斯模式的套利能力?”

    刘德川仿佛陷入了魔怔,戴着眼镜就陷入了思考:“只有体量足够大,才能控制住风险?日元的流动性为特大型机构提供了固定套利的区间?在通缩预期之下?”

    “抹杀了日本由通缩转通胀的可能性,所以足够的量能出现;因为足够的量能出现,所以可以抹杀他们求通胀率的可能性?但外部市场支持不支持呢?美元怎么走?其他货币呢?”

    刘德川觉得,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钱可以亏,日元必须死。

    很快的,刘德川马上就严肃的问道:“这很重要,我现在无比希望日本走负利率,至少……可能性出现了,出现这个可能性,不但是我们,国际市场所有大机构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是一次闷杀日元的机会!”刘德川热血沸腾:“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给苏教授。”

    王诺也没想到,他给一个支点,金融圈这群学者就敢捅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