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顾不上了
罗铭海只感觉相当荒谬。冯标亭和澳门那位全都不是善男信女,并不是那些怕惹事的太平绅士。换做以往,早就给颜色了,可他们不约而同的不敢轻举妄动,这里面有多少蹊跷呢?
也许知道罗铭海的疑问,阿豪继续说道:“此后的事倒没什么可说的。后来那位荆少在香港多了不少产业,不过都是正行,听说生意都挺不错,包括那个院线和电影公司,而且还有几家上市公司。不过外界普遍有个疑问,如果加上他在美国收购的王安电脑,他的身家应该起码过百亿(港币)了吧?他的钱到底是哪边来的?就五年时间,印钞厂都没印的那么快啊?”
“是啊。”罗铭海有同样的疑问。
而阿豪继续说道:“也不是没有人打听过,甚至香港政府的那些鬼佬都暗中调查过。蹊跷的是,他所有的资金来源正常,全部合理合法……”
听到这里,罗铭海立刻做出判断:“全部正常,那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确实。”阿豪赞同罗铭海的说法,其实这也是相当一部分香港富豪对荆建的判断,“从资金来源查不出什么,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终于暴露出那位荆少的底细。”
“什么底细?”罗铭海越来越好奇。
“不知道你记没记的两年前,就是在香港的事?”卖了一个关子,阿豪没等罗铭海回答,直接介绍道,“不知道你记得出夜档的阿雄吗?”
“阿雄?牛子雄?”
“对,就是他。当时阿雄觉得那个小子只不过是一条过江龙,就联合了一批人,动了不少手段,抢了那个荆少的赌船。当时那小子吃了亏,甚至手底下有人在警局送了命,你猜那小子会怎么做?”
“开战?”罗铭海第一反应就是以牙还牙。接着就感觉不对,“不对,阿雄还好好的呀?难道只动了阿雄的几个手下?”
“哈哈,这你就猜错了。”阿豪笑道,“有天晚上,阿雄的家被人炸了。告诉你阿海,不是什么手榴弹炸弹,是用炮轰的。要不是阿雄命大,当天全家人外出,整幢房子都被炸成瓦砾,他倒也省了买墓地的钱了。”
“卧靠!”罗铭海感觉心惊肉跳,“在香港还敢这么玩?你们那里的鬼佬就不管吗?”
“哈哈哈,还鬼佬管他们?他们就主动找上鬼佬啦!几个警局门口全部装上炸弹,还有机枪‘突突突’的扫射。当天不知道死了多少警察,连鬼佬都死了好几个。再告诉你,港督让英军都出动了,在一条街道上被打得全军覆没,好几百英军,后来还有机场,照样被大炮轰的稀巴烂。哈哈,那个晚上真够刺激,我们还以为世界大战爆发了呢。”
“你……你说的就是那个晚上?”罗铭海感觉自己的三观完全被颠覆。而在圈子里的内部传言中,他同样知道一些火红之夜的情况。
“就是那个晚上。”阿豪嗤笑道,“可怜那些鬼佬也是欺软怕硬,对外只能说是九龙城寨的人干的。当天做事的人其实一个都没抓住。后来那个阿雄吓得飙尿,差点儿跪在阿亭家,求着把那几条赌船还了回去。”
“这么猛?”罗铭海已经不知说些什么了。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幸好自己谨慎,事后到处打听。要不然,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谁不怕一言不合就动炮动枪封锁警局的亡命之徒呢?
深呼吸了几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阿豪,我承认那小子够胆,就没人管他吗?”
“呵呵。”阿豪笑了几声,“这就回到了最前面的问题,这个荆少是什么来历?他小时候在内地农村,人人都知道他很穷。奇怪的是,短短几年就能一飞冲天?而且那群大圈全都是打过兵、打过仗的,一群穷疯了的北佬,边个亡命的事干不出?”
“其实我们手底下也有当过兵的人,或者收买,或者比他更恶,不可能没办法收复。为什么这群人就不同呢?有组织、有那个小子做话事人,这不仅是钱的问题,他们背后还有人啊!”
罗铭海皱着眉,开始了思索:“你是说,他们背后站着……?”
“应该就是这样。要不然,那么庞大的资金能做的天衣无缝,闹出那么大的事,北边装作不知道。而且你看那小子进进出出内地,有人找过他麻烦吗?”
如果荆建知道,自己在华人圈被传的那么离谱,他肯定会笑掉大牙。然而罗铭海却是越听越害怕,和背后有一个国家撑腰的人斗,而且那个国家是个巨无霸,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啊?
“阿豪,你看该怎么办?能不能找到什么能说话的人?”罗铭海已经胆寒,他满心思就想快点解决这件事。面子不面子什么的都顾不上了,如果仅仅是喝顿酒就能解决,他情愿掏腰包出这个钱。
没想到阿豪却有点犹豫:“不是我不帮忙,这事挺为难的。之前也不是没人有过这样的想法,坐下来喝杯和头酒或者饮杯茶什么的,可那小子根本就不在我们圈子里混,还有就是敬而远之的想法,所以真找不到什么人。原先倒是还有阿亭,可他现在天天瘫在病床上,要不……?找他女儿?”
“随便什么人都行。”罗铭海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只要能说上话,就是光传话也行。就是一定要快!哎!人到底老了,挡不住现在的年轻人啊!”
“那好吧!人我肯定帮你照,就是有没有用我不能保证。还有,阿海,有时候做人要能屈能伸,如果我这里真不行,你就让阿文当面赔个礼。说真的,那个荆少虽然够恶,但在外面也从不惹事。只有别人真的惹到他,他才会动真格的。”
“知道了,谢谢你,阿豪。”罗铭海心中的哀叹,想要让自家的阿文当面赔礼?不激化矛盾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如果真不行,也许自己丢了这张老脸去登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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