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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成长、再相见、渐近的危机

      “什么?李穆!”

    听到他的名字,唐漹手头的动作停了下来,那双炙热的眼只差没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右手抚着脸颊,她的眼前仿佛再次出现那人的身影,蓦然想起了他们在饭店里的谈话。

    ……最近确实忙得不可开交,说起来还跟你们中戏关系匪浅……

    少年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将他近期的工作大概述说了一遍。

    其实唐漹当时虽然知道李穆的拍摄计划,还打算尽自己的努力帮助他来着,不过咱穆爷多好面儿的一个人,他把困难全部隐而不宣,所以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并不清楚这里面有多少关节需要打通,几天的时间记忆就淡化了。

    现在听闺蜜这么一说,她才知道,那时的李穆承担着多么巨大的压力。

    唐漹懊悔的跺了跺脚:“呀!我早该知道的……”

    “果真是情人眼里出潘安。”

    闺蜜叹了口气,一副对于她的花痴症状无可奈何的模样。要不是自己和辅导老师今天早上的即兴沟通,谁能想到唐漹心仪的那个男孩儿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亏她之前还为某糖着想,害怕她涉世未深被骗财骗色,回过眼来瞅瞅,人家跟影帝称兄道弟、跟学校对等谈判,还能调用现今最先进的设备,我去年少有为都不足以形容他好么?

    话虽如此,人品还是要考验的!

    “宸宸,你知道他们拍戏的地址么?”

    “听说是学校对面的剧场……”

    “麻烦你快点把帐结一下。”

    唐漹看了看墙上时钟指着十点一刻的指针,装袋的手速瞬间飙升,一边催促着老板结帐,一边翻腾着自己的钱包。

    “嗯。”老板都对你无语了好么……

    “你不会要杀过去吧?这么做可能会得不偿失啊。”

    “尽我所能。”

    “傻妞,你又不欠他什么!”

    “可是,我会介意的。”结帐完毕后,清丽温婉的身影推门而出,唐漹重新走入那个被隔绝在门外的凉秋,方才相思的愁容已在步履中淡去,只余一片温和的笑意。

    “我先不跟你说了,拜拜!”

    挂断了电话之后,唐漹缓缓阖上犹带几分担忧的双眼,她情不自禁的张开双手,相对于便利店里的寒冷,此刻她只想全心全意地感受着来自于和煦阳光的温暖。

    “学校附近,没多远嘛。”

    拎着被塞得鼓鼓的购物袋站在便利店外,抬头看看午后阳光开始炽烈的天空,她暗自思忖着,带着几分期待的心情,嘴角勾抹出难以述明的狡黠微笑。

    ………

    北剧场,《屌丝男士》的片场。

    首次当导演的李穆现在挺憋屈的,这剧本来就是一个场景一段戏,碎片式的故事拼凑在一起的喜剧,人物太杂,百分之九十都是来客串的,逮住了拍完就得闪;再加上俩主演都是二把刀,王鴎更是一丁点儿基础都没有,跟陈贺这个没扛过枪的学院派凑在一起,别提有多闹心了。

    “陈贺,你别敛着,学学你鸥姐,随性点儿。”

    “鸥姐,别紧张,这就跟玩儿似的。”

    才开拍三四场戏,类似的话他已经说了不少了,他是这剧的导演,按说安抚演员没毛病,可现在连摄像的哥们儿都看出来了,整个组最紧张的是他。

    “没问题穆哥,我再找找状态。”不管李穆有什么要求,陈贺都毫不犹豫的执行,他很单纯的认为是自己的不足,偶像说的肯定是对的。

    王鴎倒是看出点儿什么,不过也没有点破,只是无条件的配合,她凝视了自家老板几秒钟,说道:“导演,我们可以开始了。”

    接收到王鴎润物细无声的安抚信息,李穆深呼吸了几口,缓解了下被陌生工作压迫摧残的紧绷神经。其实这几场戏拍下来,他已经差不多找到状态了,再加上从老沈那儿偷师的内容,独立导戏问题不大,只是自个儿还没从姑娘上轿头一回的感觉中走出来,所以有点心浮气躁。

    “各就各位吧。”

    内置布景改了,两组沙发一张茶几,还摆着几组花瓶,木板墙上也挂着饰品,角落里放着几组盆栽,制造出一种豪宅起居室的赶脚。

    王鴎脱下披在肩头的风衣,拿着一根头绳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走到位置上坐好。

    “哇!”

    不愧是名模出身,举手投足间身段完美的展现出来,惹得满屋子老爷们儿一声惊呼。

    现场打着温和的昏黄灯,照着她的雪白的颈子,虽然没有傲人的上围,但那两条白皙的大长腿一点儿都不含糊,因起坐荡开的薄纱裙摆勾勒出柔美的线条,在暖光之下,整个人就如同一直优雅的白天鹅,让人不由得赞叹她的美。

    反倒是陈贺拘谨的不敢直视,面对一颦一笑都仿佛散发着女性魅力的大美鸥,他就剩羞涩俩字儿,哪里有未来半点贱人曾的模样?

    李穆看着直嘬牙花子:“陈贺,专心点儿!”

    “哦……”

    ………

    “a!”

    导演一声令下,王鴎的心情瞬间转换,她做出一副扭捏的模样,明眸善睐、满面娇羞地看着眼前的恋人:“亲爱的,你疼我吗?”

    “嗯!”陈贺微笑着连连点头:“疼!”

    王鴎嫣然一笑:“有多疼啊?”

    陈贺献宝似的说道:“特别特别的疼。”

    王鴎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随即毫无征兆地一个巴掌甩了上去。

    “有这么疼么?”

    “cut!道具把血包拿来。”

    李穆听着那一声脆响,打了个寒战,脱口喊了停。

    鸥姐威武啊!刚才瞬间变脸太惊悚了,配上那响亮的巴掌声,绝对是笑里藏刀的典范,说她是个口蜜腹剑的恶女都有人信啊!

    “鸥姐,你接下来的情绪要迅速转换!”李穆挥着手道,“夸张一点,但别笑场。”

    “好的导演。”王鴎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打到了,关切的问道,“赤赤,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扇脖子上了。”陈贺扭了扭脖子,任由道具师把血宝挤破,给他抹了道鼻血痕迹,笑呵呵道:“不过效果挺好啊。”

    王鴎莞尔一笑,恢复了自己的坐姿。

    “我们继续!a!”

    收到指令,保持着扭头姿势的陈贺转过头来,用一种极度迷恋的眼神看着王鴎,喃喃自语:“比这还疼……”

    王鴎深情的捧起他鼻血四流的脑袋,紧接着一个头锤撞了上去!

    “有这么疼吗?”

    陈贺捂着脑袋,晕头转向地划着圈儿。

    “cut!很好,赤赤状态不错,保持啊。”

    李穆摆了两下巴掌,表示很满意。老实说,陈贺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从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到现在的应对从容,这货在喜剧上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李导,外面有人找你。”

    “知道了。”李穆从监视器后面站起身来,临走前不忘嘱咐着:“道具就位,来个人给他补妆,鸥姐休息下,准备下一场。”

    “好,导演。”

    王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一个上午的时间,无论是自己还是陈贺,她能够清楚地看到整组人的进步,这其中犹以李穆这个导演的变化最大。在克服了最初的紧张感之后,他身上的潜力通过学习天赋,正在被不断地发掘出来,可想而知,假以时日他的成就会达到怎样的高度。

    不靠谱的工作,遇到一个相对靠谱的老板,看起来还不错嘛。

    ………

    咿呀。

    大铁门打开的剎那,李穆望着站在门外的女人呆愣了一会儿,沐浴在晨曦里的秀丽身影,仿佛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此刻正鲜明地映入他满是惊讶的眼底。

    “糖糖?噗…你这是给我们加餐么?”

    看着那娇小的身躯,此刻正拎着大包小包的泡面,李穆也忍不住噗哧一笑。

    “不许笑!”

    唐漹的脸颊迅速升温,胸口里心脏跃动着的声响,几乎要蒙蔽了所有的视听,如果不是双手被占着,她恨不得捂着脸逃离现场。早知道气氛会这么尴尬,就应该先把东西放回家啊!

    她微微低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他手扶铁门,渐渐收敛起调笑的心情。两人面对面站在一起,一时间竟诡异地相对无言。自那天饭馆一别,差不多有十来天没见了,怪只怪他们之间的交流太少,除了那封短信之外,这些日子就没有聊过。

    姑娘是情怯的犹豫不决,穆爷是压根儿没往他处想,俩人能再遇上还真是阴错阳差啊。

    “好,我不笑。”就在她快要按捺不住翻涌的情绪时,唐漹紊乱的脑海只听见一句熟悉的嗓音,带着一贯的谦和微笑,悠悠地在耳畔响起:“要起风了,外面凉,先进来吧。”

    “哦……”姑娘的身子轻轻一颤,任由眼前这个心心念念的人欺近,不由分说地接过了自己手中的购物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啊?这个…全学校都知道啊。”

    “…是么?”

    ………

    胡同口停着一辆未熄火的金杯,车内的驾驶不耐烦地拿着望远镜,窥视着剧场门前两人的一举一动。

    “老大,照情形来看,她跟那小子是一伙的。”

    车上的电子钟显示着十一点二十三分,他瞥一眼后旋即收回视线,同时继续与手机话筒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对话,细小的眼睛中透着狠辣和阴鸷的气息:“也多亏了她,否则想要同时逮到这对狗*男女,还真不太容易。”

    “用你说?”冰冷的男声对驾驶座上的花衬衫男子下了新的指令,“计划改变了,找机会,先废了那个娘们儿!”

    “凭什么?”从车上的后视镜中,可以觑见花衬衫男子不满地皱起眉,粗大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不耐烦地敲着。

    自从跟着自己老大开始,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男人的自尊被严重侮辱,此仇不报不共戴天,可现在居然要变更任务内容,他期待着与自己感同身受的大哥,一定会给出让他们都满意的答案。

    “最近城里的条子很活跃,容易打草惊蛇。”另一方的男声仅是简短的一句回复,阴沉的声调里带着一声让人战栗的冷笑,“记住,要做的干净,不要留下什么马脚。”

    “为什么不一网打尽,千载难逢的机会!”

    沉着脸,他收回望远镜,摇起车窗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男一女两张照片端详着,嘴角流露一丝残酷的笑意。

    “得不偿失。”即便被出言质疑,电话彼端的男子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出言安抚着跟了他很多年的弟兄,“放心,那小子得意不了多久。”

    “知道了,瞧好吧。”听出对方言语中的坚决,花衬衫男子沉着脸,重重的捶打了一下方向盘,带着满腹的愤懑将车驶离了南锣鼓巷。

    然而,伴随着声声冷笑,那双被仇恨纠缠的眼中,暴虐的疯狂不断膨胀,似乎只要有一个契机就能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