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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任务二发轫】

      虽然自己的财富值从10000一下缩水到了2000,但他还是很知足,毕竟,自己一个月辛苦工作的劳动报酬没打水飘。

    但是,若想用两千元钱开一家公司,那不是一般地捉襟见肘,肩膀都要裸露出来了。

    所以,先好好地吃一顿再说。

    在一家路边烧烤摊上,他坐马扎上,招呼跑堂的要了15串羊肉串,一盘田螺,五串烤韭菜。他之所以要考韭菜,听说这玩意儿壮阳,但对他来说,再壮也没用,无用武之地。

    又觑见周围人不注意,偷偷地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瓶二锅头和一盒白将烟。虽然自带烟酒显得寒酸,但毕竟超市里比这里要便宜几块钱。

    不一会儿,跑堂的吆喝着“来了,您的串”把一个小烧烤炉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他拂了下扑面而来的烟尘,咳了一下,从小炉上拣了一个肉串橫在嘴里一撸,满嘴油花和肉香泌入味蕾,又啜了口二锅头,咕咚咽下,辛辣和肉香在腹中融合、荡漾,真是只羡酒肉不羡仙哦!

    可是,开公司的钱咋办?半斤二锅头下肚,小炉上串儿也去了大半时,一股焦躁、无奈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对着正烤串的老板问:“诶,老板,你这两间店铺租赁费是多少?”

    “白菜价,每月一万!”

    满江寒一听咋舌,一万还他妈白菜,如此说来,我连个白菜帮也买不起呀。

    “咱市里还有更便宜的门头房吗?”满江寒弱弱地问。

    “没了,这还是执行的三年前的租赁费,为还这人情,房东来吃肉串从不谈钱,抹嘴就走的。”

    这时,满江寒身后传来几声汪汪声,回头一看,是牛牛正用谴责的眼神盯着他,意思是你竞然吃独食,咋不叫我一声!

    满江寒自知理亏,忙在身旁边放了个马扎,又撸下了两串肉放在桌边。牛牛跳上去与他并排坐下,衔着肉块大口咀嚼起来,而且还感激地望了他的主人一眼。这使得满江寒心里一阵温暖。

    突然,他感到有东西自天上落下,脸上一凉,一股草腥味袭入鼻中。抬头一看,只见夜空中有几只魅影急掠而过,并发出咿呀、咿呀地昂扬的叫声,是大雁巡天!哪么,公司的名字就叫飞鸿吧。

    满江寒兴奋地拿起张餐巾纸擦掉脸上大雁赐予的粑粑痕迹,在心里默念着飞鸿两字,生怕自己在酒醉中会转眼忘记。

    “妈的,这怎么回事?”邻桌上发出了一声咒骂。

    烤肉摊老板忙赶过去,发现有一桌客人的盘子里落下了一摊雁屎。

    于是陪笑说:“各位大哥,大雁无德,错不在我哦。”

    “妈的,还嘴硬,埋汰了你爷不说,还他妈不认账!不吃了,兄弟们走!”客人说着一下掀翻了餐桌,转身就要带同伴们走。

    “大哥,您还没给钱呢!”老板拽住客人粗壮多毛的胳膊大声央告,被甩开,脸上接着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滚!”客人怒目圆睁地对着老板,后者蔫了,搓手顿足,不敢言语。

    “站住!”满江寒冰冷、愤怒的声音如一把钢刀穿过夜色射在了客人背脊上,后者驻足转身,望着声源处一人一狗,轻蔑一笑:

    “怎么,还他妈要打抱不平了?”

    满江寒没有言语,只是用锐利的目光刺向对方,而手里已抓了一把羊肉串钎子。如果不是夜色的遮掩,会发现他的手在轻微地颤抖。

    这颤抖不是出于义愤,而是后悔和害怕。

    “管理员,管理员!”意识中,满江寒大声救援。

    “干嘛?——我知道你想借攻击力,但你只能自救,系统对你这种打架斗欧的事儿只会置之不理的!”

    满江寒没了靠山,眼看体壮如牛的客人带着同伴跺着地面向他走来,情急之下,他站了起来,眼睛里放射出一道精光,冷冷地说:

    “我数七个数,要是再不付账,让你们血溅当场!”满江寒想起了煮豆燃箕的典故中,曹植曾七步成诗,脱离险境。

    “1!哈哈哈哈……”客人替满江寒报出了第一个数。同时大笑着加快了脚步,向满江寒急速走来,但当他看到对方坚决、凛然的目光时,脚步顿了一下。

    “2!”这是满江寒数的。“汪!”牛牛也跟上一嗓子,它和主人一起并肩怒视着敌人,蓄势待发,要决一死战!

    但客人彪悍的身子还是在夜色中逼近过来。

    “3!……6。”当满江寒数到6的时候,声音不再哄亮,而带了一丝颤音,虽然这颤音随即被他嘴角漾出的一丝微笑所掩饰,但被一直专注地对他察言观色的客人所捕获。

    客人得到了这样的信息,在数到6时,双方就要了血战的临界点,这个后生却他妈笑了!是一种狂傲中带了丝残忍的笑!

    兵临城下之际,客人用粗大的手掌缓缓掏进了裤裆里,看样子不像是撸管,要拔刀了!惊恐万状的满江寒不寒而栗地想,但他还是坚持着从牙缝中缓缓地挤出了那个扣人心弦的“7”字!

    在这“7”字的发音刚发出拼音中的第一个音节的时候,客人惨白着脸大喊着:“不要!”同时,他迅疾地抓出了一叠钞票,转身恭敬地递给烤肉老板。

    烤肉老板接着钱,眼神却感激地飘向满江寒,说:“谢谢!”

    满江寒颓然坐下,吁了口气,目光轻蔑地扫了下狼狈逃走的赖账未遂的客人,叹息着说:“什么世道,怎么净出这些败类!”

    “上串、上酒!酒要最好的!”老板向跑堂的大喊着,并拿了个马扎坐到满江寒对面,从伙计端来的烤羊腿中撕了一大片递给牛牛。

    它不吃,反而挓挲了毛、张大了口,咬向老板,被满江寒拦住,谦意地说:“不好意思,它护主心切,还处在刚才战斗的紧张状态中。”

    老板对牛牛竖起了大拇指,“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狗,人狗双英啊!”

    话糙理不糙,虽然说得笨拙,但确实是由衷的赞美或是恭维。惹得满江寒一笑。

    “小兄弟,你刚不是问房子的事吗?”老板边敬酒边说。

    “是啊,老哥,你有房源?可是白菜价我也承受不起哦!”

    “那你是做什么的?”

    “室内设计师。”

    “这事儿成了!”老板击掌一笑说。

    “怎么成了?”满江寒惊喜又狐疑地一笑。

    “你跟我来!”老板兴冲冲地抓着满江寒的手,携他到紧挨着自己门店两开间的门头房前,说,“这个门头房的主人经常出差在外,就托我帮他租赁出去,价格我说了算。但之前怕新来的租户妨碍我在门前摆烤肉摊,所以来看房的人我都给推了。”

    “那你想帮他租多少钱?”满江寒期待而又担忧地问。

    “五千。”

    满江寒兴致尽失,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