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栀和越湛夫妻俩回到申城，已经是大年三十当天。

    越泠仿佛早就知道他们要回来似的，竟然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淡淡应声，“嗯，回来了……”

    林清栀求着郭叔让她进厨房下厨，留下越泠和越湛父子俩话家常。

    越泠倒是没有问旁的，只说，“你那个战友，出事了？”

    当初越湛叫他帮忙，他就知道，那个战友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也难免不会走错路下错棋。

    “出事了又怎么样，他还是我的好兄弟！”

    男人倔犟，绝对不肯承认自己遇人不淑。

    越泠冷冷别过头，看向窗外，“还是老样子，我指望着你结婚成家可以收敛，没想到，根本没有长进！”

    男人被男人贬低是什么滋味儿！

    越湛自己可算是一清二楚了！

    “当年我在六安实习演练，跟着我进大山的几个兵突然在深山里要对我下手，我一路逃到神农架，辗转联系到他，他二话不说把我安全护送回申城，换成是你……”

    越湛还要再说什么，越泠转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实话告诉你，那几个人是我下的命令，目的也不是为了暗杀你，是为了逼迫你回申城，乖乖听话上进！”

    越湛闻言，如遭雷击，站在原地，竟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阿湛，我知你恨我，可是恨，也是男人长进的辅助，如果不是仇恨，你不会支撑到今天，你如今的一切成就，都来自于当初的执念！”

    所以仇恨是一把双刃剑。

    越湛不知该如何做答，仇恨是一把双刃剑，他却因此痛苦了三十年……

    无论多大的长进都换不回来逝去的青春！

    “你的心，真狠！”

    他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

    越泠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疼，“我心狠？倘若可以化解你心中的仇恨，我也愿意！可是可能吗？”

    要一个亲眼看见自己母亲惨死的人忘记仇恨，荒谬！

    **

    一顿年夜饭气氛怪怪的，林清栀不停的打圆场，和郭叔交流也调和不了。

    女人觉得头疼，“你又怎么了？真是的……”

    她没法儿理解越湛跟自己老爹抽风。

    越湛帮她洗完脚，端盆出去倒水，“没什么，好得狠，你一个女人家，不必管这么多。”

    他算是看清了……

    这辈子跟老头子说不到一起去！

    倒是凑合凑合过吧！

    如今他都四十三的人了！

    老头子也是六十多，都有几年好活的！

    “希望好呗，不过没事儿，等你去部队了，你们碰不着面儿，以后就好多了，哈哈！”

    林清栀仿佛高兴得不得了。

    越湛不满的蹙眉，“我去部队，不得把你想死了！”

    “哦喔！你别肉麻得我要吐了！我怎么会想你！”

    林清栀吐了吐舌头，还是像少女时期那么活泼。

    越湛回屋关上门，扑过来抱住她，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想你啊……清栀……我想你的！”

    “我就在申城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林清栀跟哄孩子那么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