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我心不安
杨珍给自己的训练基地取了个非常响亮的名字:野狼训练基地。
杨珍首次给基地的男孩和女孩训话时曾说过:“......我要把你们变成野狼一样的士兵,像野狼一样的勇猛凶悍,让我们的敌人闻风丧胆;像野狼一样团结合作,同心协力把敌人给吃掉。”
杨珍话中的精髓,孩子们未必能够参透,不过他们都知道是在这里学本领,个个精神抖擞。特别是那些曾经流浪过的孩子,学一身好本领不再被人欺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杨珍向孩子们露了一手:用飞爪抓住高墙,一个借力人就跃到高墙上。
杨珍还和伍芳向孩子们展示了擒拿术。杨珍的擒拿术不仅孩子们看得拍手叫好,就是伍芳也非常佩服。伍芳总是在杨珍手下走不过三招就被制伏。孩子们看不出来,伍芳这个内行可是看出来的,杨珍跟人交手时暴发出浓浓的戾气,这样的气势一般来说是经历了血腥洗礼的人才具备有,她一个大家闺秀具有这种惊人的气势,就让伍芳不明白了。
训练基地的所有孩子都把杨珍当神一样敬仰:让他们走出苦难的神,本领高超得让他们奉若神明。
杨珍让孩子们称自己为“将军”,背地里孩子们议论杨珍时却称她为“神仙姐姐”。
在生活中,训练基地的孩子们是舒适的,男孩子居住一个大庭院,女孩子居住另一个大庭院,一日三餐萦素搭配营养丰富,爱吃多少有多少,衣服是统一着装的崭新棉布宽松衣裤,回春堂的大夫会定期来给每个孩子把平安脉,擦伤摔伤有备有的药品。在训练方面,杨珍是非常严格要求的,在都督大人和徐世杰看来可笑的行为,却是杨珍初步训练孩子们准确度、灵敏度和韧性的项目。杨珍对孩子们说,现在我叫你们学青蛙跳,是为了以后学翻墙走壁;现在学射弹弓,下一步学的是射箭、射暗器。杨珍对每一种训练都有具体要求,达不到要求的,练习到达标为止。有些孩子累得抹眼泪,别的孩子给他鼓劲,他自己也害怕达不到要求被赶走,咬牙坚持下去。
杨珍对训练的进展是满意的。杨珍还请来一位老秀才,每天中午教孩子们念书一个时辰。一个优秀的士兵,不能是目不识丁的,要有最基本的阅读理解能力,要是熟读兵书更好。
杨珍手头有些紧,她的身家都投进去做生意了,暂时没有收益。手中只有一个新买进的大杂院,预备用来安置手下人的,不能卖掉;到私库中转半天,没挑出几个值钱的。为了维持野狼训练基地的日常支出,杨珍尝试着向徐世杰开口借银子。徐世杰非常爽快地给了她两千两银子,说好了不用归还。杨珍坚持给徐世杰打了借条,说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并在借据上按下手印。
赌场是非地,最容易出事,得有分量的人镇住场子。伍芳父兄给杨珍招揽来的江湖人士派上用场。不过,杨珍在派遣人时,出了些意外。
徐世杰是不赞成杨珍跟这些江湖人接触的,因此杨珍到大杂院是背着徐世杰的,只有伍芳一人陪同前去。
身着男装的杨珍来到大杂院,呆在大杂院是憋得一肚子气的人找到了出气筒,粗气大气跟杨珍抱怨。起初,杨珍因为自己把人家晾在这里不管,心里有一点点的愧疚,装着没有听到他们的抱怨。可是,这些人没有把杨珍放在眼里,越说越难听,越说越放肆,惹火了杨珍。
杨珍手中鞭子直指这些彪形大汉:“都给我住嘴!你们到底是来找茬的,还是来找事做的?要是来找茬,你们尽管放马过来,我会给你们留个全尸;要是来找事做,咱们坐下来商量。”
其他的人被震慑,不敢轻举妄动。只有一个外号叫雷老虎的自恃武功高强,挥舞着大砍刀向杨珍冲来。杨珍萌发立威的念头,存心要震慑这些江湖人物,让他们心生敬畏,安心替自己做事,于是出手毫不留情,闪身避过雷老虎的刀锋狠狠一鞭抽在他虎口处,雷老虎虎口一麻大砍刀脱手飞出。雷老虎发愣的时候,杨珍闪电般到他身后,朝膝关节处狠狠一脚踹下去,雷老虎沉重的身体扑倒地上,杨珍踏住他的后颈椎,手中雪亮的尖刀抵住雷老虎的后心。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来找茬的,还是来做事的?”杨珍冷冷地问。
没有谁会怀疑,要是雷老虎回答让杨珍失望,她手中的尖刀会没入雷老虎的后心。
雷老虎乖乖地回答:“来做事的,来做事的。”
杨珍收了尖刀,收回脚,沉默地扫视在场的江湖人士。这些自认为在刀光剑影中闯荡的草莽英雄,面对个子比他们矮小却强悍霸气的杨珍,畏惧之意在心中萌发。
杨珍请这些人到自己专用的屋子,肯定了这些人都甘心情愿替自己做事后,跟他们谈了自己的打算:请两个人到江都城的赌场坐镇,其他的人外出查探由江都城到海边盐田的路径。
杨珍打算参与贩卖海盐。贩盐的利润大,只是从江都城到大海边有一段路程不属于江都府管辖,得先摸清路线再作打算。杨珍需要有稳定丰厚的收入来维持她的训练基地。要是经济允许,杨珍要把训练基地发展成几百几千甚至于几万人的规模。
杨珍拟定出以生意维持训练基地,用训练基地的成果提升都督府的军事力量,她对这个计划充满信心。因为,她有前世积累的军事实践经验,她有都督府这个强大的后台支撑。
杨珍面对形形色色的人,都是充满信心的,可是面对徐世杰的时候,杨珍的信心都被大风刮跑了。
杨珍竭力跟徐世杰保持友好相处的状态,可是跟他在一起时,局面不太好掌控。徐世杰的甜言蜜语时常能把人弄得晕头转向,让杨珍忘记了戒备,身不由已地跟他绊嘴,跟他肩并肩说话,头脑清醒后又后悔莫及,觉得不应该跟他这样亲昵的。
更让杨珍不安的是,晚上歇息的时候,徐世杰时常赖在里间不想出去,灼热的眼神,让人不安,总害怕下一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珍珍,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徐世杰曾这样乞求。
等到什么时候?
杨珍内疚、害怕、茫然。
听说,曾经有过女人的男子再恢复独居,是极煎熬的。在自己的暗示下,他把自己的女人撵走了,可是自己却拒绝跟他有肌肤之亲。
从他是珲哥儿的父亲看,他理所当然的是自己的丈夫。从他撵走通房丫环只为了自己是他的唯一,他是深爱自己的,自己理应接纳他,跟他成为真正的夫妻。可是,每当面对他灼灼逼人的热情,她就害怕。
就这样,成为他的妻子吗?
对他,自己了解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