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喊山”的前奏让你受不了
陈天放把龚云兮按在沙发上坐下,连忙走到那个和龚云兮,长得十分相似的女人面前,神情庄重,忐忑不安地说:“龚伯母,怎敢劳您的大驾,到我们这穷乡僻野的地方来!”说完,规规矩矩地给龚大夫,行一个见面礼。
龚大夫见了,在陈天放的身上,仔细打量一番后,露出满意的笑脸来,疼爱地拉起陈天放的手,看到坐在沙发上,龚云兮鼓起来的小嘴,笑眯眯地对着陈天放说:“天放呀,我不来能行吗,云兮在家里整天唠叨着你呢,还说你都把她给遗忘了,要不是你父母到了庐州城,早几天她就要一个人,到风尘堡来看你呢;现在的庐州城里,到处乱哄哄的,我正好也想出来透透气,所以就陪着宝贝女儿来看看,你这个让她成天挂在嘴边的小男人,为何把我宝贝女儿折腾成这样?”
龚云兮听了,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害羞地叫:“妈,你尽说些啥了吗?”一边不让龚大夫说下去,一边走到陈天放的面前,把自己的小手,攥在陈天放的手指上,对着陈天放撒娇地说:“天放哥,别听我妈胡说,人家哪有啦!”
陈天放看着龚云兮古灵精怪的样子,把手指揪在龚云兮水汪汪的脸蛋上,俏皮地说:“云兮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呀,今天你和伯母来的好巧呢,正赶上我们风尘堡要‘喊山’,你带伯母先去洗个澡,然后参加我们风尘堡一年一度的‘喊山’仪式;我现在要出去一趟,给这个叫紫梦竹的女孩子,去找药引子,因为她都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啦。”
龚云兮听了,神情紧张地问:“天放哥,这女孩子是谁呀,要你这么上心吗?”
陈天放听了,不知道怎么回答龚云兮这样的提问,赶忙打岔给父母打招呼,以解这样尴尬的场面。
母亲风采琳,高兴地把陈天放揽在怀里,用手指梳理着陈天放的毛发,一声声地叫着:“我的天放!”
陈长发则不然,从鼻子里“哼”一声,看着陈天放疲惫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
陈天放因为心中着急,顾不得与母亲唠叨几句,忙从母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对着众人笑过后,来到院子里,把自己的单车,从车库里拖出来,跨上单车拼命地朝仙女河的方向赶。
龚大夫见了,看着陈天放慌张逃走的样子,看着依然昏睡的紫梦竹,走到紫梦竹的床前,把三个手指放在紫梦竹的手腕处,把脉一会儿,也吃惊地摇头。
因为,龚大夫把脉出紫梦竹的脉动非常的平稳,按道理不应该这样长久的昏迷不醒。
那躺在床上的这个绝色美女,是因为什么,这样长久的不愿醒来?
还有,从陈天放的言语与行动,对这位绝色美女,要比对自己的宝贝女儿龚云兮,一定是好上百倍。
那!龚大夫犹豫起来,看着龚云兮,再看看远去的陈天放,不安地叹出一口气。
陈天放骑上单车后,快速地朝堡外骑,抬眼看见堡里家家户户的大门口,都挂着大红灯笼,且每家的房间里都亮着灯;陈天放知道,现在的风尘堡里,要么众人在沐浴更衣,要么众人在烧香拜佛,要么众人正朝着祠堂里聚集。
因为,“喊山”对于风尘堡的茶农来说,不亚于农历大年初一的早晨,是那样的隆重而热烈。
但所有这些,对于现在的陈天放来说,都不是他所要关注的;现在的陈天放,是在进行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尝试,尝试着把自己的梦幻变成现实。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梦幻是真是假,但此刻,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了。
很快,出了堡里的大门,陈天放转向朝东的方向,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天与紫梦竹掉下山道的地方。
这时,陈天放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蒂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他知道肯定是自己的爹,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大清早出门,派堡里的马丁出来援助自己了。
陈天放把单车,放在那天滑出山道的地方,一个人朝山坡下面着急地行走。
谁知道没走出多远,才知道原来在没有路的山坡上行走,是这般的难行。
当陈天放走出离仙女河,不到一半的距离时,堡里的两个马丁就赶过来,下了马把马缰绳拴住山道旁的树干上,两个人把自己的身子卷成一个圈,顺着山坡就滚下来。
滚到陈天放的身边时,把身子再拉直,然后对着陈天放恭敬地说:“大少爷,陈堡主有吩咐,让我们两个人听您的调遣。”
陈天放“嗯”了一声,仍旧胆战心惊往下走,两个马丁见他小心翼翼走路的样子,就把他利索地抬起来,很快就到了仙女河的河床上。
到了河床上,两个马丁见到陈天放,在河床上费劲地寻找什么,就巴结地问:“大少爷,你要寻什么,可以告诉我们呀,我们帮着你寻找呢?”
陈天放听了摇头,朝自己当初跳进河里,然后吐出人造小瀑布的地方跑,在相隔十几米的地方,就看见那块碗口大的鹅卵石,发出暗淡的光芒,连忙窜过去,向宝贝似的捡起来抱在怀里。
两个马丁见了,看着这块再平常不过的鹅卵石,不相信地摇头,感情大少爷是到这里捡石头玩的。
片刻,陈天放在两个马丁的帮助下,很快来到放单车的地方,把鹅卵石贴在自己的胸口处,单手骑着单车朝回赶。
等到了风尘堡的南门口,看见小广场上,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样子,风尘堡的男男女女,穿着焕然一新的新衣服,背着采茶的新茶篓,正列队听着自己的老爹陈堡主,在台上打气蛊惑呢。
陈天放躲避着众人的目光,从人群的后面快速朝家赶,人还没有进院子,竟然看见祝玉娇与他爹祝会长,领着一大帮祝家楼的人马,摆出耀武扬威的阵势,来给风尘堡的“喊山”仪式助威呢。
陈天放连忙从自己的单车里跳下来,对着祝会长行大礼,等到给祝会长行完礼节后,悄悄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祝玉娇时,发现祝玉娇的脸色,是十分的难看。
陈天放对祝玉娇露出淡淡的笑,正要对祝玉娇说什么,突然发现自己捂在胸口的鹅卵石不见了,急的“哎呀”一声大叫,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马丁着急地叫:“你们看见我的鹅卵石了吗?”
两个马丁听了惊慌地摇头,连忙跳下马,来到陈天放面前,看着陈天放两手空空的样子,纳闷地相互瞅了瞅,不敢相信地直摇头。
就在这时,陈天放看见,自己房间的门被徐徐打开,先是走出古灵精怪的龚云兮,接着走出美若天仙的紫梦竹,在两人的身后,跟着母亲风采琳以及庐州城的龚大夫,还有自己家的两个家佣,脸上都没有了愁眉苦脸的样子,一起对着自己笑。
陈天放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陈天放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梦幻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自己是高兴还是忧愁呢,难道这个紫梦竹,真的不是一般的人?
等紫梦竹笑盈盈地走到自己的面前时,陈天放仔细对着紫梦竹的脸上,很专注地瞅一眼,发现那颗米粒般大小的肉痣,竟然完好无损地长在紫梦竹,那动人的两个眉头之间。
陈天放轻轻地“嘘”出一口气,把额头的汗珠用衣袖擦净,呆呆地看着紫梦竹。
紫梦竹见了,向一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一样,一下子窜到陈天放的面前,抓起陈天放的大手使劲摇,且肉麻地说:“天放哥,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丢下人家一个人,孤单地躺在大床上,想睁开眼睛看你,却怎么也睁不开呢,就在心里想着,想着你昨晚给我洗澡的样子,给我全身按摩的好舒服呢?”
陈天放听了,脸上火辣辣的烫。
龚云兮与祝玉娇听了,一起朝陈天放围过来,把紫梦竹拉着陈天放的小手给松开,一人拉着陈天放的一只手臂说:“天放哥,这个紫梦竹在说啥呢?”
陈天放把龌龊的笑意摆在脸上,对着龚云兮与祝玉娇勾着腰,非常无奈不安地地说:“二位妹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梦竹姑娘现在不仅失忆了,还昏迷了两天两夜呢,我刚才还跑到仙女河的河床上,给她寻找药引子呢。”
谁知紫梦竹听了,对着陈天放露出明媚的笑,不依不饶地说:“天放哥,你怎么能说我失忆呢,我叫紫梦竹呀,安庆府白崖寨人,现正在安庆府读书呢?”
龚云兮与祝玉娇听了,把粉嘟嘟的小脸气得煞白,用纤细的葱指指着陈天放,异口同声地说:“陈天放,你------!”
陈天放看着,此时站成一排的三位绝色美女,再看看自己的母亲风采琳,庐州府里的龚大夫,还有满脸怒气的祝会长,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突然从风尘堡祠堂的上空,响起三声铳子的轰响声,祝会长见了,看着陈天放滑稽的表情,再看看风采琳与龚大夫,把大手一挥,带着祝家楼一大帮人马,去祠堂里与陈堡主汇合去了。
此时,太阳慢慢透过帷幕,露出早已胀得通红的轮廓,在这个清晰的早晨,跳动着爬上风尘堡远处的丘岗上,把风尘堡里洋溢着笑脸的茶农们,脸上增加出一份对丰收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