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怎做起了女土匪
紫梦竹看着尤三姐伤心的样子,对着尤三姐小声地说:“三姐,要不然你跟着我们一起回风尘堡吧?”
尤三姐听了摇头,对着陈天放咄咄逼人的叫:“陈少主,你现在可以相信,我没有要害你的梦竹吧?”
陈天放听了点头,点头后露出疑惑的表情,对着尤三姐不相信地问:“红花姐,你怎么就变成土匪啦,又怎么变成六安城里的三夫人啦?”
尤三姐听了,有种不堪回首的滋味,情绪好半天都不能沉寂下来,看着陈天放许久,走到紫梦竹的身边,拉着紫梦竹的小手,对着紫梦竹颤微微地说:“妹子,姐看你就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天放能够娶到你这样的老婆,也算是天放的造化;姐姐现在的身份是土匪呀,姐从开始做土匪的那天起,就没有指望与天放有个结果。”说完,对一旁的四丫头使眼色,四丫头就摆出要送客的举动来。
陈天放不愿意走,因为在五年前,六安学堂旁发生的那一幕,在他的脑瓜里扎下根,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次,应该是陈天放无聊至极的时候,利用课余时间来到大街上闲逛,没想到大街上的人流会这么多,陈天放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几天,是六安城里赶庙会的季节。
大街上好热闹,陈天放在大街上左转右窜,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小倒戏唱腔声,以及锣鼓的敲打声,连忙朝着聚集了许多人的地方,美滋滋地跑过去。
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戏台上,陈天放看见一个身段輕淼的小女子,穿着很好看的戏服,正唱着小倒戏中的精品《秦雪梅观画》,陈天放见了就朝台上挤,一直挤到戏台前面的围栏时,眼巴巴地瞅着这个身段輕淼的小女子,把《秦雪梅观画》中的“观画”片段唱完。
等这个輕淼的小女子,把《秦雪梅观画》中的观画片段唱完后,台下的人们,纷纷朝台上砸银元与铜子;陈天放见了,才知道窜到前台来听戏是要付银子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发现自己的腰包里,连一个铜子也没有。
陈天放当时有一种尴尬的样子,因为自己占据了这么好的位置,却没有给这个輕淼的小姐姐,一点儿的打赏,陈天放立马感觉自己忒不是东西;所以,只能对着这个輕淼的小姐姐,一个劲地张望,不知道如何是好。
谁知道这个輕淼的小姐姐,在收完银子后,在用铜锣收集起来的碎银中,随意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陈天放时温馨地说:“小弟弟,没有吃饭的钱了吧,这大冷的天,快去吃一碗面条吧?”
陈天放接过那个碎银子,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看着这个輕淼的小姐姐,那扭动时灵活的腰肢,把喉结上下窜动几下,拿着这个碎银子,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等陈天放第二天再来到这个戏台子前,手里多了一把二胡,发现在戏台前面的旗杆上,挂着一面拖着好多个须须的旗面上,写着“红花班”三个大字。
陈天放当时走到后台里,对着昨天那个輕淼的小姐姐,屁颠屁颠地说:“红花姐,我可不可以给你拉二胡呀?”
被陈天放称呼为“红花姐”的这位小姐姐,非常专注看了陈天放一眼,很高兴地问:“小弟弟,你会拉小倒戏的二胡谱吗?”
陈天放听了狠劲地点头,连忙把自己手中的二胡调了调音节,就把小倒戏有节奏的音符,很轻松地拉出来。
这位小姐姐听了,露出得意的窃笑声,看着陈天放稚嫩的脸庞,悄悄地问:“小弟弟,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呀?”
陈天放连忙正规地回答道:“红花姐,我叫陈天放,今年十五岁,正在六安学堂上学呢?”
红花姐听了高兴地笑,走进陈天放的面前,对着陈天放龇牙咧嘴的叫:“陈天放,你就叫我红花姐吧,姐比你长三岁,等一会儿,我再唱‘观画’的时候,你就给我伴奏,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可以一炮而红的!”
陈天放连忙勤奋地点头,从后台悄悄爬到戏台上,坐在敲锣与打鼓的两位师傅身边,等红花姐再唱“观画”的时候,陈天放把二胡试了音,然后把“观画”的前奏拉出来,等红花姐随着二胡的节凑,走上台上再唱起“观画”的时候,台下面早已是人山人海。
就这样,陈天放与红花姐在一起,一连合作三天后,可以说每天都是人气爆棚。
到了第四天,也是红花姐唱完“观画”这一段,正当“红花班”的小师妹们,端着铜锣开始接受台下观众的打赏时,突然从人群中,跳上来几个地痞流氓,横冲直撞地跑到戏台上,把铜锣里观众打赏的一堆碎银子,全部揣在他们的腰包里。
为首的那位流氓头子,看着“红花班”不堪一击的场面,此时站在戏台上,对着台下的观众发出得意的笑。
片刻后,这位流氓头子,大约是感觉自己这样做,既不能体现自己的优越性,也不能让台上唱戏的人,与台下看戏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所以,在看到红花姐粉嘟嘟的小脸蛋时,不仅对红花姐露出想入非非的坏笑,还把自己一双肮脏的手,朝红花姐白净的脸蛋上乱摸。
陈天放见了,忙对着这个流氓头子,果断地大声吆喝一声,让这个流氓头子不得不把自己肮脏的手,从红花姐的脸上移开。
然后,这个流氓头子回过头来,看到是一个拉二胡的小孩子。
这个流氓头子没有想到,一个拉二胡的小孩子,也敢坏自己的好事,马上睁大眼睛,对着陈天放狂怒地叫:“兔崽子,爷想要做的事,你也敢多管闲事,兄弟们,还不给老子教训一下这位小弟弟。”说完一挥手,几个臭流氓,就朝着陈天放挥舞着拳头,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陈天放见了,一开始还挺着让这群流氓打,后来觉得自己挺不住了,连忙一缩头,就从台上跳下来,然后拼命地朝学堂里跑。
等过了几天,陈天放再去热闹的戏台前,要找红花姐的时候,“红花班”早已不知去向了。
等陈天放把自己与尤三姐,五年前的巧遇,对着紫梦竹仔细叙述一遍后,然后看着尤三姐那副经历风霜的一张脸,对着尤三姐一个劲地问:“红花姐,你告诉我,你怎么就变成土匪头子啦?”
尤三姐叹出一口气,看着陈天放紧追不放的架势,从嘴巴里叹出很长很长的一口气,然后对着陈天放轻描淡写地说:“后来,我把那个流氓头子给杀了!”
“什么?”陈天放听了,吃惊地叫。
“因为,他在戏台上,把我胞妹四丫头的衣服扒了,我看不下去,就杀了他。”
陈天放听了沉默不语,看着尤三姐说到杀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跟平常说喝茶的时候一个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谁知道尤三姐,看着陈天放吃惊的表情,蠕动一下嘴唇,接着缓缓地说:“杀了那个畜生之后,我让那几个小流氓带着我们‘红花班’的人,来到这个畜生的家,把他家里的钱财抢劫一空,然后放火烧了这个畜生的家,就来到二龙山做了土匪。”
陈天放听了,脸部稍微抖动了一下,再也没有发出刚才对尤三姐,一口一个动人的红花姐叫声。
只是对着尤三姐,很彷徨地看。
然后,看着一旁站着的四丫头,还有门口站着的二当家臭蛋,扶起紫梦竹,对着尤三姐挤出一丝微笑,无声地离开了。
尤三姐能够感受到,陈天放在看自己时,眼睛中充满着绝望。
等陈天放搀扶着紫梦竹,在二龙山土匪们隆重的欢送下,离开二龙山的时候,二龙山的二当家臭蛋,对着大当家尤三姐抱怨地叫:“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不是一直都在寻找,这个可以让你动心的陈天放吗?”
尤三姐露出纠结的样子,突然间哈哈一笑,笑过之后对着二当家臭蛋说:“我弟也,姐现在与这个陈天放,已经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陈天放是朝廷要提拔重用的人,姐是朝廷要剿灭丢弃的人,你说我不这样说,怎么可以让这个陈天放,心安理得的离开?”
“那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呀,何况我看这个陈天放,怎么看都觉得顺眼,你把他丢弃了,你以后从那里可以找到这么好的姐夫?”
“哼!”尤三姐从嘴里哼一声,对着臭蛋说:“姐也知道陈天放优秀呀,要不然就紫梦竹这样的小妖精,眼巴巴地粘着他不放,还有祝家楼的千金大小姐,以及庐州城的龚小姐,这么多人围着他转?”
臭蛋听了,把一口痰吐在窗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对着窗外说:“姐,这天怎么一下子浑浊不堪的样子,我看这沉闷的天空,很可能要随时变天的吆?”
尤三姐听了,对着臭蛋说:“臭蛋,已经变天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