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不平静的夜晚
身为路家最小的孩子,四岁的路遥可谓是“心无据悉”的年纪。按理说,也就没有什么可以令她惦记着的事情啰!
可是,吃过晚饭的她却总是惦记着:明天早晨起床了,还要去新林学校向烈士遗像献花敬礼默哀。因此,她央求妈妈朱玉替她洗漱了就去睡觉了啦!
万籁俱寂的半夜里,梦中的路遥和小哥哥路志浩笑嘻嘻地采摘了许多白色的野花放在:新林学校高三教室南边的烈士塑像底座上。然后,他俩一齐后退三步仰头望向心中一直敬仰的先辈王新林。庄重地举起了稚嫩的小手----
然而,一阵“啪、啪”急促的敲门声混合着一个女孩的呼唤声。却非常不合时宜地钻进她的耳中:干爸、乳娘,艳儿来了。快开门吧!
闻听此言,路遥稚嫩的双眉禁不住一阵抖动。一股强烈的意识,从心底悠然而生:咦,是艳姐姐来了。她这会儿来咱家做什么呢?
然而,她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梦。都绝对不会想到:郝艳姐姐的到来,对于今晚的路家来说。却是不平静的序幕啊!
接下来,路遥就感觉到:睡在身边的两个大人全都翻身坐起来,拽过挂在床棱子上面的衣服穿好了。很快,他俩相继下床走出房间啦!
一会儿的光景,堂屋门“吱呀”被打开了。紧随其后,爸爸、妈妈的惊呼声。就钻进路遥耳中:艳儿,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却赶来这里呢?
这时,一个陌生的男人无奈至极的声音。又钻进她的耳中:路校长,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她却非得要来路家看你们呀!
陌生的话音刚落地,爸爸又惊呼起来:这位兄台,她家大人呢?怎么是你送她来咱家呢?
听到这里,路遥再也没有睡意了。她爬起来拽过自己的衣服摸索着穿好了,就挪到床边蹭下去将双脚插进拖鞋里就奔到敞开的房门口,躲在房门后面、伸长了细小的脖子偷偷地瞅向堂屋门口。
接下来,她就看见那位陌生人张开嘴巴刚想说什么。郝艳姐姐急忙转向他说:葛大爷,谢谢您将我送到这里。今晚,我想和干爸、乳娘聊个通宵。您就不必再等我啦!
那位陌生人一听,就点着头说:姑娘,把你送到路家。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去。你明天还要上学,也记着早点睡吧!
说着话儿,他就拿过郝艳姐姐手里的小型手电筒转身走出去。牵着自行车跨上去就蹬动着脚踏板骑向黑夜里啦!
接着,路遥看见郝艳姐姐跑出去望了一会。才转身跑进堂屋搂住妈妈的肩膀,痛哭流涕地说:干爸、乳娘,呜呜----咱二姨父极有可能提前行动了。呜呜----,艳儿从今往后再也不回家了。呜呜----咱生是路家的人,呜呜----死了是路家的鬼哦!呜呜----
闻听此言,妈妈吓得轻抚着她的后背紧张兮兮地说:艳儿,你这样子哭哭啼啼的吓到乳娘了。你快别哭啦!
爸爸掏出手帕擦拭着郝艳姐姐脸上的泪水,冷静地说:艳儿,快告诉乳娘和干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这时,路遥瞥见哥哥、姐姐们都走出各自的房间悄然走到一起。眉头紧皱地望向堂屋,一个个脸上的神色。全都犹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焉啦!
看到这里,幼小的她禁不住走出了房间跑到哥哥、姐姐们的身边。她拉着路雅的手忐忑不安地说:大姐,艳姐姐为什么哭呢?她说的“生是路家人、死是路家鬼”,是啥意思呢?
听到这里,路雅猛地搂住路遥心疼至极地说:遥儿,你还小。压根就不需要知道艳姐姐的话,是啥意思啊?
她的话音一落地,路遥就摇晃着她的手臂莫名其妙地说:大姐,艳姐姐哭得很伤心。小孩子为什么就不需要知道她的话意呢?
望着这个平素一贯喜欢问“为什么”的小妹,路雅苦笑着说:遥儿,大姐的意思是说等到你长大了的那一天。自己就会明白艳姐姐今天的话意啦!
可是,年幼的路遥却不依不饶地说:大姐,一定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咱才能长大吧?为什么非得要等我长大了,才能明白艳姐姐今天的话意呢?不嘛,我现在就要知道嘛。你就快点告诉我吧!
闻听此言,正在心急如焚地等待着郝艳止住哭声,说出事由的路志毅。忍不住心烦意乱地呵斥:遥儿,你怎么这么烦呢?快点闭上嘴巴吧!
他的话音刚落地,平素就羡慕、嫉妒路遥受到爸爸、妈妈宠爱的路丽。就恶狠狠地接上话茬:遥儿,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呀?找揍吗?
路雅一听,伸手扯了她的耳朵一下气呼呼地说:志毅哥、丽妹,遥儿只是好奇艳妹妹为啥哭了。她才多大呀?你俩心烦干嘛冲着她撒火呢?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路志明,急忙拉过泪水盈眶的路遥劝慰:遥儿,大哥和二姐只是心里烦闷。并不是有意要呵斥你,快来看二哥做鬼脸吧!
说着话,他就对着她双手翻开自己的眼皮,同时伸出了舌头。
看着路志明做起了古怪模样,路遥终于“破泣为笑”了。她拥抱住他的腰部,发出了心里的感叹:嘻嘻,还是大姐和二哥对我好。嘻嘻,遥儿好开心哦!
这时,在干爸和乳娘的劝说下。郝艳终于止住哭声抽泣着说:昨天晚上,我二姨父做美梦说呓语提及到了“李月娥”阿姨的名字。我二姨娘听见了就和他理论,听了他所说的“移情别恋”缘由。气愤至极了就忍不住将他的头推向墙壁啦!
说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说:哎,结果二姨父被撞破了头皮。爹爹就赶紧背着他去村里赤脚医生家里治疗啦!今天早晨,我们全家吃早饭的时候。二姨父破天荒地和二姨娘说笑着,还一个劲地夹菜给她。我和爹爹、奶奶全都以为他真的“洗心革面”啦!
闻听此言,所有路家的孩子全都听见爸爸惊讶至极地说:艳儿,听你的话意。难道说,你二姨父让你二姨娘今天早晨向我请一个礼拜的假期。他并没有呆在家里静心休养吗?而是出外寻找侯卫东和李月娥的下落吗?
郝艳一听,将自己的头点得就像“小鸡啄米”似的了。她失望至极地说:干爸,今天傍晚放学回家了看不见二姨父和爹爹的身影。二姨娘就询问奶奶啦!奶奶就吞吞吐吐地告诉我和二姨娘,二姨父央求爹爹带着他出外旅游散心。后来,邻居葛大奶奶来咱家要她家的自行车。奶奶就让二姨娘骑车载着她去沿河镇寻邻居家的自行车啦!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说:哎,幸好邻居葛大奶奶心善一直陪伴着我,呆在家里等待奶奶和二姨娘回来。可是,过去了几个小时之后。咱们却等来了沿河镇信用社的杨会计,她说咱邻居家的自行车被二姨父骑去了桃源市了。奶奶和二姨娘骑车去桃源市找爹爹和二姨父换回自行车,让我先吃晚饭、洗漱了做完作业先睡觉哦!
接着,郝艳的泪水又如同倾盆大雨似的涌出眼眶。她抬起泪水涟涟的脸颊转向干爸哽咽着说:干爸,我有种预感二姨父极有可能提前行动了。因此,就央求葛大爷送我来路家提醒您千万要注意防范啊!
听到这里,路志毅终于忍不住转向爸爸懊恼万分地说:爸爸,沿河镇离桃源市也有一百多里的路程。郝伯伯头部已经受伤了,还忍受着剧烈疼痛骑车赶去那里。肯定是去找他家在市教育局工作的亲戚帮忙,调出宁县调动教员的档案。试图查出侯叔叔和李阿姨的下落呀!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转为愤怒了:爸爸,常言说“纸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下,事情终于“火烧眉毛”了。我倒要看看您还能想出啥折子,来挽回我和艳妹妹的婚姻呢?
接着,路志毅就看见爸爸恍若无人似的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手腕上的手表秒针“滴答、滴答”地鸣叫无数次了,可是爸爸竟然还没抬起头说话。他的泪水也禁不住争先恐后地挤出眼眶,声泪俱下地嚷嚷:爸爸,您怎么不开口说话呢?想必是您现在也没辙了吧?
话音刚落地,他心中的委屈感就战胜了人性的理智了。猛地拽起郝艳的手说:艳妹妹,如果你心里还有我的存在。明天咱俩都不要再去学校上什么学了,你就和我一起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吧!
闻听此言,郝艳的头儿点得就像“小鸡啄米”似的。嘴里忙不迭地答应:志毅哥哥,既然命运容不得咱俩继续上学了。那么,你走到哪里我肯定就跟到哪里。这辈子永远永远陪伴着你走下去哦!
路志毅一听,兴奋地拉着她的手飞快地旋转了几圈才停下来。将嘴巴贴着她的耳垂边说着悄悄话:艳妹妹,你刚才的话真是给了我无穷尽的力量。从今往后,咱俩就吃喝拉撒全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啦!
说着话儿,他就拉着郝艳的手转身兴高采烈地奔向自己的房间。蓦然,就听见身后传来爸爸的一声断喝:志毅,你脑子真的犯浑了吗?这是要拉着艳妹妹去哪里呀?
爸爸的话,让此时此刻的路志毅心里增添了无穷尽的怨恨。他陡然站在原地愤怒地望向:这位昔日一贯严格要求孩子们必须学会做人的至亲。那种眼神,就像他面前站着的亲人。一下子变成了他万分憎恨的敌人一样哦!
儿子冷漠的态度,吓得妈妈赶紧走过来拽郝艳。岂料她拽住郝艳的手,却猛地被儿子扒开了。她不由得转向他忐忑不安地说:志毅,做人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千万不能胡做一气呀!
立时,路家其余的孩子们全都听出来:妈妈对志毅哥哥的话儿,说的低声下气、极其卑微。完完全全是一副恳求的语气哦!
路雅、路志明一齐走到路志毅的身边,搡动着他的手和衣服下摆异口同声地说:大哥,你还有十二天就要冲刺高考了。这个关键时刻离开学校,委实太可惜了。你还是别再和爸爸、妈妈对着干啦!
路志浩、路遥看见:路丽无动于衷地双手环抱着站在原地,没有和大姐、二哥一起去劝说大哥。他俩忍不住走到她的身边拽着她的手,指向路志毅稚气地说:二姐,大哥心情不好。你为什么不去劝劝他呢?
闻听此言,路丽斜着眼睛望向他俩蔑视地说:哼,我倒觉得大哥做得对极了。你们两个鼻涕直流的小屁孩懂什么呀?拜托你俩不懂大哥的心儿,就不要“多管闲事”地瞎掺和啦!
她的话音刚落地,路志毅气急败坏的声音就钻进两个小孩的耳中:雅雅、志明,事情没有摊到你俩的头上。你俩说话当然就轻飘也摊到你俩的头上,你俩才能懂得我此刻的心儿。到底有多痛楚啦?
路志浩、路遥一听,眼光立时就从路丽身上移开转向路志毅。
就看见他无奈至极地两手一摊,声泪俱下地哭诉:你俩听好了,大哥唯有现在努力地让艳妹妹怀孕。日后,郝叔叔碍于自己在社会上的颜面。就不会阻止我和她在一起生活啦!
路志毅的话音刚落地,所有孩子的耳中就钻进响亮的巴掌声。
惊得他们全都将眼光投射向声音来源地,映入眼帘的是:路志毅尚且稚气的脸颊上,已经饹上了两个通红的手掌印。他傻眼发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啦!
与此同时,温柔、善良的郝艳。已被爸爸拽到身后,妈妈赶紧将她拥抱进怀啦!
接着,爸爸望向大哥斩钉截铁地说:志毅,咱们路家祖宗们没有遗传下不好的家风。因此,就算郝叔叔已经提前行动了。你俩的婚姻真的受到无穷尽的压力和阻力,我也绝对不会苟同你的想法。你快点收敛了心中的杂念,安心定神继续复习迎战高考。你记住了,一个有所作为的男子汉。才无愧于心上人的一片痴情啊!
听到这里,被妈妈紧紧拥抱住的郝艳急忙转头说:干爸,二姨父如果查出了全是您,暗地里替侯叔叔、李阿姨联系外调工作的机会。他肯定不会答应我和志毅在一起生活啊!因此,我刚才是心甘情愿顺从志毅哥哥的心意。您千万不要再责怪他啦!
被爸爸“赏”了两掌的路志毅,听了郝艳的话语。忍不住停下揉搓脸颊的手,摇晃着爸爸的手臂心存侥幸地说:爸爸,艳妹妹都说了她心甘情愿顺从我的心意。您就不妨成全我们吧!
紧随其后,两声响亮的“啪、啪”,又钻进了路家所有孩子的耳中。大家全都“心如明镜”地循声望向路志毅,只见他脸颊上印有巴掌的地方已经破皮了。隐隐约约的,渗透出些许血丝来啦!
然后,爸爸威严的声音又冲澈着孩子们的耳朵:志毅,你给我听好了。刚才两个巴掌,我是替路家的祖宗们打你的。打你个不忠不孝;现在两个巴掌,先我和你妈妈打你的。打你个不仁不义啊!
说到这里,他伸手拍了儿子肩膀一下决然说道:志毅,只要爸爸一息尚存。就断然容不得你毁掉路家严谨的家风哦!
接着,爸爸就转向路雅、路丽说:雅雅,离天亮没有几个时辰了。快将郝艳带回房里补会觉吧!
闻听此言,路丽忿忿不平地说:爸爸,您就会对自家人发狠。其实,“情义”二字压根就分文不值。甚至于连“狗屁”都不如哦!我倒觉得大哥的想法,可以算是“有备无患”呀!
她的话音刚落地,爸爸就怒喝一声:丽丽,你如今也是一个初中生了。怎么说起话来,却还是“一派胡言”呢?
说着话儿,他陡地又扬起手掌意欲砸向她。站在旁边低头沉思的妈妈,急忙伸手拖住了他的手臂转向路雅说:雅雅,明天还要上学。快将你丽妹妹和艳妹妹带回房里睡觉吧!
路雅一听,就搂着郝艳硬是将路丽推进了堂屋后面左侧的房间里。随即,路丽的嘤嘤哭声和路雅的劝说声。就透过门缝钻进其他人的耳中啦!
妈妈忍不住转向爸爸说:大姨哥,艳儿说的事情。我也觉得太可怕啦!再说,孩子们毕竟全都拥有一颗孩子的心儿。他们考虑事情难免不会想到别人的利益,你今天对他们真是严肃过头啦!
听到这里,爸爸转向她气呼呼地说:玉妹,志毅和丽丽脑子犯浑。你脑子也糊涂了吗?
说着话,他就转向路志毅说:志毅,你是一个男子汉。说话、做事,理所应当“光明磊落”啊!你的心胸,怎么能够如此狭窄、如此龌龊呢?眼下,对你来说最为关键的事情。应该是----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了。路志毅就冲着他怒吼了:爸爸,这里是路家。并不是新林学校的教室呀!您无需再端着一副“夫子”的面孔来对我说教,世人都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您一定会为今天的行为。而“追悔莫及”呀!
话音刚落地,他鼻孔里挤出一声冰冷的“哼”。就拉着路志明转身走进堂屋后面右侧的房间里,随即“呯”的一声关上房门啦!
望着儿子凄凉的背影,妈妈摇头叹气地抱起路遥、拉着路志浩回房。心想:今晚,对于路家来说。真是极其不平静啊!
回头望着爸爸严肃的脸色,路遥心想:志毅哥哥和艳姐姐是好朋友,爸爸为什么不赞同他俩今天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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