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心事重重地独自回家
望着顽固不化的儿子,侯云飞硬是克制着心头的怒火转向儿媳说:月娥,隔墙有耳。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啊!你去和其他高三班的任课老师,对调你和卫东下午的两节课。咱们和卫东去外面找一个没有人到的地方说吧!
闻听此言,李月娥脱口而出:爸爸,我知道离这所学校不到一里就有一座荒山。我现在就去找其他老师对调两节课,但愿卫东能够听您的话“回心转意”呀!
话音刚落地,她就放下被侯卫东扯着的皮包。愠怒地望了他一眼就转身走向宿舍门口啦!
岂料,侯卫东一把拽住妻子的胳膊说:月娥,咱俩是叶局长刚刚调进来的教员。怎么能够随便调课呢?
说着话儿,他转向侯云飞语气坚定地说:爸爸,您也是男人。还想不出月娥回到宁县之后,绝对逃不出郝建的魔掌吗?咱们无须再去外面说话了,咱今儿个绝对不会带着月娥回宁县。您这次算是白来一趟邳县啰!
侯云飞一听,压抑已久的怒火陡然窜上来了。他抬起手掌力道凶猛地挥向儿子,随着“啪、啪”两声钻进他的耳中。他就看见儿子左右的脸颊上,多了两张鲜红、庞大的手掌印。就像两只熟透了的红柿子刺激着他的心房啦!
看到这里,他缓慢地落下了手掌眼含热泪地说:卫东,你就是如此对待朋友的吗?你今儿个的态度,就是败坏侯门家风啊!-----
侯云飞越说越心碎,泪水霎时就犹如那“开了闸板的洪水”一样。争先恐后地挤出束搏它们已久的眼眶,肆意侵犯着这双眼眶的主人。搅和得他再也说不话呀!
直到这个时候,侯卫东才放下妻子的手臂快速跑到他的身边。捂着通红通红、且滚烫滚烫的两只脸颊慌慌张张地说:爸爸,您没事吧?
片刻之后,看见侯云飞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他极其卑微地说:爸爸,儿子不能没有月娥。求您今儿个就放过儿子吧!
接下来,侯卫东就看见:爸爸弯腰提起自己简单的行李,转身脚步生硬、头也不回地走向这间宿舍的门边。嘴里还咕哝着:哎,看来只有我自己回宁县想办法解决啰!
他心知肚明:自己今天的行为,委实太让爸爸失望、且伤透了他的心。可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啊!
暗自打定主意的侯卫东,硬是转身掏出手帕擦拭肆意侵犯脸颊的泪水。这时,他瞅见了:宿舍窗户底下书桌上的筷子,还有那些没少一半的饭菜。
看到这些,他急忙转身冲着侯云飞的背影大喊:爸爸,您还没有吃多少的饭菜。还是吃饱了再走吧!
然而,侯卫东却失望至极地看见:爸爸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语一样,依然头也不回地走向宿舍的门边。
望着爸爸决然离去的背影,他心知肚明:眼下,自己绝对留不住这位个性秉直、忠厚的老人。可是,看着没有吃完中饭就离开他的老人。身为儿子的他心里又委实不是滋味,他不由得傻眼发愣啦!
趁着这个机会,李月娥拎起只装了一些衣服的皮包冲到侯云飞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斩钉截铁地说:爸爸,我跟您回去向郝建申明心智。然后,再想方设法地----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身后就蓦然炸响了丈夫声嘶力竭的声音:月娥,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捅死自己,你等着回邳县替我收尸吧!
闻听此言,李月娥不由得停足回望了。映入眼帘的是:侯卫东拿着刚买不久的水果刀,抵在颈脖处泪眼迷茫地瞪视着她呀!
这下,她再也迈不动脚步了。可是,一想到路建华和家人们因为她的自由,马上就要遭受到郝建的毒手。她又不愿走到侯卫东的身边,于是就地站在原地望着肩膀剧烈耸动的他,声泪俱下了:卫东,你冷静点。快放下水果刀呀!
儿子声嘶力竭的声音,也让侯云飞禁不住回头了。眼前的一切,令他不忍再逼迫儿子“回心转意”。更不敢带着儿媳回宁县呀!
于是,他拍着儿媳的肩膀语气也显得凝重了:月娥,爸爸会想方设法地解决宁县的事情。你就留在这里陪伴着卫东过日子吧!
话音一落地,侯云飞就蓦然冲出这间让他快要窒息的宿舍。就像喝醉酒似的步伐蹒跚地独自走了五六里路程,才气喘吁吁地来到了邳县汽车站《购票处》。
这时,一辆车窗前头放着“邳县——宁县”木牌的汽车,仿佛早就知道这里有一位老人迫切渴望离开这里。“嘀嘀、呜呜,嘀嘀、呜呜----”鸣叫着开进了车站,司机也将他洋溢着热情的招呼声。很及时传送进他的耳中:喂,邳县去宁县的旅客们。请到这边来啰!
侯云飞闻声转头一看开进车站广场的汽车,不由得一声惊呼:哎呀,再晚到一会就误了这辆下午去宁县的头班汽车。错过了这班汽车,可是要等上两个多钟头才有最后一班汽车过来。真是好险呀!
接着,他急忙掏钱递给售票的中年男人。与此同时,他急乎乎地说:同志,买一张去宁县的车票。
闻听此言,中年男人颇感惊讶地说:老伯,去宁县的汽车是一点出发。现在已经快到一点了,汽车已经开进了广场。您怎么到现在才来买票呢?
说着话儿,他飞快地撕下一张汽车票,和找零的钱一起递给窗外的老伯。一双嘴巴还没舍得闲下来:老伯,眼下是淡季。这要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买票都必须排对。像您今天这么晚才来买票,您说得等到啥时候,才能够轮到您买票呢?
接过车票,侯云飞顾不得回答售票员的问题。红着脸冲着窗内的售票员挤出笑容说:同志,咱今儿个有点急事耽搁买票了。谢谢你啦!
话音刚落地,他就脚下生风地奔进“候车室”。就听见年轻的女检票员动人的银铃声,绵延、回旋在屋内上方的气流中:各位旅客朋友们,大家下午好。去宁县的汽车马上就要出发了,请去宁县的旅客朋友们4号门检票上车吧!
听到这里,侯云飞急忙奔到已经空无一人的4号门检票处。将车票递给长相甜美的女检票员,红着脸尴尬地说:同志,来晚了。不好意思啊!
接过车票之后,女检票员一边剪票一边瞄向气喘吁吁的老人。只一眼,她就瞅出了他脸上的苍白和泛紫色的嘴唇啦!
这下,她不禁善意地提醒:老伯,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或者,是您有“晕车”的毛病吗?如果需要“预防晕车”的药,候车室里《便民日杂店》内有卖的。我可以吩咐去宁县的司机等您一会儿,您就快去买吧!
听到这里,侯云飞才感觉到了:自己的肚子正在“咕噜、咕噜”地叫着。于是,他就拍着肚皮说:同志,我没有“晕车”的毛病。只是今儿个有点急事耽搁了,就没吃好中饭。才引起脸上出现了不适之状,非常感谢你的提醒啊!
说着话儿,他接过自己的车票就飞快地跑出检票门。奔向停在西边的那辆“邳县——宁县”的汽车啦!
急得那长相甜美的女检票员,转身跟着跑出检票门冲着侯云飞的背影嚷嚷:那位老伯,您没吃好中饭。赶快去候车室内的《便民日杂店》买一袋“脆饼”,或者一袋“饼干”垫垫饥。要不然,会饿坏您的脾脏呀!
闻听此言,侯云飞急忙转头高呼:同志,我皮包里带有“脆饼”。你不用担心我会挨饿啦!
话音刚落地,他就转身登上“邳县——宁县”的汽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之后,就拉开皮包的拉链拿出一袋“脆饼”撕开了袋口,拿起一只“脆饼”放到嘴边咬嚼着----
片刻之后,侯云飞的脑海中。就如同反映电影似的,清晰地闪现出:路建华大义凛然、无所畏惧的面容;他的妻子朱玉和孩子们苦不堪言的言语;还有郝建指着他们一个个的鼻子愤愤不平地骂骂咧咧着。
接着,他身边的女乘客。就看见他时不时就摇晃着脑袋,咬嚼着“脆饼”的嘴巴。也随之蹦出咕哝声:嗯,不要----。不要这样呀!嗯,我该怎么办呢?不要----
如果,此刻侯云飞的身旁坐着的是一位年轻女孩。她会以为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位患有精神病的老人。肯定会吓得嚷嚷:司机同志,我要换座位。拜托帮忙呀!
幸好,今天坐在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望着不断转头望向老人的其他乘客们,她倒是不厌其烦地解释:呵呵,他只是做恶梦而已。大家千万莫要见怪啊!
除此之外,她还侧头仔细地瞄了几眼侯云飞手里的车票。看到是“邳县——宁县”四个字时,她的心里随之一松:哎呀,幸好他去的地方和我一样。是这班汽车的终点站哦!
记不清自己的思绪飞到“九霄云外”多久,直到感觉到手臂被人碰撞了两下。侯云飞才彻彻底底地收回了: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的思绪。望向看着他的中年妇女,不好意思地说:同志,是我碍着你啦?
中年妇女如释重负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摇着头说:老伯,倒不是您碍着我了。而是汽车到了终点站了,下车吧!
闻听此言,侯云飞一边拎起皮包跑向车门,一边惊呼:咦,这么快就到了宁县啦?
中年妇女拎起自己的行李,一边搀扶着他的胳膊一边笑着说:老伯,并不是汽车行驶得比平常快。而是您上车之后,就陷入了恶梦之中啦!
听到这里,下车之后的侯云飞终于想起刚才在脑海中闪现的景象。他的脸不由得涨红了,尴尬至极地说:同志,最近家里发生了一些挺棘手的事情。因此,我心里总是非常非常烦恼。也许,我不好的情绪。让你的旅途扫兴。在此,我由衷说一声“对不起”啦!
刚下车的中年妇女一听,就爽快地说:老伯,心情不好、人之常情。我怎么会怪罪于您呢?哦,您是哪里人呀?
眼光正在浏览“宁县汽车站”门外,是否有“电动黄包车”的侯云飞。立即脱口而出:同志,我是“花园镇侯家庄”的人。哦,忘记问你是哪里人了?
中年妇女抬手指向“宁县汽车站”东南方向的平房,温和地说:老伯,我家就住在那排平房里。待会出了这里的南大门,我们可就不再是“同路人”了。回家的路上,您可不能再想心事。自己务必要小心留意路况呀!
说着话儿,两人就来到“宁县汽车站”南大门外。中年妇女径自走向东南方向的平房,侯云飞望着她的背影呐喊:同志,你真是一位好人。祝“好人一生平安”哦!
随即,他走到停在大门西边的“电动黄包车”边。对着蹲在一边“抽烟台”的壮年男子说:师傅,我去花园镇“烈士陵园”。多少钱呀?
见来了生意,壮年男子收起烟台瞄了一眼。心知肚明:眼前的老伯,并不是可以忽悠的外地人。于是,他指着“电动黄包车”说:老伯,都是本乡本土的人。咱不会多收您一分钱,还是实实在在的老价钱。您就放心大胆地坐吧!
侯云飞脱口而出:师傅,到了“烈士陵园”再给你钱。可以吗?
那个年代里,物品匮乏直接导致经济十分萧条。不管做啥生意,都极其不容易做的。“电动黄包车”的生意,当然也不会是一个例外啰!
因此,面对好不容易才等来的生意。壮年男子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任由侯云飞去找别人做呢?
他急忙将侯云飞推进“电动黄包车”的车厢坐下,忙不迭地说:老伯,您的要求。我绝对答应啦!
说着话儿,生怕周围那些望向他俩的同伴们过来“抢夺生意”。急乎乎地跨上“电动黄包车”的车座,就拉动了电源开关线。与此同时,就将车龙头转向去花园镇“烈士陵园”的方向啦!
夜幕降临前,“电动黄包车”就停在了“烈士陵园”外面了。侯云飞下了车厢,掏出钱包递给壮年男子应得的车费。客套地说:师傅,谢谢你啦!
壮年男子拿着车费,巴结地说:老伯,您下次到了县里。拜托还找我送您回来吧!
侯云飞心不在焉地说了两个字:好的。
话音刚落地,他就走进“烈士陵园”牵起自行车跨上车座。骑向侯家庄方向啦!
蓦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现在他的面前:在他前面的路牙边,他的妻子颜如玉也牵起自行车跨上了车座。
立时,侯云飞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他快速蹬动几下脚踏板骑到她的身边,感动至极地说:如玉,天都黑下来了。你居然还在此等我,真是----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话。颜如玉冷冰冰的话语,却蓦然钻进他的耳中:哼,你别想得太美了。我在这里并不是等你,我是想将卫东和月娥堵回去。幸好,他俩并没有跟着你回来呀!
闻听此言,侯云飞顿时感觉到:妻子的话语,犹如“万箭穿心”地刺痛着他的心房。他猛地停下蹬动的双脚万分不解地说:如玉,你怎么如此自私呢?
蹦出这句话之后,他就不再理会身后的女人了。“脚下生风”地蹬动着自行车的脚踏板,一个应对郝建的计划。也因此诞生在他的脑海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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