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 不平静的郝家
夜幕降临了,郝艳心绪不宁地丢下钢笔奔出堂屋门口望向:那条通向家门口的乡村土路。只见,路上的行人依稀渐少了。但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却没有二姨父熟悉的身影哦!
先前看见二姨父接过低年级的同学递来的纸条,就毫无预警地打了一个冷噤。女孩子极其敏感的直觉告诉郝艳:纸条上面的内容,绝对不寻常啊!
于是,坐在二姨父自行车后座上的她就赖着不下车。闹腾着要跟着他去沿河镇见见他的朋友,本意是想为二姨娘去“一探究竟”哦!
可是,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二姨娘。却硬是拽下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自行车,一边“脚下生风”地蹬动着脚踏板,一边不住嘴地呵斥着:你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管好自己的本分事儿就行了。就不要参与大人的事情啦!
想到这里,郝艳忍不住又瞄向那条乡村土路。然而,还是没有熟悉的人影骑向家门口。她失望至极地回到八仙桌边坐下来继续做作业,心绪却难以再回复平静了。时不时,她就会不自觉地摇头叹气呀!
却不知道:她忐忑不安的举动,已经被扶着墙壁练习走路的爷爷郝庆升看在眼中。在她第四次摇头叹气的时候,老人家忍不住扶着墙壁来到厨房里。挪到一张长凳边坐下,望向拿着菜刀切菜的儿媳万分不解地说:雨露,艳儿这几天和你说过什么特别不开心的心事吗?
闻听此言,蔡雨露脱口而出:爸爸,郝艳这几天放学回家就是做作业。做完作业就是复习功课,没有和我说过什么不开心的心事。您怎么会有此疑问呢?
郝庆升抓耳挠腮地说:刚才,我在堂屋看见做作业的她时不时就摇头叹气。以往一贯活泼、开朗的她,怎么会这样闷闷不乐呢?
听到这里,正在洗鱼的肖华心酸地说:庆升,最近家里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艳儿怎么能够开心呢?她要是还能够心平气和地做作业、复习的话,那才不正常呀!
郝庆升一听,恍然大悟地说:肖华,你说得对。眼下,距离她参加“高一期末考试”只剩七天了。绝对不能让家里发生的事情,成为阻碍她学习的阴影。咱们做家长的,必须经常开导开导她呀!
说着话儿,他就站起身扶着墙壁又来到堂屋里。顺着堂屋的东墙走到八仙桌边坐下,望着对面心事重重地做作业的孙女说:艳儿,有啥心事儿。憋在心里可不利于你成长啊!说出来,心里就会舒畅了。二姨娘和奶奶在忙碌晚饭菜,就让爷爷充当你的忠实听众吧!
他的话音一落地,郝艳的泪水犹如“倾盆大雨”涌出了眼眶。她顾不得擦拭,哽咽着说:爷爷,我极其害怕。压根就无法定下心神做作业,快叫奶奶去沿河镇“好再来”饭店找回二姨父。否则,后果定将不堪设想啊!
这下,郝庆升不由得莫名其妙地说:艳儿,你二姨娘告诉我和你奶奶。你二姨父被他的老同学约去聊天续友情了,这是人之常情呀!你怎么会如此敏感呢?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说着话儿,他扶着桌边走到孙女的身边坐下来。随即掏出手帕一边擦拭着她脸颊、颈脖处的泪水,一边笑着说:艳儿,等你长大走上社会参加工作了。你就会知道朋友之间的交际,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项程序呀!
闻听此言,郝艳心想:爷爷,二姨父已经不是以前的二姨父了。您难道还不知道呀?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声泪俱下地哭诉:爷爷,朋友之间正常的交际。为什么不可以面对面地正常约见呢?却需要通过不相干的小孩递纸条呀?
郝庆升一听,不由得惊呼起来:艳儿,你亲眼看见小孩递纸条给你二姨父吗?
听到这里,郝艳将脑袋点得就像“小鸡啄米”似的。忙不迭地说:爷爷,我闹腾着要跟二姨父一起去沿河镇“好再来”饭店。可是,二姨娘却硬是将我抱上她自行车的后座载回家啰!
说到这里,她泪水涟涟地站起身又走到堂屋门口瞄向:那条已是隐约可见的乡村土路。却依然不见二姨父的身影,她转向郝庆升急乎乎地说:爷爷,我现在是心里就像丢了很多东西一样的不安至极。快点让奶奶去沿河镇找回二姨父吧!
郝庆升转头望向黑夜之中的外面,又转向粮柜上面的座钟。看到时针的针尖已经指向“7”了,他的心中也不由得“咯噔”一下:咦,如果单单是聊天续友情。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地来咱家做客呢?却偏偏要约去咱家东南方向七八里之远的沿河镇呀?
此时此刻的他,真是越想越觉得:孙女说的事情挺邪乎了,郝建被人约见。绝对不简单哦!
接着,郝庆升就大喊一声:肖华,你快去沿河镇“好再来”饭店找回建儿吧!
他的话音刚落地,站在门外的肖华就走进来说:庆升,我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你和艳儿说的话,我全都听见啦!
说着话儿,她又走到郝艳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说:艳儿,你就别再担心了。现在,咱就去找邻居郝玉虎开拖拉机带我去沿河镇哦!
这时,蔡雨露满不在乎的声音。在堂屋隔壁上空的气流中炸响了:哎呀,郝建今天只是被朋友约去聊天续友情。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呀!瞧你们一个个的,怎么竟然都如此紧张兮兮呢?
闻听此言,郝艳禁不住转向她声泪俱下地说:二姨娘,就是因为您属于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女人。二姨父那里有一点风吹草动了,咱才会替您担心呢?
听到这里,肖华也转身走到儿媳的身边心疼地说:雨露,懂得守护自己男人的女人。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女人哦!像你这样子放纵自己的男人,其实只是傻瓜行为。我只能承认你是郝家的好儿媳,却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以后的你,一定会为你“疏忽大意”的行为后悔呀!
她的话音一落地,郝庆升就接上话茬:雨露,你婆母和姨侄女的话。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上,我觉得你字字句句都必须听进去。从今往后,建儿工作以外的一切言行举动。你需要“用心去观察、去品味”,对自己的男人。绝对必须做到“适当督促”啊!
蔡雨露一听,嗫嚅地说:爸爸、妈妈、艳儿,听你们的话意。今天,我千不该万不该同意郝建独自前往沿河镇。见他的老同学聊天续友情吗?
看到这里,郝艳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部心疼地说:二姨娘,您和二姨父是夫妻。当然有足够的理由,陪着他去工作环境以外的地方。这个世上,早就流传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谚语。您是大人,怎么却不懂得它的含义呢?
望着这祖孙三人心急如焚的眼色,听着他们心疼她的话语。蔡雨露的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一下:哎呀,如此看来。以后,咱真的必须改掉“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习惯啦!
想到这里,她拉起三位至亲的手叠在一起。然后,张开双手捧住了它们感动地说:谢谢你们,指出了我对于“丈夫”这方面的失误。今后,我一定会努力改正。力争尽快成为一个合格的女人,也希望你们继续“不吝赐教”哦!
说着话儿,蔡雨露转身走出堂屋放眼望去。满目已经尽是:一片黑色的世界啦!
她回头望向肖华诚恳地说:妈妈,你偌大年纪的老人。就别再走夜路了,还是和爸爸一起在家里陪着艳儿吃晚饭吧!
话音刚落地,蔡雨露的身影就很快淹没在黑夜中了。堂屋内的祖孙三人,只听见“啪嗒、啪嗒”奔跑的声音。急速地飞向一米之外的邻居郝玉虎家啦!
片刻之后,拖拉机刚发动起来的“突、突”声。就冲击着他们的耳膜,然后就渐行渐远地扩散到那条乡村土路了。最终,彻彻底底地消失啰!
祖孙三人禁不住望向堂屋外面的黑色世界,泣然长呼:老天爷,您快点睁眼显灵阻止罪恶继续发生。但愿约见郝建的人,并不是知道侯卫东和李月娥的下落。更不会知道,到底是谁帮助他俩成功逃离宁县呀?
噹、噹、噹----,时钟及时敲响了第八下。肖华才想起蔡雨露临行之前的叮嘱,于是就转向孙女说:艳儿,今晚出了你二姨父这件“烦心事”。搅和得奶奶差点就忘记盛饭给你吃啦!
说着话儿,她就搀扶着丈夫走向厨房。与此同时,她的嘴巴也没机会闲着:庆升,建儿这孩子真是被咱俩害惨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咱一定不会再相信迷信啦!
闻听此言,郝庆升摇头叹气地说:肖华,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叨唠那些没用的话,还有啥用呢?哎,啥话都不要再说了。说了也全是多余的废话,而且还闹心儿呀!
这对老夫妻的对话,让走在后面的郝艳听出了:他俩的无奈和心酸。她急忙走上来搀扶着爷爷另一半身子,故意转移话题了:爷爷、奶奶,你俩是否还能记得咱小时候。是怎样的孩子呢?
肖华一听,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随即,她就指着孙女的鼻子笑着说:艳儿,你小时候总是喜欢屁颠屁颠地跑去离郝家庄七八远的路家玩。折腾得跟着你的我,跑得脚板生疼、汗流浃背。真是累得够呛,但是看着神气活现的你。咱又总是不忍心责怪你哦!
说话之间,祖孙三人已经走进厨房了。郝艳协助奶奶搀扶着爷爷走到八仙桌边坐下,又推着奶奶也坐下来。她硬是控制住烦闷的情绪打趣地说:爷爷、奶奶,小时候的孙女调皮捣蛋。现在的她长大了,以后就让她为你们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来“有情厚补”吧!
话音刚落地,她就立即转身跑到灶台边拉开碗橱门,拿出碗筷摆放在灶台上。又拎起大铲子将几只碗盛满了饭端到八仙桌上,伸手揭开盖在菜盘上面的竹篾罩子。给两位老人的碗里各夹了鱼肉、豆腐和马铃薯片,挤出笑容说:爷爷、奶奶,闻到饭香、菜香。咱感觉真是太好啦!
当然,郝庆升、肖华能够瞧得出:眼前的孙女,在“强颜欢笑”地试图让他俩的心儿宽慰一些。其实,她的心绪早已飞到了她的二姨娘、二姨父身边。这孩子,心里头苦着呐!
他们也心知肚明:眼下距离“高一期末考试”的日子,只剩下七天了。他俩委实不宜将痛苦的情绪,再毫无保留地传输给郝艳啦!
想到这里,郝庆升、肖华就像约好似的挤出笑容说:艳儿,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明天还要上课,你赶紧吃完洗漱好了去睡觉吧!
话儿蹦出口之后,厨房内的气流中就充沏着说笑声。但是,任谁都能清楚地听见自己违心的说笑声中。流露的却是:沉闷、肃静、苦涩、烦躁的意味哦!
就在这种“口是心非”的氛围中,祖孙三人吃完了这顿非常憋屈的晚餐。在他们丢下碗筷拿毛巾擦嘴的时候,耳朵里就钻进了:拖拉机由远而近的“突、突”声。很快,这种声音就回旋、绵延在堂屋门口的小路上啦!
立时,祖孙三人就像三支离铉的箭“嗖”的冲出去了。眼光全都迫不及待地扫向:从拖拉机上牵下自行车的郝建。他们全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儿,“噗咚、噗咚”激烈地狂跳着。仿佛就要跳出他们窄小的心房哦!
虽然,小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郝庆升还是抛出了一个试探性的问题:建儿,今天约见你的朋友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闻听此言,送走邻居郝玉虎的郝建。禁不住转向他眉头紧皱地说:爸爸,在桃源市人民医院里。当着主治医师和护士的面,我已经答应过您今后不再想着那个女人。守着雨露、艳儿好好地过日子哦!您现在为何还不放心我呀?
听到这里,郝艳心想:听二姨父的话意,他肯定也不会雇佣谁去调查侯叔叔和李阿姨的下落。如此看来,他也绝对不会雇佣谁去调查是谁在破坏他的好事哦!咦,那个给他递纸条的人到底是谁呢?为何二姨父看了纸条上的内容,会打冷噤呢?
想不明白答案的她,就只能站在一边“静观其变”了。蓦然,她又想到二姨父和二姨娘还没吃晚饭。于是,就立即奔进厨房里啦!
然而,郝庆升听到儿子那番言语。却立即绷着脸严肃地说:建儿,艳儿全都告诉我和你妈了。约见你的不是女人,是一个男人。我和你妈只是觉得奇怪,既然不是女人约见你聊天续情。你为何不能带着妻儿一起去见那个朋友呢?
他的话音刚落地,肖华就接上话茬:建儿,我和你爸已经对雨露说了。以后在你工作以外的时间,让她与你一起做家务活。除此之外,还让她陪着你去任何地方见见世面----
还没等她说完,郝建就气呼呼地说:爸爸、妈妈,我以前确确实实做过对不住雨露的事情。可是,我已经发过誓言。如果,我今后还想着一个长相俊美的女人。我就遭“五雷轰顶”哦!你们居然还不能相信我,难道非得要我将心儿挖出来捧给她。你们才能相信我的诚意吗?
话儿蹦出口之后,他就牵着自行车傲然地走进堂屋。放下自行车就跑到厨房里,看见八仙桌上面已经摆放着盛满的饭和三菜一汤。他急忙高呼:雨露,回来吃晚饭啰!
蔡雨露一听,就转向郝庆升、肖华说:爸爸、妈妈,你们和艳儿有没有吃晚饭呢?
走到她身边的郝艳,忙不迭地说:二姨娘,咱们都吃过了。您就放心好啦!
听到这里,蔡雨露挽起衣袖瞄了一眼手表说:爸爸、妈妈,我去厨房了。你们就快去睡觉,现在都快十一点钟啦!
说着话,她就拍着郝艳的肩膀说:艳儿,如果你作业做完了。就也快点去睡觉,明天你还要上课呀!
话音刚落地,蔡雨露就转身奔进厨房里。望着她的背影,祖孙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就异口同声地喃喃自语了:哎,郝家最近一直不平静。但愿,郝家真的还有“风平浪静”的一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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