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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零 师生彻底翻脸

      晌午时分,颜如玉虚弱地睁开了惺忪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摆放着四本《师生考勤表》、一摞报纸的办公桌,西墙边放着一张长条板凳和一只茶壶。一抬头,她瞅见了这间房的门楣上:钉着一块写上“传达室”的木牌啦!

    颜如玉再一低头,就发觉:自己腹部蒙着一条薄毯子躺在凉椅上面。她终于明白自己又晕倒啦!

    意识清醒过来,她就听见了沉闷而单调的“咚、咚”声。她不由得循声望去,就看见:这间房的主人张新国双手环抱着,眉头紧皱地踱来踱去哦!在他的脚边拉成一条“蛇行路”的香烟头,少说也有二十支哦!

    时不时,他就抬起挽起衣袖的胳膊瞄向手表。随即,从他的嘴里就飘出了无奈至极的喃喃自语:咦,侯书记一大早的就去了邳县。按说不管他是否能够带回儿子、儿媳,到了现在这个点。他也该回来啦!怎么会到现在还看不见他的人影呢?

    任谁看见张新国这个烦躁的样子,肯定都觉得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呀!

    眼前的一幕,让颜如玉一下子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不由得惊呼起来:他大爷,丁督察、华督察还在新林学校里吗?郝建没有再为难咱孙女文慧吧?

    闻听此言,张新国欣喜万分地说:颜老师,刚才您又晕倒在地了。我将您背进来就喊来赤脚医生,人家说您时间都过去了快一个钟头。您总算醒过来了。真是太好啦!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说:丁督察、华督察都各有各的事情离开这所学校了。郝副校长没有再为难文慧,自己离开学校也不知去了哪里呀?

    他的话音一落地,颜如玉苦笑着说:他大爷,你瞧我这年纪大了点就犯上了“心脏病”。有点风吹雨动就会晕倒在地啦!昨天、今天,你都救过我两次了。我真是太感谢啊!

    蓦然,她拍着脑袋说:他大爷,刚才郝建对我说。他带着两位彪形大汉来新林学校的同时,就吩咐另两位受雇的彪形大汉守在路建华离开宁县必经之路。等着他携妻带子地前往“自投罗网”啦!直觉告诉我,丁督察、华督察、郝建三个人。肯定是去宁县汽车站啦!

    与此同时,颜如玉站起身走到张新国的身边说:他大爷,我特担心路建华和他妻儿们现在怎么样啦?麻烦你送我到东边“烈士陵园”,但愿那里还有班车去宁县汽车站。如果没有,我就只有雇一辆电动三轮车送我去宁县汽车站啰!

    听到这里,张新国垂头丧气地说:颜老师,郝建这次雇佣的四位彪形大汉武艺极其精湛。依我看,“沿江镇派出所”的两位督察和民警们与他们抗衡。压根就是“以卵击石”帮不了路校长啊!

    他这么一说,颜如玉禁不住摇着头说:他大爷,经过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我也对“沿江镇派出所”的两位督察和民警们毫无指望啦!我只希望郝建还没到宁县汽车站,那两位彪形大汉没得到他的命令。现在的我,只渴望自己还能赶得上去替路建华“受死”呀!

    闻听此言,张新国吓得心儿“噗通”狂跳起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颜老师,我百分之百地理解您的心情。可是,侯书记马上就要回来了。您还是等他回来定夺到底该怎么做吧?

    他的话音一落地,颜如玉就急乎乎地说:他大爷,等他回到家里。黄花菜都凉透气啦!其实,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路建华是因为咱儿媳才惹得郝建“翻脸无情”了,咱没有任何理由让路家人背上这个“黑锅”啊!

    张新国心慌意乱地说:不行,这压根就是送您去死。在没有得到侯书记的认同,我绝对不能同意你这个主意哦!

    此时此刻,颜如玉只恨肩膀上没有生出两个翅膀。无法一下子飞到宁县汽车站,她委实烦闷至极啊!

    因此,她压根就听不进张新国的劝说。拉着他奔出新林学校的“传达室”,将他推到自行车边说:他大爷,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我实在等不及老侯回家再商量对策啦!

    话音一落地,就伸腿跨上自行车说:他大爷,咱们快点去东边的“烈士陵园”。说不定,还能赶得及一班公共汽车哦!

    看到这里,张新国心知肚明:颜老师心意已决,他再说什么话、说多少话。也是多余的费话哦!

    想到这里,他只能偏腿上车骑上新林学校南边的土路。“马不停蹄”地骑向东边的“烈士陵园”,凭着这个速度片刻之后就到了目的地啦!

    幸运的是,正巧有一班公共汽车缓慢地停在“烈士陵园”门前的路牙边。一想到颜如玉去宁县汽车站是“自寻死路”,张新国委实不忍心停下来呀!

    然而,坐在他身后的女人却不依不饶地叫嚷:他大爷,公共汽车已经停在站台边。我必须下车啦!

    闻听此言,张新国就不得不停下自行车。眼睁睁地看着:颜如玉登上那辆公共汽车,在一阵“嘀嘀”的鸣叫声中渐行渐远。最终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他叹息着拧转自行车的龙头,摇着头骑向刚才来的方向。随即,心儿就猛地揪紧了。犹如被撕裂一样剧烈地疼痛起来啦!

    与此同时,离开新林学校的两位彪形大汉已经赶到宁县汽车站。一个奔进候车厅找到同伴,将嘴巴贴在他的耳垂边蚊蝇似的说:崔二哥,咱和蔡大哥在新林学校遇到警察了。其中两位督察竟然向咱俩举枪瞄准,大事不妙呀!

    另外一个彪形大汉走到背靠梧桐树的同伴身边,一边时不时瞄向进站口与候车厅门口,一边压低声音说:余四弟,咱和丁三弟在新林学校遇到警察了。令我震惊的是,其中两位督察竟然向咱俩举枪瞄准啊!

    听到这里,两位倾听者忍不住抓耳挠腮地说:咦,公安部门有明文规定警务人员办案时。是不能枪杀没有定性的作案人员呀!这两位督察怎么如此胆大妄为呢?

    这时,蔡老大瞅见了余四弟手里捏着一张照片。他伸手拽过来仔细一瞧,,蓦然惊呼起来:哎呀,刚才我在来的路上见过这个男人。他就是郝副校长要对付的路校长吗?

    他的话音一落地,余四弟不由得惊呼起来:崔大哥,你说对了。快点告诉我,你在哪里遇见他呢?

    蔡老大挥着手说:余四弟,大约是在离此地三十多里远的凌阳镇遇见他。和一个女人、几个孩子坐在一辆电动三轮车车厢里呀!可是,由于郝副校长没给我一张照片。我才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哦!

    闻听此言,余四弟兴奋得就像个孩子一样蹦跳着嚷嚷:蔡大哥,没错。就是这家人啦!现在,我就去候车厅里告诉崔二哥和丁三哥。咱们赶紧去抓人啰!

    说着话儿,他的人已经奔进宁县汽车站内的候车厅内。寻着崔二哥压低声音说:蔡大哥说,他和丁三哥在来此的路上。遇见了咱俩要找的男人啦!

    崔二哥一听,就将手里的照片递给身边的男人说:丁三弟,你看清楚了。你和蔡大哥刚才遇见的男人,真的是他吗?

    接过照片的丁三弟只瞄了一眼,就脱口而出:崔二哥,咱和蔡大哥在经过凌阳镇的时候确实遇见了这个男人。跟他坐一辆电动三轮车的,有一个女人和几个孩子。也不知道,他与这个女人、还有那几个孩子。是否属于一家----

    还没等他说完话,崔二哥就拉着余四弟冲向宁县汽车站的门口。他急忙也追赶上去压低声音说:现在,都已知道郝副校长要找的人在哪里了。你俩还急什么呀?

    前面的两位师兄弟依然“脚下生风”地奔跑着,头也不回地说:凌阳镇距离此地仅有三十里的路程,电动三轮车的速度也不是太慢的。除非它半途没电了,否则要不了半个钟头也就到这里。咱们必须守在汽车站门口等着呀!

    丁三弟莫名其妙地说:如果,你们怕赶不及的话。咱们可以运用“凌波微步”的招数啰!也用不着这样辛苦地奔跑呢?

    崔二哥一听,急忙运用“隔空传音”说:丁三弟,这里是公共场所。能够不惊动候车的人群,最好就尽量争取不要惊动为妙呀!

    说话之间,三位师兄弟已经奔到宁县汽车站的门口。就看见:一班“烈士陵园”至“宁县汽车站”的公共汽车。也缓慢有序地开进了“车站停车场”,旅客们相继下车嘻嘻哈哈地说笑着走进候车厅。片刻之后,郝建就走出汽车站的大门来到四位彪形大汉的身后说:你们已经都在这里了,真是太好啰!

    咋一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四位彪形大汉蓦然转身望向他们的雇主。心里都暗自琢磨:咦,凭着咱们拥有精湛的武艺。刚才,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出郝副校长走过来呢?

    然而,还没等他们琢磨清楚答案。郝建就开始下达命令了:你们听好了,照片上面的男人携妻带子乘坐着一辆电动三轮车赶来此地。我估计也快要到啦!只要他们下了电动三轮车,就给我运功过去打死他。就算早晨那两位督察拿枪举向你们,也绝对不能后退哦!

    这时,蔡大哥瞅见了一辆载着早晨那位督察和几位民警的拖拉机。停在了大门西侧一丈开外的地方啦!

    他拉着郝建转向那边,气呼呼地说:郝副校长,我们虽然拥有精湛的武艺。但是,却不能随便对付国家警察呀!那位督察早晨已经举枪瞄准咱和丁三弟了,谁都不能轻易丢掉自己的生命。您刚才末尾那句话,也太拿咱们师兄弟的生命不当一回事呀!

    闻听此言,郝建笑着说:蔡大哥,刚才你和丁师傅离开新林学校的时候。我已经打电话给在桃源市的亲戚,拜托他替我前往“市公安局”联络啦!你们放心好了,华督察去市局那里绝对会受到阻力的。这位丁督察得不到市局的同意,是不会向你们开枪哦!

    四位彪形大汉就像约好似的一齐转向他,异口同声地说:郝副校长,我们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上五台山学武艺。虽说“不是一母同父”胞兄弟,可也是情深意浓得甘愿成为“同甘共苦”的铁哥们。今天,您可千万不能忽悠咱们啊!

    蔡老大哆嗦着拉起郝建的手,不敢置信地说:郝副校长,我年纪虚长几岁。是他们的老大哥呀!我真的不敢像您一样,拿他们的生命当儿戏。请恕我多嘴啊!您亲戚在桃源市究竟当的什么官呢?“市公安局”的领导们对于他说的话。真的能够百分之百地采纳吗?

    郝建“噗嗤”笑出了声,挥着手说:哈哈,看你们一个个都长得虎背熊腰的。咱真的想不到,你们的胆量却是如此不堪一击啊!

    说到这里,一班公共汽车缓慢地驶进宁县汽车站内停车场。又一批旅客依次下车走进候车厅啦!

    片刻之后,颜如玉出现在出站口外面的走廊上。她扫视一眼身边的旅客,并没有看见郝建的身影呀!

    随即,颜如玉就瞄向汽车站门口,只一眼就看见了:昔日的班干部郝建,站在车站院墙外面与四位彪形大汉说着话。时不时,他们就会抬起头望向车站门前街道的西首哦!

    而此时,街道西首的尽头。路建华和妻儿乘坐的电动三轮车,也一路颠簸地驶来啦!

    看到这里,颜如玉“脚下生风”地奔出宁县汽车站走到五个人的身后。气呼呼地说:郝建,为师倒真没想到你会绝情得带着他们守在车站门口西侧。等着残害你养女艳儿的大恩人啊!

    闻听此言,郝建豁然转身盯视着她说:颜老师,是路建华对不起我在先。我只是让他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而已哦!

    颜如玉硬是克制着心底对他的愤怒,稍微缓和了语气说:郝建,路建华这次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情。都是因为不想让咱儿媳永远生活在你的掌控中啊!

    说着话,她盯视着郝建说:所以,应该付出代价的人只能是侯家人。你侯叔一大早的就去喊卫东回来,到现在还没回家呀!你不妨就吩咐他们将为师的命拿去,你想将我“凌迟处死”或者“五马分尸”都行。只要你,别再将怨气撒在与侯家无关的人身上啊!

    岂料,郝建咬牙切齿地说:颜老师,您传授了知识给我。我不能让他们对您下手,路建华不念我是他未来的亲家翁。我也就不必对他客气啰!

    他的话音一落地,颜如玉再也克制不住地挥手砸向他的脸颊。与此同时,她的嗓音陡然提高了八音呗:哼,你怎么不说路建华对你养女艳儿有恩在先。这次他所做的事情,可以算作“功过相抵”呢?

    她的怒骂声,混夹着“啪”的掌声。立时就吸引了走在街道上的行人们,和汽车站候车厅里刚下公共汽车的旅客们全都奔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