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 归心似箭的兄妹俩
天刚麻麻亮,“凉县人民医院”沉醉在一片薄纱一样的雾霾中。风儿夹带着露水的潮湿挤进一间间病房的窗户缝儿,一股凉丝丝的气息随即就扑向一张张睡梦中的脸颊啦!
住宿在“急诊室”里面的几位特警,昨晚只是和衣趴在朱银和路遥的病床上闭眼休息。此时此刻,他们就像约好似的一齐拉开双臂,张开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异口同声地说:哇噻,清新、凉爽的空气将残存的丝丝睡意完全驱走了。浑身像充了气儿一样立刻精神抖擞啦!
片刻之后,他们就瞅见:路志毅和路雅的脸颊上,都有几条晶莹透亮的泪痕。最让他们揪心的是:两个孩子眉头紧锁着,嘴唇还在不停地抽动哦!
看到这里,几位特警的脑袋禁不住地抵在一起窃窃私语:哎,这两个路家大孩子思念离世的爸爸。昨晚也并未熟睡呀!待会儿,这对兄妹一旦醒来。恐怕不吃早餐就会闹腾着去“余县人民医院”,为了防备他俩影响到其他孩子的情绪。咱们只能看见他俩醒来,就将他俩拽到外面晓之以理地让她俩明白其中利弊啰!
话儿蹦出口了,小张就蚊蝇似的说:依我看,咱不如先去外面找一家“包子铺”订好豆腐脑和包子。等他俩醒来之后,咱们留四位兄弟在此陪着朱银和路家最小的孩子。其余的兄弟,都跟着他俩去“余县人民医院”吧!
说到这里,他就蹑手蹑脚地走出“急诊室”。往东一看,一道红霞连接在天地间。慢慢地,太阳露出了一小点的笑脸啦!
路边的小草,挂着晶莹的露珠显得干净透亮。窗台上的花儿,仿佛也收到了信号。争着抢着要开了,各式各样鲜艳夺目的花苞。在红日初升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惹人喜爱呀!
走出“凉县人民医院”,小张就看见:街道上,很多商铺的门前。早早地就撑起了五颜六色的太阳伞,好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哦!
放眼望去,树上、屋顶和电线上的鸟儿边飞边叫。老年人正在树丛的旁边缓缓地打着太极拳,有些老奶奶已挎着竹篮走进一家“包子铺”。买豆腐脑、包子和油条啦!
路上,人们都已经穿上了短小的衣裤。有的甚至还光着膀子,个个都是容光焕发、朝气蓬勃呀!
眼前的一幕,刺激得小张忍不住地感叹:哎,城里人和农村人的日子。过得真是一点都不同啊!
感叹之余,他一下子想到自己出来的目的了。再也无心浏览城市的繁华景象,急忙走进身边一家“早点小吃店”对一位给客人端“包子”和“豆腐脑”的妇女大喊:老板娘,我朋友们待会儿来此吃早饭。我先来订“包子”和“豆腐脑”哦!
闻听此言,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托着空托盘婀娜多姿地走过来。她满脸堆笑地说:小伙子,本店的包子采用肉、菜混合油水足又不肥腻。算你有眼光,你只管说出来需要订几份。本店高薪从外地聘请的“高厨”,定将包你“满意而归”呀!
此时此刻的小张,压根就无暇理会这番言语的“话中之话”。他忙不迭地掏出十元钱递给她说:老板娘,麻烦您准备两笼“包子”和一锅“豆腐脑”。这十元钱就是定金啰!
妇人接过十元钱,笑眯眯地说:小伙子,真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咱现在就叫“高厨”准备着,你赶紧回去喊你朋友过来吧!
听到这里,小张道声“谢谢”就赶紧往回奔。当他的前脚刚迈进“凉县人民医院”的大门时,就瞅见路志毅、路雅不顾两位特警的劝说和阻拦。推着他俩的大姨父陈海峰走向这所医院的停车场啦!
看到这里,小张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急诊室”外另两位同伴的身边。指着走向“停车场”的一老两小的背影说:哥们,咱已订好“包子”和“豆腐脑”。你俩咋不劝说路家两位大孩子去外面吃早饭呀?却任由着他俩推着陈政委走向“停车场”呢?
两位特警摇着头说:哥们,非是咱俩不劝说路家两位大孩子。而是这俩孩子眼睛一睁开就跳下病床,推着陈政委走出“急诊室”就走向东侧的“停车场”啦!
小张禁不住地喃喃自语:哎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说到这里,他急忙冲着走向这所医院“停车场”的几位人影大喊:陈政委,咱已经订好早饭了。你们赶紧跟着我去“早点小吃店”吧!
这席话儿,很快就招来路志毅、路雅的抗议:不行,咱们现在就去“余县人民医院”。你自己去吃早饭吧!
陈海峰再也忍耐不住了,就停足驻步抬起手分别打了他俩的脑袋一巴掌。气呼呼地说:毅儿、雅儿,你俩也是十几岁的孩子了。怎么还能如此没礼貌呢?
说着话儿,他就转向身边的两位特警递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地抱起两个孩子奔向“凉县人民医院”的南大门啦!
这么一来,路志毅、路雅就挥舞着四肢乱踢、乱捶抱着自己的特警。与此同时,两张稚嫩的嘴巴也没舍得闲下来:放开我,我不要吃早饭。我要去找爸爸、妈妈呀!
然而,大姨父威严的话语。却硬生生地冲击着他俩的耳膜:两位特警同志,为了不惊动“急诊室”内的朱银和路家其余的孩子。拜托你俩赶紧捂住他俩的嘴巴吧!
接下来,路志毅、路雅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人捂住了。他俩只能无奈地呜咽成声啰!
路过他们身边的医护人员和患者家属们,禁不住三五一群地将脑袋抵在一起窃窃私语:咦,吃了早饭去找爸爸、妈妈也不晚。这俩孩子为啥不听大人们的话呢?
两位特警抱着两个孩子奔出这所医院,不知内情的过路人也忍不住地说:哎呀,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人抢孩子呢?更何况,这俩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他俩的脑海中肯定记得家里人的面貌,以后绝对会回来寻亲的。到时候,这两位头戴迷彩鸭舌帽的男人。岂不是“瞎子点蜡白费劲”吗?
面对逐渐地靠拢过来的行人们,陈海峰和两位特警就像突然变成聋子或者哑巴了。每个人全都闭紧了嘴巴跟在小张的身后。走进街道中心的“早点小吃店”啦!
见来了这么多的顾客,风韵犹存的女人拉着小张的手笑眯眯地说:小伙子,赶紧将你朋友们带进里面的雅座。热乎乎的包子和豆腐脑一会就到啰!
然而,将菜肴搁在另一张小方桌上的男人听着两位孩子尖厉的叫声。却陡然将眼睛睁得溜圆地瞅向两位硬是抱着男孩、女孩的特警,眉头紧皱地陷入沉思之中啦!
片刻之后,他快步走到笑容满面的女人身边悄声说道:苏兰,看那两位孩子一个劲地尖叫。咱断定这些人肯定是贩卖孩子的“人贩子”,咱们可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对两位孩子不闻不问。必须赶紧报警保护他俩哦!
闻听此言,女人忍不住抓耳挠腮地说:杨青,看那位来此订餐的小伙子一点都不像坏人。这些人应该也不会是穷凶极恶的“人贩子”吧!
她的话音一落地,男人就摇着头说:苏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人绝对不能只看表面,必须多动动脑子掂量所存在的事实啊!
说到这里,他将嘴巴贴着女人的耳垂蚊蝇似的说:大老远的,咱就听见两位孩子尖厉的叫声了。你解释一下,如果这些人不是贩卖孩子的“人贩子”。为什么会硬是抱着两位孩子呢?
这番入情入理的话儿,说得女人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她小心翼翼地说:杨青,你先别报警。等我去看看情况再做定夺吧!
话儿蹦出口了,她急忙转身奔进厅堂的后面。一会儿,就端着两笼“包子”走进厅堂西边的雅座啦!
紧随其后,屋内男孩、女孩的尖叫声。就钻进了女人的耳中:大姨父,咱才不要吃“包子”和“豆腐脑”。咱要去“余县人民医院”陪着妈妈将爸爸的尸体运回家,您快点叫他俩放开咱吧!
听到这里,女人将两笼“包子”搁在小方桌上。就转身走出雅座来到男人面前压低声音说:杨青,我听到两位男孩、女孩尖叫的内容了。这些人,压根就不是你刚才所猜测的“人贩子”啰!
男人不敢置信地说:苏兰,你真的你听清楚了。不会是哄骗咱开心吧?
说着话儿,他急忙走进厅堂后面端了一锅“豆腐脑”进入厅堂西边的雅座。就听见里面的人们就像约好一样,嘴巴一齐挪动着:路志毅、路雅,你俩不吃饱了就没力气走路。待会儿到了“余县人民医院”,哪里还能帮你俩的妈妈将爸爸的尸体运回家呢?
两位孩子这才伸出手背,使劲儿擦拭两下脸上的泪水。然后慢慢地拿起“包子”填进嘴里,一边抽泣着一边吞咽啦!
这么一来,男人绷紧了的心弦“哧溜”松开了。他将一锅“豆腐脑”放在小方桌上,冲着对面的两位孩子温和地说:孩子们,吞咽食物的时候总是抽泣一不留神会噎着。你俩乖,千万别再抽泣呀!
说着话儿,他就拿起锅里的勺子舀了两碗“豆腐脑”放在两位孩子的面前。笑容满面地说:孩子们,吞咽“包子”的同时喝“豆腐脑”。会更有滋味、其乐无穷哦!
话儿溜出口了,看着两位孩子终于不再抽泣了。端起“豆腐脑”一边津津有味地喝起来,一边慢慢地吞咽“包子”啦!
看到这里,男人心口儿就像被人搬去一块巨大的石头。豁然开朗地走出这间雅座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