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四章 在普林斯顿的日子(十二)
对君信来说,这一顿暂时可以说成是批斗的闲谈来的有点莫名,不过依着对几位在座的教授的了解,知道他们不是那种很喜欢说长道短的人,自然也就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所以尽管心里面对此有点不快,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将话题导向了科研问题上,自然而然的将这个令人感到不快的沉重的话题带过。
“最近的超弦理论研究到了什么地步?”君信问了坐在自己旁边的霍洛维茨道,这间屋子里面就他们两个人的年龄最小,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一起。
霍洛维茨刚刚一直都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除了在研究科研问题的时候。这个时候听到了君信的问话,才将自己的心里面的思考的问题放下,回答道:“这段期间,我们弦论研究小组和施瓦茨教授合作下,以及在弦论这个推论发表出去后,目前世界上大多数的理论物理学家,尤其是高能粒子和场论方面的科学家都开始研究起了这方面的内容。目前已经完全的发现,并已经发表出来的理论中,共有四种理论已经被得到了大多数的科学家的认可,有时间的话,可以在《物理评论》上看到它们。”
“哦,进步还是很不错的嘛!”君信低头轻笑道。
“事实上,这段期间中,发现的弦论模型远远不止四种,只是其他的理论或多或少的存在着数学或者量子力学上的不自洽,所以很多人还在对自己提出来的模型做进一步的修改,也许可能今天,也许可能明天,说不定就有一种新的模型出来,然后被验证是正确的。”
“四种已经很不错了!”君信对霍洛维茨口中的所说的东西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后世任何一位的理论物理学研究生,哪怕他不是主攻高能粒子物理方面或者量子力学与相对论相关的,也知道第一次超弦理论革命中,超弦理论模型一共有五种之多。
如今验证的正确的理论一共出现了四种,第五种随时可以出现。这种情况下,君信知道第一次超弦理论革命的内容和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不过收尾的工作大概还要好久一段时间了。
历史上的第一次超弦理论革命,大概花了两年左右的时间才完全的完成任务,但是因为五种模型的各自的自洽性,使得超弦理论并不能总有一个唯一解释性,故而在第一次超弦理论革命后,迅速的被人们抛弃,转而研究其他的统一力场理论。
“刚才你在思考什么问题呢?”君信问道,他对霍洛维茨刚刚思考的问题比较感兴趣。
“我在思考超弦理论的唯一性问题!”霍洛维茨并没有绕什么弯子,而是直接的说出了他自己正在思考的问题。
“这个问题也是我最近在思考的!”威滕教授也插口说道。
一旁的斯特罗明格教授和钱德勒教授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君信不得不感慨越是优秀的学者,越是在别人还在研究一个固定的问题的答案的时候,他们却已经能给跳过这个问题,看到问题的本身了。
“看来你是有什么想法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法尔廷斯教授忽然开口道。虽然他的专业只是代数几何,但是以他的在数学上的造诣,对物理学也是有着很独到的见解的,所以很多时候的物理学讨论会,他也是比较喜欢参加进来,连带着米尔诺教授、瑟斯顿教授、费弗曼教授等都经常来参加由戴森教授这位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所长举办的头脑风暴的活动。
“也不见得有什么想法,而是想到了一个同学而已!”君信微笑着说道,“我在中国水木大学的时候,有一位同学,在研究关于物理学家提出来的一个叫做扭结的问题,让我有了一些的灵感罢了!”
“扭结?”
“嗯,扭结问题!”君信很肯定的回答了费弗曼教授的问题,“别管扭结问题有多少个结,然后做出一张扭结变来是目前国际上提出来的关于解决扭结问题的一个通行的方法,比起来这个,扭结问题的根本其实是在寻找出扭结不变量来。”
“我的同学就在研究扭结不变量的相关问题,并且据我所知,已经取得了一些很不错的成果来。不过我们暂且不提他的成果,倒是他的研究让我有了一个启发来。”
“是否弦论的问题如同扭结一样,其实是存在着一个不变量的,在这个不变量的作用下,导致因玻色子和费米子对不同而形成不同的如同不同扭结一般的超弦理论模型?”君信眼光看向了老神在在的瑟斯顿教授,毕竟他的玩具是最贴近君信刚刚所想的方面的。
“这个问题从数学上可以做出比较精确的答案,需要的运算量比较大,就算是我来计算,恐怕也要花费很久的时间才行。不过我倒是可以花一点时间大概得做一个简单的估算来。”接到君信看过来的目光的瑟斯顿教授很自然的就明白了君信的意思,所以摸了摸下巴做了一个简单的判断后,对在场的诸人点了点头说道。
“反之,我认为的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也许并非存在着这样的一个扭结不变量一样的恒量,而是存在着一个更加巨大的物理学模型,这个模型包括了我们所提到的几种情形下的理论模型,或者干脆因为取值的不同,导致了这几个可能得模型就是一个巨大的模型的某些极限情况罢了!”
“这,这不可能吧?”
“理论上有过推论吗?”
“你是怎么有这样的认为的?”
……
君信的话音刚刚落下,办公室里面一片的哗然,谁也没有想到君信的想象力居然如此的丰富,这是他们现在压根就没有想过的事情。纵然是一直以来研究超弦理论的威滕教授等几个人也是没有想过这样的方法。
一直以来,物理学家,或者说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在解决理论性的问题的时候,大多数的情况下,他们寻求的是数学逻辑上的自洽性,而不是感官上的思考。而君信刚刚提到的两个问题恰恰是他们没有想过的。因为这是从现有的模型上无法推倒出来的。他们的研究方向大体上停留上设定新的参考值,然后排除掉里面的其他模型,留下最后一个就是真的模型的基础上。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君信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以现在的数学水平,还欠缺了一些关键性的东西没有发表出来。不是说走通就能走通的。所以君信也没有分辨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提了一句,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太过争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