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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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三爷说完就有点后悔,他也想到君书平的子,不自在的抽口烟,君三爷没有往下说。在君三爷的心里,除了打人还真找不到好的方法教育人,谁让他是个没文化的老农民呢。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君三爷把事情说完,又喝了口水,就起身回去了。出来半天,他肚子也饿的慌,这个时候家里也差不多做好饭了。
送走君三爷,君就去了君书平屋里,看着给儿子擦脸的孙女,她心里直叹气。多好的孩子,现在却要被连累。她知道儿子一心想让孩子走出村里,不想孩子跟他一样受一辈子苦,可是看看现在,孙女好不容易要有出息了,儿子又出事。她心里很复杂,一方面想让孩子少受罪,走出村子到大城市长长见识;一方面又担心孙女过段时间走了,剩下她跟儿子可怎么过。
君凌萱回家就进了父亲的屋子,她知道君三爷一定会跟如实说王家的情况,也就没有跟着的必要。看到进屋,她本以为会问问她怎么想的呢,谁知道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等她给父亲擦完脸也没有说话,君凌萱不得不停下来。
“,您站在门口干啥,也不出声。”君凌萱不知道君***想法,她心里有点打鼓,拿着毛巾的手无意识的揉搓着。
“啊,哦,没,没事,萱丫,肚子饿了吧,去做饭。”想着心事的君猛的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说话有点不自在,说完她就准备往外走。
孙女一大早就出去,王家也没有留吃饭,现在时间不早了,孙女想必饿了。农村人吃饭没什么好讲究的,更何况是处处都要用钱的君家。君只是简单的烧点水蒸个馒头,再抄上一个青菜就完了。馒头都是自家蒸好的,热热就可以吃;才也是自家院子里种的,吃的时候也方便。
只要是在君家,君凌萱向来是最清闲的那个人,君很疼她,除非自己忙不过来,否则是不会开口让她干活的。君凌萱跟村里其他的姑娘比起来,就成了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姑娘,加上这些年她又在外地读书,手指白净纤细的很。即使有着王雪儿经常让她做这做那,君凌萱还是娇惯着长大的。她这样在莫家村也算是头一份了。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君凌萱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怔怔的出神。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已经六十多岁,是需要她照顾的,已经不在年轻的老人了。依***子,她出去半天,事情又没个结果,怎会吃的下饭。定是跟她一样还饿着肚子,她年纪轻没什么,到底是上了年纪的,她又怎么能让跟以前一样,给她做饭吃呢。
君凌萱用手里刚刚给父亲擦过脸的毛巾胡乱的擦擦手,又把盆子里的水倒掉,放好盆子和毛巾,她转身往厨房走去。今天就让她给做顿饭吧。多年没有下厨,也不知道她做的饭还能不能吃?
莫家村的习俗,儿子成家后是不跟父母一起住的,只有等到父母动弹不得的时候才会由儿子接回家住,平时不论父母年纪多大,都是自己住,君家也不例外。君就是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君书平夫妻跟儿子住一个院子。君凌萱自小跟着一起住,十几岁的时候,君书平才想着接回家,谁知君凌萱回家一晚上就高烧不起,只好又让她回家住。说来也怪,回去后君凌萱就活蹦乱跳,啥事没有了。自此,君书平也不在强求女儿回家住,君凌萱就在家一直住着,她也把这里当成她唯一的家。好在两家只隔着两三条胡同,君年纪大身体却硬朗,倒也没出什么事。
别看君只是一个人住,房子可是不少,除了一间堂屋、一间小厨房,还有一间粮仓、两间偏屋。厨房面积最小,仅仅一个灶台就占尽三分之一的空间,屋里在摆上两张桌子一个碗柜,也只剩仅供两人并排走动的地方了。
眼看着到四月天了,前两天又下了雨,莫家村还是有些冷,君凌萱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她抬头便看见灶台边上的窗户半开着,微微的冷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君正坐在窗户下烧着火。君凌萱走过去拉住***手,触手一片冰凉,心有点疼。“,您去歇着吧。我来弄就好。”
君停下拉风箱的手,又往锅底下添了一把柴火,有些责备的看着君凌萱。“这点活还是能做的,等动弹不得的时候,在让你伺候。你啊,出去吧,这里又脏又冷的。去你爸那屋呆着,屋里有炉子还暖和些。”君书平生病,君怕儿子受冻对伤口不好,就在屋里放了个炉子。
“没事,我不冷。只是做个饭,哪里就脏了,,咱们都是农村人,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您就让我做吧。再说了,哪有做饭,孙女闲着的道理。”
“好,好,好,到底是读过书的文化人,说不过你。要不,你去炉子上炒个菜?锅里马上就开了,也用不到你,菜我也洗好了,抄抄就行。唉,苦命的丫头哦,你爸病着,你妈有那样,这一辈子可是要受罪了。”君看着从小养大的孙女说道。
对这个孙女她是一百一万个满意,小模样长的好,脾气也好,又孝顺,还是个见过大世面的文化人。要不是她爸出了事,那就是城里人的命,是要享福的。她可是记得,孙女跟她去县里赶集的时候,人家都说是城里下来的姑娘,长的水灵。只是现在,想到家里的情况,君又忍不住想落泪,书平不知道啥时候能好,丫头年纪也大了,婚事还没个着落,她能不急。
君觉得君凌萱的年纪大,实际上,君凌萱才二十三不到二十四岁,这要是放到城里都知道是刚刚毕业的小姑娘,真心不觉得年纪大。可是,莫家村不一样,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莫家村穷,他们结婚也早,村里姑娘十六七订婚的比比皆是,等到十八岁成年,那就要上花轿嫁人了。就是长相最不好看的姑娘也不会留到二十好几,跟她们一比,君凌萱可不就成老姑娘了。
而我们的“老姑娘”君凌萱呢,她是村里长大的没错,可谁让人家出过门子,她的思想跟地地道道的村里人不一样,她自然也不会想着早早的把自己嫁出去。在她的心里,结婚还是件离她很遥远的事情,她本就没有打算二十五岁前结婚的。
君凌萱的心思,君不知道,同样君***心思,君凌萱也不知道。君凌萱看着锅里色泽鲜艳的菜,满意的点头,好久没下厨,手艺到没有生疏。君凌萱在碗柜里找了个干净的碗,先给君书平盛上一小碗菜,放上个馒头,就送过去了。
等她回来,君也盛好剩下的菜。家里就她们,君凌萱也没有费事端到堂屋去吃,她跟着在灶台前一坐,就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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