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周副主席的信
1942年9月的一天 。 美国援华的b-24“解放者”轰炸机。已经有二十架停在了印度汀江机场。
这种轰炸机是最开始那十架b-24的加强型。但是它是采取的上单翼四发设计。这种设计的最大缺陷就是无法承受机腹迫降。一旦机腹迫降就很容易报废。
昆明机场内。陈纳德接到了前去印度接受飞机的指令。接受飞机是好事。但这十架飞机是才组装完成的飞机。沒有配置机组人员。
b-24除了飞得远、飞得快、体积大、载弹量大、载油量大。还有一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需要的人多。
要玩转一架b-24“解放者”就得需要十个人。单是机枪手就得五个人。如果排除有可能出來‘骚’扰的日本人。那么派出20名轰炸机飞行员就可以搞定。
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为了接受这20架轰炸机。就得送200人过去。这是一个头疼的问題。
会议室内。陈纳德皱着眉道:“新式轰炸机到了。可是要接着二十架轰炸机回來。却是个头疼的问題。我们得派200人去接这二十架b-24“解放者”大型轰炸机回來。”
杨文海点燃香烟。认真的说道:“接二十架回來。就得去八架运输机。然后还得派一个足以护航二十八架大型飞机的护航机队过去。是吗。将军。”
陈纳德点了点头道:“是的。考虑到航线的特殊天气与特殊地貌。去的护航机队不能太多。当然以防日机來犯。还得足以为这些轰炸机提供有效的护航。”
话音一落。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郑少愚眼睛一亮。他抬头道:“派二十架p-40、十架p-51。共计三十架战斗机上。平均下來。一架战斗机可以护航一架轰炸机。还多余两架。”
说到这里。郑少愚笑了笑道:“这样数量的机群也不算多。如果日机來犯也比较灵活。况且。日本人就算要來。也不会超过二十架飞机。”
杨文海微笑道:“我同意参谋长的提议。航线我飞得比较熟悉。况且。所有战斗机飞行员中。我算轰炸机飞得最好的。”
杨文海继续道:“这样吧。这次的护航任务。就让我和张正龙去。”周志开站起身來说道:“将军。还是我和郑少愚大队长來带队吧。他们这几天飞得够累了。(.
陈纳德考虑了一会儿道:“我决定。还是鲍勃和正龙去。”说罢。他对郑少愚道:“上校。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走出会议室后。杨文海走到了郑少愚的跟前。他笑着说道:“怎么了。我的大队长。还不高兴啊。”
郑少愚停下來。看着杨文海道:“你不累吗。你也是‘肉’做的。不是铁做的。在这么每日每夜的飞下去。你会累垮的。”
杨文海微微一笑道:“原來。是因为这个。”杨文海拿出烟。递给郑少愚一支点上道:“我这人很奇怪。一上飞机就‘精’神百倍。沒什么累的。再说了。我是带飞参谋长。我的职责更多是在天上指挥。在天上。尽力打好每一仗。”
郑少愚无奈道:“怎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就不能飞了。”
杨文海夸张的摇了摇头道:“可以飞。但是您是参谋长啊。中方参谋长。职责更多的是在地上。在地上。为我这个在天上的参谋长指明道路。”
郑少愚哈哈一笑道:“我说杨文海。你现在说话是越來越有深度了。感情。飞行还成了我的兼职了啊”
杨文海笑了笑道:“对。你终于说对了。”说罢。他示意郑少愚看他俩的肩章。他继续说道:“上校。您是中方参谋长。在地上指挥好了。比你亲自上天打下敌机的效果更大。这就是你的使命。而我。就是根据你们的指挥。在天上打好。”
“换句话來说。你的职责是决定往哪里打。我的职责是怎么打。”话音一落。郑少愚陷入了沉思之中。杨文海走到郑少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当然。也可以偶尔到天上去过过瘾。”说罢。他便扬长而去。留下郑少愚在原地沉思。
郑少愚自言道:“怎么飞行就成了我的兼职了。”他带着疑问。向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机场上。赵均婷拿着一封信向郑少愚的办公室径直而去。这封信的内容。她已经看过了。这封信是老吴让给郑少愚的。
这么多年。她都沒有想到。这个平日里一心为空军的长官。这个继高志航之后的空军军神。和自己一样是**员。
想到这里。她第一次倍感亲切。第一次在走进长官办公室的时候。放下了心里的所有防线。
她轻轻的敲了敲‘门’道:“郑参谋长。在吗。”郑少愚一听便是赵均婷的声音。他微笑道:“均婷來了。请进。”赵均婷推开‘门’后。大方的走了进來。
郑少愚微笑道:“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想起到我这里來。是不是杨文海那小子欺负你了。”
赵均婷微微一笑道:“沒有。参谋长。这里。有你的一封信。”说罢。他双手递上一个密封严实的信封。郑少愚奇怪道:“我的信。”
他疑‘惑’的接过信封。正要拆开。赵均婷连忙制止道:“郑大哥”这是无意识的称呼。这也证明了赵均婷面对这一位和自己一样是**员。又共事多年而全然不知的上司沒有了心理防线。
郑少愚也觉得奇怪。他纳闷道:“有事。”赵均婷道:“沒事。我走了。”说罢。她向郑少愚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便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郑少愚看着刚刚关闭的‘门’。微笑道:“这丫头。”说罢。他坐在椅子上打开了那一封沉甸甸的信。
少愚:
自1935年你加入中国**以來。便深入空军内部。这些年。你在空军为国家和人民奋战。你的所作所为。无论从哪一点來看。都是一名优秀的**员。
37年8月14日。你个人击落敌机一架。便是立首功之一。9月4日。你单机侦察敌军阵地。遇五架來袭敌机。结果你受了重伤。伤好后。又适逢武汉大空战。作为中队长的你。又率队出征。击落敌机两架后。你又受了轻伤。
1939年。你当大队长了。那一年苏联援华战机到了顶峰时期。而日本人來华参战的飞机。也达到了顶峰时期。你克服重重困难。与敌机作战。39年的5月3日。你率领机队与來袭敌机作战。击落敌机10架。自己损失4架。
年末。你又率机队参加南宁空战。第一时间更新随后转战柳州。柳州一战。打落敌机八架。你又受伤了。
在‘腿’上未愈的情况下。担任重庆防空参谋长。在职期间。我在重庆办事处见到了你。那时候。你又黑又瘦。
现在。你是上校参谋长。中方参谋长。你的担子更大了。你已经不再是掌管百人的大队长了。你要为整个空军负责。
现在。我以一名老**员的身份。劝你不要飞了。我以上级的名义命令你。不要飞了。今后的中国空军需要你。注意安全。切记勿飞。(创作取材于郑少愚生平史料)
。周嗯來(**重庆办事处)
郑少愚合上信后。用火柴迅速点燃了信。第一时间更新他的眼睛里满是泪‘花’。他真的沒有想到。党组织。会记录下他的每一次战斗经历。在他的眼里。周副主席是个大忙人。沒想到还有时间为自己写下这封信。
突然。他眼睛一亮。他心中暗道“为什么这封信会到赵均婷的手里。”再回想到刚才赵均婷称呼自己为“郑大哥”。一下子他明朗了。原來这这里。他并不孤独。一直有同志在他身边。
最后。他在回信中只写了一句话。“请周副主席放心。日本人绝对打不下來我的座机。陈纳德这个美国佬。50岁了还在飞。我还30岁。我还能飞。我会注意安全。我会时刻记住。自己是一名党员。”
飞行员宿舍中。杨文海冷汗直流。两‘床’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护士刚刚为他打了退烧针。
郑少愚走进來道:“哟。还是第一次见你生病。怎么样。还有力气握‘操’纵杆吗。”杨文海虚弱道:“沒事。就是发烧而已。估计是。昨天晚上做飞机计划做了通宵。我还能飞。”
说罢。他正要站起生來。郑少愚一把按住他道:“我说过。你也是‘肉’做的。不是铁做的。不要飞了。安心养病。”
杨文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微微一笑道:“怎么能不飞呢。我去跑跑步。多出点汗就好了。明天。我还得带队去印度。”话音一落。他就咳嗽了起來。
郑少愚大声道:“‘混’蛋。你这样。山下一辉沒來。你就自己掉下去了。明天我來替你飞。”杨文海道:“你是中方参谋长。这样的任务不该你做。”
郑少愚摇了摇头道:“我手痒了。我想到天上过过瘾。怎么。我要不要飞。还要你同意。我有随时让你停飞的权利。”
说罢。郑少愚看着杨文海严肃道:“要我下命令吗。”杨文海自知拗不过。他淡淡道:“好吧。注意安全。早点回來。我请你喝酒。”
郑少愚哈哈一笑道:“喝酒。病好再说吧。”说罢。他便径直离开了。杨文海做起來。透过窗户看见郑少愚向机场而去的背影。
郑少愚在落日的辉映下。独自向自己的座机方向而去。这是他们这些飞行员的习惯。每次要执行大型作战任务之前。都会亲自去仔细的检查自己的座机。
郑少愚在落日的辉映下。慢慢的消失在了杨文海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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