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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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刚赶到坤宁就得知皇后去了养心殿,乌拉那拉氏又想做什么?胤禛只觉得头疼,你说你一个皇后吧,位居六之首,还生了嫡子,只需要安心等皇帝薨逝后当太后,可是,偏要没事到处去搅合,这是嫌自己的位置坐的太安稳了呢?还是在挑战乾隆的忍耐底线?不行,看来得提醒下。
让小太监知道自己来过后,胤禛先回了阿哥所,招来太医包扎好后就只等着皇后上门了。
此刻的皇后心下甚是得意,她终于赢了令妃一次,她取得了教养小燕子的权利,哼,如果这次小燕子听话便好,不听的话……里的格格又不是打不得。
“容嬷嬷,你可要好好教教小燕子的规矩,可不能丢了咱们大清的脸面。”皇后意味深长。
容嬷嬷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那张菊花脸笑得灿烂,“老奴知道。”
回到慈宁惊闻永璂受伤之事,本打算再次回去找皇上评理的皇后又听到永璂来找过她,略一思量,“来人,摆驾阿哥所。”
阿哥所是皇子们未建府前的住所,皇子诞生之初,一般是住在其生母所居的区,当年近六岁,即将入学时就迁入阿哥所居住,直到成婚封爵之后出开府,这里就要说到目前最受宠的五阿哥,接近二十岁还在上书房跟着弟弟们混日子的永琪,虽然还未开府但也没居住在阿哥所,反而另赐景阳,也难怪永琪会自视甚高,和其他阿哥不同的待遇足以说明他的地位,所以朝中上下里内外在提到永琪之时总是暗喻其为隐形太子。
所以说,虽然偶尔永琪叉烧了点,但也何尝不是弘历给的错误提示导致此子越发偏离正常人的道路,说实在的,若有可能,胤禛也想矫正好永琪,毕竟大清出了丑闻也是扇在自己脸上,就只怕这棵树太歪纠正不了。
“永璂,你不是受伤了吗?怎得还在练字?”皇后一进门就看见俊美的少年坐在案几前挺直着背一丝不苟的练着字。
胤禛见皇后来了,才慢慢放下笔,搁在笔架上,起身走到皇后面前行礼,“皇额娘吉祥。”
皇后忙扶起胤禛,“永璂,皇额娘听说你受伤了?”
胤禛回以安慰一笑,“皇额娘,只是小擦伤而已,永璂已让太医看过了。”
“皇后,老奴怎么听说当时还珠格格可是想一箭死十二阿哥的啊,”容嬷嬷为永璂抱不平,“十二阿哥这心也太好了点。”
“容嬷嬷,你说的可是真的?”只知道是小燕子误伤的十二,却没料到那误伤实则是包藏祸心,当下,皇后柳眉倒竖,杏眼圆瞪。
“娘娘,老奴可从没骗过你。”容嬷嬷忙道。
“可恶的小燕子!”皇后一拍桌面,“永璂,跟皇额娘去见你皇阿玛。”她的永璂可是大清嫡子,现在却差点被只野鸟害死,这样下去还了得!
“皇额娘,”胤禛不着痕迹的瞥眼容嬷嬷,“皇额娘,永璂刚写了幅字,可请皇额娘看看。”
皇后恨铁不成钢,“永璂,这都被人欺负到门上来了,你怎得还有这闲心管那字画。”
胤禛抬起黑亮的眼眸,一字一字格外坚持,“皇额娘,这可是儿子刚刚写的,皇额娘也不想看吗?”
皇后不是笨蛋,她脑子一转,抓住了重点,永璂即使受伤了也要写的字那是什么?想到这的时候,刚想让永璂取来,却见永璂正看向容嬷嬷,心下了然,“容嬷嬷,你先去外候着。”
“老奴遵旨。”
“好了,连容嬷嬷都不能看的字,现在总可以给皇额娘看了吧?”皇后只觉得这是小孩子淘气,不想给别人看。
“这是……”皇后疑惑的看着白纸上的龙飞凤舞,想不到永璂的字倒写得不错,清宛挺秀,功力非凡,颇有先帝之风,“永璂,你可是在模仿你皇玛法的字?这个‘忍’字写得还真不错。”
“……”胤禛很想冷眼瞪这个笨媳妇,但他现在却不得不装出十三岁孩童的天真,“皇额娘可知永璂为什么写这字?”
“哦,难道永璂还有体会?”皇后以帕掩嘴轻笑两声,对这儿子她倒是真的疼爱。
“皇额娘,这可是永璂据皇玛法的前半生归纳出来的一字。”
“哦?”这下皇后有了兴趣,可惜永璂却不再说,“皇额娘,这得自己意会。”
“好啊,永璂也学会吊胃口了。”皇后取笑儿子。
“皇额娘,你那么聪明,肯定猜得到的。”胤禛加顶高帽子。
“好,皇额娘回去就想想。”
看着走远的皇后,胤禛叹口气,若非怕自己转变太大皇后起了疑心自己又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算了,还是想想如何出吧,本打算问皇后要个出的令牌,看来这下不行了,唉,现在这身子没学过武,想翻墙出都成问题,像他前世何曾为出烦恼过。
“娘娘,还去养心殿吗?”容嬷嬷问道。
“当然,不去的话,永璂岂不是白受伤了!”皇后气冲冲的朝养心殿走去。
旁边一直在偷偷跟踪的小太监立刻跑向延禧,皇后又去忠言逆言了,这场好戏肯定能得令妃娘娘赏的。
看着一举一动端正规矩的皇后,乾隆扯出淡淡的讽刺,若非乌拉那拉氏是皇阿玛为他选的继福晋,这皇后之位又岂容她来坐,可笑此人还三纲五常教条规常挂于口,却不知也要有人听才是,每次看到这皇后努力装出的清高他就想笑,想撕毁她的虚伪,他的皇阿玛是月般的冷,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冷,又岂是这般庸脂俗粉能比的?可笑自己当年居然一时失了心神,看上了乌拉那拉氏的伪装,企图让她生下个和皇阿玛神似形似的孩子,若真那样,他定把那孩子捧在手上放在心尖,把这大清的一切任他挑选,可是,现在却……
乾隆眼里闪过那张懦弱的脸,真是废物!不光样貌不像皇阿玛,那气质更是差之甚远,冒牌货就是冒牌货。
努力为自己打着气的皇后行礼后勉强自己直视金銮宝座上的帝皇,“皇上,上次永璂被小燕子推下水,这次又被伤着胳膊,这样下去还了得?”
还真是咄咄逼人啊,乾隆嘴角的弧度越深,“哦,那皇后意下如何?”
“依臣妾之见,这次一定要好好罚下小燕子,否则的话,以后都有样学样那里岂不是乱了套?”其实皇后更想把那个来历不明的格格赶出去。
“呵呵,”乾隆的声音低沉,“所以,朕才让你好好教导小燕子啊。”
“可是这次的事难道就这样算了?”那她的永璂不是白受伤了吗?
“所以,朕才问皇后想朕怎么惩罚小燕子啊?”乾隆把问题抛给皇后,不是自诩母仪天下吗?给朕看看你如何母仪天下?
“这……”皇后没想到乾隆居然把皮球踢给了自己,罚轻了自己自然不服,罚重了会让其他人笑话自己跟个小丫头过不去,“不如,先打二十大板再闭门思过?”
“可是打了板子,皇后还怎么教导小燕子的礼仪呢?”乾隆似笑非笑。
“这……”也许是今天乾隆的好说话开始让皇后直言起来,“可以等小燕子伤好了再教导……”
啪,清脆的声音落在皇后面前,看着那还在原地打滚的茶杯,皇后脸色一白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皇后啊,你说你作为一个皇后怎得跟个格格过不去?你母仪天下,小燕子也是你的女儿,可怜小燕子孤身一人上京寻父,如此孝心天下敬之还来不及,你却处处刁难,而且永璂的事朕当时也在场,朕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只是一次误伤,你却小题大做执意不放,让这后不得安宁,朕看没让你拿着凤印果然是对的。”
冷厉的声音字字刺疼皇后的心,特别是最后一句,更让她面无血色,生为六之首却失了凤印,没了实权,每日被那包衣奴才暗讽,当着六妃嫔的面让她丢脸,自己却莫可奈何,这是她心中的最痛,却想不到皇上毫不留恋夫妻之情当面斥责,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着那软在地上惨白着脸的女人,乾隆心里终于好受了,“既然没事了,皇后就下去吧,以后这等事就别来烦朕,这后本是你打理,若事事来烦朕,要你何用?此外,既然永璂受伤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明天别去上书房了。”说到最后,不经意的,再次想起在靶场见到的那个少年,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并未一点惊慌,特别是那淡然的眼眸,让他觉得甚是眼熟,熟悉到足以忽略掉特意装出的懦弱……
“呵呵,”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的皇后低低嘲笑自己一声,打理后,都没了实权还怎么打理?突然,她脚下一顿,脸色一变,她想到了永璂所写的那个字!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胆颤。
先帝爷登基前可谓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比宠,不及太子,比才学,不及三阿哥,比人缘,不及八阿哥,比行军,不及十四阿哥,比经商,不及九阿哥,比侠义,不及十三阿哥,比背景,德妃最喜欢哪个阿哥全清朝都知道,可是,为什么偏偏就雍正当了皇帝?那就是一个忍,在太子和大阿哥之争时自荐于太子门下,在太子垮台后以佛相伴,在八阿哥拉党结派收买人心时,不动声色,他的野心一直有,却直到最后才被人发现,所以,成为了九龙夺嫡的胜利者。
而她呢?她现在又在做什么?自己是一国之后,背后有乌拉那拉一族,永璂比起当初的先帝来先天条件好了太多,再加上朝中汉臣奉行的是“立长立嫡,”所以若无意外,永璂就是下任的皇帝,可是,自己却忘了最主要的一点,自己必须是皇后,永璂才会是嫡子,而若自己再被皇上讨厌下去的话……想到这的乌拉那拉氏越发觉得脚下踩的不是路而是弦,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的弦,自己去跟一个注定要嫁出去的格格斗气,惹了皇上的怒,使得十二越发不得皇帝的眼,那最后又会是谁得了好处?
永璂说得没错,忍,一定要忍,忍到皇上仙去,永璂登基,那时候,那群猴子还不是任由自己收拾?
凡是后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单纯的,而皇后是从宅邸就跟着乾隆的,自然也不是纯良之辈,只是登上后位后才处处以言行约束自己约束别人,再加上没人指出她的对与错所以越发固执,现在乾隆的一番斥责,再加上永璂的提醒让她犹如醍醐灌顶,这天下谁大,自然是皇帝,雷霆雨露俱为君恩,自己与其作对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忠言逆耳,前提忠言的对方必须是明君,可是今日却让皇后看清了乾隆的本质,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当面斥责自己的妻子,这样的会是个明君吗?所以,从此以后,她要为了永璂努力,她只为了永璂努力,想通了的皇后眼里闪着坚毅,不过随后想到,为什么永璂会想要提醒自己呢?下一刻,皇后打消这个念头,应该只是巧合吧,毕竟永璂可不知道她的情况,而且永璂也说了那不是对先帝爷的评价吗?呵呵,自己在想什么啊,永璂怎么可能想到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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