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骇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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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承春70-070、骇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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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辄远看的心头火起,眼里都冒出几尺长的火焰来,恨不能把眼前的一男一女尽皆烧死,他冷笑一声:“那就一起去黄泉路上做对同命鸳鸯吧。”
他抬腿朝着孟君泽狠狠踢过去。
将离咬唇,伸臂抱住孟君泽,死命的把他往后推了一步,却将自己的背部毫无保留的留给了风辄远。
风辄远恨极,一点情面都没留,狠狠的踢向将离的后腰。将离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倒。孟君泽上前接住,将离的头正磕到他的下巴上,他只觉得唇上一疼,咸腥满口,抿唇再张,已经鲜血四溢。
风辄远犹不解恨,上前一步,抬脚又踢,孟君泽反身把将离压到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将离想挣扎着要起,怎耐孟君泽虽是瘦弱,却终究是个男人,力气大的出奇。她匍匐在地,被孟君泽沉重的压着,连呼吸都被夺了,死命的想要抓着什么,好借此出声或是借此呼吸一样。
耳边是怦怦两响,背上一轻,孟君泽的身子被风辄远踢飞了出去。
将离反身跪伏在地,徒然的张开两臂,看向犹如魔鬼一般的风辄远,道:“别打了,别再打了。”
风辄远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狼狈的将离,冷声道:“你可学乖了?”
将离答:“是。”
“再敢推拒,玩什么花样,这便是你二人的下场。”
将离婉转低头。道:“我知道。”
风辄远拍手,吩咐魏楠:“把他拖下去。”
将离不过如此,她所谓的硬骨头。也不过是和三娘相比。她的确是不受诱惑,面对生活的困苦,肯比三娘多一分力气硬撑着不的头颅。可说到底。也不过因为将离所受的生活困顿还是少。
假若她和三娘换换,经过了二十几年的贫贱折磨。在诱惑面前,未必就比三娘多几分定力。
就算她再有定力,在硬拳之下,还不是怕的要死,乖乖的屈膝认错?
风辄远冷眼瞧着将离道:“我肯和你玩游戏,并不是多看得上你。像你这种女人,天底下有的是。爷肯要你,是你的福气,你给脸不要脸,那就是爷脚底下的滥泥。捏死一个你,爷压不会心疼。你若乖巧些,爷还会多疼你一些。”
将离头垂的极低,风辄远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不过他也没这个兴致,想来不过是一脸死灰,彻底的认命了罢。
她的弱点就是孟君泽。孟君泽的弱点同样是她,就这样拿捏着这两个人,简直太容易太有趣了。
将离一声不吭,听着风辄远放肆的宣扬他的无耻论。并不反驳。
风辄远却停住了话头,道:“过来。”
将离便从地上勉强撑着起身。
风辄远却一声厉喝:“跪下,爬过来,我允许你起身了么?”
将离的身子僵住,一时没动。风辄远便走过来一扬脚,踢在将离的肩头。将离应声而倒,连躲都不躲。
风辄远却没再下死手,只是冷嘲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你妄想让我踢死你,你就可以寻得解脱了,是不是?真是妄想。我不仅要你活着,还要你清清楚楚的看着你是怎么屈膝折腰,向我屈服的。起来,别装死。”
将离仰面躺着,腰部传来刺入骨髓的疼。听着风辄远的自说自划,只在心里冷冷的笑。她是想过死,可是绝不承认这样的死法。再一次死在他的手底下么?那她也未免活的太窝囊了。
听着他的冷硬的命令,缓缓的扶着腰半坐起身。长发披垂下来,遮住了她苍白的脸。她却不再动弹。
风辄远道:“爬过来。”
“爬不动。”她是人,她不会爬。
风辄远扬声道:“你说什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将离横了心,道:“将离不敢,实在是,爬不得,。”她捂着后腰,一副痛不欲生之状。风辄远眉目一动。好端端的一个人,若是真的踢坏了就没什么意思了。他往前走了半步,又退了回去。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面对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将离,他还是留了一手,道:“脱了衣服,让爷替你瞧瞧。”
还没等将离动作,就听得门外有人道:“爷,有位公子要见您呢,奴婢们怎么拦都拦不住,他口口声声叫您出去迎他。”
是薄荷。
风辄远心下气恨,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这个时候坏他好事。可是薄荷是他的人,平时最有眼色,知道山高水低,不是真的有事,谅她也不敢冒冒然的来打扰。
风辄远便扭头问道:“来人是谁?”
薄荷道:“这位公子不到三十的年纪,自称姓林,是公子爷的小舅舅。”
风辄远心头一动,腾一下站起身,略微收拾了一下,道:“还不快请。”果然是小舅舅林暮阳么?
一抬眼看见将离,冷声道:“还不滚下去。”
将离却没动,浑身都在颤栗,竟似比刚才还要害怕。风辄远无心理她,拉开门对薄荷道:“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着人把将离弄出去。”
薄荷看一眼将离,见她衣衫完整,脸上便漾起了一种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嘲讽的神情。示意身边的小丫头子进去收拾,她自跟着风辄远去换衣服。
小丫头走过来,冷冷的道:“自己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娇贵的身份,还想让别人服侍不成?”待看清她的衣襟上有一片血污,不觉嫌恶的紧,更是捏紧了鼻子,道:“快点快点,我还要收拾屋子呢,一会爷回来要骂人的。”
说时又朝外面喊:“外的有人没有?不聋不瞎的赶紧过来一个,。”
一个声音道:“来了,来了,奴婢在呢,姑娘有什么吩咐?”
小丫头扭脸一看,竟是马大娘,也不问她怎么来了,便一指将离道:“快,把她弄出去,脏了爷的地,有几条命还敢在这杵着。”
马大娘便点头道:“是是是。”伸手过来扶将离。
将离一直垂头坐着,猛的被马大娘一触手臂,竟像是被火烫着了一样,猛的往后一缩,抬头瞪大眼睛看向马大娘。
马大娘吓了一跳,缩了手,下意识的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小声道:“将离,你还不快走。”
将离见是她,反倒松了口气,却仍然不要她扶,自己撑着站起身,揉了揉后腰,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马大娘便在她身旁跟着,虚虚的扶着,怕她毫无预兆的倒下去。
书房门口,高高的门槛成了将离的阻碍。马大娘是个急子,又被小丫头催的急,便不顾将离的意愿,架住她,半托半架的把她扶了出来。
将离淡淡的道:“多谢。”
马大娘叹了口气,道:“行了,别说了。”
先时对将离多有误解,只当她也是趋炎附势、为利所诱,不顾廉耻,没有自尊的女人,谁想多日相处,为奴为婢的落魄将离反倒成就了马大娘对她的关切和体贴。今天见她受了风辄远的荼毒,心下怜惜,又见她勿自逞强,不免动气,道:“你也忒傻的过分了,瞧见势头不好,就软和些说些求饶的话,不省得受皮之苦了?也不知道这踢成什么样了,小小年纪若是踢坏了,你以后可怎么过啊。”
将离并不言语,马大娘便无力的叹了口气。她自己就是个话少的,可是对着将离,她就是啰嗦唠叨的那个。
也真是奇怪,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和将离亲近起来了。明明将离这丫头清高孤傲,不像个好相处的。自己又一向瞧不上稍微有些姿色,又一味的向风辄远靠拢的女人。初时还对将离不假辞色,说话也是夹枪带,冷嘲热讽,怎么就处处替她考虑上了?
马大娘摇头叹息,还是要把话说出来心里才舒服:“行了,我先扶你去我那,帮你请个大夫。”
谁知将离冷冷的拒绝了,道:“不必。”她没钱,穷人是请不起大夫的。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毫无公平可言。富人可以朱门酒臭,可以挥金如土,可是穷人却不敢生病,就是死都不敢死,因为病不起,死不起。
马大娘再次叹气,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花钱,可是病了就得看大夫。”
将离还是冷冷的断然拒绝:“我不用看大夫,过几天就好了。”
马大娘真是搞不明白将离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就是油盐不浸呢?可也知道她执拗的厉害,便道:“好吧,我那里还有跌打损伤的红花油,我拿来帮你揉揉,化开了於血再说,如果不管用,那就必须得请大夫了。”
这一次将离没拒绝,马大娘正暗自高兴,终于有一回她赢了上风,可是不经意间,却发现将离脸色雪白,浑身不可遏制的轻颤,就连牙关紧咬,都是不住的哆嗦的。
她清晰的听见了牙齿相触的轻微脆响。
将离的一双眼睛炫然欲泣,直直的盯着前面某一处,却死死忍着,不肯流下一滴泪,如同装满了无尽的苦痛和悲伤。
马大娘顺着将离的视线望过去,就见风辄远陪着一个白衣男子朝这边走过来,边走边道:“小舅舅,早知道你要来,却不想今日才到,这一路辛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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