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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停留(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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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楼wenxuelou&amp;(青华大典提前结束,凡间人们在青华弟子的护送下离开,仙门各大掌教与仙尊尊者却全都留了下来,青华内气氛变得空前紧张,连柳梢这个局外人也察觉到异常了。!文学(楼wenxuelou&amp;(

    “食心魔作案并非头一次,”柳梢观察洛宁的神色,试探,“我看这次好象很严重?”

    洛宁叹气道:“连你也看出来啦,食心魔之祸闹了多年,一时不可能追查到的,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若不及时处理,他日六界必有大祸,哥哥他们就是在忙这个呢。”

    柳梢本不怎么关心六界事,她一心惦记着入仙门,可最近洛歌忙得很,本没工夫理会她,她也不好主动去问,又担心他那日只是随口说的,于是借机找洛宁探口风,哪知会听到这样的消息,柳梢惊疑不已:“什么事这么严重?”

    “这事你们迟早都会知道,我就不瞒你了,”洛宁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可记得大典那晚夜宴?通天门内六界碑上忽然窜出了一道魔气。”

    魔气?柳梢马上想起那晚所见到的黑气,印象依旧深刻,怪不得商镜他们当时表现奇怪,她忙问:“六界碑是什么?”

    洛宁解释道:“神界、仙界、妖界、魔界、人界、鬼界为天地六界,六界秩序因六界碑而存在,太太阳之气以及天地清浊之气也因六界碑而得以平衡,六界碑原本在神界,昔年天罚之下,神界覆灭,所幸神皇事先设法将其移到了仙界,从此,守护六界碑便是仙门的责任了,一旦六界碑倒,天地则重归混沌,助长魔气,六界必沦为魔族天下。”

    千年前,仙界也遭遇了一场天罚,据说无数仙尊为守护六界碑而殒命,才导致后来仙门没落,原来六界碑这么重要!柳梢对那些仙尊始终抱着种难言的敬意,不解地问:“天地重归混沌,为什么单单助长魔气?不是还有妖界鬼界吗?怎么不助长妖气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先辈们传下来的记载啦。”洛宁有点黯然。

    柳梢突然想起那场天罚下,重华尊者夫妇似乎也遇难了,洛宁与洛歌都是重华尊者后人,怪不得提起此事会伤感,柳梢识趣地转移话题:“六界碑上有魔气跑出来了,那可怎么办啊?”

    “魔气应天时而生,百日后,会附于婴孩身上降世,”洛宁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听哥哥说,必须在魔婴降世前找到他,待其降世,就立刻带回来净化。”

    柳梢道:“不如直接杀了。”

    “那婴儿只是被魔气附体而已,”洛宁责怪地看她一眼,“他始终是个人,怎么可以随便杀呢。”

    柳梢面红耳赤,她受的是杀手训练,第一反应自然就是杀了干净:“那我们还是找吧……对呀,我看到那魔气往西北去了!”

    “真的?你没看错?”洛宁喜悦,“哥哥说,这道魔气极强,徵月魔和食心魔肯定都要手,仙门对魔气的感应能力远不如魔族,被魔族得到就坏了,商伯伯已送信去南华找天机峰仇师叔卜测,等确定位置就出发,我告诉他们去。”

    那晚大家都只顾着吃喝玩乐,魔气出现的时间又很短,估计没几个人凑巧看到,柳梢仔细回想片刻,肯定地点头:“是西北,我看到了。”

    洛宁立即站起身:“我去找商伯伯。”

    柳梢拉住她:“找魔婴很危险吧?世子……苏师兄也要去?”

    “他入仙门才几年,未得仙骨,商伯伯没打算让他参与,但他执意要去,我哥哥也说让他历练一下……”洛宁沉默片刻,脸上重新焕发光彩,“可我又很高兴,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人,将来一定会像我哥哥一样,守护仙门,守护苍生,所以我不会拦着他。”说到这里,她重重地咬了下唇,道:“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柳梢本想再撺掇她去劝苏信,苏信若出事,武扬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四人,而且听洛歌的意思这次行动很危险,还可能遇上食心魔,让苏信留在青华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见洛宁这样,柳梢忽然说不出话了,闷闷地松开手。

    纵然嫉妒,柳梢也不得不承认洛宁比自己强,她才是最担心苏信的吧,没有阻拦,因为她了解苏信,知道苏信是那样的人.

    崖边,陆离站在高高的大石上,黑衣白石,入眼很舒服。

    柳梢从洛宁处出来,丧气地往回走,陡然看见这情景,不觉放慢了脚步。当时那样过分地说他,柳梢其实是后悔的,可是她不想留在武道,这有什么错啊?而且她打算等过段时间再去求洛歌,让他也进仙门,他坚持什么呢!

    柳梢迟疑着,最终还是扬起脸装作不在意,大步从石畔走过。

    “柳梢儿?”他唤道。

    就不信他忍得住!柳梢立即停住,故作冷淡地问:“做什么?”

    “你很想入仙门?”

    “没错!”柳梢望着他,“我再也不想留在武道,不想为侯爷杀人,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不过那样的日子,除了仙门,你还可以有别的选择。”

    “别的选择?”柳梢白他一眼,“难道叫我去当作恶多端的妖魔,到处害人,跟食心魔那样挖别人的心吗?仙长受人尊敬,自由自在,还能长生不老,有什么不好呀!”

    “恩,自古仙道才是修行正道,人人都崇尚。”陆离转向崖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柳梢忽然冒火:“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对于她,他从来都只会迁就或者拒绝,没有任何理由,她本不了解他的一丝儿想法!

    “我想啊……”陆离笑起来,斜眸瞟着她道,“柳梢儿,我对你那么好,你都不肯为我留下来,那就当我们不认识吧。”

    语气比往常更软和,话却说的绝情无比,柳梢原以为他是和往常一样来示好的,闻言便知自己错了,呆呆地站了片刻,她终究还是软化了态度,劝道:“就算我进仙门,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呀,只要我拿到解药,你也不用怕侯爷威胁了,过段时日我会求洛师兄让你也进仙门……”

    “我不会入仙门,”陆离转过身,缓步走上吊桥,“命运也由不得你。”

    从未见他这么固执过,柳梢也很委屈,跺脚。

    命运?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两个字了!不理她,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她吗?她才不会留在武道,她受够了!管他呢,等进了仙门,总会慢慢劝转他的。

    前面吊桥上,谢令齐独自走过来,看见柳梢便奇怪地问:“柳师妹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

    他是南华首座弟子,仙门各派首座弟子的地位仅次于掌教和仙尊,柳梢想到将来自己跟洛歌进了南华派,势必要跟他处好关系,忙道:“没什么,就是看你们忙,不知有没有食心魔的消息?”

    “我尚有要事,苏师弟近日带人在追查此事,你何不去问他?方才看他在玉泉亭。”谢令齐笑着说完,匆匆离去。

    柳梢被陆离给气到,心想也好,先找苏信说话去.

    山腰处,泉水自地底涌出,莹白如玉,旁边有座简陋的木亭,亭内设有圆木桌圆木墩,天然古朴,木桌上摆着茶壶茶盏,旁边有两个人,一个慢摇团扇笑如春风,乃是“贵妃”商玉容,另一个白衣无尘安然而坐,却是洛歌。

    没见到苏信,柳梢暗暗责怪谢令齐看错。

    亭内,商玉容忽然问:“别的我不说,你干什么不怀好意骗人家小姑娘,我不信你真看上她。”

    洛歌饮茶,不理他。

    商玉容抡起团扇拍他的肩:“我说,你这样会让人家当真,总归不太好,那小姑娘倒也是个乖巧听话的……”

    “乖巧?”洛歌瞟了眼肩头,微微皱眉,搁了茶杯道,“我看,那是个极难缠的,她分明不耐烦宁儿,却故意接近讨好,由不得我不生疑,宁儿生单纯,论心眼远不是她的对手,被利用了恐怕也不知道。”

    商玉容愣了下,恍然道:“怪不得,原来是为小宁,你看人向来不会错,但你总该信苏信吧。”

    “苏信品虽好,但行事优柔寡断拖泥带水,这丫头又会装,连你都被蒙骗过了,何况他?我前日在他面前提了下,他言语中对这丫头颇有好感,”洛歌道,“此女本刁蛮,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又是武道那种地方长大的,不知染上多少恶习,再有谢令齐在旁边……我着实不放心,你替我看着些,过些日子我就带她回南华。”

    商玉容点头,又感到意外:“你要带她回南华?”

    “先叫她远离苏信和宁儿再说,”洛歌停了停,道,“我看她骨不错,若能好好教导,或许会有长进,如此也算对得起她了。”

    商玉容笑道:“看少爷为了妹妹牺牲色相,我实不忍也。”

    洛歌道:“落到那种地方原不怪她,但她既对宁儿别有心,就怨不得我。”

    这边树后,柳梢真正愣住了。

    园中时有行人往来,她站得很远,照理说也听不见,而且那两人是何等明,怎会没有防备,必定早已在外围设了结界,所以才会这般毫无顾忌地谈话。

    然而,这类结界能阻止声音传出来,却挡不住别人的眼睛。

    柳梢是个实实在在的杀手,该有的训练都受过,如何卧底探听机密,唇语这一门是必学的,看对方唇形来分辨说的话,柳梢学得不,偏巧在此时用上了。

    无意中听到这番对话,柳梢心头顿生千百般滋味,既惊又恼,恼的是洛歌别有用心接近,原来他怀疑她对洛宁有恶意,对苏信有企图,惊的是这段日子她一直装得很乖巧温顺,几乎将所有人都骗过了,洛歌却轻易就看出了她的本。

    想起初见时他凌厉的目光,柳梢哆嗦了下。

    她很嫉妒洛宁,他的接近也的确令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险些上当,这些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她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坏呀!什么叫“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她又不是白凤!她就是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点而已。

    柳梢咬唇紧盯着二人,只听洛歌又道:“我只奇怪,侯府杀手出身,还能被如此任纵容。”

    商玉容道:“她那个同伴,叫陆离的,甚是纵容她,此人修为不低。”

    “你也留意到了,”洛歌颔首,“我初来那日,他分明是想隐藏自己。”

    商玉容道:“怪不得你会去搭话,想来是有意的了。”

    洛歌道:“他要隐藏,我便让人注意他。”

    “谁知众目睽睽之下,他仍是滴水不露,”商玉容笑了笑,道,“你忘了他是杀手,本就善于隐藏,或许那只是他的习惯而已,你会不会想多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此人有些古怪,”洛歌沉吟,“食心魔作案那日,酒宴中途,他似乎离开过。”

    团扇停在前,商玉容严肃起来:“难道你怀疑……”

    “说说罢了,”洛歌截口道,“其实我查过他的底细,当年卫城陆家,你应该也听过。”

    商玉容惊讶:“难道是‘那个’陆家?”

    洛歌点头:“可惜陆太师死后,陆贵妃失宠,陆家在朝中受排挤,说起陆家败落,竟也与食心魔有关,当年我追查食心魔下落,正逢乌山蛮族进贡一只灵,崔中迎送上京,半路遇上陆家二公子,两人原本认识,遂结伴同行,哪知当晚食心魔又欲取人心,被我及时制止,只伤了几名守卫,灵却被武道中人趁乱偷去,皇帝责怪,崔中自然都推到陆家二公子身上,加上有心人落井下石,陆家因此事获罪,一朝败落,这陆离正是陆太师的嫡孙。”

    商玉容摇头叹息:“天下事瞬息万变,想不到他是陆家人,难怪举止不同,当年你既明白真相,为何不出面替陆家作个证?”

    “仙门不手人间事,”洛歌淡淡道,“何况我出面也未必有用,针对陆家的人太多了,人心如此。”

    商玉容默然。

    洛歌道:“要说他喜欢那丫头,我看着不太像。”

    商玉容道:“我看也不像,或许是当成了妹妹吧,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并非全无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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