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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弘历,一个爱就想尽办法的宠着,不爱就极其冷酷的帝王。
满清皇族讲究抱孙不抱子,此时弘历虽然很想抱抱心爱的儿子,可还是忍着。实在抑制不住心中喜悦的他,只能伸出手指戳一戳儿子的小脸。看到儿子不乐意的憋着嘴,弘历高兴的哈哈大笑。如果不是他刚刚登基,朝内外还不稳定,他早就昭告天下,向天下臣民来宣布他内心的喜悦。
弘历是高兴了,可是却苦了刚刚出生的小婴儿。小小的婴儿还不懂得去表达心里的想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声大哭。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哭了?嬷嬷呢?人哪里去了?都不知道要好好照顾朕的四阿哥。”听到宝贝儿子的哭声,弘历不乐意了。他没有照顾过孩子,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子哭了,他的心也跟着疼。不知道怎么办,弘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派给小阿哥的嬷嬷,此时他才发现嬷嬷竟然不在。
这一发现也让被儿子乐晕了头的弘历稍微冷静下来。他锐利的目光盯着抱着小阿哥的谨嬷嬷,那目光中的寒意,让谨嬷嬷怀中的小阿哥都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说先前谨嬷嬷的没有眼色让弘历有着微弱的不满,那么嬷嬷的缺席让初次尝到父亲滋味的弘历震怒。
谨嬷嬷是里的老嬷嬷了,察言观色自然是很在行,感觉到弘历话语中透露出的愤怒,她扑通跪了下来,哽咽着说道:“皇上圣明,求皇上为仪妃娘娘、小阿哥做主。”说着话,谨嬷嬷还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有什么事先起来说话,桂嬷嬷你把本的小金孙抱过来。”不等弘历开口,钮祜禄氏说话了。见多了里争斗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仪妃想要借此机会争宠,这让她很不高兴。
在她看来能给皇帝生儿育女是仪妃的荣幸,皇帝又按照品级给了双份的赏赐,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仪妃显然是不知足的,自己不能出来争取,就让身边的奴才出头,成功了她或许能更进一步,不成功也可以推脱说是奴才的主意与自己无关。当着自己的面算计自己的儿子,这让刚刚当上太上皇后的她很不高兴。
谨嬷嬷也听出太上皇后的不快,虽然她依旧没有起身,却也是痛快的把小阿哥给了桂嬷嬷。这才一五一十的把发生在产房里的事说了出来,并且把从那嬷嬷身上搜查出来的药包递了上去,做完这些,谨嬷嬷又给皇上和太上皇后磕了几个头,“求皇上、太上皇后做主。”
按理说后的事情除了皇上、太上皇后,还有皇后是可以处理的,偏偏谨嬷嬷求人的时候没有提皇后,不知道是她忘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请皇额娘、皇上恕罪,出了这种事都是臣妾的过错。原本臣妾以为皇上下旨让仪妃妹妹在永寿静心待产,臣妾也不好总是去打扰妹妹修养,只是按照惯例安排人手,没曾想却出了纰漏。要是早知道有人要对仪妃妹妹不利,臣妾非住在永寿天天看着不可。还请皇额娘、皇上降罪。”谨嬷嬷说的时候富察氏就意识到不对,等谨嬷嬷说完,她就率先请罪。
看似请罪的话,实际上不但把自己摘了出去,还给太上皇后以及在场的女太监门留下极好的印象。看似句句都是再说自己的过错,实际上句句都说明自己没有错。这也是富察氏的聪明之处。
一来,出了这种事本来就是身为后之首的她失职,如果等着皇上和太上皇后提及,她再去请罪这一定会在二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会让众人觉得她的贤惠是徒有虚名,这是富察氏怎么也不愿意见到的事情。相反她主动承认错误不仅不会让太上皇后觉得她有错,反而还会觉得她识大体。
况且她真的有错吗?早在先前皇上就下旨让仪妃在里静心安胎,既然是静心,她自然不能时时去打扰,不然怎么静心?再说,后妃生产都是有先例可寻的,她也按照份例多指派了人手。要说过失,她真的有吗?无非也就是没有注意到有人混进去而已。
二来,妃子生子出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后的其他妃子干的事情,其中嫌疑最大的莫过于生过孩子的妃嫔,也就是皇后和纯嫔了。纯嫔只是个嫔位,还是汉军旗出身,皇后不但是六之主,还是上三旗大家族的女儿。两人相比之下,皇后的嫌疑最大,自然就成了众人的怀疑对象。皇后这样主动也是在变相的告诉皇太后,事情不是她做的。
说完这些富察氏低着头,等着太上皇后和皇上发话。该说的她都说了,相信以太上皇后的明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要太上皇后肯相信她,皇上自然也会相信她的,她也就不需要担心了。不是富察氏自信,而是她知道仪妃在弘历心里的位置,也是黄思瑶做的好,一直都不争不抢的。再加上有高氏这个挡箭牌在,黄思瑶就很好的隐藏在了后面,连明如富察氏都没有发现,她才是弘历最重视的女人。
“皇后这不关你的事,你就不要自责了。好在佛祖保佑,仪妃福大命大,母子都没有出事。谨嬷嬷你也是个衷心的,起来吧,别再地上跪着了。”果然,富察氏说完,太上皇后就表态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再看跪在地上的谨嬷嬷,太上皇后心里的那点不满也消失了,相反她觉得谨嬷嬷忠心可嘉。
太上皇后冷冷的目光扫过永寿到场的妃嫔,仪妃生子,后的妃嫔差不多都到了场,不用猜也知道凶手就在她们中间。别说,在里待了几十年,钮祜禄氏身上还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被她扫过的妃嫔都跪在地上,嘴里喊着太上皇后明鉴。就连平时在高氏也不敢在此时触太上皇后的眉头,也跟着老老实实的跪下。
目光慢慢的扫过众妃嫔,太上皇后在心里划拉着众人的资料,暗想着谁的可能大一些,希望能找出凶手。这到不是说太上皇后对此事积极,而是通过这件事让她想起来几年前的一件大事,也就是那拉皇后仙逝的时候,弘历府上出的那件“流产事件”。
当年弘历府上有孕的女人除了那时在里的富察氏,其他无一人幸免。太上皇后知道那是推出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通过她的人脉,她还知道了,当时弘历并没有找到凶手。而推出了的所谓凶手只是那人的一个棋子,还是一个死无对证的棋子。
说也奇怪,从那次事件以后弘历的府上很久没有人有孕,直到十三年纯嫔苏氏生了一个小阿哥,再就是仪妃现在所出的四阿哥了。这次谋害皇子,太上皇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年那人又出动了。让太上皇后真正重视的这件事的,不是因为受害的是她的皇孙,而是她由此产生的一些联想。
这人今天能害她的皇孙,明天说不定就能害她的儿子,那结果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而她之所以能在后中说得上话,完全是因为她的儿子是皇帝,她的一切都是儿子来的。如果儿子被害,她就成了太皇太后,也就没有了依靠,这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想到此处,太上皇后再次开口:“皇帝,这次的事情一定要严查。嗯,这样吧。皇帝你朝堂上的事情不少,每天忙不过来,再说后的事情你也不清楚;皇后又要管理着后的大小事物,也是忙的团团转。本正好闲着,这次的事交给本就好了。另外,仪妃确实是受了委屈的。桂嬷嬷你去传本的懿旨,给双份的赏赐。”
在后这么多年,要说没有手段和人手那是不可能的,别忘了钮祜禄氏还曾经统摄后,那手段想想也就知道了,说不定还真能让她查出点什么。至于不让皇后手,也是她的一点私心,如果皇后处理此事,万一查出来的跟她有利益关系呢?她会怎么做?怕是会先想到自己的利益吧,毕竟她现在有个聪颖活泼的二阿哥。她巴不得别人生不出儿子呢,这样也就没有人能跟她的儿子挣那个位置。
经历过那个年代,钮祜禄氏太了解那位子的诱惑,为了那个位子什么事干不出来。正是了解这些,她才不敢把事情交给皇后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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